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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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织小时候是跟徐纺认得,但那时候样貌还没长开,不可能认得出来。
徐纺掳他的时候,戴了口罩帽子,一眼认出来也不合理。
追妻路漫漫啊,阿纺很慢热,不会一见钟情那么快,织哥儿有的追了~
008:美人,送你只鸡可好?
她真没怎么用力,只是她力气是常人的三十多倍,这下好了,他被她捏坏了。
“疼吗”她松手了。
可能因为这个人长得太好看,她一时忘了要戒备。
江织手腕僵硬着,一动没动:“你说呢”
三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应该很疼,毕竟,她力气那么大。她把手臂包好,然后开灯,往后退,尽量离受害人远点:“对不起。”
江织被气笑了:“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
他说得有道理,周徐纺没有反驳。
然后——
江织报了警。
周徐纺坐警车去了警局,江织先去医院处理伤,手骨脱臼了,好在没有撕裂,复位后就没什么大碍,只不过他洁癖症犯了,忍不了一身血腥,不顾医嘱,非要泡澡,一泡就是半个小时。
晚上九点半,江织到了警局,距离周徐纺‘被捕’已经两个小时了,因为事关江织,乔南楚特地跑了一趟刑侦大队。
“所以,你要起诉她以故意伤害罪的名义”
江织窝在椅子上,手指勾缠着伤处的绷带,冷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起诉流程太麻烦。”
乔南楚拉了把椅子坐下,眼尾微微挑了挑:“那你想怎样”
他动了动手腕:“关上个几天。”
“然后呢”
然后——
江织正想着,阿晚吱声了:“江少。”
他抬了个眼皮。
阿晚大块头挡住了一大片光,表情很忠厚:“她就是今天在片场受伤的那个群演。”
忠言逆耳啊,但是阿晚觉得必须说。
斟酌了一番,阿晚继续:“说来还是因为您,她才受伤的。”要是那个姑娘坐牢了,他就再也不相信人间正道了。
雇主虽然有钱有势,但也不能无法无天啊。
有钱有势、无法无天的雇主冷不丁问了句:“我手脱臼的时候,你在哪”
“……”
把明家老四赶走后,他去了……厕所,今儿个真有点拉肚子,中午不该吃龙虾。
一股凉意,兜头淋来!阿晚缩缩脖子:“我去方便了。”
江织简明扼要:“滚出去。”
“是。”
当自身难保的时候,人间正道就没有那么重要了,阿晚果断出了警局的会客室,门口,薛小二爷刚好到了。
“那姑娘我见过,八一大桥下贴膜的。”薛宝怡进来,把江织面前没动过的那杯水一口喝了。
江织抬眼看他。
“你那手机膜还是她给你贴的。”薛宝怡笑得不大正经,“织哥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呗。”
乔南楚瞧了一眼江织的手机膜,踢了踢薛宝怡的凳子:“关你什么事儿”
薛宝怡还说得有理有据,挺大义凛然的:“人姑娘挺可怜的,年纪轻轻又要贴膜又要跑群演,一看就是生活不容易的,再说了,不都是织哥儿的桃花债惹的祸嘛。”
装什么慈善家!
这要不是个漂亮姑娘,薛宝怡铁定帮着搞死人家。
乔南楚懒得理那只义正言辞的颜狗,问江织:“要怎么着你说。”
江织没精神似的,敛眸,眉宇一会儿蹙,一会儿松,倒少有这般纠结不定的时候,老半晌,他才给了回复。
“放了吧。”
说完,他轻咳,本来困意惺忪的眸,因为气不顺微微潮红了。已是深秋,他畏寒,懒懒垂在身侧的手指泛着冷白色。
乔南楚抱着手靠在椅子上,勾唇笑了笑:“头一回呢。”冲薛宝怡抛了个眼神,“他怜香惜玉。”
江织哼:“怜个屁!”
外头大办公室里,周徐纺在办民事纠纷调解手续。
“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走了。”圆脸的警官说。
她签了字,刚好,江织从会客室出来,目光没有停留,神色漫不经心,矜贵疏离得很。
周徐纺想了想,还是走上前,抬起头,尽量放下防备:“谢谢。”
这个人不仅人美,还心善。
她很感激他。
谢道得很诚恳,江织瞧了一眼她的眼睛,狠狠拧了一下眉头,转身就走了,他看见这人就恼得很,心里头窝着火,就是莫名其妙地发不出来。
他也不是什么善人,怎么就这么放了她
鬼知道中了什么邪。
走在后面的阿晚驻足,盯着周徐纺看了好几眼。
“我们见过。”阿晚觉得他和这姑娘有缘,“在沧海南岸。”那晚,雇主被掳到了沧海,他寻人的时候,见过这姑娘。
周徐纺低着头,习惯性地隔着距离,把卫衣的帽子戴上,不与人对视,目光警戒:“我在那里贴膜。”
委托人说不伤天害理,就英雄救美,她不放心,在那里守了一个小时,确认了人不会有事才走。
“哦。”阿晚不疑有他,就是觉着这姑娘有点孤僻谨慎。
警局外面,咳嗽声一阵一阵的,被夜里的风吹进来。
阿晚感叹:娇弱的雇主啊。
“还不过来开车!”
雇主在外面发脾气,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火气,阿晚想,可能血气方刚吧,再怎么娇弱也是有八块腹肌的男人。
那八块腹肌,阿晚不小心看到过,被雇主勒令不准说出去,阿晚表示难以理解,觉得雇主每天都好奇怪,分明弱不禁风的,看着也瘦,居然还有腹肌,自个儿天天做两个小时的运动,也才八块。
诶,好不公平。
“哦。”
阿晚赶紧出去给雇主开车。
周徐纺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她洗了澡,穿了件黑色的家居卫衣,把电脑搬到床上,联系了她的搭档霜降。
满屏都是海绵宝宝,霜降打字过来:“来任务吗”
“没有。”她起来,把的盒子抱在手里,捏着一个,小口地吃着,“我把一个人弄受伤了,想赔礼,我能送什么”
过了几秒,屏幕上一行字滚出来:“伤到哪里了”
“手脱臼了。”
这件事,是她不对,要赔礼道歉的,她没有朋友,只有两个‘同事’,霜降和方理想,她没有方理想的联系方式,只能问霜降。
霜降很快给了意见:“送只土鸡,有营养。”
送鸡啊。
周徐纺没有给人送礼的经验,从记事以来,她就是一个人,没有人教过她人情世故,抿着唇,难得露出苦恼的表情:“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吃鸡。”
“那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她往嘴里扔了一颗,甜得发腻,她想了想:“他喜欢喝牛奶,很喜欢,一下午喝了三罐。”
就像她喜欢一样。
霜降就说:“那你就送一只鸡和一箱牛奶。”
周徐纺觉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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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纺一个人久了,有一丢丢社交障碍,典型的高智商低情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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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江织:阿纺,亲亲~
周徐纺:不亲,怕你报警抓我。
江织:我有八块腹肌,你看看。
周徐纺:能摸吗
江织:能!
009:美人娇贵,养不起啊!
“那你就送一只鸡和一箱牛奶。”
周徐纺觉得可以。
江织喝的那个牛奶是进口的牌子,周徐纺在官网上订了两箱,要一周才能到货,还有她喜欢的那个的牌子,网上也没货了。
她套了件帽子很大的黑色风衣,去了小区的超市,这个点,超市里只有温白杨在。
她问温白杨:“那个粉色包装的,还没有吗”
温白杨写道:“没货了。”她的字好看,写得很端正,“好像停产了。”
怪不得网上也买不到,周徐纺拧眉,有点失落地拿了别的牌子的,结账的时候:“我以后也会在这里兼职,一三五晚上十一点到一点。”
职业跑腿人的雇佣金很高,但并不是经常有任务,她的时间很空余,可以打很多工。
温白杨咧嘴,露出几颗白牙,因为脸上总带着高原红,她笑起来有些憨憨的,特别朴实,找完零钱后,她从帆布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鸡蛋出来,递给周徐纺。
周徐纺帽子还戴着,就露出小半张脸:“给我吗”
温白杨点头,在纸上写道:“是土鸡蛋。”
真是个好人。
周徐纺其实是有些怕生人的,因为没有社交,戒备心很重,唯独温白杨,让她觉得放松,她喜欢她,最喜欢她脸颊的两团高原红。
“谢谢。”她接了她的土鸡蛋,但没有碰到她的手,“你知道哪里可以买到土鸡吗”
温白杨点头。
周徐纺加了她的微信,不算剧组的群头,这是她加的第一个好友。
连着一周,周徐纺都没有接到群演的活儿,十月过后,寒流来袭。
周一,群头才发来消息,要二十个群演,周徐纺报了名,把买好的土鸡和牛奶装进黑色旅行包里,一早就背去了剧组。
群头通知的集合时间是早上九点,她七点就到了影视城,因为不知道江织什么时候到,她就在入口的地方等。
约摸八点半,一辆一点都不低调的跑车开进了影视城。
阿晚开车特别慢,磨磨蹭蹭的,后视镜里,他的雇主坐在后座上似睡非睡,可能没睡够吧,看上去就不好惹。
车座后面,放了个漂亮精致的玻璃盒,里面装了。
江织拿了颗,扔进嘴里,还没嚼,便狠狠拧了一下眉头,立刻用手绢包着,吐了出来,原本就有起床气,这下脸色更不好了。
“换了牌子”
阿晚嗯了声:“之前那个牌子的卖完了。”
“换回来。”
完全是不由分说的口气,听着就很蛮不讲理。
阿晚瘪瘪嘴,因为块头大,缩在跑车的副驾驶里,显得非常不和谐,有点滑稽:“我问了很多地方,没有了。”
江织眼皮都没抬一下:“换回来。”
“……”
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阿晚:“哦。”养家糊口,太不容易,阿晚惆怅地看了一眼车窗外,“江少。”
“嗯。”江织没睡醒,恹恹的,精神不振。
“那个贴膜的。”阿晚不知道那个贴膜的叫什么。
江织掀了掀眼皮,睡眼惺忪,瞧见路灯旁蹲了个人,穿一身黑,背着个很大的旅行包,帽子扣在脑袋上,看不清脸,就露出个乌黑的脑袋。
成天穿得很个贼似的!
江织直起腰,换了个坐姿:“靠边停。”
阿晚停了车。
江织把车窗摇下来。
阿晚又按了一下喇叭。
周徐纺脑袋才抬起来,习惯性地把帽子往下拽了拽,有点面瘫,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眼神也空。
她站起来,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才走过去,站定在离车窗一米的地方:“你的手好了吗”
声音微带着凉意,什么起伏都没有。
怪人。
江织嗯了声。
她又往四周看了看,然后把背包拿下来:“这个送给你。”她往前一步,递过去,“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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