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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园惊梦(NPH)_御宅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肉糜
凤儿环视一圈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公子脸上,瞪着他大吼:“若你们不瞒我,把所有知道的事都告诉我,我怎会被他骗走,差点让两条狗操了!”
公子登时脸一白,身子一晃,若非锦哥儿及时上前扶稳,他定要从凳子上摔下来。
“这是说想娶我、称我为‘未婚妻’的公子,这是我第一个男人、我的好叔叔,这是发誓不再瞒我的好哥哥,还有我的亲娘,我最亲最信的人,你们一个个的,全都在瞒我!”
凤儿快疯了,挣开母亲,摔砸手边一切能碰到的物件儿。
“瞒我,全都瞒我,害我信歹人,害我入险境,害我险些被狗日!”
她胡乱抓起妆匣里的玩意儿,不管不顾一样样扔掷,仿佛这般便能把怒气全撒干净。
一道金光朝公子的脸飞了过去,他正急恼得浑身发抖,根本无力躲避,锦哥儿忙搂住他往旁闪身,依然没能躲过。金光划过公子的脸,透白的皮肉瞬间冒出一行殷红血珠。
金光落地,一串哒哒脆响,锦哥儿低头看去,心中一沉,再看公子,他正盯着地上的凶器,眼睛都不转了。
他送凤儿的夺魁礼物,那支用他姐姐遗物改制的鸢尾凤蝶金步摇,此刻躺在地上,珠串散了,镶嵌在上的玉片碎成几瓣,金丝蝶翅弯曲变形,原是交尾模样的那对蝶,硬生生摔分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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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园惊梦(NPH)_御宅屋 vIpyzw 第161章梦醒3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总之那支步摇被摔得面目全非。
凤儿压根没发觉屋里人都不再作声,扔空了妆台,便趴在上头放声哭。
“你别哭了”,公子叫她。
她没理会,不想理会,继续嚎啕。
“我叫你别哭了!”
公子这一吼,把所有人吓一大跳,他对凤儿也严厉过,却从没这般震怒地对她咆哮。
凤儿气鼓鼓一窜身子抬头,狠狠抹了把脸,正欲顶嘴,忽然闻着四周气息凝重异常,大家也不再只顾着她。
锦哥儿和玉玫蹲在地上细细捡拾着什么,夫人、方晋,包括润娘,都直直盯着公子。
他脸色冷得几乎结霜,一道血口子刺目地挂在右颊,手捏着个金灿灿的东西,捏到骨节泛白。
看清他手里物件儿和地上残片,凤儿哑巴了,方才她胡乱摔扔一气,无意中把鸢尾凤蝶金步摇给丢了出去。
方晋上前想查验公子脸上的伤,他推开他,冲凤儿笑了笑,微扬唇角里,是一种陌生的疏离。
“对不起。”
冷冷三字入耳,凤儿浑身一颤,接着愣在原地,眼见公子颓然转身,摆手示意刚要跟上的锦哥儿不许跟着,默默开门离去,没回头看一眼。
她想开口解释,却哑了,想跟上去拦下他,却腿似灌铅。
她刚经一遭惊险是真,刚又惹祸也是真,眼下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
公子脚步声消失,锦哥儿和玉玫细细盘点着捡拾起的珍珠与残片,夫人焦急问方晋,公子脸上的伤可要紧,润娘垂头运了口气,盯着满地狼藉,冷冷唤了声:“李凤儿。”
“嗯?娘是在叫我——”
啪!
凤儿话音未落,脸上就重重挨了润娘一巴掌,脚下一个踉跄倒退两步,将将站稳。
“娘……你打我?”
润娘杏眼圆瞪,牙关紧咬,眼珠暴着血丝,活像个母夜叉。凤儿没见过这样的母亲,记忆中她从未打过自己,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看向她的泪眼里全是不解。
不光她不解,在场诸位又有哪位明白,锦哥儿见状忙去拦着,却被夫人扯住袖子,还冲他微微摇头。
润娘抖着手顺了半天气,才说出话来。
“这一巴掌,打你有眼无珠,偏信歹人,好心反被你当成驴肝肺!”
啪!又是一巴掌扇过去,凤儿直接栽倒,差点咬到舌头,连疼带怕,又哭了出来。
“这一巴掌,打你不知自省,出事先怪别人,不体谅人良苦用心!”
巴掌打在凤儿脸上,锦哥儿跟着脸疼,央求着看向夫人,她却仍不松手。
“你给我站起来!”
润娘吼着瘫缩在凳子上哭的凤儿,可凤儿刚怯怯站直身,她又抡过一巴掌!
“最后一巴掌,打你4意糟践东西!你看看这地上的物件儿,哪个是大风刮来的,说砸就砸,说扔就扔?摔旁的也便罢了,怎能连公子送的金步摇都摔?那步摇什么来历,你比我清楚!他舍不得为此打你骂你,我舍得!”
润娘这左右开弓三个巴掌,打到凤儿思考都不会了,瘫坐地上捂着脸,咬着下唇努力憋哭,却如何都憋不住,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嘴里呜呜不敢放声。
夫人这时才松开锦哥儿,上前劝说润娘:“孩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以后便莫再因此训她。凤儿是懂事孩子,自己不对的地方她会想明白的,咱们也有不妥当之处,都该反省。”
此时润娘正因那三巴掌打得太重而略感后悔,又不好现在就表露,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硬端着架子吩咐玉玫,“去烧水,帮她洗干净,收拾利索,不管遭了什么事,人都不该丢了体面”,接着哽咽对夫人道,“冰坨子那边,你帮着哄哄。”
夫人点头应允,“那是自然。”
见方晋站在一旁愣神,润娘过去拍拍他,“给她开点静心定神的药来,也去看看冰坨子,别再把他那纸糊的心伤个好歹”,转头又喊锦哥儿,“锦儿,你去看着公子,甭管凤儿,让她自个儿把烂摊子收干净,再好好想想,到底是咱们害了她,还是她害了自己!”
锦哥儿不舍得,可也只能走开,拿着金步摇的残片跟着方晋去关雎馆,见他眉头紧拧,便问:“方神医,您在想什么?”
方晋像在应他,又似自言自语。
“凤儿她……姓李吗?”
锦哥儿脑中一崩弦,对呀,方才润娘喊的是“李凤儿”,那凤儿父亲能否便是她梦中唤的那位“李郎”?
所有人都被润娘支走,凤儿一个人缩在床角又哭了好一会儿,慢慢平静下来,抽搭着收拾屋里的狼藉。
墙角一点红光闪过,她挪步过去一瞧,见是金步摇上的红宝石,它本应在蝶头上闪耀,而眼下却沾满灰尘。
她忙找帕子擦干净,再包好,起身想赶紧给公子送去,刚到门口,又退了回来。
此刻是见他的时候吗?
他眼下愿意见自己吗?
摔了他用姐姐遗物做成的定情物,他会不会正怨怼自己、恨自己,再也不想见她这人了……
心似乎翻了个儿,搅得胸口发紧。
玉玫这时带人送来洗澡水,伺候她沐浴,氤氲水汽挡不住凤儿脸上愁云,玉玫瘪瘪嘴,犹豫着开口:“姑娘,别生娘子的气,她是急昏了头。”
凤儿摇头,低声说:“我没生娘的气,她打得对,她打得好。”
见她心绪平稳,玉玫又道:“奴刚去问过方神医,他说公子没事,脸上的伤只是皮外伤,敷点药便好。”
“皮外伤好愈,心伤未必。”
如此玉玫也再没话好说,这二人本就别扭着,经这一遭,怕是一时半会儿都再难和好。
“谢不懂在哪儿?”凤儿终于问到关键。
“他被小将军押在府里,说是会好好审审,想必出了结果,他会来告知姑娘。”
刚换好干净衣服,理好妆发,锦哥儿端着药进来,撂下旋即要走,凤儿忙拉住他。
“锦哥哥,你可怪我?”
“我怪你什么?是你该怪我,我说过不再瞒你,却食言了。”
凤儿一句话说不出,只紧着摇头。
锦哥儿看看她,轻叹一口气道:“跟我一同去看看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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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园惊梦(NPH)_御宅屋 po1M 第162章 秘密
凤儿有多想去见公子,便有多不敢去见,锦哥儿只得坐下陪她,耐心劝导。
此刻夫人的偏室内,影七稳稳跪在地上低垂脑袋,不敢抬头看两步外坐着的夫人,一则心中惶恐,再则周身蝴蝶环绕的她,美得慑人。
二人各自沉默,四周静得几乎听得见蝴蝶扇动翅膀,影七不敢开口,夫人不知如何开口。
凤儿出事当夜,夫人体内母蛊又闹起来,先头折腾得她大病虚弱,这回让她欲火焚身。
离蛊本乃邪物,带起的火亦是邪火,强猛异常。早些年每每如此,夫人或泡进冷水或自渎便可消解,而今年头久了,她又长久未与男子交媾,母蛊将她经年积压的欲望全部承载,又倾巢反噬给她。
那晚她终觉得耐不住了,赤裸白瘦的身子在床上不停翻滚,口干舌燥,呼喘剧烈,股间仿佛有团火在烧,阴核蹿跳,穴内涌出的淫水被腿根夹出腻腻声响。摸出玉势捅至花径尽头,插到小腹生痛,她仍不得疏解,拔下灯台红烛推进后庭,这一处连暄帝都未曾用过,双穴塞得满满,身体依旧空得厉害。
想不出解决办法,脑子也就快不听使唤,再挺下去,说不准她真会把公子叫来,把十几年前险些成真的艳祸坐实。
公子并不知她还会受这等煎熬,只知她每逢乍暖还寒时和秋冬交界当口会周身说不出的难受,不停地跟南夷那头打听让母蛊离体的方法,多年来一无所获。
欲火难抑,濒临崩溃,夫人只得抓出几根针来,欲往身上最痛的穴位扎,想以痛去抵消。
眼看针尖即将刺破雪白皮肉,一个黑人影蹿出,夺去她手中针放回原处,手指几下戳点穴道,让她牢牢平躺在锦被上。
动作如此干脆利落,夫人自然知道他是谁,“影七……你把针还我……还我……”
影七一言不发,紧蹙眉心却藏不住情绪:担心,焦灼,怨怼,心疼。
“要么把针还我,要么一掌拍晕我,快点!快!”
与其说这是命令,更像求饶,夫人眼角已然滚出泪来,这张素净清透的脸反倒更好看了。
影七仍不说话,喉结几个上下窜滚,深深运口气,飞快褪尽全身衣物,胯下肉枪高耸在她面前。
夫人恍惚看着,吞了口唾沫,她不想这样,但无法自控。
他终于开口:“让我帮你吧,也当是救我,影七再也看不下去你这样,也只有想你的时候,我才这样!”
没给她留任何反抗余地,穴道封着,四肢僵着,嘴已被他唇堵着,身下水帘肉洞倒冲他敞开着,神志转瞬涣散了,想呵斥阻止,发出的声音却是一串满是期待的轻吟。
影士里唯一未经人事的影七,操干起来倒老练得很。他在蝶园暗处早已看尽人间极乐场面,种种过程技巧深刻入脑,仅是依葫芦画瓢,也足够填满夫人闲置多年的情欲深壕,精壮的男身加充沛的体能,短瞬送她上青云,不费吹灰之力。
待交出童子精元,影七抽出裹满浑白的肉枪,虽不舍,可也自觉麻利穿好衣服,解开夫人穴道正欲离开,她忽然猛地起身将他抱紧。
“别走……”
体内母蛊颇为这场久旱逢甘霖而欢喜,邪火燃得更旺,让夫人索求更多。
无人抗拒得了平日端庄高贵的倾城美妇满溢春水的渴望眼神,包括影七,他犹豫都没犹豫,果断再次脱光,再次把她压在身底……
欢好彻夜未停,影七到最后射都射不出东西,龟头马眼皆酸痛得很,才纾解夫人异常凶猛的色欲。他实在疲累,也不忍甩开她沉沉睡去还紧抓他的手,便紧靠着她入眠,直至听见公子大声唤他,才从春梦里惊醒。
若无这夜癫狂,或许凤儿也不会出逃那般顺利,夫人内疚。
“这件事——”
“影七会烂在肚子里,直到死。”
“好,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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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成萧府邸,燕子搓着衣角,委屈巴巴求她家正气鼓鼓的将军饶命。
“我真的盯着那小白脸来着,谁知他哪儿藏着哑药,也不知他如何吃下去的,反正我一低头工夫,他就……就哑巴了。”
赶回府的艾成萧刚要审谢不懂,燕子就匆匆跑来,说这厮变成木头人,不会动,也不会说,无论怎么逼迫,他只能发出沙哑至极的“啊”、“啊”。赵子绪过来撬开他嘴一瞧,嗓子眼血糊一片,“将军,他怕是这辈子再也说不了话。”()
谢不懂人哑了,可那妖精似的邪笑仍挂嘴角,见他们无可奈何,笑容更为猖狂,气得燕子上去便割了他一只耳朵,丢出去喂了艾成萧养的小山鹰。
经过玉见岛那段时日相处,燕子和凤儿亲如姐妹,这时她已知原委,恼得直跺脚,“咋办呀,这么一来还怎么问出东西?凤姐姐不是还有危险未除?”
艾成萧脸上阴云快拧出水,沉着脸半晌不吭声,几蹙眉头之后,起身上前把谢不懂扒个精光,在衣物中四下翻找,摸出一枚精巧的令牌。
摸着令牌上大皇子的心月狐徽记,艾成萧鼻子一哼,命赵子绪备马。
“既问他不能,我便把人还给他主子,看他有何话说。”
此招甚险,大皇子正笼络艾成萧,这打残他的狗,主人难免记仇,赵子绪劝说再想别的法子,可艾成萧却坚持如此。
“我又不是那九曲心肠、说话云山雾罩的文官,直接了当去问,未必没有结果,即便没有,我也能试探出什么来。”
架不住他坚持,赵子绪只得把谢不懂塞进麻袋丢到马上,随他出发。
眼下大皇子胡之洵正在监工护城河修筑,不在皇宫内,想见他比往日容易得多,他一听来人说艾成萧求见,不假思索便请进来。
胡之洵本就想寻机会拉拢艾成萧,这番求见,等同于未三顾茅庐孔明自己送上门,忙赶正在身边又牢骚说蝶园难进,借故讨赏的四弟胡之源离去。
胡之源没讨到好处,大哥不耐烦,他也不好再留,悻悻出去,正撞见候着的艾成萧。
四目相对,两人皆愣一下。
艾成萧行礼问安,胡之源神色一紧,忙抬脚要走,身旁小禄未察觉主子的异样,喊住艾成萧。
“艾将军,您对殿下行常礼而非大礼,这不该。”
艾成萧回身看看胡之源,微微笑笑反问道:“四殿下与臣不是早就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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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园惊梦(NPH)_御宅屋 第163章难收
小禄多此一问,把胡之源想回避的事又搬到眼前,屁股狠狠挨了一脚。
胡之源小白脸涨通红,活像扯谎被拆穿的孩童,嘴巴几次开开合合,最后贴过身来,低声又不乏威慑放了句:“不许乱说!”
艾成萧抱拳道声“臣明白”,旋即去见大皇子,把胡之源甩在身后,满面疑云,心想他这句明白,究竟是明白了什么呢?
左右想不出所以然,胡之源索性不寻思,反正不日他就去精骑营历练,有的是时日和这铁汉子交往。
一见胡之洵,艾成萧便命赵子绪把麻袋里的谢不懂倒出来,直接问道:“殿下可认得此人?”
胡之洵冷冷回应:“不认识。”
“好,那此人臣便拉回去处置了。”
到这胡之洵才问:“他所犯何事?”
艾成萧答得不咸不淡,“此人混入边城驻地,因太过脸生被喊来问话,结果他百般抗拒并自服哑药。臣在他身上搜出大殿下您的令牌,故带来让您过目,看是否有人故意栽赃。”
胡之洵不解:“栽赃?”
“除了您的令牌,臣还在他身上搜出一封未来得及发出密文。经军师破译,得知内容是汇报他主子前段时日边城驻地闹病一事,并告知下一次计划何时进行。臣猜测此贼人八成是谍人,兹事体大,不得不来问问您。”
艾成萧说完,抬头注视胡之洵。
片刻思虑都没有,胡之洵斩钉截铁说道:“多谢将军,否则本王摊上大事还不自知。你知道,本王很看重你,敬你能干,大岳边地安稳有你八成功劳,若本王遣贼人坑害你们,岂不等同置大岳江山于不顾?至于他持有本王的令牌,本王只能喊冤,有心人想栽赃嫁祸,要想伪造也非难事。”
“臣也这么认为,那么他……”
“随你处置。”
随即谢不懂又被赵子绪塞回麻袋拖了出去,艾成萧也告辞。
走远后,赵子绪见四下无人,道出心中疑问:“将军,事就这么了了?”
艾成萧沉着脸冷笑,“自然不能这么了,可这阉人也再无利用价值。”
“大殿下一口咬定不认识。”
“如此才更说明他就是这厮主子。”
见赵子绪仍迷糊,艾成萧加以解释。
“他看那阉人第一眼便如看弃子一般,我问他是否认得,他已否认,那我说自行处置他便不该多嘴再问所犯何事,身负监国重任的皇子哪有闲心理会这些。”
赵子绪又不懂了,追问:“那将军也不该胡诌没有的事啊,他身上哪有什么密文,大皇子要看怎么办?”
“谁说他没有”,艾成萧怀里一摸,真掏出一封来,“我早备好了,真假无所谓,人赃并获就行。再者说,我胡诌不假,可你看大皇子可有怀疑的样子?”
“他顺着您的话说,紧着撇清自己!”
这事就此告一段落,却也只是告一段落,大皇子派谢不懂骗取凤儿信任定是为诡谍书,大费周章而事情未成,他究竟有何目的,艾成萧无从猜测,只知道事小不了就是。
“找个地方埋了他,去蝶园知会一声,晚上我去见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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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儿这会哪有心思管谢不懂死活,也无暇琢磨他要诡谍书何用,总之没好事,她现在最烦心的,是怎样再面对公子。
锦哥儿苦口婆心好说歹说,磨得嘴皮薄两层,耗到日头都落山,她终于鼓起勇气随他一同去关雎馆。
到了门口,她又不敢进了,锦哥儿使劲儿推推她,“进去吧,至少先道个歉。”
道歉应该,却无法让金步摇复原,她摔得不光是他姐姐遗物,还有他的一片痴心,他们还未开始的一段姻缘。这下凤儿明白了,何谓覆水难收。()
踟蹰半天,她终是没叩响公子房门,锦哥儿也无奈,只得再陪她回栖梦楼。没走出几步,凤儿发现一扇窗亮着灯,是她受训时所住的屋子,梳弄至今再无人住过。
两人悄声移步过去,见窗子虚掩,公子坐于妆台前,手里摆弄着金步摇的残骸,努力将其复原。
散落的珠子已穿成串,金丝蝶翅仍七扭八歪,公子用铜镊夹着碎玉片,小心轻手地一点一点拼凑,却如何都拼不全。他放弃了,转而夹起一颗红宝石往蝶头上粘,粘上,掉下来,再粘上,还掉下来,好容易粘牢一颗,他又寻不见另一颗。
公子神情瞬间变得颓然,双臂重重垂到身侧,静静呆坐直视案上残破步摇,半天不眨眼。
凤儿用力攥了攥手心,掌中那另一颗红宝石硌得肉疼,刚卯足勇气唤他,却见公子把那一摊珠翠玲珑猛地一推,大吼一声,接着抱臂埋头,双肩直颤。
他是在哭吧,凤儿从夫人口中听说过公子也曾是个爱哭的孩子,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心里刚蓄够的那点勇气登时全部蒸发。
见他们二人各自煎熬,锦哥儿的焦急变成双份,凤儿难受他不忍,公子难过他也一样,不知该先顾哪头。
凤儿转身扯扯锦哥儿袖口,哽咽着说:“锦哥哥,带我去园子外头走走吧。”
锦哥儿吓一跳,“你还想出去?!”
她忙摇头,“我不是想跑,只是想到小时候你偷偷带我去的那棵大树下坐一会儿。”
一口气松下,仅是去那里,那带她去无妨,锦哥儿叫小厮帮忙跟润娘打声招呼,带凤儿走出蝶园。
凤儿口中那颗大树,离锦哥儿当年的家不远,是他儿时常去玩乐的地方。刚被卖到园子那会儿,锦哥儿时常想家,有次偷溜出去,眼看家就在前方不远,他忽然想起娘已改嫁,怕早不在那间破房子里,他只在大树下坐了几刻又失落地回去。
到了园子,凤儿正转圈找他,见他回来抓着追问他去了哪儿。锦哥儿如实与她讲,她说以后再去一定带着她。
从那以后,每次凤儿遇到不顺心的事,锦哥儿便偷偷带她去那大树下散心,直到她入关雎馆受训,再没有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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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园惊梦(NPH)_御宅屋 第164章和亲
这头艾成萧斩念一挥赏谢不懂个痛快,不至他被赵子绪活埋,按民间传闻,没有切掉的宝贝一同入土,他来生再为人也不是全须全尾的。
那边胡之源与他分开后,揣着满肚子糊涂回他的月鹿宫。未等进宫门,他就觉得哪里不对,一路上所有人看他的神情都有点怪,具体怎么怪又说不上来。
徐春菱的贴身侍婢出现在月鹿宫门口,胡之源见之忙问:“可是母妃要你传话?”
“殿下,有大事!大喜事!您还是亲自去问吧,昭仪已经等您多时了。”
莫不是父皇终于要给自己封王分地?说到喜事,胡之源只能想到这个,撒开步子往殿内奔。
徐春菱一看胡之源进来便扑奔上去,乐得眼角细纹都平了,“我的儿啊,你不用去精骑营吃苦受罪了!”
“这就是喜事?这算哪门子喜事!不去历练,我何日能熬出头,我不想当废物!”
“如今你想当废物也不能够,你父皇决意给你封王,已命人为你拟封号了!”
胡之源只兴奋一瞬,便又收起情绪,宛如从未听过这封王消息,走出去抬头望天。徐春菱纳闷,跟出去问:“儿啊,你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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