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她夹着一个咬了一口,把剩下的喂到陆星澜嘴边:“你吃。”
他张嘴,吃了。
她自己不吃,笑眯眯地撑着下巴看他吃。
陆星澜被看得不习惯,刚刚那个吻后劲上来了,脸越来越烫,他把杯子里剩的半杯冷水喝掉:“别看了,先吃饭。”
“哦~”
陈香台扒了几口米线,然后又不好好吃饭了,她恃醉行凶,把碗往陆星澜前面一推:“你吃我的。”她又搬着小凳子凑过去,又要凑到他耳边,又悄悄咪咪地说,“我的可以治病哦。”
他耳朵被小姑娘说话的气息弄红了。
治不了病,他要被她搞出病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公然屠狗……
隔壁的小情侣磕得有点上头,尤其是女孩子,激情澎湃之后,不禁自我怀疑,碗里的过桥米线突然就不香了,旁边的男朋友也突然不香了:“你看看人家男朋友,再看看你!”
男朋友翻了个白眼:“那你把你吃剩的给我吃。”
女孩子立马抱住碗:“滚!休想觊觎我碗里的肉!”
男朋友:“……”
他也觉得碗里的过桥米线不香了。
再看回隔壁桌。
陆星澜把海鲜和肉都捞到了碗里,那只碗是他的,他吹冷了给陈香台:“再吃一点。”她都没吃几口。
喝了酒就胆大包天的小姑娘把碗一推:“不吃。”她趴在桌子上,用水汪汪亮晶晶的眼睛看陆星澜,“除非你再让我亲一下。”
刚刚还说磕疼了不要的。
陆星澜脸都红透了,四周都是人,因为刚才闹那一出,他感觉所有人都在看他,把声音压低再压低:“先吃饭,吃完了给你亲。”
陈香台很好哄:“好~”
她吃着吃着,挨不住酒意,睡着了。
陆星澜怕她这么睡会着凉,也没心思吃了。
“陈香台。”
他把姓去掉了,再叫了一遍:“香台。”
趴在桌子上的小脑袋抬起来,眼睛还半眯着:“嗯”
陆星澜把餐费放在桌子上,蹲到昏昏欲睡的小姑娘面前:“上来,我背你。”
她耍小性子:“不要。”醉眼朦胧,像雨后菏叶上的水滴儿,又亮又清透,她说,“你要让我亲一口,你说了吃完了给我亲。”
直白又大胆。
陆星澜刚刚吻她的时候头脑发热,没羞没臊,现在有意无意抛过来的目光太多了,他有种被剥光了感觉。
他说:“出去了再给你亲。”
陈香台不依:“不,现在就要。”
行吧。
如果是陈香台的手,他可以让她把他剥光。
他还半蹲着,把自己送过去,可小姑娘不好好亲,舌头乱舔。
再让她亲下去,他可能做不了个人,把她推开一点:“可以了。”
得了甜头的小姑娘乖了:“好,那我们下次再亲。”
原来,还有这么莽撞又可爱的人。
陆星澜笑,蹲下去:“上来。”
她乖乖趴到他背上去了。
屋外的天气并不好,要下大雪了,街上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人走走停停,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手挽手,年迈的老夫妻搀扶着前行,男人牵着狗穿梭人群,树下打电话的女人不知为什么急红了眼,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夹着公文包推开了店门,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当,店里的小孩吵吵闹闹。
到处是喧嚣,人群里,男孩子背着女孩子,越走越远。
“啊啊啊啊啊啊——”
这土拨鼠般的尖叫,来自那位磕糖磕上头觉得米线和男朋友都不香的女孩。
女孩的男朋友受不了:“你鬼叫什么”
“血槽空了,小哥哥好帅,我要晕过去了。”
男朋友无语。
女孩开始不依不饶了:“李荣怀,你敢在这亲我吗”
“不敢。”
这是什么狗男朋友!
狗直男,不懂浪漫不懂爱!
女孩:“分手!”
“……”
男朋友放下筷子,把她拽过去,嘴都没擦往前凑。
女孩被吓到:“你干嘛!”
“亲你啊。”
“滚!”
“……”
当人男朋友好难。
狗直男,让你滚你就不亲了不懂浪漫不懂爱!女孩要气死了:“李荣怀,把我碗里的汤喝了!”
男朋友翻了个白眼,把她的碗端过去,三两下连料带汤都吃了。
女孩又生气了:“我只让你喝汤,你干嘛吃我的肉,你到底爱不爱我啊啊啊——”
男朋友直接把她嘴堵上了,一顿吻之后:“还吃肉吗要多少老子都给你点。”
“不吃了。”女孩娇羞低头,“回去吃你。”
“……”
爱情,有各种模样,即便不轰轰烈烈,但也弥足珍贵。
王小波写过一句话:当我跨过沉沦的一切,向着永恒开战的时候,你是我的军旗。
这,是爱情。
街上,陆星澜背着陈香台,她在摇摇晃晃,他在低头浅笑。
“陆星澜先生。”
“嗯。”
“陆星澜先生。”
“嗯。”
“陆星澜先生。”
“干嘛”
她有点冷,把头埋在他脖子里取暖:“还亲不亲啊”
他笑:“还想亲我吗”
“想啊。”
给你。
他把她放下,戴上她的斗篷小红帽,在人群里深吻她。
528:你亲我四次,得还(一更
第五医院。
快到下班时间,白班和夜班的护士在做交接工作。
“体温已经量过了。”
说话的是手术室的景护士。
林东山问:“血压呢”
“有点偏高。”
“过临界值了吗”
景护士说~“那倒没有,就是血压突然升高,有点奇怪。”
“给主治医生看一下吧。”
“好。”
两人边往病房走。
后面有人喊:“林东山。”
苏梨华总是这么叫她,连名带姓。
林东山停下脚。
景护士回头看了一眼,识趣地说:“我先去病房了。”
他过来,不知道是不是从外面回来,没有穿病号服:“为什么躲我”
林东山调整了一下情绪,回头看着他:“我没有在躲你。”
“你有。”
是。
她有,她不敢见他,见一次,她的防备就掉一层。
“苏先生,”她看似很平静,毫无情绪,“我们还有私下见面的必要吗”
苏梨华眉宇轻蹙。
“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被打扰。”她低了低头,沉默一会儿才继续说,“谷雨已经知道你是他父亲了,也不排斥你,如果你以后想见他,我不会反对。”
她说完,先走了。
苏梨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出去,点火抽烟,一根接一根。
他站在垃圾桶旁边,吐云吐雾,拨了个电话:“如果我想做一件事情,对方不愿意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好生幸灾乐祸:“还没搞定呢。”
苏梨华不想跟他扯淡:“问你话。”
“搞到她愿意为止。”
“怎么搞”
“当年给你吃的药要不要再来点儿”
苏梨华把烟头碾灭,又点了一根:“苏卿侯,当个人吧。”
他笑:“你当初把林东山搞得下不了床,怎么不当个人”
苏梨华直接挂了电话。
更衣室。
“东山。”
“东山。”
护士长叫了两句,林东山才有反应:“嗯”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她把护士服换下:“没什么。”
“今晚有空吗”
林东山点头,问:“有什么事吗”
“夏医生想请你吃个饭。”
夏医生是神经内科的,离过婚,没有孩子,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他追求林东山有好一阵子了,但林东山像块木头,没给什么反应,夏医生也是个闷不吭声的,这事儿医院也就几个人知道。
林东山不答,护士长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要是没那个意思,去跟他说清楚也好。”
“嗯。”
房东萧女士出差回来了,去帮忙接了谷雨,林东山下了班,直接去赴了夏医生的约。
他们约在就一家高档的西餐厅。
“来了。”
夏医生很绅士,见她过来,立马起身帮忙拉开椅子。
林东山坐下:“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夏医生三十出头,戴一副眼镜,长相虽不算出众,但气质斯文:“没有,是我早到了。”
他唤来服务员,让女士点菜。
西餐厅外面不远的路口停了一辆车,车上的人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餐厅门口,眼神有点淡薄,微微透着凉。
他拨了个电话。
“苏先生。”
苏梨华吩咐:“帮我查个人。”
“您说。”
路边的夜灯陆陆续续亮起来,这雪酝酿多时,开始飘了。
陈香台睡了一个下午,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睁开眼,懵懵地看一会儿天花板,然后爬起来,发现床边还趴了个人。
“陆星澜先生。”
“陆星澜先生。”
她叫了两句,陆星澜就醒了,他趴着睡的,脸上压出了一道印子,房间里开着暖气,他把外套脱了,穿了一件料子看起来很软的毛衣,刚刚睡醒,声音有点哑,有点奶气。
“醒了”他打了哈欠。
陈香台还有点懵:“这是哪里啊”
“我家。”
不是陆家,是他自己的住处。
陈香台忍不住打量房间,里面几乎什么也没有,就墙上有一幅她看不懂的画,还有就是床特别大,特别硬,但被子特别暖,特别软。
陆星澜去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谢谢。”
她确实很渴,全部喝完了。
“还要吗”
“要。”
陆星澜又去倒了一杯,这杯陈香台没喝完,他很自然地接过杯子,把她剩的水喝掉了。
陈香台看看杯子,看看他的唇,脸越来越红。
陆星澜把杯子放下,站在床边弯腰看她:“想起来了”
她把脑袋低下去:“……嗯。”
她酒量不好,但她喝醉了不会失忆,她记得她咬过陆先生,陆先生也咬过她……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