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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月猴年
至于军旗么,和五子棋,跳棋什么的,都被认为是儿戏,上不了大雅之堂,更没有什么一做出来便是五光十色,人人变色的动画效果,更多的都是嫌弃,认为在十岁之后就不应该玩那么粗劣的游戏了。
没办法,汉代的学子文人就是这么的顽固。
而想要让这些顽固的头脑里面塞进去一些新的思维,新的方向,新的观念,也同样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郑玄讲授的模式有些受挫了,现在轮到庞山民上抄
斐潜下棋,自然不是拘泥于胜负,所以就下得轻松,反倒是跟斐潜下棋的,心理压力比较大。
庞山民看着斐潜落下一子,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这手棋臭的,简直让庞山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应比较好。
鸭梨山大。
刚开始和斐潜下棋的时候,庞山民还以为斐潜说自己棋艺不佳是谦虚,结果下了几盘之后便是发现其实不是谦虚,是事实。
这棋么,要赢斐潜,其实不难,但是要和,甚至是要输,就难了碍
所幸斐潜的注意力并没有在下棋上,也不是很在意棋盘上的输赢,他更在意的是青龙寺的布局,以及对于大汉整体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相关推进问题。
汉代下棋,没有时间限制,所以有时候一盘棋下一天也是有的。
斐潜下了一子之后,便是拿起了薄酒喝了一口,然后缓缓的说道:仙民准备何时开讲?
庞山民捏了一枚黑子在手,眼睛并没有看着斐潜,而是盯着棋盘,略微有些迟疑,不知道是在迟疑着落子,还是迟疑着青龙寺的事项,山民还未曾想好
说着,庞山民便是轻轻的棋盘上落下了一字。
说说看。斐潜看着庞山民的落子的位置,似乎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嗯,真有什么妙招,估计斐潜也是看不出来。
山民观骠骑之意,似乎是要复诸家之说?庞山民抬起头,看着斐潜。
斐潜哈哈笑笑,摆了摆手说道,非复也,乃新也。
复?新?庞山民重复着。
斐潜点了点头,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新。
愿闻其详。庞山民说道。
诸子百家是虚称,并非真的就是一百家。
西汉司马迁在史记中引述了司马谈对学术流派的见解,司马谈把先秦以来的学派总归纳为六家,即阴阳家、儒家、墨家、法家、名家、道家。
东汉的班固又搞不一样的了,他在汉书中把先秦以来的学派归纳为十家,分别是儒家、道家、阴阳家、法家、名家、墨家、纵横家、杂家、农家、小说家。
要知道华夏对于排位什么的,自古以来都是非常注重的,谁排第一谁排后面,都是有讲究的,而司马迁和班固显然没有在这些排名上面特别标注按照比划顺序,或是按照音序,亦或是什么排名不分先后,所以这个排名,就有意思了。
或可从其中得窥汉代对于这些学派的变化
然后再反推出,为什么会产生了这些变化,以及这些变化又对于后世有什么影响。
这或许就是一篇论文了。
当然斐潜在这里,没想着和庞山民就这个问题写些什么论文。
天下可无贼否?斐潜缓缓的说道,也是在问庞山民。
天下无贼?庞山民愣了一下,旋即摇头而喟叹道,不可亦不曾。天下一日不无贼。夫谷虚而川竭,丘夷而渊实。圣人已死,则大盗不起,天下平而无故矣。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然。斐潜点了点头,所谓盗亦有道,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诸侯之门窃仁义而存焉。故道长久,贼亦长久,天下一日不无贼,何可辟之乎?
人生而自私,因有知而无私,有法而无私,有畏而无私,有道德规范,有社会监督,有民众议论等等,方可为无私。
有私,自然有贼。
贼心不死,贼自不死。
所以斐潜要开民智,民智越强,越高,想要做贼的难度自然也就越难。民智,军人是民,工人也是民,士族子弟各类学子,以及商人农夫等等,也同样是民。
军人方面,学到一定知识程度,才能获得晋升,已经成为骠骑麾下的一种规范。同样的,所谓汉代的工人阶级,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类似于军队,在某个限定的空间时间之内,以强迫和半强迫的手段让这些工人去学。
学不会,学不懂,兵卒没办法得到更好的晋升,工人没办法赚更多的钱。
有利益的驱使,所以这些兵卒和工人,就会更主动的去学习,去成长,而在这个过程当中,这些人,甚至包括这些人的家庭,自然也就相应的得到了民智的成长。
现在的青龙寺,就是文人方面的利益驱动。
往前走啊!
往前看啊!
斐潜有时候会想,恨不得有个鞭子在后面抽,让这些民众可以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向光明
这鞭子,是法规,是利益,是引导,是舆论,是所有的一切手段,但是即便是如此,依旧还有很多人是打死都不学习,不愿意动脑筋。
动脑累啊,玩不累埃
想那么多干什么,先吃先喝先找乐子再说。
庞山民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然后缓缓的说道,道法自然乎?
斐潜又是摇头,说道,道法自然,然自不然,此乃道之胜也,亦道之弊也。黄老贵于无为不争,败亦是也。心有黄老,故无为不争亦可,奈何心无黄老者,害之无为不争是也。民不相接,无为亦可,阡陌相交,如何不争?
无为,不是说什么事情都不做,而是不妄作为。无为是不违背客观规律,是遵循客观规律而为。
但是这个无为么,也有缺陷。
黄老就像是规规矩矩的按照规律在排队,然后碰上了不按规矩排队的,结果发现有些家伙不按照规定排队,竟然获利了,那么接下来是坚持黄老无为而不争,还是说顿时翻脸去相争?
汉初用黄老所无为不争,是因为汉初法律法规根本做不到相争,战国之后,各地混乱且缺乏官吏,没有相应的制度和规范,胡乱作为只会导致民间次生灾害频发,所以才有黄老无为而不争。
民间自然发展到了一定阶段之后,各种无序又是碰撞到了一起,必然相争,黄老以民而治的无为策略当然就是继续不下去了。就像是上古时代,各个地方的部落根本碰不到一起,然后在那个时候讲什么国家理念,治国外交有毛用?而等到自然发展到一定阶段,部落和部落开始出现纷争残杀吞并之后,这个时候还怎么无为?
毕竟每个人的立场都不一样。
不同立场的,会对同一件事情产生出不同的看法和解读,也有带来不同处理方式,并且会坚信自己没有错,旁人才是错的。天下绝大多数的事情都是如此,永远无法让所有人在同一件事情上统一看法和解读。
有时候道理确实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甚至是大部分人都达成了共识,依旧会有少量的乐子魂会跳出来发表不同的意见。
永远无法统一看法,但是可以在行动上达成一致。
可以保留意见,但是行动要统一。
不统一,就受罚。
这个达成一致,就必须要更高一个级别的干预,所以汉代黄老的策略自然而然的就不适应时代的发展了。
天地之生物,强食弱,大贼小,智残愚,物之势不得不然也。昔日匈奴兵强,则害于边,掠汉民,朝堂惶惶求亲和,而如今汉强,则屯于边,复阴山,兵锋所指,胡人不敢妄举斐潜缓缓的说道,时也,势也。天地莫不如此,万民莫不如是。黄老之言,可至于内,难胜于外。
庞山民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的点了点头,骠骑所言有理。故而当下青龙寺,骠骑不欲以老庄而论之?莫非是欲法之?
斐潜哈哈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亦非也。某说过,乃求其新,这新,是百家新,非一家言。
斐潜转向黄旭示意,黄旭便是从一旁的护卫那边取一个锦囊来,然后奉给斐潜。
斐潜多少有些恶趣味的将锦囊递给了庞山民,此乃锦囊妙策也,仙民不妨观之。
庞山民隔着锦囊捏了一下,有些硬,然后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卷卷的羊皮卷,这是
这是可多之士书卷也。斐潜微笑着说道,内有转译轩的译文。
可什么士庞山民有些发愣,他显然也看不懂羊皮卷上的文字,然后抽出了转译轩的文稿看了起来,过了片刻之后,微微皱眉,这是名家?
斐潜笑了笑,似名非名也。
庞山民皱着眉,继续看下去。
有人说诸子出道即巅峰,斐潜认为这句话有些正确,也有点不正确。
正确的是因为春秋的时候是比较典型的封建社会,然后各种学术是根据诸侯各地不同的地方特色而出现的,受到其领主或者说诸侯王的支持,于是学说就变得繁复,思想家自然就变得很多。
举个例子来说,比如纵横家,说穿了就是外交家。频繁的出使各国,也频繁的变更立场,每个使者都是巧舌如簧,使用利益杠杆做到军事做不到的事情。
这种纵横家的强悍在延续几百年后,就在大一统环境里被消磨没了。
在华夏大一统的大国环境之中,不会容许有那么几个人在内部搞东搞西的。
但是有个邻居就不是这样了。
东倭在维新之前,各地始终实质割据,纵横术是大名极其重要的工具和武器。这种外交传承一直持续到后世现代。所以在后世近现代当中,有时候总是觉得东倭咄咄逼人,似乎从大清到民国,总是在吃亏,其实研究起来,有很多是吃亏在其外交手段上,这些东倭外交家懂借势,懂大势,懂换立场,懂搞舆论,能软能硬,上能撂狠话,搞暗杀,下能土下座,舔沟子,无所不用其极。
而华夏自春秋战国之后,纵横家就衰弱了,即便是有些隔三差五被烧一回的文献传下来,但是再厉害的文献也没有实操经验,华夏各个封建王朝的对外部门,基本上都是样子货色,再也没有超过祖辈,一帮几乎都没出过国的人在管外交,就像是根本不懂农业的文吏在管农业,被啪啪打脸之后才从头开始学外交。
看了好一会儿,庞山民才将手上的译文放了下来,骠骑,这究竟是何意?恳请指教。
斐潜笑了笑,指了指桌案之上的棋盘,说道:诸子百家,便如这横竖之棋盘,后人无数才学艳艳之人,于其上添砖加瓦,涂抹增绘,那么究竟是这棋盘之功勋为高,还是后人之巧思更佳?
斐潜说着,将棋盘上的棋子一扫而空,即便是重开新局,依旧是在这棋局之中;
嗯,反正下得都快输了,干脆找个由头,不下了。
庞山民有些发愣,盯着棋盘。
咳咳,斐潜装作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仙民可知,除了黑白手谈之外,长安之中还有象棋,还有扑博之术?
庞山民抬起目光,点了点头。
这便是了。如今若是将这些象棋高手,扑博妙手皆聚集一处争冠,却只能行此黑白手谈,孰可胜之?斐潜意有所指的说道,春秋百家,便如百棋,各有下法,各有其妙,然如今陷于一处,求全责备,其理可通乎?
人食百谷,有男女之别,有老幼之差,有上下之分,有聪慧者,亦有愚笨者,有力大者,亦有羸弱者,岂可一概而论之?斐潜缓缓的说道,诸子百家,究竟是应先有诸子,方有百家,亦或是先定了百家,方可有诸子?如今天下,又是如何?
这个庞山民有些发愣,目光游动起来,显然是在思索。
死文化是不能进步的,也不能变动的,就如君子三畏,它就界定了古代圣贤不可损毁的定理,有异议你可以心中偷偷去想,但是一旦说出来,那就施以少正卯之诛,除非整个朝代风雨飘摇,求着改变,不然儒家就是正统,死文化就是主流,一言堂就是封建王朝的正统。
严格说起来,孔子也不是原创者。孔子也是自称述而不作,但是孔子之后,大部分的后学儒生都是依赖孔子做文章的,这就很有意思了。
就像是某个马猴写三国,顿时有人跳出来,你这个马猴,这一点都不三国!三国应该是忠义,是权谋,是黄沙血染,是同榻而眠,是舌战群儒,是七进七出
嗯,怎么有些怪怪的
反正就差不多这样。
所以,必须让华夏的文化,重新活起来,要有更强的生命力,要有更凶悍的战斗力!
在它还未僵死之前,重新让其活起来。
斐潜哈哈笑着,忽然哦吟起来: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有永叹。
兄弟阋墙,外御其侮。每有良朋,烝也无戎
斐潜指了指桌案上的羊皮卷,如今此便是外侮仙民可胜任否?
想要打赢,想要发展,想要获得更高更好的进步,就不能是什么动不动不过如此,亦或是太过肤浅,亦或是奇淫技巧,然后轻描淡写的说一声弃了,罢了,就算是完事了。
所有工具,都是要拿来使用的,而不是去崇拜那个工具。
孔孟之道如此,亚里士多德也是一样。
唯心有好的,唯物也不错,混沌阴阳,逻辑思维,一切的一切,都是人类向这个天下,这个世界蹒跚前行的工具!
人食百谷,为何不能有百种工具?
非要只能用一种工具?
只可以下一种棋?
可是偏偏有这么一些人,看见有人说儒家好,便是骂其为儒家狗,看见有人说西学妙,便是骂其为西方奴,听着风来就骂雨,见到一斑就骂全豹!若是问其有何法,两眼一瞪手一摊,老子不懂只懂骂!
庞山民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抚掌接着斐潜的后半段吟唱道:
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友生。
傧尔笾豆,饮酒之饫。兄弟既具,和乐且孺。
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湛。
宜尔室家,乐尔妻帑。是究是图,亶其然乎!妙哉,妙哉,哈哈哈





诡三国 第2542章找个敌人呗
敌人,当然不是随便找的。
当庞统带着庞山民来到了青龙寺前广场的时候,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的观礼子弟自然是产生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虽然说因为这些人已是在寒风之中苦候了小半个时辰,心中难免会有些埋怨,也悄悄说了许多牢骚话,但是当庞统等人现身之后,这些人却皆是在一瞬间就变换了表情,换上了一副谄媚讨好的笑脸,将不满情绪隐藏在心底深处,并且忙不迭的离开了温暖的遮风棚子,向着庞统等人涌来,在行礼问安之余,也大声说着各式各样的恭维话,期望自己可以引起庞统或者什么其他人的注意。
毕竟对绝大多数人而言,像是庞统、诸葛瑾这样的在骠骑左右的重臣,平日里绝对是难得一见的,此时遇到了机会,自然是要想法设法的讨好恭维,为自己谋求利益了。
对于这些子弟的讨好与谄媚,庞统却并不在意,只是向着众人轻轻点头示意,脚步却是毫无停留之意,直直向着青龙寺大殿之处走去。
诸葛瑾和庞山民也紧紧跟在庞统的身后,对于此起彼伏的问候声,便是微笑着拱拱手,脚底下也是丝毫不停。
有一些恰逢其会之人,原本是没有收到消息,结果见到了当下乌泱泱一群人聚集于此,便是忍不住好奇也凑了过来,扯前扯后的打听情况。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个消息,说是庞山民要和郑玄打擂台了!
打擂台可能夸张了些,毕竟不能真的上去拳脚相加,但是或许也意味着有些别样的味道?
而且庞山民还从番邦那边找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据说是和孔孟一样的贤者写出来的
这就更稀罕了,泰西之邦也有孔孟?
庞统仰着头,前行。
他这一次前来,是为了给庞山民撑腰
消息么,当然也是他传出去的。
这般消息传开之后,很快就产生了轰动效应。
以如今庞统的身家,出场费怎么也得咳咳咳,以庞统身份之尊贵,如今竟是亲自前来给庞山民作为前引,自然是表示此事非同小可。
庞统作为骠骑之下数得着的重臣之一,或是没有之一,庞统到了这里,是不是这同样也就代表着骠骑大将军的意思?
这世上从来都不缺乏善于揣摩的聪明人。
在青龙寺之中,自诩为聪明人的,同样也绝不在少数。
于是,诸般猜测之后,今日就许多人都汇集而来,看着庞山民登堂入室。
庞山民长相其实一般,不过比庞统要好。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是猪哥一样俊秀可人,引人同榻,也不是如同鱼酱一般,男女皆宜老少通杀,庞山民就属于平常人的相貌,不算丑,也不算是好。
而诸葛瑾么,自然是风度翩翩。
因此庞统三人,刚好可以排成一列,充分的表述了从猿猴怎样呃,从相当一般到中人之姿,再到容貌上佳的递进关系。
众人见到了庞山民,也不禁议论纷纷。
这就是传说当中的隐士庞德公之后?
毕竟那是标榜着不以财货名爵为喜,不附权贵高官的世外高人。
那么庞山民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自己打自己老子的脸么?
这可有意思了嗨!
在各种各样的心思转动之下,包括在一旁的郑玄和司马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庞统和庞山民身上
另一边,庞统却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心中疑惑,只是加快步伐,来到郑玄身前,向着郑玄拱手一拜,见过郑公。
郑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正待捋了捋胡子,才说了两句话,却见到庞统便是几乎没有停顿一般,又是走到了司马徽的面前,拱手行礼,见过水镜先生。
呃,好好,好好;司马徽呵呵两声,斜眼瞄了一下郑玄的面色,又飞快的收了目光,连连点头,慈眉善目的笑着。
大家都是同台演戏,呃,同台竞技,也就自然不分上下高低。
既然是一场戏,那么就需要一个主题。
这一次的主题,就是将原本偏离的青龙寺大论的方向,重新引导回骠骑大将军斐潜所预设的轨道上去。
偏离的原因有很多,但是其中有一点,是郑玄太过于自持身份。
在青龙寺之中,郑玄并没有尽心尽力。
或许郑玄是没能领悟到斐潜的意思,或许是郑玄领悟到了但是没能做到位,或许干脆就是没想着要做好,都有可能,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郑玄不能做,或是做不好,既让旁人来说,来做。
就像是一个岗位,a做不了,b就换上。
任何时候,任何王朝,学术是为了政治服务的。
或许有人见到这个服务,就想起了什么大保健,什么冰火两重天什么的,便是表面上一脸嫌弃,心中则是那啥的样子,然后觉得学术这么干净的小娘们,怎么能跟政治这么油腻的中年男配对?
其实一个爱钱,一个好色,不就是正好一对么?
这一点都不开玩笑。
对真理的探寻、对权力的掌控是学术、政治的核心。
古希腊的柏拉图认为一个人只有掌握了知识和真理才具备成为王的基础,哲学家王其后蕴含的逻辑,就是学术为政治服务。
同样,在春秋时代经典著作中也有类似表述,圣人王者要将好的道德品质内化于自身的仁德,掌握了天道之后,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王。
春秋战国时期的诸子百家,原本其诞生的土壤就是为了各个诸侯国探寻政治上的出路,找寻治国理政的方法。
有人说像孔子,孟子,老子,庄子,这些人的学说微言大义,确实很出色。但是之后华夏这么多年,为什么都没有出现能与他们相提并论的一批人?
所以是不是在创造之初,基本上已经到了一个巅峰,所以很难突破?
实际上么,是,也不是。
从某个角度来说,其实后人一直都在创造,都在创新。
只不过因为走的方向和前人一致,所以看起来好像是没有变更过,没有突破过,但是实际上不管是后世的理学,还是心学,都可以说是再上了一层楼,有了新高度。
没错,新高度。
但不是新广度,也不是新天地。
这些后来者的突破和进步,如果说拉开一些距离去观察,又会发现有些遗憾。
因为在前面的人,尤其是在汉代,已经将儒家给框死了,而后历代的天子又给这个框架加固加焊,只要一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被打破,那么后来的儒家子弟自然不可能跳出这个框架之外,也只能是在这个框架之内做文章,越叠越高,最后摇摇欲坠。
在天人感应的框架之下,在社会潜意识之中,被嵌入了只有成为儒家学子才能当官治世,或是贪污发财,或者更好听一些,叫黄金屋颜如玉。
这样的潜规则成为了主流,而朝着另外方向发展的作品和思想,全被一代代的皇帝和儒家子弟联手给销毁了。
不是说后人苯,无法超越前辈,而是诸子百家之时根本就没有政治上的限制,自然有各种观念碰撞的绚丽多彩,而汉代之后,思维渐渐的被框死了,所有跳脱的想法都被屏蔽了,动不动就是撤柜下架,也就失去了原本的多样性。
还不告诉说究竟是不行,只是要求自己去改,没来得及改的,就像是朝廷大规模修书,比如四库全书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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