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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血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主之剑
    黑暗中。

    莫拉特那独特而嘶哑苍老的声音沉沉地传来:这都让他跑了?

    回答他的是嗓音轻快明亮的拉斐尔:我们的人也觉得很奇怪——似乎那个怪医生已经看穿了陷阱,毫不犹豫地回返,暗杀组的人手扑了个空。我们几天来一直在埃克斯特与星辰的东部边境,也就是福瑞斯家的孤老塔与特卢迪达家的再造塔之间逡巡,但再也没有拉蒙的踪迹。

    莫拉特把下巴抵在双手之上,细细沉吟着:即使传承已经灭亡了六百多年,但法师就是法师——无论如何高估也不为过,但他明显是有备而来

    黑先知微微抬头:我们的罗网不可能扑空,他一定有帮手黑剑暂且不提,兄弟会的另外两大杀手呢?反弯刀和狱锁镰?或者接近极境的琴察和罗达?

    拉斐尔无奈地摇摇头:我们由始至终,都没发现反弯刀和狱锁镰出现在附近的消息,其他兄弟会干部的援手也丝毫不见,不过

    拉斐尔微微蹙眉。

    莫拉特目光一凛。

    拉斐尔继续道:倒是最近一周里,六大巨头的安东和罗达都回到了永星城——除了‘头狼’拉赞奇·费梭还在南方之外,琴察罗达兰瑟安东和莫里斯,六巨头里的五人都齐聚王都

    莫拉特猛地举起手,止住了拉斐尔的报告。

    他的表情不断变幻,在停顿了几秒之后,黑先知深深呼出一口气。

    五人齐聚?

    哼。

    莫拉特闭上眼摇摇头:我知道拉蒙的帮手是谁了,不是兄弟会里的人。

    拉斐尔目露疑惑。

    莫拉特轻轻睁眼,目光里尽是犀利:先把消息露给我们的是‘暗室’,而秘科的精锐暗杀组却在两国边境扑空——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拉斐尔恍然抬首。

    莫拉特沉默了很久。

    呵呵,黑先知轻笑道:看来,拉蒙根本不是什么法师,我们,又被北边的那个老太婆摆了一道啊。

    但她用假消息来吸引我们的注意,绝非毫无理由她帮助的是兄弟会,那么后者究竟想掩盖些什么呢?

    把北边的人手撤回一半,重点排查这几天兄弟会的动静五人齐聚绝非毫无来由莫拉特哑然失笑:居然敢跟埃克斯特的‘暗室’做交易,兰瑟这小子,不愧是诺福克之外,我最出色的弟子啊

    就在此时,拉斐尔手边的一个黑布覆盖的笼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声。

    拉斐尔面无表情地打开笼子。

    里面探出一个似鸟又似鼠的,拳头大小的头颅,浑身沾着鲜红色的黏液,张开带尖牙的嘴,递出一片纸,又迅速地缩回去。

    莫拉特看也不看那个狰狞奇怪而诡异的生物,只是盯着拉斐尔。

    后者看着小小的纸片,脸色越来越差。

    拉斐尔放下纸片,脸上前所未有地凝重。

    我们收到报告,血瓶帮八大异能战士为首的两位,幻刃凯萨琳和红蝮蛇涅克拉,一前一后地出现在莱沃尔城。

    而两天前,我们在邻近的,钢之城的眼线

    他沉重地道:发现了,血之魔能师的踪迹。

    莫拉特瞳孔猛地一缩!

    看来,钓到了大鱼啊莫拉特露出笑容。

    拉斐尔沉吟着,自言自语道:可是居然藏在钢之城这么多年难道列王厅的矮人们一无所觉吗?

    莫拉特闭眼摇了摇头:因为落日女神的缘故,三百年来,列王厅跟黑兰女皇的关系越来越差,燃风之炮更是蹊跷地陷入冷却状态——他们手上连一件能用的传奇反魔武装都没有,就算知道了,也只能装聋作哑。

    拉斐尔皱起眉头,轻嗤一声。

    确定是血之魔能师吗,具体的回报呢?黑先知捏紧手里的拐杖,凝重地道。

    但他随即注意到,拉斐尔只是脸现悲哀,叹出一口气。

    年轻的白衣人低下目光,摊开那一张纸。

    没有回报。

    他沉沉地说。

    莫拉特猛地抬头,锋利难挡的目光直直刺向拉斐尔。

    等待着他的解释。

    年轻的白衣人吐出一口气,幽幽道:

    我们之所以发现了血之魔能师

    是因为

    我们从钢之城到莱沃尔城,一整路的眼线三十四人

    全部罹难。

    拉斐尔默默地道。

    而且

    血肉四散,无一全尸。

    吻合我们记录中血之魔能师的风格

    他没有再说下去。

    半晌。

    莫拉特深深叹了一口气。

    它在向秘科示威:王都之外,它随时能找到我们每一个人。

    果然,是那个该死的

    他嘶哑地道:

    杀人狂魔。

    ————————————

    感谢书友好名字都被别人取了2的500起点币打赏!——纳尼?居然是妹纸?看这本书的居然还有妹纸!!!




第9章 双王之盟
    复兴宫。

    登——登——登——

    一阵急促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那是高跟皮靴点在石地上的声音。

    砰!

    寝室的厚重大门被猛地推开!

    你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怒意勃然的清爽女声响亮地传来。

    一旁洒扫的侍女吓得连忙低头,急急向着房门而去。

    她的余光里,瞥见陛下的情人,一等宫廷女官,王都曾经的风云女士,传奇般的警戒官,精彩跌宕的人生故事能写成一本吟游诗集的姬妮·巴克维。

    这位英姿飒爽的宫廷女官,此刻怒气冲冲地踏进房间,对着窗台前的凯瑟尔五世高声怒喝:

    就这么想谋杀自己的儿子吗!

    窗前,望着复兴宫下芸芸众生的国王,凯瑟尔五世·璨星缓缓转过身来:

    身为一个国王,我必须这么做。

    仅此而已。

    威严的声音如此答道。

    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声,在身后响起!

    侍女不敢再磨蹭,冷汗淋漓地退出房内。

    他不止是王子,更是你的血脉——不是那个毁掉璨星王室,戕害星辰王国的幕后黑手!姬妮怒不可遏,丝毫没有刚刚赏了星辰至高国王,狠狠一巴掌的自觉。

    凯瑟尔五世摸上自己被打过的脸颊,心神一阵恍惚。

    他的眼前浮现起过去,那个英姿勃发,气场惊人的限时警戒官。

    还有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也是一个耳光,不是么。

    但至高国王还是回过神来,毫不在意地平淡道:真巧,对那个男孩,约德尔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个男孩?姬妮难以置信地看着国王:那是你唯一的儿子!

    是啊,我唯一的儿子,凯瑟尔眼中闪烁着复杂,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所以我已经为他选择了最好的道路——一个王国继承人所必须承受的磨练。

    磨练?

    姬妮眉心挣扎,看着眼前这个健壮的男人。

    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地狱,凯瑟尔五世深吸一口气,眼中泛起寒意:又怎么有资格做一个真正的国王?

    姬妮心中一震。

    地狱?

    地狱。

    姬妮深深叹出一口气:k,有些事情我们得学会习惯甚至忘记。

    国王面无表情地嗤笑一声:是么。

    他往前一步,直视姬妮:我听基尔伯特说了,你们来复兴宫的路上,遭遇刺客的事情。

    那些事情,你真的可以习惯甚至忘记吗?

    姬妮浑身剧震,复杂地看向凯瑟尔。

    姬妮抬起颤抖的手,扶上凯瑟尔的肩膀,抚摸着他红肿的脸庞,痛苦而凄凉地道:

    k,你不能永远活在过去。

    她轻轻咬牙道:

    求你。

    凯瑟尔五世浑身一颤,看着姬妮如水的目光和哀求的眼神,心中泛起酸楚。

    过去已成历史,他默默回答:我目中所见,唯有未来。

    过去。

    未来。

    真的吗?

    姬妮轻咬银牙,眼前浮现一个稚嫩可爱的男童。

    她眼前一酸,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国王看着姬妮的样子,不知不觉捏紧拳头。

    至于那个男泰尔斯,国王咬紧牙关,狠心地闭上眼睛:你无须担心他,我会为他准备好一切,一个璨星所需的一切。

    他绝不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莉迪亚或卢瑟

    姬妮的手颤了一下。

    她轻轻低头,露出一个凄清的笑容。

    你知道,二十年来,我经历过无数的讯问,见过无数的眼神。她温柔地搂上凯瑟尔的腰腹,依偎进国王宽阔的怀抱里。

    宫廷女官凄凉地道:你们璨星,无论是米迪尔或贺拉斯,抑或是艾迪王,他们的眼睛里,始终充斥着警惕厌世和挣扎,无论对这个世界还是对自己。而现在

    她靠着国王的胸膛,面色痛苦地继续道,那一年过后,你的眼里,却也是那种色彩了。

    凯瑟尔听见两位兄长和先王的名字,眼里泛出悲哀。

    但他的眼睛是不一样的,我能感觉得到,他跟你们每一个人都不一样——

    即使这在一个七岁男孩的身上,如此不同寻常

    国王叹出一口气:那是因为,那个还男孩尚未经历过自己所经历的

    姬妮默默地道:即使他的母亲是那样的存在。

    那一瞬,姬妮能感觉到,自己所倚靠的健壮躯体,顿时一僵。

    放心吧,姬妮,国王猛地抱紧姬妮,咬着牙,满脸痛苦地道:他不会有事的

    他会很安全。

    他会活下去。

    他既是璨星,也是帝室的后裔,更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别说区区埃克斯特,即使身在地狱,他也能咬着牙活下去!

    ——————————

    杀了我,给摩拉尔王子报仇,来消弭努恩王的仇恨——陛下是这么说的对吧。

    泰尔斯走到一楼大厅,看着基尔伯特向着后厨示意,继续道:

    这样看来,埃克斯特似乎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毕竟我们有《要塞和约的宿怨在,又出了使团遇刺这样的事,死的人还有他们共举国王的独子继承人,努恩王正处于盛怒之中,埃克斯特的各大领主也对我们的领土垂涎三尺,这种情况下——星辰王子简直就像是羊入虎口。

    泰尔斯长舒一口气:但我现在的情况,就会比未来出使埃克斯特要好吗?

    基尔伯特微微一怔。

    身为璨星唯一的继承人,我生来就与各大领主对立,看看南垂斯特,看看凯文迪尔,更不用说刚刚下狱的亚伦德了,毕竟,要是我出了意外,他们就有了机会。

    泰尔斯走上台阶,路过星辰三王的画像,眼神茫然:我没有出现之前,他们的焦点在陛下身上,而我出现之后,注定是新生的靶子——哪怕以复兴宫的实力,也无法确保我安全无虞,远东谚语有言:‘正面的长矛容易闪躲,但暗地的冷箭却难以防御’。

    但相比之下,埃克斯特的领主们也许想要占星辰的便宜,也许看我不爽,但绝没有到置我于死地不可的程度——相反,无论谁沾染了星辰王子的鲜血,都注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整个星辰都会与之为敌:忠诚者要为王室复仇,野心家想获取大义的名分。

    埃克斯特采取选王制,十位大公在每位共举国王驾崩后的选王会上,选出下一位共举国王,统治终身——每一位大公都有机会,每一位大公也都相互竞争,论起分裂的程度,埃克斯特甚至更甚于星辰。

    星辰也许实力未复,对上埃克斯特力有不逮,但在王冠的诱惑下,合力碾压某一个埃克斯特的领主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其他埃克斯特的领主,想必也乐于袖手旁观,看着选王会上的竞争对手沉沦。

    用远东的话说,我就像一个烫手山芋,无论哪个埃克斯特的领主,摊上我在他们领地内,非但不能加害我,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领主们还要倾尽全力保护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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