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肩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娜奥密
然后他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让她到他家里。
然后司机把车开过来。
她坐进了车里,车开往盛屿家。
在车里,池乔挨着盛屿坐,她廉价香水的味道沾染到了盛屿的身上。
盛屿不看她,只看着窗外。车窗外白色的灯光照亮蠕动的欲望。
盛屿住在一栋白色的公寓里。池乔在巨幅广告上看到过这栋公寓,她不敢回想价格。
电梯里,只有她和盛屿两个人。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膝盖怎么弄的?不要和我说是摔跤。”他突然开口,他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微低着头,他垂头的幅度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掌控感。
“跪在地上磨的。”她说。池乔对着盛屿的眼睛没法说假话。
池乔似乎很喜欢伏跪这一姿势,盛屿意识到。
电梯到了。盛屿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领她进了家。
他给了她一双白色的舒适的拖鞋。
他让她坐上了客厅的浅色的沙发。
池乔看了看周围,手里握着盛屿给她倒的那杯温水。
“你也是一个人住?”她问。
盛屿嗯了一声,在一旁的药箱里找着感冒药,他的侧脸很静好。
“爸妈呢?”
“在研究所。”盛屿把两粒药放在池乔手心。“吃药吧。”
池乔唔了一声,把药放入口中,外面的糖衣很甜。
她有些舍不得咽下去。
糖衣慢慢化开,变得很苦,她皱眉,再咽下去已经来不及了。苦味留在舌尖。
池乔不知道,很多东西都和这片药一样。外面是甜,里面是苦。外面是明,里面是暗。
盛屿拿了消毒水和棉签过来。
池乔注意到他把袖口挽起来了,露出线条利落的小臂。
他弯下身,半跪在她身下,温热的手握住她冰凉的腿弯。池乔绷起身子,只觉得被他触碰的地方麻了一块,她嘶嘶地吸着气。
他制着她的手力气有些大。
盛屿把棉签蘸了消毒水。
“会有些痛。”盛屿抬头对她轻声说,“但你活该。”
池乔从没发现盛屿的眉眼这么黑。
他把棉签按在池乔的伤口上,轻轻转动,池乔不断地向后缩,她觉得她那道口子里的细胞像气泡一样爆裂,死亡。
盛屿盯着她微皱着眉的脸看,不放过她痛苦的任何一个细节。
池乔抓着盛屿的手腕,“我自己来吧。”
盛屿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不可能。”
膝盖消好毒后,池乔松了口气。
但盛屿握着她腿弯的手没松。
他的手掌往上顺,到了她细嫩的腿根。他的神色一如往日温和。
她马上反应过来,微凉的手心盖在他的手背上,笑了笑说,“你说不做的。”
“不做。”他说,拇指在她腿内侧的伤痕上游移,他记得这里还有一个太阳形状的齿痕。“但这里要消毒。”
盛屿的眼神让池乔想起泛着冷光的刀片。
池乔看着他脖子上暗红的痕迹想,这真的是胎记吗?她背上发毛。
更糟糕的是,池乔湿了。内裤微陷。
白色肩带 第二章(下)
吸气,能吸多少吸多少。
苍白的空气经过抽烟抽得发黑的肺,再呼出来。鼻息滚烫。
仰头,不要看他的眼睛。
顶上白亮的灯光让她有着置身于冰冷的解剖台的错觉。
盛屿是解剖她的人。他的拇指在她大腿内侧的齿痕上游离,像冷白的刀片在抚摸她的肌肤,割出血痕。
并拢上腿,把胸前的纽扣扣上,最好找张纸把下面流出来的迷乱的水擦干净。然后脱下他给的干净拖鞋,套上自己粘着泥沙的帆布鞋,赶紧离开这里。
这是池乔所想的。但她没有做。
她只是坐在沙发上,仰头,眼睑微微颤动。
她脖子的线条让盛屿想起日本的雪山。
池乔不想让盛屿知道,其实他落在她腿间的手,让她湿了。她下面痒到心里去了,盛屿却依旧衬衫纽扣扣到最上一颗。
盛屿看见她红着眼尾,他松了手。垂眼又看了池乔腿间的伤痕一眼。他眼处有浅浅的阴翳。池乔今天又做了,和别人,还留下了痕迹。
“把裙子往上折。”盛屿在棉签上蘸了足足的消毒水,敷上去会很痛,钻骨一样,“帮你消毒。”
池乔死死地按着裙子,眼睛盯着盛屿颈边淡红的一点,“不要。你又不和我做,我为什么要把裙子撩起来给你看?”
盛屿拿着棉签的手并未放下。
他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做在你眼里就这么重要?”
“和你做,在我眼里很重要。”池乔看着盛屿的眉目,轻轻地说。
盛屿的眉目让她想起一本书的名字。
雪落香杉树。
静。
“为什么?”盛屿把棉签放在一边。
“我做梦都想变成你这样的人。”池乔微凉的手指落在盛屿的眉间。“我第一次碰见你,就是在一条很黑的巷子里,巷子里又臭又脏。你在巷子外面,连打伞的手上好像都有月光。”
池乔说完笑了笑,又叹了口气。“我那时候就想,一定要把你拉进和我一样的深渊来。或者,如果你愿意把你干净的气息分一点给我,也是好的。可是我发现你不喜欢我。”
她的手向下滑,抚在盛屿洁净的面颊上,又重复着说了一句,“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喜欢你,池乔?”盛屿宽大的手罩在她的磨破的膝盖上。
“你不愿意和我做。也没有亲过我。”
池乔的面庞离盛屿只有咫尺之遥,她的眼角还是红着,说话带着感冒的鼻音。盛屿可以闻到她食指与中指间的烟味。
接着。
他侧头吻了她的手指。
然后盛屿笑了笑说:“亲了。”
池乔并在一起的腿动了动,他刚才的吻直通她的心脏,池乔溃不成军。
她颤抖着直起身,脸颊贴着他的脸颊,鼻尖点着他的鼻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耳鬓厮磨。
池乔的眼睛闭着,盛屿的眼睛睁着。
盛屿看着池乔发出微微的喘息,无措地吻着他的面庞。而他的手,不动声色地,顺着池乔光裸的小腿,移到她的大腿,她的腰肢,她的脊背,她的肩头,最后停在她的脖颈上。
池乔有着纤细秀美的脖颈,她爱美,戴着一条细碎的银链。
她总是想着如何打扮它,而盛屿,却想着如何把它折断。
盛屿骨节分明的手扣在池乔的颈边,穿过那条项链。他能感受到池乔颈上软骨的存在,以及静脉的鼓动。薄薄的白皮肤下面是温热的血。
盛屿的眼比墓碑上的乌鸦还黑。
池乔不知道,她闭目,坐在他膝上,少女的胸贴着他,小口小口嘬着盛屿光洁的下巴,她喜欢他,她想要他。
池乔说出了声:“我喜欢你。”她的声音带着水果硬糖的甜,廉价。
盛屿微微用力的手失了力道,滑落下去,攥拳。他用舌头顶住上颚,克制住自己,从她身边抽离。
池乔想握住他的手,但只是指尖划过他的手背。
盛屿平了平呼吸,看了下时间。
池乔再看他时,发现他眉间仍积着细雪。
“十二点了。”盛屿看着窗外滂沱的雨,声音淡得像在陈述,“外面雨太大,这里有客房,你先住一晚,明天送你去学校。”
“你怎么了?”池乔坐在沙发上问,眼里尚带着水光。
“没事。”盛屿拾了药盒,站得很远,“你早点休息。”
他白色的衬衫领口就是一道白色屏风。
池乔觉得自己被隔绝了。
明明那道白屏风下有一道红色的印子。她问过别人,别人同她讲是胎记,但她觉得不可信。
盛屿关上门,把她隔在外面。
池乔在原地坐了一会,从口袋掏出黑色的发绳,把头发扎了起来。慢慢走到那道紧闭的门前,把耳朵附上去,里面没有什么声响。
她自己也觉得没多大意思,过了一会边走了。
盛屿听着她渐远的脚步声,按着眉心,拧开药瓶,吃了一片药。他今天的药过量了。
盛屿在桌边静静坐了一会,以手挡眼,听着全身的血液冷下来,他缓缓呼了一口气。
他理了理桌上的画,放在柜子里,锁好。
被他锁起来的画,画的全是同一个女孩,十五六岁的样子,有刘海,没画五官。她穿着白色的胸衣,肩带滑落在手肘上,她的乳像是从巢中醒来的,羽翼渐丰的鸟,引人抚弄。
也许她身上会有浅浅的奶味,也许她用凤仙花染过指甲。但,粗笨的红笔划破了她的颈。
盛屿开门出去冲澡。池乔已经洗过,睡下了,她一向倒头就睡的。
她睡觉的时候只穿着白色的文胸,山峦般的沟壑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她把眼线卸了,额前有些碎发,但没有刘海。
她的脊背那么纤弱,轻轻一掰似乎就可以折断。
盛屿抿唇看了她一眼,帮她关了灯,关了门。
池乔夜里模模糊糊醒过来一次,看见床边窗帘前似乎站着盛屿,她揉揉眼,想冲他笑,起来开灯后,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门倒是开着。
她把门关了,忽然觉得脖子有些痛痒,去镜子边照照才发现,颈边有块地方多了道红痕,脖子上还有道细长的痕迹,像被她项链勒的。
池乔觉得自己好困,打了个哈欠,没有多想,又去睡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八点。职中九点去上课也没事。
盛屿已经走了,在桌上留了早点给她,司机在外面等着。
池乔把早点热了热,匆匆吃完,走了。
司机不禁多看了她脖子一眼,那印子有够深的。
“要注意身体啊。”他开车的时候轻飘飘说了一句。
池乔似懂非懂应了一声,她全然忘了。
她的手机提示音响起来,盛屿给她打了五分,从她见到他之后,那五分就没断过。
池乔拿着手机自顾自地微笑。
这天晚上,她依旧到附中的门口等盛屿。
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了,干净,不染,附中的白校服被盛屿穿的很好看。周围的人都变着法和他搭话,盛屿温和地回应。
池乔想,这样一个人,昨天低头吻了我的手。
她想到这里心就满了。
然后她笑着叫他的名字。
盛屿没有看她,只是坐进了车里,车开远了。
他也远了。
池乔的烟头烧到手,她不觉得痛。
白色肩带 第三章(上)
凌晨三点。
她在他身上起伏,光裸的膝盖蹭着床单。
床单上有一摊摊的水渍。他们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盛屿在池乔身下,掐着她细软的腰。他白衬衫的领口是她暗红的唇印。
房间内没有开灯。四周漆黑如他的眉眼。
池乔躬着背,紧紧蹙着眉,被他咬开的嘴向下弯着。呜咽。
盛屿低语了一声。她听不明白。
他的手顺着池乔遍布着他齿痕的大腿向上移,经过她脆弱的脊柱,颤巍巍的胸,停在了她的颈项上。
池乔颤抖着。
他在用刀片抚摸她全身。
盛屿的动作近乎蛮横起来,他们下面的结合之处发出羞人的声响。
池乔无处可逃。
快感一层一层叠加。
池乔绷起脚尖,哭了出来。脸上是迷乱的潮红。
但她这样只会让盛屿更兴奋。他从池乔小小的肚脐眼那开始舔吻她,一路向上。
他吻她白嫩的胸口,听她带着哭腔的呻唤。
在池乔到达顶点时,盛屿用刀片划破了她的喉。
红色的血从她羔羊白的身上淌下来。
他把她搂在怀里。染着血的手拂过她画着眼线的眼。
盛屿醒了。汗湿枕畔。
他伸手揉着太阳穴,眼里的阴翳逐渐消退。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梦里杀了池乔。盛屿从高一起就不断梦见她,那时,他还不知道她叫做池乔。
房内开着惨白的灯。
盛屿看了看床头的表,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
他起来倒了一杯冰水,拧开药瓶。药瓶里的药已经不多了。再过一段时间,他的父母会给他寄来。他高一的时候就开始吃这药了。
他坐在沙发上把药吃了,手从沙发的边角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发卡。
盛屿把发卡攥在手心。
他认得那个发卡,池乔用它别着额前的碎发。她人走了,东西却留在他这里。
池乔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她不知道自己发卡丢哪去了。
她坐在废旧的课桌上,细长的腿荡下来,小腿的线条值得歌颂。
面前是章陆和他的一帮狐朋狗友。他们围成一圈,中心是一个身体单薄的少年。
少年穿着附中的白校服,清高的优等生的样子。模样很好看,有几分像盛屿。也许好看的人都像盛屿。
池乔听别人说,那少年叫陈续,是章陆他妈和姘夫的儿子。
章陆现在蹲在地上抽着烟,揉着泛酸的拳头。连池乔都记不清刚才章陆那一帮人围着陈续到底打了多久。
陈续如同一块顽石,骨头可真够硬的,挨打的时候连一身闷哼也没有听见。
他站起来,吃力地举起左手,很慢地把脸上的血抹掉。他的左手方才被章陆用力踩了许久,池乔似乎都听到了陈续骨头碎裂的声音。
陈续把抹掉的血擦在章陆崭新的夹克上。他看着章陆,牵着嘴角,笑了一下。
章陆咬着烟头,从喉咙里逼出一声暗哑的“操”。
他咬肌骇人地鼓起来,抡起拳头,欲落在陈续的脸上。
快打上陈续的时候,章陆忽然变了注意,低哑地笑了起来。他用手拍拍陈续清俊的脸,让身边的人把陈续按在地上。
章陆转头向池乔勾勾手指,“池乔。”他说,“你当着我们的面,把他上了。我们全都给你打五分。”
旁边的人发出讥笑。
池乔把手托在腮边,嗅着指间浅浅的烟味。这是她思考时的一贯动作。
看着陈续,她想起昨天坐在车里头也没回的盛屿。
然后她从桌上跃下来,穿着帆布鞋的脚轻轻踩在地上。她带泥的帆布鞋最终停在陈续的面前。
池乔慢慢蹲下身,托起陈续的脸,她柔顺的黑发拂在他脸上。
陈续的目光满是狠戾。
池乔啧了一声。
“好。”池乔转头对章陆说,“但你们要给我打五天的五分。”
章陆爽快地应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要把待会的情景拍下来。
池乔看着陈续,他看着她的眼神仍然阴沉。池乔笑着亲了亲陈续。
廉价的口红粘在他浅色的唇上。
陈续的手紧紧地攥着他自己白色的衣角。
陈续被章陆他们按在地上,池乔像蛇一样缠上他,轻而易举地坐上他的胯间,白腻得要命的大腿夹着他。池乔拉下他的拉链,浑圆的雪臀贴着他厮磨。
她冰凉的柔软的手探进陈续的校服里,嫽过他紧实的腹肌。
她看着他的眼睛是黑白分明的杏眼,带着水光。
身体上做着淫邪的事,眼睛却清澈地一塌糊涂,这就是池乔。
陈续被迫仰头看着池乔。姿势难堪。
更难堪的是,对她,陈续有了反应,即使池乔还穿着珠灰色的校裙,连内裤也没有脱下。
池乔弯下身,对着镜头笑笑,解开陈续校服的纽扣,红红的嘴蹭着他喉结微显的白皙脖子。
她在他脖子上吮了一口。留下一道暗红的迹印。位置和盛屿脖子上的那道红一摸一样。
她一手撑在陈续胸口上,预备懒懒抬头看着自己留在他脖子上的杰作,却猝不及防被陈续按下头。
他手劲意外地大。
陈续一口咬住池乔的唇,咬破。他尝到血腥味。
池乔吃痛挣脱。
身下的陈续眼神深暗地看着她,他的手紧握着池乔雪白的小腿,手心很烫。
隔着薄薄的内裤,他压迫着她。池乔甚至可以感受到陈续炙热的所在。
霎时,池乔忽然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在高一的时候,做过一件相同的事。那时她还留着细软的刘海,那层膜也还在。
那个表情阴戾的优等生也是带着狠劲咬破了她的唇,甚至她的胸。
但她忘了那个优等生的模样。虽然网上常说,女人到死都会记得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谁。
旁边的章陆“靠”了一声,把池乔拉了起来。
陈续的手从她温暖的小腿上落到冰冷的地面。
“让池乔上你真是太便宜你了。”章陆信手指了一个脸上涂着厚厚的粉的女生,“你来。”
那女生捂着嘴笑着坐在了陈续的身上。
陈续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池乔。
池乔仓皇出了教室。
她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指尖蘸了一点水,池乔对着镜子理理头发。
在镜子里,池乔看见自己脖子上一道明显的红。刚才陈续就是在看她脖子上的这道红。
最近没有人吻过自己的脖子。
唯一的可能,是盛屿昨晚在她入睡后,吻了她。所以今天送她上学的司机才会颇有深意地让她注意身体。
这天晚上,池乔带着脖子上的吻痕,在附中的门口堵盛屿。
但她到最后都没有看见盛屿。
他提前走了,为了避开她。算是为了她好。
所以第二天,池乔坐了好几站的公交车,下车后又在雨里走了许久。她在他家门口堵他。
池乔倚在走廊白色的墙上,用幼白的手拧着裙角,水滴滴嗒嗒地落在地上。
她从口袋里拿烟出来抽,那烟有点潮了,点了几次才点着。
池乔就这么歪着头倚在墙上,抽烟,听着外面的雨声。直到盛屿从走廊尽头走来。他眉目黑极了。
外面有滚滚的雷声传过来。像心底的人在嘶吼。
盛屿这天晚上没有吃药。他的药吃完了。
池乔对上盛屿漆黑的眼,她用纤白的手指点着脖子上的吻痕。
白亮的闪电撕破黑夜。盛屿和池乔同时被光点亮,被点亮的还有池乔唇上的血痕。
她还没有开口说话,外面响起一声炸雷。
走廊的灯灭了。
一片黑。
盛屿低头吻住池乔。
他的吻带着狠劲,像撕咬。他的舌尖扫过池乔上颚的犬牙。
她后缩,他前进。盛屿的手扣着池乔瘦弱的肩,他手心的温度透过被打湿的布料传到她身上。
她被他好闻的气息包裹。
池乔头皮麻了。
吧嗒。
是他解开皮带扣的声音。
下一秒。
她的手被捆住。
“是你自找的。”盛屿在池乔耳边低低地说。
白色肩带 第三章(下)
白色的床单上。
盛屿单手把池乔的手按过她头顶。池乔的手被钳住了。
她的黑发扑在脸上,盛屿掰正她的下颚,对着她小小的嘴,吻下去。
薄荷气味。
池乔的舌尖尝到一点血味,他把她咬开了。
血的味道像黑夜里发锈的铁。
他另只手滑过池乔微微凹陷的耻骨,珠灰色的校裙,隔着被她洗薄了的白色内裤按揉着,按着她微微凸起的那一点。
他向下,嘬了一口池乔的下巴,再向下,是池乔白腻的脖颈。
脖颈之下有动脉,有软骨,有咽喉。
盛屿稍抬起头看了一眼微微发着抖的池乔,笑了。
他对着她脖子的那一块软骨哈了一口气,热的。
然后盛屿张开嘴,露出冷白的牙齿,像印上一个残缺的太阳的烙印一样,他的牙印上她的脖颈,稍稍用力咬合。
池乔的手用力拉扯着身下的床单。
盛屿用力按了池乔身下那一块有些濡湿的布料,换来她的一声哽咽。
“想不想死在我手里?”
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沙粒滑过枯骨。
池乔对着他漆黑的眼,梗着脖子,不作答。
盛屿像隔着一层玻璃一样看着池乔。
他的目光慢慢往下放,池乔觉得自己触及到他目光的肌肤都皱缩起来,连脚心也酸痒。
盛屿是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他解开池乔校服纽扣的手指节尚带着粉,然而他抵着池乔小腿肌肤的某一部分,炙热。
池乔嘴里嘀咕了一声。盛屿没有听清。
他的目光从她白色的文胸上移开,问她:“什么?”
池乔被囚在他身下,被皮带勒得发红的手举过头顶,她是个女囚徒。
这个女囚徒微张开她被咬破的嘴,黑发下微亮的眼斜看着他,一字一句说:“你有本事操死我。”
盛屿的吻带着灭顶的狠劲,也生涩得很。池乔赌他没有性经验。
盛屿听完这话,轻轻笑了,手指探进她发间,慢条斯理地帮池乔理好凌乱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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