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因为有些事好像没交待清楚,所以有番外,写好了就会放上来。。。。。
至于什么时候写好,牧秦也不知道。。。。。。汗。。。。。。
惩罚(上)
好不容易熬到生完孩子,坐完月子,日风迫不及待趁着烈天寒不在家的好时机偷溜出门,逛一逛这座自他搬来就没机会逛过的小镇。
虽然比起大城市的繁荣还差了一截,不过古朴敦厚的风情可是城市比不上的。整齐的房舍街道,路上三三两两从容走过的行人,悠闲缓慢的步调,还有镇民脸上憨厚的笑容,都是太平盛世的证据。
当初阻止战争果然是对的。日风扬着愉快笑意,轻盈的脚步走过每一条大街小巷,瞧见卖烧饼的小贩,还自掏腰包买了一块拿在手里边走边咬,浑然未觉时间的流逝。
偶然间,瞥见河道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伯,小小摊位旁简单摆了几张桌椅,卖的竟是豆腐花。
日风一怔,下意识移动脚步走了过去,来到豆腐摊前。
老伯活到这么大把年纪,还没见过哪个人有着一头金发,一双蓝眼,美得好似天上的神仙下凡来,一时竟看呆了。
老板,我要一碗豆腐花,甜的。
发呆中的老伯总算回过神儿来,连忙招呼客人。这位公子先找个位子坐一下,豆腐花马上来。
日风挑了个背向街道,可以欣赏河岸风光的位子坐下来,热腾腾的豆腐花很快端上桌,他望着蒸腾缭绕的热气怔忡了许久,才舀起一匙豆腐花送进嘴里。
味道还不错,却也称不上人间美味,不明白为什么白夜爱吃这个?
思念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像毒药,一旦开始陷入就无法停止,过去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和白夜,那些美好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不知不觉流下泪来,他很想他,很想再见他一面,但是这份思念只能埋在心里,即使现在白夜出现在他面前,也只是个陌生人了,不再是以前的白夜。
用衣袖胡乱擦去眼泪,丢下一块碎银在桌上,日风才要起身离开,背后就响起一声熟悉又甜美的呼唤。
明叔。
当烈天寒返家找不到人时,看见日风留在桌上的字条,于是捺着性子在家里等他回来,可是他等了又等,等到天都快要黑了还是不见伊人踪影,这下他再也坐不住,带着人手满街找起人来。
日风外表显眼,有不少摊贩见过他,烈天寒逐一询问,最后循线找来河道边,有一位老伯正要收摊,听他问起金发蓝眼的公子,老伯印象深刻,对他说:那位公子来我这儿吃豆腐花,然后遇上一位很美的姑娘,就随她走了。
晴天霹雳外加倾盆大雨都不足以形容烈天寒此刻的心情。
阿风跟一个很美的女人走了?
他走了?他走了?不管他多么努力弥补,终究他还是选择离开……
为什么?阿风明明已经说爱他,明明已经原谅他──
不!烈天寒惊觉,日风从来没有说过原谅他!是他自己以为日风的接受,日风的爱就是原谅。
阿风──阿风──
既然爱他又为什么离开?要走也该给他一个理由。
烈天寒奔走在大街小巷间寻找日风的身影,几乎就要疯了。他不相信自己被抛下了,他不相信善良的日风会如此狠心。
阿风──阿风──
心口突然刺了一下,有点疼。日风转头望向远方的天空,想起烈天寒还在家里等他。我该回去了。
别急着走嘛,明叔,人家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你说。美丽女子偎在他身旁,软软地撒娇。我们那么久没见了,你都不想多待会儿,和我叙叙旧吗?
别闹了,贞儿。日风不着痕迹推开她,我真的得走了,家里有人等我回去,咱们改天再叙旧也是可以。
明贞收敛起如花般的笑容,让他多等会儿又不会怎么样,明叔为他吃了不少苦头,偶尔让他担个心,着急一下也不为过。
唉,你这孩子,我都不计较那些了,你在意什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现在他对我很好,很爱我就够了,若是一直深陷在过去的仇恨中,幸福永远都不会来临。
是吗?明叔现在很幸福……明贞的目光移向绿意盎然的庭院,园中很奇怪地只种了一株开花植物,朵朵艳红的花儿在满园绿意中十分抢眼。那么你应该能告诉我,幸福到底是什么?
日风为她眼中的哀伤茫然而心酸。贞儿……
娘丢下我死了,爹也不要我,连你也留书离开,你想过那时候的我有多么伤心吗?为什么我身边最亲的人一个个都不要我?我到处找你,找了好久好久,期间遇过几个男人,他们个个花言巧语猛献殷勤,就是为了把我骗到手,我和其中一个上床,你猜怎么着?我发现他已经有了六个妾,而我是他的第七个目标,虽然我同样也是抱着玩弄的心态,对他没有感情,但我还是非常愤怒,一气之下杀了他!
明贞美艳的脸庞掠过一丝y狠。不专情的男人都该死!
你……你怎么能够滥杀无辜?日风简直难以置信,眼前这个狠毒的女人已经不是他一手养大的天真活泼的小女孩,生命何其珍贵,你竟然──
不要对我说教!愤怒的一掌拍向石桌,震得杯中酒y溅了出来,四周顿时安静无声,下人们手脚伶俐地擦拭桌面,重新斟满酒,而后无声地退下。
明贞微微扭曲的丽颜逐渐恢复原貌,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后来我怀了孩子。她无视于日风心疼自责的目光,继续往下说:我生下她,是个女孩。后来我又陆陆续续同一些男人燕好过,我抛弃他们,只留下肚子里的种,我的孩子有男有女,个个都非常听话,结果明叔也看到了,经过四百年,我的子孙开枝散叶,逐渐壮大,如果没有发生二十年前那件事……
二十年前?难道是指……
明叔,你知道吗?妖怪拥有永恒的生命,但是妖怪与人类结合的后代,生命却是有限的,我是半妖,妖怪血缘浓厚,寿命长达数百年,但是不论生命有多长,总有活到尽头的一天。就在二十年前,我大限已到,偏偏弋沙大军于此时来犯,那时我们饶川一族住在孤雪山上,无人对我们伸出援手,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借着黄泉之花延长生命,带领族人离开孤雪山逃难。
明贞的语气满含怨忿与不甘。若是我早知道你就在山顶的冰窟里……
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那时我不该离你而去,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日风无限自责,傻丫头,黄泉之花有毒啊,只要服用过一次,你就再也离不开它,它虽然延长你的生命,却也同时毒害你的身体与灵魂哪!
那你要我怎么做?眼睁睁看着我的子孙被杀光吗?我们饶川族一代不如一代,因为与人类混血的缘故,妖力日渐薄弱,如果没有我,饶川早就灭绝,一个人都不剩了。
贞儿。日风的手抚上她与白夜有几分相似的脸,心痛地说:你并不是为了饶川,你活下来是为了报仇,我在你眼中看见化不开的仇恨,你要报复谁?你想报复谁?四百年前的恩怨如今你能向谁报复?
明贞抓下他的手握在掌心。明叔,你别忘了,我有大齐皇室的血统,不只是我,凡是我的直系子孙都是大齐皇室的血脉,如今弋沙已灭,夏国不成气候,云台随时会被巫寒吞并,世界在改变,旧时代逐渐被新时代推翻,谁会成为新时代的霸主,一统天下呢?大齐是最重要的关键,兰萧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它,可惜被月君影坏了事,我只要先他一步拿下大齐……
你想做什么?日风大为惊讶,这小妮子居然有野心,妄想称霸天下!
凡是人,皆有弱点,连我也不例外,兰萧有,齐雍有,就是烈天寒,也有明叔你这个弱点。
日风打从心底泛起寒意,眼前这个女人,这张灿笑如花的脸孔,竟拥有一副城府深沈的恶毒心肠!他刷地站起,你想对他做什么?
别担心,明叔,不会玩死他的,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你……他气极,已无心再叙旧,二话不说转身便要离开,蓦然颈侧一阵剧痛,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倒了下来,被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接住,抱进怀里。
你知道吗?明叔,我的弱点就是你……娇艳的红唇蜻蜓点水般地印上日风微凉的唇,我爱你,明旭……
惩罚(中)
四处找不到爱人,烈天寒快急疯了,加上天色暗了下来,找人更加困难,在他一生中,这是第二次面临如此恐惧无助的境地。
头一次,是日风自尽的时候。
冷静点,烈天寒,冷静下来,日风不会无缘无故抛下你,就算要离开也不会把孩子留下,快冷静下来仔细想想……
或许,他应该把问题焦点放在日风遇到的女人身上,定居这座小镇半年有馀,他可没见过哪个女人算得上漂亮。
如果是外地来的就好办了,因为镇里只有一家客栈。
但是烈天寒向客栈的掌柜打听,掌柜却说这一整天都没见过烈天寒说的漂亮女人来投宿,这可把烈天寒弄糊涂了。
外地人来此如果不投宿客栈,那要住在哪里?
难不成……像他当初带着日风来此定居一样,直接买下一座宅院?
据他所知,东街就有一座大宅,主人一家早已迁居皇城,宅子也于上个月卖出……
烈天寒拔腿狂奔。
不多时,东街大宅映入眼帘,烈天寒提气纵身一跃,欲直接翻过墙头入内找人,却被一道无形的障壁弹开,瞬间自两丈多高的墙头上摔落,幸而身手灵敏,及时稳住身形,安全落地。
是结界……
毫无疑问,带走日风的是妖,那个女人是妖!
烈天寒几乎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了,他放下了牵挂不安的心,如果真是那个女人,就绝对不会伤害日风。
他把日风教他的所有妖术都学全了,唯独就是破除结界的方法学不会,现在不得其门而入,该如何是好?
眼角馀光瞥见黑影掠过,紧接着银光一闪,烈天寒立即抽出腰间宝剑,寒光凛冽如冰,挡住疾刺而来的剑锋。
这是试探,还是玩真的?烈天寒挑眉问。
一身黑衫的男人不说话,手腕一转,剑锋改了方向,招招对准要害而来。
看来是玩真的。烈天寒边挡招边说: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烈天寒的武功经过日风提点后进步不少,才交手过十招他就知道,对方不是他的对手。
倏然一名青衫男子自暗处跃出,飞身加入战局,以二对一,烈天寒依旧不慌不忙,宝剑如行云流水,左右接招、前后应敌,完全游刃有馀。
还有两个藏头缩尾,不打算出来吗?
烈天寒此话一出似乎激怒了对方,一名绿衣男子和一名黄裳女子也自暗处飞身而出,战局形成四比一,一面倒的局势。
烈天寒唇角微扬,招式节奏忽地一变,速度奇快,飘忽不定难以捉摸,暗夜里只见刀光剑影如同一张银网,铿锵声不绝于耳,烈天寒宛如戏水蛟龙般游走于四人之间,应付起来毫不费力。反观那四人竟应接不暇,渐感吃力。
是落叶飞花式!
四个人心中皆大喊不妙,难怪烈天寒不管面对多少人都胸有成竹,自信满满,原来……竟是个落叶飞花式的高手!
突然,宅门大开,一位白衣女子走出。族长有令,请烈公子入内一谈。
那四个人随言立刻停止攻势,往后跳开,转眼又隐入黑暗中消失。
待烈天寒收剑入鞘,交出武器,白衣女子说:请随我来。
宅内十分雅致,高雅不俗,唯独花园很诡异,满园子绿叶植物,只有一株红花盛开,红得妖艳,像鲜血一样,烈天寒从未见过这种花。
他被带进一个奇怪的房间,房里四面光秃秃的墙壁,没有任何装饰与摆饰,一名貌美女子坐在椅子上冷冷看着他,在她旁边有一张桌子,上头放了几样烈天寒很眼熟的物品。
你就是明贞?烈天寒也不跟她客气,开口就向她要人。阿风呢?我要带他回去。
明贞挥挥手,待多馀的人都退下了,房门紧闭后,才说:早晚我会让你带走明叔,但不是现在。
烈天寒眉一拧。什么意思?
明贞露出深沈的笑容,伸手自旁边桌上拿起一副铁锁,这玩意儿你该认得吧?还记得它有什么效用吗?
烈天寒眸光骤冷,缚妖锁……你打算翻旧帐?
少用那种眼神瞪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铁锁在手里把玩着,碰撞出清脆的声响。难道你不认为我该为明叔出口气?他一向心肠软,即使你让他受到那么多伤害,他也不曾想要讨回来,可我不同,我可是有仇必报,不论他曾经受过什么伤,我都要从你身上连本带利要回来!
铁锁抛出,被烈天寒接住。
自个儿戴上去吧,如果你认为我不该替明叔讨公道,行,怎么进来就怎么出去,我不会为难你,但是我会把今天的事告诉明叔,让他知道你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放弃他!
尊严?那是什么?从他在我怀里灰飞烟灭那一刻起,那种东西就再也不存在了。烈天寒毫不犹豫,将缚妖锁扣上自己的双腕。
瞬间只觉手腕一沈,身体好似破了大d,精气力量源源不绝自破d流出,烈天寒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万分虚弱。
察觉到了吗?明贞冷笑,明叔一定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妖怪戴上缚妖锁等于是慢性自杀,一年内若不取下,就会精力衰竭而死!
这句话宛如一记耳光用力甩上脸,烈天寒几乎无力招架。
原来那时他日渐憔悴真是因为缚妖锁,他竟然……竟然妄想以缚妖锁困住他一生,若是日风没有恢复记忆,以佛藏天眼珠自行脱困,他不敢想象……
无知的他在不知不觉中,竟伤他这么深这么多吗?
是不是因为缚妖锁造成他身体虚弱,那时才承受不住梵玉的鞭打而流产?
原来他和日风的第一个孩子,是被他害死的。
原来最该死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那时日风数次要求他解开缚妖锁,他为什么不答应?为什么?
心痛吗?后悔吗?可惜来不及了。明贞再从桌上拿起一条鞭子,站了起来,想知道妖力被封住后,再受到鞭刑的滋味吗?你很快就会尝到明叔所受到的痛苦了,对你,我是绝对不会手软。
啪!因为烈天寒下意识抬手护住脸,长鞭划破衣袖,一道红痕出现在深色肌肤上,火辣辣地烧灼着。
日风那么瘦弱纤细的身子,如何受得住这些?
面对抢走她最爱的明叔的混帐男人,明贞使尽全力,一鞭又一鞭,像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没想到烈天寒意志坚强,超出她的预料,硬是撑着无力的身躯,挺着背脊受了五百鞭之后才终于体力不支跪倒,可是那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亮得就好像是黑暗中豹子的眼睛。
唔!她气得咬牙,就不信再来五百鞭他还能撑着不躺下。
可是……可是手好酸哪,可恶!
明贞跺了跺脚,气呼呼地甩门出了房间,不知要去哪里,烈天寒趁这空档,慢慢挪到墙边,坐靠着墙壁直喘气。
当初阿风是怎么撑过来的?愈是深切体会到他曾受过的痛苦,烈天寒愈是为自己的心狠手辣而心寒。
不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却是之前那名身着黑衫的男子,手里拿着方才明贞拿的长鞭,看着烈天寒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轮到你来行刑是吗?他蓦然低声笑了出来,宛如慷慨赴义的勇士般从容豁达,那就快点动手吧。
惩罚(下)
烈天寒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昏过去的,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房间里,他被移到外面,正确来说,是一个铁笼子里。
看来那个女人为了报复他费了不少功夫。烈天寒身上几乎体无完肤,伤口再痛他都能忍,只是一想到日风也曾经这么痛过,他就心如刀割。
他试着坐起来,笼子对他而言有点小,勉强能够容纳他庞大的身躯,只是他必须低着头,屈起膝盖,以同一个姿势僵硬地坐着。
那个小心眼的女人绝对是故意把笼子造得这么小。
烈天寒环顾四周,天已经大亮,他看清自己身处在一片空地上,空地周围种满绿叶植物,他猜想自己应该还在大宅里,或许就在那片诡异的园子中,不晓得那个女人还有什么招数没使出来。烈天寒暗忖,在她想出新的方法报复他前,大概会先把他丢在这里任由风吹雨打、日晒雨淋。
一开始阳光照在身上还挺舒服的,但是时间一久就是种折磨了。在艳阳下,他全身的伤口灼痛难耐,皮肤犹如火烤般又干又烫,脑袋晒得发昏,也不知在阳光下被晒了多久,蓦然一阵风起,乌云蔽日,烈天寒抬头望向灰暗的天空,一滴雨水正好落在他脸上。
真是太好了,这下伤口非恶化不可。烈天寒自我嘲讽道。
转眼下起倾盆大雨,不过眨眼功夫烈天寒便全身湿透,寒意驱走酷热,爬上每一寸肌肤,
缚妖 第 7 部分
转眼下起倾盆大雨,不过眨眼功夫烈天寒便全身湿透,寒意驱走酷热,爬上每一寸肌肤,渗进血管里。
好冷!
烈天寒尽可能地缩起身躯抱住自己,把脸埋进双膝里,他的身体因寒冷而颤抖,耳里听见的全是哗啦啦的单调雨声。
意识逐渐昏沈之际,雨突然莫名奇妙停了。
不,等等,雨没有停,他还听得见雨声,可是……为什么雨水不再落下?
飘远的意识回笼,烈天寒强撑开眼皮,往上瞧。
一把打开的纸伞架在铁笼子上方,为他挡去冰冷的大雨,烈天寒心神一震,完全清醒过来。
目光缓缓由纸伞往下移,望向正前方,心脏猛地一缩。
日风被雨淋成了落汤j,拿着一串钥匙蹲在笼子前,拚命想要打开锁。
该死!你在这里做什么?男人浑然未觉伤口的疼痛,迅速移身靠向他,一手伸出铁栏缝隙,摸到他冷冰冰的手,冻得发僵的身子,脸都黑了。
天寒,你再等一下,我、我马上救你出来。日风的声音微带哽咽,掩饰不住着急,可恶,也不是这一支……
回去,快回屋里去!烈天寒生气的大吼几乎盖过嘈杂的雨声:你居然在淋雨,天杀的你竟然在淋雨!
我……我没事的,不过是淋点小雨……这话说的非常心虚,日风不敢抬头看他,专心开锁。雨水老是流进眼睛里,他得不时停下来抹脸,手里一大串钥匙,试了一支又一支,就是打不开笼子。日风双手冻得发僵,几乎拿不住钥匙,喉咙一阵发痒,他隐忍了很久,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咳出来。
阿风!烈天寒气急败坏,我不会有事,你就别管我了。
我不要紧,你等等,就快好了……
明叔。明贞忽然出现在日风身后,随侍的下人为她撑起伞,她身边还跟了四名穿着不同颜色衣衫的护卫。你不必试了,钥匙在我这里。
日风一回头,果真见到她举高的手里拎着一支小巧的银制钥匙,他瞬间跳起来,伸手向她,怒气冲天。把钥匙给我!
不行,明叔,我不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他害你吃苦受罪不说,还背叛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甚至孩子都有了,难道你真的忍得下这口气?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我就不相信你心里不会有疙瘩!
好吧,日风承认,梵玉是眼中钉,r中刺,是他心头永远无法痊愈的一道伤痕,但是那又如何?烈天寒最后选择的是他不是梵玉,这就够了。混沌之书给予他重生,他可不想抱着仇恨过活,那是浪费生命。
我和他之间很多事你不明白,不能光看表面妄下论断,算我求你,放了他,不要再c手我们的事……
明贞骤然沈下脸,生气地握紧拳头,不。她顽固拒绝,等我解气后自然就会放了他,我是不明白你和他之间的爱恨情仇,但他伤害你是事实,光凭这一点我就不能轻易放过他!
你……日风在发抖,从头到脚抖个不停,一半是因为淋雨受寒,一半是因为气过了头。
阿风?烈天寒察觉有异,双手抓住铁笼,担心地喊:你怎么了,阿风?
背对着他的纤瘦身影倏地晃了晃,毫无预警倒下来。
阿风!
明叔!
场面顿时陷入混乱,烈天寒吓坏了,日风已经许久不曾再昏倒,他急着要查看他的状况,但是笼子困住他,日风被一堆人团团围住,他看不见他,不晓得他到底怎么样了。
然后,昏迷的日风就在他眼前被带走了,他愤怒地搥打困住他的坚固牢笼,嘶声咆哮,诅咒明贞这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女人!
他和她,梁子结定了!
明叔,把这碗药喝了好不好?你别不理我啊,明叔……明贞显然被他吓坏了,她并不知道重生后的日风身子骨这么差,体弱多病,淋雨之后高烧不退,好不容易醒了却不肯喝药,半句话也不说,理都不理她。
日风虚弱地靠着床头,视线茫然盯着前方某一点,一张脸白得吓人,明贞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听见。
对不起,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要气你,人家只是替你抱不平,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明贞软语哀求了大半天,日风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急了,怕日风再也不原谅她,于是低声下气妥协。明叔,我马上命人放了他,马上就放了他。
一旁随侍在侧的下人与护卫们皆暗自吃惊,他们自视甚高、手段狠辣的族长在这名金发男人面前竟像个做错事请求父亲原谅的小女孩,委委屈屈地似乎连眼泪都要掉下来。
假的吧?全饶川人都晓得他们族长没血没泪,比冷血动物还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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