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一冷,一热,极端的反差。
她条件反射似的,用力抽出手,然后摸到江织的手腕,用力一掰,像过往无数次那样,出于自保本能的防御和戒备。
随后,门外的阿晚听见了一声惨叫,他二话不说踹开门,然后就看见自家雇主抱着手,用他那双含了水的、勾魂夺魄的眸子瞪周徐纺。
他像个没见过风月的毛头小子一样,恼红了脸:“你摔了我的手机可以算了,但你弄疼了我的手,不能算了。”
阿晚:“……”
良家少男和女恶霸的既视感,令他生生收回了迈出去的脚,然后忍不住,偷偷去瞄‘女恶霸’。
‘女恶霸’皱了一下眉,露出了愧疚和懊悔的表情,似乎不太会处理这般处境,纠结了许久,还是把手伸了出来:“既然是我弄疼你的,那我的手也可以给你捏一下。”
哦,阿晚明白了,是周小姐又把雇主给搞疼了,阿晚现在敢肯定了,雇主以前搞基的时候,一定是受,而且受到了骨子里,以至于现在不搞基了,还本性难移。
而周小姐,是妥妥的攻。
周攻徐纺甚至还诚心地说:“我不怕疼,你可以捏重一点。”
毕竟,她把他捏得那么疼,得还。
阿晚觉得吧,周小姐是个钢铁直女,然后钢铁攻遇到了腹黑受,阿晚瞧戏瞧得可激动了,虽然他脑子不怎么发达,但他看过那么多泡菜国的爱情剧,还是懂点门道的。
江织因为手疼而拧着的眉头松开了,雾蒙蒙的桃花眼拨开氤氲,一下子亮了:“你说的。”他往前了一步,“这次,别躲。”
她没躲。
他握住她的手。
很久,她都没躲,原来,正常人的体温会这么暖,不像她,跟个怪物一样,浑身都是冰冷的。
原来,江织的手这么大,可以把她的手全部包住,再把温度一点一点渡给她。
最后,还是她先缩回了手,一言不发地,走出了休息室。
“老板。”
“老板。”
江织在发呆。
阿晚欲言又止了一阵,还是没克住他的好奇心:“您,”他掩着嘴,悄咪咪地问,“您是不是喜欢上周小姐了”
难怪最近举动奇怪,因为爱情啊。
江织把盯着门口的目光收回来,眼里的潮热还尚未褪去,泛着那种勾人的绯红:“刚刚看见了什么”
阿晚怂唧唧地说了实话:“看见您摸她的手了。”
不是碰,是摸!
破天荒地,江织没生气,而是盯着自己的手,继续发呆。
哦,不是发梦,他是发疯了。
半晌后。
“出去吧,把门带上。”
阿晚偷偷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雇主:“哦。”
江织静坐了会儿,捡起那个碎了屏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他也不知是抽了哪门子的风,存了上次那个狗屁心理医生的号。
“江少。”
电话里,邱医生战战兢兢的,像是受了很大惊吓似的。
江织往沙发后一趟,伸出脚,搭在茶几上,语气像自言自语,懒倦无力的调儿:“我现在不止想着她,我还想摸她。”
没搞清前因后果的邱医生:“……”
江织把手机按了免提,扔在沙发上,枕着沙发张开手,仰头看屋顶那盏吊灯:“刚刚我摸到了她的手。”
不急不缓的调儿,毛骨悚然的声儿。
越听越心惊胆战的邱医生:“……”
江织眯了眯眼睛,桃花眼拉得狭长,像半叶月圆的形状,只是里头的目光有些失焦,茫然里又矛盾地透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像即将捕食的猎犬。
“不够,我又想摸她的脸了。”
邱医生吞一大口因为害怕而分泌的口水:“……”
“不知道摸完脸,我还想摸哪里”
瑟瑟发抖的邱医生:“……”
这扑面而来的鬼畜气息是怎么回事
描述完,江织用病恹恹的调儿结束了以上随心所欲且毫无逻辑的言辞:“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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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卡文,一更的字数少了点,还有一更,马上发。
叮——
您的鬼畜病娇织哥儿已上线。
036:江家一二三件禽兽事(二更)
“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是啊!
邱医生巍颤颤地提出了真诚的建议:“江、江少,您什么时候有空,要、要不要来咨询室做个检查。”
电话被果断地挂断了。
“嘟嘟嘟嘟嘟嘟……”
邱医生:“……”
从这摔电话的力度可以判断出来,病人是何等的焦躁。
江织午休失眠了,闭上眼睛,满脑子就是周徐纺的手、周徐纺的脸、周徐纺的背……
原本计划是下午一点开拍,然后,一向时间观念很强的导演迟迟没有露面,两点半的时候,赵副导接到了导演助理林晚晚的电话。
“晚哥。”
别看阿晚取了林晚晚这么娘气的名字,但由于他长了一幅犯罪分子的体魄,社会上,都喊他一声晚哥。
阿晚私下里,还是很有气场的,毕竟一米九的身高近两百斤的块头:“周徐纺手替的那段戏,不用剪到正片里去。”
赵副导就问了:“江导是不满意吗要不要我叫替身演员来重拍”记得拍的时候江导还挺满意啊,不然怎么盯着替身演员的手一直看。
阿晚没透露太多:“不用,你把那段剪下来,送到我老板那就行。”
赵副导搞不懂了,也不敢乱问:“那下午的戏”
“推迟两个小时再拍。”
“江导身体不舒服”今天天也不是很冷啊。
阿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嗯,他心肌梗塞了。”
赵副导:“……”
有钱人家的少爷,毛病多啊。
一个小时后,江家的家庭医生过来了,是来给江织瞧病的,老夫人听江织声儿不对,就立马差人来了。
“老板,秦医生来了。”
江织嗯了声。
阿晚把人领进来了,然后关上门,站到一旁侯着。
男人很年轻:“江少。”
语气很恭敬,但不卑不亢,他是秦家的家庭医生,名秦世瑜,年三十出头,医术却了得,江老太太每隔一阵子便会差他来给江织诊脉。
今日秦世瑜没穿白大褂,西装革履却穿出了一股子温润如玉的书卷气,他进退有度,从容自若。
江织请了他坐:“听说秦医生上周刚升了院长。”
秦世瑜的曾祖父是江老夫人娘家的大夫,在旧时,算是家奴,后来随江老夫人来了江家,几代下来,都在江家的医院任职。
秦世瑜是秦家这一辈里天赋最好的,当然,气度与魄力也是最好的。
他不矜不伐地回道:“全仰仗大公子抬举,世瑜惭愧了。”
江家是百年的世家,底蕴很深,说起话来一个比一个咬文嚼字,第五医院目前由江家的长孙江孝林管着,秦世瑜在江孝林下面任职了许久,这打太极的官腔也学了个十足。
江织最讨厌了。
一个一个的,都装什么君子。
“秦世瑜。”他连名带姓地喊。
秦世瑜打开药箱,取出号脉的小枕:“江少您说。”
江织懒懒伸出手,任他把脉,玩笑似的同他闲扯:“要是哪天江孝林和江扶离都被车给撞了,要你来主刀,你是先给救江孝林还是先救江扶离”
大房的江孝林和二房的江扶离,一个长孙,一个长孙女,手里都有实权,是明着不合。
秦世瑜笑意不减,眼里似是不争不抢的平静:“这个假设不存在。”
江织好整以暇地瞧着他:“哦怎么就不存在”
“哪辆车这么不长眼,敢同时撞伤了江家两位尊贵的主子。”
主子
他秦世瑜又什么时候当自己是下人了,七窍心肝,一窍比一窍让人摸不通。
江织似笑非笑:“那可说不准。”
没准,哪天他不高兴了,全给他撞死,反正江家也没几个人了,一窝一窝的,都是畜生。
“若真如此,世瑜自然是要听老夫人的差遣。”
这秦世瑜,成精了,怎么都没尾巴露出来,这种人,不是藏得深,便是看得透。
江织靠着沙发,目光散漫。
秦世瑜收了号脉的手:“江少最近咳得厉害”
江织抽了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腕:“嗯,冬天了。”
一到冬天,他受不住寒,就咳的厉害,十几年了,年年如此。
“我先给江少您开几贴止咳的药,等全面检查的结果出来,再和邵医生陈医生商量一下保守治疗的方案。”
江织‘嗯’了一声,似漠不关心的口吻,问上一句:“你觉得我这个身体撑得过明年冬天吗”
秦世瑜正色,温润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波澜,平铺直叙地道:“实验室一直在给您研制新药,已经有些眉目,江少不必太过悲观。”
江织轻哼:“我活不过二十五,这可是你老子说的。”
一开始,秦世瑜的父亲秦印才是江织的主治医生,前几年秦印逝世,江织这个久病之人才由秦世瑜接手。
江老夫人信不过外面的人,便挑了天赋最好的他。
“父亲那个时代医术还不算发达,当然不能与现在同日而语。”
“医术发达”江织笑了,嘴角挂着抹明晃晃的嘲讽,“发达到我一个先天不足都治了二十多年。”
不仅如此,还越治越严重,越治越找不到病根。
秦世瑜依旧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再做声,开了处方,说回头让人把药送到江家。老夫人谨慎,江织的药一向要过江家那边,熬好了才送过来。
等人走了。
“阿晚。”江织躺着,无精打采的样子,“你说秦世瑜是谁的人”
江家高门大户,太复杂,阿晚头脑简单,哪里看得透,直摇头:“他私下和江孝林、江扶离都没有怎么接触过。”
不争不抢、无欲无求,不与任何人为伍,也不与任何人交恶,这是秦世瑜在秦家给人的印象。
至少,江老夫人是信任他的。
江织朝阿晚瞥去一眼:“就你那智商,接触了你能发现得了”
阿晚:“……”
他决定用沉默来表达他的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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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织:阿纺,别人用一百箱牛奶跟你换我,你换不换
周徐纺:不换。
江织:一万箱呢
周徐纺:不换。
江织:一亿箱。
周徐纺:……不换。
江织:你居然犹豫了,周徐纺,你这个负心汉!
周徐纺:我能先拿你去换牛奶,然后再把你偷回来吗这样我们就赚了一亿箱牛奶。
江织:不行!我已经生气了,你别哄我。
周徐纺:哦,那我去打工了。
江织:……
他一个电话打给薛宝怡:我失宠了。
薛宝怡:你家那个好哄,买两箱牛奶哄哄就行了。
江织:老子的情敌就是牛奶!
037:他就听周徐纺的话(一更)
他决定用沉默来表达他的不服。
江织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就倒头养神不再理他了。
那个碎屏的手机,这时响起,是薛宝怡打过来的,江织懒得动,抬抬尊手,阿晚明白了,过去接通,并按了免提。
“织哥儿,陆家搞了个商业酒会,晚上七点,你来不来”
江织有气无力的声儿:“不去。”
薛宝怡是个浪的,在电话里怂恿他:“陆声那小妮子不知道又搞什么幺蛾子,你不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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