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血冰冷(1v1 人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水水
王含乐不惊讶,心上还卸下一块重石,她就说,她何德何能让他守她四年。
现实不可怕,幻觉才可怕。
“女人哭吧哭吧不是罪。”递纸巾的手有点迟疑,可能还是被她突然心态崩溃吓到了。
她眼泪来得快去得快,脸一抹就恢复正常,还解释说:“老母亲欣慰的眼泪,他终于找到属于他的宁静。”
“......不介意?”韩宗麒觉得她在装,女人的占有欲和疯狂,他是深有体会,不仅来自他老婆,还有他的女粉丝。
“你也一样,小韩,愿你被世界温柔对待。”
“叮”,韩宗麒手机到一条推送分享推送:购买链接【《拥抱你的内在小孩:以爱疗愈内在的恐惧》丹麦灵性大师带你走入内在探索】电子版9.9特价秒杀
他还真点进去看了简介。
“人年龄增长带来最大优势就是自制力增强,男女感情不是生活唯一主题,有钱人才每天爱不爱介意,饿你三天你就不会想这些了。”
眼前女人常年睡不饱似的黑眼圈浓重,皮肤发干,确实不是年轻态,穿衣服说好听是中性说难听是灰扑扑背景板,也就那眼睛眉毛时不时神采飞扬,告示主人还活着,但大部分时间,她都是低眉顺眼没表情的。
韩宗麒忍不住说:“回去给你打钱。别活这么麻木。
“是自制力。”她反复强调,心里想:你的钱我还敢拿?高利贷都没你狠。
还有些疑惑也没问出口。
就是无法解释他为什么找来她的住所,怎么进的她家门,像很熟悉她生活似的,牵她的狗出去遛。
可又一想,问题并不大,韩宗麒能找到她住处,他自然也能。而且,但凡是他们这类人的事,她一直是尽全力提供帮助,在他们眼中,她可能是他们少见的友善的普通人朋友吧,朋友提供一些帮助,是自然的。
她确实很善,别人不知道,她自己非常清楚,她以能帮他们为荣。
所以不管能不能得到他,也不影响她的全力配合。
兽血冰冷(1v1 人外) 边境列车2
他们座位斜对面坐下来一对提着大包小包的男女,满身皆是生意人披星戴月的风尘仆仆,落座没多久,车门外还在继续上人,女的就跳起来,说钱包不见了。
火车站无论车内还是车外这种事太常见,没什么人在意,在意的只有当事人,男的去叫铁警,有经验老道的乘客说:“你这种很难找回来咯,叫警察没用,以后注意一点,那种长得个头小小的,手特别白特别细的,通常都是偷。”
铁警来了后,做了个登记,女人要求铁警将她所在的车厢乘客搜身,不等她说完,车厢里的乘客就骂起来,铁警自然最后没满足她。
铁警走了后,人就散开各就各位,火车也开始启动。
韩宗麒换到三张稀有的卧铺票,不知道是钱搞定的还是美色搞定的,同时他还搞定了推推车的售货员,取代推车售货员的位置,借来两套制服。
临到换衣服,韩宗麒突然不干了。
“还是你来吧,我不太适合服务业。”
王含乐退了一步,“我也不是卖货喊货的料,我羞涩。”
韩宗麒刚要开口,她就往旁边闪。
有人在车厢一个一个位置辨认人,引起了小骚动。
丢了钱夹的夫妇。
王含乐跟在他们身后一步距离,不愧是往边境走货的人,那毒辣辣的眼光,扫得每一个贴着椅背的乘客无处遁形,有乘客身上盖着毛毯,女人一把扯开,引起一阵惊叫。
“你做什么!”
“我钱包丢了,我找我钱包!”
忽然瞥见王含乐在后猫着腰鬼鬼祟祟,战火引上身之前,王含乐抢先开口:“我的也丢了。”
女人就没说什么,领着她老公和王含乐在鸡飞狗跳中扫完一节车厢。
看着不顺眼的她都会多盯几眼,直到被别人瞪了,才暗骂,韩宗麒没他老婆照片都忍了,不是说十公里都闻得到味道吗?人死哪去了?
货物车厢入口就在下一节,都已经能看到货物车厢紧闭的门,没剩几个座位的乘客没辨认了,她干脆越过那几个座位,大步走向货物车厢。
人体臭味大全中钻入一丝别的味道,不曾专门识别过不会意识到它的存在,她在近门第二排右边座位前停住。
帽子盖在男人左脸上方,他偏向车窗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帽子下一管挺直的鼻梁一看就是帅哥的标志。
后面的乘客受不了车厢里的味道,拉开窗,风呼啦吹进来,男人脸上的帽子掉到他胸口,露出一头凌乱的头发,贴额头上的还打了个卷。
王含乐看了几秒钟,走到车厢之间的厕所门口,可任她怎么眺望,也不见韩宗麒的身影。
她决定不等了,火车车厢的门把手握上门就自动开了,常识告诉她,货物车厢的门通常会锁住。
货物车厢里格局和普通车厢没什么区别,唯一看得出的区别就是坐人的位置上堆着编织口袋包住的货物。
其实随着年龄增长最大的进步是自知之明。她是普通人,没有能力不管不顾闯进禁区,当自家后院那样大肆翻找。也不是狠人,直接变成货物住进货物车厢,卧薪藏胆釜底抽薪。她就有点小聪明,和自保的本能,凡事自身安全在第一位,其次再考虑这样的条件下自身能做什么。
火车一个转弯颠簸,门合上,她退到第二排左边的空位落座,和卷发男隔着过道和一个乘客。
卷发那还是维持着偏头睡着的姿势,帽子重新回到脸上。
她就在这里等韩宗麒好了。
结果等睡着了。
她青春期发育时都没这么困觉。
得痨鬼病后就一发不可拾,幸好两省之内最好的心内科让她花天价挂黄牛号还等了半个月的医生告诉她,这是好事,身体需要,身体它在复原,最难得是你要睡你刚好又有时间去睡。
她当时听完一堆药嘱,眼皮就抬不起了,但也在昏迷中非常点赞医生的话,年轻人,上班族,极可能来不及查出心脏病,就猝死了,更别说天天有大觉睡。
要是有过路的好心人给卖火柴的老红帽盖床毯子就更好了。
杂乱的气味,纷至沓来的脚步,喁喁说话声, 颠簸的座椅,交织成一张听得见心跳的网。
有人的鼻息靠近,腿上一暖,下一刻她睁开眼,翘起的头发扫过她鼻端,还有些大男孩气息的英俊侧脸听到有人叫他,移交了自己的毯子马上起身追上去。
“韩宗林!找死!”
“不,不是,哥,她,她身上好好闻.......”
货物车厢的门仍然紧闭,透过车门上的玻璃窗,能看到里面突然多了一堆人,正围住一个年轻男人争吵着什么,声音密封在车厢内,外面只能听见一点缝隙余音,但仍引起王含乐所在车厢乘客的注意,已经有人站起来伸长身体往货物车厢凑。
“韩宗麒!”站起来的瞬间,王含乐大声喊出正带着一男一女奔出车厢的人。
女人头上罩着一件外套,被韩宗麒护在身前,另一个卷发男人跌跌撞撞如受惊的小鹿,不时回头望王含乐,听见她一声大叫,愣得缓了步子,被韩宗麒死拖硬拽拉动。
卧槽这死明星居然叛变。
王含乐推开一名过道上看热闹的乘客,扑向货物车厢,却发现门已经扭不开,急得使劲拍打玻璃窗,里面闹腾的人中走出一名乘务员过来冲着玻璃上的扩音器说,“这儿不许进.....”
“那是我老公!”
乘务员投给她惊讶的一眼,然后刷开车厢门,把其他乘客拦在门外。
“帅哥你只要把你行李箱打开给我看,就没你事了,你跑什么跑.....”
“这位乘客,我作为检票员,再次要求你,拿出你的车票!”
“我想去给你们拿票,这位女士这样的做法,我怎么拿?”男人语气耐心礼貌,有着一个字一个字咬着发音的端正,温度却没到达眼睛。“我已经解释了,我在找人才走错路进的这里,并不是逃票躲藏。”
“这位女士,我再次跟你说,请放开这位帅锅......这位男士。”
“他先答应开他行李箱让我们看......”
“车票在这里!”王含乐举着三张卧铺票泥鳅似的钻进人堆,与风暴中心急于摆脱阻拦物的男人对视一眼,后者从她进来起就锁定她的身影沉默不语,只有一丝光闪过眼睛,看得她有些飘然仿佛自己变成了救世主。
王含乐硬是把女人和乘务员挤开,挡在男人胸前,扯那只把男人胸口布料抓出一个包子褶皱的爪子花了很大力气,丢开,自己安抚状摸了摸男人胸口,“你怎么走这儿来了,我到处找你。”
乘务员在一边看是卧铺票,脸色就缓和了:“就说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卧铺要在下一站停靠的时候,你们下车,从车尾上车才能进去,中间货物车厢你们不能通行。”
被扯开的女人也倒在与她同行的男人怀里,看王含乐旁若无人秀恩爱,就推了一把她身后男人,骂了句“不顶用”,伸手来捉王含乐,“你不是丢了钱包?你们是一伙的!”
王含乐感觉耳边有风,身后人在动,就抢先推离他,抬眼果然就见男人眼神已变阴霾,她摇了摇头,任由自己被女人捉住衣领,隔在两人之间。
在女人骂她之前,再次快速掏出包里的急救药瓶诚心诚意递过去,“美女,真不好意思,我老公是真丢了钱包,现在我们还有个人也不知去哪了,他有心脏病,你看药还在我这里,我担心出事.....能让我们先走吗?”
“你少扯谎,我见过的人不少,你俩一看就不是夫妻!临时搭伙行窃还差不多!”
王含乐知道这偏执女人是说的她和杨碟外观有差距,她从昨天早上出门上班就穿的是一套通勤大衣,生怕别人知道她是个厨师,走的知性稳重风,而杨碟再怎么修饰也盖不住他那十天半个月不洗澡的工棚风,就显得年纪阶层差距明显,就像一个团伙大姐头带她小弟。但听进她耳里,就成了影射他们二人隔着天渊地堑,不配。
“我们配不配关你什么事,我告诉你,心脏病要按时吃药,你要耽误我时间,人出事我跟你没完。”她抓住衣领上的手,反推回去,不惜脱下外套大衣挣脱女人。
见她突然从和事佬变怒目金刚,乘务员就打圆场:“病人要紧,你们先去,车票放我这儿,待会儿停靠你们还是来这儿,我把车票还给你们。”然后又去劝抱着三千块大衣懵了的偏执女人。
王含乐牵着杨碟越走越急,乘务员刷开门,他俩像一阵风扫出去。
“你不信任韩宗麒那狗崽子是对的,你差点逮着他老婆了对吧?他居然从中作梗,马上车要停靠,他们一定是想趁开门的时候跑。”
男人大步前行,灵巧闪避过道行人,却说:“你怎么比我还急?”
她没理他的悠闲,牵着他小跑起来。
男人拉住她手肘,拉顿她身形绕开乘客椅下一只旁支斜出的脚。
退掉大衣的她身着紧身毛衣,骤然现出的曲线多了几分青春活力,牵着本就外貌优秀的他,长马尾荡来荡去,在别人眼中就像一对一时冲动出来旅游度热恋期的嬉闹情侣。
“不用急了,火车这站到站,就是越国边境,我们就下车,不去越国。”
“为什么?”她从满头汗中回过头。
“没做准备。”
做什么准备?
她消化了一下,得出一个信息:“你打算放过他们?”
他没说话,只是按着她肩膀在过道慢慢通行,望向前方的眼神有些疲惫导致的涣散,一瞬间整个人阴沉得可怕,让她想起四年前的他。
天知道他花了多少心血进行追踪,可能是草蛇灰线伏延千里,都进入新生活了,这次没有人鱼没有什么妹妹跟来就是证据,他在尝试一种没有过去牵绊的新生活,可能忙完一天繁复工作,回家见到积了一周的脏衣服,感慨该交个照顾自己的女朋友了,这时刚好朋友来电约他出去喝酒,他想着好不容易有空还能认识更多人,就答应了,却不料过去埋的线突然跳出来,给了四年都销声匿迹之人的信息,他被迫丢下他的新生活,行李都来不及拾不管不顾追来......他不会以为有了新生活就放得下过去了?
“不行。”
“你必须得处理了,赶紧继续你的生活。”
“你很了解我?”他语气不是讽刺,是真的惊讶又带点迷惑。
她嘴角扯过一抹坏笑,“阿姨吃过的盐比你饭多。”
她以为发现自己被调戏后的惯常反应通常要么是不接话装没听见,要么是反唇相讥,却不料他笑起来,春风和煦阳光普照,真挚地赞叹:“你确实比我经验老道。”
......
搞什么?好像得到他的承认是她的荣幸似的。
她略微多盯了几下他的笑脸。
即便颓成那样子,也盖不住他的斯文气,一看就知道是小时候受过非常优秀的教育......让她想把他压在身下,看他失控的样子。
他以前是不笑的,最多没有表情,那时她也想抱抱他,给他捋毛,把他捋顺,归顺她,做她的专宠。直到被他狠狠教训,再后来她发现他阴损的一面,她那时觉得,这个人恐怕不是会孤独终老,而是不得善终。
新生活的魅力真大。
她突然往前跨出大步,不动声色挣掉肩上的手,“等会儿靠站,我们俩都下车,分两个方向去找。”
待身后人有了动作——他不知为何有点跟不上节奏,让她不禁担心回头:“注意力集中点,你该不会手艺生疏......”
声音在他望向窗外的阴鸷眼神里戛然而止。
火车仍在奔跑,车窗外垂下黄色的布料,分明就是衣服的一角。
王含乐张口,想说是韩宗麒牵走那女人头上罩的那衣服,杨碟却做了个食指放嘴上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出声。
可惜晚了。
伴随着女人尖叫,一团人影撞上窗口,发出肉体撞击的闷响,没人看清是什么,前进的火车就将它狠狠甩向后面。
王含乐被猛地推开,高大的男人踩上窗边的座位,一个兔起鹘落,就往窗外钻。
“啊——”坐窗边的乘客遭坐垫反弹力弹向车窗,一双玉骨冰肌的手牢牢抓住跳窗男人的大脚丫,刚好把他压在弹飞的乘客身上。
杨碟抬头,却看韩宗麒从王含乐身后窜出,与她擦背而过,以普通人难以企及的敏捷扑向另个车窗。
一切都在短短两秒中发生,他来不及阻止另一个同类寻死,见证过的无数个同类的下场,时隔数年后再一次眼前重演,他脸上浮现惊恐与痛苦,令人一接触就忍不住替他全部扛下。
身后那阵风擦身而过的时候,韩宗麒疯狂的寻死脚步被一双手拖住,但女人的力气终究难和男人抗衡,他们那类人本身就力气大于常人,王含乐感到双臂撕拉到不属于自己,也扯不住韩宗麒下坠的身躯。
兽血冰冷(1v1 人外) 宾馆1
她躺在一家小宾馆床上,浑身冷彻骨。
这才十一月,怎么这么冷?手臂酸软无力,抬起来拉被子的力气都没有,房里无人,脚掌冰冷,厚重的窗帘遮盖住外面光线,连时间都不知道。
终于有人回来了,她听见那人刷开房间门,塑料袋的窸窣声伴随着鞋子拾拿声,然后就是稳又静的脚步声。
一件外套被丢在脚边,搭在她脚位置的被子上。
她知道他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她,可她缩在被子下,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眼前也大部分是被子里的黑暗。
她想问,铁警联系他了吗?可事故还没过去半天,有跳车者的下落,早该有了,没有,那今天可能都没有。
也许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韩宗麒跳车的时间离靠站时间很接近,短短距离,搜查下落.....有尸体应该很快就会找到。
现在躺着的宾馆是铁警“引荐”的宾馆,说是方便随时联系他们。
他们可能会在这儿耽误几天,哪里也不能去。
想到那钱财地位都不缺,却像得了失心疯执意殉情的兽人,她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手捏紧拽着拖入深渊。
一声啜泣被子里溢出,昏暗中立在床脚处的人呼吸变得绵长,似无声叹息。
但他什么也没做,径自走进卫生间。
隔了一会儿卫生间传出不紧不慢的水声,没得到任何安慰的她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自责,他的同类人鱼或小蛮,任何一个在,是不是就能为他拖住韩宗麒,而不是像她,叫得跟杀猪一样,还要他一边压制韩宗麒的弟弟,一边跨过乘客椅把悬半截身体到窗外的她捞回来。
可是那时她已不堪重荷松开了手。
“求你了,别这么傻。”已经哀求到这地步,可那蠢货却嫌她多事,瞪她的空洞眼神仿佛在说——你懂什么。
她浑浑噩噩跟着铁警下车,警察问她什么,她不必人教,就轻易撇开干系,甚至不需要她撒太多谎,韩宗麒的身份信息一调出来,就没她什么事了,一同进来做目击调查的年轻女乘客看她的眼神也变了,直说她好勇敢,有非常人之勇气。
“走吧,你男朋友在外面等你,保持电话畅通。”
铁路公安局办公室出去,他就在外面。
二人全程无交谈,老警察领着他俩像领着两个私奔出来被家长逮住的未成年,进到宾馆大厅,她绊倒在大理石上。
他的鞋在她眼前静止了半晌,她抬头就看见他怔怔地望着她,仿佛没看见她摔倒,在前台登记的老警察见状跑来扶起她,“小伙子,咋不会怜香惜玉?”
“没事。”她强打起神,接了身份证和房卡,主动牵手领他进电梯。
她睡不着,心脏跳得一次次让她从噩梦边缘醒来。
他静坐了会儿又出去,来回各一次。
啜泣变成无声地流泪,没多汹涌,她很沉浸在自我厌恶中就是了。
沉浸到卫生间水声什么时候停止,人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到她床边,她都不知道。
人坐在她腰前,她在想怎么做才可以在睡梦中死去。
直到那手来来回回抚摸她侧身隆起来的手臂线条,隔着薄被。
她捏住被角,头疼地埋进去。
他穿着路边摊买的衣服,她想提醒他洗一次再穿,想问他把胡子刮了,又穿好衣,是准备去哪?她不理他,他就不会哄哄她,说几句好听的?
但她死都不会说出这种话。
“你不去洗澡吗?”他坐床边坐到头发都擦完了一遍,床上人还埋着。
他要把她翻个身,脸不要埋进去,手刚接触到她肩膀,还隔着被子,她往内缩了缩,避开他。
火车上她也这样,和他保持距离,以为他没发现。
怔愣之后,他强行将她翻面,就看见酡红的面孔全是泪水鼻涕,整个身体都在抖,还死死闭着眼不肯看他。
“你发烧了。”她跟他反着干,把她扳过来,又自己转卧回去,执意要压住鼻口呼吸器官。
“你才发骚。”她在心里说。
门合上,房间内恢复安静。
冷热交加让她难受得渐渐蜷缩成虾米,双人床中央就看见被子隆起一块抖得跟筛子一样。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开门走进来,闭着眼她都能感受到有条不紊的动作,打破房内的死静,却让周遭一切稳定下来,包括趿着拖鞋的噪音,成了她心上的一首催眠曲。
“把药吃了。”一只水杯放在床头。
半天没有回应。
窸窸窣窣,布料摩擦声。
她脚边出现压陷,紧接着身后动静很大地坐下个人的凹陷,床垫颠来颠去。
他坐在空着的左边床头,双脚搭在床外,背对着她喝水,如果有看到他不慌不忙一饮而尽的样子,她会联想到开餐准备。
水杯“嗒”地放回柜子,接着他撕开婴儿消毒纸巾取出一片,仔细擦拭左手,擦完用吹风将手吹干,一切就绪后,右手拉开被单,钻进被子里。
还带着潮气的身体贴上她,她弯曲得太厉害,他先用自己的脚铐住她冰冷的脚掌,右手从她脖颈下伸出按住她一边肩头,随着他身体的伸张,她整个人被扳直,身体曲线立即与他贴合得紧密无缝。
右手松开她肩头,摸索到她腰腹,她整个人呈现嵌他怀里的姿势,这时他意识到记忆出了错,记忆中的她,无数个夜晚里将他抱入怀中,和他一起倒在摇篮里,变成他的一只小摇篮,但现实中,他却轻松环抱她在怀里。
女人腰腹渐渐有了温度,他没有停止抚摸,左手顺着柔软皮肤滑进衣料里。
裤袜连体的衬裙把她臀部箍得有点紧,他抬起她腰腹,脱下她的裤袜,没脱多少,刚好够他干燥温暖的左手插进去的位置。
兽血冰冷(1v1 人外) 宾馆2(微H)
指头的搅动伴随着女人的吐息时轻时重,足够的湿度让第二根手指迅速加入。
他半枕着她朝向天花板的肩头,观察她的反应,在她皱眉的时候,右手覆上她右胸。
“疼。”
她突然睁开眼,探出水面大喘了口气,上顶的音节像娇吟弹出,他支起上半身,扳正她身体,想脱掉横亘在她乳缘下的毛衣。
男人赤裸的胸膛似远似近,她一阵眩晕,以为出现了幻觉,手臂酸痛的情况下,她伸出唯一能够着距离的部位,轻舔了下那片组织细密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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