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蒋童看他一脸要笑不笑的意思，心中更苦了。
好容易挨到饭局结束，已经是深夜，她更是头晕眼花，站起时都需扶着桌子。负责人在外边跟人聊了几句，看了几眼蒋童，竟然上前到傅玉呈跟前说他们的车坐不下了，能不能劳烦傅先生把这小姑娘送回学校。
傅玉呈扭头看她，见她醉得不成样子，又想到她为何醉的，便点头应下了。
于是等在外头车里的小赵便看到傅玉呈扶着一个女人过来了，他赶忙下车，打开车门帮着把她扶进车里。
车子在空旷的公路上驶着，车里一股酒味。小赵看了看后视镜，不动声色地把前排的窗户开了两道缝隙。
他看了看傅玉呈，见那姑娘正靠在他肩膀上睡着，犹豫着开口问道，“傅先生，咱们这是去哪儿？”
傅玉呈抬眼看了看蒋童，这姑娘喝得小脸通红，酒品倒还好。他看看窗外，“送她回学校。”
“这……”小赵犹犹豫豫的，“这个点了，学校寝室也该关门了吧。”
傅玉呈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点，便抬手推了推肩膀上的人，把她推醒了，轻声问道，“你的学校寝室几点关门？”
蒋童瞪着眼，“十点半。”
脑子倒是还不糊涂。傅玉呈抬手看了看时间，这都快十二点了。一时间也有些为难。
小赵竖着耳朵，张口道，“要不我送这姑娘去酒店住一晚吧。”
见傅玉呈点头，他便驱车去往离她学校近一些的酒店。
小赵在前台开好了房间，转身去找坐在大厅里的傅玉呈。傅玉呈冲他点点头，接过房卡，叫他先去车上等一会，扶着蒋童进了电梯。
却不想小赵这一等就是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傅玉呈跟着那姑娘一起从酒店里出来的，两人都穿着昨天的衣服。那小姑娘昨天那个艳丽的妆卸了，看着乖巧了许多。她红着脸，说什么也不肯上车，硬是自己走回学校的。
傅玉呈倒也没有强求，便让小赵驱车跟着，眼看着她进了学校让小赵掉头。
小赵沉默着开车，忍不住抬眼看向后视镜。见傅玉呈正闭着眼靠在椅背上，面色如常，就是身上的西装有点皱皱的。





先生 8.宝藏
8.
也许是从那次从酒店一起出来后，他给她留了电话她回拨过去时开始。她跟傅玉呈，两个本该毫无交集的两个人，便凑到了一起。
傅玉呈说，他很喜欢她的身体，希望她能跟他保持一段稳定的、除却男女朋友那种需要持续付出感情维持的关系，他说他因为工作的关系，没时间也没心思谈恋爱。但他能提供她所需的能力范围内的一切物质条件。
他很绅士，也非常英俊。
他们约了一次面谈，在他的车里。
小赵把车停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场里，蒋童下课后就过来。正值晚饭的时间，傅玉呈让小赵先上去商场里吃顿饭，吃好再下来。
蒋童到了停车场，跟着电话里的指示找到车位，上了车。
她很紧张，傅玉呈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着。她的穿着很随意，正值夏季，她穿着简单的衬衫和短裙，头发绑成马尾，露出一整张脸。
车子的一侧是墙，车头也对着墙，只有蒋童的那一侧，停着一辆小轿车。
傅玉呈穿着西装，并没有扣扣子。车子里的空调开着，徐徐的送着冷气。
他先说了他很抱歉把地点约到这里，他刚刚下飞机，之后还要赶去一个饭局。
蒋童摇着头说没关系。
她一直低着头，他便伸出了手，握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你很漂亮，不要总低着头。”他说。
他给了她一张房卡，他说希望她今晚能去这里陪他。
蒋童下了房卡，他便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说他很会期待今晚。
蒋童在那个房间里洗过澡，穿着酒店的浴袍等着。
等到他夜里来敲门时，她起身去开门。她光着脚，踩在酒店的地毯上，迎他进房间。
他解开领带，笑着跟她抱歉，让她久等了。他把她引到床边坐下，说他先去洗个澡。
蒋童便坐在床上看着他脱衣服，他把衣服一件一件搭在沙发背上，穿着内裤进了浴室。
她起身去衣柜里拿那件男式浴袍，等他出来时递了上去。他伸手接了，但没有穿。他说他不喜欢穿酒店的浴袍。
蒋童这才想起，那天早上她在酒店房间醒来时，为什么两个人都是裸着身体。他不喜欢穿，也就没给她穿。
他把那件浴袍挂回衣柜，只穿着内裤拨弄半干的头发。
他坐到床上，朝蒋童招了招手，把她拉进怀里，脱了她的浴袍扔到地上。他抱着她的腰在她小腹上轻轻嗅着，脱了她的内裤。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她顺从地被他压倒在床上，看着他低着头戴套，然后进入。
她的双乳被他顶弄得上下晃动着，她一直咬着唇，忍着没发出声音。
傅玉呈一直在直着腰弄她，见她咬唇，便俯下身撑着床去握她的下巴。
“忍什么，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房间里的灯没有关，他背着光，却也能看清他的脸上有细密的汗。他眼里的欲色正浓，声音异常的沙哑。他拨开她的双唇，伸了两指入她的口腔，捏着她的舌头揉捏。
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前几天两人还是陌生人，到现在也没有那么熟。眼下却做着这么亲密的事。
一阵颤栗后，蒋童似乎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了。
那天晚上也是这样，他压在她身上从她的背后入她，汗水都落在她的脊背上。迷蒙不清中，她不知为何忽然哭了起来，扭身要与他相拥。他便直起身抬起她一条腿，拉得笔直，入着她，把她转回正面由着她起身去拥自己。两人拥在一起时，他压在她耳边，声音低沉，他说，“你的声音真好听。”
她张了口，呻吟声被他捏着舌头握进手里。她的身体很热，身下那处也很热，她弓起腰难耐地蹬腿，他几乎制不住她。
他张口喘息，松开她的舌头直起身退了出去。
“翻个身。”他说。
蒋童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从后面入她，跟他久了才发觉，他后入她，是因为他要射。
第一次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他跪在她身后，按着她的腰把她压下去，高高地撅着屁股，然后扶着阴茎入了回去。
蒋童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只能听到两人交合发出的声音，还有他不时发出的低声闷哼。他的手掌又大又热，固着她的腰撞得越发激烈。
他入得急切，绷着脸盯着两人交合处，戴着安全套的阴茎抽出时沾满淫水，叫他不禁想象着她那里面到底是怎样的一处景象。是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是一处又是湿热又是狭窄的、待人开掘洞穴。
只是不知这处洞穴里，有没有藏有宝藏。
他闭着眼，在她的一阵缩中射了出来。
如果有宝藏，那一定是他的液。射出时，脑中空白的前一刻，他忽然想到。
他喘息着，待脑中思绪飞回，才惊觉自己竟有那么肮脏贪欲的一面。
他慢慢退了出来，阴茎半软，安全套里积了他射出的东西。他摘下、打结，扔进垃圾桶里，抬头去看蒋童。她已经翻过身，仰面朝上，胳膊挡在眼前，正在喘息，胸膛起伏不定。
他定了定神，起身下床，伸手去拉蒋童，拉着她去浴室冲洗。
蒋童被他弄得腰酸，勉强在浴室冲了一下便出来了。傅玉呈跟在她身后，也不说话，见她上了床，便伸手关了灯。
她累极了，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再三思索，要是傅玉呈还要的话她红着脸也要提醒他她先前是一个没有性生活的人。
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她松了口气。他从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下，两人隔着距离，不发一言，闭眼入睡。
这之后两人又在酒店见了几次，傅玉呈不喜欢住，经常是结束后洗个澡便走了，颇有一番嫖客作态。后来也是因为不方便，他便跟蒋童说希望她能搬出来住在外边。
蒋童搬出来了，一直住到现在。
傅玉呈习惯来之前提前给她发短息，有时一个月会来三四次，有时一个月都不会来。
他来了，蒋童就陪他。他不来，蒋童便忙自己的。几个月的时间里，两人也从很少交流变得稍微亲热起来。甚至于蒋童竟会期盼着他来。




先生 9.性爱分离
9.
蒋童自认为自己是个很无趣的人，她没什么爱好，也没什么特长。跳舞在她这也不能说是特长，因为她从小就学。学习跳舞是因为她说了喜欢跳舞，她妈妈就把她送去少年宫跟着一群小孩子跳舞。好在她学得挺好，后来家中发生变故，母亲也没有让她放弃，四处借钱供她学跳舞。
她家不在本市，而是在小县城，坐车回家要七个小时。后来通了高铁，就只需要三个小时。她很少回去，她妈妈怕耽误她学习。她妈妈在菜市场附近租了个小门面，做早餐，生意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只是负担她的学和生活有点困难，她家里又有外债，除了妈妈为了她上学借的钱，还有那个弃她们母女俩而去的赌鬼爹欠的债。
蒋童很讨厌童年，她的童年是没有颜色的。赌鬼老爹还喜欢喝酒打牌，喝醉了就会在家里耍酒疯。他抱怨生活、摔家里东西、还打人。后来也是因为跟朋友出去喝酒，喝多了摔死了。
留下一屁股债，还有家里的一大堆啤酒瓶。
母亲卖了房子还了一部分债，带着她租了一间小房子生活。那时她才十三岁。
时间过得很快，她长大、然后被母亲送离这个小县城，去往大城市。
好多人说缺少父爱的女孩长大了，会因为缺少安全感去喜欢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蒋童觉得挺有道理的，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喜欢傅玉呈。
只是很可惜，爱情不是一方喜欢另一方就会回报的东西。
况且，傅玉呈从一开始就说过了，他想要一段性爱分离的关系。她同意了，因为那时候她需要钱，需要金钱带来的安全感。
金钱的确会给人安全感，傅玉呈给她了很多，除了安秘书的定期打钱，他还会送她礼物。
或许是傅玉呈对她太好了，她才会变得贪婪。明明一开始时她只是想着能把下个学期的学交上就好了。可到了眼下，她竟发现自己会对他的到来翘首期盼，她会在意自己是否对他还有吸引力。
更或许，难道真如张爱玲所说的那样，通往女人的心灵的通道是阴道。
她因为两人的肉体关系而爱上了傅玉呈。因为最原始欲望得到满足，进而渴望起这个人的全部。
又因为这渴望，违反了两人的约定。
傅玉呈对此会如何想呢？
蒋童不知道，她躺在床上在黑暗中凝视着屋顶。她刚刚结束跟妈妈的电话，妈妈没有问她打回家里的钱是怎么来的，她说了是她打工赚来的钱。妈妈很欣慰，但嘱咐她不用再给她打钱。
她翻了身，傅玉呈已经一个月没有来过了。
没有短信，也没有电话。
她伸手去摸床头柜上放着的眼镜。
那是他离开前的那个晚上在客厅看电视，随手放在那里离开时忘了拿，她拾客厅时发现了。
她虚虚地握着眼镜，镜片光滑，鼻托很软，镜框是金属的，摸起来有些凉。
她把握着眼镜的手放到胸前，放了一会。她坐起身，把眼镜放了回去。
她决心自己不能这样，她不应该跟傅玉呈说爱，不应该渴望他对自己有所回应，更不应该为了他心痛。
因为他们一开始就约定好了，他们只是简单的性爱分离的关系。她应该做到像傅玉呈一样，像他一样温柔体贴，又冷血残酷。
她重新躺会床上，盖好被子，她已经能够入睡了。她决定要把明天要跳的舞跳好，然后，她应该给傅玉呈打电话道歉，抱歉她没有做到约定好的那样，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她应该学会像傅玉呈一样，做一个成熟的人。他能做到性爱分离，她也应该做到。就像她跟妈妈说的那样，这只是一份工作，一份交易，她提供身体，得到应得的报酬。
既然是工作，那么就必须要做到不把个人情绪带进工作中。




先生 10.女朋友是聊出来的吗
10.
冬日午后阳光明媚，傅斯明戴着墨镜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长腿搭在地上，点着地，晃动躺椅。一派优哉游哉。
傅玉恒出门时路过他，问了他几句学校的事。傅斯明应付了几句，墨镜下眼睛都没睁开。傅玉恒听出敷衍，皱了皱眉，却也没怎么，只留下一句「没事就去看看你小叔，跟他搞好关系。」就走了。
他该是去约会了，傅斯明心想。
他这个便宜老爹已经年过四十，已有四十五了吧，却桃花不断。有家室却还在外面搞来搞去，毫不顾忌家中夫人。
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就是他这么搞出来的。他睁开眼，在墨镜下凝视天空中的太阳。
他夫人也不管他，嗯……他们两个倒也是般配，各自玩各自的，互不干涉。
“搞好关系啊……”他轻声念着。
哪儿有这么便宜的好事，真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闲么。他撇了撇嘴，拿起身上放着的书看了起来。
傅斯远从外面回来，踏进院子时便看到他这副样子，立刻拉下脸，路过他踏入屋内时，开口讥讽道，“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傅斯明动了动手指，却也没说什么，轻轻翻了一页书。心中感叹傅斯远还是年轻，连面子功夫都做不出来，恶毒都写在脸上，一点都不如傅玉恒。
太阳西斜，气温渐凉，他合上书起身，进屋去喝水。
孙悦宜这时候从楼梯上下来了，没看到他似的，与他擦着肩出去。留下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他屏息上楼，到了卧室才开始呼吸。
说是卧室，放的东西却少得可怜。他把所有他的东西都搬到了宿舍，要不是傅玉恒规定他周末必须回家住，他永远都不想在这里住。
晚饭后他到了宋琦的微信，问他要不要跟他一起参加学校的元旦新年联欢会。他想了想，就应了，反正也没什么事。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的新年联欢会是好几个学校一起办的，地点定在他们学校。
他跟宋琦一起准备了节目，两个星期后他们登台表演。
他弹钢琴、宋琦唱歌，曲目也很常见，没什么炫技的意思。却也引来了台下的一片尖叫。
也难怪他们尖叫，他跟宋琦两个人都认真的换了衣服。他穿了休闲西装，领带打的板板正正。宋琦穿得又酷又飒，坐在他的琴凳上靠着他握着话筒唱歌。两位俊秀少年郎，风华正茂的年纪，又如此大放异，想不叫人侧目都难。
他们两个下了台，去往后台休息。宋琦想出去看节目，他却没什么心思，解了领带绕在手上去找地方坐。宋琦见他不想去，便也没再多说，跟着他一起去找地方坐。
后台只是一间空旷的屋子，很大，却没什么座椅。很多人都坐在地上，傅斯明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坐下，盘着腿低头滑手机。宋琦挨着他坐下，跟他聊天。
不时有女生结伴到他俩跟前要微信，宋琦和蔼，便亮出二维码让他们加了。傅斯明头都不抬，人家问到他了，才滑出二维码给她们扫，没什么情绪，既无欣喜也无不耐。
宋琦见人家走了，才看到他根本就没同意她们的好友申请。
“我不想加。”察觉到他的视线，傅斯明抬头说道。
宋琦无语，“那你还给人家扫什么二维码？”
“礼貌。”
傅斯明想了想，又说道，“我之前加了些，她们总是给我发消息。”
“你不想交女朋友吗？”
傅斯明看着他，“女朋友是聊出来的吗？”
“就是撩出来的。”
“那我不想。”
宋琦恨铁不成钢，却也没法。傅斯明之前玩乐队的时候，那个主唱多他妈的性感啊。胸大腿长又年轻漂亮，他就跟人家处了不到一个月就分了。理由是跟她不合适。宋琦头都大了，哪儿不合适啊，男俊女靓的。
傅斯年没跟他说，分了就分了，也没再联系。
宋琦不理他了，抱着手机跟新加的女孩聊天。
他低着头滑手机，叫宋琦提醒得想起了那个主唱女孩。性感是性感，漂亮也漂亮，他跟她做了几次，也还行。分手是女孩提的，说他就没把她放心上就别浪两人的时间了。他好像确实也没把人家放心上，想起来了才会去看她给他发的消息，有空了才会过去跟她约会，挺被动的。
他跟他小叔提过几句，他小叔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还年轻，以后会有大把的时间遇到喜欢的人，到时再把人家放心上就是了。至于现在么，遇到合适的就试试。重要的是你情我愿，还有要记得戴套。
他抬起头，想起小叔说起要让他戴套时的认真神色，就十分想笑。
又想起两人前一阵见面，他还劝自己可以谈个恋爱，享受年轻生活。似乎忘了他本人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他的目光看向后台的入口，有一群穿着露背长裙的女孩们进来了。穿着红裙的女孩们画着艳丽的妆容，红唇与红裙相应，大片的白色肌肤裸露在外，引来侧目。
他是怎么回答小叔的来着？「我到哪儿去找一个女孩谈恋爱啊。」
那么多女孩，都穿着同样的衣服、化着同样的妆容、甚至同样的发型，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正歪着头跟同伴说笑的蒋童。
那张化了艳丽妆容的脸笑着，更像一只狐狸了。




先生 11.我出去抽根烟
11.
他知道会有其他学校的人来他们学校参加演出，就是不知道蒋童竟然会来跳舞。排的时候都是分着来的，他没看到她。
上次联谊，他没怎么注意她。她挺不起眼的，也不跟他们一起唱歌，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他们玩。
他跟她在卫生间遇到了。她在洗手间差点摔倒，站定后冲他笑了笑，看起来呆呆的。
倒是她离开时上的那辆车，叫他有点眼熟。
她们一行人应该是刚下台，由班长引着在一处空地停了下来。
他站起身，扭头看向宋琦，“我出去抽根烟。”
宋琦嗯了声，头都没抬。
他走进人群，又出了人群。蒋童没有注意到他，扭着头跟同伴笑着，声音好似沿了轨道，直直的穿过人群，进到他的耳朵里。
那声音脆生生的，他不禁扭头去看她。她的头发盘在头上，露出的脖颈细长，盈盈一握。耳朵上坠着长耳饰，长得几乎要落到肩上。她侧着脸，脸上笑出一只酒窝。
他回视线，出了后台站到室外吸烟。
哈气昏着烟雾飘散在室外的冷空气中，大厅里的灯光照得外头也一片光亮。他背着光立着，吸完了一根烟，把烟头按灭在垃圾桶上，扭身回后台。
一进后台，他便找不到宋琦了，他不在原地。他扭着头找，看到宋琦正坐在姚城身边，跟一群女生聊得开心。
见他走过来，还向众人介绍，“我的搭档来啦！”
姚城冲他打招呼，他回了招呼，犹豫的功夫，宋琦便拉着他坐了下去。
他们围坐成一个小圈，都在相互打量。
蒋童坐在他斜对面，披着外套挨着朋友聊天，见到他坐下，冲他点头算是打招呼。
却不想他没理自己，而是扭头跟宋琦说话。
宋佳佳嗤了一声，“这帅哥这么酷的么。”
上次班级联谊过后，她听同学说去了个帅哥，叫傅斯明。她有男朋友就没去，倒也好奇这个帅哥有多帅。
蒋童没说什么，见他不理自己，便也不再看他，专心跟她聊天。
宋佳佳问她寒假什么打算，她自己打算去旅游，问蒋童要不要跟她一起去。
蒋童笑着婉拒，说她可不想当电灯泡。
宋佳佳笑，顺着问她为什么还不找男朋友。蒋童见躲不过去，便说遇不到合适的。
宋佳佳可不信，同校也有男生追求她，她总是很为难的样子，都拒绝了。
“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她看着蒋童，见她又开始为难，便笑了，“算了算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你这个项链，是不是男朋友送的呀？”虽然说了不问，但看到她戴着的项链，还是忍不住。
傅斯明听着宋琦跟别人聊天，余光看到蒋童伸手捂住胸口，然后又放下了手。
“哎，那个是不是上次跟我们一起参加联谊的女生啊？”宋琦忽然看到蒋童，只见过一面，他不敢确认，就扭头问姚城。
姚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点着头，“是啊，她叫蒋童。”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听说她还没有男朋友。”
“真的假的啊？这么漂亮还没有男朋友？”宋琦惊讶。
姚城摇着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可能不想谈吧，她挺低调的。”
宋琦嗯了声，又问了些关于蒋童的事，才知道她竟然跟他是一个地方的。两人同样住在一个县城里。
他有了话头，便蠢蠢欲动，起身过去找她聊天。傅斯明被他拉着，跟着到了蒋童的身边。
蒋童见他们过来，她挑着眉，眼线跟着上扬。似乎也很惊讶宋琦竟然是她的老乡。
他们互换了微信，宋琦约她放了寒假一起出来玩。他还要再说几句，后台入口有人拿着喇叭开始叫他们上台合唱今晚最后的节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