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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周徐纺的微信来消息了,她点开看了一眼。

    江织问:“谁找你”

    “是薛宝怡先生,他找我买手机壳。”她看完消息,把手机塞回包里,脸上是很开心的表情,“我今天赚了很多钱,江织,我请你吃水果冻。”

    为什么是水果冻

    周徐纺最近喜欢上了水果冻,觉得草莓味的水果冻是跟一样棒的零食。

    因为今天‘生意很好’,她早早收了摊,领着江织去买了两大袋水果冻,江织送她回家,她坐在车里吃了一路。

    江织的车里是粉粉的,还有和牛奶。

    周徐纺抱着水果冻吃得很满足。

    江织好笑:“这么喜欢”

    她点头,咬了一口草莓味的水果冻,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我以前没吃过。”

    “你爸爸妈妈不给你买吗”

    她弯弯的眼睛慢慢耷拉下去了,不作声,还不小心把水果冻的塑料盒子捏瘪了,果冻肉掉在了车座上。

    “对不起,弄脏你的车了。”她伸手去捡。

    江织把她的手拉过去,先给她擦手,没管车座:“以后我给你买。”摸摸她的头,“还有什么没吃过的,都跟我说,我都给你买。”

    她把脑袋抬起来,又笑了,一点也不失落了,笑得特别傻。

    江织给她重新开了一个水果冻,喂到她嘴边,她小口地咬。

    “甜吗”

    “甜。”

    他凑过去,在她唇上嘬了一下:“是很甜。”

    一口水果冻从嘴里漏出来的周徐纺:“……”

    她面红耳赤呆成了一只鹅,嘴角还挂着点果冻星子。

    “又发烧了吗”说着,江织把那果冻星子舔掉了,脸也红,眼圈都红,只是目光一点也不躲,瞧着她,然后伸手,覆在她脑门上。

    是的,又发烧了。

    周徐纺的魂在云端飘了很久,才回体,手忙脚乱地从袋子里挑出来两个草莓味的水果冻,塞到江织手里:“给你吃。”

    她推开车门,小跑着进屋了。

    一进屋,她就开始瞎蹦跶,蹿来蹿去,像一阵风。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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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江织来救纺宝了~
    一进屋,她就开始瞎蹦跶,蹿来蹿去,像一阵风。

    蹿够了,像狗一样喘了几分钟,之后她才去电脑桌前呆坐,烧还没退,面红耳赤的,她很不舒服,呼吸不太顺畅,就灌了好几灌牛奶。

    这时,霜降找她了。

    “刑侦队的资料我调出来了,江孝林有不在场的证据,暂时排除了嫌疑,给他作证的唐想我也查过了,他们关系并不好,做伪证的可能性不大。另外三个嫌疑人里头,韩封和骆常德是相互作证,我觉得很可疑。”

    咔哒!

    周徐纺开了第四灌牛奶:“我晚上去骆家。”

    “去找手表吗”

    目前,只剩这一个线索了。

    周徐纺点头:“嗯。”她又拆了一个水果冻。

    霜降没有多问,很快复她:“我帮你安排路线。”

    她嗯了一声,朝着垃圾桶扔了个抛物线,本来想把空牛奶罐扔进去,可心不静,没扔进去,她起来,去捡垃圾,低着头突然说了句:“霜降,我不想买月亮湾了。”

    霜降发了个问号。

    她坐回去,吃着水果冻,说:“我的钱,要存着养江织。”

    霜降发了个感叹号。

    今晚,月儿半圆,有风,树影斑驳,轻轻地摇。

    骆家是独栋的别墅,入夜之后很静,风吹雪松,簌簌地响,地上落了一地四季海棠的枯叶,飘着来飘着去。

    细听,院子里有声音,是骆家的二小姐在外头讲电话。

    “萧云生去不去”

    对方说不去。

    骆颖和便没什么兴趣了:“那算了,我也不去了。”

    聊了几句,话题又换了。

    “剧本还行,我经纪人在谈。”

    那边说了什么。

    她轻笑一声:“当然是女主,我会给人当配”

    “方理想是谁”

    方理想是最近的新起之秀,作品还没出来,名声就先出来了,资源不错,上了几档综艺节目,话题度一直很高。

    宝光似乎在捧她。

    骆颖和轻蔑一笑,不以为意:“织女郎又怎么样,她还能跟我比”

    朋友附和,说自然不能比,她可是天星的小公主,背后有一整个骆氏。

    这时,屋里在唤:

    “颖和。”

    “颖和。”

    是骆颖和的母亲徐韫慈在喊她。

    她挂了电话,应了一声:“来了!”

    周徐纺见她跑过来,一跃上了别墅旁边的二层小平楼,隔了十几米,她还听得到骆颖和与她母亲的对话声。

    “青和呢回来了吗”

    “在车库。”

    “我炖了汤,叫她过来喝点。”

    “我不去,她说了,叫我们别去打扰她。”“一回来就把车库锁了,神经兮兮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

    周徐纺凝神听了一会儿,就没再听了。

    有点奇怪,今天的骆家安静得过分了。

    “阿纺。”

    周徐纺把耳麦调整了一下:“嗯。”

    霜降用了声音合成器:“行动要立马取消。”

    “怎么了”

    “电脑被人入侵过,你的行踪有可能泄露了。”霜降催促她,“你快出来,我怕会有埋伏。”

    “好。”

    周徐纺没有迟疑,准备撤了。

    却在这时,阁楼的门嘎吱了一声,被风吹开了,路灯与两层的平楼一般高,光漏过来,照在那小阁楼的门口。

    那扇门上,刻了一只胖乎乎的橘猫。不知道用什么刻,也不知道刻了多久,刻痕很深、很旧。

    像小孩子的涂鸦,画得并不传神。

    很奇怪,周徐纺就楼走去。

    老旧的木门被风吹得咯吱咯吱,她站在门前,看了那只橘猫一会儿,伸手推开了门,灯光和月光一起照进去。

    里面很空,一张木床,一张桌子,都很老旧,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蜘蛛网倒是爬了一屋顶。

    她按了灯,顿时明亮了。

    哦,原来那木床的床头,也刻了东西了,不是橘猫,是个……或许是个男孩子,头上有三根毛。

    很蹩脚的画功。

    周徐纺想走近去看看,突然有画面撞进脑子里。

    就是这个地方,就是一张床,有个瘦瘦小小的孩子缩在角落里,红着眼睛。

    妇人在床前,没有转过头来,在说话。

    “不要跟任何人说话,知道吗”

    那孩子五六岁的样子,很小,因为瘦,眼睛特别大,留了个小光头,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衣裳,一件就从头罩到脚了。

    他问妇人:“为、为什么”

    磕磕绊绊,说话并不利索。

    他吐字很难,不是很清晰,一个字、一个字地,他说:“我不是哑巴。”

    “你是。”

    他红着眼,忍着不掉泪的样子:“我、不、是。”

    那个年纪的孩子,声音都是软软糯糯的。

    他不是,他像是从来没有开过口,嗓子是哑的,可是细听,还是听得出来,那是稚嫩的童声。

    怯怯的,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惧怕和惶恐。

    他伸手抓住了妇人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秀姨,我会说话,我自己学的,我不用人教就学会了。”

    他以为秀姨会夸夸他。

    因为从来没有人教他说话,他也学会了。

    妇人狠狠推开了他的手,冲他吼:“要是让他们知道你是女孩,会弄死你的,你还要开口吗!”

    哦,原来小光头是个女孩。

    他哭着点头了,不敢哭出声,小小的身子在发抖:“我知道了。”

    “我以后都不说话……”

    像老旧的电影,这一帧突然抽离,又有一镜闯进来。

    小光头变成了骨瘦嶙峋的少年了,还是很瘦,也很矮。

    他拽着一个漂亮的男孩子,进了这个屋子,那个男孩儿比他高很多,皮肤很白,在咳嗽。

    他便给男孩顺气,踮起脚,偷偷地说:“你要躲起来,他们给你喝毒药,他们都是坏人。”

    太久太久没有开过嗓,声音又粗又哑。

    男孩很惊讶:“你会说话”

    他没有回答,去翻他那个破破烂烂的枕头,从枕头芯里翻出来一颗药,再跑到男孩面前,把药捧着给他。

    他说:“你吃这个,这个没毒。”

    声带很奇怪,发出的字音也很奇怪。

    “咣!”

    周徐纺趔趄着站不稳,撞到了桌角,眼前的画面应声而裂,在脑子里冲撞,撞得她头疼。

    那个孩子是谁

    是幻觉吗

    楼下突然有人惊呼:“什么声音!”

    “好像是阁楼里。”

    周徐纺顾不上了,直接跳了窗,刚落地,耳麦里传来声音。

    “阿纺,有情况。”

    “快撤!”

    周徐纺摘了耳麦,细听。

    有脚步声,还有车轮压地的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

    “围起来。”

    是骆青和的声音:“一只苍蝇都不要放出去。”

    周徐纺循声望去,她视力好,能看见坐落在百米之外的骆家车库,升降门突然大敞,七八辆越野车开出来。

    这个骆青和,精明得让人讨厌了。

    周徐纺本来打算逃的,突然不想了,她想教训人了。

    “z是吧”她走过来,穿了条闷青色裙子,“等你很久了。”

    周徐纺一身黑衣,站在路灯下,鸭舌帽的暗影把眼睛挡住了:“你调查我”

    都找到霜降那去了,应该调查很久了。

    怪不得理想说,骆家人都是狗,咬住了就不松口。

    骆青和撩开耳边的发,她不靠近,远远站着,看周徐纺:“跟你这种人玩,哪能不做点准备。”

    她查这人很久了,知道江家雇佣了她,也知道,她有多能耐。从江家立案调查开始,她就在等了,最好找上门来,她想会会这个跑腿人很久了。

    果然,她代江家上门来了。

    “是谁雇你来的江织,还是许九如”

    江织落水,骆家出了嫌疑人,她这一趟,肯定是替江家跑的腿。

    周徐纺没有作声。

    骆青和也不急,挥了挥手,示意那几辆越野车靠近:“他们都说你能上天入地,今儿个,我就要瞧瞧,你怎么上天,怎么入地。”

    他们是谁

    是越野车里的那二十几位。

    周徐纺看一眼车上的贴的logo,她的同行——for。

    风有点大,她把皮衣外套里的卫衣帽子扣在鸭舌帽外面,嗯,把带子也系上,看向骆青和。

    “我警告过你的,不要查我,也不要惹我。”她蹲下,捡了块拇指大小的石子,在手里抛了两下,“我是上不了天,也入不了地,但是弄死你,比上天入地容易很多。”

    声音冷冷清清,没什么起伏,说完了,她就掷出了手里的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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