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脑袋又进水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边古栈
说完,尤嫌他们慢,一把将他们推出去。
怎料大门“砰”地关上,南筝阴毒大笑:“一个也别想逃!数千年的岁月可真是个笑话!”
小炎鸣焦急地催动神力阻拦黑煞之气,大喝道:“南筝!你怎么了!快醒醒!”
小阿鸣和小敖一面打一面急退出门求救。
那烈焰之力越在南筝面前闪现,她心中的越怨恨就越发浓烈,她一把抓住落后的阿雪,大哭大笑,“孩子,你背着我跟她有了孩子,你到底把当成什么!该死!都该死!”
“啊——”小阿雪被扯住,吓得脚软筋麻,哇哇大哭。
小炎鸣和小敖立时返身拼命凝聚力量救阿雪,但这是一个被邪魔侵入的数千年修为的神女,怎是他们可以对抗的。
小炎鸣眼看南筝一把捏住阿雪,他大吼一声,召唤开天巨斧蓄力狠狠往南筝手上猛砍。
南筝缠满黑雾的手一松,阿雪滑落在地,小炎鸣怒吼:“小敖,带她走!”
小敖立时抱起阿雪向外奔。
南筝仰天长笑,声音凄厉,令人胆寒,她浑身爆发出更浓烈的黑雾,凶狠击倒小炎鸣,一双青筋暴起的手掐住他的脖子。
小炎鸣倒在地上,被紧紧扼住脖子,睁大了眼,他不知道最疼爱他的南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现在就像从地狱里的爬出的恶鬼,正在要他的命,“咳……南筝……快放手……我会死掉……”
南筝非但没有松手,她的嘴巴、鼻子、眼睛充满了黑煞之气,她张开嘴喷出黑雾,满含仇恨的黑雾,“董弘文!数千年夫妻,曾经别人有多艳羡,现在我就有多可笑你知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背叛了我,为了几年感情的凡人你跪在地上求我,我步步退让,让她生下孩子,如今,如今你怎么狠心要我跟那女人共侍一夫,我做错了什么,你让我堂堂歌神后人天界神女沦为六界笑柄,我绝不容你一再践踏!董弘文死吧!全都去死!”
小炎鸣只觉全身气力被抽空,他打出生就活力万分的生命渐渐消逝,浑身透不过气,手脚冰凉,但他的心里恐惧的却不是死亡,他深深悚惧的是南筝变了,他最亲爱的祖母,最疼爱他的祖母正在亲手杀死他。
或许是我惹祸太多了,南筝生气了。
小炎鸣闭上眼的最后一刻,眼角沁出一滴泪水。
“阿鸣!撑住!”
小敖的声音,是他来救我了吗?
……
小阿鸣听说自己昏迷了十年,对于神仙,十年不过弹指之间。
但这十年却是他最刻骨铭心、痛彻心扉的十年。
他的昏迷并不是沉睡,而是有一种邪恶力量时时刻刻等待着吞噬他的身体,他的神智。
十年来他没有一刻松懈与黑煞之气争斗,耳边听到许许多多的人在他耳边或哭或喊,就连一向爽朗、坚强的阿娘都在身边抹了好几次眼泪,甚至连天帝大叔都来看过他,天帝说天界太安宁了,没了小霸王怎么行,让他早点醒来。
他终于醒来了,没几日天帝大叔就开始喊苦让他安生一会儿。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安静下来,他一个人呆着时觉得比昏迷的日子还要痛苦,他很想南筝。
他们都说他最喜欢、最温柔的南筝,天界最尊贵、最美丽的神女南筝,是六界最可恨、最恶毒的人。
他将所有这样说的人都揍了一遍,却还是堵不住他们的嘴。
他们被揍得鼻青脸肿仍然高喊,你若不相信就去叁绝山看,她就镇压在那里,狗屁神女,她就是“怨”,人人厌恶的“怨”。
小阿鸣的拳头终于松了,他真的闯入了叁绝山禁地,见到了南筝。
南筝被困在一个山洞里,每日只能抚筝打发寂寞,可是她见到他是笑得还是那么慈爱,那么温暖。
她明明还是最疼爱他的祖母。
他扑到她腿上,十几年的委屈涌上心头,豆大的泪珠滚落,南筝温柔地抚摸他的脑袋,“小泼猴又闯什么祸了?”
“我……我太想南筝了,他们都污蔑南筝是坏人,他们的眼睛都瞎了。”小炎鸣呜咽的控诉,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受了委屈总还需他最亲近的人安慰。
南筝慈爱地笑着,“那阿鸣愿意在这里陪祖母吗?”
小阿鸣立刻回答:“愿意。”
他喜欢南筝陪着他玩,比阿娘陪他玩还要开心。
他畅想着他日日来陪南筝的日子,还未想到明日如何来,忽地南筝身上爆发出黑腾腾的雾气。
黑煞之气,怨!
小阿鸣登时转身便逃,不料南筝伸手便扯回他,掐住他的脖子,盯着小阿鸣的脸狰狞可怖,就似地狱里的恶鬼,嘶声道:“你不是要在这里陪我吗?”
黑雾一出现,小阿鸣体内的黑煞之气顺时发作,他脖子被扼,体内煞气撕裂般狂躁。
他发出几声无力“啊、啊”叫,他看着南筝近在眼前扭曲的脸。
他不愿相信,此时也不得不信,南筝真的被天下最让人深恶痛绝的“怨”缠上。
阿父和阿娘来救他时,他还有一口气,他抹干眼泪回府闭门养伤,从此再也不提南筝。
但南筝还是他心中最喜欢、最思念的祖母,他刻苦修炼,期盼有一天能打败怨,最后他发现他连对抗怨留在他身上的黑煞之气都很难,谈何打败它救出南筝。
长大了的阿鸣仍然不停修炼,他打遍六界,无人能胜他,却离打败怨还太远太远,他知道以拳头根本打不过怨,可是他不想放弃救出南筝。
过了千年岁月,南筝还是炎鸣神君心中最刻骨铭心的痛,他今生最亲密、最爱戴的亲人因为一个男人的叁心二意,从天堂跌入地狱,从人人敬仰艳羡到人人唾之如泥。
这让他如何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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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脑袋又进水了 杀阵
炎鸣神君不甘心,不甘心南筝的命运就这样如污泥般在阴暗的水沟里,他要救南筝。
“阿鸣,你想救我吗?”炎鸣神君近千年没有听到的语声,还是那样温婉、亲切。
炎鸣神君立时站起,“想!南筝你在哪里?”
“我在这儿。”一道秀曼的人影走到炎鸣神君面前,正是他的祖母南筝。
“我该如何救你?”炎鸣神君急问。
南筝微微一笑,“阿鸣愿意留在这里陪祖母吗。”
炎鸣神君警惕道:“怨,你又想骗我。”
南筝抬起双手,转了个身展示在他眼前,“你瞧,我身上可还有怨气。”
黑煞之气,炎鸣神君太熟悉了,可现在南筝身上一丝一毫都没有,惊愕问:“怎么会这样,你……”
南筝握住他的手,就像小时候他每次闯祸,他牵着他回家一样,温笑道:“只要阿鸣留在这里,我们都不会再受怨的折磨。”
炎鸣神君闻言,察看自己体内,惊觉体内附骨的毒疽的黑煞之气,他以为一直要缠到他死为止黑煞之气竟然消失了。
“阿鸣,留在这里,在这里我们都没有痛苦。”南筝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炎鸣神君目中迷惘,“留在这里?”
南筝点点头,“留在这里,这里有我,有你阿娘、阿父,小敖和阿雪都在这里……这里没有怨……没有痛苦……”
“没有怨?没有痛苦……”炎鸣神君怔怔地喃喃。
忽地一道娇细清亮的声音凭空传入,“神君,别睡了。”
炎鸣神君痴怔的眼神立时变得明亮,对南筝坚决道:“可是这里也没有小草,我不要留在这里。”
“小草?”南筝疑惑。
问完,她惊奇地看到她那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孙子脸上浮起两抹红晕,郑重点点头,“她叫绛儿,是我最爱的姑娘,祖母若是看到她也一定会喜欢的。”
南筝难得听他叫一声祖母,难得见到他的羞涩模样,忍不住打趣,“那定是比祖母还美丽的姑娘。”
炎鸣神君骄傲昂首道:“当然,我的小草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姑娘。”说完,看着他祖母捂嘴偷笑,他羞得补充道:“南筝是第二美丽。”
“好好好。”南筝和蔼地抚着他的手背,“我们阿鸣长大了,也有了心爱的姑娘。”
清亮的声音复凭空出现,开始有些急了,“神君怎么还不醒……”
炎鸣神君一听她焦急的话声,连忙道:“南筝,我以后一定会救出你的,现在我先走了,要是去晚了她会变成哭包的。”
“哦?”南筝拉着他一挑眉,“阿鸣不是讨厌爱哭的姑娘吗?”
炎鸣神君焦急地挣脱南筝的手,道:“我喜欢小草这个哭包,不,小草是不是哭包我都喜欢,反正小草怎么样我都喜欢。”
他看见远处有一个发着白光的旋涡,他知道出了旋涡就能看到小草,于是离开南筝,毫不留恋地舍了这没有煞气的世界,迫不及待奔向旋涡。
小草我来了,你可千万不要哭啊。
*
“小草!”炎鸣神君挣动僵直的身体,弹跳而起,找寻哭包小草。
但绛儿没有哭,她很清楚这是幻境,神君正在经历他的幻境,而她也要珍惜这个幻境。
炎鸣神君只觉一巴掌甩在脸上,他看着小草对着一堆吵吵闹闹的含羞草丛抿唇直笑。
她们欢声笑语,没人注意到他醒来了。
“咳!咳!”炎鸣神君试图引起绛儿的注意。
绛儿听到了神君醒来,她心里着急,她的幻境会不会也要结束了,连忙点过每一株含羞草的名字道:“依依、雅萍、梓美、阿若……我会永远记得你们,每天都会很想你们,你们是我的家人。”
含羞草丛中立时“哇哇”大哭一片,不是喊“绛儿姐姐”就是喊“绛儿妹妹”。
炎鸣神君在旁一看小草跟着哭得稀里哗啦,感叹这株草的脑袋单纯,连欲望也这么单纯,她的幻境真是温暖又伤感啊。
绛儿瞬也不瞬地盯着眼前的幻境慢慢消失,在别人眼里一模一样的含羞草,但在她心里每一个都是独特的,她竭力铭记每一株草的样子。
等幻境彻底消失,她满面泪痕,怅然若失。
急奔出幻境满心以为小草急切等待他的炎鸣神君,见小草半天还没搭理他,晃到她跟前又清咳了声。
“哼。”绛儿扭转过头。
炎鸣神君很是上道,哼了一声且扭头,这表示小草生了一哄就能好的气,笑道:“我刚才也没有时间招惹你吧。”
“你和你的南筝叙完旧了?”绛儿娇声娇气质问。
炎鸣神君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他打小就把他祖母喊南筝,皮起来连他祖父都弘文弘文的叫,挨了多少顿打屁股也不改。而且他没有告诉过小草那是他祖母,心生坏意,道:“是啊,甚是怀念从前的日子。”
“哼!哼!”绛儿不会凶人,更不会从骂人,表示不满的哼声还是从炎鸣神君那里学来的。
哼了两声,代表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哄好,炎鸣神君连忙起逗弄她的心思,扯了扯她都带着气忿的发辫,又是暗喜又是试探问道:“你吃醋了?”
“吃醋?”绛儿目露迷惘,又是她未曾领悟的情绪,“没吃醋,我生气。”
“哦?在气什么?”炎鸣神君心底隐隐期待。
绛儿提高声调:“气你又去抱别的女人。”
这个“又”用得实在妙,炎鸣神君竟无法反驳,只好托盘道:“连我祖母都不能抱?”
这答案实在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过的,登时惊讶得微张樱唇,呆了半晌,舌头打结,“可你祖父……念娃……她这么年轻是你祖母?”
事情过了千年,炎鸣神君提起他那祖父仍带着一股嫌恶,“他叁心二意、喜新厌旧,下人间渡劫爱上了念娃他娘,背叛了我祖母,也就是与他结为仙侣数千年连孙子都有的南筝。她现有五千岁,不算老吧。”
绛儿越听嘴巴张得越大,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半天才问了一句,“你祖父为什么这样做,你祖母明明那么温婉美丽,世间难有人胜过她。”
在山洞里的那道倩影现在仍清晰地留在绛儿心中,足见南筝是一个多么令人见之难忘的女人。
炎鸣神君道:“我祖母是极好,他找的凡间女人恰恰相反,是个脾气不太好的妇人。他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下人间渡劫时失了在天上的记忆,以为自己是个凡人。”
绛儿忙问:“事实上呢?”
炎鸣神君讽刺一笑,“心底本就想偷腥,一个上神怎会轻易被那层失忆屏障所欺,他渡劫时若忠贞他的仙侣,就是忘了他是男是女,出于忠于仙侣的本能绝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何况还娶亲生子,恢复记忆后还要将她带回天界。吃了碗里想锅里,为了自己的私欲伤害了两个无辜的女人,波及后代,他骨子里本就是个贱骨头。”
绛儿只觉神君真狠,丝毫不给自己的祖父留一层遮羞布,脑子一热,问道:“神君会这样吗?”
炎鸣神君登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大叫,“我看起来是这种狗男人吗?”
他骂起他祖父来没有任何留情的意思,只因他为南筝鸣不平,恨不得抄家伙跟那男人打一顿,可惜现在找不到狗男人。
绛儿自觉说错话,咧开嘴尴尬假笑。
炎鸣神君气得扬起拳头,在她眼前挥来挥去威胁她不要再乱说话。
绛儿看着他挥着拳头不知在做什么,把她的眼都要看花了,她干脆闭上眼睛,只觉神君在她额前挥出一阵阵清凉的风,深深吸了一口气,惬意道:“好凉快哟。”
炎鸣神君气得脸都青了,他堂堂小霸王就没这么窝囊过,还要被人嘲笑。
只听一道苍老、和蔼的声音,“羞人咯,连媳妇儿都想打。”
话声一落,绛儿连忙睁眸,眼前场景突变,只感目中朦胧一片,烟霞渺渺,待云雾散开,绛儿好奇四望,但见松林丛簇,桃李争研,景致非凡。
两人竟身居一个如世外桃源的山谷的当中,绛儿惊奇道:“神君,这是什么阵?”
炎鸣神君眺望高空,回道:“杀阵。”
绛儿奇道:“杀阵?怎么会?”
说毕,晴天一碧的天空中复传来古灵怪的女子语声:“你媳妇儿有些呆呆的呢。”
又有一道明朗的男人声音大笑:“像你一样鬼鬼令人讨厌,我就喜欢他媳妇儿这样呆呆的。”
炎鸣神君登时对着天空大叫道:“我媳妇儿关你……呸,差点被你们这些老家伙带歪了。”
“哈哈哈!”天空中齐齐发出数道大笑声。
绛儿只觉四面都是充满了男男女女的大笑声,每一道笑声都带着庞大的力量冲击入她的体内。
绛儿甫一面对这么多陌生人,生出叁分心怯,挪动脚步抓住炎鸣神君的衣袍,“神君……”
炎鸣神君温暖的大手握住她,道:“不必理他们这些老家伙,他们许久没见到人,憋疯了。”
说着,目光投向不远处建在山谷脚下的小木屋,拉着绛儿过去。
一面走,一面道:“这儿仿制了火神族领地山谷,那些个不正经的老家伙便是天烈火神阵内最强的杀阵主持者,到如今约莫有百来位火神族先祖的元神在此处镇守。”
“是一百五十八位!亏你还是下一任火神族族长这点事都记不清。”天空中传来不满的声音。
炎鸣神君被长辈批评,一点脸红的意思都没有,“切”了一声道:“谁跟你们似的那么无聊记着点破事,我忙着呢。”
天空中有响起阵阵大笑,“这小子有意思啊,谁见了咱们不是恭恭敬敬,好容易来了个有趣的小子,大家可以玩他几天了,今天我先玩。”
接着争先恐后的语声不断,绛儿像是看到一堆人围在一起兴奋商议着自己第几天玩神君,最后一直排到了一百五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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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脑袋又进水了 榆木
炎鸣神君甚觉这些老家伙吵闹,捏了个术诀,将他们的声音消去。
带着绛儿进入空荡荡又十分洁净的木屋,笑道:“好了,开始布置你的家吧。”
他见过绛儿在幻境中对含羞草丛的依依惜别,失去唯一可以称得上家人的草丛的落寞,便越理解她每次总要营造一个家的氛围。
绛儿疑问:“我们要在这里很久吗?要待一百五十八天?”
毕竟她听到火神族先祖要玩神君一百五十八天。
炎鸣神君道:“倒不必这么久,我还摸不清他们留下的元神力量几何,何况他们人多势众,应会耽搁几天。”
绛儿点点头,道:“神君早知道阵法内是火神族的先祖,他们不会伤害神君,所以才立刻答应进来的吗?”
炎鸣神君看着他仰起清丽小脸认真问,不禁食指一刮她的琼鼻,道:“不然我在你心里就是个鲁莽的人吗?”
绛儿低头抿唇笑了笑,“不是的。”
炎鸣神君盯着她的娇羞的笑靥,绛唇娇嫩,不觉滚动喉结,咽了咽口水。
别看他在幻境中对南筝一口一个我最爱的小草,到见了绛儿满腔豪气顿消,小心翼翼地表达他对小草爱意,生怕她又拒绝他。
绛儿果然没注意他心思涌动,她从大千袋中取出她惯用的家具,忙忙碌碌间看到神君要出门,她偏头喊他,“神君今晚要回来,我给你施针。”
炎鸣神君行至门首回头,只见她将一块碎花桌布铺在桌案上,像是女主人叮嘱早晨出门的丈夫不要晚归。
他心中泛起一股温暖的甜蜜,道:“定不让小草久等。”
第一个陪炎鸣神君玩的先祖元神没打一个时辰就败下阵来,第二个撑了一个半时辰。
绛儿出来采野花,看到神君以一敌叁,山谷内回荡着神君肆意的大笑。
绛儿不禁看痴了,她坐在石上,目不转睛看神君烈焰之力灼灼燃烧,他飞立中央,红发飞扬,银袍飘动,神态傲然,举手投足充满力量、自信,在这战场上,他就是天地间至高无上的不败之神。
绛儿怔怔看了良久良久,心里眼里都是神君,晚霞满天,不败的战神银靴落地,他沉稳的脚步踏着青草,面带笑容,温柔地唤了她一声绛儿。
绛儿心跳突然停止,接着剧烈跳动,她第一次体会领悟,什么叫心动。
她望着神君眼波柔情似水,道:“神君……”
炎鸣神君惯来是破坏浪漫场景的好手,她一指绛儿怀中的花儿,道:“你采这堆蔫花儿来做什么?”
绛儿低首一看,她惊觉自己坐了一下午,娇艳盛开的花儿都垂下了头。
“你不会晒傻了吧?”炎鸣神君见她痴痴呆呆的样子,忍不住揪了揪她的耳朵。
绛儿只觉现在她一点都不想神君存在眼里,更不想神君存在心里,没好气地将花一股脑丢到他身上,转身跑回屋去。
炎鸣神君不知道自己干了件凭本事单身的大好事,还觉小草莫名其妙,干扁的花儿当头把他一砸,落得满身都是,追上去道:“你说我是不是把你的小脾气惯坏了?”
绛儿不满地跺了跺脚,浑身说不出的不畅意,她明白了琳雪为什么说神君是榆木脑袋,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说了,娇气的声音:“榆木脑袋。”
炎鸣神君无故被砸,无缘被骂,上前扯住绛儿,道:“是不是想我打你屁股?”
绛儿拍开他的手,毫不在意道:“你打。”
炎鸣神君没打着人家屁股,手倒是被拍开得响亮。
他气得龇牙咧嘴,咬牙切齿。
一腔烦躁无处发泄,在房内乱转,想踢几脚东西,但每一样东西都是小草心布置,他生生忍住,一屁股坐在床上,开始他对小草最大的惩罚,不理她,绝不理她。
绛儿见神君没在跟前晃,下午还没弄明白的心动,方才与神君的不愉快全部抛诸脑后。
坐在桌案前看了一阵子医书,待天际擦黑,燃上灯烛,回头看了一眼床榻被占,只好在凳上盘腿调息运气,将从先祖处所获的力量一点点与青翠灵力融合,化为自己真正的力量。
炎鸣神君生了没一柱香的闷气,长了针似的屁股就坐不住了,目光装作毫不在意地打量房间,绝不落在她身上。
偏偏不管目光转到哪里,余光总是留在她身上。
他暗唾自己一声,告诉自己让小草知道知道他的厉害,叫她以后还敢给自己摆脸色。
心志坚定的炎鸣神君又看似安静地坐了一柱香,左等右等,那小草居然还在看医书,难道她没看出来她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他决计不会再理她了吗?
她知道了!炎鸣神君心内欢呼雀跃,只见她忍不住回身看了他一眼,下一刻定是求他原谅,炎鸣神君扭开头,他岂是这么随便能原谅的人?
他的脖子都快扭僵了,那小草怎么还不过来道歉,他僵硬地转过头,偷觑了一眼桌案处,登时气得火冒叁丈。
那小草非但没道歉,还闭眸不理他。
她不会真的不理他了吧……
他又没做错,她凭什么不理他……
绛儿闭眸凝心运气良久,只觉又化用了先祖的几分力量,修为虽未有增长,但因跨阶提升的力量更稳固了,她暗暗告诫自己不可急不可躁,有好机缘也要日日刻苦稳步提升力量。
正想着,一道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咳,小草为我施针。”
“对哦来了,差些忘了。”绛儿连忙睁眸起身。
炎鸣神君嘴角一抽,瞬间所有鲜活的表情全部冻结在脸上,
忘……忘了……她不是在跟我怄气吗?
显然不是,绛儿取出二十四星针,面色坦然坐到床上,道:“神君,我修为提升了,今日先试试后背,看看我的治愈能力提高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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