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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山监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脸
这话说了不是一次两次,也隐约表示出某些意象,但瘸子只觉尾巴骨那块隐隐窜上一股子凉意。瘸子只好点头称是,然後再一次挂上虚伪笑容,连他自己都痛恨这畏畏缩缩的模样,但毫无办法。
尽管这瘸子表面上淡定,但直觉告诉粱时,瘸子有点别扭,只可惜粱时主观上犯了个极其离奇的错误──他以为瘸子当自己在吹牛。
梁少爷言出必行,不过这回他一改往日狗肚子里装不下二两香油的风格,一直憋到年三十晚上,权当是新年礼物,给瘸子一个惊喜。
“啊,厨房,久违了。”粱时很感慨,“上回来这儿还是你进黑屋那时候。”
瘸子狐疑打量周围,只见粱时从旮旯里翻出一瓶白酒,瘸子很高兴,他正愁无处发泄,一把夺过来猛灌了一口,从嗓子顺溜到胃袋,无不滚热。
粱时心疼不已,没想到如此佳酿竟被这土包子给糟蹋了。
“不错,香,”瘸子装模作样品味了下余韵,把瓶子物归原主,“你把我揪这儿来是为了请我喝酒?”
“嗯,庆祝一下,”粱时笑道,“过完年我就滚蛋了,临别之际与你痛饮一番,以表情谊。”
瘸子没陪著一起贫,只平静的蹦出个恭喜。
“这就完啦?”粱时大失所望,“这不地道吧,你还没谢我呢。”
瘸子谨慎的看了他一眼,才道:“谢谢你请我喝酒?”
“不对。”粱时继续卖关子。
“谢谢让**了这麽多年。”瘸子诚恳的握住了粱时的手,还用力摇了摇。
说完他便不顾粱时的反对,继续猛灌白酒。
粱时没有笑,更没有祭出一记凶残的漏风掌,反而是伸手搂住了瘸子的肩膀,认真的说道:“我说了实话你可别笑我。”
“你说,我听著。”瘸子又喝了一口,并没有抬头看他。
“我想跟你在一起。”粱时低声道。
“为啥,舍不得我?”大概灌的太猛,瘸子似乎在神游,茫然的目光从地面延伸到肮脏的天花板。
“嗯,你把我给c爽了,所以舍不得。”
“这也是实话?”
“实话。”
瘸子露出微笑,仿佛刚刚卸掉天大的重担,他竭力运作起全身的神经末梢,尽情享受这世间少有的幸福时光,最後他轻轻吐了口气,平静道:“谢谢你。”
瘸子这人虽说沈默寡言,但关键时刻说出的话感情饱满,沁人心扉,粱时极为受用,话痨癖猛然爆发。
“我给你弄了个保外就医的名额,早就打点明白了,你不用担心,”粱时开始滔滔不绝,“相当於假释了,不对,比假释还自在,再忍俩月,咱俩就能享福了哈哈……咋样,你高兴不?我说了能罩著你,肯定是说到做到,这牢饭再吃两口都***废了,我恨不能来个冬眠,睡一觉一睁眼,嘿,春天来了……”
粱时刚想来一口助兴,却见瘸子惨无人色,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抽。粱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但并没有什麽恶鬼的影子。
“梁子,我……”瘸子眼珠子瞪得通红,大概是酒劲上涌这小子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喂,你咋还傻了,太高兴了?”他伸手挥了挥,但瘸子仿佛是灵魂出窍,全无反应。
之後的十五分锺里,瘸子一言不发只是闷头灌酒,没一会就喝了个底朝天,这种自暴自弃的行为让粱时打从心底涌出一种恐惧,他忍不住给了瘸子一下,喝道:“你他妈到底是怎麽了!?”
“对不起,梁子,我在这儿……还有事没了,不能跟你一起出去了。”瘸子忽然平静的回答道。
粱时听了当场就愣住了,那感觉就好像你正在大街上闲溜达,忽然从天而降一个大花盆,正中天灵盖,但可悲的是,粱时没法休克,只能把这句残忍的回答一字不落的塞进耳朵里,痛击心脏部位。
“你说啥?”粱时不敢相信,虽然他其实已经信了,但还是无法接受。
“我对不住你。”
粱时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一字一顿的说:“你***敢不敢看著我,把刚才内话再重复一遍。”
瘸子心虚的要命,但还是努力抬起眼皮,勇敢的迎上粱时的怒视,轻轻道:“你不是已经听清楚了吗,我不想再重复了。”
肚子里的酒j被一把邪火点燃,沿著血管瞬时蔓延至全身,粱时恶狠狠的盯著那张傻逼的脸,道:“老子花了那麽多钱求了那麽多人,你现在给我整这套?”
此时两人之间的火爆气氛不点都要著,瘸子只好做最後的挣扎。
“其实,也就三年。”
他刚想继续挽救下去,粱时却慢慢松开了他,表情又怒转往平和。
“三年足够我忘了你了。”粱时说。
瘸子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炸的他找不到东南西北,无论他自己承认与否,他的心早已将粱时纳入了未来的人生里,这个念想很久以前由粱时而起,即使走到生命终点,也应该有粱时这人存在。
可现在?
“忘了我也好,咱俩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瘸子忽然张口说话了,但他却像个木偶,正被一只无形的手控制住了,“你也不该在这儿困著,你有更好的生活。”
“你这话当真吗。”粱时问他。
瘸子也不知道该不该当真,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行,明白了,”粱时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假装没有注意到手指头的颤抖。
“梁、梁子,你听我说……”
“唐一明,你太他妈缺德了,真的。”他冷冷道。
瘸子听了眼泪都快下来了,他想拽住粱时紧紧抱住,他想说我喝多了,我他妈刚才全是胡说的,我想和你一起出去,做梦都想……
但粱时还是走了,他没脸挽留。
多年不见的刺痛猛然袭来,狠狠咬了瘸子一口,他发疯的捶打地面,头磕的碰碰直响,而最终,他被彻底的击败了,只能软弱的蜷缩在地上,把头埋进手臂里不住的哆嗦。
☆、29
自从那晚,两人一夜之间成了陌生人,粱时倒没有异样,吃喝拉撒睡觉干活,也大概是因为刑期快满,脸上还总挂著笑容。
有问粱时怎麽不理老相好了,粱时笑而不语,实在逼急了才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外面的世界最j彩,都要自由了,谁还想那些个破事,太没劲了。
瘸子有幸旁听过一回,除了挠头他别无选择,敢情这些年在粮食(错了)眼中都破事,不过也不怪他这麽说,先放弃的人是自己。
此後的俩月里,瘸子再也没入过粱时的眼,这种无视的态度颇有些孩子气,但瘸子却偏偏吃这一套,有好几次他都舔著脸往人跟前凑合,结果只得到一记冷冷的鄙视外加一个滚字。索x这种尴尬并未持续多久,粱时走了。
这回是真的走了,以後再也不回来了。
瘸子只觉得很窝囊,但又没法跟别人说,粱时出狱那天他没有送行,也没脸送,太尴尬。
这天瘸子平静的干著活,顺道瞅准了机会找那石谈谈,问他要不要跟自己一个房。
此时的那石已不像刚进来那会儿脆弱,甚至有点神采奕奕的,其实这麽形容也有点不对,那石更像是一块燃著的冰块,看起来矛盾实则和谐。
“你是想干我,还是给我烟抽。”那石无j打采的问道,昨晚刚刚被几个小子轮番的折腾,嘴里的骚臭味还没褪掉,还有屁眼里残留物还未及时排除,虽说量不大,但总有怪异,跟屎没拉干净似的。
瘸子把烟扔过去,才道:“都不是。”
那石眯著眼享受著尼古丁快感,问瘸子:“你内p友,今天出狱?”
“嗯,上午就出去了。”
“就没去送送。”
“瘸子笑笑说:“送个屁,出了这栅栏口,就不再认识了。”
“你想他吗。”那石得寸进尺。
瘸子不想再谈这个问题,就把手按在那石的膝盖上,问道:“我确实很想他,但不是那种想,懂?”
“不是吧,人才刚走你就又想那个了?”那石挠挠裤裆,隐约觉得此人来者不善,“你可真够浪的,比我还浪。”
瘸子见话头被重新扯了回来,就直接做思想工作:“我看你也不错,要不就跟著我吧。”
那石心说你他妈尾巴终於露出来了。
“你要愿意跟我,就让**,”瘸子见其有反应了,“你要不想也可以,不过我觉得叫一群人轮你肯定不如只伺候一个舒服。”
那石心里恨的牙g痒痒,可他也的确别无选择,眼前这人虽然同样心怀不轨,但说的也没错,与其回到那个牢房里叫一群人折磨,真不如跟著瘸子舒服。
“你想想吧。”瘸子站起身来,所谓上赶子不是买卖,他深知那石戒备心很重,而且从来没相信过自己,把握不好肯定会越搞越糟。
但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那石忽然抓住他的胳膊,露出谄媚笑容,接著就褪下裤子,露出光溜溜的屁股,道:“我想好了,今後我就是唐大哥的人了。”
瘸子在狱里只跟粱时痴缠,从来没碰过别人,而现在这臭小子如此开放,直接脱了裤子表忠心,瘸子还真有点扛不住,心里也难免拿粱时的身体与之对比,粱时的r体强壮x感手感好,而那石更有一种年轻旺盛的张力,勾得人只想狠c。
瘸子权衡了半天,也没权衡出个所以然来,只觉那年跟粱时很相似,都是油光!亮的古铜色,可越是有相似之处,就越难受。他沈默半响把那石的裤子拉了回去,开玩笑的拍了一下道:“小骚货,这就忍不住了咋的,大白天的别拿臭屁眼对著我,晚上洗干净了再来。”
“哥,你睡了麽。”那石问道。
“干啥。”瘸子正在回味跟粱时打p的日子,那石这小子跟他妈鬼似的,走路也没个动静,他翻了个身,刚好对上那石的脑袋,发觉这货什麽都没穿,蹲在地上打著哆嗦。
“我内被子太潮了,睡著冷,”那石y笑不已,“想跟你这儿暖暖,行麽。”
那石主动爬床,瘸子心中本就无奈,而更可怕的是整个过程都了无趣味,都快淡出鸟来了──那石这小子表面上浪荡,可在床上就像一条死狗,除了弯起双腿,其余的全都是瘸子自己的独角戏。
瘸子怀疑这小子别是轮奸出x冷淡了吧,明明是个新鲜货,可怎麽玩都觉得不对胃口,最後只能草草s过了事。
这小子不但无意反省,反而问瘸子爽不爽,瘸子真想一脚给他踹回去,就说自己累了,直接打发那石滚蛋。
除非特别想要,瘸子不想碰这块冷石头,一来是觉得缺德,二来也实在是没劲。
没事的时候,他只能想著粱时打发时间,想著粱时在自己耳边浪叫,想著粱时的胳膊死死箍住自己的脊背不放手……每当粱时来了状态,那手劲简直要活活把自己勒死,可瘸子偏偏就好这一口,为了迎合粱时的热情,他只能更加用力的刺穿粱时的身体,一直到二人同时嚎叫著s出jy。
在监狱时间一长,那石也听到一些瘸子跟粱时的传闻,在别人眼里,瘸子是条疯狗,平时老老实实但隔段时间就要爆发一次以来显示存在感,而粱时更是个怪逼,因为他竟为了疯狗跟四爷翻脸,自然也没少吃瘪。不过他俩一直在一起,如果监狱里加一项模范的标准,那这俩人必须是栏山监狱的模范p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石觉得瘸子没那麽疯狂,反而有点老年痴呆的前兆,经常一个人边发呆边傻笑,没一会就转而愁容满面,如此反复的变脸,看起来十分可笑。
但无论如何,瘸子有个重要的优点──说到做到。那石用r体交换庇护所,之後的日子十分舒心,瘸子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在这场交易中显示出了十足的诚意。冷石头虽然难以捂热乎,但也可以达到常温,贱贱的,那石多少产生了点依赖感。
☆、30
“哥,你想啥呢。”那石觉得瘸子的运动由快转缓,最後竟然直接停了,手按在自己後腰上发呆。
“没想啥。”瘸子回过神来,“继续,你屁股再抬抬。”
大概是躺卧体位不给力,瘸子总是要求後入式,可能这样高潮来得比较快,那石刚开始没觉察,後来才慢慢看出瘸子的心事。他来得比较晚,没怎麽跟前床伴接触过,但他明白瘸子心里一直在想著对方,可能是相处的时日久了,多少都会有些留恋。
“哥,你咋软了。”那石小声道。
瘸子有点尴尬,但现在这状态让他重新硬起来还真有点困难,他只能笑笑,拉著那石一起坐下来。
那石巴不得对方没兴致,瘸子那玩意太chu长,每回都捅的後身挺疼。
“没想啥,年纪大了就没那麽想要了。”瘸子解释道。
“得了吧,你心里有事儿。”那石直接指出问题所在。
瘸子惊奇的看了看他,没想到那石虽然年纪不大,心眼还挺多,就笑眯眯的逗他说:“我心里能有啥事儿。”
“呃……不好说,反正你肯定想别的了,”那石说,“我也一样。”
“一样?说说,你又咋了。”瘸子觉得挺逗。
那石第一次露出害羞的表情,这跟其一贯状态很不相符,但最後他还是决定一吐为快:“我心里有别人的时候,我就只想跟内人干,跟谁玩都觉得不过瘾。”
瘸子听完忽然有些羞愧,明明老皮老脸竟然都没有一个孩子坦率,把内点儿思念憋在心里,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玩玩。
“你说的很对,我是想著别人,”瘸子笑道,“而且你跟他长得有点像,所以我也很喜欢你。”
“得得,叫你这麽一说,我没啥利用价值了。”那石自我打趣。
“你喜欢那个上哪去了。”瘸子好奇问道。
“不知道,”那石轻声回答,“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著他了。”
瘸子看出小夥子的失落,就安慰道:“没事,还有半年你就要出去了,到时候就去找他。”
“我找过,没用,他不肯。”那石叹了口气,“哥你对我这麽好,我不会再想他。”
瘸子没做声,却见那石主动凑了上来搂著自己的头,舌尖不停的舔著自己的牙缝,仿佛是在渴求著什麽。
瘸子被亲的迷糊,下身竟也跟著迷迷糊糊的硬了,他搂著那石问道:“石头,你这是干啥?”
“哥,你就把我当成梁子哥,”那石依旧在瘸子身上蹭来蹭去,“你就把我当成他……这样你干起来就能爽了……”
可能真的老了,瘸子心里琢磨,自己现在活脱脱的一条可怜虫,竟然还被这年轻人撩得感动了,瘸子隐隐感到那石的脸上挂了一点莫名其妙的水珠,不禁想帮他舔掉。
大概这年轻人跟自己一样,现在两条可怜虫凑在一起,是上天的嘲弄还是悲悯?
“石头,我又想要了。”瘸子提醒对方。
那石没说话,直接俯低舔吸对方的下半身,圆热的g头这回吃起来特别爽,那石舔个没完没了,拿出平生所学一味示好,至於瘸子的反应,只需mm那玩意的硬度就可知晓。
膨胀不堪的x欲容不得瘸子多想,他一把推翻那石,用力扯对方的衣服,可裤子都没褪利索,他就已经忍不住想要了,瘸子直接搬起那石一条腿,往手心里涂点口水草草润滑,顶著紧密的洞口就捅了进去
“梁子……想要你,我想要你想的、想的要死……”瘸子痴痴念著,身下的人仿佛真的变成了粱时,干起来也越发带劲,x道紧紧裹住的滋味实在太好,让瘸子不顾一切只是猛烈抽c,捅个彻底。
“啊啊啊!哥!哥我快被你c死了,哥!”那石也不闲著,翘著屁股让瘸子c得更深,这样才会更舒坦。
“好兄弟,你内骚x真b,再夹著我点儿,”瘸子已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一个劲的咬对方的嘴角和耳垂,“哦哦,你的洞真紧,就这麽夹著我……我能让你爽上天……”
那石的叫声时而高时而低,他全身都爽,无论对方手揉捏何处,都会引得他颤抖,後头被满满塞著,迅速而猛烈的抽c一度令他欲望攀升,在临界点晃荡。
活塞运动持续到後半场,那石总觉得那瘸子在调戏自己,力度时猛时弱,每当他刚想s瘸子就转而在肛道里细细研磨,好容易欲火势力减弱,却又被猛c十几下,捅得非常深入,凶残的碾压那石的身心。
汉子一只手扒著那石的屁股,另一只手兜住那石的命g子,时不时的揉两下卵蛋和g头,此时的那石早已体力透支,无论如何都扛不住瘸子的进攻,双手支撑不住干脆倒地不起,但後腰和屁股却依旧挺翘,双腿伸开蹬住床面。
无论这场x爱如何貌合神离,此时快感才是最重要的,瘸子想要,那石也想要,正是这一点让两个可怜虫紧紧贴在一起,拼命交合。
“别玩我了……狠狠c死我,让我s、我要s啊啊啊──”
“小骚货真可爱,我咋这麽稀罕你呢……”瘸子也知道那石不太成了,连忙搂住对方,加大力度猛搞那石屁眼,可还没等他m上那石的玩意,大量黏糊糊的浓汁就流的满手都是。
那石在瘸子怀里sj,但他不肯罢手,之後又缠著瘸子磨蹭半天才昏昏沈沈的睡了过去。
瘸子好久没有这麽疯,刚才大概是s了不少,j袋子都被小骚洞榨干了,身心都非常疲惫,他懒得清理污渍,就这麽抱著那石一起睡去。





栏山监狱 31-40
☆、31
唐一明出狱那天,林茂山特意跟同事串了一次班,意在能亲自从这小子出门,不过唐一明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表情平和极其从容,林茂山想故意语重心长一句出去好好做人,以来刺激一下这麻木的货,结果话到嘴边却成了:“出去之後你啥打算?”
“没啥打算,我今年都四章开外了,这辈子也就这熊样了。”唐一明不快瞄了他一眼,时以深秋他却还穿著夏天的衣服,小风嗖嗖一吹还真他妈有点冷。
不知怎麽的林茂山一时没绷住深沈,直接乐了:“没事儿,你还有二十年可以奋斗。”
得得,这一句连寿命都给定好了,唐一明强忍住袭警的欲望,心说林茂山你白活这麽多年,长著一张狗嘴可连狗牙都吐不出来。
“我就是想问问你,”林茂山赶紧挽回一下尴尬局面道,“还去找他吗。”
“全凭领导安排,”唐一明沈著应对,“不过我个人认为美人计不能紧著用,如果非得故技重施……好歹换个年轻货色,我年老色衰恐怕不能胜任了,我看你保养的挺好,要不你去试试?”
“得瑟,你再得瑟试试?”林茂山真心想送出春天般的温暖,却又被鄙视了。
“不得瑟了,呵呵,林子我再也不得瑟了。”
唐一明不由分说来了一熊抱,搂得林茂山五脏发紧,唐一明虽然什麽都没透露,却也能感觉出喜悦参合著酸楚的复杂情绪,林茂山真心希望这兄弟今後能过上安生日子,虽说这货不是什麽好人,可世上坏人那麽多,老天爷也不能老可这一人祸害。
大铁门纹丝不动,只开了个小门,唐一明前脚迈出去後脚就问:“我听说疤子也今天放出来。”
“你又想干啥!?”林茂山警觉道。
唐一明坦然一笑:“没想啥,真的。”
铁门!啷一声,重新落锁,唐一明耐心等待周围重新安静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最近的站也将近五里的距离,可唐一明一点都不在乎,他左右看看没人,忽然拔腿狂奔,跑著跑著天上就下起了小雨,冰冷的水点落在身上仿佛瞬间就蒸腾了,唐一明肚皮里烧著一大锅炉,此时燃料正足,源源不断的将能量运输到全身各处,尤其是那两条腿,g本看不出有什麽问题,可能是这些年养著,瘸子已经不瘸了,也可能是因为情绪激昂。
唐一明像个疯子似的在沥青路上跑著,速度极快,但步伐却不从曾乱过。路两边的盐碱地和杂草随著风声飞速掠过,亦如以往诸多破事,迅速发生又过去,只是这一回他终於获得了主动权,他大口大口的吸入新鲜空气,从两片肺叶打了个转又喷了出去,脑子里不停的回放著一支欢乐的小曲儿,唐一明不知道这曲儿到底叫什麽名,让他真唱出来恐怕也会跑调十万八千里,唐一明打算把这股愉悦搁在心底,不跟任何人分享。
他回忆起小石头出去的时候,抓著自己的手不放,还说哥,我不想走。我舍不得你。
唐一明笑著给了他一下让他少扯犊子,再回来就干死他。
“出去之後你来找我?”
“不找,你叫的太难听,哪回都跟杀猪似的。”
“随便你,反正你也……”
“啥?!”瘸子恐吓道。
“没啥,”那石正经起来,“我走了,你保重。”
“行,咱俩都保重。”
从那天瘸子就彻彻底底松了口气,余下时光只需耐心等待,什麽都不用再想了,他也很少能想起梁少爷,或许潜意识里他不愿把最美好的东西放到狼狈不堪的环境里赏玩吧。
孤零零的站牌下立著一个老熟人,瘸子心说这一路加速可算是赶上了,要不跟疤子一辆车回去,这辈子都是个遗憾。
老疤子见了唐一明并不开心,反而露出截然相反的表情。唐一明不以为意,笑呵呵的问道:“等半天了吧。”
疤子瞪了他一眼,为了表示心中不满还往地上啐了一口,骂了一句c。他虽然知道唐一明不怀好意,但没想到这厮竟来的这麽快。
还没等他说什麽,唐一明的拳头已经率先抵达了。
唐一明看著疤子从站牌边滚进路边沟,那欢乐的小曲儿又重新奏响了,这回唐一明才想起歌名来,还是个童谣。
歌词是这样: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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