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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脑袋又进水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边古栈
琳雪忙送她回房间。
一路上绛儿十分安静,至院门口,绛儿突然开口:“琳雪很喜欢太子吗?”
琳雪羞涩一笑,道:“嗯!”
应着,少女的春心总是藏不住,她跟着绛儿入房间,跟她分享了小女儿家的心事。
她与敖郁青梅竹马,敖郁脾性温和,总能包容她,前段日子二人互表心意,本就亲密的好友变成了亲密的情人。
绛儿听了,心内又喜又忧,喜的是她的好友琳雪有了疼惜她的人,忧的是……
她终于忍不住问道:“那神君知道吗?”
琳雪一听那小霸王,道:“他知不知道关他甚么事。”
绛儿听言,默然点点头。
待琳雪告别出门,绛儿呆呆地坐在桌案前。
心想:琳雪喜欢太子,那神君该怎么办……大家都说琳雪神女和炎鸣神君青梅竹马很是般配……神君知道了会很伤心吧……——
炎鸣神君:???没戏份吃盒饭的第二天,狗作者你自己不觉得没有本神君的添你那剧情枯燥无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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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脑袋又进水了 威胁
绛儿并非不分是非的人,虽然琳雪选择敖郁,她心底为神君忧伤了一阵。
但二人时常给她送衣裳、美食、丹药、特意搜罗的医学宝典等等,这些好意,说是治疗道谢之礼,然绛儿把他们的好记在心中。又日日见面,便渐渐与敖郁熟稔起来,敖郁请她不必再称太子几次,绛儿终于改口叫他阿郁太子,她又多了一个朋友,很是开心,只有偶然想起神君时会泛起一些难过。
这日,绛儿施针回到院子里,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等在院门口。
绛儿走近一看,原是封弥,向前几步道:“封大哥,可是天界有信?”
封弥不好意思挠挠头道:“不、不是,是我有一事求妹子帮忙。”
绛儿一听没有信,心下微微失落,她常与师尊通信,与他话些家常。她原也给神君写过信,但神君从未回过,绛儿失落的不知是师尊没有来信,还是神君到此时也未回信。
当下听了封弥的话,问道:“什么忙,若我能帮上定是相助的。”
封弥客气道:“听闻妹子医术高超。”
绛儿害羞地抿了抿嘴唇,道:“那是阿郁太子谬赞。”
封弥道:“妹子不必谦虚。”
绛儿见他客气了几句话还不说帮什么忙,于是问道:“可是要我给封大哥看伤?”
封弥面上浮起两片红晕,道:“是我的一位朋友病重,请妹子去瞧瞧。”
“好。”绛儿立即答应,问了他在何处。
封弥见她答应,喜出望外地带她出紫微宫,往两旁侧宫而去。
绛儿心下疑惑,封大哥是信使,安排的住处是外十二宫,而紫微宫旁的侧宫是太子手下五大妖将的住处,他怎么会带她到这里,并且一路无阻。
疑心间已转到了一处宫殿,只见大殿门首悬着一块金牌匾——豹宫。
莫非此处是五大妖将豹将的居处,封弥又带着她行入后殿,忽有一对守门美貌宫人拦住。
封弥道:“她是太子请来的仙医,我特地求她来为茹娘诊治。”
美貌宫人看了绛儿一眼,弯腰作请道:“仙医请。”
进入侧殿,方进回廊,便有一阵扑鼻药味随风传来。
绛儿皱眉闻了闻,只有久卧病榻、无药可救之人才会下那么重的药,不是为了治病,是为了吊命。
她侧头看了一眼紧拧粗眉的封弥,心道:难怪封大哥这样着急,想来是他重要的人病重了。
走入房室,到待客主屋,封弥连忙请绛儿坐下,斟上杯茶,道:“妹子稍等,待我去与茹娘说一声。”
说着,便匆匆往右侧内屋行去,揭开门首挂着的一面色泽饱满的珍珠串成的珠帘,珠帘内传出浓郁的药味,即使绛儿这样混在草药堆里的人都觉得有些呛鼻。
只听房内隐隐话声传来。
“茹娘,我请了位医术极好的仙医来,这回一定能够治好。”是封弥低沉的声音。
一道娇弱的声音,有气无力回答:“封郎,你不必安慰我,我的病……我知晓……”接着,是低低的啜泣声。
封弥仿若在里面安慰了很久,低泣才止住。他掀帘出主屋,不好意思地对绛儿笑道:“让妹子久等了,现在可否烦妹子进去为茹娘看一看。”
绛儿点点头,道:“不碍事,我这就进去为姑娘看。”
封弥为她打起帘子,绛儿行进屋内,只见房室昏暗,中央床帐中坐着个女子的身影,捂唇低低咳嗽。
封弥搬了张凳子到床前,请绛儿落坐。
绛儿入座,立时开始她的诊治,对着床帐里的茹娘,道:“可否请姑娘伸出手。”
茹娘稍一犹豫,浅浅地唤了声,“封郎。”
封弥似明白她话中之意,随即便对绛儿道:“妹子我先出去等着。”
绛儿点首,或许这位茹娘不想让封弥看到她的病态。
封弥一走,那茹娘便伸出素白的手,那声音婉转低吟,“劳烦仙子。”
绛儿道:“姑娘客气。”说着,便凝神虚握上她的手腕。
查视了半晌,不禁蹙眉疑惑。转而改虚握变成触及肌肤的诊握,青翠灵力在茹娘体内探视良久。
绛儿确认自己没有诊错,方一松开手,那茹娘忽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伸出,手上拿着一个水红的手镯,顺势套在绛儿的手腕上。
与她那白玉手镯紧贴在一起,一下子夺取了白玉手镯的光芒。
绛儿已有些看宝物的眼力,那白玉手镯本是她在街会上看到买下的,自然不是什么上品。但这水红色的手镯却是个上品,不说它难得的色泽,便是它边上镶嵌的珍珠都价值上千灵石。
绛儿不知所云,问道:“姑娘这是?”
茹娘道:“今日见到仙子,茹娘甚觉亲切,一点小小见面礼。望仙子怜惜茹娘病重,在封郎面前千万不要说出茹娘的病症,以封郎伤心。”
绛儿更是一头雾水了,她方才反复诊治,证实这茹娘除了身子弱些,根本就没病。
有病非要强撑自己很好的病人她见过,没病非得做出一副濒死的模样她倒是头一回见。
即是绛儿如今已懂得一些人情世故,也不明白这茹娘在唱什么戏,但无功不受禄这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她竟没有病,绛儿无需治疗她,那这带有诊金意味的手镯她是不能的。
想着,不顾茹娘的推阻,将水红手镯褪下,还与她道:“谢谢姑娘好意,这个我不能。”
茹娘这些年看过的医者没有一百个也有九十九个,头回见到这么年轻的医者,结果还是个不识好歹的。
声音仍娇柔,但已多了些威胁:“我父亲乃豹将,父亲向来最疼爱我,若是知晓姑娘此来将我欺辱,想来不会善罢甘休。”
绛儿莫名其妙遭人污蔑,瞪着眼睛道:“我没有欺辱你。”
茹娘看出她性子软,得寸进尺道:“只要姑娘跟封郎说我病得很重,非常重,需要人在身边照顾。我非但不会告诉父亲,姑娘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绛儿惊道:“你要我说谎?不,医者从不作假病者的病情。”
茹娘冷哼道:“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父亲性子暴躁,若是知晓我被欺负,姑娘的日子不会好过。”
绛儿知道太子手下五大妖将法力高强,豹将更是以一抵百,听了她威胁意味十足的话,愤愤不平回道:“阿郁太子是我的朋友,琳雪神女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怕。”
躲在帐帘后的茹娘有些讶然,封弥没来得及告诉她这是从太子处请来的仙医,茹娘听了,心下多了些计量,到底是想瞒住病情占了上风,道:“我父亲在南海龙宫历经叁朝,如今太子刚执掌龙宫百年,见了我父亲也要让叁分,至于琳雪神女她可管不着我们龙宫的事。我只不过要姑娘在封郎面前说几句话,怎地非要跟我作对。”
绛儿听了,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只觉得这人不可理喻,她好心来为她治伤,她不但要她扯谎,还要威胁、想欺负她。
茹娘见她似被吓坏了,那娇柔低婉的声音已变得高傲,洋洋得意道:“如何?姑娘还是乖乖跟封郎说我病得很是重,若是姑娘透露出半句不利于我的话,姑娘掂量掂量自己有几分力量与我作对。”
绛儿一听,怒从心起,她有一个好父亲相护,难道她就没有好朋友相帮吗?
平日娇怯的语声变为愤然:“豹将又如何,炎鸣神君是我最好的朋友,若他知道你污蔑欺负我,定不会坐视不理。”
床帐内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了,茹娘闭上了嘴,气噎道:“你……你……炎……”
“炎鸣神君”四个字名声太响亮,她连说都不敢说出口,何况要与他对抗。即使她父亲是令妖界闻风丧胆的妖将,但炎鸣神君可是令六界闻风丧胆的小霸王,无论她信不信绛儿的话,她都不敢冒险。这位小霸王疯起来连龙宫都敢拆,何况她一个小小的豹宫。
想着,那茹娘不再气焰嚣张地争辩,忽然伏在床上痛哭起来,委屈之极声音传到房间外。
那封弥在外听到哭音,连忙走到珠帘前,又急急顿住脚步,焦急问道:“茹娘、妹子,发生了何事?”
刚问完,就见绛儿甩了帘子走出门。
绛儿压下心中的怒气,道:“封大哥我走了。”
封弥瞧瞧屋内哭得惨烈的人影,又瞧瞧向来柔和的绛儿横眉怒目,连忙追上她,道:“是不是茹娘冒犯了妹子,我在这替她向妹子赔罪。”
绛儿冷哼了一声,这是对茹娘行为的不屑,接而和缓面色对封弥道:“封大哥你不必替她道歉,你请我为她诊治,我只能告诉你她没病,一点病也没有。”
封弥脸上并未现出意外之色,长叹一声道:“多谢妹子告知。”
反倒是绛儿讶然道:“你还要照顾她,她……她是你什么人?”
绛儿对爱情的理解甚浅,只隐隐觉得他们之间不是普通朋友。但在绛儿心底封大哥是个好人,而茹娘刚一见面就威胁她,绛儿把她判定为坏脾气的人,和神君不一样坏脾气。故不希望好人和真正坏脾气的人在一起。
那茹娘使了这些手段就为了装病让封弥照顾她,生怕封弥知道真相,如今封弥已知道真相,竟还有继续照顾她。绛儿本就捋不太清的世间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此时更是如坠进五里雾中,找不到头绪。
封弥面露难言之色,最后只余深深的叹息:“这些事我实不知怎么和妹子说……”
绛儿知道这是提及人家的难言之隐了,不再强问道:“若是封大哥还需要我,我还会帮忙。”
封弥猜测她在茹娘处受了委屈,见她非但没怪他,反倒如此说话,感激道:“多谢妹子!若妹子有事我能帮上忙的,我定义不容辞。”
绛儿原是好心好意来治病,反倒受了一顿委屈,最后搬出神君才把人说退,此时忽然格外想念神君,问道:“上次封大哥帮我把信送到炎鸣神君处,是他自己接的吗?”
封弥道:“不是,当时神君没在家,是昆海仙使所接,说会交给神君。”
见绛儿似很是在意,又道:“南海送去神君府上的信从未有过回复。”
他作为信使多少知道点他们太子与炎鸣神君的爱恨情仇,两人向来有一见面就干瞪眼的毛病。炎鸣神君在天界根本不乐意看南海的信笺,昆海仙使直接扔了都未知。
绛儿却不知其中门道,低低地“哦”了一声,突然猜测神君往日里和她说几句话就不耐烦,现在是不是嫌她好容易走了又去烦他,故不回信笺。
只觉好不伤心,与封弥心不在焉地话别几句,便垂头丧脑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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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鸣神君:本神君不在龙宫,龙宫却有本神君的传说




神君脑袋又进水了 神君来啦(200珍珠加更)
绛儿来到龙宫倏而叁个月,为太子祛除黑煞之气已近尾声。
绛儿细细清理四十二星针,这星针像是她的左右手,片刻不离身,珍重带在身旁。
她研习了不少众生典中的医疗之法,为太子治疗之余,接不少小鱼小虾医治,也算完成妙手仁心狐的遗愿,开始继承辛艾散人的衣钵。
叁个月时间,她整个人在医术方面成长了不少,此时卷好针灸袋,熟门熟路地往太子房中去。
方至半路忽见虾兵蟹将火急火燎向太子禀道:“报——炎鸣神君来了——”
敖郁闪身出外,碰见绛儿,温笑向她打了声招呼,这才问那急得火烧屁股似的虾兵,道:“阿鸣怎么突然来。”
虾兵已吓得不能说话,蟹将忙回:“神君托着一座好大的冰山来了,怕是……怕是……来砸我们龙宫了!”
敖郁秀气的眉心微蹙,向绛儿道了句失陪,便腾空而起,欲往宫门而去。
方一动身,忽听一道大如雷声的长笑:“小敖!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是神君的声音。绛儿神一振。
话声落下,琳雪早忍不住出来瞧热闹,只见一座一望看不尽的庞大冰山缓缓向这边漂浮而来。
凝眸仔细看去,才发现巨大的冰山下一道银衣红发的身影,宛如蚂蚁托举千斤之鼎飞来。
此时他若把冰山往下一丢,整座美宫殿都要被压得粉碎。
敖郁可不想他的水晶宫真被这小霸王砸没了,高喝道:“阿鸣把他放到宫外。”
龙宫之外有一片辽阔的荒芜空地,倒是能将将放下这座大冰山。
只听炎鸣神君的声音从高空中传来,清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这是我送小敖的礼物,总该在此放下来看看。”
一出生就是破坏王的炎鸣神君不以为意。
琳雪只觉一见这个冤家就想暴跳而起打他一顿,高声道:“绛儿在这里,你放下来压到她试试。”
话落,冰山兀然掉转了个头,绛儿不明白他们话里的机锋,只好奇神君托着个大冰山来做什么,跟着琳雪他们飞出宫外。
来至一片荒芜之地,神君将大冰山一丢,冰山着地,整片南海都震得抖了几抖。
绛儿好奇道:“神君带这么大座冰山来做什么?”
炎鸣神君瞟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给小敖治病。”
绛儿恍然,太子原先需吸南海带着寒意的天地之力方可压制黑煞之气,若是辅以冰山之寒,效果更佳。
敖郁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阿鸣好意实在太盛。只是实在抱歉,我好像用不上了。”
炎鸣神君把游荡在绛儿身上的目光转到他身上一瞧,只见面色红润,眨了个眼,炯炯目光向他体内探视。
敖郁不加阻拦,任他探视而入。
炎鸣神君又惊又喜,上前抓住他左左右右转了几转,确信真的将黑煞之力驱逐而出,激动道:“快好了?”
要知他自己受着黑煞之气的痛苦倒没什么,但当年他连累小敖陪他遭了这么年的折磨,这才是他心底最深的伤痛,此时见那如附骨的毒疽的黑煞之气从小敖体内清除,他正是拔除了一块极深的心病,更为小敖喜悦,他终于不用再受那卑鄙、低贱的邪气之苦。
喜得手舞足蹈,全然忘了他体内的黑煞之气越来越严重。
敖郁紧握住他的手,心里也有些激动,道:“是绛儿这几个月来辛苦治愈,往后阿鸣也会好起来。”
炎鸣神君一听他将小草叫得这样亲昵,笑容瞬敛,扭开头,没好气道:“倒是为她的恩人公子尽心尽力。”
绛儿莫名其妙,眼看炎鸣神君飞身往龙宫,还未想明白神君的脾气。猛然想起今日是为敖郁的最后一次施针,若挑选好了好时辰,事半功倍。
赶忙道:“时间快到了,阿郁太子我们快快回去治疗。”
敖郁对彻底拔除病根也期待了许久,顾不及阿鸣如何了,点点头,叁人回到龙宫。
此次施针尤为重要,绛儿闭眼调息半晌,将状态调整至最好,睁开眼正要为太子施针。
忽见炎鸣神君不知何时坐在琳雪身旁,四只眼睛齐齐盯着她。
绛儿面色一红,知道他们都在期待着太子病愈,深吸口气,摒弃杂念。
动作干净利落地展开二十四星针,取针、刺穴、送入灵力,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动作,她做起来丝毫未带轻视之意,凝神聚气寻找敖郁体内残余的黑煞之气,将它彻底净化,绝不发放过一丝一毫。清除完一遍,她反复寻找了四五遍。每一遍所耗灵力都非常巨大,直到确保真的没有一点黑煞之气在他体内,方针结束。
一场治疗下来竟耗了整整一天,最后一根针拔出,天际已然擦黑。
绛儿高强度的凝聚了一整天心神,甫一放松,顿觉头晕眼花,坐立不稳。
“小草!”一只有力的手臂圈住她歪斜的身子,温暖、宽厚的手掌握住她的手,纯的烈焰神力缓缓传入她的体内。
绛儿轻轻挣脱他的手,道:“不必了神君。”她知道他的纯神力需要耗极大的心力将黑煞之气剥离,故此拒绝。
她端坐而起,盘腿调息良久。
叁人六只眼睛齐齐盯着她,琳雪道:“她在突破。”
炎鸣神君随意打眼一瞧,元婴叁阶,离升仙远着呢。看来她没个千百年是不会回天界了,想着心下黯然。
绛儿成功突破至元婴叁阶,治疗了几个月的病人又彻底治愈,简直就是双喜临门。
雀跃地睁开双眸,琳雪当先上前,牵住她的手直道恭喜。
绛儿抿着唇,嘴角上扬,甜声道:“谢谢琳雪。”
敖郁其次恭贺,绛儿又道谢。
只有炎鸣神君一屁股坐在那里,仿若没看见。
绛儿满腔欢喜如遭一盆冷水浇灭,气鼓了嘴,道:“哼!”
炎鸣神君眼睛望着门外,听了这哼声,目光不自觉飘到绛儿处,嘴巴朝着门外道:“有的草找到了恩人,脾气就渐渐大了,连旧朋友都忘了。”
绛儿听他居然还说起朋友,生气道:“神君才是好大架子,非但不回我的信,还要来摆脸色。”
炎鸣神君连这株小草的口齿伶俐了不少这事都没来得及注意,立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蹦起来大叫道:“你到南海有了新朋友把我忘了,还说什么信笺……”
说到信笺他的声音突然弱了,这几个月他没事就到医馆晃,得知小草常给黄参真人写信,旁敲侧击打听她的消息,更期待她问候他几句,没想除却初始的一封信,再也没有惦念过他,当真是可气。
此时才突然想起来,小草不仅会寄信到医馆,还会把信笺寄到府上,而南海的信笺他一律不看,小草到了南海,他忘记告诉昆海改掉这规矩。
绛儿见他理亏,笃定他看了她的信故意不回,或者把它扔了,那更不可原谅,越发不满地“哼”了两声,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敖郁和琳雪瞧着这场猝不及防的戏,不禁对视一眼,谁也没有上前拦的打算。
炎鸣神君登时闪身拉住绛儿的手腕,低声道:“是我说岔了,小草还记得我这个朋友。”
绛儿气哼哼扭头不理他,侧颊的细辫都带着愤然之意。
炎鸣神君又走近几步,凝着她的嫩白的侧颊,心中一动,只觉数月未见,少女的容貌更如春花般绽放得更加鲜艳,忽然吞吞吐吐起来,“信笺……信笺被昆海不小心弄丢了,我才没瞧见。”
昆海这锅你就乖乖背吧。
琳雪和敖郁两人在旁暗自笑破了肚皮,这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见阿鸣这样向人低头,连他娘亲都没这优待。
绛儿到底还是单纯的绛儿,听了他的话不是故意不理她,心中突如其来的气散去了七七八八,还是有些不畅意,道:“明明是神君的错,为何要这样凶我、怪我。”
炎鸣神君察觉到身后两人憋笑憋得脸皮都青了,狠狠刮了他二人一眼,转到绛儿身上时,又像只做错事的小狗,可怜巴巴的,伸手扯了扯拂在她侧颊的小细辫,凑近她的耳畔,嗓音低沉沙哑:“是我错了。”
绛儿只觉一股热气靠近,那是属于神君的气息,余光看到神君的唇瓣凑近她的耳朵,温热的呼吸抚在她的脖颈上,热热痒痒,直让她想缩起脖子。神君张唇贴近她的耳廓,他的气息更热了,低沉沙哑的声音钻进她的耳内。绛儿忽然浑身一颤,耳廓发烫,浑身都在发烫,连心口都烫得快速跳动。
叁个月来又是懊恼神君嫌她烦,又是忧心神君知晓琳雪不喜欢他会不会伤心。
此时神君就在近前、在眼前、在耳边低语,绛儿心里从来没有过这样高兴,是与增长修为、好友相处、师尊爱护都不一样的高兴。
哪里不一样,她不知道,没人告诉过她原来高兴有这么多种,也没人告诉过她这样的高兴代表着什么,人的情绪太复杂,她一株小草还需慢慢体会。
现下她只知道神君在她身边,她身心舒畅、愉悦,轻轻挣脱神君握着她手腕的手。
炎鸣神君心中一空,只觉小草这回是真的生了他的气,再不理他,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
他还没来得体味这气闷,忽然挣脱的小手牵住他的手,他不自觉握住,心头狂喜,那手在他的宽厚的大掌里又小又软,像是她的人,像是他此刻的心,又软又甜。
绛儿已牵住他的手,自然是表和好之意,抬眼看了看愣愣的神君,娇声娇气道:“便原谅你一回吧。”
炎鸣神君紧握她的手,憨憨一笑,“绝没有下次。”
绛儿点点头,竟然神君也回握了她,那便是和好如初,道:“那么神君还是我最重要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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