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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忘了带套(甜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雨来
路上我顶着被巡警鄙夷的目光摘了一大捧花。回到莱斯的地下室,我从那堆破烂里翻出颜料,把绿色的玻璃瓶涂成五的,像是博物馆里那些色艳丽的雕塑瓶,装上水,把花束分批插在里头,摆在屋子的正中央。
我把色的纸折成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千纸鹤,用麻线串起来,悬挂在窗户上,褐色的木框也被我漆成了五颜六色的相框,我找到了榔头,把他们一个个钉在墙上,每个框里摆上一点我找来的东西,圣塔莫尼卡沙滩上的五贝壳,一捧雪白闪着珠宝光泽的沙子,扎成一小束象征富裕的黄色麦穗。
我把那些麻布摊开,我找楼上的住客接了针线,开始细密地为这些麻布缝边,不出一个小时,我们就拥有了一张大红色的垫子。我从黄色的麻布上剪了点小花,缝到了垫子上。在莱斯回来之前,我又用蓝色的麻布做了另一个垫子,这样我们的屁股就不用直接和冷冰冰的水泥地接触了。
“我想要垃圾场的那个大木柜。”莱斯回来后我这样对他说。
于是第二天我们借了酒馆老板的卡车直冲垃圾场,垃圾场有专门的值班人员,所以不敢直接冲进去,我们趁着他们在晚上十点换班的时候从侧门进入。
“你说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我问他。
“就说我们是来扔垃圾的。”他低声说。
莱斯真聪明!
借着头顶微弱的月光,我们忙活起来。我去集小玩意,莱斯忙着搞那些大件的。
“搬了两个柜子了,够了吗?”他低声问我。
“那个席梦思看到没,席梦思也要!”
正当我们合力把席梦思推上卡车时,远处突然照来白色的光,有人拿着手电筒来了。我先是焦急,但很快镇定下来,在那个人走到附近时,我推莱斯,“快,我们一起把卡车上的柜子搬下来。”
“可我刚搬上去。”
“有人来了,我们得装成来倒垃圾的。”
“你们,什么人!”那个拿手电筒的家伙终于看到了我们,刺目的白光唰的一下扫到我们脸上。我被强光照得根本睁不开眼睛,连带着抬着木柜子的肩膀也哆嗦起来。
“我们……我们是来扔东西的。”我“颤抖”着说。
那个人狐疑地摸出皮带上的手枪,咔哒一声上膛,“是吗,半夜十二点来扔垃圾?”
我转头冲莱斯骂道,“是啊,都怪你下班那么晚,半夜才来扔垃圾,人家都怀疑我们车上有鬼了。”
那个人拿着对讲机噼里啪啦冲里头说了一通话,又手电筒把我们卡车上的东西扫了一圈,确认没有尸体或者其他东西后,才回头冲我们说,“你们明天来倒也可以,这个垃圾场不是谁都能倒的,你们得做登记。”
美国人最形式主义,只要有规矩,他们一定会一板一眼照着规矩办事,半点圆滑都不会。
“下次一定做。”我赶紧说,扭头冲莱斯说,“要不我们明天再来吧?”
莱斯僵硬地看着我。
我只好看向那个工作人员。
“你们明天再来吧。”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我诞着脸冲他赔礼道歉,莱斯在我颜色下也勉强说了几句抱歉,最后当我们爬上卡车准备从侧门走的时候,那个人走过来敲了敲玻璃,“从正门走吧。”他说,“你们也怪可怜的,下回扔垃圾请赶早。”
我赶忙说是。
当我们开离了垃圾场,我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就连紧绷脸皮的莱斯都露出了笑脸。当我们把席梦思拖回地下室时,我一想起那个看门人的脸色,就笑倒在垫子上。
“听到没有莱斯,下次要赶早啊!”我抹了把眼睛,擦掉笑出来的泪。
地下室虽然小,但摆下席梦思还是绰绰有余的,我用清水擦了一遍,莱斯把柜子放在墙角。 这天晚上两个人将就着在水泥地上窝了一晚。第二天刚起床,我就挽起袖子用捡来的油漆粉刷柜子,很快,我们多了个黄色的大立柜。莱斯则把洗好的布拿到地面上去晒,没办法,没有烘干机我们只能借助阳光。
今天莱斯和我都没有去上班,我是本来就放假,莱斯则索性请了一天假陪我。感谢加州炙热的阳光,下午的时候莱斯把布料扛了回来,我们还捡了一些别人不要的衣服,剪成片拼起来,再填上买来的棉花,这里的棉花格外便宜,只要3美元就能换来一大袋。很快,我们拥有了第一张五颜六色的地毯。
第三天的时候我们席梦思摆在地上,地下室实在小,他原本打算到水泥地上睡,我阻止了他。把洗干净的床垫铺上,洛杉矶的夜晚有些冷,所以我们盖上了莱斯本来就有的毯子。
莱斯就在我的身边,他热烘烘的身体近在咫尺,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我翻了个身,就掉到了他的怀抱里。莱斯的手犹疑了一会,便缓缓搭在我的肩膀上。
鼻尖被阳光的味道所环绕,我安心地闭上眼睛。





不要忘了带套(甜文) 第17节
我知道他还不愿意接受我,但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来,一点一点让他松动,就像啃噬堤坝的蚂蚁,如果堤坝会说话,它一定会从一开始懒得搭理蚂蚁到无奈地冲它说,“老兄,别啃了吧,我都快被你啃没了。”
第四天莱斯回来的时候说酒馆的老板被人查了,因为那个垃圾场的家伙没等到我们,所以越想越不对劲,直接报了警。监视器拍出了卡车的牌照,警察找上了他。
“我想他们做梦也想象不到咱俩会偷垃圾。”我把白水当成果汁喝得不亦乐乎。
现在谁还会觉得莱斯和我住的地方是地下室呢?那里有最柔软的垫子,最用心的摆设,每一处都带着莱斯和我的心血,每一分都是我们花尽心思想出来的。
酒馆老板以自己情感受到伤害为由想让莱斯加班,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当天就自告奋勇地去帮了一天忙,当了女帮佣,老板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但嘴上总絮叨个不停。几天后我们请老板来地下室逛了一圈,他摸着那些白色的海螺啧啧称奇,大夸垃圾还能这样用实在不得了,加班的事倒也再没提。
穷又怎么样,我们还不是照样活得很开心?
☆、24最新更新
可是,很快我就意识到钱的重要性。
现在我们很健康,所以怎么样都可以。可是如果哪天莱斯生病了呢,我生病了呢?
“烂毯子一裹丢路边呗。”莱斯一定会这样回答。
我当即决定找些外快。
现在我每个月工资撑死了两千块,莱斯的小很多,每个月能赚三千块,房租1500块一个月,莱斯的车每个月还有保险再扣除一下电话水,还有每天的食物,两个人每个月能随意支配的只有一千美金不到。
我很快找到了一个兼职,说起来很不入流,是个帮忙代考的。
美国高中生每年都有好几次高考的机会,这个高考英文名是sat,满分2400.一般都是在网上定下考场,付钱,到时候就带着学生证去考点考试。考点的管制很松,代考就利用了其中的这点空隙。
我找到了一个亚洲人,这个人叫辛迪,和我长得很像。我们交换了msn,聊了会天,觉得可以。对方要求sat能考上2100分,我满口答应,毕竟当初我高考那会的分数比2100高了不少。
说实话,一开始我还很犹豫,但瞧见莱斯那破破烂烂的背心后,这最后一丝犹豫也飞走了。
我和她谈妥了价钱,考一次她愿意付我八百块,四个小时就能赚到我三分之一的月工资。
“心情不好吗?”莱斯这样问我。
“不,我很好。”我这样说。
sat高考那天我失踪了大半天,出来后明显神不济。莱斯看到我后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了?”他问我。
晚上我吃了两个三明治,哎,真是钱还没赚到,晚饭钱就提前透支了。
19天后成绩出来,我得知自己没有达到目标,只考了2010,这个成绩不算太低,但绝对不高。我这几天的状态太糟糕,导致临场发挥也如此不像话。我对辛迪一直道歉,但她人太好,执意要付我全额。如果我不缺钱大可以直接说我不要了,但如果我不缺钱,就不会跑来干代考,于是最后我了一半,四百块。
晚上我去了一趟夜市,给莱斯买了一整套新衣服,内衣我没买,因为我不知道型号。但他常穿的背心,长裤都买了两套。我还替他新买了一双球鞋,质量很好,所以也挺贵,可鞋子就得穿好的。
“你中票了?”莱斯回来时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我睁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瞪他,“快换上。”
很合身。
我在他旁边笑,“莱斯,你现在可是把我的良心穿在身上了。”
把剩下的两百块递了过去。他揪住我询问钱的来处,我宁死不说,最后他威胁我如果我不说,“就把你丢给布克。”
“那我也不会说的。”我大义凛然道。
“……”莱斯沉默了会,“那我把我自己丢给布克。”
好吧,我立刻投降了。
“所以你去帮别人代考了,”他总结。
我点头。
“就是想帮我买衣服?”他咄咄逼人地问。
“当然不是!还有一些是存款,以备不时之需用的,以后如果我们生病了,我们不是美国人也没有医疗保险,到时候可以用这钱买点药。”
莱斯没有说话,许久,他说,“这样不行,茱莉,我们不能这样做。”
“可这样来钱快。”我说。
“那和布克一起搞毒/品来钱更快,”他接口。
我不说话了。
“那你想怎么样,把这剩下的两百块退给她?还是丢给路边的乞丐施舍给人家?”我反问,“我肯定不会答应,这是我用四个小时赚的,虽然昧着良心,但也是我赚的,我要留下这笔钱。”
他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挺凑合的。”他说。
我还在难过,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什么?”
“这条裤子,鞋子,还有背心。”他看着我说,“很好看,很喜欢。”
我的心因为他的温柔慢慢舒展,原本想发火的喉咙也喷不出火了。
“你喜欢就好,”我柔和道。
他注视我良久,表情复杂。
“你累吗?”
“不累!”
“你脸都青了。”
“青的那是死人,莱斯。”我说。
莱斯沉默了一会。
“是我不好。”他说,“我应该更努力的。”
“可是这根本不关你努不努力的事啊!”我急忙喊道。
莱斯开始起早贪黑地干活,有时候他一天可以接三份工。他早上五点出去,晚上十二点回来,每天倒头就睡,我心疼他。我告诉他不需要这样,我们的钱够用,我也在干活。
“没关系。”他说,“我是男人。”
下面的一个月,他拿着厚厚的一沓钞票回到了地下室。
我们两个人的薪水第一次合起来突破了一万块。
他带着我去了当地很好的百货大楼,给我买了一条裙子,一双漂亮的鞋,还有一个可爱的粉色小手袋。
我垂着脑袋盯着那个鼓鼓囊囊的手提袋,眼睛热热的。
这些都是他是在暴晒的烈日下流了多少汗才赚来的钱,怎么能给我花?
而我在此刻,终于理解莱斯看到我给他买的衣服时的感觉。
“我错了莱斯,我以后再也不干代考那种事了。”我们就踏踏实实赚钱,少一点都没关系,好不好?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恩,不累,你穿那裙子挺好看。”他说。
然后洛杉矶大街上的人在那天惊奇地发现一个亚洲小妞,对着地上的三个购物袋哭了。
晚上我们去了圣塔莫尼卡的夜市,这里什么都有,莱斯穿着汗背心沙滩裤,我穿着莱斯新买给我的蓝裙,看地上的影子,真像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妻,我的心头甜蜜。唔不,茱莉,是你想太多了,快抬头看看浩渺的宇宙,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就在这时,一个热烘烘的手掌心托住了我的后脑勺,莱斯无奈地问,“你看着天干什么,脖子不酸吗?”
我当然不能说我刚才是在意/淫他,只好扯谎道,“没事,就是看点星星……”
莱斯讶异,“星星,你喜欢星星?”
我的脸变成了哭脸,真是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来圆哪。
“是啊……我从小最喜欢星星了……”我沮丧地说。
“是这样吗?”他若有所思。
我们又逛了一会,等时针指到罗马数字十一的时候,莱斯突然对我说,“走吧。”
我以为他是要回家了,当下点头说好啊,没想到他带着我上了公交车,半路下车后一路狂飙,在穿过101后在五星大道左转,右拐进穆赫兰路,上山。
“莱斯!”这不是回家的路。
“我知道呀。”他一边踩着车一边笑,“我带你来看星星。”旁边爬山的都是汽车,一辆比一辆豪华,从我们身边呼呼而过,因为早上刚下过雨,滚动的轮胎溅起湿淋淋的泥巴,飞到我们的脸上。莱斯来不及挡住我的脸,才过去了一辆,我们身上的衣服就脏了。莱斯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老子当初开车的时候也没这样过。”
我一开始心疼他骑这么久一定很累,现在却忍不住笑了。“要超过他吗?”我问。
“超过他?”他舔了舔嘴唇,“这还用说!”
莱斯把自行车骑得像赛车般飞快,我在这辆高速行驶的赛车上开心得哈哈大笑。夜风在我耳边呼呼而过,黑色幕布般的夜空上缀满了璀璨的星星,我原本对他们毫无好感,但现在一看,竟觉得它们越瞧越可爱。
“嘎吱”一声。
“到了。”莱斯说,我跳下车,他把自行车和冲浪板往茂密的树林里一丢,转头冲我说,“走吧。”
好莱坞的山顶上正巧可以俯瞰整个洛杉矶的夜景,莱斯带着我往天文台走去。天文台的建筑构造有些让我想起顶着俄罗斯圆顶的白宫。临近一点,山上的人只有零星的几个。我们登上天文台,视野宽阔,正对面的山峰上就竖着好莱坞几个大字,可惜天色太暗,看不清楚。
“喜欢吗?”莱斯的手搭在了我的腰上。
我点点头,回过头望向山下。
西海岸的夜景真的很迷人,闪烁的光点像珍贵的五珠宝,让人忍不住想抓过来做成项链挂在脖子上。我甚至想把自己放在柔软的风上,在这座美丽而多的城市上任意飞翔。辉煌的灯火让人感到温暖,闪烁的霓虹叫人放松。
灯光意味着有人,也就是说在这山脚下,在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有无数素不相识的人正勤勤恳恳地过着自己的每一天。这么一想我就觉得心情愉快,就感觉自己的生命和整个大世界是相连的,一种从未有过的被包容感从心底间升起。
他在我腰间的手紧紧了,我回过头,正巧对上他迷离的灰眼睛。
如果说洛杉矶的夜色是串联起的宝石,那么莱斯的就是其中最叫人心醉的。
我眨眨眼睛,他的嘴唇就落在了我的脸上。
因为寒冷,我们的身体紧贴,我的胳膊感受到他皮肤上激起的细小颗粒,很快,我的腿感受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慢慢竖了起来,抵在了我的胯骨边。
很不舒服。
我垂在两边的手抓住了那个家伙往边上挪了挪。
“oh shit,茱莉你在干吗!”




不要忘了带套(甜文) 第18节
☆、25防盗章节
我被这声大吼吓得睁开眼,意识到自己握着那啥的时候,我的老脸终于挂不住了。
“它……它咯到我了。”我赔笑。
“烤肠也不是这么个抓法,你见过这么粗的烤肠?”
“这个……倒是没有。”
“……小姐,可以请你松开它吗,它很疼。”
我赶忙照做。
莱斯瞪着我,“我真该推荐你去参加奥林匹克。”
我窘迫,“为什么?”
“而且可以保证你可以用握力器击败上次那个保加利亚的大力士。”
“……下次我一定去报名。”
说完我就意识到他正盯着我,于是慢慢抬起头。莱斯扬着粗粗的眉毛,满脸的不耐烦。可渐渐的,我的嘴唇像被绳子拉住,控制不住地往上扬。莱斯别过脸,但从他翘起的嘴唇,我能辨别他也在笑。
“保加利亚大力士。”我眨眨眼,“保加利亚大力士才不会让我有机可乘。”
他横了我一眼,“这次只是保加利亚大力士一时大意了。”随后他侧过身,拨开草丛,把冲浪板和自行车都拉了起来。我欢呼一声,跳上他的后座。
经过夜市的时候我“砰砰”拍打他的手臂,“快停下。”
洛杉矶的夜市也是浪漫的,我一眼就看中了兜售假冒金首饰小贩……旁边的花丛。我努力了半天,终于从里头挑了一朵最大最嫩的折下。
“别告诉我这是要送给我的。”莱斯在我身后面无表情。
当然是给他的!
“这是献给你的,保加利亚大力士。”我笑着说,将花递给他。
一旁的小贩笑了出来。
“送男朋友礼物送花可不行不通。”小贩说。
废话,如果我有钱早就买几亿颗钻石堆成航空母舰送给莱斯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说。
小贩无视我,“要不要考虑送个领带夹打火机?”
领带夹和打火机得要多少钱哪,我脸上像被泼了一层火辣辣的辣椒油,“不……不用了。”
“那戒指呢,小姐,你和你男朋友可以一人一个。”小贩说,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抽出一条席子,一时间,丁零当啷,金光四射。只见席子上头悬挂着各种各样的对戒,有所谓的纯金戒指,有号称99k纯银的,有时髦前卫的香槟色的,全部标价五块一个,我看傻了。
我的视线扫过就黏在上头下不来了。那是一对廉价的情侣戒指,材料粗糙,但设计不错。男戒干练坦率,边角呈独特的矩形,棱角笔直。女戒则更为小巧,呈圆弧状的水滴形。
“这是我们这儿最特别的一款,得十五块钱一对。”
我犹豫了一下,十五块钱可以让莱斯吃上一顿好的了。
莱斯有点无聊,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推着车往前走,“不买?我们走吧。”
我念念不舍地放下戒指,嘴上说恩这就走,眼睛还死死地黏在上头。
“小姐,这戒指的内环刻着love,能给戴的人带来幸运。”
love?我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十五块一对?”我问,偷偷看了眼一旁的莱斯,他一只脚撑在地上,一只脚踏在自行车踏板上,手在怀里掏香烟,显然是在等我。
我果断地抽出钱包以比平常快了几百倍的速度付了钱,迅速把女戒戴上,然后揣着装了男戒的盒子走到莱斯面前。
叼着烟的莱斯看起来快打瞌睡了。
“莱斯,醒醒,我有东西要给你。”我推他。
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瞄到我怀里的小盒子,“那是什么,你真的花钱买他的东西?”
我打开盒子,莱斯不是瞎子,他一眼看到里头的东西,面色一僵。
“送给你的。”我说,捏起他的那一份。
莱斯像被冰雪冻住的雕像,良久,这尊雕像才动动嘴唇,苦笑,“搞什么鬼?”
“送你戒指。”我说。
他沉默了,胳膊揽过来,亲密地环住我的脖子。
“茱莉,可能你是外国人,不懂我们国外的文化。送戒指……”他循循善诱,欲言又止,“这个不能随便送,而且也不应该由女孩子送。”
这我当然知道,如果他送我,我还需要买吗?
“那得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送戒指?”我求知若渴地问。
“那得……”他有些踌躇,“恩……互相……”
“爱慕?”我问。
他一脸难以启齿的模样,“恩,差不多。”
“可是莱斯,我就很爱慕你啊。”我笑道。
他的脸瞬间发红。
“别开玩笑了!”他低喊,一副要立刻骑车走人的模样。
“我从不开玩笑,这戒指你到底要不要。”
“不要!”
“十五块钱!”我喊道,“你不要我就扔了!”
“旁边就是垃圾桶。”
我追在他身后,心中又酸又气,“莱斯,如果你不喜欢我,那刚才为什么亲我!”
他一个刹车,回头气势汹汹地瞪我。
“因为我想亲谁就亲谁!”
我气笑了,“在美国文化里亲吻有这么随便吗?”
他咬牙,“当然,在美国文化里连上/床都是随便的!”
我口不择言,“那你干嘛不和我上/床!”
莱斯的脸黑了。
我把女戒也脱下,扔到盒子里。回地下室的一路上我们再也没说话,那枚装着戒指的小盒子紧紧贴着我的胸口,仿佛一枚烧红的砖块,烫得惊人,可我却舍不得丢开它。
晚上我睡在席梦思上,莱斯睡在水泥地上。
第二天他照旧送我去上班。
谁都没说话。
我的座位从他前方改为他的后头,一路上我都盯着他宽厚的背磨牙。
下午来接我的时候他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害我在街道上多吹了一个小时的风。
我甚至觉得他给我三明治都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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