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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闲听落花
李桑柔斜往前一步,挡在宁和公主之前,微笑看着年青士子。
“这位就是公主吧。”
那位年青士子看也不看李桑柔,直视着宁和公主,话不客气,拱手拱的也不客气。
“在下有几句话,不能不说。
听说公主芳龄正当,正在选婿,皇家驸马,虚荣尊贵,却是无用之极,我等都是要立志报国之人,还请公主别往他处。”
几句话说的宁和公主脸都白了。
李桑柔眯眼看着面前的年青士子,“听你这话意,你这是笃定公主已经选中你了是吧?
你是谁啊?
你家没镜子么?就算你家没镜子,这茶楼里,我记得进门的地方,就有一面镜子的啊,你没去照过?
难道你长这么大,一回都没照过镜子?
你但凡能照一回镜子,就该知道,就你这样,长成你这样,别说公主,是个女人,不对,不光人,但凡是个母的,都不能看上你,实在太丑太恶了。
你爹你娘,从你一生下来,就知道但凡是个母的都不能看上你,所以才从不让你照镜子,是吧?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生出你这样的货色,你爹你娘,一定是缺了大德,作了大孽了!”
“你!”年青士子被李桑柔骂傻了。
“皇家驸马再虚荣,那也得有虚荣得本钱,就你这样的,恶毒丑陋,你没有这个本钱。”
李桑柔一根手指头点在士子肩上,推着他往后退了两三步,退进直瞪瞪看着她和他,看的鸦雀无声的人群中。
“我堂堂男子汉,岂是论皮相……”年青士子被李桑柔一根手指推着,连退了四五步,总算反应过来了,一张脸顿时涨的血红。
“你这样的,不论皮相论什么?比谁吊毛长吗?”李桑柔手指点在士子胸口,一字一句笑问道。
“你!”年青士子一张脸由血红而发青。
“想要剑走偏锋,以奇倖进之前,你就没想过你这份蠢恶,会给你的家族血亲,招来灭顶之灾么?”李桑柔再往前一步,伸手揪起年青士子的衣领,声色俱厉。
年青士子脸上一片青灰。
李桑柔猛的推开士子,转过身,拍拍手,示意宁和公主,“咱们走吧。”





墨桑 第89章 总是有附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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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茶楼,走出一射之地,李桑柔放缓脚步,仔细看着宁和公主。
“我没事。”宁和公主努力平缓着气息。
“生气了,就要发脾气,不要往下咽,犯不着不是。
要不咱们在这儿等着,再好好打他一顿?我打你看着。”李桑柔笑问道。
“你已经骂过了,骂的挺难听的,我不是生气,我是……”
李桑柔眉梢微挑,看着宁和公主,宁和公主却像是不知道怎么说了,垂着头,眼泪下来了。
“委屈?因为无用之极四个字?”李桑柔看着宁和公主,柔声问道。
“也不全是,就是……也不全是委屈,他真是想要借羞辱我邀宠倖进吗?”宁和公主看着李桑柔,泪眼汪汪。
“我不知道,骂人么,跟杀人一样,也要出手就致命。
不过,他到底是不是想邀宠倖进,只要看他平时所作所为,从所作所为推所想,肯定就能明明白白了。
你想知道吗?想知道咱们就查一查。让黑马去打听,黑马很会打听事儿。”李桑柔看着宁和公主道。
“算了,我又不是大哥他们,用不着事事都查的明明白白,凡事都明白,人活得就苦,这话也是大哥说的。
我就是觉得,本来挺高兴的。”宁和公主垂着头往前走。
李桑柔看着她,没说话。
“我们才出来头一回,就碰到……”宁和公主声调低郁,垂着头,好一会儿? 才接着道:“你说,是不是他们都挺不愿意尚公主的?
我有两个姑姑,两个姑姑都是十几岁就在宫里修行? 再前面的? 更不好。”
“再前面? 一团乱斗,那些皇子们可比公主惨多了,再前面没法说。
你那两个姑姑? 也是各有原因吧? 一个是从小生病,一生下来就有病。一个,后来不是嫁人了么?”
“嗯? 也是? 大哥说她是受父兄牵连。可驸马都尉? 确实都是虚职啊。”宁和公主看起来好点儿了? 可还是垂头丧气。
“嗯? 这个? 就是人各有志了,虽说很多男人都想着治国平天下,但也有不少,喜欢诗词歌赋,花前月下? 泛舟江河? 赏月观景。
就像女人? 一多半想着嫁个如意郎君? 相夫教子,幸福美满,可也有我这样的? 就是喜欢打打杀杀。”
“那,文先生呢?”宁和公主看着李桑柔。
“这我真不知道。”李桑柔拧着眉想了想,片刻,摊手答道:“我跟他不熟,你跟他从小一起长大,这个,你应该知道的吧?”
宁和公主垂着头,用脚尖踢着块小石头,一步一步往前踢。
“我觉得,我挺傻的。”走到拐个弯儿,宁和公主低低道。
“嗯?为什么觉得挺傻?”李桑柔扬眉问道。
“其实大家都不愿意尚公主,我还……”宁和公主喉咙微哽。
“那你,不是也不愿意嫁给他们么?”李桑柔眼珠转了半转,看着宁和公主道。
宁和公主被李桑柔这一句话回的呃了一声,瞪着李桑柔,片刻,噗的笑出来。
“嗯!你说的对啊,我根本就不愿意嫁给他们!”宁和公主昂起了头。
“这男婚女嫁,都是各有所好,哪有谁是人人想娶,或是人人想嫁的?
就你二哥那样的,皇子,人长得好,有才华,脾气好,好像也不是谁都想嫁给他,是不是?”李桑柔背着手,接着闲话。
“嗯,我二哥说亲可难了。”宁和公主叹了口气。
“市井中说吉利话儿,总说以后嫁个状元郎。可今年这状元,多丑呢,好像听说今年的吉利话儿都改了,改成以后嫁个探花郎了。”
宁和公主笑出了声,“探花郎……是因为探花茶针么?我有枚探花茶针,三哥送给我的。”
“谁知道啊,反正,我是觉得,别说人,就是东西,也没有什么东西是人见人爱的。当然,银子除外。”
宁和公主噗笑出声。
“嗯,我懂了,谢谢你劝我。”宁和公主看着李桑柔,认真致谢。
“以后还出来看文会吗?”李桑柔看着宁和公主,问道。
“看啊!为什么不看?这建乐城又不是他们家的,文会也不是他们家的!”宁和公主学着李桑柔,背着手,抬着下巴道。
“对啊,这建乐城明明是你们家的,这文会,也是你们家的!”
“哎!不能这么说!大哥听到要教训的!”顿了顿,宁和公主将李桑柔这句话低低重复一遍,一边笑,一边和李桑柔咬耳朵道:“这么说,真挺痛快呢!”
……………………
宁和公主还在和李桑柔沿着御街,一路看一路走,文会上的事儿,就已经禀报到了顾晞面前。
顾晞听小厮禀报完,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如意吩咐道:“你去!替爷挑面镜子,配条链子,给杜瑞安送过去。让他挂在脖子上,一日三看,看清楚他算什么东西!”
文顺之唉了一声,上前要劝,却被文诚一把拉住。
“这太狠了,不至于此。”文顺之和文诚低低道。
“公主总算肯出去走动一二,要是为了这件事……”后面的话,文诚垂着眼没说下去。
文顺之呃了一声,往后一步,不劝了。
真要是因为这件事,让宁和公主从此再不肯挑看驸马,这事儿,就真闹大了。
……………………
顾瑾目送着杜相退出偏殿,抬手揉着眉间。
阿玥头一天出去,这遇到了这样的事儿,这实在让他十分头疼。
“你去看看阿玥回来没有。”顾瑾吩咐一直垂手侍立在旁边的清风。
清风垂头答应,退步出殿。
没等顾瑾打发人去请顾晞,顾晞已经大步流星进来了。
“文会上的事儿,你知道了?”看到顾晞,顾瑾直截了当的问道。
“嗯,我让人买了面镜子,给杜瑞安挂在脖子上。”顾晞错着牙,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
“皇上确实问过杜相,他们杜家有没有合适的子弟,杜相确实提过杜瑞安,这事儿,李姑娘知道了?”顾瑾看着顾晞,拧眉问道。
顾晞一个怔神,“这事儿我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儿,大约也就皇上,你,杜相知道吧,大约还有杜瑞安?”
“杜瑞安这次能对着阿玥抱怨这事儿,之前肯定也抱怨过,不知道怎么让李姑娘知道了。她想干什么?”顾瑾拧眉看着顾晞。
“大哥凡事都想的太多,你想的事儿,至少有一半我肯定想不到,我觉得你想的事儿,到了李姑娘那里,至少有七成是她想不到的。
她这个人,随性而活,随性而为。
大哥想的太多了。”顾晞不客气道。
顾瑾斜瞥着顾晞,似是而非的哼了一声,“我让清风去看看阿玥,看看李姑娘把阿玥哄成什么样儿了。”
“你要是不放心,就不要让阿玥再跟李姑娘出去,这又不是管不住的事儿。”顾晞摊手道。
“放不放心,阿玥的事,我都得从头盯到尾,你难道不是?”顾瑾瞪着顾晞。
“我盯归盯,可没像你这样。你就是凡事想得太多!”顾晞迎着顾瑾的目光,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清风回来的很快,垂手禀报:“公主看起来平和喜悦,小的说,奉大爷吩咐,问问公主今天的文会看得怎么样,公主说,挺好玩儿的,跟李大当家说的一样,什么人都有。
公主还说,她和李大当家约好了,明天歇一天,后天去看曲水流觞。
公主还让小的跟大爷禀报一声,说她就不专程打发人过来了,说是曲水流觞在城外,后天她要骑马过去。”
顾晞扬着眉,一脸愉快的看着顾瑾。
顾瑾缓缓舒出口气,正要和顾晞说话,见清风一幅浑身不自在的模样,明显是有什么不能不说,却又实在不好说的话。
“怎么啦?”顾瑾看着清风问道。
清风顿时一张脸苦瓜儿一般,“回大爷话,是,那个,这个,这个,公主盯着小的问,吊毛是什么。”
清风话没说完,人先跪下了。
“什么?”顾瑾是真没听清楚,清风的话实在太含糊了。
顾晞是听全了李桑柔骂人这事儿的,噗的一声,笑的连呛带咳。
“你下去,不是你的错。”顾晞笑过一阵,能说出话了,忙示意还趴在地上的清风。
清风赶紧膝行出去。
“怎么回事?”顾瑾瞪着顾晞。
顾晞用拳头抵着嘴,连咳了十四五声,才期期艾艾的将李桑柔骂的那句粗话说出来。
顾瑾呆了好一会儿,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个泼妇!”
“她是混下九流的大当家,这个,必定难免。”顾晞摊着手,“我一会儿就去找她,跟她交待交待,这样的话,以后不能在阿玥面前说。”
“唉,算了。”顾瑾无力挥手,“第一,你交待了,也不一定管用,第二,也不算什么,一句粗话而已。第三,就前两条吧,唉。
让她带阿玥外出走动,这事儿是你提的,你……”
“你答应了的!”顾晞飞快的接话堵回去,“你说阿玥要是能跟李姑娘学到一星半点的洒脱疏朗,就至少不会郁郁早亡。”
“唉,算了算了,两害权衡取其轻。”顾瑾有几分无力的挥着手。
皇家公主短命的居多,从阿玥很小,他就担心阿玥。
唉,算了算了,要是阿玥能生机勃勃、疏朗坚强起来,骂几句粗话就骂几句吧,世间没有万全法万全事。
……………………
隔天一大早,宁和公主一件粉嫩的长衫,束着玉带,带着侍女内侍诸护卫,直奔陈州门。
曲水流觞在东水门外的细柳园,李桑柔和她约了在陈州门外见面。
宁和公主出了陈州门,就看到坐在间小茶坊门口,等着她的李桑柔了。
李桑柔旁边,黑马和金毛正头抵头的对着碗擂茶。
“走吧。”看到宁和公主过来,李桑柔站起来。
黑马哎一声应了,端起擂茶喝了一大口,递给金毛,金毛咕咚了两大口,一边嚼着擂茶里的花生碎,一边连跑带跳的窜过去上马。
“你们刚才看什么呢?”宁和公主在马上欠身看向那碗擂茶。
“我说擂茶里有胡椒,他非说没有,我俩找胡椒呢。”黑马解释道。
“擂茶里的胡椒怎么可能找得出来!都是磨成粉的。”宁和公主失笑出声。
这个黑马,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磨成粉的味儿冲得很,连金毛都能闻出来了。
肯定是整个的胡椒混进去了,一粒,或者两粒,最多不超过三粒。”黑马自信无比的从一根手指,竖到三根手指。
“我还真喝到了。”金毛用一根手指从嘴里抹出点儿什么,另一只手抖着缰绳挤上来。
“我就说有吧!”黑马顿时气势昂扬。
宁和公主看着金毛从嘴里抹出来的那团黑糊糊,一脸恶心,“真恶心!”
“别舔!”李桑柔及时无比的制止了准备再舔回去的金毛。
宁和公主瞪着一脸可惜的弹飞那抹黑糊糊的金毛,片刻,噗的笑起来。
“你们两个,不许跟公主说你们要饭时候的那些恶心事儿,但凡恶心事儿都不许说。”李桑柔再警告了一句。
“什么恶心事儿?”宁和公主好奇无比。
黑马一只手指向宁和公主,金毛一只手指向李桑柔,两个人四眼相对。
“就说一点点!”宁和公主越过黑马和金毛,看向李桑柔。
黑马和金毛再次四目相对,两人一起瞄了眼李桑柔,黑马一脸干笑道:“有一回,我跟金毛,从狗嘴里抢了块肉,还不小,这么大,香得很。”
宁和公主瞪着黑马,恶心的呃了一声,赶紧捂住嘴。
“他们都是乞丐出身。金毛现在知道自己多大了,黑马还是不知道。”李桑柔的话被黑马打断,
“我跟金毛一般大!”黑马手指在金毛和自己之间来回点。
“他们两个命硬命大,四五岁就在江都城外讨饭,居然活着长大了。
他们那一大群要饭花子,经常早上醒的时候,旁边的人已经死了,他们会把死了的伙伴的衣服脱下来,穿在自己身上,死就死了,活人要活。”李桑柔接着道。
宁和公主眼泪都下来了,“真可怜。”
“嗯,不说这个了。对了,前天那个,被我骂了的,昨天一大早,就离开建乐城,说是游学去了。
你三哥送了块镜子给他,镜子上挂了条链子,说让他挂脖子上,一天三看。”李桑柔连说带笑的转了话题。
“啊!太惨了!”宁和公主一脸不忍。
“不让他惨一点儿,以后谁都敢上来教训你几句,那怎么行。得把头一个打惨了,让后面的看着害怕,这叫杀一儆百。”李桑柔笑眯眯道。
“你跟三哥一样凶。”宁和公主唉了一声,“三哥总说我心太软,我跟二哥一样。
小时候,园子里有只锦鸡要死了,我跟二哥哭得都不行了,三哥却说,那鸡是老死的,肯定不好吃。
唉,到现在,我一想起那只锦鸡,还有点儿难过,二哥也是。
有一回逛园子,二哥让我看一只小锦鸡,说很像死掉的那一只,还说肯定是那只锦鸡转世又来了。”
李桑柔看着宁和公主,眉梢微挑。
那位二爷,竟然天真成这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墨桑 第90章 曲水流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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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柔和宁和公主到的略早。
李桑柔带着宁和公主,在离细柳园大门还有一里多地的岔路口,就拐上一条小路,再穿过一大片林地,停在一条曲折的小溪旁。
小溪不算宽,水流却颇急,李桑柔下了马,来回看了看,示意宁和公主跟她走。
这样的小溪,她一跳就过去了,黑马和金毛也没问题,也就是湿了鞋,最多再湿半截裤腿。
可带着宁和公主,这条小溪就是滔天巨河了。
李桑柔也不管左右西东,顺脚往前,走了一会儿,跳上块大石头,左右看了看,拍拍手,示意黑马和金毛,“那边有棵树倒了,搬过来用用。”
黑马和金毛跟李桑柔这么些年,明白极了,冲上去连踢带踹,把树拽出来,两人抱着,用力扔过小溪。
李桑柔跳上去,来回走了两趟,站到树中间,示意宁和公主,“过来。”
宁和公主一只手搂着长衫,抖着腿走上树,手搭上李桑柔的手,一口气没松下来,脚下一个打滑。
李桑柔忙用力拉住她,“没事儿,看着树,只管往前走。”
宁和公主吓的脸都有点儿白了,不过倒是听话,屏着气往前两三步? 过了独树桥。
黑马和金毛两个愉快的扬着胳膊,连蹦带跳过去了。
宁和公主身边的一个大丫头,一个尚宫? 急急的吩咐了诸人:留个人在这儿守着? 其它人带着马? 去大门口等候,之后,两个人硬着头皮? 抖着腿冲过独树桥。
“咱们怎么不从大门口进去?”宁和公主过了独树桥? 跟着李桑柔进了细柳园不知道哪一处,一只手按在胸口问道。
她这心还在砰砰的跳,跳的有点儿厉害? 跳出了一股说不清的兴奋。
“从大门口……”李桑柔心里一个咯噔。
对啊? 她带着公主呢? 怎么忘了从大门口进来了?唉? 她真是做贼做惯了。
“从大门口进来还有什么意思?”李桑柔神色不变? “再说? 大家都认识你,从大门口进来,肯定挺麻烦的。”
“嗯嗯嗯!”宁和公主不停的点头,“是我没想周全。要是从大门口进来,光是见礼什么的? 就能烦的不得了。”
“对啊!”李桑柔颇有气势的点着头? “多烦!咱们往那边。”
李桑柔带着宁和公主? 黑马和金毛散在两边? 宁和公主身后,一个侍女一个尚宫也是男装打扮,紧紧跟着? 一路小跑,上了一处花木葱笼的小高岗。
李桑柔站住,往四下看。
高岗下面应该就是要流觞的地方了。这会儿,已经三三两两的站满了士子。
除了几个胆大的,转头看了眼李桑柔和宁和公主,其余的人,只敢借着假动作,或是只转眼珠不转头的用力斜瞥。
不管怎么看,哪怕是那几个敢转头的,也都极力摆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明明看见了,也用力装作没看见。
前天文会上,杜相的从侄儿杜瑞安被李桑柔恶骂一顿,又受了睿亲王世子一块挂脖镜子,昨天一大清早,就逃离建乐城,外出游学这事儿,整个建乐城里,稍稍有点儿门第儿的,没人不知道。
这会儿,谁敢上前,谁知道公主气消了没有。
毕竟,这位宁和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娇养。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一大片扑天盖地的蔷薇花架后面,潘定邦后面跟着他小舅子田十一,挥着手,高叫着,连走带跑冲过来。
“咦!你也来了!”看到潘定邦,李桑柔顿时笑起来。
潘定邦和他小舅子,是上佳的文会伴儿,不过他俩都是极不愿意参加文会的,没想到他俩竟然来了。
曲水流觞这事儿,那杯子真停到谁面前,那可真是要作诗的。
这事还是潘定邦告诉她的。
照潘定邦的总结:曲水流觞这种事儿,最没意思,上头大太阳晒着,到处都是这虫子那虫子,吃食全是凉点心,也就是酒还不错,可是有好酒没美人,再好的酒也没意思!
总之就是没意思!
她真没想到他俩能来。
“你怎么来了?还有你,你俩,不是最不喜欢这曲水流觞?”李桑柔跟潘定邦说话最随意。
“唉!”潘定邦一声长叹。
田十一更是一脸苦相,“你还问!这事儿都是你招出来的。
你天天带着你那几个兄弟,你看看,你今天又带了俩,说带他们沾沾文气。
他二哥他三哥,我五哥我七哥,就拿你这个沾文气,把我俩那一通教训啊。
说你李大当家的,江湖草莽之人,还知道不管懂不懂,都要常去文会沾沾文气,我俩,竟然逢文会必躲!
唉!”田十一手指点着李桑柔,悲伤的一声长叹。
“好些天了,只要我俩得空,就得到文会上来沾文气,我二哥还让我俩写文章,写心得,唉,苦!”潘定邦满腔满脸的幽怨。
宁和公主听的先是惊讶,接着就开始笑,笑的停不下来。
“今天是金毛来沾文气。我可不用沾文气!我全身上下,从里到外,到处都是文气,我可是读书人,大家出身。”黑马伸脸过来,认真辩解。
潘定邦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用力拍着黑马,“对对对!整个建乐城,要论谁最有文气,那非你莫属!”
田十一也哈哈笑着拍着黑马。
宁和公主大瞪着双眼,看看站在黑马两边的潘定邦和田十一,一个前仰一个后合,拍着黑马哈哈的笑,再看看黑马:站在中间,叉着腰,昂着头,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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