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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江维礼父女去打点和联系律师了。

    许九如还没搞清事情的始末,赶紧吩咐长孙:“林哥儿,你快去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这就去。”

    江孝林前脚走了,江织后脚跟出去了,两人走在游廊,一前一后。

    江织在后面,闲庭信步:“动作挺快啊。”

    江孝林回头:“彼此彼此。”

    他刚走到前院,他父亲江维开过来了:“孝林,你跟我来一下。”

    江维开刚回来,在门口看见了骆常芳被带上检察院的车,又听家里的佣人东一句,西一句,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父子俩回了他们自己那屋。

    “是不是你”江维开知道他在查江维礼夫妻的事。

    江孝林承认得挺爽快:“是我。”

    江维开也没说别的,就问:“你要想大房的股份”

    他回了句不相关的:“爸,你觉得唐想怎么样”

    怎么扯开话题了。

    江维开有点稀里糊涂了:“哪个唐想”

    “以前在骆家的那个。”

    聪明,有原则,在骆家那样的环境里也没有想歪,是个不错的姑娘。

    不对。

    问题是:“你怎么突然提起她”

    他语气半真半假的:“让她当你儿媳怎么样”

    “……”

    从来不找女人的家伙突然说他要娶媳妇了!

    江维开觉得不可思议:“你跟她好上了”不是犯了错上车补票吧

    “还没,我还在追她。”

    “……”

    离娶媳妇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江维开言归正传:“别扯远了,大房这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

    “骆常芳吞的是周氏的钱,归她管。”

    越说江维开越觉得这是别人家儿子的事,他儿子这个无趣的“闷棍”怎么可能冲冠一怒为红颜。

    当爹的很怀疑:“你是为了她”

    “嗯。”

    江家长孙,平时多斯文、多稳重成熟、多识大体顾大局的一个人,这会儿像个情窦初开的愣头青,江维开觉得他看错他这个儿子了。

    “你什么时候看上人家的”

    江孝林头撇开:“快有十年了。”

    江维开:“……”

    这还是他儿子吗居然是个情种。

    “出息!”他骂了一句,上楼了,不一会儿又下来,损了一句,“你要是能耐点儿,我孙子都抱上了。”

    十年,二胎都能生出来了,动作快的话,没准都能打酱油了。

    六月八号,骆常芳被拘留,因为这个财务案件涉及到的金额巨大,再加上媒体也曝光了这件事,上头很重视,尤其对象还是江家人,中低人员不敢管,出面的全是在帝都跺脚就抖三抖的人物。

    六月九号,陆家在殡仪馆举办林秋楠的“葬礼”,因为没有打捞的尸体,陆家只能在棺木里放几件衣服,帝都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吊唁了,除了江家,一来是江家不太平,二来是江家和陆家不和,江家人不到场,也实属正常。

    叮咚。

    门铃响了,老方在厨房洗洗刷刷,没有听到,方理想在瑜伽室里嚎:“爸,开一下门。”

    嚎一句没听见,又嚎了一句。

    老方擦擦手:“来了来了。”他去开门,“你是”很面熟的一老太太,穿得朴素,手里拎着个碎花的布袋子。

    “我是江织的奶奶,过来看看徐纺。”

    噢,陆家正在给办葬礼的那个啊。

    老方听小方说起过:“您快请进。”他冲瑜伽室里喊了一句,“徐纺,江织奶奶来了。”

    瑜伽室里的音乐声停了。

    周徐纺穿着一身粉色运动套装,头上还戴了个很炫酷的黑色运动发带,冷酷的表情在一看见林秋楠的时候就乖巧了:“您怎么过来了”

    林秋楠把布袋子里的保鲜盒拿出来:“陆声爸爸做了酸辣鸡爪,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给你带了点儿过来。”

    酸辣鸡爪!

    周徐纺立马坐到沙发上去了。

    方理想跟在后面出来的,林秋楠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这是理想吧。”

    方理想笑吟吟地问好:“林奶奶好。”

    林秋楠也带了餐具,用盒子精致的盒子装着,她又拿了双筷子出来:“你能吃辣吗要不要尝尝”

    方理想:“要!”

    两个孕妇并排坐,在那吃无骨鸡爪。

    老方拿着汤勺从厨房出来,叮嘱那俩:“锅里还炖着汤呢,别吃太多,留着肚子喝汤。”

    “好辣啊。”方理想对着嘴巴扇风,“徐纺,你不辣吗”

    周徐纺用筷子夹了颗小米辣,放到嘴里嚼:“还好。”

    方理想觉得她最近口味变了很多:“你以前没这么能吃辣,肚子里怀的肯定是男孩。”

    周徐纺语气有一点小骄傲:“我也能吃酸。”

    方理想嘿嘿嘿:“那就是龙凤胎。”

    林秋楠反应过来了:“徐纺,你怀孕了”




394:江织给徐纺送婚书,订婚
    林秋楠反应过来了:“徐纺,你怀孕了”

    “……”

    说漏嘴了。

    周徐纺脸皮薄,加上又是未婚先孕,很不好意思,小声地嗯了一声。

    林秋楠看了看她平坦的肚子,到一旁去打电话了:“碧玺,我把地址发给你,徐纺有身孕了,你让景松追备好婚书。”

    听力非凡的周徐纺:“……”

    她赶紧去卫生间,偷摸着给江织打电话。

    “怎么了”

    “奶奶她知道了,我怀孕的事。”她跟江织说好了,三个月之前先不往外说,她刚刚太得意忘形,就给忘了。

    江织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知道了也没关系。”

    “有关系。”周徐纺觉得事情挺严重,“她让陆声爸爸去准备婚书了。”

    “婚书”

    二十一世纪了,婚书这个东西,让人很陌生。

    “在那边等我,我现在过去。”

    江织到的时候,姚碧玺已经来了,陆景松还没到,沙发上全是孕妇吃的用的穿的。

    “东西我都准备了两份,徐纺和理想一人一份,来得太匆忙,没时间仔细准备,你们先用着,过后我再送点过来。”姚碧玺拆开一个盒子,“这个枕头里面放了中草药,可以安神。”

    江织过来了,周徐纺看向他。

    他坐在她旁边:“她睡得挺好的。”

    头一回当奶奶的姚碧玺女士非常紧张,并且慎重:“那也要用,这个草药对孕妇有好处。”

    她一得到周徐纺怀孕的消息,就请教了一个自己生了四个孩子、抱了八个孙子的贵妇朋友,仔细取了经,才去置办这些东西的,有些还买不到,是她从贵妇朋友那里讨来的,比如那个脚底按摩的鹅卵石地毯。

    “江织,”林秋楠说正事,“有件事要问问你的意见。”

    江织起身:“去徐纺屋里说。”

    祖孙俩去了隔壁屋。

    林秋楠怕他不自在,关于周徐纺怀孕的事没多说也没多问,就说了一件事,语气比较郑重:“在奶奶老家那边,男孩子和女孩子确定好了终身大事之后,男方的长辈要去女方家里送婚书和嫁衣,女方接了婚书才能定婚期。”

    林秋楠的老家在小镇里,她嫁来陆家之后,才举家搬来了帝都。她出嫁的时候,遵了老家那边的风俗,有婚书,有媒妁之言,凤冠霞帔花轿子,这一晃都快五十年了。

    “时间太赶,嫁衣来不及准备,我想先把婚书先给徐纺,”她问江织的意见,“你这边有什么想法吗”

    江织不太懂这些风俗:“是订婚的意思吗”

    林秋楠点头:“是老一辈的习俗。”

    古时,男女成婚要有三书,包括聘书、礼书、迎书,要过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时代变迁后,三书六礼被简化,只有极少地区还保留着部分古时的风俗,与以前也不大一样,没有三书,但要送婚书。

    林秋楠知道江织对周徐纺用情很深,再加上周徐纺已经怀了身子,得要定个名分了。

    江织说:“我没意见。”若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他都想把婚礼一起办了。

    “那行,我让景松直接把婚书带过来。”

    “葬礼那边呢”

    陆家那边还在殡仪馆办“葬礼”,少不了陆景松的戏份。

    “星澜和声声在就行了。”

    且说说陆家的葬礼,吊唁的宾客一波接一波,陆家人悲痛欲绝,接二连三地有人被送去“医院”,先是姚碧玺,接着是陆景松。

    陆老夫人去得突然,长孙陆星澜怪病缠身,陆声年纪尚轻,陆氏群龙无首,各方妖魔鬼怪都蠢蠢欲动了。

    殡仪馆外面。

    “老夫人,要进去看看吗”

    林秋楠今儿个穿了一身黑,坐在车上望着殡仪馆的门口:“不进去了,秋楠见到我,恐怕要走得不安心了。”

    她神色惘然,想起了过往。

    “我跟她认识也快五六十年了,大半辈子都搅合在了一起。”

    她认识林秋楠的时候才十八岁,两人的性格天差地别,却意外的无话不谈,如果不是因为陆家那位惊才绝艳的三公子。

    “下辈子千万不要再碰上了。”

    这辈子到了地下,也不要再让她看见林秋楠与陆三伉俪情深。

    许九如刚回江宅。

    江孝林就急急忙忙来见她:“奶奶,出事了。”

    她坐下,歇歇脚:“又怎么了”

    “二叔刚刚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

    这夫妻俩就没一个省心的,另一个还没捞出来,这又进去一个,许九如头疼:“他又是怎么一回事”

    “二婶做了口供,说她是为了帮二叔行贿,才做假账私吞了三个亿的公款。”

    竟是自家人把自家人送进去了。

    许九如原本还以为只是例行调查,没想到事情严重到了这等地步,她心急如焚:“她有没有拿出证据”

    江孝林颔首作答:“有账户明细。”

    那完了。

    许九如急得恼火:“这夫妻俩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窝里反了。”

    要只是骆常芳一人被卷进去,处理起来还容易一些,江维礼人在官场,一旦被搅合进去,就会很棘手。

    “应该是因为二叔出轨的事。”

    她这个儿媳,还是太不识大体了,思前想后着,吩咐长孙:“跟你爸说一声,维礼的事先不要插手,看看情形再说。”

    要说二房是怎么窝里反的,还要从五个小时前说起。

    骆常芳的律师梁平永,是专门打经济类官司的大状,上去,他去看守所见了她的当事人。

    “吴葶已经招供了,她手里有邮件往来和财务证据,在法庭上要打无罪的话,基本没有胜诉的可能。”

    一开口就说没有胜算的可能,这算是什么律师,骆常芳意见很大:“那你什么意思,让我认罪”

    梁平永很从容,不紧不慢地提了一点:“那三个亿的款项还有一部分没有最终到账,而且也没有明确的证据,能证明你让吴葶做了三个亿的财务假账。”

    “数额是面谈的。”

    “我刚刚说的只是一个例子,这样的漏洞还有多少你还要仔细想想。”他看着他的当事人,提点,“认罪得认,但要先捋一捋,看看哪些该认,哪些不用认。”

    法律也有很多空子可以钻,打不了无罪,就把能让别人担的先让人担。

    骆常芳听明白了。

    “江部长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一提起江维礼,骆常芳就很情绪化:“他说了什么”

    就一句:“多替女儿想想。”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江维礼是想让她一个人担了罪名,就以女儿的名义来要求她。

    那位嘴上说着“多替女儿想想”的父亲这会儿在干嘛

    他在和他女儿打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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