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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血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主之剑

    基尔伯特眉头一扬。

    看来自己确实是多心了,毕竟这么多天的相处,看得出来,殿下成熟稳重,不是一个会让人担心的人。

    这样一来,我在埃克斯特要担心的,就只剩下努恩王了。

    泰尔斯走进书房,看着卫兵们将午餐送进来,对着明显眉心舒展开来的基尔伯特,露出笑容:但是,也许很多人都会忽略的一点是,当摩拉尔王子死在星辰的时候

    努恩王,就已经注定是我,是我们璨星王室的盟友了。

    基尔伯特终于展露出笑颜。

    泰尔斯打了个哈欠,在书房的座椅上做下,推开书桌上因昨晚挑灯夜战,而乱七八糟的书籍笔记,继续胸有成竹地道:

    在没有直系男性继承人的情况下,星辰允许女性继承人继承父亲的头衔领土与财产——我们的刀锋领女公爵就是这样的人。

    但埃克斯特的女性是没有继承权的既然年事已高的努恩王,失去了唯一的男性继承人,就代表着龙霄城的传继将成问题,沃尔顿家族已经无望下一次的选王:他们注定要迎来衰落期。

    这种情况下,埃克斯特向着星辰开战,或者杀死我这样一个对等的继承人,也许能够聊解努恩王失去独子的痛苦和仇恨,但在他冷静下来后,就会发现——这样只会迎来他们沃尔顿家族的最后毁灭。

    对星辰的战争或谈判,所能获取的领土,都邻近着埃克斯特的南部三位大公:黑沙领大公,威兰领大公,再造塔大公——都是下次选王会的热门人选。这种情况下获得的土地,哪怕归于沃尔顿家族作为飞地,因为实在太靠近三位大公,也会在未来不久,被他们逐一侵蚀。

    也就是说,在星辰与龙的冲突里,作为最大的实际得益者,三位大公只会越来越强,而失去直系继承人的沃尔顿,在努恩王身后只会越来越弱——乃至于最后沦亡。

    这种情况下,努恩王只有竭尽全力,阻止星辰与龙的冲突——无论是战争或是谈判——发生,不让星辰的任何一片领土或资源落入南部三位大公的口袋,才能尽可能地保持埃克斯特国内十位大公的均势,保证衰弱的沃尔顿家族不至于步步沦亡。

    而且,要牵制南部三位大公的注意力,并施以压力,还有比星辰王国这样一个,作为‘西陆之盾’的庞然大物,还有比璨星王室这样名高望隆的强力家族,更合适的盟友吗?把我们星辰或璨星家族作为天然的盟友,并保证我们恢复实力乃至于更加强大,才能保证沃尔顿家族的存续以及再下一次选王的机会。

    这种情况下,他们与我们——沃尔顿家族与璨星王室的利益,就前所未有地一致了。

    沃尔顿与璨星——已经是天然的盟友了。

    想必,让努恩王‘杀掉’我,只是国王让对方冷静下来,而危言耸听的手段而已——在努恩王的盛怒过去之后,默契就会同时在努恩王与凯瑟尔王的心里发芽,无需约定,无需誓言,无需谈判,这就是天然的盟约。

    属于云中龙枪旗的沃尔顿家,与九芒星旗的璨星家的——‘双王之盟’。

    泰尔斯深深叹出一口气:终结之战的两位人类英杰,耐卡茹与托蒙德,他们各自的后裔,唯有在两国前所未有地敌对时,才能前所未有地精诚合作——真是讽刺啊。

    因此。

    也由此看出,在这个明明是封建社会,却有许多不合理黑科技的世界上,星辰与龙这两个封建国家,是多么的不成熟,明面上,最高统治者掌握国家的外交与军事大权,实则在与地方领主的生死搏斗里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真是少得可怜,弱得难受的国家自主性(state_autonoy)啊。

    穿越者收起一片曾经的记忆,抬起头继续道:

    所以,比起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危机四伏的星辰国内,看似满布敌意,实则安全无虞的埃克斯特,才是我最好的去处——这才是陛下的用意吧。

    但愿吧。

    泰尔斯在心底里加了一句。

    毕竟他眼前呈现出那个面无表情的国王那个国王的眼里,我看不到亲情。

    他回过神来,笑着说:

    因此,作为璨星王室代表的我,在龙霄城,也许会遭努恩王的试探,也许会被小人们刁难,也许会被领主们讥刺,握在手中作为筹码来与星辰王国对弈,甚至会遭遇各方势力目的不一的阴谋,但是,我一定比在国内安全

    下一秒,泰尔斯的眼里爆发出强烈的自信与肯定:

    所以,我一定会活下去!

    基尔伯特轻轻地笑了起来。

    但随即,他抬起头,严肃地道:既然您这么想,殿下,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今天前来,是为了跟你商议使团的人选,以及您侍从官的人选。

    泰尔斯点点头。

    然而在此之前——

    基尔伯特轻轻鞠躬:殿下,有个人想觐见您。

    见我?泰尔斯刚刚拿起刀叉,闻言挑了挑眉。

    这个时候,想要见我?

    如果是抱着观赏珍稀动物的兴趣,慕名而来,希望见到最后的璨星王子的话,泰尔斯无所谓地挑起一块土豆,咬进嘴里:帮我推掉吧——措辞礼貌些,我已经得罪太多人了。

    但基尔伯特摇了摇头:

    不,我想,这个人可能是为数不多的,不因您的王子身份而来拜访您的人——事实上,他这一个多月来,一直住在后面的营房里养伤。

    你是说泰尔斯想起了什么,他惊讶地抬起头。

    屋外传来咯噔咯噔的声音。

    基尔伯特点点头,感慨道:受了那样的重伤,连进食也只能用管子,甚至医者都觉得他活不下去了,但他的求生意志实在惊人,而我们的药材也从不短缺。

    基尔伯特将书房的门口让出给来人,微微感叹道:

    进来吧,这就是你坚持要见的人。

    星辰王国的第二王子,泰尔斯·璨星殿下。

    泰尔斯放下刀叉,蹙紧眉头。

    来人左手缠着厚厚的绷带和木板,还拄着一双拐杖,明显不太熟练,只见他吃力地,一下一下地拄进泰尔斯的房间。

    他的喉部是一团带着可怕伤疤的虬结血肉,双腿只到膝盖。

    虽然他满脸胡茬,消瘦得厉害,更理短了头发,脸上的刺青也浅了不少,但泰尔斯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个,曾在绝望中悲伤啜泣,现在却重伤初愈的男人。

    随风之鬼。

    米迪拉·罗尔夫。




第10章 跟里在一起
    罗尔夫,血瓶帮曾经的希望之星,十二至强里唯一的超阶高手,经历了地狱和绝望,终于在一个月后,与泰尔斯重逢。

    恭喜你,终究还是挣扎过来了,泰尔斯笑着点点头:没有输给这个该死的世界。

    罗尔夫微微颤抖着,猛地张开嘴,血肉虬结的喉部微颤,却只能发出一团意味不明的嘟哝。

    他也知道,现在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面对这样的情况,泰尔斯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没事,你有什么要说的他挠挠脑袋:用笔写下来就好。

    罗尔夫眼神一黯。

    我们试过了,基尔伯特叹了一口气:他并不识字——除了数字,连自己的姓名都写不出来。

    听闻此言,罗尔夫自卑地闭上眼睛,把头伏得更低。

    泰尔斯有些尴尬。

    他差点忘了,罗尔夫是个吃黑帮饭的人,做过乞儿的泰尔斯知道,会进黑帮的人,大部分都有着不幸的际遇,每天都在不法的勾当里讨生活,自然也没什么机会受到像样的教育。

    但下一刻,在泰尔斯诧异的目光下,罗尔夫紧咬牙关,吃力地拄着拐杖,低下残缺的身子,向着矮小瘦弱的泰尔斯

    深深鞠躬。

    泰尔斯叹了一口气:

    好的,你的感谢,我切实地收到了。

    罗尔夫抬起头,颤抖着身子,看向泰尔斯。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还有什么地方可去的吗?我并不太建议你回血瓶帮

    罗尔夫微微一颤。

    回血瓶帮?回大姐头回凯萨琳的手下?

    他看看自己的腿,露出痛苦之色。

    而且,还有涅克拉

    一想到从背后捅刀子的仇人,罗尔夫的双眼射出厉芒。

    几秒钟后,罗尔夫用异能呼出一口气,黯然摇头。

    泰尔斯定定地望着他。

    好吧,穿越者露出一个笑容:那你就暂且在我这里留着吧应该养得起你。

    罗尔夫眼前一亮。

    这个男孩除了是他的救命恩人之外,身份也大有来头

    基尔伯特,泰尔斯转过头,看向卡索伯爵:我们离出发前往埃克斯特,还有多久?

    视乎信鸦到龙霄城的联络时间而定,最少三天,基尔伯特微笑着道:最多一周,殿下。

    应该够了。

    泰尔斯点点头,然后他看向罗尔夫:

    这几天里,白天的时候,你来我的书房里吧。

    罗尔夫露出讶异的表情。

    只见那个一直自信而乐观,在绝望的困境里,让他选择解脱还是挣扎的男孩,脸上露出笑容:

    我来教你认字,顺便教你——怎么用手势说话。

    ——————————

    隶属东城区警戒厅的城防队长,三十一岁的杰纳德,倒在蔓草庄园的地牢里,喘着粗气。

    他遍体鳞伤,被沉重的锁链束缚着,动弹不得。

    但心底里有个声音告诉他,绝不能绝不能开口。

    无论这些大贵族的手下如何折磨和毒打他,无论他们怎么威胁和利诱

    无论他们有多想知道,那一晚的东城区,蔓草庄园外出现的骑兵,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都必须咬紧牙关。

    在国是会议结束后,杰纳德卸下在星聚广场维持秩序的任务,仅仅在第二天早上,他的上司就带着一群警戒官来到东城区,他的执勤现场。

    当着他和他所有手下士兵的面,上司宣读了杰纳德的罪状:有人举报他,在东城区执勤时,收取贿赂。

    杰纳德当即叹了一口气。

    并非因为这是诬告,而是因为,在东城区,在贵族们的手下收取小费,这早已是公认的惯俗和风气了,每一个城防队士兵,乃至于警戒官们,都会收取这样的小费,警戒厅也心知肚明——他们每次都会抽成拿油水——这也是杰纳德能为自己这群薪水微薄的队员们,所拿到的唯一外快。

    为何,独独自己会被举报?他的手下士兵们,也一脸震惊。

    但在东城区混了快十二年的杰纳德,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大概是得罪了大人物。

    十名警戒官虎视眈眈的情况下,杰纳德只来得及,把自己珍藏保养了十二年,一直不舍得离身的佩剑——那是星湖公爵在沃拉走廊大撤退后,看他身无武器,于是随手解下递给他(用这个换你手里的面粉吧,因为你,至少我们有顿饱饭可以吃了。——约翰公爵)的礼物,上面还带着九芒星的徽记——交给队里一个自己最看好的小伙子,就被锁着双手双脚,蒙着头带上马车,来到了一处庄园。

    马车七拐八绕,但杰纳德在东城区巡视了十几年,当兵时,在星辉军团里养成的观察记路的习惯也没丢掉,又怎么会不认得,这就是他每天巡逻都要经过三次的,凯文迪尔家的蔓草庄园?

    一群一看就是士兵出身的人,折磨了杰纳德整整两天。

    不为别的。

    就为了问出,那群骑兵,那群在晚上闯入了东城区,甚至有可能闯入凯文迪尔家蔓草庄园的骑兵

    到底是什么来头。

    但杰纳德不能说。

    他不能说。

    不为别的。

    就为了,那群骑兵,他们来自九芒星旗下的璨星王室。

    那是约翰的九芒星,是星湖公爵的九芒星,是星辉军团的九芒星,是懵懂的杰纳德曾在其旗下,热血拼搏,不懈战斗的九芒星。

    那里面有多少他的战友啊!

    十二年前,他曾麻木地流浪在战火肆虐的大地上,在寒冷饥饿痛苦煎熬里,每天愣愣地见识杀人放火强奸劫夺。

    直到杰纳德傻乎乎地进了城,在饿得头晕眼花的时刻,懵懂地朝着征兵处走去。

    直到遇到公爵,那位诙谐风趣,自信乐观,又平易近人的星湖公爵,和他的星辉军团。

    一个十九岁的时常被欺负的傻傻愣愣的活不下去的农家少年,在那里,第一次学会了团结合作,第一次懂得了无私牺牲,第一次受到认可赞赏,第一次被教着读书识字,第一次为胜利举剑呐喊,第一次围着篝火欢歌,第一次下决心为同袍断后。

    还有,他第一次明白,原来世界上,还有比吃饱饭比活下去更重要的事情存在。

    在那里,他觉得自己更像一个人,而非只在乎觅食果腹的荒蛮野兽。

    公爵大人的星辉军团,公爵大人的亲卫队,就是他的家,他的归宿,他的全部,他以为日后要奋战一生的地方。

    直到索达拉的悲剧,直到那可耻可恨的背叛,直到那卑鄙下贱的偷袭,直到那懦弱下作的暗箭。

    直到公爵平静地躺在全体亲卫中,在整个军团悔恨而愤怒的痛哭声里,告诫他们要照顾好自己,然后含泪而笑,阖眼长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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