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诡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月猴年
跟着夏侯尚的护卫出了大帐,身后传来了些许的笑声。笑声之中似乎还有一些欢快和愉悦的意思,曹尚知道哪些笑声未必是在笑他,却让曹尚觉得笑声是那么的刺耳,也使得他的脸庞有些涨红,呼吸都有些不是很顺畅。
曹尚有些浑浑噩噩的跟着护卫,到了辎重营之中,然后在另外的一名仆从指引之下,才好好的洗漱沐浴了一番。
当温热的水冲刷着曹尚他手指间隙的那些泥垢和血迹的时候,曹尚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也在跟着那些泥垢和血迹在变淡,在流走,又像是刚刚脱去了一层的外壳的蝉,即便是在温水之中依旧是感觉寒风刺骨。
这是自己么?
曹尚觉得很羞耻。
羞耻得全身发抖。
可是他能怎么办?当场据理力争?直接指出夏侯尚的种种问题,整个后路大营之内的各种弊端?然后他还能活么?若是他活不了,家中的老娘怎么办?妻儿又要怎么办?
他的母亲并不是什么高官贵人出身,他的妻也不是什么名门大户,她们两个人每年每月每日发愁的就是怎样在有限的钱财之下,让一家子都能吃饱穿暖,为此,他母亲抠抠搜搜,恨不得一枚铜子掰成两半花,多少年都没有换一件像样一些的外裙衣裳,总是说人老了,还需要什么衣裳,能穿就成。
他妻子则是日夜劳作。他要外出作战,家中上下各种大小事情,当然就是落在了他妻子身上,老人要照顾,儿女更要照顾,每天从早上忙到晚上,就像是一个被生活抽打的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难道自己有资格去坚持自己的真理,然后将其他所有都抛下不顾么?曹尚知道,如果他继续坚持之前的意见和说辞,那么他所迎来的就必定是死亡。
是的,他救下了后营很多人,有民夫,有兵卒,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
可是有什么用?
这些人,没有嘴,没有舌头,没有声音。能发出声音的,不是这些人,或许这些人能看见,但是又有什么用?
没有用啊,就像是他们或许会在昨天夜里对着曹尚一再的表示感谢感恩,甚至磕头大礼参拜,但是今天他们看见曹尚若是被拖到了辕门砍头,又有谁会站出来?
民夫会站出来么?
兵卒会站出来么?
有谁?
能有谁?
这一点,曹尚知道。
他知道,就像是他知道他自己也是如此一样。他的声音太小了,就算是在后营之中,也轻易的被盖了过去,然后就只能听到旁人的声音,而他只能闭嘴。
热汤渐渐的凉了下去,就像是曹尚的心。
曹尚捞起有些变凉的水,盖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站了起来,随便擦了一下水,转过了屏风,正准备穿回自己的衣裳,抬眼一看,不由得愣了一下。
原本悬挂在外面的那件沾染了血迹泥尘和各种污渍的衣袍,皮甲等等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细麻衣袍,鲜艳的大红披风,还有精致的镶嵌札甲,就连兜鍪都换成了全新的
曹尚怔住,半响才缓缓的伸出手,取下了崭新的衣袍战甲,穿在了身上。
细致的麻衣贴在皮肤上,既不刮人,也不刺人,柔顺得就像是少女的肌肤,似乎使得曹尚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欢笑。带有里衬的战甲套在了身上,顿时就像是隔绝了寒冷,连带着似乎将体内积存的冰寒也祛除了一样。
兜鍪里面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爬来爬去的虱子和黑虫,也没有刮都刮不掉的油污和泥尘,细腻的绒布作为底面,外面是崭新的牛皮,最适合在这样的天气里面佩戴。
还有大红色的披风
腰带,战靴,甚至连那口有了些豁口的战刀,也换成了全新的环首刀。
当啷
曹尚抽出了战刀。
百炼刀的云纹,在刀背上隐隐约约展现着力量和美丽。
光这一把刀,就抵得上之前他所有的装备了。
而现在
在锋锐且可以照人的刀刃上,曹尚看见了自己的脸,那张似乎有些扭曲和变形的脸,让他心中不由得一跳,然后啷当一声将刀回了鞘。
喘息了一下,曹尚才定了定神,然后低着头走出了帐篷。
帐篷之外,已经有夏侯的护卫在等着了,见曹尚走出来了,也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连曹尚新换的衣袍战甲也没有多看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声跟上来,便是领着曹尚又往营地内走,拐过几个弯之后,便是立在一个帐篷之外,掀开了门帘,示意曹尚进去。
喏,这就你的帐篷了自己记下位置,别走错了闹笑话有什么事就吩咐在外面值守的兵卒对了,夏侯护卫在怀里掏出了一枚新的腰牌,扔给了曹尚,这是将军给你的将军还有一句话
曹尚低头看着腰牌,请讲
所谓族人,先有一族,才有其人夏侯护卫盯着曹尚,能明白么?
曹尚点了点头,明白。
明白就好,夏侯护卫转过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对了,你那运粮差事不用管了,现在你跟我们一起了下次有机会一起喝一杯歇着吧,明日才点你的卯,到时候我再来叫你
夏侯护卫摆摆手,走了。
脚步声远去。
腰牌之上,是全新的职务,是属于夏侯尚将军的直属卫队的一名队率。
半响,曹尚缓缓的抬起头,却听到自己脖颈的骨头似乎咔哒了一声。
呆立良久,曹尚方觉得眼角冰凉,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了泪来





诡三国 第2540章找个台阶么
下雪了。
这一次的雪,下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个停歇的模样。
肆虐的北风驱赶着灰黑色的云朵,层层叠叠的从北面扑过来,翻滚的云层就像是争先恐后一般相互推搡着,挤压着,似乎就压到城墙的垛口之上。
雪被寒风卷夹着,掠过光秃秃的树梢,成片成团地在天空之中里横冲直撞,将太阳遮掩得不见踪迹。
天地昏暗混沌,只有城东的钟鼓楼响起的报时的钟鼓之声,才让人知道现在是一个什么时刻。
栖息的树林里面的寒鸦,似乎也冷得受不了了,要活动一下,便是在钟鼓声当中啊呀呀呀的叫着,然后划过了天空。
陈群背着手,立在邺城官廨西院上房的滴水檐下,看着眼前飞舞着的雪花,一脸的沉思。
幽州有麻烦了。
大麻烦。
自从颍川事件之后,宫墙之下人头滚落,牵连官吏被锁拿,被撤职,被撤差的不知道凡几,不能不说,陈群觉得曹操这番含怒处置,实在是有失妥当,以至于影响到了冀州这里,很多地方都因为官吏的短缺出现了无人做主的空架子。
那边曹纯将军不仅是没有什么战绩的收获,而且后营还被袭击,更可怕的是,居然不清楚是什么方面的部队,既有些像是胡人骑兵,但是又有些像是骠骑的手段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群也是感觉有些棘手。
夏侯惇要镇兖州,夏侯渊守冀州,乐进等人守河内,曹仁等人驻防荆州,曹洪要盯着青徐,一时之间,曹操也抽调不出能独镇一方,或是勇冠三军的大将去支援幽州。
没有将领,也同样的,难有兵卒。
幽州的局势还可能恶化。
曹纯出击,原本是想要先发制人,先行对于辽西之地幽州北部的丁零人进行一定的打击,以免出现两面受敌的情况,但是曹纯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计划一开始就不顺利,而陈群则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的不顺利。
没有人是不学而有术的,想要天上掉个系统的,多半都是白日梦。陈群也同样不是一生下来就懂得打仗,说是让陈群忽然之间急智巧变,决胜千里,这个么,就难免有些强人所难。
一阵飙风带着呜咽骤然掠过院里两棵光秃秃的金叶槐,一片雪花蓦地从屋檐上打着旋儿的翻滚下来,砸在陈群戴的进贤冠上,然后落在他的身上。
他下意识地摸了一把,然后轻轻地捻着手指间还没来得及融化的细碎冰晶,思绪依然沉浸在当下遇见的难题里。
这个难,不完全是难在战略规划,而是在战略规划之中,还要照顾到人情世故。
夏侯渊来找过他,表示曹纯在幽州首战失利,需要进一步的安排。
可是这个事情么,其实和陈群没有太多的干系。
幽州重兵防,以兵将军管为主,陈群只需要做好物资供给就够了,其余的事项么并不适合参与太过。
尤其是兵甲之事。
夏侯渊的花花肠子其实不难推测。夏侯渊手痒了。
曹纯后路大营被破袭之事,确实应该追究相关官吏军校的职责,可是按照道理来说,这种事情根本不由他来拿主意。
国家有成法,朝廷有惯例,无论是谁,只要是失土失责失城的军官或是文吏,先不遑论缘由,都要先羁押起来待勘,等相关部门这些官员梳理一遍,谁是什么理由该受什么处分,详细撰写公文呈递上来,陈群可以直接用印签发就直接了结,超过他权限的就转交给曹操曹丞相。
可这次,偏偏不这样。
明明知道事情应该怎样处置的夏侯渊,就像是一个白痴一样,竟然把这事摆在他面前,让他来做决定
陈群知道,这是夏侯渊不好意思出面,所以才来装傻充愣。
毕竟曹纯也是曹操本家,自家人弹劾自家人怎么都说不过去,于是干脆就拿这件为难的事情塞给了陈群。
曹纯后营出事,是事实,但是有没有必要上纲上线,却时未必。
所有人都不能说保证百战百胜。
而且曹纯也不是说当下就已经是胜败定局,折损惨重十不存一什么的,只不过是后营被袭击,粮草可能有些亏缺,整体还不能说是就此败落不能再战。
现在弹劾,不显得有些
虽然说陈群暂时将夏侯渊敷衍了过去,但是陈群知道,夏侯渊必定还会再来找他。
他捏紧了拳头又松开,望着仿佛扣在头顶的灰黑色乌云。惨淡苍白的太阳隐在云层后面慢慢地挪动着。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事难办埃
就像是夏侯尚上报的文书,表示说他不仅是击溃了来犯的胡骑,还挖掘了一个战场上的曹氏小将,委以重任,临战镇定收拢溃兵,维护了后营安全云云
猛一看,还以为不是被袭击了,而是夏侯尚打了胜仗了。
一片枯黄的树叶被风夹着爬过了厢房屋脊,晃晃悠悠地飘落到积着薄薄一层雪的院子里,在结了冰的石板地上一路滚翻,又借着风势一直撞上院门的台阶。
找个台阶下罢!
台阶是现成的
陈群回到了桌案之前,翻开了桌案上的情报。
一件是乐阳临渝一带的守军报告,最近经常发现有丁零人的侦骑出没,而且根绝辽东逃难的民众所言,丁零人几乎占据了辽东,似乎也有觊觎辽西的意思。
情报之中详尽罗列最近十天里丁零骑兵的活动区域,陈群详细翻看着,然后心中升腾起了一个推断,有没有可能是这些丁零人想要在大雪封闭道路之前,想要先在乐阳临渝一带占据一块先头阵地,亦或是在准备佯攻,以此来试探曹军在辽西的实力?
毕竟辽东和辽西,就像是一根扁担上面的两块肉,吃了这一边的自然就会想着那一边的
而另外一份情报,就是夏侯尙发过来的表示后路大营被袭,请求增援的行文。
那么这两件事是不是可以联系在一起?
陈群走到屋角架起的舆图前,循着详文里的摘要和地图反复比对了一回。他在舆图前站了很长时间,这才思忖着回到桌边,用笔蘸了朱砂在公文封皮上做了醒目的标记,然后把它们两份文书卷宗放在一起。
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在这份文书上签署任何意见。
然后,陈群叫来了侍从,让人将这两份文书,紧急递送到许县
(?д?)
长安。
青龙寺。
一处小殿之内,站得是人头汹涌。
略微高一级的中间位置上,摆放着两张坐席,面对面坐着两个人,相互瞪着眼,就像是下一刻就要扑过去殴打撕扯在一起一样。
周围围观的学子围了几重,连窗户边上都是站满了人。
左边一人微微挺身,朗声说道:孟子亦曰人皆可以为尧舜。服尧之服,诵尧之言,行尧之行,是尧而已矣。服桀之服,诵桀之言,行禁之行,是桀而已矣。故今欲通百姓条理,即为圣贤之条理处,尧舜与人途一也,圣贤亦与百姓途一也!使此等便是吾等使命,继孔子之大业也。
话音落下,便是引得不少人点头附和。
顿时一阵乱纷纷。
在骠骑大将军的有意引导之下,青龙寺里面的争论开始逐渐的走向了正规。
在起初的混乱且无序,随意且荒谬的争论的题目,被撤销了许多,而另外一些相对来说比较有深远意义的话题,则是被反复拿出来研讨。
虽然说依旧不能说所有的话题都是积极向上的,但是在大体的方向上,得到了一定的控制,被郑玄等人打压禁言的局面正在得到逐渐的缓解。
文学和思想上面的事项,是最难以说清楚的。
但也是最为重要的。
一般来说,除非是上层建筑的统治阶级不想要百姓进行思考,否则不会轻易的祭出删帖禁言拘留一条龙的手段,但是在中下层的执行过程当中,因为懒政怠政而搞一刀切的情况反倒是造成了许多404的出现。
怕出事情,怕担责任,怕被摘掉帽子,怕被砸了饭碗,因此将所有人的嘴都封上,稍微有些风吹便是立刻要把树都拔起放倒,为表忠心就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样的事情古代有很多。
别搞事情啊,别为难我的,我也只是个办事小吏啊,我也是拿人家的饭碗啊等等,这些大搞封禁的中下层官吏,只是在不断的述说自己的难处,却从不考虑他们的行为是不是给普通百姓造成了什么伤害。
就像是这一次郑玄等人在封禁言论,本身不是骠骑大将军斐潜的意思,但是郑玄等人却打着斐潜的旗号,要不是斐潜看在郑玄几人将来还有用处,少不得要治罪一二。
死罪倒不至于,活罪么,就难免了。
左首的话音落在下,右边的人便是正坐而起,然后环视一周,等议论的声音渐渐落下,才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人皆可为尧舜,然不必人皆是圣贤!所谓服之,诵之,行之,难敌心之!若无心存良善,身怀良知,又怎能习尧舜,仿圣贤?故当上下有别,农者为农,工者为工,各行其道,方为大同。
旁听的众人又是叽叽咕咕起来,觉得这个人说的,好像也有几分的道理。
左边之人嗤之以鼻,笑话!如何能定心之善恶?以善之名,行恶之事,古今不知凡几!动辄子曰诗云,上司有令,不问本心,不论善恶,不辨是非,循规蹈矩者众也,如此又是如何?善乎,恶乎?恶人可行善事,善人亦可行恶举!以心而论,则无可论之;
岂是无可论之?善恶自有公论!为天下者,自是为善,逆天下者,当是为恶,此乃千古不易之理也;右首之人好不退让,直接进行反驳,而且说完了还仰着头,就像是他代表了所谓的公论一样。
左边之人仰天而笑,就像是听到了一个最为好笑的事情。
公论,何有公论?!如你我论于此处,便为公论乎?若你我二人不足为公,何等数目方可为称之为公论?天下之人,众也,然中人以下,以己论量天下者,众也!流俗积习,贵耳贱目者,亦众也!此等亦为众也,亦可为公论乎?
右首之人瞪圆了眼珠子,谬论!荒谬可笑!众论不可为公论,又有何等可为公论?!
左首那人依旧是笑着说道:孔子亦有言,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自诸侯出,盖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执国命,三世希不失矣。天下有道,则政不在大夫;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故若有道,则不议!亦无公论!知否,知否?;
这个右边的人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顿时有些卡壳。
当然,左边之人也说得并非是真理,所谓天子所出的礼乐征伐,不过是孔老夫子的一厢情愿,他默认天子就是不会犯错的,就是宛如周公一般的贤能的,但是实际上,并不是所有天子都可以达到周公的标准。
但是在孔老夫子的这一段话当中,确实也揭示出了一直绵延到了后世的道理,所谓天下有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而无道的标志,就是各地诸侯有各自不同的礼乐征伐。层层加码,不搞死百姓则不罢休,甚至是相互违背的各自繁杂地方法规,则是封建王朝最大的弊病,也是阻碍华夏文明发展的绊脚石。
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毕竟老百姓每日为生计奔波,能混温饱,能养老人孩子就大多已经精疲力尽了,若是政通明和,谁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搞什么公论?有那个时间多去耕地,多休息,多赚两个辛苦钱,给家人买点米面扯点布,难道不香么?
真的有大规模的公论爆发,往往都是已经社会矛盾到了极致,产生了不少怨气的时候,但有意思的是,平日里面动则将公论挂在嘴边的这些官吏,又会在这个时候捂嘴的捂嘴,抓捕的抓捕,利用一切手段将公论给压下去,浑然忘记了他们之前又是在多么的推崇所谓的公论。
咳咳右首之人咳嗽了几声,然后大声说道,天地间万物万事皆有敝益,所谓公论亦如是也!岂可一言而盖之?惟天地之礼,独不朽也,故公论之礼,当先循此天地之礼。礼不在先儒其人,而在先儒明此礼,以文记礼传载而下之!吾辈承前启后,以明其礼!农夫村妇,怎能言礼?
左边那人不慌不忙,此言初闻,似乎倒也无差,然则大谬。正所谓揖让之后有其放伐,放伐之后多生篡夺,上古春秋类此多亦!揖让为礼乎?周公当何如?又有何礼可礼于周公者?行于前者不能行于后,宜于古者不能宜于今,所谓礼法,当因时致宜,逝者皆刍狗矣,不亦朽敝乎哉?
时代总是在发展,所谓道理也要不断的更新,以适应新的社会形态。
以及由道理衍生出来的法律法规,也是如此。
右首的那位学子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若如你所言,天下间便无定礼!那朝堂之上,诸公皓首穷经,又是所为何事,为何又要开此青龙寺大论,以论三礼?你莫非是要讥讽骠骑,忤逆朝堂乎?
其实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是右首的词穷了,他也未必是要强加给对方什么罪名,只不过觉得自家面子无光,以此来寻一个台阶下而已。
有一个台阶,很重要。
左首一人嗤笑了一声,说不过便是盖大帽子,也不是什么新鲜的手段,就像是动不动就是上头文件上司号令,往往是未能真切的拿出什么具体条目一样。论礼不过,便是论罪乎?此等行径,便如毁乡校以弥谬误,又有何别?汝言读书乃求明理,某观汝实则欲求私欲!阳为礼,阴为私,被服儒雅,行若狗彘,自吹自擂,犹若丑妇之态;
你你你你竟然出口伤人;右首之人便是大怒。
唯许你妄语,不许某骂人?左边那人大笑,荒谬,荒谬,可笑,可笑;
右边那人嗷嗷乱叫,盛怒下跳将起来,对着周围的学子大声道:今日诸位之所见,此人狂妄无边,无一言不是大逆不道,今日这辩,不辨也罢;
左边之人也站了起来,丝毫不给右边的人任何台阶下,辩不过,便是诬告他人大逆不道,假经学之名,行小人之态!此等之辈,如何有颜论三礼?与其同坐,真乃羞煞某也!速去,速去!汝于此地,真乃污浊呼吸,恶臭难耐;
在外围观的众人便是发出了哄笑,都是一副很快乐的模样。
你你你
右边之人大叫起来,进退两难,恼羞成怒,便是直接上前欲扯拉左首之人,然后两人便是扭打在了一处,直至维护秩序的兵卒冲了进来,将二人分开
一场辩论结束,另外一场辩论又展开了。
再这样或是有效,或是无效的言论碰撞,拳脚相交之下,有一些事情慢慢的有了一些新的变化




诡三国 第2541章找个工具么
在青龙寺展开了相关辩论的时候,斐潜则是在一个略有些偏僻的小院的堂内,和庞山民相坐对面,在下棋。
几天前庞山民来到了长安,但他并没有用立刻就到青龙寺当中去。
斐潜知道庞山民有顾虑,所以他来了,找庞山民下棋。
北风呼啸而过,不大,也不校
院中树上不知道是停歇了什么鸟,三两只在唧唧咋咋的叫着。
冬日的阳关懒洋洋的洒落在院内空地上,似乎在有气无力的哼哼着什么。
在堂内摆了白茅席黑红漆案,屋内温度还不算是太低,没点火盆,只是在廊下用红泥炉温了些薄酒,时不时的有侍从上前添加。
斐潜从漆盒里面捏出了一枚白子,缓缓的放在了棋盘上。
斐潜原本在后世是个臭棋篓子,嗯,现在也是。
围棋么,斐潜不甚精通,主要是定式背得不多,小飞高夹低夹等等只是粗略涉及,至于什么大小雪崩那就基本上欠奉了。
毕竟后世有言,十六岁之前不能成为职业围棋手,那么就是终身无望了,这话虽说多少有些偏激,但是也证明了围棋是一个需要大量积累的职业,也同样需要付出大量的努力,精力,心力去获取的。
天下,其实就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如果有,那一定是陷阱。
到了汉代之后,象棋什么的,斐潜是搞出来了,但是受众面不广。当下象棋,仅仅在军中比较流行。文人还是喜欢围棋,认为传统的黑白两色,有太极阴阳之美,而象棋杀伐之气太重,不美。
1...12791280128112821283...145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