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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火(换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方香叶
“没什么可抱歉的。”敖衡说。他走近一步,莫安安向往后撤,但背后是栏杆,两人的距离被骤然拉近。这已经突破了正常的社交距离,莫安安梦回那个夜晚,古龙水的味道携来一股令人晕眩的压迫感,她将要栽倒在这个男人的怀里。
但敖衡什么都没有做,姿势暧昧,他的话残酷:“男人对太容易掌控的事物总是不大珍惜,”声音又低沉蛊人,“一直追逐你的丈夫,只会让他更看轻你,这样不觉得累吗?”
莫安安有一刹那的恍惚,反应过来已经用力推了敖衡一把,红着眼问他:“那就该追逐你吗?你们男人不都是一个样!”
敖衡扯了扯嘴角:“当然。”
他承认得坦荡,莫安安无话可说。她懊悔不该跟敖衡上来,吹着冷风还要把刀子往心口捅,甩了甩脱力的手腕就要回去,走两步想起来身上还披着敖衡的衣服,又负气地拐回来,把衣服脱下丢回给敖衡。
衣服飞过来,敖衡手伸出去,接的却不是那件开衫,而是莫安安的手腕。他轻轻一扯就把莫安安扯进了怀里,另一只手还游刃有余地插在裤袋。
两人脸对着脸,莫安安呼吸喷出一小团热气,扑在敖衡赤裸的脖子上,激起了一小片难以察觉的鸡皮疙瘩。
“你放开!”
敖衡的手仍抓着她的腕子,莫安安作势要扇他耳光,手已经扬起来了,他也不拦,只低低地说:“别再爱他了,爱你自己。”
莫安安懵了,发泄了一半的怒火忽然没了去处,她的手垂下来,气焰也熄了下来,懊丧地看着敖衡,像是没听明白他的话。
敖衡望着她,还是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念动咒语一样地告诉她:“你该爱你自己。”
敖衡的手松开了,莫安安仰头,盯着头顶的夜幕眨眼。那些星星也在看她,一闪一闪地。
她吸了吸鼻子,茫然地问:“怎么爱?”
敖衡的神色暗了暗,他伸出右手,点在莫安安手心。女人打了个颤,没有躲闪,手指进而往上,划过她的小臂,胳膊内侧,在她胸前浅浅一点,滑在了腰际。风声呼呼的,刮过耸立的高楼,吹得莫安安心底发寒,但被敖衡触碰过的地方却像点燃了火,一寸寸烧灼着她的肌肤。
敖衡一眼不眨地注视着她,用那种贪婪而充斥着欲望的眼神。另一只手从裤袋里抽了出来,抓住了莫安安细瘦的脖颈。这是一张网,她被捕获了。
颈侧的手指上有一层茧子,刮擦着莫安安的脖子,动作缓慢得色情。莫安安感觉腰上的手在掌控着她的身体,把他们之间的距离缩得更近,她迷蒙地瞪着眼睛看敖衡,明明伸手就能推开他,但那双眼睛里雾一般的东西在吸引着她。理智出走,在萧瑟的风里,她渴望的东西变得具象——就是敖衡这双手,攥紧她,揉搓她。
两个人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视线交缠,唇一点点靠近,莫安安沉溺在了敖衡的眼睛。敖衡先吻住了她,她轻哼了一声,张开了嘴。席间柯燃和夏衍仲喝的是酒,她和敖衡只喝了茶,唇舌交接却仿佛融着酒香,让她醉得魂不守舍。力气全被敖衡夺走了,她整个人虚脱似的靠在敖衡的怀里,舌头紧紧缠绕在一起,下半身紧贴着,互相推搡,摩擦,撩拨着彼此脆弱的神经。
这是一个长到不可思议的吻,谁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直到天空突然出现了一簇烟火,细瘦的火花蹿向天空,发出了尖锐的鸣响,他们这时方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了唇,盯着对方的眼睛,逐步撤开距离。
莫安安的心脏快要从胸腔跳脱出来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搭在了敖衡的肩膀,像一个满怀真情的女人亲吻情郎那样,圈住了他的脖子。
羞臊后知后觉,她要从敖衡身上起来,男人却还是搂着她的腰,哑着声音问:“舒服么?”
莫安安不答。比起有计划的互换对象,这个意外的吻更像是偷情,该被谴责一万次。她想到楼下包厢里的夏衍仲和柯燃,内心的愧疚压倒了一切,大脑一下子清醒了,拍开敖衡的手:“你放开。”
敖衡依言松手,不依不饶问:“舒服么?”
他问得温柔,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莫安安顿了一霎,小声说“嗯”。
敖衡笑了起来,抽出一支烟,没点着,只是放在指间把玩:“先从利用我做起怎么样?”他狡黠地眨眨眼。
莫安安这才想起,在接吻之前,她提出了一个问题。
“让你舒服,让你的丈夫嫉妒……”敖衡接着说,“我都可以。”
【单机写手流下泪水,终于又有身体接触了】





失火(换妻) 枯花
“腿打开。”卧室里的灯大亮着,床边抱着一男一女,男人正拿着自己那话儿抵着女人的阴道口,示意她调节进入的姿势,女人却扭动着不肯配合。
“不行……”莫安安哼咛着。
“怎么不行?”夏衍仲正在兴头上,这点小打小闹在他看来简直是闹情趣,反剪了莫安安的手臂就要硬上,“你不总想让我操你么?”
莫安安焦虑地瞥了一眼没遮严实的窗帘,都快哭出来了:“灯也没关,外边能看清楚……”
“这可是22楼!”夏衍仲好笑,一个挺身捅了进去,隔着套子的紧和热让他舒服地叹了一声,“你跟我说谁能看见?超人吗?”
说完他自己先乐了,超人?他才是超人——今晚莫安安去厕所闹别扭,敖衡出去抽烟,夏衍仲借机偷得美人香,不单和柯燃激吻了一把,两人情难自禁还险些走火。后续他一直半硬不软的,回了家就急吼吼地拉着莫安安要上床。
刚亲着一个,马上又能操着另一个,哪个男人不做这样的梦?他夏衍仲偏有本事把梦变成现实。低头看着自己的分身在女人下身进进出出,夏衍仲又是舒服,又是畅快。手上似乎还残留着柯燃的触感,紧绷而充满弹性的皮肤着实妙不可言,他沉醉地回忆着,再一睁眼,看见了莫安安晃动着的雪白的屁股。
抽动的速度慢了下来,莫安安的呻吟也低了下去——搁在平日她是不会这么快就感到舒服的,水总是后来才会渐渐满溢,甘在后头,苦在前头。可今晚不知怎么了,敖衡那番话搅得她脑子发浑,嗡嗡的,下头的淫液也不知羞耻地一汩汩往外涌。夏衍仲只带着避孕套就进去了,很快便搅得她湿滑不堪。
夏衍仲还在里头插着,却又觉得似乎还是少点什么,于是把莫安安从床上拖拽了起来,逼迫着她往前走。两人如同一只连体的四脚野兽,一面抽送着一面沿着墙挪动,莫安安不知夏衍仲是要刷什么把戏,喘着气随着他往前迈着步子,腿不住打颤。
两人正做得激烈,这时听见“啪”的一声,夏衍仲把灯给灭了。
刚才叫着让他关灯他还不关,这会儿却又变了心思,莫安安以为他是想如自己的愿,心顿时软了下来,下半身主动地往男人胯骨上蹭,像只求欢的猫,嘴里甜甜叫着:“老公……”
声音刚出来,夏衍仲那头的动静就疲了,他含混地“嗯”了一声,听见莫安安又说:“你亲亲我吧。”
夏衍仲没拒绝,但也没亲,他扳过莫安安的下巴,把手指塞进了她的嘴里。这动作让莫安安一惊——他们先前不这样,被塞手指头就只有跟敖衡那一回。她下意识就拒绝着往外吐。
“含好,别出声,”夏衍仲不耐烦地把手指头往里塞了塞,性器又抽动一阵,过会儿手忽然高高扬起,“啪啪”两声脆响,巴掌打在了莫安安的屁股上。莫安安被臀部又麻又痛的感觉惊呆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了夏衍仲接下来的话。
“婊子,你怎么这么会夹!”他声音颤抖,充满着亢奋和羞辱的意味。
他吼完,哆嗦了一下,下面的动作就停了。
射在避孕套里没什么感觉,莫安安只觉察到夏衍仲的性器软了下去,于是知趣地把身体和他分开。夏衍仲爱干净,最讨厌做完以后的粘腻,两人只有刚开始上床那阵儿才做完搂在一起腻歪,往后都是结束了立刻去冲凉。
她刚撤开,夏衍仲却一反常态,把她拽进了怀里,体贴地问:“舒服了吗?”
莫安安侧目看了夏衍仲一眼,看对方还满怀期待地等着答复,隔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了违心话:“舒服。”
她的屁股还在发麻,还有很多疑问。事都是相通的,她和敖衡做爱时不愿让对方说话,今天这一幕又何其相似。性爱之后冷静下来,她不免从雷同的行为里揣测原因。
夏衍仲在她耳朵边啄了一下:“拍的那一下,疼不疼?”
灯已经重新打开了,光线明晃晃地照着,五个指头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夏衍仲刚才激情上头下手没轻没重,这一下用了大力,怎么会不疼呢?
莫安安被他这么温柔地抱着问话,心里说不出的堵:“还好。”
“我给你揉揉,”夏衍仲嬉皮笑脸地在她臀上揉捏,手法外行得算不上按摩,更像是作恶。揉得夏安安直抽冷气。
“这是新玩法,我从a片里学来的。”夏衍仲欲盖弥彰地向她解释,“头一回所以下手没准头。”
相处8年,如果是条狗会知道它什么时候需要遛,撒尿习惯翘哪条腿。至于人,从一张读得懂表情的脸上能获取更多信息。莫安安看着夏衍仲一边说话一边用食指挠眉心,神色暗了下去。
她掀开被单,先一步踩着拖鞋进了卫生间:“我困了,洗澡睡吧。”
半个月后,t市下了这年的头一场雪。白色的雪花扑簌簌地落,自写字楼顶端望去,整个城市都被雪花铺满,纯净无暇。
莫安安是讨厌雪的,看上去干净美好,待到化雪时只会留下一地污浊,不免让人发散联想。
雪天是个工作日,赶上交通堵塞,项目组这几天不太忙,许多同事纷纷告假先回家了。临近下班时间,莫安安环顾空了大半的办公室,沉默着划开了手机。夏衍仲现在加班和应酬繁多,默认回家时间是夜晚十一点钟以后,偶尔要早归才会提前发一条信息,告诉莫安安晚饭想吃什么。
她点开两人的对话框,最近一次信息是在叁天前,她竟然默默松了口气。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莫安安抬眼望向了背景墙上,灰色墙面上的slogan像在朝她喊话:沟通,协作,teamwork!
通,协作,teamwork。她把这几个字在心里过了一遍,拨通了夏衍仲的电话。电话接通,夏衍仲大约是没看来电详情,声音彬彬有礼:“您好,请问哪位?”
“是我。”莫安安问他,“今晚还会回来很晚吗?”
夏衍仲那边声音很嘈杂,嘈杂得不像是在公司,他“嗯”了一声,说:“回去不一定几点了,你不用管我。”
接下来就没话了,莫安安等了一阵,夏衍仲又开口:“怎么不挂电话,还有事?”
“没了。”莫安安凉凉道,“雪天路滑,注意安全。”
“嗯知道。”接下来电话就干脆地挂断了,留下一片茫然的“嘟嘟”声。
莫安安怔怔捏着手机。不知是不是幻觉,挂电话的刹那她好像听见了女人的嗤笑,那种搔得人心痒痒的声音。她木呆呆地坐了一阵,在脑子里反复回放那短促的嗤笑声,又觉得自己多心了,可能只是小野丽莎在唱歌。
回到家已经快九点,屋里黑漆漆的,夏衍仲果然不在。莫安安换下衣服,去卫生间简单冲了个淋浴,从冰箱里找出了一只皮微微起皱的苹果小口啃着,这就是晚饭。
走到窗前,雪依然在飘落,小区对面是一座私立幼儿园,平素的夜里幽暗沉默,像吃人的怪兽,在这样的雪幕里却是沉静美丽的,雪反射的月光白且亮堂,映照着孩童们玩耍的滑梯,意外有了几分童真意味。
莫安安看着飘雪,把那只苹果一口口吃完,转头打开了电视机,在国际时政新闻播报中把地板清理了一遍,熨烫第二天要穿的衣服。
时钟指向了十二点,夏衍仲仍然没有回家。
她麻木地刷牙,上床,在黑暗中把被子拉到下巴。
刚躺好,外面的门锁响了两声。夏衍仲回来了。
男人的心情显然不错,嘴里哼着不成调子的歌,莫安安闭着眼睛,听见他放钥匙,换衣服,把手机放在床头柜,连接上充电器发出“叮”的一声提示音。等浴室的流水声哗啦啦响起,她睁开眼。
手一捞就捞到了桌上的手机,夏衍仲刚进浴室的时候手机震了一震,这会儿一看,上面果然有一条未读信息,内容是语音,联系人是“柯”。
半夜叁更,会是姓柯的客户与夏聊工作吗?莫安安嘲弄似的勾了勾唇角。她从前认为偷看伴侣的手机行为令人不齿,而现在信任荡然无存,已经顾不得这些。接连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夏的生日,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统统都不对,莫安安还想再试,浴室的淋浴声停了。
她匆忙把手机摆回原位,钻进被子里,闭眼,放松表情,装出睡得香甜的模样。
夏衍仲洗好澡擦着身体进了卧室,只看了一眼睡着的女人,视线就落在了手机上。莫安安偷看他面带微笑地拿起手机,解锁后附在耳朵上听了一阵,旋即拿着手机出了卧室。
门被轻轻带上,在隔音材料充分把门里门外隔绝成两个世界之前,一句话透过缝隙,轻飘飘地钻入了莫安安的耳朵。
“这么快就开始想我了吗?”
窗帘拉得严实,房间漏不进一丝光亮。但莫安安却看见雪一片片地掉落,堆积在地上,仿若愁绪,令人心寒。
伪装无用,她终于不得不面对难堪的现实:拥簇在怀的爱情已然不过是枯死的玫瑰,花瓣凋零,留下的只剩荆棘,抱得越紧,扎得越疼。




失火(换妻) 燕窝
服务生第二次来给莫安安添茶了,这男孩可能是好奇,倒茶时一直在悄悄打量莫安安。她捕捉到男孩好奇的目光,抬眼看他,对方赶忙害羞地把头低了下去。
不一会儿,这年轻男孩又来了,这回大概是鼓足了勇气,问她:“您等人吗?”
莫安安点头。
“还等得到吗?”男孩声音有些紧促,“等不到的话……我能不能请你喝杯饮料?”
莫安安从头到脚看他,男生看样子是个兼职学生,少年的纯情一看便知,他甚至说话时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
“不了,”莫安安朝他淡淡一笑,“还没到约定的时间,我等的人会来的。”
敖衡的电话号码她没有保存,纠结久了,居然达到了能够熟练地背出来的程度。这让莫安安自己都觉得意外,相比之下,敖衡会答应见面则是在意料之中了。
提出见面的人是莫安安,时间、地点都是她定下的,可到头来,为此忐忑不安的也是她。为此,她提前半个小时赴约,佯装镇定地刷手机,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都看了些什么。
敖衡很准时,周六上午十点整,他踏进了咖啡馆。没有人会不注意这样一个人出现,他身上那股气势天生引人注目,几个服务生都在偷偷拿眼瞧他。看他摘下手上的皮质手套,极有风度地走向莫安安。
“抱歉,刚有点事拖了点时间,等很久了么?”敖衡款款落座,转头对服务生道,“一杯美式。”
莫安安很客套地回答:“还好,我也刚来。”
敖衡笑笑:“我一向不喜欢让女士等我——尤其是重要的约会。”他把身子往前欠了欠,和上次一样,他没有戴眼镜,缺少了镜片的阻隔那双眼睛尤显深情,“虽然我很希望你是因为想见我才约我,但显然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说吧,发生什么了?”
莫安安有点尴尬,她的心思被敖衡轻易戳穿了。选择这个时间她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周六的下午和夜晚都很有暧昧的氛围,但上午十点却还残留着一股周五的余韵,让会面有点“公事公办”的意思。
莫安安看服务生都已经走远,深呼吸,不再跟他绕弯子:“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妻子在和我丈夫见面。”
敖衡还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嗯,所以呢?”
……
莫安安开始觉得,这次会面怕是难以达到她想要的效果了。
“你不想要阻止?”
“为什么阻止,”敖衡笑着看她,“我不是也在跟你见面吗?”
这哪是一码事,莫安安无奈:“他们见面肯定不会是坐在咖啡馆喝茶那么简单。”
“我们也可以不这么简单。”他说,“时间还早,待会儿一起吃完中饭,我们可以再去做些快乐的事情……”
他的风流让莫安安觉得很悲哀:“你们一个个都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感觉有那么好么?”
敖衡很优雅地端起杯子啜了一口,淡淡笑道:“好不好你该问夏衍仲。像我,只垂涎面前锅里的,碗中的滋味如何并不清楚。”
这番说辞撇清自己和妻子的关系,无疑是为了博得她的好感,莫安安瞧不上这种做法:“说这些没意思,我只想知道他们的事你管不管,不管就没必要再聊了,我下午还有工作。”
“有没有意思,话不都是你问的么?你问我脚踏两只船感觉怎么样,我不过是如实回答而已。”敖衡思索了一阵,把唇贴近了她的耳朵说悄悄话,“差不多有半年吧,我只跟你一个人做过。现在你问我管不管他们的事,我当然不会管,我希望看到的是你们夫妻感情破裂,最好分居离婚……没有男人希望别人跟自己喜欢的女人上床,哪怕这人是她的丈夫。”
这话简明扼要地,刺了莫安安一刀。
敖衡看她的手在微微颤抖,温和地握住:“如果你还不清楚我的意思,那索性说得更直白一点,我想跟你……”
“敖先生,”莫安安直觉接下去不会是什么好话,立刻打断他,面无表情地抽出手,“您用人夫的身份说这话不觉得丢脸吗?”
“我看起来像会在乎丢脸吗?”敖衡仿佛是发自内心地感到惊讶,英挺的眉微微挑起,“要脸面的人不会参与交换伴侣这样没下限的游戏,我以为这是常识。”
这话不单损了他自己,也损了莫安安,话里话外在指摘她又当又立。
敖衡看她脸色难看,又笑着为她挽回颜面:“不过你的情况还不太一样,是半被胁迫参与的。”
胁迫?莫安安苦笑,敖衡替她找的这个理由连自己也觉得难以信服。自始至终,夏衍仲只是抛了个饵,告诉她“只这一次,便能找回夫妻之间的激情”,她便毫无二话地顺从了。
她摇摇头,眼神飘忽起来:“你倒是说对了一点——参加这种滥交游戏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顿了顿,“包括你,夏衍仲,也包括我自己。”
她没点柯燃的名。莫安安对待柯燃的态度很微妙,嫉妒、恨意兼有,在很多个不成眠的夜晚她甚至还想过要当面质问柯燃,为什么不要脸,为什么骚浪贱,为什么要私下和夏衍仲纠缠……但清醒过来,她明白这些都不是症结,怪罪另一个女人毫无意义。
症结在于她的婚姻本身。那里布着的已不是招引苍蝇的裂缝,这颗蛋坏透、烂透了,覆着令人作呕的菌群。
“好了,”敖衡轻叹了口气,“已知我是坏人,你也是坏人……那么坏人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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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阴了半晌的天空终于放晴,一缕光透过未遮严实的窗帘投射进房间,落在了还睡着的人的眼睑上。
夏衍仲揉了揉眼,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习惯去找床头的水杯——冬天干燥,莫安安起得早往往会给他在床头的杯子里备好温热茶水,醒来可以直接喝。但今天,杯子却是空的。
喉咙干得难受,夏衍仲草草穿上衣服,趿拉着拖鞋去厨房接水,顺手打开手机查看信息。昨晚跟同事出去聚餐,一票人喝得七荤八素,估计大多也没醒,工作群里静悄悄的。除了订阅号推送之外只有莫安安的一条信息,说是今天要加班,午饭就不一起吃了,让他自己解决。
莫安安的公司只是个小型企业,接的都不是什么上档次项目,工资不高事却不少,隔叁差五还要周末加班。她一加班,就没人做饭,夏衍仲要么得回父母家,要么就得叫外卖。外卖自不必提,工作日连续吃五天早已经吃腻了。而回父母家,又意味着他要面对老生常谈的催生问题。
想到这儿,夏衍仲低声骂了一句。他心情很坏地接了杯凉水,胡乱喝了两口,把电话打给了范铮,叫他出来吃饭,下午一起健身。
“少爷,”范铮声音听起来半死不活的,“设计图明天得交,我现在还在公司给甲方爷爷卖命呢,饭留着下星期再吃吧。”
一对比自己眼下情形还不算太糟,夏衍仲笑了下:“上个月我们总公司有一二十多岁的小青年猝死了,你可别步人后尘,悠着点。”
“靠你这乌鸦嘴可别咒我,”范铮骂了一句,又想起来了另一件事,“对了,前段时间我叁姨来看我搁了两盒燕窝,说是吃了美容养颜,改天给你媳妇拿去吧,我一大老爷们用不上。”
“给你你就拿着呗,”夏衍仲说,“保养保养指不定能榜上富婆,荣华富贵加身,哪还用周末窝着给人画图。”
“我贱成吗?”范铮精疲力尽,无意跟他斗嘴,“反正东西就在我车上,看你闲得蛋疼干脆今天就过来拿,顺便给我捎带一份老韩家的羊汤面。”
韩记是以前就读大学附近的一家老字号面馆,路不算远,但排队的人多,夏衍仲不太想跑这一趟,他正思考用什么理由拒绝,那边范铮已经把电话挂了。
夏衍仲“操”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放下手机,刷牙洗脸吹发型,把自己收拾利索了下楼开车。
到了店,夏衍仲点了一份汤面,配上小菜,交代老板十分钟后把另一份打包,美滋滋地吃了起来。范铮这回倒没有坑他,昨天酒喝多了,汤面养胃,吃下去正舒服。于是夏衍仲毫无怨言地做了回外卖员,把汤面送到范铮办公室,范铮吃面加班,他在一旁拿着手机看n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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