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月猴年
在新汲城上的值守的兵卒,缓缓的在城墙上走动着,多多少少都有显得一些没精打采的样子,偶尔凑到了一起,也都是谈一些家长里短,几乎没有人去说什么天下大势,各路豪杰的,因为他们根本没想着要什么,只是混温饱而已,但是说到了最后,几个人又会重新吻合到了一处,就是满腹的牢骚。
富贵的生活往往是多姿多彩的,但是贫穷的样子却大部分相同。
穷啊。
穷就不仅是吃不饱,还穿不暖,所以一旦到了天寒地冻的时候,就是穷人最难捱的时刻。
『呀,下雪了……』
城头上的兵卒在喊着,然后很快的就消失在城墙之上了。
按照原本军律来说,他们需要绕城巡查的,但是现在下雪了,又是吃不饱穿不暖的,那么谁还有动力在下雪的时候出苦力,要知道那些军校军将,这个时候都是烤着火喝着小酒,那么普通兵卒又怎么会卖多少气力?
雪花纷飞。
在城外的的野地里,摸出了不少的阴影,迅速朝着新汲城墙之下而去。
……?(*–-)?……
飞雪飘飘。
雪花也同样降落在许县之中。
四周一片寂静,似乎毫无分量的雪花,落在屋檐之上,发出噗噗轻响。
曹操仰头而望,看着黑夜之中纷飞的这些雪花。
王昶的应对,出乎曹操的预料,但是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曹操同样也并没有算是完全失败。
王昶对于火药之事的阐述,也可以让曹操从另外的角度上进行获益。如果推行统一的度量,同样也可以帮助曹操尽快的统合乡野的力量!
大规模,统一步调的生产,集合山东的力量和关中进行抗衡,一旦这个战略得以展开,那么关中的斐潜就闹腾不起来了。当年大汉中兴的孝光武,不就是这样做的么?
但是这一件事,同样并不容易。
在曹操身后的厅堂之内,也一样是安安静静的,只有细微的呼吸之声。
等了片刻之后,夏侯惇打破了平静,沉声说道:『主公,既然决断,不如早行!』
『此次庆典,集合了诸多乡绅,正是行一统合纵之策之时也!』夏侯惇沉声说道,『如今关中斐氏,便如昔日西秦,若不同心,何以敌之?再拖下去,便是六国之事重演!天子如今年幼,暗弱无措,主公身为丞相,于情于理便是应担此重责!为山东计,为天下计,恳请主公早做决断!』
曹操静静的听了夏侯惇的话,然后看了看其他的谋臣和武将。
夏侯惇,夏侯渊,代表了夏侯方面的人。
曹洪,代表了曹氏方面的人。
荀或,代表了颍川士族。
崔琰,代表了冀州士族。
满宠,程昱,郭嘉,代表了寒门。
这些人各自的阶层不一样,来历也不一样,但是有一个相同的特点,他们都是山东人士。
王昶赢了,但是曹操也借着这样的机会,成功的传达出了一个信息,只有团结在一起,才有可能抵挡关中,像是之前那样各自拆台,是无法对抗越来越强大的关中的。
『主公……』荀或缓缓的说道,『王文舒说得不错,天下当一统……不过这一统未必是要用关中之度量……』
荀或看了看其他的人,『山东为何不可成制?!皆因各地心意不一!如今既然已知晓关窍,便可一气颇之!』
崔琰捋着胡须,在荀或说完了之后,停顿了片刻,才接口说道:『琰不才,愿随主公鞍前马后!共同进退!』
随着一个个的人先后表态,似乎一个比之前更加团结,更加牢固的圈子正在形成。
曹操听着,点着头,他背着手,站在堂前,许久才沉声说道,『如今山东危在旦夕!大汉天下,是制于人,还是受制于人,皆由此决之!退无可退,唯有团结一心,方可放手一搏!若有人不知好歹,当为误国之辈,当尽数除之!』
……(‵□′)╯……
夜已深沉。
常方咬着牙,抿着嘴,一颗心脏更是象擂鼓一般在胸膛里跳得嘣嘣直响。
他木着脸,抿着嘴唇,紧咬着牙关,死盯着前方的里坊。虽然他拼命地控制自己的呼吸,不让周围的同伴察觉到他手脚还是有些细微的战栗。
经过侦测,他发现了目标。
这个目标很像是骠骑特别交代下来要找的那个……
常方想要在城外动手,可问题是这户人家根本不出门,所以只能摸进城中偷袭了。
街坊之中,几乎没有什么动静。
借着白雪的反光,他看见了前方的目标。
因为下雪,不仅是城墙之上的兵卒都去躲避了,就连在里坊里面的坊丁也都不知道猫在了何处。街道上没有人影,只有几个木杆撑起来的旗帜有气无力的在寒风当中哆嗦着。
常方将战刀捏紧了。
冲进去,找到目标,带上目标,杀光胆敢反抗的人,然后沿着设定好的路线逃离!
常方再一次的将整个计划回想了一遍。
如果他还有时间,说不得就还能有更加详细的计划,但是没办法了,王昶要离开了,因此他只能是赌一把。
没有人会拒绝功勋……
常方也不想要一辈子只是担任一个驿馆的小头目,他也想要建功立业。
可是在许县之中,他没有机会。
现在,或许是一个机会,他不想要等了……
等了今年,等了明年,三年又是三年,还要等几年?
王昶能回去,他常方回不去啊,他想要回去,而且带着功勋回去!
冒险?
难道他常方这些年头在许县之中就不算是冒险了?
常方贴着墙脚,伸头往上面看去,然后向后招手,开始搭建人梯……
……(〃′皿`)q……
雪花纷飞。
落在树上,落在屋檐上,也落在了荀或的肩头上。
曹操利用了这一次的庆典,使得山东乡绅层级明白了他们当下面临的危机。
天子竟然都要改革了,这多可怕?
现在唯一要维护山东这些乡绅的利益的,似乎是只剩下了曹操,但曹操也是不省油的,要跟着曹操就要付出代价,像是之前那样的阳奉阴违就自然不行了。
可是山东士族,或者说荀氏家族,并没有太多选择权。
还有崔氏等人。
天子能力不足,无法破局,这几乎是所有山东顶层谋士的共同认知。
这年头,天子的名号已经是越来越不好用了。
所以道路就剩下了两条,要么曹操,要么斐潜。
或许在早几年还有其他的方向,但是走到了当下之后,便是只剩下了这样的两条路。
想必崔琰也是看到了如此,所以他倒向了曹操。
政治是妥协的。
曹操也需要山东士族子弟的支持,所以曹操既打压,也拉拢。
山东士族想要保全自身的利益,所以对于曹操也是既对抗,也配合。
天子也是如此。
这是荀或所习惯的模式,或许没有斐潜作为模板,荀或会认为这种模式已经是非常完善了。直至某一天,他看到了关中,看到了关中的斐潜在脱离了这个模板之后,竟然能迸发出更强大,更耀眼的光芒……
这让荀或惊讶,也让他惊恐,是本能的,对于陌生的那种惊恐。
斐潜,毕竟时间太短了。
时间,这是一个充满了魔力的词语。
有时候山东的士族子弟表示要遵从上古,敬效先贤,不一定是完全的愚蠢,也是代表了对于时间的一种敬畏,但是荀或在斐潜身上,似乎没有看到这种敬畏,他肆无忌惮的祛除着原本大汉的那些框架,破坏着大汉的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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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大汉三四百年积攒,是这么多的先贤的智慧沉淀,斐潜怎么就能确定关中就是一条正确的路呢?当年王莽之时,不也是一开始的时候天下皆以为是圣贤转世,中兴有望么?可是后来呢?
虽然如今长安逐渐的在证明了一些事情,但是荀或无奈的发现,他原本还想要再等等,再看看,现在不行了,因为没时间了。
必须到了抉择的时候,非此即彼。
就像是一辆马车,奔驰在道路之上,左边的轮子在左边的路,右边的轮子在右边的路,道路出现了分叉,继续向前,必然是撞死在分叉口上,只能选一条。
至于为什么不能选斐潜那边,其实很简单,因为荀或等颍川士族,已经将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曹操这一边。颍川在山东,他们的土地也在山东,他们习惯的家乡,习惯的模式也是山东的,所以他们看起来似乎可以选,实际上也没得选。
荀氏如今已经和曹操瓜葛太多了……
『令君,不早了,歇息罢……』
荀或身后的心腹仆从,轻轻的提醒道。
荀或默然,点了点头。从丞相府回来,他其实已经非常疲惫了,但是精神上面却依旧还在担忧这个,考虑那个,使得他难以入眠,便是出来看雪,一转眼之间,似乎又快到了第二天了。
『……』荀或望了一眼东方,然后沉默了一会儿,便是点了点头,转身回房。
时光匆匆,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留。
不管是一个智者,亦或是一个蠢货。
……(*`ェ′*)……
『杀啊!』
常方大喊着,举着战刀冲向了城门。
出问题了。
常方没想到在哪一个普通的民坊之中,竟然还藏着明显是军伍之中的护卫!
虽然说常方有一个出其不意的夜袭,那些护卫也因为长时间的驻守导致有些松懈,但是这些护卫毕竟和一般的家丁有本质上的不同,给与常方的反击自然更加的勐烈……
最后常方他抢了人出来,但是也因此失去了两名好手,并且还惊动了新汲城中的守军!
最终变成了这样的局面,他只能杀出去。
以最快的速度杀出去!
幸好是下雪天,所以弓箭弩失什么的难以施展,否则城头上来一阵箭雨覆盖,常方他们说不得就会死在街道之中!
此时此刻,常方已经杀出了里坊,朝着城门扑去。
一名在城门下值守的兵卒慌乱的朝着常方捅来,却被常方引着战刀一翻一拖,就势斩断右边一个门洞里面小卒的手臂,咬牙拧眉再把刀一抽再一送,回手将战刀的战刀的尖刃穿透另外一个兵卒的皮甲,噗地捅进那人的胸膛。
鲜血顿时从人的嘴里淌出来,在雪夜之中冒出腾腾的白气。值守门洞的兵卒两只眼睛兀地鼓起,失神错乱的目光从胸口的半截刀刃慢慢移到常方的脸上,然后再转向浩瀚昏暗的天空,吐口长气,软倒在地。
常方进步侧身,一脚就踹在一面顶过来的皮盾上,砰地发出一声闷响,在皮盾之后的兵卒不由得踉跄着往边上歪斜了一步,便是被常方横着一刀划过,破开了肚腹,热气腾腾的五脏六腹带着鲜血立刻迸出来。那名兵卒嘴里嗷地一声嚎,抛了手中的刀盾就去捂破膛的肚子,却被常方后面赶上来的彭越顺手一刀就剁在了其脖子上……
彭越是被常方叫来的帮手。
『抽开门闩!打开城门!』
常方对着彭越大喊着,然后伸手将那名兵卒掉落的盾牌挡在了面前,转身立在门洞之中,对着后方追杀上来的兵卒。
虽然常方杀了出来,但是他的胳膊和腿上也有挂彩,身上不知道是沾染这他人的鲜血,还是自己流淌出来的血,反正上下都是血气升腾,好在伤的都不是要紧地方,他还能勉强支撑住。
他挡两下退一步,再挡两下又退一步,喘息之间就被几个曹军守兵逼回门洞口,侧身让过一个从一侧曹军兵卒,再想挥刀时却听到『铛』的一声响,常方的战刀便是砍在了城门洞上的条石上。
对面的曹军兵卒觑得机会,便是面露狰狞举着弯刀扑上来,恨不能一刀把常方斩成好几段!
常方手一松,弃了战刀,只是将盾牌一顶,盾牌那边噼过来的刀会不会砍倒自己身上,只能是先处理另外一侧的对手,手一扬托起那人拿刀的右臂,将其战刀顶开的同时抓住那人的肩膀,鼻腔里哼一声便是用力拉扯,那名兵卒不由自主就被拖到了常方面前……
常方头先向后扬起,然后便是狠狠的顶了上去!
在不知道是面骨还是鼻骨的碎裂清晰脆响中,那名兵卒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塌塌的倒了下去。
常方随手抛下软得就象一摊泥的敌人,一抬腿胳膊一伸,又是揪过另一个对手。那已然被刚才的一幕吓傻了,手里拿着刀竟然没去砍常方,就那样被常方一脚踹在那人的裤裆之处,顿时又是一声诡异的声响,那人发出了一声灭绝人寰的惨叫声,便歪着身躯倒了下去……
门洞口突然漫起一股屎尿的臊臭味。
那个被常方一脚踹到要害的兵卒显然是失禁了。
若是论在战阵当中杀敌,常方未必是那些统兵将领的对手,但是在狭小的地方,比如室内,或是像是当下的城门洞之中,却能让常方完全的施展出其搏杀的手段来。
常方连续的击倒对手,并且还是失去了手中战刀的情况下,尤其是那名屎尿失禁的兵卒的惨状,更是让追杀而来的兵卒稍微回缩了一下,显然是被吓到了。
门洞口这极其短暂的对峙,争取了一定的时间。
咣当一声,硕大的门闩被拉扯出来,掉落在地面上。
寒风呼啸而出,城门被扯开了一条缝。
『走!快走!』
『护着孩子的先走!!』
常方将脚底下的长枪或是战刀挑起,然后疯狂的朝着门洞前方投掷,为了让彭越和目标能够先出去。
剩余的几名手下奋力挤开城门,常方举着盾牌护着,且战且退。
但是,随着人手一个个退出了城门外,常方承受的压力便是越来越大,最后等到他自己要出去的时候,就出不去了……
在常方准备转身出去的时候,被蜂拥而来的兵卒一枪扎在了腿上,旋即整个人都歪斜了,旋即不知道多少刀枪齐齐而来,敲打扎刺在盾牌上,也在常方身上留下了好几道的伤口。
血液喷溅出来。
常方惨叫出声。
『常头!』
城门之外的人扒在城门缝上喊着。
『走!都走!』常方嘶吼着,鼓起最后的力量抵挡着,吼叫着,『走南线!快带着人走!快走啊……』
在城外接应的人牵着战马冲到了城门外,拉扯着那些逃出来的人上马,匆匆逃离,但是常方自己则是永远出不来了。
诡三国 第2779章夏侯子夜逃军营,王文舒以身为饵
『我不走!不走!』
在许县北郊的骑兵营地之中,传出了一个年轻且愤怒的声音,搅扰着四周的安宁。
夏侯子臧脸皮都有些扭曲,冲着夏侯尚大吼着,『按照辈分,你还要叫我一声兄长!凭什么我要听你的?啊?!』
夏侯惇虽然嘴上说逆子如何如何,但是真的要让夏侯惇完全不顾父子之情……
毕竟父母更多的时候是恨铁不成钢,而不是真的在『恨』铁。
就像是夏侯惇处理夏侯充的时候,如果真的下手重一些,也就干脆直接杀了,反正历史上所谓『成大事』者,也不是不可以用来作为借口,可夏侯惇毕竟下不了手。同样的,对待夏侯子臧也是如此。
虽然说夏侯惇表示要让夏侯子臧去幽北,但是并没有真的就连夜用囚车将夏侯子臧押送至幽北,而是尽可能的让孩子能够不要吃那么多苦头,因此便是将夏侯子臧送到了夏侯尚此处,让夏侯尚带着一路前往幽州。
这样当然会比单独让夏侯子臧前往幽州会更好一些。
可问题是夏侯子臧并不这么认为,他其实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么错误,那些在夏侯惇面前表示说自己错了云云,不过是因为看到夏侯惇发怒,以此蒙混过关而已,毕竟在大多数的父母眼中,只要孩子承认错误了,基本上也就不会继续惩罚了。
夏侯子臧便是抓住了这一点,每次错误他最终都会承认,但是承认的时候自己却觉得是很委屈,甚至觉得是在其父亲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屈服而已……
因此,夏侯子臧又是如何会觉得自己错了?
自己玩一玩女人,又怎么了?
不是有带套……呃,给钱……嗯,反正就是那么一个意思,怎么能算是用强呢?
所以能算是什么大事么?
夏侯子臧无法理解,无法理解自然就不会觉得自己有错,不觉得有错当然就不愿意去幽北。
幽北有什么啊?
又冷又穷又没有女人,夏侯子臧不喜欢男人,所以难不成到时候要搂着母羊睡觉么?!
夏侯尚盯着夏侯子臧,沉声说道:『若是论辈分,某确实要称你一声兄长,但是在军阵之中,此地某才是主将!你既然已经进了军营,便是应当知晓军法无情!不可再使性子!』
『又不是某自己来的!』夏侯子臧根本不惧,直着脖子就喊,『某根本就不愿来!什么狗屁幽北,爱谁去谁去,某不去!』
夏侯尚知晓夏侯子臧性子浮躁,但是没想到真到了手中的时候是如此的烫手,深呼吸了几下,憋了憋怒火,才低声说道:『你怎么如此……算了,我跟你说,直接这幽北走一趟,对你是有好处的!你看看在许县之中,各家各族的子弟有多少?但是真正能同统领兵卒,尤其是骑兵的能有几个?!幽北苦寒不假,但是只要熬得过了,便是硬邦邦的好汉,铁打的功勋!到时候你要什么没有?那些小娘皮不是个个贴上来?大丈夫,当思长远!不要再耍孩子脾气了!』
说起来,这些话真的就是夏侯尚掏心掏肺,只可惜若是没有最后一句,说不得夏侯子臧还能听一些,但是夏侯尚一说什么孩子云云,顿时就像是捅了夏侯子臧的菊花一样,使得夏侯子臧几乎原地蹦跶起来,呼的一声就将桌桉给踹翻了,『夏侯尚!你凭什么来说我?!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几分的本事?这什么幽北之功,你做了什么?你能做什么?还想要哄骗于我,教训于我?!呸!也不看看你自己几分斤两,还长脸了!』
夏侯尚终是恼怒,他好声好气跟夏侯子臧沟通,为了还不是整个夏侯氏的颜面,结果当下好了,夏侯子臧一巴掌将夏侯尚的脸皮给扯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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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你,军法无情!要是敢乱动,就以为某对你行不得军法么?你给我老实待着,过两天一同便是去幽北!』夏侯尚大呼道,『将此子押到后营!点一队兵卒,给我牢牢看住他!』
夏侯尚一旦下达军令,也就自然是顾不上夏侯子臧的颜面了。
在大帐之外的兵卒应了一声,便是涌了进来,站在夏侯子臧的左右两侧,若是夏侯子臧不遵号令,说不得就要动手了。
夏侯子臧左右看看,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便是怒气冲冲掉头就走,那些兵卒也就自然是跟在了夏侯子臧身后,将其押送到了后营之中。
『将主!』
在后营之中,夏侯子臧的亲卫见其回来了,便是应上前去。
作为夏侯氏子弟,虽然说是让夏侯子臧当一个大头兵,但是实际上哪里可能?夏侯子臧还是带着一些亲卫的,这一次也同样跟着他到了营地之内。
『将主……这真回不去了?』夏侯子臧的亲卫问道。
有什么样子的主人,就自然是有什么样子的狗。
比如狗到处拉屎不讲究的,一般来说其主人也自然不是什么讲究人。
夏侯子臧身边的亲卫,当然也不可能有什么绝世勇者,正义之士,基本上是属于偷鸡摸狗偷奸耍滑的一类。要是让这些人游玩杂耍找乐子,这些亲卫不弱于旁人,但是让他们真的上阵杀敌……
夏侯子臧不愿意上战场,他们更不愿意去。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是夏侯子臧的私兵,身家性命都是捆绑在一起的,也就不可能说夏侯子臧在边疆杀敌,他们则是可以在后方逍遥,因此这些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夏侯子臧,期盼着他能挽回局面,脱离去幽北苦寒之地的命运。
夏侯子臧沉默着,一声不吭。
其亲卫便是面面相觑。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片刻之后,有一名亲卫低声说道:『主上,如果我们能逃离军营……』
『嗯?』夏侯子臧忽然精神一振,『你说什么?』
那名亲卫往前凑了凑,『我是说,主上,若是我们逃出此地……就是可能有些那个啥……』
『能逃出去?还不快说!』夏侯子臧眼睛发亮,『要怎么做?』
那亲卫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看后营之中有些辎重粮草,要是放点火……到时候趁乱……』
不得不说,狗腿子的价值观,基本上都是跟着主人走。夏侯子臧觉得有些事情不算是大事,其狗腿子的亲卫也就觉得放火烧辎重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了……
『好办法!』夏侯子臧一拍巴掌,『后营自己走水了,管我们什么事情?!哈哈!哈哈哈!好办法,就这么办!』
『就是出了军营,要去哪里?』亲卫又是问道。
『……』夏侯子臧沉吟了片刻,忽然一拍大腿,『去荆州!我们去荆州!子孝叔叔最是疼我!荆州怎么说也比幽州那个破地方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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