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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血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主之剑

    铁手套再次稳稳捏上她的刀!

    像是曼巴蛇被拿住了要害一样,娅拉迅捷的身形顿时一滞!

    娅拉震惊地看着表情淡然的罗达,只觉得手中的刀像是挂上了万钧巨石,要全力握持,才不至于脱手。

    此刻,女酒保的脸色难看至极。

    不可能。

    以速度和精妙灵巧见长的疾杀刀,居然也被他

    别逼我,小姑娘,罗达淡淡地道:同是超阶,但论起战斗,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毫不费力地放倒你。

    娅拉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上的狼腿刀,被罗达生生捏弯!

    铁手套一松,放开已经变形的狼腿刀。

    但随即一道斧刃,生生地拦在娅拉咽喉前。

    这一次,奥斯楚眼中战意昂然:你没有机会了。

    娅拉咬着嘴唇,看着四周隐隐有包围之意的敌人们,愤而出声道:

    这里是落日酒吧!

    你们这是挑战老家伙的权威!

    罗达冷冷地站起身来。

    听着,小姑娘,他眼中冒出怒意与恨意:我尊敬你的姓氏,尊敬这家酒吧的主人——这是我没有动你一根寒毛的原因,我已经释出了最大的友谊和善意,以及对‘反弯刀’的敬意。

    娅拉不甘心地抬头:但你不能——

    但罗达咆哮着打断她!

    废话够了!

    娅拉愣了一秒。

    只见满面狰狞的罗达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儿子的死有关吗?

    好几百人都看见他来了你的酒吧,被你废掉了一只手。

    他知道了?

    巨大的压力下,娅拉的呼吸加速。

    他是怎么被算计的——我一点也不在乎,至于什么人杀了他,泰尔斯还是泰勒,我也不关心,罗达呼出一口气,狞笑道:我只打算,把跟他的死有关的人都处理掉让人看看罗达的手段,就足够了。

    三个孩子的挣扎与踢打还在继续,但已经渐渐无力。

    罗达满布刀疤的脸抽动着,令人恐惧地道:因此,我对你已经很宽容了,小姑娘,你该去看看那个纳尔·里克!

    为了他,兰瑟可是说尽了好话。

    娅拉心中一震。

    里克?

    所以,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罗达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露出狰狞的笑意:

    我仅仅只是挖了他一只眼睛,废了他一只手。

    罗达的语气恢复淡然。

    放心,我不是杀人狂,也不是虐待狂。

    只是有些权威要维护。

    娅拉垂下头,心中充满苦涩。

    怎么办?

    我什么办法也没有。

    如果你在这里,聪明的小鬼。

    你会怎么做?

    继续做生意吧,我会赔偿这里的损失。

    罗达不以为意地转过身,跨过一地乱七八糟的酒吧,走出大门。

    代我向‘反弯刀’大人问好。

    奥斯楚看着满地狼藉的桌椅,毫不在意地丢下一个钱袋。

    你很厉害,雷斧冷着脸道:但我一定会比你更强。

    一众人远远离去。

    娅拉呆呆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只留下空气中,三个孩子的哭喊与挣扎。

    娅拉捏紧拳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狼腿刀。

    她脸色挣扎。

    执刀的手开始颤抖。

    孩子们的声息逐渐远去变小,直到消失。

    娅拉深深地低下头。

    当啷!

    狼腿刀无力地落下。

    落日酒吧的女酒保,膝盖一软。

    她生生地跪倒在满地的狼藉中。

    娅拉·萨里顿。

    酒保颤抖着,无力地自言自语道。

    你真差劲。

    娅拉紧紧地闭上眼睛。

    她几乎要咬碎嘴里的牙齿。

    几滴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

    对不起。

    对不起,小鬼。

    泪水滴落在地上。

    我没能

    没能

    保护好他们




第8章 杀人狂魔
    闵迪斯厅。

    飘着小雪的训练场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执着沉重的厚木剑盾,在脚步交错与剑盾格挡间,击开面前一个卫兵的木剑。

    泰尔斯气喘吁吁地支着木剑,重新直起身子,大喊道:再来!

    他的练习对象,闵迪斯厅的璨星私兵首领,乔拉正为难地看着泰尔斯。

    殿下他这样有多久了?

    训练场的一侧,基尔伯特·卡索伯爵一脸担忧地,问着身旁的一个璨星私兵。

    早上到现在,训练已经持续三个小时了,大人。卫兵同样担忧地道:而昨夜,殿下书房里的灯,整整亮了一宿乔拉大人甚至让我们通宵守在门口,里面无论发生什么动静,都要第一时间冲进去。

    基尔伯特叹出一口气。

    昨天那次不同寻常的使节会见过后,第二王子就回到了闵迪斯厅。

    基尔伯特则接到陛下最紧急的命令:为王子殿下的北上出使,做好最周全的准备。

    毕竟,健壮的信鸦,来回永星城和龙霄城用不了几天他们随时可能出发。

    昨天一整天,他与一众官员和大大小小的领主贵族,都在各种事务——从殿下的侍从官出行日程到国书措辞,甚至还有北境公爵下狱后的北境善后事宜等——里忙碌着,直到现在才有空来闵迪斯厅看一眼。

    但真正让基尔伯特担心的,是泰尔斯的精神状态——毕竟,不是每个孩子,在被父亲作为筹码,拿去平息战争的时候,都能平静面对。

    比如现在,殿下他大概正在为陛下看似无情的决定而

    基尔伯特抬起头,惊讶地看见泰尔斯喘着粗气,摆了摆手,扔下手里的剑。

    休息一会儿,吃午饭去——都练了这么久了,你怎么没提醒我。泰尔斯摆摆手,疲惫地道。

    如释重负的乔拉连忙点头答应,而泰尔斯则开始解开手里的盾牌。

    基尔伯特快步走上前去。

    殿下,前外交大臣小心翼翼地道:恕我直言,您旧伤未愈,实在不应如此耗费身体。

    不必担心,基尔伯特看,我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泰尔斯熟练而迅捷地脱下左边的盾牌,活动着自己的左臂,龇着牙道:短短三天也许我真的是某种怪物也说不定。

    基尔伯特顿时语塞,他沉着脸道:殿下,请不要这么胡思

    好了好了——毕竟是我自己的身体,又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好几年泰尔斯打断他,嗤笑一声: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这种奇怪的体质,多半是因为,我那个比魔能师还要神秘的母亲吧?

    泰尔斯笑着道,一边细细观察着基尔伯特的神情。

    他期待着从对方的反应里看出点什么。

    是的。

    从到闵迪思厅不久,国王谈及他母亲时那古怪的态度开始,泰尔斯一直都在怀疑。

    从古怪神秘的魔能,到奇怪的大脑思维,无缘无故的记忆闪回,再到简直不像人的身体恢复力

    还有最可疑的一点自己被璨星王室寻回之后,无论他想不想,都无法掩饰的属于穿越者的异常——无论谈吐见识反应,还是短短一个月内熟识文字的学习能力,泰尔斯都自知是极不寻常的。

    然而,无论是基尔伯特还是他那位名义上的父亲,除了初始的惊讶之外,却对此反应寥寥,似乎本来就该如此。

    似乎泰尔斯生来就该是这副模样。

    尤其是第一项和最后一项,再结合上李希雅与国王的态度,他几乎可以百分百地肯定:这与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母亲有关。

    让一国之王和神的代言者忌惮到不愿提及,瑟兰婕拉娜——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当然,泰尔斯对此早就有了一个结论。

    想想约德尔在闵迪思厅,想想亚伦德在复兴宫所说的话吧。

    跟灾祸纠缠在一起的家族。

    泰尔斯看着自己的九芒星徽记,叹了一口气。

    他的母亲很有可能是一位

    一直到确认以前,他都竭力不朝这个方向去想。

    但他必须去探究这个答案——从国王和李希雅的异状,到他的中间名,他不愿意放过任何可能的资讯。

    哪怕结果可能不太好。

    基尔伯特深深皱起眉头。

    果然。

    殿下他,早就开始怀疑了。

    殿下,基尔伯特吐出一口气,摇头道:我不方便置喙您的出身,但您要知道,您身上继承自陛下的璨星血脉,也是源自远古帝国绵延到最终帝国,是人类史上最高贵的血统——帝室血脉,卡洛瑟家族也许此等古老伟大的血统里还蕴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泰尔斯暗叹一声:果然是外交官,从表情到措辞——滴水不漏。

    只好另外想办法去小蝌蚪找妈妈了。

    行了,不必担心我想太多,流着汗喘着气的泰尔斯坐下来,抖动着自己的靴子,把里面的沙子倒出来:反正暂时也不是什么坏事。

    而且,血统种族,怎么可能会有高下之分嘛。

    于是穿越者愉快地道:至于我的母亲——反正我总有一天会知道,而我的当务之急,是北边那个飘着龙旗的国度。

    基尔伯特一怔,他瞥了一眼远处收拾着训练器具的乔拉,又为难地看向泰尔斯:殿下,我想,陛下昨天派您出使时所讲的话,绝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知道,国王他有自己的考量。泰尔斯抖下最后一靴子沙土,从地上爬起来。

    基尔伯特担忧地看着他:正是所以,您完全不必如此地额沮丧

    什么?

    泰尔斯蹙起眉头。

    但他随即明白了什么。

    怎么?

    穿越者转过头,失声而笑道:你以为我刚刚的剑术练习是在自暴自弃,或者发泄怒火吗?

    基尔伯特挑了挑眉毛。

    我的天

    泰尔斯一拍脑袋,苦笑道:

    唉,既然都要去那个陌生的国度了我怎么样也要把自己准备好吧,虽然七岁的身体做不到什么,但至少我要把北地军用剑术练熟,学会骑马,遇到危险时,至少知道如何保命,不是吗?

    如果运气好,练出了终结之力

    基尔伯特忍不住打断他:殿下,即使在有着特殊训练传统的终结之塔里,有着特殊际遇,从而提早觉醒终结之力的人,最年轻的记录也要到十二岁——一般而言的觉醒时间是十六岁而七岁额

    泰尔斯闻言,尴尬地干笑一声。

    他挠着头,讪讪地低声道:是么,我还以为这就跟刷熟练度一样呢。

    但是,可基尔伯特依然怀疑地看着他:您真的知道并毫无芥蒂地理解陛下的用意?

    开什么玩笑,好歹我也是个抗压能力ax的研究生——咳咳——心理素质过硬的第二王子泰尔斯不以为意地拍拍身上的尘土,往书房走去,准备开始午餐和文字功课:

    好吧,其实在听到他说要杀了我,来补偿埃克斯特的时候,确实被吓了一跳。

    但我用了一个晚上,翻文献查资料——闵迪斯厅的资料实在太少了,排列也不科学——好歹明白了一些陛下的打算。

    基尔伯特注意到,泰尔斯在称呼凯瑟尔五世时,不是用国王就是用陛下,他在心底默叹一口:果然,殿下对于陛下的认可还是有所芥蒂吗?

    想听听我的看法吗——关于我前往埃克斯特的事情?泰尔斯捏着酸痛的脖颈,龇牙咧嘴地道。

    基尔伯特恭谨地微微一躬:鄙人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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