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百家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伤痕谷主

    倘若他们二人处于同一个区,也许会有一番龙争虎斗,但两人分别处于祭坛的单双区,那肯定是几乎没有对手了。

    且不说他们自身所具有的实力,哪怕是他们身后的背景和地位,也会吓得对手胆颤心惊。除却此二人,又有谁能问鼎呢,难道还能是那老渔翁下注四千两的两个无名小子不成。

    既然有那四千两,还不如到鸾凤居去风流快活喝花酒去来得实在。

    一人一张嘴,一个故事百人传,都城最不缺的就是热闹。

    此刻,站在祭典广场入口处的一名兵士,听着身后传来的各种谈资,也算是守卫秩序期间的无聊打发。

    不过,很快那名兵士就停了下来,抬头向祭典广场看去。

    因为,学子已经就位,裁判已经就位。

    凤梧祭典,第二关棋关,终于开启。

    ——未完,待续——




第一六六章 棋徒其人
    无声无息起硝烟,黑白参差**颠。凝目搜囊巧谋略,全神贯注暗周旋。山穷水尽无舟舸,路转峰回别样天。方寸之间人世梦,三思落子亦欣然。

    ——胡不说《过客传棋徒》

    ………………………………………………………………

    百姓翘首以盼,看到祭典棋关终于开启,纷纷停止了谈资,欲要观看下棋的盛宴。

    兵士老张站在祭典广场的入口处,挠了挠耳朵,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的安静。方才那些家长里短不断地传来,让他好几次忍不住插话进去,但身上肩负守卫之责,他也只能偶尔说几句话,可能不表现得和市井小民一样,唾沫横飞地丢了丘家军的脸。

    此刻,那些吵杂的声音消停了,他也终于可以按耐下好奇八卦的心了。今日他的身边并没有老渔翁和农夫,只有他自己和其他的同僚守在此处。

    昨天和都城四霸一事,由于樊楼掌柜的出面,最后搬出了杂家吕缈影的名号,才让秦琅退却了一步。毕竟,杂家作为凤梧祭典的最大赞助者,哪怕是秦琅也不敢轻易懂她分毫。万一杂家一个不爽撤资了,这祭典可就无法办下去了。

    秦琅贵为秦相之子,有能作为四霸之首,也不是没有头脑之辈,只得暂时认栽。只是如今,双方的梁子已经结下了,恐怕接下来也不好收场。

    和四霸的针锋相对结束后,众人便按照凌浪涯公子的吩咐,老渔翁和农夫莫大胆去打探那些运输油脂的车队的下落,展候捕头加强对车队的守卫和检查,等待凌浪涯等人今日的棋关结束后,再商讨接下来的事情。

    老张垫高了脚尖,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毕竟棋子不像琴声,可以用耳闻即可,需要用眼睛去看。

    由于昨日的琴关,三曲过后,三个回合淘汰了七八千人,一下子就把参加祭典的上万名学子砍掉了三分之二不止。一关砍掉数千人,也就只有琴关有如此的魄力了。

    如今祭典广场,只剩下了数千名的学子,相比于昨日的万琴共奏,倒是显得有些空荡荡。

    不过,其实也并非如此。

    在广场的两座祭坛处,竖立摆放着上千张高一丈长两丈的棋盘。这些棋盘十九线交错相织,全都背靠祭坛面向观众,犹如一张巨网一般。

    之所以打造如此巨大的棋盘,并且把棋盘竖立起来,大概便是为了让百姓得以看见了。

    在每个竖立棋盘前,左右分别站立着两个学子,一人执黑一人执白,准备对弈分胜负。至于其余的一人,便是裁判无疑了。

    老张知道,这些裁判和昨天的裁判不一样。昨天的琴关裁判擅琴,今日的自然便是擅棋了。他们站在每个学子附近,观看他们的落子,最后做出判决。

    今日的棋关开始,剩下的七关都没有了国君和文武百官的莅临观看。只有一名殿阁大学士承接了昨日秦相的职责,除了担任朝廷的主裁之则外,更重要的是担任主持之责。

    至于真正的主裁之责,则是落在了小说家的长老上。

    老张听闻,这名长老的名字,叫做棋徒。

    正当老张和寻常百姓一般,打量着棋关四处时,终于听到了棋关开启的声音。

    一时之间,欢呼声震耳欲聋,为学子加油的呐喊声响彻云霄。

    老张知道,只可惜那些学子听不到,因为那些盘坐在祭坛上的小说家弟子,所支撑起的隔音屏障,隔绝了所有的声音传入广场。

    可是,却隔绝不了人的行动。

    占据极好地理位置的老张,终于看到了一道身影。

    那个听丘云将军说起,被誉为小说家智囊的灵魂人物,小说家二长老,棋徒。

    棋徒没有看到老张,没有看到场外的芸芸众生,甚至没有看到诸多学子。

    他只看到两样东西,一张棋盘,黑白双子。

    如果是下棋的时候,棋徒的眼中只有棋局。

    在场上众人看来,作为小说家的长老,作为祭典棋关的主裁,棋徒应当和昨日琴关的琴徒长老一样,一曲领风骚,一音惊世人,犹如偏偏仙子一样,让世人可望而不可即。

    但是,让他们失望的是,颇有盛名的棋徒长老却是一个糟老头子。他身穿一件黑白双色交杂的丝绸服饰,犹如把棋盘披在身上一般。

    棋徒生有五短身材,长得肥胖浑圆,脸上爬满的不是皱纹,反而是减不掉的肉,头发却是令人诧异的半边黑半边白,犹如棋盘套在头上一般。

    在外人看来,这哪里是传说中那种布局谋天下,落子观得失的棋艺冠绝赵宋的棋徒,分明是一个久不经运动,把棋盘披在身上,把棋盘挂在头上的老头。

    可是,在内行人看来,从他满身脂肪,走路不颤的动作中,从他神气内敛,双目如光的神色中,这个小说家的智囊完全不可忽视。

    任凭世人如何看,棋徒眼中有棋局。

    在他看来,凤梧祭典,就是赵宋王朝一场声势浩大的棋局。

    世人只知赵宋王平图策划了祭典之规,却不知祭典之规的草拟是出自他之手。

    作为小说家的长老,其实棋徒是最明白小说家家主胡九道的雄心壮志之人,而他也是胡九道最坚定的支持者。

    所以,他才会在胡九道所支持的祭典中,不遗余力地出谋划策,只是想为了让小说家在三教九流的地位中更胜一筹,甚至夺得那奥秘的先机。

    棋徒知道,修天道者,本该是脱离于凡俗之外,超然于世物之中。然如今世道混杂,三道纠缠不清,每个人皆是在劫之人,根本无处可逃。所以,才会出现如今的三教九流和自身所在的各大王朝愈发紧密合作,完全没有超脱之心,只是为了以七大王朝为棋子,争夺这片天地的主宰权。

    三教九流欲要把七大王朝当棋子,欲要证得大道;七大王朝同样也把三教九流当棋子,欲要征服天下。

    在这张天地的棋盘中,谁是谁的棋子,谁的落子可占得先机,没有人知道。

    棋徒想了很多年,也未曾勘破。

    此时棋关已经开启,很多年从未下山的棋徒,也深知劳逸结合得道理。此刻他难得地把往日看不破的思索丢在脑后,趁着这个机会偷得浮生半日闲。

    棋徒背负着双手,绕着两座祭坛下的随意走动,一边看几眼棋局,看学子落子几回,以他的目力,他就能猜到胜负就在在谁手。

    所以,对于这种一眼看穿的事,这个主裁判并没有多上心,权当休闲罢了。

    只是,当他来到某张棋盘前,忽然看到了忍不住吐槽的一幕。

    怎么会有人,下棋烂到如此地步。

    ——未完,待续——



第一六七章 擅棋者谋
    棋徒长老第三次抬头不认真看棋局,而看下棋之人。

    那个在他第一眼看到,觉得下棋如此烂的人,他是一个身穿白衣长袍的少年。

    他的牌号是九五二零。

    他站在前面片刻,只见那少年落子毫无章法,总是落孤子,没有衔接成势,几乎犯了对弈的所有禁忌。

    虽然他的对手也不如何,但好歹也知道对弈的攻彼顾我之道,虽然不算擅长,但也不至于会输。

    观得三四子后,依旧没有任何章法,琴徒心中已猜测到那白衣少年要输。

    琴徒和此局裁判点头示意后,便往下一处走。

    裁判见到这样一位大人物来到身前,自然是毕恭毕敬,毕竟他们之间有庙堂中人,也有小说家的子弟,甚至还是棋徒的弟子。至于眼前的这一名裁判,恰好就是琴徒所看好的弟子之一,也正因此才会和他点头打招呼,否则只会擦肩而过。

    对于这样一名大国手,哪怕连朝中的“棋待诏”,也就是今日的另外一个主裁判,如今在行主持之职的国手,对于这名长老的棋艺也是甘拜下风。

    琴徒继续往前走,又看了一眼众多学子的表现,想到这一届凤梧祭典的考题和难关,心中感叹一声不过都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当初之所以设置八雅八关,美其名是这次祭典是取全才,而不是像以前一样闯三关取天才。更多是为了协助赵宋所谋之事和小说家之举,通过双冠和八关,吸引更多的人来参与和关注,也是为了后续的大事做掩护。

    在这位以智谋著称的谋士看来,参加祭典的基本都是年少一代,年龄的限制会把让他们没有足够长的时间兼顾所有技艺,更何况是八雅八关。

    在他们这个年龄段,哪怕自小就学习,最多也不过数门技艺罢了,如果真的要闯过八关,又是何其艰难。除了一些精心栽培的人才,有这样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去培养这样的全才外,哪怕是各个州府的榜首,也不一定可以说八雅皆会。

    想当年,除了那个号称诗剑酒三绝的李唐穆子白,以横空出世的天纵之资在那一届祭典上一举夺冠,让赵宋全朝黯淡神色,让小说家上下再也无颜谈文墨之外,棋徒再也没有见过有人能有此冠绝天下全才,可以让所有人都甘拜下风。

    一想到穆子白之举,哪怕是如今身为长老的棋徒,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名传天下的资格。

    自从那次之后,小说家就开始倾力打造此穆子白为模板的全才,也间接促成了这一次的八雅八关,更不用说最后的暗祭所隐藏的事宜。在小说家倾心培养之下,如今这一代堪称全才的只有一人。

    此人是本次祭典的一号,小说家少主胡实。

    作为小说家的未来接班人培养的全才,小说家就是要以打造这样一位全才之人,让世人忘却当年穆子白所留下的阴影。虽然当时派胡实去南山寻找苏眉雪,并没有得到苏眉雪的认可,甚至还换来了冷眼旁观,但并不妨碍胡实是这次祭典夺冠的最佳人选。

    至于还有堪称全才的人,并不算小说家独自培养,乃是庙堂之中,由朝堂的殿阁大学士合力培养出来的秦相之子秦琅。当然,朝中的诸位皇子,自然不能以此一概而论。

    可惜的是王相膝下只有两女,否则这个倾力培养的全才名额肯定会落在王相手中。奈何女子不可参加祭典,所以哪怕是王相,也只能摇头叹息无奈。

    因此,当时在讨论祭典之规时,王相和小说家的智囊棋徒曾有一番深谈,才拟定了双冠的规矩。一人在朝,代表得是官家的颜面;一人在野,代表的是三教九流的颜面。如此一来,堪称完美。

    其实,棋徒知道王相的心思,他虽与秦相同为官家的左肩右臂,但并不想秦琅夺冠祭典之冠,需要用另外一个人来瓜分夺冠者的名气。而且,大概他也知道秦琅在民间的风评并不甚好,倘若是他一人夺冠,难免会被世人猜测有暗箱操作的嫌疑。

    不过,秦相知道自己占了儿子的大便宜,心中早已乐开花,对于王相的这点小计谋,自然也就丝毫不介意。所以,他们才会一起上奏官家,让同意这双冠的举措。

    如此一来,祭典双冠,八雅八关,也就最终敲定了。至于每关的平衡,一人是殿阁大学士,一人是小说家长老,自然便是双方的平衡,也是摆个姿态给世人看罢了。

    既然夺冠者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哪怕来自四面八方的州府才子,也不过是来锦上添花做陪衬罢了。至于外朝来的人士,更多是为了参加祭典的暗祭。

    到了那生死相见的暗祭,作为智囊的棋囊自然会有新的对策去应付。

    除却八雅八关之后,最后一关由国君命名的题目不可控之外,其余八关皆在掌控之中。

    那时候,站在面前的四人,有两人皆是庙堂和小说家之首,想来国君也会知晓如何选择。

    作为智囊,他不能替主事者做决策,但他可以影响主事者的做决策,这就是他所需要做的。

    一直以来,棋徒不比琴徒的傲然风姿,更多的是隐于幕后。琴徒作为小说家的大长老,彰显的是小说家在三教九流中的牌面,彰显的是小说家在世人中高不可攀的实力。所以,才会有在琴关中的一曲惊为天人。

    每个人的角色定位不一样,居于军事智囊的棋徒,今日出现更多是想趁机发现可造的少年英才。昨日结束时,琴徒曾对他报了三个号码,分别是九五二零,九五二一,九五二二。

    这三个连在一起的号码所代表的少年,曾被琴徒称道他们在琴道上有可塑之能。方才,琴徒曾经去可以留心地去看过这三人,那九五二二和九五二一,在棋道上也下得颇有章法,也许可以进入下一关。

    只是,当时他曾看过这三人的资料,两人竟然皆是丘家军所推荐,而另一人来自赵宋西南的一个偏远州府,显然并非是一开始就认识的。

    边想边观地溜达了一圈,棋徒依旧判定九五二一和九五二二,叫做胡虚和纪天的人值得关注。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州府的榜首也值得注意。

    只是九五二零,那个刚才落子毫无章法的少年,他看不出任何名堂。

    不过,既然是大长老所说似乎有可造之机,那便再去看看吧。

    棋徒又兜了一圈,假装是经过一般,缓缓来到了那叫做凌浪涯的学子身旁,观看他的棋局。

    只是,棋徒一看却大吃一惊。

    明明方才下得一塌糊涂,为何会出现如今的局面。

    ——未完,待续——

    第一六八章落子灯花

    看到凌浪涯的棋局时,再看他落子数子之后,棋徒第一次觉得看不透这名少年的棋路。

    这种感觉,有多久没有出现了,连棋徒都没有想过。

    方才第一次看他落子,那是棋局处于开局阶段。可是这少年不去占据有利的位置,反而是东一手西一子,任凭对手占据有利地位,逐渐形成包围之势。所以棋徒才觉得少年的棋艺不堪入目,几乎完全可以忽视,想来也就琴技有些章法,可以得到琴徒的赏识罢了。
1...8283848586...28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