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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关山渡

    方兴不置可否,只是接着问道:“大人在家休息的可还好我本想在年前就来拜访的,只是我那边实在是太过忙碌,有些脱不开身,也就一直等到了今日,才有空前来拜访一二。”

    孟浩抿了一口茶,“什么大人啊,你要是看得起我,就喊我一声孟大哥,要是还这么见外的话,我就只能逐客了。”

    方兴笑了笑,也就连忙改口:“孟大哥,最近在家如何啊身体修养的怎么样了”

    “还行吧。之前在你那里的时候,吃不好睡不着,如今回了家,一切都好了。白天吃得香,晚上睡得好,也没什么烦恼,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聊了许久,想谈甚欢。

    申时已过,孟府就要开饭了。方兴见状,就要告辞离去。

    孟浩极力挽留,说道:“方兴啊,前段时间里多亏了你的照顾,今日薄酒薄菜,你我一醉方休。”

    方兴几番推脱:“大人,今日是大年初二,家人团聚,我一个外人怎好打扰呢大人只管团聚,改日我再来叨扰,可好”

    孟浩不容拒绝地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一起吃个便饭,喝点我府上的珍藏佳酿。”

    方兴也就笑了笑,很是豪迈地说道:“只要大人愿意,我就陪大人痛饮三百杯。”

    两人也就移步客厅,吃吃喝喝起来。

    喝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孟浩有些头晕,勉力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忽然一个趔趄,就仰面倒到了地上。

    方兴大惊,急忙上前查看,发觉孟浩只是昏了过去,就稍稍放下心里的大石。

    在一旁伺候的小厮、丫鬟也急忙上前查看。

    方兴吩咐孟府仆人:“速去请个大夫,另外请你们夫人来。”

    仆人飞奔而去。

    不一会儿,孟夫人来了客厅,与丫鬟一起小心翼翼地扶起孟浩,随后将其带到卧房。

    方兴一路跟随,到得卧房门口,也就止住了脚步。

    孟夫人安顿好孟浩,出了房门,对着方兴福了一福,“实在是不好意思,请客人先回,等回头我家老爷身体痊愈了,再宴请贵客。实在是抱歉了。”

    方兴摇了摇头,说道:“夫人严重了。这样吧,我先不走,等大夫来了我再走吧,不然我这心里也不踏实。”

    “好吧,那就有劳贵客了。”孟夫人也就不再客气,转身对丫鬟说道:“带客人去客厅歇着,备上好茶,好生招待。”

    说罢,孟夫人进了房屋。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去请大夫的小厮春生回来了,只是他的身后并没有大夫跟着。

    正在前厅等待的福伯问道:“春生,不是让你去请大夫吗怎么没有看到大夫来啊”

    春生有些委屈:“那仁寿堂的李大夫不肯出诊。说是未出新年,贸然出诊容易触犯霉头。他说出了新年,自然就会出诊。”

    福伯很是恼怒,“出了新年出了新年要他干什么”

    说了这句之后,福伯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坐在客厅里等待的方兴,听到前厅有吵杂的说话声、脚步声,也就走出客厅,打算看看是不是来了大夫。

    到了前厅,方兴看到春生一个人站在那里,手足无措。遂上前问道:“你不是去找大夫了怎么在这儿大夫来了吗”

    春生只得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方兴,方兴微微犹豫下,也就出门了。

    方兴快步走出孟府,顺着福伯奔走的方向寻过去。

    穿过了几条巷子,仁寿堂赫然出现在方兴的眼前,门前有着一个人,正是福伯。

    方兴匆忙走到跟前,只见福伯正在苦苦敲门,大声喊道:“李大夫,麻烦您去看看我家老爷好吗虽然是新年,但我们孟府愿意付给您双份的诊金,这样就可以避凶了。”

    福伯大声喊叫,咚咚地敲着门。

    但仁寿堂的门板却是紧闭,不曾有人回应。

    福伯正待跪下哀求的时候,一只手已经将他扶了起来。福伯扭头望过去的时候,惊喜交加,“贵客,怎么是你”

    方兴不用多问已经明白情况。这位李大夫为了避免冲撞霉头,拒绝出诊。只是身为乡邻,竟然要见死不救,这实在是不像李大夫平日的为人。

    方兴心中怒火高涨,沉声道:“福伯,你不用喊了,我来。”

    “贵客,怎么能让你叫门”福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惊地目瞪口呆。

    只见方兴大步走到仁寿堂门口,一脚踢了过去,就将那门踹得‘轰隆’作响,三脚过去,那门板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福伯没有想到方兴是这么个喊法,心中焦急,却是无法可施。

    门洞后的大堂里正坐着一个人,赫然是李大夫。那李大夫看到门板倒下,失声道:“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不怕王法吗”

    方兴已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子,狠狠问道:“你就是李大夫”

    李大夫被方兴勒得翻了白眼,待方兴稍微松了松手,终于喘着粗气说道:“我是姓李,不知道这位壮士找我有什么事”

    方兴回头看了福伯一眼,问道:“福伯,你找他有什么事”

    福伯不知方兴的意思,只得犹豫道:“贵客,我自然是找李大夫给我家老爷瞧病。”

    “李大夫,你耳朵不好使吗”方兴忽然问道。

    李大夫苦笑一声,说道:“不知这位壮士何出此言”

    “你若不是耳朵不好使,怎么听到门外有人求诊,竟然还在这里坐着”方兴冷冷问道。

    “我我”李大夫我了半天,终于道:“这位壮士,并非是我不出诊,而是我们这一行有规矩。不得在新年时期出诊,会触霉头的。”

    福伯上前一步,哀求道:“李大夫,大家好歹是乡邻,您就出诊一趟吧,诊金不是问题。我们会给您包个红包,用来避凶。”

    方兴只是盯着李大夫,“怎么样可以出诊吗”

    李大夫翻了个白眼,“壮士,我不缺钱。我只是怕走霉运。”

    “我不管你什么规矩不规矩,霉运不霉运,我只知道病人还在床上躺着,你要是不去,恐怕你就要给自己请个大夫了。”方兴说到这里,伸手在桌子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只见那桌子立刻便四分五裂。

    李大夫只是苦笑,取了药箱,咳嗽一声道:“还请两位前面带路。”




第三十六章-行医问诊(第一更)
    李大夫算得上是临安县的名医,平日里来问诊的人有很多,只是如今却用一个规矩做借口,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只是如今孟浩正等着他去瞧病,方兴也就没有追究。

    到了孟府,李大夫并未直接去孟浩所在的卧房为其就诊,而是先询问孟夫人一些情况。

    孟夫人虽是着急,却也不敢催促,只得耐心回答问题。

    李大夫做了简单了解后,询问孟夫人是否可以进入卧房为孟浩诊断,孟夫人连忙点头,李大夫方才缓缓进了屋子。

    李大夫给孟浩把完脉后,孟夫人战战兢兢地问道“李大夫,我家老爷的病严重吗”

    李大夫收手,摇头晃脑地说道“古书有云,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

    “李大夫,我是个粗人,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方兴打断李大夫的掉书袋,晃了晃脖子,含笑看着他说道“你说的我都听不懂,麻烦你说一点我能听得懂的。”

    “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阳气不足,阴邪内生”李大夫心里嘀咕着,却只能说白话“病人阳气不足,导致阴邪入体,才会突发昏厥,只需好生调理,日后日后自会有机会复原的。”

    孟夫人连连点头,感激地说,“李大夫,真的谢谢你。辛苦你了。”

    方兴听着李大夫说话的语气有些问题,心里开始起了疑心。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李大夫,我听说血凝于足者为厥”方兴伸手探入被子,握住了孟浩的脚,只觉得僵冷一片,倒是开始相信李大夫的判断了。

    李大夫心中一骇,心想这个粗鄙的家伙怎么会懂这些,而且判断精准他当然不知道方兴是做什么的,也不清楚方兴的底细。若是他知道方兴是县衙大牢的牢头儿,自然也就会明白方兴为何会懂这些。概因牢狱里面总有一些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的高人。

    “壮士说的不差,孟大人的厥阴之症。在于阳与阴不相承接,故致厥也。厥阴后发热,阳邪出表则易愈,厥多热少则病进,热多厥少则病退。现在症状不算严重,我给开个方子,先吃上七天调理一番。”李大夫总感觉方兴是个行家,也就老老实实地开了方子。

    方子开好后,方兴主动请缨,“夫人,我正好无事,就让我跟随李大夫去抓药吧。”

    孟夫人有些犹豫,“怎敢劳烦贵客,不若让府中下人去一趟就好,何必劳烦您呢。”

    方兴一把抓过药房,微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就权当散散酒了,正好也能为孟大人尽点微薄之力。”

    孟夫人只得同意,再三感谢。

    方兴转身看着李大夫,“李大夫,我和你去抓药如何我记得你那仁寿堂好像可以抓药吧。”

    李大夫讪讪一笑,“可以抓药,那就劳烦壮士和我跑一趟了。”

    二人出了孟府,方兴似乎忽然来了谈兴,问道“还不知道李大夫你叫什么呢”

    “敝人李青。”李大夫很是谦虚地说道“敢问壮士姓甚名谁”

    “哦,我姓方,你喊我小方就好了。”方兴只是在心里冷笑。

    李大夫见方兴不再说话,只好闷头往仁寿堂走去,心里头确实不停地咒骂。他行医一是求名,二是求利,因为有着几手绝活,来请的都是临安城的显贵,出手大方又态度可亲,今天却让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给威胁了,让他甚是气恼,心里头有着说不出的厌恶。

    快到仁寿堂的门口,见到街上站着一人,随即眼前一亮,疾步上前,高声叫道“捕快兄弟”

    待那俩人转身,李大夫忽然发现其中是个熟人,就更加亲切地喊道“孙捕快,您巡夜啊”

    李大夫之前是孤身一人,不敢和方兴叫板,只怕惹得他恼怒,把自己揍一顿,如今见了熟人,自是底气壮了许多。

    方兴望向那名巡夜,发现到倒是个熟人,也就朝那人点了点头。

    那人还没有回礼,就听到李大夫凄惨大叫,“孙捕快救命啊,这人挟持我,想要做不轨之事。”

    说罢,李大夫就躲到了那名巡夜的身后。

    方兴没想到李大夫会如此喊叫,当下皱起了眉头,只是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那位孙捕快也不点破二人的关系,只是回头看着李大夫,轻声问道“哦他都做了什么不轨之事”

    李大夫指着仁寿堂的大门,控诉道“孙捕快,您看这门,就是被这位给踢倒的,他还拍散了我药铺里的桌子,还拎着我的衣领威胁我”

    看着孙捕快嘴角流露的古怪笑意,李大夫觉得有些不对,停止了控诉。

    孙捕快一副看戏的模样,“那他威胁你干什么了”

    “他威胁我去给人看病。孙捕快,你可得为我主持公道呀。”李大夫心里暗骂孙捕快,嘴上却是不停地控告。

    孙捕快有些好奇,“李大夫,你这仁寿堂就是给人瞧病的,你是大夫,自然是要出诊的,何来的威胁一说”

    李大夫辩解到“新年期间,大夫不宜出诊,否则会触霉头的。”

    孙捕快听完,哈哈大笑起来,拱手向方兴道“方头儿,他们都说你有功夫在身,我还不信,今夜一见,果然是身手了得啊。这实木做的门板,竟让你硬生生地踹倒了;那一寸有余的桌子,竟然被你一掌拍散了。这事儿在咱们临安城,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啊。”

    听着这话,李大夫差点晕了过去。

    方兴倒是笑了笑,“那门板还有桌子已经老旧了,换个人来也是一样的,并非是我厉害。”

    孙捕快只是笑了笑,并不接这个话茬。

    李大夫仿佛忘记了自己的嘴在哪里,憋了半天,道歉求饶的话却是未曾说出口,只是心里头发苦。他信赖的孙捕快都对人家毕恭毕敬,恭敬有加,他还能做些什么

    待二人见礼寒暄后,李大夫似乎想起自己的嘴在哪里,一时间也想起了脑袋在哪里,惶恐地冲到方兴身前,就要跪下。方兴伸手扶住,不解问道“李大夫,你这是何意”

    李大夫苦着脸道“方头儿,李青不知道是您求医,多有得罪,还请万勿见怪。”

    “哦你不怕孟大人的官威,倒怕我一个小小的差役”方兴玩味地问道。

    李大夫的嘴蠕动了几下,终是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算了,你先给孟大人抓药吧,莫误了时辰。”方兴摆了摆手,示意李大夫先去忙正事。

    李大夫得到指令,忙不迭地冲进药铺,翻箱倒柜的折腾。

    倒是孙捕快有些不解,“方头儿,你刚才所说的孟大人可是那位”孙捕快说完,还用手指了指松仁巷的方向。

    “可不是除了那位,还有哪个孟大人。”

    孙捕快很是疑惑,“怎么好端端地就病了”

    “这位李大夫去看了,说是阳气缺失,阴邪入体。估计是年前的时候落下的病根。”说完,方兴叹了一口气。

    “方头儿,如今这县衙里新旧势力错综复杂,众人勾心斗角不已,算计层出不穷,你可莫要站错队。”孙捕快劝道。

    “无妨,反正我只是个小狱卒,没人在意的。”方兴不动声色。

    孙捕快笑了笑,低声说道“都说方头儿凝练沉稳,升职一事大有可能。待知县的位子定了后,方头儿怎么也会挪个位置。”

    方兴也笑了起来,“倒是让你们厚爱,只怕我会让你们失望了。”

    “方头儿此言何解”孙捕快诧异道。

    方兴只是摇头,却不肯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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