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园惊梦(NPH)_御宅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肉糜
“你好好活着,我才对得起傲霜啊。”
想起姐姐,公子捏药碗的手紧了一瞬,低头轻声说:“我一定能找出解法,碧岚,等我找到解法,不论如何你也要试试,不许说不干,我已没了一个姐姐,不能再没了你。”
更哆内容請上:Цpo1.com
--
蝶园惊梦(NPH)_御宅屋 第154章 想走1
公子忘不掉十几年某个盛夏傍晚,蝶园老掌事把众人叫到欢喜厅,宣布蝶园从明日起由姚碧岚和沈傲冰接管。
那时他们并不知蝶园暗地还有那样的营生,是接手蝶园当夜老掌事把他俩单独叫到跟前坦诚的,并拿出一小胭脂盒,说其中所装是离蛊,为控制艳谍们,母蛊必须下他俩其中一人身上。
“离蛊不离体,此人不离园”。
彼时公子还未曾去过南夷,又因年少,听这话难免生惧,便问老掌事:“若想让此物离体可有解法?”
“无解。”
无解,那便是这人永远不能离开蝶园。
夫人伸手便夺过盒子,问老掌事:“如何下到身上?”
她意欲何为公子明白,上前争抢,嘴里喊着:“想把这劳什子放你身上,门都没有!快给我!”
夫人紧握胭脂盒不肯松,躲闪间隙大声道:“蛊是邪门物,必然会伤身,你这小身子骨扛不住的!”
“我扛不住你就扛得住了?我再体弱也是男人!”
“你不能再涉险,我要让你好好活下去,你姐姐在天之灵看着呢!”
公子不干,边抢边求:“给我!给我!碧岚!姐姐!求你了!”
“你既唤我声姐姐,便乖乖听我的可好?”
公子仍不从,苦口婆心劝她:“我这破身子,出去也没人要,姐姐还年轻,人好看又心善,还有机会遇见好人,还有机会出去啊……”
“出去?”夫人脸上霎时堆满苦笑,“傲冰忘了,陛下可是命你我此生不脱妓籍,我还有机会出去么?”
对啊,怎么把这档事浑忘了,公子僵在原地,泪挤出眼角。
夫人摸摸他头,抹掉他眼泪,笑他,“都是园子掌事了,别老哭”,随即面向老掌事,晓之以理,“碧岚听闻过蛊,知这东西喜阴,女子便属阴,所以放在我身上更合适些,对吧?”
其实不然,否则子蛊如何在小倌体内存活,但老掌事看得出她坚决,顺着她意思点点头。
“你真的甘心永远留在这?”公子憋着泪问她。
夫人笑得坦然,婉婉说道:“倘若我出去了,废妃之身不知会让我受人多少白眼和凌辱,而在这里,至少人人会称我声‘玉骨夫人’。”
公子不知母蛊是如何入体,只知道老掌事领夫人回她房间,让他出去候着,再叫他进来时,夫人已是昏迷状,如何唤也不醒,浑身滚烫。
老掌事说她没事,但公子怕她受不住高烧,偷偷解开她衣服用烈酒擦身降温,见她肚脐下方有一赤豆大凸起,还一动一动的,他猜测那皮下便是母蛊。
次日公子见夫人仍未退烧苏醒,人也开始说胡话,吓得奔去找老掌事,刚出门口就听小厮在喊:“老掌事服毒自尽了!”
他在遗书中并未交代为何自尽,只嘱咐他们好好经管蝶园,夫人的高烧昏迷是必经之路,熬过去便好,只是艳谍数量要有所控制,子蛊越多,对母蛊宿主越是拖累。
“蝶园不能再来新艳谍,否则你迟早被熬死!”
公子把药碗重重撂上食案,扭身嗔着夫人,她却笑着摇头反问他:“凤儿还跟你别扭着呢?”
“嗯。”公子这声哼哼颇为委屈。
“你啊,活这么大碰的女人不少,女娃的心思却猜不明白。”
“我碰得到她们身子,碰不到她们心,连她的我也碰不到。”
“你耐心点,等等她,她还小呢,不像她娘见过风浪,又从小没爹教,会哄男人身子,不代表她也懂男人心思。你们一大一小两个糊涂包,不闹不吵才怪。”
药喝下去,夫人精神头缓过点来,便又继续说教。
“再有情的两人,也是两个人,相处必然有别扭时候,不说你们,我和暄哥也吵过啊——”
“你别在我面前提他!”公子厉声打断她。
夫人一怔,投以抱歉抿嘴笑笑,“好,不提,姐姐错了。”
发觉自己凶得不是时候,公子也尴尬,搓搓手心,转身告辞,临走拜托夫人:“如果凤儿来看你,劳姐姐帮我劝劝她,润娘愁程员外下落的事已茶饭不思,我着实不好去拜托她。”
这头的公子托付夫人,另一头凤儿却所托非人。更哆内容請上:Цpo1.com
谢不懂差人来蝶园,留下定钱说今晚来见凤儿。
那笔帐锦哥儿记得极不情愿,写完最后一笔,重重把笔摔在柜面,一旁的小厮从未见好性子的他如此气恼,吓得不敢吭声。
锦哥儿很讨厌谢不懂在这段日子过来,凤儿和公子正斗气,他这会儿过来甩不掉钻空子嫌疑,弄出点趁火打劫的事来那还有好。
公子只告诉锦哥儿谢不懂的主子是大皇子,并未告知前朝皇帝藏宝图落在他手的相关事,可对于谢不懂为何接近凤儿,锦哥儿仍能猜出八成与她身份有关,因为这是她最为特殊的地方。
他知道凤儿是卫家人了?如果是,那他如何知道的?
锦哥儿脑子没停过转,想到天擦黑,谢不懂来了。
谢不懂说好要来,却来得比往日晚些,出发前与手下谈话耽搁了时辰。
他声音没了凤儿爱听的暖软,满是严厉:“怎么搞的,为何闹出人命?弄得那白脸公子大块头小掌柜现在盯她盯得紧呢!”
那手下的装扮像富甲之人,却对谢不懂卑躬屈膝,带着委屈为自己开脱:“欸,小人只是打听出锦葵姑娘也是谍人,保不齐知道诡谍书在哪儿,就找来说是熏了能让人说实话的奇方迷香,想点了试试,哪知她身子里全是虫啊,香一点,虫子全爬出来啃她咬她,吓死人了!”
谢不懂一个狠拍案下去,大吼:“蠢货!怎么没吓死你!给我滚出龙州城,别让我再城中看见你,若是被蝶园的人抓到,你是死是活我可不管!”
说好的时辰已过三刻,谢不懂起身快步到蝶园,欢喜厅里不见凤儿小麻雀似的飞来,而她的窗亮着。
他抖抖衣摆,换上那张妖冶笑面,在锦哥儿冷冰冰眼神注视下,款步走向栖梦楼。
--
蝶园惊梦(NPH)_御宅屋 uρΘ㈠八.cοм 第155章想走2
栖梦楼顶,昏黄窗前,小小娇娥托腮轻叹,这般我见犹怜状,换做旁的男子心早软出水,然谢不懂不会。
他今晚必须做一件事:带她离开蝶园。蝶园的眼睛实在太多,想做的事不便动手。
“妹子怎么了?”
软声从背后传过,凤儿屁股没动,扭过头朝谢不懂眨巴眨巴眼睛,撅嘴一声轻叹道:“不懂哥,我好烦。”
“烦?可是为你那公子。”
“不光为他。”凤儿又扭回身,看着跳窜灯芯又一声轻叹。
“和哥哥说说吧,许能宽心些。”
凤儿嘴巴开合几次,未说出只言片语,孔雀眼里尽是欲说还休,犹豫好一会儿,才踟蹰道:“你说,我是不是该认命,一辈子就活在蝶园,守着巴掌大的天地,天天笑脸迎人,像只叫得越好听吃的谷子越多的鸟?”
谢不懂知道她想听他说什么,偏故意不往那处说。
“蝶园很好啊,这里是我走过的地方里笑声最多的,哥哥最喜欢来这,因为此处有你,别处没有。”
“这里有别人想要的,却没有凤儿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自由。”
谢不懂身子微震,心似被无形尖刺戳了下。
自由,他早没资格拥有。
她想要自由,如此一来,正中下怀。
他浅笑着问:“我看你是跟那将军出门玩野了,觉得蝶园的日子单调了,想出去?”
凤儿刚想摇头,随即觉得不妥,便羞涩笑笑说:“如此说也有道理,我确实憋闷得慌。”
“那就让将军再出去还带着你呗。”
“他多忙呀,再说也不便总带着我,很多地方我不便去的。”
“那你自己不能出去吗?”
“除了锦哥儿他们,你看蝶园哪个人能随便乱走了?我们这些在妓馆讨食的家伙,如不是被赎出园子或有特赦,谁也甭想擅自离开。”
谢不懂垂头作思考状,再抬头换上张狡黠笑脸,凑近凤儿耳语道:“那,哥哥带你出去玩怎样?”
凤儿一惊,差点喊出声,被谢不懂及时捂上嘴,又听他低语:“永远的自由,哥哥给不了你,给你片刻的自由快活却算不得难事,我刚有了个主意,你可听听看。”
二人耳鬓相接嘁嚓交谈,暗处的影七屏息到几乎断气,也没能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当夜谢不懂破天荒留宿在凤儿房里,让公子和锦哥儿吃惊不已,影七亦不敢松懈,等到凤儿房里吹灯,听见床上传来睡酣声才去回禀公子。
“你说什么?他们什么都没做?”
“回公子,至少目前没有。”
谢不懂并未与凤儿欢好,二人只偎在一处逗逗猫,上床便睡下。
不光公子不信,影七也不信,他虽对凤儿毫无欲望,却也见识过并承认她的诱人,与她同塌却无非分之举,让人极难信服。
可谢不懂就是老老实实揽着凤儿躺在床上,甚至衣服都没脱,凤儿也觉长夜漫漫不做点什么蛮别扭,她的月洞床内,就该春色无边。
谢不懂闭目养神,干净白嫩的面庞透着亮,纤长睫羽排成一行美妙弧线,竟看得凤儿略动春心,想难得他终于肯留宿,又愿意带她出去玩,是否该赠他一场欢好。
左右他们出去需等到五更天,眼下时间还早,她且睡不着,找点乐子无妨的。
主意一定,凤儿小爪子便不老实了,慢慢贴近了谢不懂清瘦身子,试探地抬臂揽上他肩头,脑袋塞进颈窝,用面颊蹭蹭他流畅的下颌,渐渐加快吐息。
她呼出的热气让谢不懂心中发痒,他知道凤儿想与他行鱼水欢,在黑暗中皱紧眉头,想着如何拒绝。
“哥哥身子有旧疾,这时节便发作,需吃药,且需禁房事。”
凤儿一听来了精神,“是啥毛病?可找方晋看过,他很厉害的!”
“寻常虚症而已,是个大夫就能治,无需劳烦方神医。我们要起很早,你还是先养足精神。”
见凤儿对他的解释没起疑,谢不懂松口气,又安抚她:“哥哥只喜欢你的人,身子这东西……不重要。”更哆内容請上:Цpo1.com
凤儿乖乖闭上眼,心里暗.讽公子,等明日玩够了,傍晚回来见到公子,她如何都要与他说道说道,让他知道这世上就是有不爱她身子只想让她高兴的人。
听完影七回报,公子让他和锦哥儿都下去,关起门喝闷酒。
锦哥儿心乱如麻,欢喜厅的宾客都散了,小厮们各自忙完回去休息,大门落锁,他仍坐在舞台子上发呆,一口一口灌着凉透的茶。
谢不懂这妖精忽然留宿凤儿房,让锦哥儿觉得十分不对劲。
是不是自己太过紧张她,草木皆兵?锦哥儿也在怀疑他是关心则乱,却仍无法停下思考,去假设一切可能。
四更锣声响过,锦哥儿终于困乏,昏沉沉靠在柱子上眯过去,还没来得及入梦,就听院中传来两声犬吠。
是黑妞和赛虎在叫,且声音怪异,一声微弱,一声凶猛。
锦哥儿瞬间打起精神,奔到后院,燃了火折,见黑妞歪歪斜斜站着,脚步蹒跚如醉汉,嘴角流涎,似拼尽力气才“汪汪”出几声。赛虎倒和平日一样,只是眼中绿光射着寒意,大声狂吠,朝后院门用力挣着链条,挣到身子都直立起来。
起初锦哥儿以为是黑妞染了急症,所以它才这般状态,而赛虎大叫是喊人来看看它。借着火光锦哥儿见黑妞的食盆空了一半,赛虎的食盆是满的,表面是一层生肉糜。
这不对!
把赛虎领回来之前艾成萧特意嘱咐,这种犬的祖宗是北戎狼,怕它恢复茹毛饮血的野性,万不可喂生肉。蝶园的狗一直由锦哥儿亲自喂,他不会犯这等错误。
定是有人故意投食肉糜,且里面必然加了料,否则黑妞不至如此,而赛虎因调教良好,它知道不该吃,才一口未动。
可怕的猜测刚在锦哥儿脑中刚露苗头,赛虎忽然屏住气息,竖起耳朵,朝后院门方向凝视。锦哥儿随着赛虎眼神扭头望过去,听见院外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和一声极轻的鞭响。
--
蝶园惊梦(NPH)_御宅屋 第156章惊魂1
车轮声与鞭响皆从后院墙外传来,锦哥儿忙奔去看,见后院门闩得好好地,一旁不远的矮墙下却多了几块砖石。
砖石摞成一个石阶,锦哥儿看那高矮,足够一个娇小女子翻墙出去。
“不好!凤儿!”
锦哥儿压根无暇思索,断定墙外马车上的人定有凤儿一个,而今晚她与谢不懂在一起,那厮又居心叵测————
他匆忙开后院门左右巴望,当真见一辆马车正快速向西南驶去。
龙州城西南,那是去南夷的方向,那条路上有那家驿馆!
几个词在锦哥儿脑中瞬间连成串,谢不懂带凤儿离开蝶园又往此处走,意欲何为他不敢想,情急惊慌中来不及叫醒公子,解开拴赛虎的牛皮链牵它跑出院子。
夜行中的马车行进不快,约是为不惊扰到人暴露自身,锦哥儿牵着赛虎,一人一犬在夜色中小心跟着马车疾步而行。
赛虎调教良好,无需锦哥儿示意便一路不出声地跟着,不时低头寻着气味。
凤儿身上的味道它的狗鼻子早记住了,锦哥儿日日来喂食,都会带来一样凤儿的物件儿让它嗅,让它熟悉并牢记。
人腿毕竟跟不上马车,锦哥儿势单力薄,他觉得需要帮手。纠结好一会儿,他放弃继续跟梢,拐进一个巷子口,出尽头再走几步便是艾成萧府邸。
砰砰砰!
锦哥儿猛捶大门,声音在夜色中回声震耳。
不见人应,锦哥儿急得头顶冒汗,又砰砰砰敲一通。
门终于开了,一个小小的人在门缝中探出头,十二分恼怒地嚷:“谁啊!深更半夜的敲什么敲!这是将军府,要击鼓鸣冤的天亮去衙门!”
锦哥儿记得这脆生生的动静儿,是凤儿刚从玉见岛回来时,身边跟着的小姑娘,忙燃了火折照亮自己的脸,冲门缝里的小脑袋疾语道:“是我,蝶园的,我们见过,快喊你家将军,有急事要他帮忙!”
燕子揉开惺忪睡眼定睛瞧瞧,见确是在蝶园门口和她一起搬野味的少年郎,刚要再问话,跟在锦哥儿腿边的赛虎挣脱开牛皮链,挤进门缝往艾成萧房门口狂奔。
见赛虎如此,燕子知大事不妙,忙放锦哥儿进来。
听到赛虎的叫声,艾成萧醒了,随即开门看到睡得披头散发的燕子和神色惊恐的锦哥儿,忙问出了什么事。
锦哥儿速速道明深夜求助缘由,艾成萧命燕子在家候着,若有军情来报先通知赵子绪,抓件披风,拿好斩念,带锦哥儿跑去马厩牵出两匹快马。
“会骑马吗?”他问锦哥儿。
“不会也得会!”锦哥儿说着,略磕绊着上了马。
二人策马奔西南而去,赛虎放开了腿脚跟着,马车已走远,反倒让他们无需担心跑得快被发现。
正如锦哥儿猜测,那马车上坐的就是凤儿和谢不懂,头半夜他俩耳语,说的是夜深人静“出逃”计划。
“哥哥的小厮和车一直都在后院外候着,我把小厮留下,等你们园子开门便来告知,是我把你领出去玩。”
“先斩后奏,我怕挨骂。”凤儿犹豫。
“挨骂有哥哥替你扛,咱们不耍太久,傍晚便回,再说我又不让小厮空手去,看在钱的份上也不该骂你这棵摇钱树吧。”
摇钱树,从前凤儿一直当这是个好词,时间一长慢慢品出点怪味儿。
马车前行,凤儿撩开帘子望了望越来越远的蝶园,钻出来坐到驱车的谢不懂身边。她仍有些不放心,也有几处好奇,例如,为何院中的黑妞和赛虎听见他们翻墙却不叫。
谢不懂说,他去后院喊小厮,让他把车上的肉糜丢进来,拿去喂它们,它们光顾着吃,便不会注意到他们行动。
凤儿仍不明:“为何有现成的肉糜?”
“哥哥也养狗,肉糜是买来喂狗的,正好在车上,正好便用了。”
想象着黑妞狼吞虎咽的吃相,凤儿一撇嘴,想它果真老了不中用,有了吃的啥也不顾,还不如后来的赛虎,该叫还是叫,吓得凤儿差点从墙头上栽下来。
天还未亮,黎明前的小风吹得凤儿脖颈发凉,她把斗篷又裹得紧了紧,头搭上谢不懂肩膀,身子靠了靠,贴着他取暖。
忽而一股异香漂入鼻腔,凤儿猛地抬头,瞪大眼睛看着谢不懂,把他吓了一跳,偏过头用和她一样的孔雀眼看着她。
“妹子怎么了?”他略慌,怕她反悔。更哆内容請上:Цpo1.com
凤儿使劲儿吸了下鼻子,“好香啊!什么东西好香!”
谢不懂一怔,转瞬变了表情,笑盈盈问她:“什么香味?哥哥没闻到啊。”
“就……很香的气味,像脂粉味,又像熏香味,还有点像佛堂里的香烛味。”
犹豫一瞬,谢不懂从怀中抹出一小盒递给凤儿,“打开闻闻,你说的味道可是这个?”
凤儿接过小盒打开,里面是灰白一盒沫,凑到鼻头一闻,眼睛一亮,兴奋道:“正是这味儿!我从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这是啥?”
“我自家制的香料,你闻过后感觉如何?”谢不懂弯起眼睛看着她。
凤儿又深嗅几口,脸上兴奋霎时不见,转而神色变得恍惚,口中细碎叨叨着:“感觉好生放松,喝了安神汤似的舒心自在,还有点……有点……晕……”
话音刚落,凤儿便一头栽在谢不懂大腿上,手中那盒香料翻了,随着马车前行滚落一地,盒子也掉落,滚到暗处。
谢不懂勒马,把瘫成烂泥的凤儿拖回篷子,抹把头上汗啐了口,“果真再瘦小的人一旦状如死人,都死沉死沉的。”
昏迷过去的凤儿嘴角还挂着笑,让谢不懂觉着有趣,伸手摸摸她鼻尖,喃喃自语。
“你这鼻子可真灵,像小狗子似的,哥哥正愁何时让你闻闻那上等夺魄香,你反而先闻出来了,倒省了我的麻烦,顺水推舟。”
他把手落上凤儿胸前,抓住一只椒乳狠拧了两把,她毫无反应,又探进股间照那处软肉死命抠弄几下,她依旧如死了一样。
“你不是想和哥哥好一场么,等你醒来,我满足你,让你见识下哥哥怎么玩女人的,包你此生难忘。”
--
蝶园惊梦(NPH)_御宅屋 uρΘ㈠八.1cοм 第157章惊魂2
昏迷中,凤儿做了个长长的梦。
梦里她被一只无形的手拖拽前行得飞快,一路剐碰着石头和树枝,刮得衣衫破烂,擦得周身是伤。公子在她身后不要命似的追,却如何都追不上,被树藤绊倒摔得头破血流,锦哥儿忽然出现,不知该去追她还是把公子照顾好。她看不清拖拽她的是何人,怎就跑得如此快,随后赶来的艾成萧骑马都追不上,恍惚中听见四周是母亲的呼唤。
“凤乖,醒醒啊快醒醒,娘求你了!”
接着凤儿终于醒过来,醒来便打个冷颤,再是觉得头痛欲裂,周身乏力,冷得要命,
冷的感觉真真切切,凤儿清醒过些许,努力睁大眼睛,发现自己被挷在一荒废茶棚子的柱子上,牛筋绳把上身固定得严严实实,两只脚腕被绳子扯分开,固定于两块大石底,谢不懂在对面翘腿稳坐长条凳上,笑靥灿烂的看着她。
头再晕,凤儿也该察觉不对劲了,想张嘴问谢不懂究竟要做甚,舌头却打了卷,半天吐不出个囫囵字来。
“醒啦?口渴吗?”
谢不懂还如往常言语绵软,此刻凤儿听了却如针尖刺入耳道。
不过她确是口渴的厉害,忍不住吞了几口唾沫,惊恐又防备地瞪着他,瞪着他那双和自己极像的眼睛。
她心中暗骂,就是这双眼睛,直视时能莫名让人放下一切戒备的眼睛,把自己拐进死胡同,喝了他的温柔迷魂汤,信了他不爱自己身子的鬼话,愿意听他的,让他带自己偷溜出来,接着受困于此。
此人此番所为何事,凤儿当即猜出几分,定是为诡谍书或卫家的事,否则她一个妓女而已,哪里值得他大费周章。
谢不懂见她这惊恐模样反而觉着可爱,起身挪过去,摘下腰间水囊,送到她嘴边,细着嗓子问:“敢喝吗?”
凤儿仰起小脸,张开嘴巴示意他喂。
没什么不敢喝,若只是水,正好解渴,若是毒药那更好,喝了一了百了,那样他谢不懂想知道的事,不论是什么,她都能烂透在她的死人肚子里,反正谍人的归宿大抵如此。
水囊中凉液入口冰冷,凤儿没等来料想中的穿肠之痛,舌头的麻木却消了,清清嗓子朝谢不懂大吼:“你要干嘛?”
原本脑子清醒点后,她想过是否不要硬碰硬,好生求饶一通许能换来自由,转念一想没必要,他已经让自己插翅难逃,便不会轻易放过,保不齐还有什么折磨等着,不如来个痛快,即便死也死得痛快。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