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289:狗咬狗撕逼大战,骆家全玩完(一更
蒋春东说完,把翻页笔放下:“我的发言完毕。”
他刚坐下,杜邵兴就站起来了。
“法官大人,我方对证人的证词还有一些疑问,请允许我向证人提问。”
法官准许。
“还是那个问题,”杜邵兴走到许泊之面前,“许先生,当时花房里的火势大吗有没有浓烟”
他要否定证人的证词。
许泊之知道对方要下套,明确肯定地说:“我能确定我没有看错。”
“你怎么确定”杜邵兴不急着反驳他,“你当时也吸入了过量的浓烟,身体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请问你是如何确定的”
许泊之一时答不上来。
杜邵兴在律师圈里很出名,他最擅长的就是避重就轻、偷换概念,很会把人的思维往利于自己的方向上引。
杜邵兴把桌上的报告递交上去:“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这一份是痕检部门出的报告,这两件证物因为埋在地里的时间太久,已经被严重氧化,上面没有任何残留的指纹或血迹。”他断句,停顿了一下,“也就是说,这两件证物都没有指向性,至于为什么警方发现证物的时候我的当事人会在场,这很好解释,证物所在的地点是骆家,是我当事人的家中。”他看向各位陪审员,“我的当事人会出现在自己家中有什么问题而且,他只是想打理一下花房,无意才将这两件所谓的证据挖了出来,仅此而已,这能证明什么”
巧舌如簧,能言善辩。
名大状不愧是名大状,死的也能说成活的。
“法官大人,”杜邵兴向法官申请,“请允许我传召我方一号证人。”
法官应允,书记员高声传了证人。
一号被告骆常德的第一位证人是彭先知,穿着囚服就上来了个,他站到了证人席,杜邵兴过去:“彭先生,能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彭先知面向前面:“法官大人,陪审员,我叫彭先知,目前在西部监狱服刑,入狱之前,我是一名园林师,一直在骆家帮着打理花房。”他停顿后,又补充了一句,“刚刚的证人阿斌就是当时收的徒弟。”
等证人的身份介绍完,杜邵兴开始发问:“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入狱吗”
上庭前都对过口供,彭先知一五一十地照着答:“八年前,我好赌,输了一笔钱,一时还不上,就跟当时的东家做了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她帮我还账,我帮她杀人。”
杜邵兴循序渐进:“和你做交易的人现在在不在法庭上”
“在。”彭先知目光在庭上扫了一圈。
杜邵兴随即问:“她是谁”
彭先知抬起手,指被告席上的骆青和:“她是二号被告。”
买凶杀人。
杜邵兴就是想说明这个。
“法官大人,”他开始佐证,“我方证人彭先知在与二号被告交易之时,还保留了录音,录音中明确指出了是二号被告指示我方证人纵火杀人。”他重点强调,“痕检部已经检测过,录音是原件,没有被篡改过,刚才公诉方已经播放了一遍,我想再播放一遍。”
随后,书记员播放了那盘磁带。
杂音很重,但还是听得清内容。
“大小姐,求您帮帮我。”
“帮你可以啊。那彭师傅要不要也帮我做一件事”
“大小姐您尽管说。”
“我母亲生前最喜欢来这个花棚了,你帮我烧给她怎么样”
“只是烧花棚吗”
“顺便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也一并烧了。”
“您指的是”
“骆家不干净的东西,还有别的吗”
对话内容到此为止,陪审团成员听完之后,都若有所思。
二号被告的律师蒋春东这时站出来,向彭先知提问:“证人,当时我的当事人有亲口让你烧死骆三或者是唐光霁吗”
彭先知没有回答。
蒋春东看着他的眼睛,把声调提了一些:“证人,请回答我的问题,我的当事人是否亲口说了让你烧死骆三和唐光霁”
彭先知看了杜邵兴一眼,才开口回答:“没有。”他语气确定,“但是我知道她指的是谁。”
“你知道”蒋春东立马抓住了漏洞,“也就是说,这些都是你的臆测”
彭先知一听不对,立马摇头:“不是,大小姐一直看不惯骆三,平日里就总是折磨他,她的意思就是让我帮她除掉眼中钉。”
是又怎么样,只要骆青和没有亲口说就行。
蒋春东有条不紊地推翻证人的证词:“彭先生,你都是你的个人猜想,根本毫无根据,我的当事人当时正在经历丧母之痛,这个花房让她睹物思人,所以才让你处理掉,但从来没有让你纵火杀人,是你私自揣测并且臆想了她话里的意思。”
彭先知摇头:“不是的——”
蒋春东打断:“而且,八年前,你好赌。”他面前法庭,又看陪审团,“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一个嗜赌成性、为了钱可以纵火杀人的服刑犯人,如果再有人给他钱,他是不是一样什么都会做”
他在削减证人的印象分,试图弱化证词的可靠性,毕竟,彭先知是服刑中的犯人,他的话,可信度会有一定的影响。
他这种惯用手法,杜邵兴最清楚不过,立马站起来:“法官大人,二号被告律师的揣测严重诽谤了我的证人,也否决了所有服刑犯人改过自新的态度,请法官大人驳回。”
法官敲了一下法槌:“二号被告律师,请注意你的言论。”
蒋春东不再作声了,他的问题已经问完了,坐回了座位上。
杜邵兴继续辩护:“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去年年底有没有听过一个消息财经的新闻板块是这么写的,”他从桌上拿了一本杂志出来,照着上面读,“章江大桥,两车相撞,骆家大爷惨遭横祸,坠江去世。”
当时骆常德逝世的消息,还上了新闻,在商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事儿观众席上不少人都知道。
“这件事就发生在我的当事人收到这份录音之后。”杜邵兴对着陪审团成员问了一句,“是不是很巧”
他把杂志放下,再开口,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我的当事人才刚拿到录音证据,就被人绑架了,在二号被告赎人回来的途中,我的当事人所乘坐的轿车在章江大桥上被大货车撞到了桥下,而原本和我当事人坐在同一辆车里的二号被告,在事故发生的那一刻却没有在车上,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报警,当时警方还没有在章江下面打捞到我当事人的尸体,骆家就宣布了死讯。”他歇了一口气,自问了一句,“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很巧”
是很巧。
巧合太多了,就是人为。
杜邵兴引出他的问题:“像不像在杀人灭口”发问后,他面向骆青和,语气突然加快,句句紧逼,“二号被告你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为了掩盖你的罪行,对我当事人反咬一口,把纵火杀人的罪名全部反推到我的当事人身上,因此也就有了今天这样可悲的一幕,父女反目、对簿公堂。”
骆青和面色不改,一点儿反应都没给。
就这心理素质,比骆常德的确强太多了。
杜邵兴也不急着看她原形毕露,继续把证据呈堂:“法官大人,这一份是银行的汇款账单,收款人正是章江大桥肇事车主的家属。他本人已经去世,是肝癌,这笔钱,几番周转才汇进他妻子的账户里,因为不是走的正规汇款途径,查不到汇款人,但汇款的时间刚好是章江车祸后的第三天。另外,二号被告骆青和在车祸发生前的一天,从私人账户里取出了一笔钱,目前,这笔钱的去向还查不出来,但数额刚好与肇事车主的妻子收到的那笔钱相吻合,是不是又很巧”
“各位陪审员,试想一下,一个肝癌晚期患者,一只脚都已经迈进棺材里了,还有什么能耐弄得到这样一笔巨款,除非,”杜邵兴看向骆青和,“除非他替人杀人,以命换命。”
辩护到这里,骆常德似乎已经觉得已经赢了,嘴角疯狂网上扬,得意而又挑衅地看着骆青和。
“二号被告,”杜邵兴问骆青和,“请问你和我的当事人是什么关系”
骆青和不语,从头到尾,就是一声不吭。
杜邵兴最后再打一波感情牌,情绪很激昂:“我替你回答,你们是父女,是血脉亲人。”他字字珠玑,来控诉,在指责,“为了掩盖八年前那场火灾的真相,你不惜绑架、谋害你的亲生父亲,即便到了今天,你也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将所有罪名杀人的罪名全部推脱到你父亲头上,做出这种丧尽天良违背人伦的事情,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骆青和嘴角挑了一下,似乎觉得好笑,双手垂放在肚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小腹。
她的律师蒋春东也没有反驳。
他们那一方的辩护方向很明确,不辩论无罪,只要给骆常德坐实杀人的罪名。
她的底牌,还在后面。
杜邵兴这边,辩的是无罪:“最后还有一点,我要向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审员重申一遍,二号被告一直主张是我的当事人在火场里杀了人,可是我的当事人根本没有任何杀人动机,受害人唐光霁当时是我当事人的左膀右臂,而受害人骆三是骆家的养子,与我的当事人基本没有过多的接触,不像二号被告,与受害人骆三水火不容。”杜邵兴再一次强调,“我的当事人是没有任何杀人动机的。”
连杀人动机都没有,故意杀人罪怎么成立。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江织和周徐纺进来了。
一直没有吭声的蒋春东这才站了起来,反驳了杜邵兴的最后一句话:“有杀人动机。”
骆常德回头看了江织一眼。
骆青和也抬了眼,好戏要开始了。
蒋春东走到台前:“法官大人,请允许我传召我方的三号证人。”
法官准许。
三号证人上庭,是骆颖和,她一进来,徐韫慈就站起来了,失控地大喊:“颖和,你给我回来!”她大叫,“骆颖和,你听见没有!”
骆颖和置若罔闻,走到了证人席。
徐韫慈从座位上冲出来:“骆颖和!”
法官这时敲响了法槌,沉声喊道:“肃静。”
徐韫慈红着眼瞪着女儿,反倒是她旁边的骆怀雨,从头到尾都面不改色,好像审的不是他骆家的案子,在隔岸观火,他只是抬头,瞥了江织一眼。
好大一盘棋啊。
江织牵着周徐纺,在周清让旁边坐下了。
庭审继续,蒋春东走到骆颖和跟前:“证人,先介绍一下你自己。”
她看观众席,说:“我是骆颖和。”
对方律师杜邵兴一时没搞懂这一出,便看骆常德,他也云里雾里,搞不清怎么突然就变了形势。
蒋春东开始向骆颖和提问:“你和两位被告分别是什么关系”
290:江织三杀,最后赢家(二更
蒋春东开始向骆颖和提问:“你和两位被告分别是什么关系”
骆颖和摸了摸被劈得到现在都还发麻的脖子,如实回答:“骆常德是我大伯,骆青和是我堂姐。”
蒋春东继续发问:“你对骆三还有印象吗”
废话!
骆颖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有,他是我们骆家的养子。”
蒋春东一个问题接一个:“他是怎么死的。”
废话连篇!
骆颖和不知道骆青和从哪请来的白痴,这种蠢蛋也能打赢官司
毕竟是在法庭上,再白痴的问题她也要回答:“被烧死的。”
重点来了:“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哪儿当时他在做什么你又在做什么”
骆颖和回答:“记得,就是我们家大火那天。”她详细地说,“我当时让他帮我送一盆兰花到我大伯母房里。”
她就是想看骆三被萧氏教训。
这个就不用说了。
她继续:“我看他很久没有下来,就跟着上楼了。”
蒋春东接着她的话问:“然后呢你看到了什么”
骆颖和看了观众席上的徐韫慈一眼,果然在抹泪,她干脆不看了:“骆三杵在我大伯母的房门外面。”
“还有呢”
“房间里,我大伯父和大伯母在吵架。”
骆家的那些丑事不方便往外说,尤其是周清檬,不然骆家名声臭了以后生意不好做,吵架的原因她一句话带过了:“因为我大伯父婚内出轨,我大伯母吵着要去告发他,当时大伯父很生气,又拦不住大伯母,就把她按在了沙发上,把桌上的安眠药强喂进了她嘴里。”
骆常德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懵了。
不止他,杜邵兴也懵了,这件事,连他这个辩护律师也根本不知情,一时之间完全没有辩护方向了。
蒋春东还在提问骆颖和:“你走的时候,你大伯母的状态怎么样”
骆颖和看了骆常德一眼:“人已经不动了,我当时太害怕就跑了,骆三在我后面,还在地上掉了东西,被我大伯父发现了。”
这一出,完全在杜邵兴的意料之外,他看骆常德,骆常德也慌张失措了,杜邵兴立马就看出了苗头,他的当事人对他撒了谎,隐瞒了事情的原委。
这官司,后面不好打了。
他站起来,反驳讲春东的辩护内容:“法官大人,只有证人,没有任何佐证,我完全有理由怀疑证人是受了谁的指使,故意污蔑我的当事人。”
蒋春东立马接了后招:“法官大人,请允许我传召我方的四号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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