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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给她当秘书。”

    这是要把他打发走

    阿晚心都凉了:“老板,我是被解雇了吗”他当年为了给老母亲治病,偷了江织的表,被迫签了三十年的卖身契,现在江织有了能飞檐走壁、上天遁地的‘小仙女’,就不要他这个任劳任怨、兢兢业业的的老臣子了。

    他突然觉得有点悲凉。

    江织说:“工资照发,两份,”

    阿晚不悲凉了,好温暖:“有事您吩咐。”他不财迷,只是人民币是一种让人很温暖的东西。

    之后,阿晚去唐想那工作了一周,不仅是当秘书,还要当保镖,上下班都要接送的那种,搞得像护送国家领导人,他觉得有点奇怪,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阿晚去唐想那工作的第八天,他才明白,原来他不是去当秘书,也不是保镖,而是间谍。

    因为他接到了江织的一通‘秘密’电话,随后他就去了任务地点。

    地点在听雨楼,陆家的地盘。

    唐想后一步进雅间,骆常芳已经在里面等了,茶也叫好了,她坐下:“骆董约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骆常芳给她斟了一杯:“唐总你是聪明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这一声唐总,叫得很客气。

    唐想也不拐弯抹角:“请直说。”

    “启明基金那个项目,你最好别插手。”

    话虽是笑着说的,可警告的意思很明白。

    唐想知道了,这是鸿门宴啊。

    她把茶杯推开,不喝,镇定自若:“不插手也可以,给个理由就行。”

    骆常芳面色不悦,隐忍着怒气:“这个项目原本是我提拔的人在负责,你半路截胡了,挡了我的路。”

    唐想笑:“是挡了骆董你的财路吧。”

    骆常芳脸色微变,眼底慌乱有,恼怒也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装蒜是吧。

    “那我再说明白点,”唐想开门见山了,“那三亿的慈善款去哪了”

    骆常芳抬眼看她。

    jc收购周氏之后,就对外声明,周氏所有的盈利除去公司运营所需款项之外,全部捐赠给慈善机构。骆常芳手里还留了点股份,多少算个董事,是她提议的启明基金项目,目的是把公司账目和慈善机构直接挂钩,省了中间的人力和财力,可这才运营多久,就有三个亿的账目对不上,表面账目是做得很漂亮,但很不幸,这个项目交给了辅修过会计和审计的唐想。

    骆常芳这是打着慈善的幌子,是私吞公款。

    “唐总,话可不能乱说。”

    她脸上已经有恼羞成怒的迹象了。

    唐想淡定自若:“我是没证据,不过,骆董你这不是来找我了吗我至少可以确定了,这件事和你有关系。”

    骆常芳撇清得很快:“和我没关系,就是你管得太多了,碍我的眼。”

    唐想往椅子上一靠,搁在桌子上的手敲了敲:“那不好意思了,我以后还要继续碍你的眼。”

    油盐不进!

    骆常芳没耐心,急眼了:“你少跟我兜圈子,开条件吧,你要怎样才肯退出这个项目”

    唐想不疾不徐,开玩笑似的:“给我三亿怎么样”

    骆常芳猛地站起来,气得面红耳赤:“你别得寸进尺!”

    狐狸尾巴这就露出来了,就她这道行,比她侄女骆青和差远了。

    唐想耸耸肩:“那没得谈了。”她起身,端起茶杯尝了一口,“茶还不错,谢谢招待。”

    她说完,走人。

    “唐想,”骆常芳‘提醒’,“这几天别走夜路,小心有鬼。”

    威胁啊。

    唐想这人,很不吃这一套,她抱着手站在门口:“那我也给骆董个忠告,睡觉别太安稳,当心落枕。”

    骆常芳气得咬牙切齿。

    雅间外面,阿晚躲到一边,给他老板打了个电话,东张西望后,偷偷摸摸地汇报:“老板,我录到了。”

    那边,江织言简意赅:“发给江孝林。”




387:江孝林进攻式追妻
    晚上,阿晚把他的新老板送回家,地址是个老式的住宅区,巷子里路窄,有辆车牌尾数两个六两个九的跑车没好好停车,占了一半的路宽。

    这车牌好眼熟,帝都哪个大佬的来着

    阿晚一时想不起来:“谁的车啊停在这里挡路。”大佬了不起啊!

    唐想把编辑好的邮件用手机发送出去,这才抬头往车外面看了一眼:“我就在这儿下车吧。”

    阿晚解开安全带:“我送你进去。”他是一名十分称职的保镖,干活兢兢业业。

    他老板看天色已晚,体贴员工:“不用麻烦了,就几步路。”

    阿晚坚持:“那怎么成,大晚上的,最容易碰到流氓和醉鬼了。”他下车,绅士地帮女士开了车门。

    唐想说了声谢谢,下了车。

    阿晚就把人送到了楼下。

    “今天辛苦林特助了。”

    阿晚摆手:“严重严重。”

    “改天请你吃饭。”

    阿晚再摆手:“客气客气。”

    “路上小心。”

    阿晚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星光:“保重。”

    唐想:“……”

    这股子江湖气是怎么回事

    她转身往楼梯口走——

    冷不丁砸来一个声音:“他是谁”

    唐想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吓我一跳。”

    江孝林从暗处走出来,西装外套搭在手腕上,领带松垮垮的:“那男的,谁啊”

    “我秘书。”

    他阴阳怪气:“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

    她怎么就吃窝边草了

    “能不能说人话”

    行,他说人话,人模人样地整了整领带,笑得妖孽又欠揍:“长本事了啊唐想。”

    语气,跟个流氓似的。

    阿晚说得没错,大晚上的,最容易碰到流氓跟醉鬼。

    唐想自认为不是个爱生气的人,可每次都会被这个家伙弄得想打人:“江孝林,你专程来找骂的是吧”

    他面不改色地鬼扯:“我路过。”

    “懒得跟你扯。”她直接往楼梯口走。

    大二的时候,她的室友小瑰在犹豫了半年之久后,决定向她们的导员陈沛表白,小瑰是个羞涩胆小的女孩子,没有勇气当面表白,便写了一封情书,托唐想这个学习委员去送。

    当时陈沛在教室外面和人聊天,又是课间时间,她上讲台交学期考评表格的时候,‘顺带’就把情书夹在了他的记事本里。

    她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结果——

    她刚坐回座位,后面就幽幽传来一句:“长本事了啊唐想。”

    这人眼睛和嘴巴都泡过孔雀胆吗这么毒。

    她回头,皮笑肉不笑:“当然,不长点本事,怎么让你当万年老二。”

    “……”

    陈沛这时候进来了,进主题之前,他若悬河了半个多小时,才开始说正事:“有三件事要讲。”

    说这句话的同时,他拿起了讲台上放着的记事本,信封从纸页中掉了出来。

    是粉色信封。

    十**岁的少男少女,最爱的就是粉红故事,立马就有人起哄了,教室里嗷嗷呜呜地乱叫,更有吊儿郎当的男孩站起来调侃:“导员,艳福不错啊。”

    陈沛被闹了个大红脸:“别起哄,都给我坐下。”

    “导员,给我们念念呗。”

    陈沛年轻,而且健谈幽默,与班里很多学生关系都不错,前排有个就肆无顾忌地开起了玩笑:“咱老陈不好意思,要不我来念”

    说话的男孩子作势就要去捡地上的情书。

    后排的哥们儿跟着一唱一和:“小北,赶紧的!”

    还没等小北同学起身,唐想站了起来,唐想后面的江孝林也站了起来,他迈着一双修长的腿,先了一步,走到讲台上,淡定地把那封情书捡起来:“这我写的,要听来找我。”

    一个个起哄的大男孩们都噤若寒蝉了。

    嘴巴张得能塞鸡蛋了的陈沛:“……”

    这剧情走向,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腐了。

    因为这封情书的缘故,一向能言善道的陈沛几度说话卡顿前言不搭后语,原本定了两节课的班会时间,不到一节课就结束了。

    班会一结束,唐想包都没有收拾,追着江孝林出去了。

    “江孝林。”

    他停下脚,回头。

    “谢了。”她是真心实意地道谢,同班一年多,第一次觉得这人还不赖。

    “别误会了,我是怕污了我自己的耳朵。”他拖着语调,吟诗似的,白衣黑裤像个学富五车的贵公子,懒懒念着情书里的内容,“朝思暮想为你痴狂,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你写这些词的时候,不觉得酸”

    唐想:“……”

    好酸。

    他脸上的表情已经由调笑变成了耻笑:“还夜夜入梦,你想在梦里干嘛涂马赛克吗”

    唐想懵了好几秒,反应过来了,面红耳赤地骂:“流氓!”

    那之后,那个年轻健谈而且帅气阳光的男导员就再也没出现过了,他们班换了个女导员。

    班里都传江孝林是gay,喜欢他的女孩子们也都偃旗息鼓了。

    “唐想。”

    唐想刚走到了楼梯口,回头:“又干嘛”

    他口吻突然变得认真:“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话说得没头没尾的。

    唐想被他弄得稀里糊涂了:“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他站在夜色里,灯光和月光都在他脸上,他说:“路过。”

    又是路过。

    她兼职的时候,被人吃豆腐,他把人给揍了,说路过。她在澡堂被偷窥,内衣裤不翼而飞,出去就抓到了他,他也路过。她去国外留学,在距离只有一条街的隔壁学校看到了他,他还说路过。

    “江孝林,你是不是——”

    话没说完。

    “小心!”

    江孝林冲向她,推开她的同时,他伸手去挡。

    “咣!”

    花盆从楼上直坠下来,在他们脚边摔了个粉碎。

    唐想愣住了。

    江孝林立马抬头看楼顶,上面没有光线,什么也看不清,他拉着唐想先到安全的地方:“有没有伤到哪儿”

    她盯着他的右手:“我没事,你的手呢”

    他稍微抬了抬右手,眉宇紧蹙:“动不了。”他的语气很轻描淡写,没放在心上,“可能断了吧。”

    要是他再往前一步,那个花盆就不是往他手上砸,而是头上。

    唐想想想都后怕,心脏跳得很快,她恼火了,破口就大骂:“江孝林,你蠢不蠢,这花盆根本砸不到我,你跑过来挡什么,嫌自己命太长吗!”

    不是嫌命长。

    他是条件反射,看见花盆的那一刻,他的判断力就为零,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得把她推开。

    他脑袋发热了,脱口而出:“我就是蠢,不然怎么会喜欢你。”

    “……”

    人安静了,风也安静了。

    过了很久。

    江孝林把掉在地上的西装捡起来,除了脸红脖子红之外一切正常:“我手断了,开不了车,你送我去医院。”

    唐想傻愣愣的:“哦。”

    等那辆车牌尾数两个六两个九的跑车开走后,阿晚从暗处偷摸着出来,给上司打了个汇报电话。

    “老板,目标一号派的人真来了。”

    目标一号是骆常芳。

    有一号当然就有二号,二号是江孝林。

    阿晚如实地描述这段惊心动魄的剧情:“我看见了人在楼顶,目标一号应该是想用暴力恐吓唐总,挑了个角度扔花盆,但是目标二号也来了,目标二号破坏了目标一号的恐吓计划。”他忍不住主观表达一下个人看法,“但我觉得目标二号有点蠢,自己跑过去白白让花盆给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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