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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血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主之剑

    都是你这个灾难角色害的我!

    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职业,坑人倒是毫不含糊!

    光头张开嘴,支吾了半天,哑口无言。

    鸡冠头和大背头似乎也吵累了,两人支起脑袋,无言地叹息。

    喂,你说,鸡冠头有气无力地道: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

    废话,大背头眼神散乱,脸色沮丧:按照长吟城的城律

    小偷砍手

    鸡冠头举起双手,脸色煞白。

    骗子割舌

    大背头闭上眼,痛苦地摇了摇头。

    强盗切**

    沉默。

    下一刻。

    光头突然暴起身形,一把扑倒大背头!

    砰!

    搞什么?光头脸容扭曲,他死死抓住大背头的衣领,一边死命地摇动,一边大惊失色地追问:强盗要切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就要

    切切那个?

    冷静!冷静!鸡冠头见状,连忙扒着光头的肩膀,死命把他向后拉。

    咳咳开开个开个玩笑啊大哥!大背头抵抗着光头的大力,痛苦地喘息着回答:强盗不用切只是只是吊死而已啊!

    砰!

    光头突然松手,大背头被狠狠摔到地面,痛苦地搓着自己的后脑勺。

    吊死光头双目无神,喃喃道:吊死吊死?

    鸡冠头叹了一口气,跟大背头对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和尴尬。

    唉。

    吊死啊

    下一刻,只见光头露出笑容,猛地抬头,劫后余生也似地拍着胸口,安详地舒出了一口气:

    早说嘛那就好。

    鸡冠头和大背头的表情同时冻住了。

    他们再次对视一眼,又一次,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和尴尬。

    这家伙

    不会是傻子吧?

    三人同时在牢房的地面上躺下。

    喂,小偷,大背头转了转自己的脖颈关节,轻声道:你从哪儿来的?

    哼!鸡冠头不忿地道:我是埃克斯特人。

    啊?大背头露出惊异之色:埃克斯特北地人也会有小偷?

    对!那又怎么样?鸡冠头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不耐烦地道:所以我是埃克斯特的耻辱一个北地的小偷。

    大背头吐吐舌头。

    你呢,骗子?鸡冠头无精打采地问道:哪儿的人?

    康玛斯联盟。

    嗯,来自康玛斯的骗子鸡冠头沉吟了一阵,为什么我听到之后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大背头白了鸡冠头一眼。

    好吧好吧,大背头无所谓地摊摊手:反正在你们看来,康玛斯人全都是骗钱的骗子。

    难道不是么?鸡冠头不知从哪里找到一颗草,咬在嘴里:你们国家上到城主,下至黎民,全是骗子,骗大骗小罢了。

    诶,这话真有哲理,大背头幽幽道:赚到钱,你就是伟大康玛斯联盟的贵族和光荣,赚不到嘛

    你就是骗子,就是他们的耻辱。

    鸡冠头嬉笑一声,摇摇头。

    该你啦,大块头!

    光头皱起眉毛,似乎在犹豫。

    我,我来自星辰王国。他慢吞吞地道。

    哟,帝国后裔?大背头脸色一亮:我猜,你是个贵族?

    贵族?劫道的贵族!鸡冠头轻哼一声:得了吧,他要是贵族,我就是英雄了!

    我光头结巴着,眼里尽是自卑和怯懦:好吧,我不是贵族

    那你怎么跑来龙吻地了?鸡冠头疑惑道:我是因为在家乡活不下去了,只能出来学点手艺,那个骗子也可以理解骗到哪儿算哪儿嘛

    诶诶诶!怎么说话呢!我这叫异地出差,流动式工作

    哎呀哎呀你闭嘴,听大块头说!

    光头叹了一口气:我那个,兄弟姐妹很多,大家都觉得我很差劲,不能继承父亲的财产。

    好多哥哥姐姐,都对我不满老是排挤我。

    嘿!至少你家的财产还是可以继承的!大背头毫不在意地轻哼道:我的父亲啊,只顾着经营着他那家快倒闭的破水产店,生怕孩子们抢了他的家产,只会把我们早早赶出去赚钱——说实话,我还看不上那家破店呢,善流城里这样的小水产店有上百家!

    那你怎么不也去开一家自己的店啊鸡冠头讽刺地问。

    嘿,说句实话,大背头无奈地耸耸肩:我从小就笨,反应也慢,算术和行文都是兄弟里最差的

    嘿,我连父亲的面都没见过!鸡冠头叹息道:只知道我母亲是个流浪的妓nv,到北地的时候,生下我不久就死了嗯,不对,我的父亲一定是个北地大贵族,没准是个大公呢!这样,总有一天,当他找到我回去继承大公的位置

    三人同时叹出一口气。

    好吧,小偷,强盗,当然还有我这个骗子,大背头摸了摸自己的**发型,眯起眼睛,无奈道:真是好组合啊。

    沉默。

    对了,我叫萨拉,鸡冠头咬着草坐起身来,双手扒住牢房的栅栏,拍了拍自己的脸,没有姓氏。

    我的名字是凯鹏,姓氏嘛,油腻的大背头青年一把捂上自己的脸庞,仿佛在悲伤叹息:在赚到足够买下一条船队的钱之前,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米米迪尔,光头浓眉抓挠着自己的头发,结结巴巴地道:姓氏是姓氏是,额,那个

    其他两人期待地看着他。

    光头米迪尔憋了半天,脱口而出:我忘了。

    萨拉和凯鹏同时翻了个白眼。

    三人再次躺下。

    过了好久。

    好久。

    直到其中一人打破沉默。

    诶,你们还醒着么?

    有话就说凯鹏眯着眼睛,快睡着了。

    有屁咳咳那个放米迪尔在朦胧中迷糊道。

    我说关于怎么逃出去黑暗中,萨拉枕着自己的手臂,眼里冒出精光:我有个主意。

    你们要不要听听?

    这里是哪里?

    对这是威兰雪原

    我还有一场仗要打

    还没还没赢

    虚弱的他睁开眼,晃了晃脑袋,把十三年前,关于往事的回忆赶出脑袋。

    他挣扎着摸到了自己的大斧,却无力抓起它。

    他忍着浑身的伤口,从冰冷的雪地上爬起来,吐出一口血,刚好看着眼前那个巨大的黑影无力倒下。

    周围尽是破碎的甲胄,断折的兵刃,静谧的尸体,以及冰冷的鲜血。

    第一缕朝阳的光线,投射在这片雪原。

    仿佛瞬间驱走了黑暗和寒冷。

    他看着那个巨翼下的黑影在喘息中被属下送走,看着漫山遍野的敌军丢盔卸甲,仓皇后撤,看着远处的血獠牙旗帜摇晃着后退,看着他们的友军举起兵刃欢呼,看着更远处的地平线上,层层出现的无数双十字星旗帜。

    赢了。

    他心中一松,向后倒去。

    我们赢了。

    枕在寒雪里,他的眼里不可抑止地流出泪水。

    对不起。

    他紧紧咬着牙,脸孔扭曲,痛苦地啜泣着。

    对不起。

    但我们赢了赢了

    对不起!

    远处,一声饱含悲切与痛恨的凄凉怒吼,凭空炸响:

    萨拉!萨拉!

    混蛋!

    为什么

    为什么!

    带着痛苦哭腔的声音浑厚而洪亮,一如多年以前。

    萨拉痛苦地闭上眼睛。

    对不起!

    原谅我

    原谅我!

    在远处,健壮的星辰王子怀抱着一具含笑死去多时的遗体,流着满脸的泪水,对着天空吼出愤恨与绝望并存的话语:

    萨拉!

    你这个叛徒!

    叛徒!

    米迪尔的话就像一把尖刀。

    刺进萨拉的心脏。

    在无人看得到的角落里,萨拉翻过身,把头脸沉进雪中,颤抖着双肩,放声痛哭。




第1章 乞儿
    所以,鲍德里亚认为物及需求都是虚假的符号,他批判马克思的使用价值一说,认为后者也落入了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学陷阱,从而提出自己的符号政治经济学。

    吴葺仁做完了自己的报告,点开最后一张幻灯片,向着老师和十几位同学点头致谢,在老师的示意下离开讲台,等待下一位同学的报告。

    泰尔斯!

    下一刻,曾经的研究生吴葺仁,就从梦中醒来。

    他蜷缩着,趴在一个冷冰冰的废旧墙洞里,感受着从四面八方的空隙吹来的寒风。

    吴葺仁叹了一口气,穿越五年了,他还是会做前世的梦,穿越前的生活固然无聊,却总也好过眼前的凄惨境遇。

    泰尔斯,泰尔斯!一只大手从墙洞外伸来,揪住吴葺仁的耳朵,粗暴地把他抓出这个小破窝。

    这是一间破屋,透过塌了一半的房顶,可以看见夜空里璀璨的星辰,只是星河的排布和形状,对吴葺仁而言无比陌生。

    吴葺仁无法反抗那只粗暴的手——一个才七岁的孩子能做什么?他被拖在粗糙的砖地上,膝盖擦得生疼,但他还是咬着牙不吭一声,因为残暴的奎德对孩子的哭喊尤其不耐烦,据说他曾经把一个想用眼泪换取食物的六岁女孩打得双腿瘫痪。

    我问了里克,你这周的例钱比上周少了五个铜子!你私藏了?发怒的奎德就像一只赤色毛发的狮子,凸出的鼻子让他越发凶恶。

    吴葺仁被掼倒在地上,他灰色眼眸里的余光瞅见周围的墙洞,和他同住一屋的五个乞儿,从四岁到十岁不等,都在奎德的怒吼声中瑟瑟发抖。

    其中,最里面的墙洞里,一个最小的短发女孩紧紧咬着自己的左手,脸色发红,正恐惧地看着地上的吴葺仁,她旁边的洞里,六岁的男孩尼德甚至吓得叫出了声。

    那是科莉亚,吴葺仁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事实上,吴葺仁这周的运气不错,他,乞儿泰尔斯——吴葺仁目前的名字——本周得来的铜子足足有三十七个,比上周还多了十八个。

    但他只上交了十四个铜子给奎德——黑街兄弟会里专管乞儿生意的头目——把剩下的铜子,连同自己两年来辛辛苦苦攒下的钱,跑去格罗夫药剂店,在好心的帮工燕妮手里,以成本价购买了一副伤寒药剂。

    泰尔斯把药剂喂给了四岁的科莉亚——在她这个年纪得了伤寒,没有药剂,几乎就是死路一条。

    穿越来的五年里,泰尔斯重新经历了从两岁到七岁的记忆形成期,从懵懵懂懂的幼儿,逐渐找回前世点点滴滴的记忆,在这其中,孩童的记忆显得零碎而散乱。即使如此,在这懵懂到清醒的两年里,每次亲眼目睹他人的死亡,都让泰尔斯印象深刻。

    从病死摔死淹死吊死,到被活生生地打死(甚至有一次,泰尔斯亲眼看见一个哭闹的乞儿被人用异能在十米外窒息而死),专营人贩生意的黑街兄弟会从来就没有什么底线和原则——就算是黑帮,也需要时间来沉淀出规矩与秩序,而发源自黑街的兄弟会,从兴起到壮大,前后才不过十年出头的时间。

    何况,哪怕是兄弟会的死对头,有九十年历史,被誉为黑帮里的贵族的血瓶帮,手里的人命血债也不见得少了。

    大部分时候,目睹死亡的泰尔斯都无能为力,就连他自己,也是借助一个成年人的智慧和老成,才避过不止一次的杀身之祸。

    比如现在,摩拳擦掌,兴致勃勃的奎德,眼里正露出一个黑帮虐待狂特有的残暴和狠毒。

    我没有私藏!这周入冬了,路过下城三个区的人都少了很多——泰尔斯从地上爬起来,脑筋飞快地转动,吐出编好的借口。

    啪!

    迎接他的是一个毫不留情的耳光,把泰尔斯打得跌回地上。

    交出私藏的钱,然后我揍你一顿!或者我先把你揍一顿,然后你再交出钱!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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