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脑袋又进水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边古栈
妙手仁心狐正待再说遗物,绛儿已又抢先道:“我有一个重要的朋友在外面十分危险,需要蕴力钟。”
蕴力钟乃绝品法器,向内注入力量扔向敌人,可发挥原本力量的百倍,瞬时击杀敌人。
绛儿想拿去给神君,她知道神君修为高强,不屑带有攻击性的法宝在身,但他此时受伤,绛儿帮不上忙,只好冒险进洞寻法宝助神君。
妙手仁心狐感受到她的焦急,挣动双腿欲要下地,道:“我大致知道,我给你寻,只是你快点去取主人的遗物,就在后面墙上,左手数过第叁块石头凸起处的暗格里。”
绛儿放下她,看到她往大洞走,爬上法宝堆寻找,这才放心往后面石墙出取出一个暗黄绸布包袱。
绛儿隔着绸步捏了捏,似是一本书籍。想来是那位大能留下的医典,确认后是要寻的东西,先入大千袋里,待逃出此处再交给妙手仁心狐,它主人虽不在人世,但它仍可以继承衣钵,绛儿并不想随意贪宝。
方要转身出大洞寻狐狸,忽地地上那本已濒死的黑鹰回光返照般,仰头凄唳,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下一瞬,一道大如雷声的猿吼应和。
绛儿暗道不好,迅疾奔出大洞,只见妙手仁心狐已叼着一个金钟,它口不能开,目中看着绛儿,意味明显。
“东西已拿到。”绛儿心领神会回道,边说边跑到它身旁,一把抱起它就要逃出洞外。
可惜为时已晚,那黑猿已向洞中本来,绛儿跑到门口,呼吸一滞。
她满眼中只剩下神君染成血红的银袍,火红的头发,朝着她飞来。
那黑猿近在咫尺,一掌之下就能把她拍成块草泥。
炎鸣神君心头一跳,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惊慌,竭尽全力闪身赶到黑猿面前,立时扑身护住绛儿。
炎鸣神君感受到黑猿来临那刻,他闪现的念头竟然是他死之后小草会不会哭。
不会,因为炎鸣神君没有死。
那黑猿仿若没看到他们,直奔洞中,它只想找黑鹰,与他形影不离干了数千年坏事的黑鹰。
“神君快走!”绛儿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血人。
炎鸣神君闷哼一声,压制住侵蚀入骨的黑煞之气,只觉这小草千斤重,他浑身开始使不上力。
绛儿被他抱身而起,血腥窜入鼻内,她察觉到神君的从未有过的虚弱,轻轻拍拍他的手臂道:“神君,快走,相信我。”
炎鸣神君低首盯着她,眸光闪烁,蕴藏着意味不明的情绪,“我不会丢下你。”
绛儿急得挣脱他的怀抱,这时的神君真的很脆弱,她很快就跳到地上,仰着头望着他沾满鲜血、染尽黑雾的脸,就算是这样,仍然很俊朗。
绛儿忽然伸手,擦去他唇上的鲜血,正色道:“我一定、一定很快就找到神君,绝不会受伤。”
炎鸣神君只觉唇上抚过一阵清凉,那是属于小草的特有的灵力,接而她的手回,唇上却又像燃着火,一股不同于他的烈焰的滚烫,他盯着小草凝重的目光,他不自觉点点头,转身飞离洞口。
他伤得已很重,飞得还没有小草快,他暗暗调动神力,全部灌注到小草的保护罩上。
只要小草遭受伤害,便全数转移到他身上。
我脑袋真的被煞气弄傻了,居然会把性命放在一株小草身上。
这是炎鸣神君倒下前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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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脑袋又进水了 元婴
绛儿等神君离得远些,心里担忧他的伤势,从妙手仁心狐那儿拿过蕴力金钟,手中闪现融入神力的“神君牌”霹雳丹。
“叮当”一声,霹雳放入蕴力金钟中。与此同时,洞内忽传来凄厉、哀绝的巨吼声,那是黑猿哀悼它死去的同伴,一同坏事做绝的伙伴。
坏人该不该救?坏人该不该杀?
绛儿忽然动摇。
妙手仁心狐似知道她把那黑色丹粒放入金钟当中,只要催动,足以抹杀洞中的敛宝猿。
猛地伸爪,抢过金钟丢入山洞中,对着绛儿道:“我主人曾不惜性命救它们,却被他们所杀。坏人本就不该救!该杀!”
这话出口,绛儿动摇的心中不由自主动了个心念,出于规避危险的本能,她抱着狐狸不断飞退,飞到空阔的、已变成荒芜的平地。
绛儿眼睁睁地看着蕴力金钟的力量爆发,引动其内的攻击法宝接连爆炸,一个山洞霎时炸为尘泥。
巨猿惨烈、绝命的吼叫传进绛儿耳内,她抱着狐狸的手不断颤抖,她浑身颤抖,她的心更害怕、愧疚得颤抖。
她杀了一个鲜活的生命!
同为医者的妙手仁心狐怎会看不出她的恐惧来源,道:“有的东西,本就坏到彻骨,你救得了它的生命,却救不了它黑透了的心。你杀了它,反倒救了很多人。医者,救不了人心。”
绛儿的颤抖慢慢平息,若是她不杀了它,它便会杀了神君。
神君……
绛儿急忙转头寻找炎鸣神君,神君就在不远处,她方打眼一看,心头霎时抽紧碎裂,呼吸停滞。
她看到了神君,她便什么都忘了。
神君倒下了,倒在一个血泊,满眼全都是神君的血。
绛儿只觉撕心裂肺,丢下狐狸飞身扑到他身上,泪水泉涌般流下,“神君!神君不要死!”
说着,握住他沾满鲜血的手,抽动全身灵力,如巨浪席卷,疯狂涌入炎鸣神君体内。
炎鸣神君只觉火烧裂骨的体内抚过丝丝清凉,他艰难地睁开一条眼缝,只见一张哭花的脸,他不觉嘴角微微上扬。
他现在知道了,他若是死了,小草会哭,还会哭得厉害。
“别哭了,还没死。”炎鸣神君气若游丝,还未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嗯……”绛儿呜呜咽咽回应,双手青翠灵力疯狂从体内抽出,送入神君体内,竭力治疗他背后那个大血口。
“喂,你再这样下去会死的。”妙手仁心狐走到绛儿身旁,像她这样不要命的抽取灵力,根本没有任何恢复的空隙,最后会获得个灵力枯竭身死的下场。
“我、我知道……”绛儿边哭得凄惨,边回答,“可是、可是神君绝不能死……”
那狐狸叹了口气,伸爪按在绛儿的手背上,纯粉色灵力传入她体内。
绛儿一惊,想把它推开,奈何她此时灵力接近枯竭,浑身余下的气力全部放在救治神君身上,哪里还推得动它。
妙手仁心狐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她,道:“你不必拒绝,也不必愧疚,主人去时,我早该随他而去,如今你们又替我们杀了凶手,我已没有任何遗憾,若是可以,只愿你能够继承主人的衣钵,如此我这一去,主人也不会怪我……”
说着,它雪白的狐狸体渐渐变得透明,它遥望虚空,脸上带着微笑,不像即将死去,而像去赴一场幸福、美丽的约会,兀自喃喃:“主人,小狸来了,主人等了好久吗?”
霎时间它那一身修为,行医济世一辈子的修为散落到绛儿身上。
绛儿只觉一股庞大的灵力冲撞入体内,幸而她握住神君的手上不断吸走闯入的灵力,不然她根本承载不住这样多的灵力,片刻便会自爆身亡。
也不知过了多久,神君停止了吸灵力,那淡淡粉色灵力还有不少停留在绛儿体内,将她灵府挤满,不安分地向四处冲撞。
一层壁垒,就快要被它们撞破。
元婴!
绛儿心头一惊,这个时候突破实在打得她个措不及防。这念头方一闪过,那青翠灵力交缠粉色灵力,凝聚成一个凝练、巨大威力的球。
“轰!”灵气球炸裂开来,把灵府四壁尽数击碎。
绛儿只觉头疼欲裂,一会儿是灵府扩大的刺痛,一会儿是青翠灵力吞噬粉色灵力的膨胀。
脑中又胀又痛之下,绛儿的意识渐渐模糊,她暗暗咬牙坚持,她知道突破之际任何一个不慎都能造成身魂俱亡。
像是石磨不断碾过脑袋,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这痛彻心扉的感觉,绛儿终于等灵府扩大成原先的两倍,粉色灵力尽数被青翠灵力吞同化。
元婴,要命的元婴。
这个念头之后,她已没有任何话,她已倒下,倒在神君的身上。
*
绛儿翻开从妙手仁心狐处得来的医典——众生典,上面记载着医道大能——辛艾散人一生的心血。
辛艾散人是个天生的医者,出生人界,十岁修道行医,一生救治之人数不胜数,无论贫穷富贵、妖魔鬼怪、品行端正或心地邪恶,只要是伤病者,他都一视同仁,竭心竭力救治。也正是这份仁心,造成了他的陨落。
他偶经叁绝山救治了受伤的敛宝猿,那时敛宝猿身上有怨鬼缠身,怨鬼转依而附在他身上。从此辛艾散人体内就住着一个怨鬼,一个不断调动邪念、随时能占据他身体的怨鬼。
然而辛爱散人仁心仁爱、从无邪念,怨鬼缠在他身上数百年竟找不到一丝间隙扰乱他的神智,反倒被他寻了方法日渐削弱它的力量。
怨鬼集天地之怨,怎甘心化解在一个医者手中,也是命里该有之灾难,辛艾又遇到了受伤的敛宝猿,他复救治它,不料好人无好报,敛宝猿受了辛仁散人两次救命之恩,反倒窥觑起他的医学宝典,悄然连结怨鬼,将辛艾散人重伤在地,怨鬼趁着大好机会欲侵占他的身体,不想仁心仁爱的辛艾散人纵使重伤濒死,他的神中却没有一丝能让邪念侵占的余地,他用一生诠释何为仁善。
医典中关于他的自述,最后的绝笔便是:
余不悔,济世救人,普度众生。
“济世救人,普度众生。”绛儿把这句话放在嘴里痴痴地念了几遍。
直到一双手轻轻扯她的辫发,“看这本破书看傻了吧。”
绛儿立时瞪了眼身旁的炎鸣神君,认真道:“这是最珍贵的医书!”
炎鸣神君“嗤”地一笑,“好好好,那这本珍贵的医书有没有如何将我治好的法子。”
他被救回来后已经躺在床上十日,这对一天不出门打架就会浑身发痒的炎鸣神君来说,简直比坐牢还难受。
绛儿点点头,小心地翻动书页,道:“有的。”
辛艾散人与怨鬼斗了几百年,上面记录了不少祛除怨鬼所留下的黑煞之气。
绛儿也终于知道神君身上所带的黑煞之气便是怨鬼所留。
她似不经意地问,“神君何时染上的黑煞之气。”
作为医者,她该了解病患的情况。
炎鸣神君道:“千年前。”
绛儿讶然,这黑煞之气即是仁心仁善的辛艾散人对付起来也很头疼,何况这暴脾气的小霸王,看来他日日打架,或许是黑煞之气发作起来以毒攻毒罢。
炎鸣神君似对此很不在意,只问道:“快说怎么救治。”
绛儿知晓他黑煞之气已深入骨髓,道:“染怨气,性躁带煞重者,需地仙修为以二十四星针灸温养百年方可祛除。”
二十四星针正是辛艾散人留下的一套针灸,以二十四星宿命名。
炎鸣神君一听地仙修为,满打满算这小草也就元婴一阶,顿时把治愈的希望掐灭。
绛儿又慢慢翻开下一页,只见一副画下边写着:针灸法乃寻常之法,若医者以身温养,阴阳交合,非但可去黑煞之气,于医者亦大有裨益,乃上乘之法。
“神君,交合是什么?”绛儿疑问道,她从前入医道重修炼,医理所知甚少。
炎鸣神君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那小草捧着本书,理也不理他,此时听问,回道:“什么浇禾?”
绛儿将翻开的医书移到他跟前,纤指点着四个字,疑惑道:“阴阳交合,何意?”
手指又往上方配的一张大图比划,“这样脱光了衣服抱在一起?”
炎鸣神君扫了眼图上交缠在一起的男女,目光不由落在小草趴在他床沿的小巧胸脯上,下一瞬又像是被烫得刺目,连忙移开眼,一张脸红得像刚蒸笼里的虾,闭上眼道:“歪门邪道的东西不要乱学。”
绛儿不悦地嘟起樱唇,“又是歪门邪道,神君原先说结为仙侣是歪门邪道,做夫妻也是歪门邪道。近来我发觉神君没少说胡话。”
英明神武的炎鸣神君在绛儿心里已经变得不是高高在上的权威者。
炎鸣神君睁开眼,问道:“你懂得做夫妻何意?”
绛儿骄傲地点点头,“坦诚相对便是做夫妻,玉兔说过曾和神君坦诚相对。”
“胡言!”炎鸣神君立时反驳。
绛儿嘟囔道:“我只是说玉兔说过,又没说是真的。”
学而好问,绛儿又问:“做夫妻就是阴阳交合吗?怎地交合法?”
炎鸣神君想臭骂她一顿姑娘家面皮要薄一点,对上她那双纯净、不含一丝邪念的水眸,仿佛真的就是在问一个医理问题。
他头疼地按了按额角,道:“往后你有仙侣了便知晓。”
“哦。”绛儿没有得到答案,有些失望,“但我的仙侣又没有煞气缠身,那这个法子我是用不上了。”
绛儿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忍舍弃这样的上乘治疗之法,道:“那我给别的病人以此法治疗可以吗?”
炎鸣神君沉声道:“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绛儿道:“神君也不行吗?”
她想给神君治伤,但升仙太久。
炎鸣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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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鸣神君:行还是不行
作者:行!男人不能说不行!
神君脑袋又进水了 龙宫
天界近来虽无神君留下的战火,但绛儿也忙忙碌碌个不停。
她自获得那本众生典,便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只因仁慎散人治疗医患与黄参真人治疗医患大不相同。
黄参真人主在提升修为以仙力治愈病人,而辛艾散人行走尘世近千年,对凡人、修炼者都有一套治疗方法,灵力只是辅助之用。
绛儿近来正在研究针灸之术,由于天界没有小霸王的踪影,医馆一日也来不了一个伤者。
绛儿便抱着医典与二十四星针到神君府,对正等她来治伤的神君道:“神君今日脱衣服治如何?”
炎鸣神君登时惊得紧了紧衣襟,瞪着她道:“不是告诉你对任何人都不能使用那治疗法子吗?”
绛儿眼珠灵动地转了转,嘻嘻笑道:“说错了,是脱上衣。”
炎鸣神君眸色复杂地看着她,她自得到那本医典之后变得越来越怪,虽还是只小白兔,但已变成一只狡黠的小白兔。
说道:“上衣也不行。”
说着,伸出手腕,让她治疗,她升至元婴后,对他的治疗倒起了点效用,虽然是微乎其微,但也总比干陪她修炼好。
“哦。”绛儿伸出手,虚握住神君的手腕,一面催动青翠灵力,一面惦记着针灸之法,“听闻昆大哥有旧疾,待会我找他试试。”
炎鸣神君的脸色立时就变了,道:“不行,寻谁都不行。”
绛儿觉得炎鸣神君很不讲道理,近来她表达不满的方式便是轻“哼”一声。
她已经连“哼”两声,表示她非常不满,不会听神君的。
炎鸣神君早前听闻人间医者喜研究人体,未曾想有一天落在自己身上。
他突然回手腕,叁两下扯开衣裳,银白色的衣袍片刻便滑落到腰间,露出副健实、壮的上身,转过身子,背对着绛儿,语气古怪道:“治吧。”
绛儿眼中闪过惊艳之色,她从前是在夜里偷看,未曾如此清晰观察,脱口赞道:“神君的身体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身体。”
壮一分则过于壮硕,瘦一分则过于瘦长,神君这样的简直就是完美身材。
炎鸣神君嘴角一抽,若不是他知道这株小草是真的单纯,他一定又开始怀疑她在馋他,馋他的身体。
绛儿不知神君又想搭戏台,她轻柔的小手将神君披在肩臂的红发慢慢搭在他的肩头上,红发垂落胸膛。露出完整、线条流畅的后背。
绛儿伸出手,一寸一寸攀上他的后背,食指偶一停下,轻轻地往下按,兀自喃喃道:“这是膈关穴、膈俞穴……中枢在此处……”
那柔嫩的小手摸了足有一炷香时间,所过之处带起酥酥麻麻的火热,炎鸣神君低首不忍直视双腿间那高昂搭起的银帐篷,有火也发不出,低沉着声音:“别摸了,快治!”
绛儿应了声,不知道他方才还好好的,现在语气为何那么冲,但炎鸣神君忽阴忽晴的脾气她一株小草已习惯。
心下遗憾没有把图上的穴位在真人身上全部对照一遍,一面取出二十四星针。
炎鸣神君深深吸了口气,闭眼调息,银帐篷终于软塌下去,长出口气,忽问道:“你看过多少人的身体。”
若是看得少,怎会说他的是最好看的,想着突觉心尖酸溜溜的。
绛儿谨慎取出一根“室火猪针”,回道:“也不太多,我在医馆时,需要脱衣服治疗的男子多去找师尊治。”
“少的呢?”炎鸣神君追问。
绛儿凝心、生疏地找神君的穴位,随口回道:“我治。”
炎鸣神君猛地提起一颗心,“治哪里。”
绛儿指尖轻轻按在他肩部的大杼穴上,答道:“肩、腰、腹……”
炎鸣神君听见一个部位心头就添多一把火,已到了腹,若她再往下说一个部位,他难保不立刻去拆了医馆。
幸而说到腹部绛儿停了下来,半晌没再出声,炎鸣神君一颗心落下,心道:这还差不多。
绛儿屏着呼吸,凝神小心将室火猪针斜刺入大杼穴半寸,两指捏住轻轻转动,“神君麻吗?痛吗?酸吗?”
炎鸣神君任她动作,“不麻,不痛,不酸。”
“啊?”绛儿低声疑惑,又寻过灵台穴,慢慢斜刺而入,依法轻轻转动。
炎鸣神君不待她问,“没感觉。”
“哦——”绛儿应声,并不气馁,沉心静气对着神君的背部扎了不知多少个小洞,直到天际擦黑。
她依依不舍地又用手往神君背上摩挲,以多按几处穴位。
“天晚了,回去吧。”从未静坐过一整天炎鸣神君,此时屁股像是火烧火燎,恨不得下床蹦个一天一夜。
负责任的医者绛儿道:“神君还需再静养几日。”
炎鸣神君破天荒地乖巧点头,把她送出门,转头便寻昆海在花园切磋了一整夜。
末了不忘警告花园的花草,尤其是多话的牡丹,若敢和小草说今夜之事,明日全把你们碾成草末花末。
整个花园里的花草瑟瑟发抖起誓绝不告诉绛儿。
*
绛儿在神君身上练了半月针灸术。灵力通过银针进入穴位,准对症治疗,果比单纯握住手腕传输灵力事半功倍。
这日炎鸣神君终于忍不住出去打了一架,绛儿瞧见他恢复如常,便拾好行礼,准备往南海去。
她的仙籍已在琳雪陪同下领了回来。琳雪那日将他们救回来,守着炎鸣神君醒来后两人又开始拌嘴,说着说着,琳雪不知怎地转头离开天界。
绛儿并不知道他们吵什么,她一出现他们两人又不约而同闭嘴,安静异常。
绛儿只觉心里惦记的事情变多了,去南海不仅是为了恩人,还想看看琳雪心情好了没有。
炎鸣神君见她背着个小包袱来告别,似十分不在意地哼了声,“去便去了,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绛儿见神君又开始莫名其妙,但分别在即,她不跟他计较,道:“神君若去南海,要来看看我。”
炎鸣神君扭开头,不看她,兀自喃喃:“你有了你的恩人公子还记得我。”
绛儿道:“当然!神君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哦,朋友。”炎鸣神君兴致很不高地跟小草告别。
绛儿想,这或许就是书上说的分离之悲,安慰神君道:“以后我还会回来的。”
炎鸣神君道:“何时。”
绛儿摇摇头,她跟人参师尊请了长假,还不知何时能找到恩人,找到恩人之后如何报答。
如此种种不确定,她都不能都说何时能回天界,回道:“待我升仙定回来给神君治伤。”
“那你走吧。”炎鸣神君粗声粗气丢下一句话,毫不犹豫地转身,只留下一个火红长发,银白衣袍的修长背影。
绛儿这段日子日日与神君相处,已渐渐了解有时候神君生气不是在生气,譬如此时,神君看起来虽在生气,实则有些难过。
但她心底又何尝好受,跟亲密的朋友分别难道就是这样又酸又涩的滋味?
*
绛儿出了南天门,正要招一片云来坐上,忽见一头十丈见方的威猛鲲鹏展翅在空中。
鲲鹏见到绛儿,开口说话:“绛儿上来。”
绛儿见到昆海庞大的兽身又惊又喜,以为神君在上头,还有什么话要和她说,跃上去一瞧,一根红发的影子都没有。
心下失落,问道:“昆大哥寻我何事?”
只听昆海道:“神君嘱我送你到南海。”
绛儿听言坐到他宽阔的背上,问道:“神君还说了什么?”
昆海振动双翅,回道:“没了。”
绛儿听言应了一声,刚跟好朋友分开的失落很快就被途中风景吸引。
昆海来往南海与天界之间已不知多少次,行不过时,绛儿便在高空中看到辽阔、湛蓝的汪洋,水势连天在微风吹动下波光粼粼,时而有鱼虾跃出海面,“扑通”一声又落入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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