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长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花喵
“你再多念叨几句,他迟早会被你咒死。”
小丫头一愣,两手乖乖捂住嘴,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头摇成小波浪。
钟意笑的捏她肉鼓鼓的脸,随即转头,看向身边一直沉默的宋艇言,戏谑道:“没想到吧,这家伙也会有今天....”
“意料之中...”
宋老师没有落井下石的癖好,唇一勾,顺势转了话题,“他家老爷子的手段,我俩不都清楚吗?完全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经济上制裁不了他,索性使阴招冻结顾阿姨的家族产业,国外资金链需要时间整理,恰好卡在这不尴不尬的时间,他即算态度再强硬,也做不到拉顾阿姨下水,最后只得乖乖就范。”
钟意慢悠悠的接他的话,“这些天,他跟洛家的小女儿出双入对,造足了娱乐噱头,那女人被安上他未婚妻的头衔,多了洛家从中插一脚,即便只是舆论压力,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的确很棘手。”
宋艇言垂眼,轻轻转动无名指的戒指,“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
“顾老爷子难缠,是胜在他强大的人脉资源,如若是光拼资产,那还真不及我们三人。”
钟意挑眉,“听宋老师的话,这是十拿九稳了?”
宋艇言抿嘴一笑,也不答话,他缓缓转身,轻着声,“我先走了,樱桃一人在家,我不放心。”
“他醒了,通知我。”
待男人欣长的背影消失在长廊深处,在一旁听个大概的豆包抑制不住好奇心,她晃着男人手臂,不解的问:“小舅,如果小顾叔叔是为了糖糖才跟他家人作对,那为什么要瞒着她,糖糖又不知情,就算误会生气什么的也在情理之中。”
“他若好好说,我相信糖糖一定能理解的。”
钟意将视线挪向病房内,低叹一声,“他那么自负一人,让他开口说这些,还不如让他死了干脆。”
“对他而言,越是喜欢,越不会轻易展露自己脆弱无力的那一面。”
豆包睁大眸,“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害怕吧..”
“怕自己在她眼中不再完美...”
钟意拢紧怀里的小人,低声道:“怕她,会离开他。”
————————
(又是两章做一章的更的懒喵,大家见谅。)
(喵知道大家都想甜甜甜,但喵前思后想,还是决定把计划好的剧情写出来,不过大家也别太担心,结局绝对he。渣喵只是觉得,顾少只有真的失去过,才能明白爱情其实最需要的,是尊重跟信任。)
(本周末喵要出去旅游,估计更不了,所以只能下周见咯,依然爱你们~啾咪~)
溪水长流 第六十七章,欺负(1)
深夜。
病床边的灯光亮起,浅浅的淡黄色。
近乎半个月没睡过正经觉的小女人枕着胳膊,头歪在一侧,露出小小的耳廓。
屋外的凌北轻手轻脚的探入,走到床边,给睡梦中的小人盖上毛毯。
“唔...”
小人睡得不太安稳,轻微响动便被惊醒。
凌北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累了吗?”他声线压的很轻。
慕糖缓缓摇头,回头看了眼熟睡的院长,她起身,将肩上毛茸茸的被毯覆盖在纯白羊毛被外,掖好被角,等一切整理完毕了,这才拧上台灯,转身朝外走。
门外的长椅上,坐着一个衣着素雅的老人。
瞧见一脸憔悴的慕糖,老人焦急的三两步迎上去,小女人还没看清来人,就被老人抱了个满怀。
她呆愣住,两手悬在半空中,一时间不知该往哪放。
老人略显粗糙的手不断抚摸着慕糖脑后的乱发,“糖糖...糖糖啊....”
慕糖身子一僵,好半会儿才寻回自己的声音。
“阮婆婆?”
老人退开了些,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花,换上一抹牵强的笑,“好些年没见了。”
“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你。”
她握住慕糖冰冷的手,掌心温热,像暖流般填补她心底破裂的血窟窿,她柔声询问,“你过得还好吗?”
慕糖本想强撑着答声“好”,可那字符刚破出喉,哭腔紧随其后,她慌乱的捂住嘴,小牙齿快咬碎了,这才抑制住喷涌而出的泪意,可眼眶红彤彤,水蒙蒙的,活像只受伤的小麋鹿。
老人怜爱的摸摸她的头,后将小女人牵回长椅上,一手环过她瘦弱的肩头,温柔的安抚,“难受就告诉我,好不好?”
凑近些,慕糖嗅到她身上熟悉的檀香气,那一刻,仿佛一切他、又回到了记忆深处中的雾山福利院。
那一年,戴医生还是雾山福利院的一名普通的医务人员,她跟随院长夫妇在雾山呆了十多年,可以说是看着慕糖长大的。
几年前,院长夫人一人去了国外,戴医生也离开雾山回到加拿大,陪伴在家人身边,慕糖被院长强制送往a市读书,他自己则孤零零的的守着诺大的福利院。
这么想着,慕糖鼻子一酸,无声的落下泪来。
戴医生察觉到小人细弱的呜咽声,不再多话,拍拍她的肩,任她发泄积累已久的压抑情绪。
老人知道,院长的病这几年极速恶化,早已到了无药可治的等死阶段。
所谓的高端治疗,无非是在试图延续他苟延残喘的生命罢了。
不过半个多月时间,医院已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小女人次次哭晕在病房外,仅剩的那点儿魂都会抽干了,只剩下一具虚无的骸骨。
慕糖哭累了,倚靠在老人怀里,双目失了神采,像个空洞的玩偶。
她声线稚嫩的像个孩子,“阮婆婆,院长妈妈为什么还不回来?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老人脸色微变,欲言又止,她抬眼瞥向正冲她轻轻摇头的凌北,定了定神,放软声线,“院长夫人一时脱不开身,她前段时间还给我来信,说很挂念你..”
“真的吗?”
慕糖垂落眉眼,有些沮丧,“可我给院长妈妈写过很多信,她一封都没回过,院长爸爸总说她很忙,但...为什么连一丁点的时间都不愿分给我了?”
“婆婆...”小女人声线越来低迷,在昏睡的边缘徘徊着,“我真的..真的很想她...”
老人侧目瞧着小人疲累的睡颜,长睫处水光莹莹,她低叹一声,偏过头,忍不住老泪纵横起来。
安顿好床上的小人,凌北推开病房门时,阮婆婆仍端坐在长椅上,并未离去。
他慢慢走近,轻声问:“您有话跟我说?”
“凌老师...”
老人声线低沉,语气谈不上多温和,反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不对,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尊称你为音乐家leo?”
凌北谦逊的摆手,“阮婆婆...您别这么说...”
老人眼神犀利,毫不客气的质问,“你这些年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早已名利双,现在又突然回来,你想做什么?”
男人不卑不亢的同她对视,音色坚定,“我想,带糖糖走。”
“带她走?”
老人一口气没提上来,显然被气的够呛,“我如果没记错,她18岁那年,你失信于她,害她足足等了你三天,你知道吗?”
凌北语调一沉,“我知道。”
阮婆婆冷哼了声,“当时雾山连降7天大雪,室外温度低于零下20度,她又高烧不退,死活不肯去医院,最后被紧急送到镇上医院时身体已经脱水,这你也知道?”
凌北面色一僵,灵魂深处正被铁锤重重的撞击着,“我...”
回想起当初病床上的人儿惨兮兮的小模样,老人心一揪,顿时心疼不止。
“我是不清楚你现在还有什么脸面见她,甚至还异想天开的要带走她。”
她起身,背脊挺的直,昂起下巴看他,“我了解的糖糖,从来都是认准了便会不顾一切,直到撞到头破血流才罢休,而一旦放弃,她也绝不可能再回头。”
“你比不上她的勇敢跟坚持,是你的私心葬送了这段感情。”
“所以,你配不上她。”
老人字字灼心,“她值得更好的人来呵护。”
慕糖消失的这半个多月,另一个男人无意外的坠入酒醉金迷的淫糜圈子中。
a市排的上号的高档会所被他挨个洗劫一空,那些幕后老板们一听闻顾少驾到,人还未见腿先软。
赌桌上,他着轻薄的白衬衣,坐的歪歪斜斜,神色淡淡的,几千万筹码两手一推,漫不经心的笑,“这样才刺激。”
虽说在病房小住几日,但出院后的顾溪远仍是那个顾溪远,浪荡不羁,无所畏惧。
他好酒,嗜赌,满嘴撩人的骚话。
但奇怪的是,这个a市花名远扬的男人,居然不近女色了。
这一奇特的变化成功令平日里沉默少言的钟意都不禁调侃起来。
“失了恋而已,有必要学人当和尚么?”
顾溪远自嘲的笑,“你以为老子愿意?”
他面色阴沉的看了眼某只沉睡的小怪兽,声音闷闷的,“钟意,我好像快要废了...”
钟老板十分配合的瞄了眼他小腹以下的位置,若有所思的发出感慨。
“失恋到这份上,也算是可悲可泣了...”
顾溪远手一抖,随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两手枕在脑后,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要怎么说呢....
在梦里。
他同某个该死的小女人抵死缠绵,她诱人的娇吟声一遍遍的响彻他耳际,他满足的灵魂都似在跳舞。
可梦一醒。
那些令人愉悦的,让人着迷的幻感悉数破灭。
剩下的,除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再无其他。
男人勾唇一笑。
这特么的可悲。
————————
(喵回来了,小可爱们久等了~嘻~过渡章,下章会见面哒~)
(and……最后一波虐,完了就甜甜了)
(爱你们,啾咪~)
溪水长流 第六十八章,欺负(2)5500字
这一夜,格外绵长。
日上三更,窗外绚烂的微光透过玻璃穿刺到人身上,累极了的小人终于有了动静。
潇洒一翻身,某女无意外的裹着大被子翻下床。
软绵绵的撞击力,全身肌肉酸痛的似被人狠狠打了一顿,小女人手忙脚乱的从被子里挣脱出,足足半分钟没晃过神来。
屋外闻声而入的凌北大力推开门,懒在地上的小人正揉脸打着哈欠,剔透肌肤的水嫩白皙,透着浅浅的粉色,他摇着头轻笑,低身摸摸她的头。
“睡的好吗?”
“唔...”
慕糖随口应着,她心系院长的病情,急急忙忙往屋外冲,被干晾着的凌北在她拉开门的瞬间叫住了她。
慕糖好奇的回头,见着凌北温柔的笑。
“院长已经醒了。”
某女呆呆的眨眼,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反应过来,整个人似离弦的箭般冲刺出门,房门随着她猛烈的力度发出重重的钝响,身后的凌北盯着她飞奔而去的小身影,一直吊挂在半空中的那颗心,终于顺利落了地。
病房里。
院长半靠着床头,身子虚弱的紧,双眉紧瞥,吃力的咽下阮婆婆亲手喂的粥水。
破门而入的慕糖径直冲向病床,停在两步距离外,她站的直直的,眼眶红成小白兔,两圈紧握着,肩头微微发颤。
老人从鬼门关前勉强捡回一条命,病痛的持续折磨下,头发已然全白,脸上乌青,嘴唇不见一丝血色,可看见冒冒失失的小丫头,眸光倏地柔软下来,嘴角勾着愉悦的笑意。
“糖糖。”
浑厚沙哑的男声,几乎让慕糖瞬间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些被老人温声轻唤的日子。
慕糖咬紧牙关,眼底的湿意翻涌而出,她憋了几秒,再也忍不下去,一个健步扑进老人怀里,抱着他瘦弱无力的身体,眼泪跟决堤似的往下掉。
“呜呜...院长爸爸...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呜呜..”
老人难改逗趣的性子,摸摸她的头,安抚道:“好了好了,我这还没死呢...”
“不许乱说话!”
慕糖将眼泪鼻涕胡他衣服上,嚎一嗓子,“院长爸爸必须要长命百岁!”
“好好好...”
老人被小姑娘抱得紧密,呼吸有些不顺畅,轻拍她的背,示意她放松点,他用力深呼吸,试图调整弥乱不堪的气息。
床边的阮婆婆则笑出一脸褶子,摇了摇头,“多大的人了,哭起来还跟小孩似的...”
老人也跟着低笑,“是啊...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慕糖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硬生生压下哭腔,缓缓离开了院长的怀抱。
阮婆婆识趣的找个借口出了门,慕糖坐在病床边,乖巧的给院长削苹果。
老人操劳了一辈子,为一批又一批身世凄凉的小天使们奉献自己的一身。
人到晚年,重病缠身,但生死之间,他其实早已看淡,在他眼中,昂贵的治疗用远比不上孩子们基本的温饱。
这么多年,他害怕慕糖担心牵挂,也怕自己会拖累于她,所以即使痛苦到几近晕厥,电话里他依旧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怕小女人察觉出什么端倪来。
他用各种借口拒绝让慕糖回雾山探望,其目的,无非是担忧她会一眼看穿他日益萎靡的气神。
毕竟当年那个气质儒雅温润的男人,早已被病痛折磨的半死不活,仅靠吊着的一口气,苟延残喘的活着。
慕糖把苹果切成方便入口的小份,送到老人跟前,“院长爸爸,吃苹果。”
老人顺从的尝了一小块,细细品着清甜的味道。
他接过水果盘放到床头柜上,苍老且粗糙的大手轻握住慕糖软软的小爪,他认真打量她清秀白净的小脸,嘴角逐渐勾起一抹欣慰的笑。
“我家糖糖,终于长成大人了。”
说话间,他的目光穿过慕糖,看向窗外明亮的阳光,他很轻的发声,用几乎耳语的声音道:“你也能安心了吧...”
“真好,真好啊...”
慕糖听得一脸懵,晃晃老人的手,“您在跟谁说话啊?”
老人将视线移回至她脸上,笑里透着一丝苦涩,“我心中的天使。”
小女人越发莫名其妙,刚要追问,老人已语气自然的转了话题。
“凌北回国,你知道了吧?”
“嗯...”
“他是为而你来,是吗?”
慕糖垂下眸,“我不清楚..也不确定...”
老人沉默片刻,内陷的眼窝幽深,长叹了一口气,他问她:“以前的事,你能做到完全忘记吗?”
小女人果断摇头,“不能。”
“那行,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再有丝毫的犹豫,比起直白的拒绝,不近不远的距离感才更为伤人。”
“我明白。”
慕糖闷闷的接着话,“凌老师对我而言,是青涩又美好的回忆,但回忆不是爱情,至少,现在不是。”
“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我是知道的。”
老人一愣,瞧见小女人脸颊上那团可疑的红晕,又似乎明白了什么,好奇的问:“糖糖有喜欢的人了?”
她有些羞,可在老人面前又实在说不出谎话,轻若似无的点了点头。
院长一脸姨夫笑,“跟院长爸爸说说,他是什么样的人?”
慕糖一时被问住了,歪头琢磨了好半会,才想到一个能勉强概括的形容词。
“坏人。”
“大坏蛋。”
“噗呲。”
老人乐不思蜀,捂着胸口低咳了几声,一口气没提上来,慕糖起身轻拍他的背,急的两脚打转转。
“咳咳...”老人咳的撕心裂肺,等晃过一口气,仍不忘调侃她,“那到跟你挺相配的。”
慕糖气绝,鼓着小脸抗议,“院长爸爸!”
老人声线温和,“我相信糖糖的眼光,能让我家姑娘看对眼的男人,一定是个顶好的人。”
慕糖落下眉眼,一手揪着另一手的指尖,“可他有时候,又很可恶。”
老人默声几秒,反问她,“他疼你吗?”
疼爱吗?
慕糖暗搓搓的想,还是疼的吧...
毕竟在一起的时候,他从不吝啬对她的宠溺,他的温柔化成一缕清风,让她总有一种浮在云端上的不真实感。
可很多时候,她又会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这些甜化人的柔情蜜意,是只对她一人,还是如同发热的中央空调,辐射范围广,所到之处,无一女人能幸。
她不过是可悲的其中之一而已。
老人瞅着小人逐渐黑化的脸色,他似能一眼看穿她心间纠缠的郁意,想了想,低声道,“不确定的事情,就大胆的去问,要结果也好,要真相也罢,万万不要自己胡乱猜测。”
“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事实,糖糖,你得用心去看,去感受才行。”
慕糖有些不确定,“真的吗?”
老人笃定的点头。
小女人托着下巴嘟嘟嘴,“院长爸爸,你是我肚里的蛔虫吧...什么都清楚似的?”
“我也是年轻过的人...”
院长微笑,“男女之事,本就是复杂的甜蜜,兜兜转转,该在一起的依旧不会分开,想你院长妈妈当年可比你要闹腾多了。”
一提到自家夫人,院长纹路深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的慕糖都萌然心动了,可转念一想,情绪又猛地低落下来。
“你都病成这样了,院长妈妈也不回来看看...”
慕糖聋拉着小脑袋,声音闷闷的,“她真的不想我们吗?”
“怎么会...”
院长用指尖轻点了她的额头,声音低沉悠远。
“她一直都在我们身边的,一直都在。”
院长苏醒后的第三天,不断的催促慕糖回去,小女人死活不愿,最后老人直接下狠招,直言她若待在医院陪着他浪时间,自己便绝食抗议。
慕糖又急又气,哭闹了好几通,最后还是阮婆婆好言好语的劝说,同慕糖再三保证会时刻守在院长身边,确保他的安危,慕糖这才不情不愿的松了口。
院长被凌北安排在加拿大的医院治疗,十几个小时的返程飞机坐的慕糖疲累不已。
她跟在凌北身后,慢吞吞的走出机场,车在外已恭候多时,凌北绅士的为慕糖拉开车后座,谁知车内突然蹿出个人,高挑的身材,标准职业装,配上一双超细高跟鞋,站慕糖面前至少高出一个头。
那女人眸底喷着熊熊火焰,眼中只瞧得见慕糖似的,巴掌扬起,恶狠狠的朝她呼来,慕糖吓懵了,人还来不及躲闪,凌北已先一步挡在她面前,准确控住女人的手。
他压低嗓音,“你疯了?”
女人见他护的紧,更是气的口不择言,字符在口腔里疯狂跳跃,吐了一长串慕糖听不懂的外文。
凌北听的脸色突变,唇角僵硬的抿着。
慕糖在他身后听得稀里糊涂,直到最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女人忽的转变成英文,恰恰是她能听懂的。
“你为了这女人,惹了不该惹的人,她不值得你这么做,她就是个瘟神,魔鬼,她会害死你的。”
那女人厌恶至极的眼神似要将她给吃干抹净,慕糖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凌老师...”
“没事,别怕。”
他一面安抚她恐慌的情绪,一面同女人低语了几句,女人气的一跺脚,仪态尽失,走前还不忘狠狠剜了慕糖一眼。
上车后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默契的选择不语。
直到一个十字路口处,慕糖瞄了眼窗外,急切的叫出声,“麻烦,前面右转。”
一直沉默的凌北从混沌的思绪中找回一丝理智,侧目问她,“不回家吗?”
“我想,先去趟公司。”
男人看了眼腕表,柔声道:“已经很晚了,今天先回家好吗?”
慕糖摇头。
凌北没再坚持,给司机报了个地址,便再无多言。
他其实也累极了,再加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压在心头,满脑子都在想着该如何解决眼下的难题。
很快,车子稳稳停在慕糖公司楼下。
慕糖很礼貌的道了声谢,“谢谢凌老师。”
凌北欲开口说什么,小女人却先一步抢了话,“院长爸爸的医疗,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的,我存了些钱,也许不多,但我会想办法尽量再多筹些的。”
“总之,真的谢谢你。”
男人很安静的看了她片刻,眼底晃过一丝凉薄的寒意,“你非得跟我分这么清楚吗?”
“有些事分清楚些,大家相处起来,也能轻松点。”
凌北笑了声,“你想说的,远不止这些吧?”
小女人背对着车窗,窗外斑驳稀疏的树影洒在她身上,将本就模糊的小脸称的愈发晦暗不明。
“凌老师,在雾山的那些年,谢谢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我承认,我曾对你动过心思,我也曾因为你的失约憎恨过你,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也长大了,你现在对我而言,是长辈,是朋友,但,永远不可能成为恋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