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上位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屋里的星星
侧妃上位记 第13节
她又重新笑起来,眸眼明媚,她指了两个人,叫她们也进屋伺候着,就摆摆手,叫她们都散了去。
待人散后,周韫就敛了笑,时秋也在一旁说:
“还是进府时间太短了,一时也分不清哪个是衷心的。”
周韫也知晓这事的重要性,当下说:“你这些时间盯着些,这内室,除了你和时春,无人时,就不要叫旁人进来了。”
时秋应了下来,顿了顿,有些迟疑地看向周韫。
周韫抬眸:“有事就说,作甚这般扭扭捏捏的?”
时秋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了:
“侧妃对王爷是不是有些不够亲近?”
话音甫落,周韫就想起刚刚的事,顿时气闷,蹙眉地看向时秋:“本妃还待他不亲近?”
她都那么舍下面子和矜持了,还要她怎样?
“再过半月,洛侧妃就要进府了,侧妃若不趁这段时间好好笼络王爷的心,届时……”
时秋没再说,将那些担忧心思全部咽下。
但周韫听得出她想说什么,却觉得她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
“哪那般容易?”
连时秋都能想到,徐氏和刘氏会想不到?
若爷那么好笼络,今日后院的人来请安时,也不会那般规矩了。
说是这般说,但周韫依旧悄悄抿紧了唇。
她嘀咕了声:“便是洛秋时进府,也不见得她就讨爷喜欢了。”
说罢,她忽地想起什么,眉梢微动,掩唇轻笑:
“她进府才好呢,待正妃也进来了,那才有好戏看。”
尚在闺阁时,洛秋时和庄宜穗就是一副好姐妹的模样,如今正好,真叫她们成了姐妹。
周韫倒想看看,这二人日后会是何情景?
第12章
天际刚挂上一抹红霞余辉,前院就传来了消息。
王爷今日在锦和苑用晚膳。
周韫没惊讶,这是她进府的第二日,若傅昀不进她院子,那才是真正地打她脸。
传话的人刚走,周韫就吩咐人去了厨房传膳。
前院,得了消息的张崇推门进去,书房内,傅昀还在伏案处理公务,张崇恭敬垂头:
“爷,听说锦和苑已经传膳了。”
未尽之言,您瞧着,是不是该过去了?
傅昀刚撂下笔,还未说话,就听外面起了些许动静,他掀起眼皮子,朝张崇看去。
张崇心里骂了外面的兔崽子一句,连忙说:
“奴才出去看看。”
说完,他没敢看主子爷的脸色,连忙退了出来。
一出来,他就对上小德子苦皱着的一张脸:“公公,鸣碎院传来消息,徐良娣又发病了。”
一个又字,道尽了前院这些伺候的人的心酸。
张崇顿时拧起了眉,觉得徐良娣这是在给他找麻烦。
搁以往,这后院徐良娣身份最高,也颇为受宠,张崇自是不介意替她进去传个话的,但如今主子爷去锦和苑用膳的消息都传了出去,徐良娣再来这么一出,就有些不懂事了。
可徐良娣的身子又的确是真不好,张崇一时也分不清她是否真的发了病。
心中腹诽无数,但张崇倒底还是拧眉说了句:
“叫人等着,我进去问问主子爷。”
身后的门忽然被踢开,傅昀冷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这模样,显然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张崇噤声埋首,低低禀明:“爷,徐主子病了,想请您过去看看。”
越过门,傅昀清楚地看见徐良娣身边泠玢站在外面,脸上的表情是都要急哭了,这模样作不得假。
以往徐氏病了,他皆是去看的。
也知晓,徐氏做不出装病的事,她身子的确不好,每次发病都近乎要去了半条命。
前院外站着的泠玢,心底直打着鼓,她不敢保证主子爷会跟着她回去,但又不可避免地生了丝期待。
眼见着主子爷朝她走来,泠玢心底才松了口气。
傅昀阴寒着脸:
“带路。”
消息传进锦和苑时,时春刚领着婢女摆好膳,周韫正对着铜镜梳妆,手中拿着的红玉步摇倏地落下,清脆作响地碎了一地。
屋里伺候的人顿时噤若寒蝉。
周韫沉默了半晌,她伸出去手,时秋拿帕子替她细细擦着,才抬眸看向来报信的人:
“怎么回事?”
小德子没想到这位侧妃脾性这么大,脑袋一直朝下低,也不敢有所隐瞒:
“鸣碎院的许主子发了病,派人请爷过去看看,爷让奴才来和侧妃说一声,叫侧妃先行用膳,不必等他了。”
“本妃知晓了。”
旁的多一句话,周韫也没有说。
等小德子走了,时春才气不过道:“爷都说了要来锦和苑用膳,鸣碎院还去前院请人,这不明摆着没将主子放在眼里吗!”
她气急,连称呼都变成了主子,不叫甚侧妃了。
时秋脸色稍变,隐晦地冲她摇摇头,示意她快别说了。
“今日徐氏请安时,脸色的确不好,恐是真的病了,爷才会过去看她的,许是一会儿就过来了。”
这些宽慰的话刚落地,抬眼就见周韫对着铜镜直接拆了刚刚戴好的玉簪,她一愣,知晓主子这是真的气着了。
她顿了话头,宽慰的话终究只是宽慰,便是她,心中对王爷的决定也有些恼。
周韫拆了玉簪,才觉得胸口那股闷气去了些许。
气吗?
定是气的,昨夜的枕边人,今日就为旁的女子打了她的脸,即使情有可原,可她依旧不高兴。
但她知晓,自打她进了王府后,这种情况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周韫没想到,会这么早就遇到罢了。
时秋担忧地看向她:“主子?”
周韫深呼吸了口气,堪堪忍着性子摇了摇头,身后圆桌上的膳食香气飘过来,是她之前特意吩咐叫人备好的爷爱吃的菜色。
如今想起来,却是有些打脸,让人羞恼不堪。
她说:“先用膳吧。”
不管旁事如何,她总不能不用膳。
她进府的前一日,娘亲就嘱咐她,今府后再如何,万事都比不得自己的身子。
想得再透彻,周韫也只囫囵用了两筷子,就放下木著。
时秋站在一旁,根本不敢劝。
——
这边,傅昀一路进了鸣碎院。
徐良娣伏在榻上,脸色泛白,她一手掩唇,拼命压抑着咳嗽,眸子中柔柔挂着泪意,叫人瞧上一眼都觉心生怜惜。
傅昀刚踏进来,见到这幕,眸子中的冷意淡去,转而拧起眉:
“怎么回事?”
徐氏没说话,泠玢摇头:“奴婢也不知,这几日主子身子越发不好,今日险些就起不了身了。”
傅昀瞥了她一眼,若真如她所说,徐氏这病也有一段时日了。
“为何不早点报上来?”
泠玢顿住,不知该如何回答,还是徐氏低低一服身,细语说:
“是妾身不许她和爷说的。”
她病得久了,身子很瘦,盈盈一弯腰,那不堪一握的腰肢就露了出来。
她伺候傅昀久了,多多少少知晓些许傅昀的爱好。
傅昀却有些心不在焉,锦和苑那个有多任性,他中午就领教了一番,他过来这一趟,还不知那人会如何使性子。
这般想着,傅昀就拧了拧眉,有些想离开了。
但终究是念着她身子不好,沉着声多问了一句:“为何?”
“近日府中皆在忙碌侧妃进府事宜,妾身不想在这时叫爷为妾身烦心。”
这话说得得体懂事,徐氏垂着头,没瞧见在这句话落下后,傅昀脸色就彻底冷淡了下来。
傅昀心中有些腻歪,他恹恹地耷下眼皮。
他知晓,徐氏只是见新人入府,有些不安,但这套说辞,过于虚假了些。
侧妃上位记 第14节
这后院女子争宠的手段,他皆数看在眼底,徐氏若真的不想在这阶段叫他烦心,就不会在今日派人去请他。
但傅昀没说话,直到张崇领着府医进来,才说了一句:
“你好生休息,本王改日再来看你。”
这句话后,他没管徐氏是何反应,直接转身出了鸣碎院,张崇看得一愣,连忙追了上去。
在他身后,徐氏被泠玢扶起来,泠玢有些担忧:“主子,您这是又是何必?”
“在今日去请王爷,既得罪了侧妃,又惹了王爷的不喜……”
泠玢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但她神色却无一不在说,不值当。
徐氏只是站起身,忍住咳嗽,敛眸低低地说:“我只是想看看……”
爷何时会特意叮嘱后院女子住在哪个院子?独独周侧妃叫爷这般费心,她自是想知晓,爷对周侧妃究竟有多看重。
泠玢没听清:“看什么?”
徐氏只伏在榻上摇头,却是没再理她。
傅昀只在鸣碎院待了几句话的功夫,但这一来一回也甚耗时间,等他走到锦和苑时,日色已然暗了下来,提步之处皆树影婆娑。
锦和苑门前只挂了盏红灯笼。
这是规矩,但凡主子爷没决定好今夜宿在哪个院子,后院每个主子皆要在门前挂上个红灯笼。
傅昀视线落在那盏灯笼上一瞬,步子就渐渐停了下来。
灯笼里光已渐渐昏暗,但锦和苑却没人将其重换个灯芯。
这皆说明了,这院子里的那个女子心情定是算不得好的。
傅昀摇了摇头,领着张崇几人朝里走,锦和苑的人看见他,早有个下人进去通报。
和他想象中的不同,周韫很快就迎了出来,没有一丝同他闹脾气的打算。
周韫披散着青丝,一袭粉色罗裙,星星点点皆溢着风情和温顺。
傅昀见人蹲在他面前,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低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弯腰扶起她,低低开口:
“夜间凉,日后不必出来迎。”
等人站起来,他才看见她的穿着,眸色狠狠一沉。
周韫挽着他的手臂,美人眸斜斜瞥向他,轻哼娇嗔:“妾身还当爷不会来了呢。”
她模样甚是自然,仿若没闹一点脾气,语气软哝软哝似化进人心坎上,至于徐氏,她更是一字没提。
但傅昀却是知晓她不高兴了。
她特意换了一身粉色衣裳,可不就是在提醒她自己的身份?
刚进了内室,傅昀就挥退了众人,
周韫惊讶地望过去,似有些不解地说:“爷作甚叫他们出去?”
他们出去了,谁伺候他沐浴?
周韫不着痕迹地拧眉,莫非要指望她不成?
傅昀沉着脸,没说话,周韫见他这般,咬紧粉唇,只觉憋了股闷气在胸口。
是他去了旁人院子,打了她的脸。
她都没闹脾气,他还作甚这副模样?
“过来。”
周韫一愣,才反应过来,这是爷在叫她。
她心中不愿,却还是挪步走了过去,刚过去,她就被人拉进了怀里,接下来他的话,才叫周韫倏地怔住。
“王妃没进府前,这府中事宜皆由你管着,明日本王让张崇将府中的账本拿给你。”
无厘头的一句话,但周韫心思一转,就大致猜到他为何会说起这话。
原本还能憋住的委屈,顿时有些忍不住了,周韫侧过头,眸子迅速蹿红,她紧攥着傅昀的衣袖,说:
“爷是觉得对妾身不住?”
除了圣上,傅昀没对旁人低过头,如今瞧着怀里人攥住他的衣袖,往日皆是风情的眸子稍红,却倔强得不愿落泪的模样,也只是沉默了会儿。
她心高气傲,今日这般折了她脸面,恐比旁的任何事都叫她来得难受。
美人垂泪,必然叫人怜惜,傅昀也不例外,但也就这样罢了。
他只是应过贵妃,会叫她过得舒坦些。
第13章
周韫见他沉默,心都凉了半截。
她眸子中略过一丝暗色,爷好似不爱哭闹的女子。
捏着他衣袖的指尖渐渐松开,周韫垂眸抹了把眼泪,她知晓,不是任何人都会和姑姑那般纵容她。
她没再哭,只是低声说:
“爷言重了,徐妹妹身子不适,您该去看她的,正妃即将入府,这时妾身领着府中事宜,之后还要好一番折腾,太过麻烦了。”
她言语间轻而易举就将此事揭了过去。
态度转变得这般快,倒是将傅昀所有的话皆数堵了回去。
傅昀沉了眸,半晌,他无奈低声了一句:“周韫。”
他说:“你要怎样?”
周韫心情有些烦乱,她要怎样?
话说得轻巧,就他这一副冷脸的模样,她能提要求吗?
傅昀稍头疼,他没想和周韫关系闹僵。
这方才第一日,她就堵了心,日后可该怎么办?
周韫觉得他好烦。
她都几次揭开此事了,他怎得还重复不住地提?
几番下来,周韫也来了脾性,娇气啐声说:
“我都说了没事,爷怎得总问?爷若真顾及我心情,今日就不会去鸣碎院。”
“爷去都去了,此时还说这些作甚?!”
她声音有些大,外间张崇几人站着,立即就听见了,顿时惊得面面相觑。
傅昀也没想到她这脾气说来就来,当即愣在原处。
周韫冷笑一声,觉得这男人真的贱骨头,好声好气地同他说,他非要追根究底,如今啐他一句,他反倒是没话了。
她不乐意伺候了,愣是推开人,下了榻,转身就要朝外走。
傅昀难得被女子吼了声,待回过神时,气得脸色铁青,拽住她:
“你去哪儿?”
周韫蹙着细眉,要将手抽出来:“不用你管!”
她气急了,连敬语都忘了去,哪还记得之前怵他怵得要命。
里面动静大了,外间的人不敢耽搁,连忙掀开帘子进来,见到这幕,当即吓得额头冒出冷汗。
这是怎得了?
主子爷和侧妃怎得还吵起来了?
刚欲劝上两句,就见傅昀阴寒着脸:“滚出去!”
话中几欲要掉了冰渣,冷得人浑身打颤,张崇等人当即要退出去。
周韫气得直冒眼泪,她手腕处被攥得生疼,气得口不择言:
“傅昀,你混蛋!我刚嫁进来第一日,你就欺负我!”
话音甫落,砰得一声,还没退出的人跪了一地。
张崇欲哭无泪,这都什么事啊!
这一声脆响,终于叫周韫回神,她对上傅昀沉得几乎发黑的脸色,身子吓得涩涩一抖,怕极了,她什么也顾不上,当即哭出声:
“我不要在王府了,我要回周府!”
她抽抽噎噎地,美人眸中流着泪珠,不管不顾:“我要见姑姑,我不要伺候你了!”
傅昀被气得额角青筋暴起,黑着脸朝张崇等人吼:“还不滚出去!”
不过须臾,所有人就退得一干二净,时秋和时春倒是不愿,担忧地看向周韫,却被张崇使眼色叫人拉了出去。
周韫惯是个欺软怕硬的,如今房间里没了人,她硬着脖子看向傅昀,却是紧咬唇,不敢再多说话。
只不过,那泪珠子就和雨滴一样,簌簌不停地从白皙赛雪的脸颊上滑落。
她知晓自己长得好,甚少有男子会对她冷脸相待。
傅昀被她气笑了,可对上她那双眸子,又的的确确说不出什么狠话。
半晌,他冷声说了句:
“闹够了?”
周韫身子在他手下发抖,却嘴硬道:“又不是妾身想闹的,妾身都说了没事没事,是爷三番两次重提,叫妾身闹心。”
理智回拢了,连带着自称和敬语也跟着记起来了。
傅昀忍了忍,没忍住:
“本王去了一趟徐氏那,你就要闹着回府?”
“妾身又不是不给爷去,可爷非要今日去?”
侧妃上位记 第15节
都闹成这般了,周韫也不在乎多说上几句:
“徐氏究竟有多宝贝,值得爷在今日打妾身的脸?”
傅昀一噎,经过刚刚那遭,她这般说话,也都能称得上好声好气了,傅昀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她身子不好。”
周韫不信这话,冷笑:“妾身瞧她那身子骨,也不是第一日不好了,早不去请您,晚不去请您,非要今日去,安的什么心思,妾身不信爷看不出来!”
眼前女子冷笑连连,傅昀说不出话来。
什么心思,他当真不知晓?
他只能用了用力,将人拉回来,说出一句:“别再闹了。”
周韫推他,推不动,哼哼唧唧地被他又拉进怀里。
不然还能怎办?
总不能真的大半夜闹着回府,若真那般,明日长安城又得换上一批新颖流言蜚语了。
等搂着人躺在榻上时,傅昀只觉得筋疲力尽。
心中也生起了一丝悔意,明知她性子不好,为何还要去那一趟。
翌日,傅昀刚离府,张崇就将府上的账本和库房的钥匙送到了锦和苑,态度恭敬:
“侧妃,爷让奴才将这些送过来。”
周韫惊诧地眉梢微动,她原以为她昨日那番话后,王爷就会打消叫她管着后院的想法。
张崇想起昨日夜里那场闹剧,侧妃甚至都骂了爷混蛋,爷居然也没说罚侧妃。
打昨日房间里安静下来后,张崇对侧妃就打心底升起一股敬意。
敢摸虎须、还能平安而退的,可没多少人。
张崇瞅着侧妃的神色,想了想,添上一句:
“爷出府前特意吩咐,徐良娣身子不适,近日就叫她不要出院子了,好生休养。”
言下之意,徐氏算是被王爷禁足了。
周韫昨夜哭闹了一场,如今眼睛还有些红肿,时秋滚了个热鸡蛋,正给她敷着眼角周围。
她倚在榻上,甚是自在,听言之后,不自然地摸了摸耳垂,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一声:
“本妃知晓了。”
她觑了眼那些账本,她不是傻的,现成的好处不会因为麻烦就不要,她轻哼:“东西本妃就留下了,张公公忙累了,且喝杯茶再走吧。”
张崇为了赶紧把账本送来锦和苑,忙得跑了一日,也的确累了,当下没拒绝,喝杯茶水才躬身离开。
他一走,周韫随手拿过一本账册翻开,翻了几页,她就扔了去。
时秋忙将账本皆收好,心有余悸地说:
“主子,您日后可别像昨日那般吓奴婢了。”
听到主子骂王爷那句混蛋,她当场险些就软了腿,辱骂皇室,那可是重罪。
周韫又岂是不后怕。
昨日是情绪上头,待回过神来,她身子都抖的,幸好王爷没怪罪她什么。
想到这里,她拧起眉,撇了撇嘴:
“徐氏当真被禁足了?”
“张公公亲自传得话,应不会有假。”
周韫眯了眯眸子,稍顿,她坐起身子,脊背挺直煞是好看,她不紧不慢地说:
“本妃刚进府,徐妹妹就病在床,本妃心中也不好受,吩咐厨房,日后送去鸣碎院的膳食,皆要最好的,若叫本妃知晓厨房的人亏待徐妹妹,本妃定不轻饶!”
时秋看了主子一眼,才点头应了下来。
听了这话,厨房正常的反应皆该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只可惜,徐氏的身子骨差,恐怕会是虚不受补。
但主子只说了最好的膳食,旁的却没多说,端看底下的人如何理解了。
便是出了错,也怪不到主子身上。
——
鸣碎院,来传信的下人刚走,泠玢就忍不住煞白了一张脸,慌乱地说:
“主子,这可怎么办啊?”
徐氏依旧柔柔弱弱的,她一手撑着额头,旁的多余动作皆无,却平白叫人心生怜惜。
她脸色格外平静:“你慌什么?”
泠玢一顿,不解地看向她:“……主子?”
徐氏低低地敛眸:“我身子不好,的确趁这段时间好好休养。”
泠玢不解她怎态度变得这般快,但见她似心中有成算,也就渐渐放缓了些,迟疑地问:
“那……这每日的药,还喝吗?”
徐氏阖眸:“自是要喝的。”
既然主子爷能在昨日来看她,就代表主子爷心中还是有她的。
既如此,她安静待上一段时间又有何不可。
待正妃进府后,那时后院才能热闹起来,也才有……她的机会。
徐氏十分冷静。
但这份冷静也只维持到了午膳前。
厨房的人送来了午膳,徐氏定睛一看,整个身子都顿住,扯开嘴角,问来人:
“今日的午膳怎和以往不同了?”
饭桌上,摆着四五道菜,光看色泽,就叫人口齿生津,正是炎热的夏日,厨房还贴心地送上了一份酸梅汤。
可真真是再贴心不过了。
贴心到泠玢都纳闷地看向主子,这膳食有何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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