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仙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股浩荡文气如水浪般涌过宣政殿，所有这些盆栽的梅花，瞬间肆意开放，所有闭合花骨朵全部怒放，一时花团锦簇，交相辉映，一股浓郁的花香弥漫大殿。
看到这一幕，武将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所有文臣都呆住了。
“这是咏物诗！”
“文章暗合天地道理，与天地法则相呼应，那诗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
而此时此刻，鹿园之中，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陈少君笔走蛇虺，写下第一行诗。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简简单单几个字，力透纸背，而且所有文字映照虚空，一个个如同漫天星斗浮现虚空。
鹿园里所有人都看呆了，就连一向傲慢的王小年也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仅仅是这开篇两句，意境和格局就要超出王小年的《咏梅》，陈少君没有说梅和雪哪样更强，而是表达出梅、雪各有所长。
“好一个白字，好一个香字，只这几个字就超过在场所有人，恐怕就连王小年的《咏梅》都比不上。”
不远处，一名士子仰望虚空，喃喃自语。
一番话顿时说得梅花树下的王小年，脸色难看不已。
“这个混蛋，为什么处处压我一头，难道我注定什么都超不过他吗？”
王小年气得牙痒痒，然而再不甘心，他也不得不承认，陈少君的这首诗词品相要远超于他。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只是对于普通的文人士子，但是在这个万道显圣，文章显圣的世界，文是很容易一分高下的，当文章显圣，迸发异象的时候，就一分高下，这是任何人都无法辩驳的。
“奇才，奇才！”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声音从前方传来，宝座上，大商太后双手按着扶手，缓缓站起身来，她的目光雪亮，眼睛望着陈少君的方向，完全被吸引了。
“这孩子竟然有如此才华，俨然超过了历届其他士子。”
大商太后心中大为惊叹，赏雪大会举办这么多届，也有许多惊才绝艳之辈，做出众多惊艳的文章，但是仅仅十五六岁就能做到文烛霄汉，却是绝无仅有，陈少君乃是第一个。
“这孩子，哀家只知道他医术过人，治好了翊儿那孩子，却不知道他文道上竟然也有如此造诣，陈宗羲还真是教了一个好儿子啊。”
陈少君是她邀请过来，在此之前，她还看了陈少君的卷宗，越是如此，陈少君让她越发惊讶，如果说陈少君以前是条虫，那么现在的陈少君才华横溢，锋芒毕露，是条不折不扣的龙，一个人前后能有这么大的反差吗？
难道真的是鱼化为龙，心智开窍吗？还是说现在才是他的真正面目？
“少君哥哥。”
此时，一旁的卫蓁也同样睁大了眼睛，美眸之中满是不可思议，而更多的还是兴奋和惊喜。
她本来还在为陈少君担忧，却没有料到他身上有如此大的才华，完全是她杞人忧天了。
“快看！”
突然之间，不知是谁叫了起来。
只见鹿园之中，所有梅树，枝枝叶叶，所有花骨朵全部怒放开来，开得比之前越发繁盛，不知不觉，空气中那种淡淡的花香也变得浓郁起来。
不止如此，只听一阵呦呦鹿鸣，不知什么时候，一只只梅花鹿突然从梅林间穿行而过，就像受到什么吸引一般，涌到了陈少君身旁，甚至还有一只梅花鹿挤到陈少君身旁，好奇的打量他手中的笔杆。
这奇异的变化，将所有士子都看懵了。
还不仅是如此，从皇宫离开，放眼京师，从无尽的高空俯瞰而下，京师处处，条条街巷之中，所有梅树全部绽放成了怒放的梅花，弥漫整个京师，让嬉笑的小孩和大人都看呆了。
而在京师西南，一座破落的庙祀矗立，庙祀周围种满梅花，在繁华的京师中毫不起眼，而窄小的庙祀里，只在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仕女图，那画纸泛黄，早已斑驳，看起来有很长年头了。
这是一间祭祀梅花女神的神祠。
万物皆有灵，有祭祀山神鬼神的，自然也有祭祀梅花神的，只是其他神灵不同，所谓的梅花女神从未显圣，也不曾有过任何神迹，充其量也只是文人骚客在冬季无尽梅花之后的臆想罢了。
匆匆百年过去，这间破落的神祠基本无人记得，神祠之中也仅仅只有一个两鬓斑白，年过半百的老村妇，而她也因为年纪大了，有时候忘了祭祀，这神祠也就断了香火。
然而就在陈少君写诗的那一刻，冥冥中，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涌入到这座神祠中。
无数的梅花花瓣犹如被一只无形大手牵引，飘进了这座神祠中。
嗡！
没有丝毫征兆，这间破落神祠突然之间簌簌震动起来，特别是墙壁上那幅泛黄的仕女图，突然间仿佛吸收了某种力量，绽放出阵阵毫光，画纸卷动，隐隐要飘飞到半空中。
“这是……神女显灵，神女显灵了！”
神祠里，年过半百的老妇人看着那幅画像，陡然之间激动无比。
……





朝仙道 第九十八章 梅花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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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陈少君的书写，不知不觉，整座京师都安静下来。
不止是皇宫中，文庙、圣庙以及京师一座座茶楼中，无数大儒宗师，目光望着鹿园的方向，同样露出关注的神色。
文烛霄汉！
这是文道中难得的盛世，每一次出现这种异象，都意味着一篇传世名作。
圣庙。
在巨大的孔圣雕像前，一道身影负手而立，仰望虚空。
“是鹿园吗？我文道一脉终于又出了一个像样的弟子了。”
那人微微颔首道，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他的文气浩如烟海，比之大儒宗师浓厚了无数倍，能有如此文气的，也就只有传说中的儒首了。
而与此同时，同样观望虚空中那冲霄文气的还有月鹤楼里的一群大儒。
“文烛霄汉，好品相啊！今年赏雪大会可是出了不得了的人物。”
二楼的栏杆前，一名青衣大儒，目光雪亮，看着虚空中赞叹不已：
“乌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那弟子谢川不正好就在鹿园中吗？如此文章，该不会是他做的吧。”
“是啊是啊！上次那句‘烟锁池塘柳’，又是千古绝对，以谢川那孩子的才华，说不定天空那异象真的是他引发的。”
“那文烛霄汉的文气是上上之品，这次赏雪大会没有意外，第一名就是他了。”
四周围，一名名大儒纷纷恭维。
子张学派谢川做出的那首烟锁池塘柳早已传播开来，在大儒宗师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到现在依然没有人能够对出，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而后方，子张学派的宗师乌如海轻捋胡须，一脸微笑：
“诸位都谬赞了，那孩子只是妙手偶得之。”
话虽如此，但乌如海的神情中却流露出一丝深深的赞赏和满足。
有弟子如此，还夫复何求，这不正是为师者最骄傲的事情吗？
“说不定还真的是那孩子。”
冥冥中，一个念头闪过乌如海脑海，虽然不能确定，但内心中，乌如海相信谢川完全有可能做出这种品相的诗。
“你出去探探消息，看看你谢川师兄在鹿园怎么样了，有消息立即来报。”
乌如海开口道。
“是，老师！”
一名子张学派的学生立即如飞而去。
皇宫之中，寻常之辈很难靠近，不过今日不同，冬祀大殿，皇宫大开方便之门，所有诗作都会以最快的消息传达出去。
事实上不只是他们，皇宫门外，无数世家大族都注意到了那皇宫上空冲霄而起的文气，都默默等待皇宫中的消息。
“刚开头就有如此气势，实在是惊人，只是曲高和寡，不知道他后面能不能维持这股气势，如果能做到的话，前后相承，那就是真正的传世佳作了。”
一名世家大族的家主盯着宫中道。
……
而此时此刻，鹿园之中，陈少君的诗作也已经接近尾声，所有人屏住呼吸，唯恐惊扰他，都默默等待着他最终的下阙。
陈少君手握笔杆，沉吟不语，似乎在思考着，这简简单单的动作立即让众人的心悬了起来，整个鹿园针落可闻，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陈少君手中的毛笔，笔走蛇虺，很快写出了最后两句：
“不同桃李混芳尘，散作乾坤万载清。”
最后一个清字写完，浓墨重彩，相得益彰，刹那间，轰，一股更加浩瀚的文气冲霄而起，那股文气如此浩瀚，以至于天上的乌云都被轰然洞开，露出一片清澈的虚空，那一刹那，连漫天飞雪都停滞了片刻。
不止如此，文庙、三省圣殿、文殿，京师各处的孔圣雕像全部震动，各自爆发出一股文气，似乎和虚空中的异象互相呼应。
“文惊孔圣！”
“那是什么人，竟然做出如此文章！”
就在文庙中，一名宗师望着皇宫的方向，震惊不已。
文树复苏，他本来和其他人一样是来参观文树的，但这突然的变化，早已吸引了他的注意，文烛霄汉固然惊人，但还是有一些宗师能够做到，但是文惊孔圣，就算是宗师级别恐怕也难以做到。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什么人做出如此气魄的诗词！”
那名宗师身形一晃，立即化为一道文气冲天而起，从文庙中消失不见。
……
“好诗好诗，好一个散作乾坤万载清。”
等到陈少君写完最后一个字，鹿园里，所有士子早就惊呆了。
陈少君前面上阙写的还是雪比梅白，梅比雪香，双方各有不同，但是紧随其后，笔峰一转，立即表达出两者殊途同归。
“不同桃李混芳尘”，说的便是不管雪还是梅，二者都是清高傲骨，不是凡俗之物，而最后一句“散作乾坤万载清”更是将整首诗词的意境大幅拔升，有道是人虽死，名却留，梅花会凋落，飞雪会消融，当春来冬去，两者都会消失，然而雪的清寒和梅的高洁，却能千秋万载永世传流，如同文道诸圣一样，肉身虽陨，精神不灭。
陈少君的这首诗偏僻入理，伴随诸圣精华，其品相和气势，绝非在场所有人能比的。
“如此诗词……，我真的是心悦诚服，都说子莒学派人才凋零，但是如此气魄才华，实在是惊才绝艳，我等望尘莫及啊！”
“好一个子莒学派，好一个陈少君！这至少都是宗师之象啊！”
鹿园里，众人都震撼不已，满树花雨落下，在鹿园中飘飘荡荡，但所有人浑然不觉，完全被陈少君震住了。
赏雪大会，所有人竭尽所能，也都做出显圣文章，只是在陈少君面前，所有诗词都显得黯然失色。
这一刻，时间都仿佛静止了。
“呼！”
没有丝毫征兆，一道清风吹过，突然之间，漫天飘落的花雨化为一道漩涡，如同江河涌动，穿过一张张白玉桌，掠过梅林，向着高台上的太后而去。
所过之处，一颗颗梅花树上无数的花瓣跟着自动飞出，如鸟投林一般纷纷飞出，使得花海更加壮大。
然而仅仅只是一瞬，漫天花海散去，一道俏丽的身影身披彩带，冰肌玉骨，赤果着仙足，宛如仙子般从天空缓缓落下。
“参见太后娘娘。”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在鹿园中响起，那仙子般的身影刚一出现，立即对着高台上的大商太后躬身一礼。
“什么人？护驾！”
看到突然有人闯入，附近的金吾卫神色一凛，立即冲上前来。
“不用慌张，都退下。”
出乎预料，大商太后摆了摆手，挥退了四周金吾卫。
她的神色镇定，看起来毫不慌张，反倒是有些好奇的盯着半空中那超凡脱俗，仙子般的身影，那神情似乎知道点什么。
“你是梅三世吗？”
大商太后上前两步，开口道。
“太后慧眼，奴家当年得益于太祖皇帝一句金口，梅三世得以从混沌中诞生，虽是太祖酒中戏言，但奴家感怀心中。”
梅三世道。
“想不到真的是梅花女神，曾经我幼小，偷跑出宫去玩，在你的神祠中偶然一见，看到了你在墙上的画像，没想到你一朝得道竟然能够化形，实在是可喜可贺。”
太后一脸高兴道。
“啊？梅花女神！”
四周围一片惊呼。
众人都察觉这女子来得诡异，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一尊神灵，还是梅花女神。
“这也是奴家的幸运，除了面见大商皇室，谢过当年赐名之恩，奴家这次出现，主要是来谢谢这位公子的。”
半空中的梅花女神说着，突然转过身来，望向对面的陈少君。
一番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陈少君身上。
梅花女神竟然是为他而来的，众士子早已惊讶得难以言喻。
“我？”
陈少君手指自己，也是相当意外，不明白这梅花神灵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今日冬祀大殿，多谢公子如此抬爱，赋诗一首，奴家才能够从这天下的冬祀之中抽取一份气运，于混沌中苏醒，成功化形，得塑神灵之身。”
梅花女神说着，对着陈少君盈盈一礼。
神灵一拜，非同小可，轰，陈少君立即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轰入体内，冥冥中，陈少君百骸强健，力量增长，就连文气也增长不少。
“轰！”
刹那间，只见一股文气从陈少君头顶冲霄而起，一尺、两尺、三尺……八尺，九尺！
文气九斗！
夫子境界！
然而陈少君的文气还在增长，一直到九斗巅峰，接近十斗的程度才停下来。
看到这一幕，四周围阵阵惊呼，文气达到一定程度，再想精进，就变得极其困难，寻常人达到七斗，往上增加半斗都是难上加难，陈少君只是参加一场赏雪盛会，文气就增加了两斗，只这一点，陈少君就超过了很多夫子。
不过想想，陈少君写出了文烛霄汉的这首诗，众人就释然了。能写出这样的诗词文章，又有这样的才华，有这样的表现完全正常。
陈少君也是意外不已，他写的这首诗，某种程度上确实算是拔高了梅花，但在诗词写作上是非常常见的，只是没有想到成就了这个梅花女神，而这位梅花女神在虚空盈盈一礼，最后又反过来成就了自己，真是一饮一啄，因为果，果为因！




朝仙道 第九十九章 赏雪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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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谬赞了，在下只是有感而发，偶然为之，没想到能无意中帮助仙子，这也是我的荣幸。”
陈少君揖手回了一礼，他的神态落落大方，即便是在神灵面前，也是不卑不亢，彬彬有礼。
这个世界万道显圣，之前早已见过的邪教魔神就是，而眼前这位也只是神灵之一，陈少君毕竟曾为仙人，也早已见怪不怪。
“没有公子赋诗，奴家万难化形，甚至一点灵识也早已泯灭，此恩，奴家永世难忘。”
梅花女神却是一脸正色。
当年的“梅花女神”，只是大商皇帝的一句酒后戏言，真正对她有再造之恩的，还是眼前的少年。
八百年的风风雨雨，她的香火早已断绝，而且是戏言，更不会有人真正去祭拜，但陈少君这首诗，沟通天地，暗合至理，将她的神格和冬祀大殿结合在一起，以后只要有冬祀大殿，她就能从中分得一杯羹，神格就永不会堕落，意识就永远不会泯灭，这真的是一份天大的恩情。
“万木同根共属，奴家无以为报，今赠公子一片神秘化身，万物有灵，日后有树木的地方，公子都可以使用奴家的神力，说不定可以助公子一臂之力，这也是奴家的一片心意。”
梅花女神说着，玉指轻弹，一片梅花应声飞出，初时还是粉色，但是眨眼之间便泛出道道毫光，化为一片金色，飘飞着迅速没入陈少君眉心，然后渗入他的体内，消失不见。
陈少君神色一愕，还来不及感应，就发现那片花瓣已经消失了。尽管什么都感觉不到，但陈少君也知道，这是梅花女神赠送了自己一份大礼。
“既是仙子所赠，在下却之不恭了，多谢。”
陈少君很快躬身一礼。
“最后奴家还有一事相求，公子那首诗对奴家非同小可，不知可否赠予奴家，奴家会永世感恩。”
梅花仙子望着陈少君身前的诗道。
“有何不可？”
陈少君先是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君子成人之美，既然仙子青睐，拿去就是。”
诗词已作，精气留存，对于陈少君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而且即便被梅花女神拿去，她也只需要誊抄一份就是了。
“多谢公子。”
梅花女神盈盈一礼，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随即轰的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梅花女神陡然炸开，再次化为漫天花雨，从众士子间穿梭而过，扑向陈少君身前白玉桌上的那首诗。
嗡，光芒一闪，那张宣纸瞬间消失不见，而漫天花雨坠下，梅花女神也彻底消失不见。
“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高高的宝座上，大商太后一脸微笑，她的目光掠过所有士子，最后停留在陈少君身上。
“赏雪大会的第一名，想必大家已经没有争议了，陈少君，恭喜你！”
声音一落，众人纷纷鼓掌，一个个心悦诚服。
陈少君的诗词品相早已征服了在座所有人，更不用说他的一首诗竟然能够让梅花女神复苏，成功显形，这是众人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哼，有什么了不起！”
只有远处的荆越神童王小年把头撇过一边，气鼓鼓的，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输给了这小子。
“把仙界金石拿上来吧。”
“孩子，过来。”
大商太后笑容和煦，朝着陈少君微微招手。
四周围，众士子一脸羡慕，同时纷纷向着两侧让开，给陈少君让出一条道来。
“学生遵旨！”
陈少君也不怯场，躬身一礼，随后落落大方的走上前去。
在他往前走去的时候，一阵呦呦鹿鸣从后方传来，那些梅花鹿也跟在他身后，一路好奇的往前走去。
看到这一幕，卫蓁站在太后身旁，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孩子，这次的赏雪大会你真的让哀家大吃一惊，这个第一名你是实至名归！”
大商太后顿了顿，突然压低了声音：
“谢谢你救了翊儿。”
说着，将手中装有仙界金石的锦盒递了过去。
陈少君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从太后手中接过锦盒。
“多谢太后！”
随着陈少君的胜出，本届赏雪大会的文试部分也随之结束。
……
宣政殿。
仅仅是片刻的时间，伴随着一阵甲片的震动声，那名离开的金吾卫很快去而复返。
“回陛下，一切已经查探清楚。”
当这名金吾卫跨过门槛，进入大殿，跪俯在地上的那一刻，整个大殿内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不论文臣武将，全部汇聚在了他身上。
“如何？到底是谁写出了那篇诗词？”
大商皇帝高坐上方，那威严的声音隆隆如雷，响彻四方。
声音未落，就连殿内众多的武将也露出了关注的神色。
虽然是文道盛事，但就连陛下都如此重视，众人自然也不自觉的受到了影响。
而且众人也相当好奇，那个能让陛下和众多文臣如此重视的少年到底是谁。
“回禀陛下，这次赏雪大会的文试第一，乃是户部侍郎陈大人的幼子，子莒学派的弟子陈少君！”
金吾卫抬起头，如实禀报道。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听到金吾卫的话，大殿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什么？不可能，绝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他们家的那个糊涂虫？”
宴会上，吏部尚书谢明远失态了，连手中的酒液都洒了出来。
在此之前，他虽然表面不说，但内心志得意满，一直以为很有可能是他的独子谢川，就算不是谢川——
那无论如何也轮不到陈宗羲的幼子吧！
“子莒学派！竟然是子莒学派！！”
“太令人难以相信了，文烛霄汉，如此难得的佳作，竟然会是子莒学派所做！”
“怎么会这样，我们七大学派那么多天才，竟然会输给一个小小的子莒学派，七大学派颜面无存啊！”
……
何止是谢明远，在场所有的文臣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和震动。
一瞬间，所有文武大臣，包括龙椅上的大商皇帝，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宴席上的陈宗羲身上。
“不对，这次的赏雪大会不是没有子莒学派的弟子吗？怎么可能第一名会是子莒学派的弟子，一定是搞错了！”
突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吏部尚书谢明远陡然坐起，大声道。
“谢兄，之前一直忘了跟大家说了，大概几天前，小儿有幸得到太后垂青，亲自送来赏雪大会的请柬，因此侥幸能够位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