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脑袋又进水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边古栈
绛儿:“……”魔君为何繁忙,难道不是因为正义的炎鸣神君拆了他的魔宫吗?
她道:“神君,近来我在人间学到了一句甚有道理的话很是贴合神君的风姿。”
炎鸣神君心想小草听见一句话都想着他,喜问:“什么话?”
绛儿道:“睁眼说瞎话。”
炎鸣神君:“……”小草不爱我了。
*
宁国军队里冲出了个战神,这一场胜仗并未损伤太多人,绛儿看到苗启青早早等候她,他一如既往笑得憨厚,道:“神医,我回来了,没受伤。”
看到走在生死之间的朋友完好地站在面前,绛儿由心喜悦,也学着军营里的男人,拍拍他的肩头,道:“回来就好。今日人不多,你刚打完仗回去休息吧。”
“神医我不累。”苗启青最怕神医让他回去休息,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冷得透骨的晚上,若非神医再早来一刻,他定已不在人世。
他不辞辛劳地跟在神医身边,非但是因神医对他恩重如山,更因他也想为救下更多人尽自己微薄的力量。
绛儿想着今日的重伤兵不多,便带着他往营帐去。
今日任景应是没空请她去吃饭,她在军营里时间久了,也能猜想到男人表达深厚情谊时在干什么。
在喝酒,伤得吐血也没人能拦得下义气相交的好兄弟的喝酒。
炎鸣神君正在喝酒,这位大将军对他实在太热情,勾着他的肩膀第四十九次碰杯。
任景已有些醉,眼前俊朗的战神变成了叁个,伸着手指数,傻笑道:“一个、两个、叁个战神,哈哈哈,天佑我宁国!妈了个巴子,我看那群狗贼还敢不敢来犯,哈哈哈,战神,再、再敬你一杯!”
他的手已拿不稳酒杯,还未碰到炎鸣神君的杯盏,就倒溅出来不少美酒。
炎鸣神君蹙着眉头,听他们军营里常说的浑话,心想小草这几个月听到了多少,忆起方才小草的眼睛,仍是清澈如水、明亮如星,话语真诚无邪,又觉自己的担心是多余,这样一个人,便是将她放到烂泥里,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那个。
任景已经醉了,醉了的人说的话通常很让人震惊。
他软塌塌地倒在炎鸣神君身上,炎鸣神君嫌弃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抵在他的肩头,推开他坐好。
任景醉酒熏熏,哈哈大笑道:“男人,我怎么又倒在男人身上了,小蒋那个男人已经够我受的了,怎么还挨上战神了,离谱离谱。”
炎鸣神君有些不耐烦应付他了,随口问道:“小蒋是谁。”
任景睁着醉眼,抬手指向西面,道:“就、就是那小大夫,妈了个巴子,老子着了邪天天请他吃饭,每天不看他一眼都不舒心。”
炎鸣神君登时站立而起,目露凶光,喝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任景扯了扯嘴角,颇有苦涩的意味,道:“我能对他一个男人做什么,也就是他给我治病时,他摸上我的腿啊,我真想他摸的是这里……唉!他这哪里是治病,简直就是要我的命,我真是病了,着了男人的魔。”
炎鸣神君眼中冒火,眼见那醉鬼伸手摸到他的裤裆,他居然想让绛儿摸这里!
气得的脸色发紫,愤怒之极,一把掀翻厚重的大桌,杯盘酒水“乒里乓啷”砸落一地,看见醉倒在地上的男人,扬起拳头就打,若不是最后一丝理智扼住他,他的神力一旦用上,这个卑鄙的、窥觑绛儿的凡人立时灰飞烟灭。
任景醉得晕晕乎乎,刚才还认得眼前这位是战神,这时酒劲儿更上来了,跳起来大吼道:“谁!谁敢砸老子的场子!”
挨了一拳,也不管是谁举起拳头就抡过去。
“我!董炎鸣!”炎鸣神君怒喝之后更是重如巨石愤怒的拳头。
“大将军!战神!别打了!”守在门外的士兵听声响不对,偷偷张望了一眼,只见适才还把酒言欢的两位将军打了起来。
没片刻,就变成了那位新战神单方面揍他们大将军。
一时之间众人忙上去阻拦,小霸王下凡了还是小霸王,谁也拦不住。
直到任景被揍得鼻青脸肿、伤骨动筋,也不知是醉昏过去,还是被打昏过去。
绛儿得到消息赶到那里时,兵将被打倒一片,任景不知是死是活。
“神君,住手!”情急之下绛儿忘了藏匿身份,好在场面混乱,无人留意。
话落,炎鸣神君即将砸下的又一道重拳顿住,揪住任景的手放开,顺着话声面目狰狞转过来,看她的双目因愤怒布满了血红色。
绛儿大惊失色,到底是什么事能令神君气成这个样子。
神君脑袋又进水了 理解?
炎鸣神君怒气冲冲,推开围观众人,疾步走向绛儿,顶着张气得焦黄的脸,二话不说猛地将她横抱而起。
围观众人惊呼一声,无论谁看到一个刚毅的男人抱起一个文弱的大夫谁都会惊呼。
文弱大夫也不禁惊呼,低声急问:“神君,你怎么了?”
炎鸣神君铁青着脸,薄唇抿成一条线,额角青筋暴跳,他在极力压抑怒火,脸上遏制不住颤抖的肌肉足可见他到底有多愤怒。
几乎是飞奔到绛儿帐房内,他看着那张床,真想狠狠将她丢在上面,狠狠做些发泄他得知那个男人想让她把手摸在那个地方狂怒。
但他怎么舍得,他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狰狞。
绛儿仍吓了一跳,神君忽然将她重重压在床上,重重地吻上她的唇,重重咬在她的脖颈,重重地扯开她的衣服。
“神……神君……”她感受到了他的盛怒,她简直觉得他想把她撕碎吃进肚子里。
炎鸣神君听到她话声里的颤抖,粗暴落在肩头的吻骤然停下,张口咬了在软玉般的肩,听到她的一声嘶痛,终于拉回理智。
整个人沉重地压在她身上,声音也很沉重地问:“为什么要摸他。”
绛儿又惊又疑,她实在不知道神君为何突然与大将军打起来,又为什么对她发火,问道:“摸谁?”
“任景!”炎鸣神君提起这个对绛儿怀有龌龊心思的男人,怒火复高高燃起。
绛儿道:“我没有乱摸他,我在治伤。”
“治伤!治伤!为什么偏偏选男人治!你一天到底要摸多少个男人!到底摸过多少地方!”
他一想到她的手摸过无数男人的身体,无数男人对她怀过那种心思,他就怒得整个人都要爆裂,怒得控制不住对她狂吼。
“我偏偏选男人治伤?”
绛儿语声充满不可置信,一颗心沉到底。
她之所以选择的人间的战场,只因她早做过了解,如今的人界并非太平盛世,而是处于常年征战,天下最苦最难的地方就是两军交界处的北境。她要历练,她要救人,她要尽快提升修为,自然是选人间的战场。
跟男人又有什么关系,她的眼里只有需要救的人,而非需要救的男人。
神君却以为她非要救男人,甚至把她救治日夜奔波竭力救下人命的辛劳归结为摸男人。
还有什么比被最爱的人误会,被最爱的人否定最在意的事更令人痛心?
绛儿说完这句话,再不解释一句。她只觉心口痛到窒息,用再多的治愈灵力也抚不平一分伤痛,抑制不住浑身发抖,泪流满面。
原来最爱的人可以带来最醉人的甜蜜,也可以带来最深刻的疼痛。
炎鸣神君说完,立时便发觉自己失言,理智上他当然理解她所做的事情,她的追求,但今天那个男人他当着他的面这样说,他实在、实在……
他已没有任何给自己找理由的心思,他已明白冲动之下给绛儿带来的伤害有多大,慌忙搂住她颤抖的身体,颤声道:“绛儿……我、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我该死,我绝没有那样看待你,对不起……”
千万声道歉,为时已晚。
炎鸣神君从来都没见过绛儿这样的神情,她虽然会哭,但从没有哭得像这样双眼发直、浑身颤抖、心如死灰。
他哄了一夜,求了一夜,甚至给她下跪,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看他一眼。
有的失望是无声,尤是透入心底深深的失望。
*
绛儿依然如常去救治伤兵,她并没有错,没有做过任何超越救人的界限,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子,就要这样看待她吗?
那为何没有人去质疑,去追问,去怒骂,去嘲讽,男大夫究竟摸过多少女子,到底有多少女子为他动心,到底有没有对他的情人不忠。
她心正气洁,行得正坐得端,做的明明是好事,生出歪心思的是别人,凭什么怪罪的是她?
她很恨,恨偏见的眼光,更恨神君的不理解。
当她怀着一腔哀痛、悲愤走到重伤兵营,看到苗启青已在等她,疾步过来接过她的医箱,带着憨笑真诚的笑容与她打一声招呼:“神医早。”
她压抑了一夜的晦暗心情忽然消散,至少她救过的人还生动地活着,至少感激她的人比误解她的人多,至少她做的事无愧于人,无愧于心。
这个世界总还是可爱的。
她扬起一个笑脸,“早,苗大哥。”
苗启青颇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神医是他尊敬的人,但神医也的确比他小。
恍神间,只见神医已进入帐营,他提着医箱脚步情况跟上,仿若提的不是箱子,而且无尽的希望。
炎鸣神君后悔,很后悔。
活了千年,他没有如此在意过一个人,所以他清楚自己的火爆脾气但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也从来没有人能令他改变。
现在有了,他已经在极力改变,他在绛儿身边已经足够温和,若是换了别人,昨日就不是几句重话便能了。他了解自己生气之后理智全无,他曾连他爹都能怒骂摔物,大打出手,连着一百年未见差点断绝关系。
昨日他竭力克制,但再克制,他还是伤害了绛儿。
爱情的苦,短短半天他就吃够了,中午没见她回来,他就捧着一颗小心翼翼歉意愧疚的心寻到她身边去帮忙。
但她身边有一个男人,在她治伤时与她配合得毫无缝隙,他根本就没有插手的机会。
他此刻才真的注意起她治伤时有多认真,像是在做世上最庄重的事,她触碰的每一个肉体,绝没有半点令人亵渎,温言说的每一句,绝没有任何令人遐想。
每一个受她诊治的人,眼中闪烁的是感激、是希望、是尊敬,而不是他所说的……
他忽然发觉,他所了解的绛儿或许还没有在她身边帮助她的男子多。
至少那个男子能够支持她所热爱所追求的事。
而他就为了那点飞来的横醋否定了她,否定了她坚定的信仰。
……
炎鸣神君这两天反思的时间是千年来加起来都比不上的。
绛儿已有两天没看他一眼,撒娇打滚求情全都用上了,她只是平静着一张脸,没有说任何责怪他的话。
她越是这样,他越是愧疚越是明白她这一回真的很生气,气到或许再不搭理他。
炎鸣神君从来没有那么安分过,安分到那个鼻青脸肿的任景来找他,他都没瞧一眼。
绛儿过的仍是早出晚归的奔波不停治伤的日子,唯一不同的是回去的屋子里有人等着,一个她很不想看到的人。
他很安分,既不占她的床,也不多话,但一看到他,她心口就有万千根刺扎入,想起两人曾经的甜蜜,万千根刺又拔出。
他前日的话还在耳畔,他咬下的伤口还留在肩头。利刺复狠狠钉入,每每深夜,她便悲痛得不能呼吸,她最深爱的人明明近在迟尺,两人却像隔着万丈深渊,稍一向前就会坠入无尽地狱。
神君,你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多失望吗?
*
鸡唱时分,北境的冬夜总是特别长,绛儿摸黑起身拾了一下。瞥了眼角落处,没有炎鸣神君的身影。
绛儿心中叹了口气,他一个尊贵的神君能在这里受她几天气已是很不易,或许回去了吧。
他这一回去,无异于昭告着过往种种如水月镜花,不过是一场空,留下的只有令她割心的痛苦,剖心的思念。
提着药箱揭开帐门,往东走片刻,一个穿着破旧棉袄的人在等候,绛儿给沉重得不想再往前走一步的心打了个气。
看,还有很多人需要你,还有很多人懂得你。
走近几步,苗启青没有像往常一样远远的招呼一声“神医早”。
他只是疾奔过来,低首接过她手中的药箱。
绛儿看清他的面容,心口一滞。
常年穿绝品法器银袍的神君也会套上用烂絮做成的破旧棉袄?一头不羁的长发非但变成黑色还整齐地束冠起来,俯首帖耳的姿态,他为的什么?
“苗启青呢?”这是绛儿这几天来第一次与他说话。
炎鸣神君立时回道:“在睡觉,我以后跟在你身边,帮你。”
说完,期盼她再跟他说一句话。
绛儿只是点点头,苗启青为人老实,叁言两语让他交过这事给炎鸣神君很容易。
伤兵们都了解救他们的神医的作息,轮到诊治的伤兵早早就等着,看到绛儿进来,纷纷打招呼:“蒋炎神医早。”
蒋炎……
炎鸣神君听到她的化名,几日来的愧疚复涌上心头,更重几分。
绛儿对他情深义重,他却以小人之心……
唉,他可真是个小人,屁的堂堂神君。
绛儿无心理会他,早蹲身为伤兵检查伤势,素手按在伤口附近,问道:“夜间也有疼痛?”
伤兵苦着蜡黄的脸,道:“钻进骨头里的疼。”
绛儿蹙眉打开缠上的纱布查看,伤口并无异常,遂道:“有风湿旧疾?”
伤兵连连点首,“对对对,神医,我五年前冬天失足落水就染上了风湿。”
绛儿道:“拿两株独活、一株防己、一株川乌慢慢捣制。”
炎鸣神君还在看着她诊病。
“拿两株独活、一株防己、一株川乌慢慢捣制。”绛儿重复。
炎鸣神君反应过来,忙打开药箱,幸而他的脑袋总算没有真的活到狗身上,很快就辨认出了这几味药。
仿制着她往日的样子,拿着药石慢慢捣制。
苗启青进来的时候发现他正粗手粗脚、慢慢吞吞捣药,完全没有帮到神医的忙,赶紧拿过药碗,迅疾捣动起来。
炎鸣神君忍不住道:“她说慢慢捣。”
苗启青道:“这便是慢慢捣,若要快捣就要再加快、加重,像你这样子神医早就看完伤,你都还没捣出一个人的药来。你跟我说你手脚勤快能吃苦要跟着神医是胡诌?早知道我就不答应你了。”
炎鸣神君:“……”为什么小草看见了也不要告诉我,她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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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咯
神君脑袋又进水了 理解
惯来坐不下、静不了的炎鸣神君安静跟在绛儿身后已有两天,只有打人没有伺候过人的炎鸣神君在那位苗启青好心人的耐心帮助下,终于能跟上绛儿的节奏,虽然偶尔把纱布包得太紧,勒得病人叫痛,但他总算能够跟绛儿说上话。
今日的出诊甚是顺利,绛儿至傍晚时分便拾医箱,在苗莲莲的邀请下吃了晚饭。
任景没有再请她去吃饭,他不是傻子,他虽不知道那日醉酒后说了什么。但他清楚心里那点龌龊念头,也看出那位战神是为了小大夫而来。
炎鸣神君下了凡仍是我行我素,没应承过一句任景,管你什么大将军就是天帝都管不着他。
眼见绛儿拾医箱跟着苗启青走了,他拖着落寞的背影,往附近林子里去,捡起根根枯枝,宛若捡起他破碎的心。
他这几日跟在绛儿身边帮忙,并非只是获了她的几句话,而是开始理解她。
无论谁看到苟延残喘,目中却闪耀极强求生希望的人都会为之动容。
他开始懂得凡人的苦难,开始懂得绛儿对伤病之人的悲悯,开始懂得她那一双手挽救无数生命的伟大。
炎鸣神君想起方才有一个凡人握着他的手,目中闪着热泪,口里说着感激的话,他这辈子都没有被人这样感激过。
他的眼里突然看到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东西,那凡人身上穿的棉衣简直算不上衣裳,寒风一吹,四面灌入。
帐营里每一个人都抱着手蜷缩在角落里颤抖,重伤的人躺在木板上几近抽搐,不知那难忍的痛苦是因为伤,还是因为无法抵抗的寒冷。
生来就是上神的他,身聚六界优渥的他,从前怎么会留意过这世间百态的哀痛与无奈。
他把自己化作一个寻常凡人的来回营帐和林子之间,感受天寒地冷,捡回一趟趟枯枝,燃起一堆堆火,送给每一个人温暖。
暗夜寒风,冰雪沾湿破旧的棉袄棉裤,如墨的黑发染上点点白霜,他的整个人都浴在天地风雪之中,踽踽独行。
绛儿就是看着这样一个结冰覆雪的人站在门口,银衣红发变成了破袄黑发,威震六界的炎鸣神君变成了一个孤独飘零的凡人,她做梦也没想到,他会为了她做到这一步。
“神君……”绛儿情不自禁站起身,情不自禁拥抱他。
天寒地冻之中炎鸣神君都没有抖过一下,这时他痴念的声音在耳侧,他渴求的拥抱就在怀中,他抑制不住的颤抖,冰冷的心复火一般热起来。
一身霜雪簌簌落下,化作一江柔情,藏着他的最深切的爱恋。
他深深回拥,诉说出他最痛彻心扉的悔恨,“绛儿,原谅我好不好?”
“嗯。”绛儿低声回道,神君的身体还是这样火热,神君的心还是这样有力的跳动,神君还是把她抱得这样紧,这样珍重。
她还是很爱神君,神君也还是很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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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启青最近总觉得那位叫董绛的男人打着帮助神医的旗号,背地里对神医心怀不轨,他决定义正言辞劝他趁早了这条心,远离神医。
他盯着董绛那个男人正给神医擦汗,目光温柔似水,苗启青义愤填膺,他决不允许有男人这样亵渎他最敬爱的神医。
老实了一辈子的苗启青团团转了半天圈子,也想不出怎么把董绛赶离神医身边。
苦恼地拍拍额际,看来只有找他聪明伶俐的姐姐出马。
苗莲莲得到消息,中午时分立刻请蒋神医和董绛过来吃饭,打听虚实。
其实她觉得不用打听,听听董绛这名字,这分明就是“懂蒋”,可不就是对蒋神医怀有图谋不轨之心!
她“呸”地一声,一个大男人能多懂同为男人的神医,神医也只有她这种温柔小意的女子才能懂。
苗莲莲摆好饭菜,敛起豪放惯了的举止,如临大敌又满心期待地等着两人到来。
苗家姐弟准备了一肚子威逼利诱董绛离开神医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宣告失败了。
他们正齐齐瞪大双眼,看着蒋神医和董绛手牵手走来。
苗启青抢先愤然道:“看!姐!蒋神医这么善良的人居然被他这小子骗了!”
苗莲莲登时就抄起家伙往外冲,她五岁时就把欺负她弟弟的大小孩打哭过,拿枪弄棍一通胡打对她来说绝不在话下。
气势汹汹冲出来,横眉怒目看到董绛手上系的心编制五绳时,她瞬时像被倒空的麻袋萎靡下来,高扬起的拯救纯情少年的正义锄头跌落在地。
居然是……两厢情愿、两情相悦的两个男人……
绛儿见苗莲莲突如其来的一番架势,又急急转变,看到躺在地下的锄头不禁疑问:“莲莲姐姐怎么了?不是要吃饭了吗?又准备去后山挖菜?”
苗莲莲木雕泥塑似的盯着她不回答。
董绛,当然就是炎鸣神君,看到苗莲莲受伤的眼神,便知道绛儿惹了朵花儿的芳心,占有欲上来了,侧首在绛儿柔嫩的侧颊“啵”地亲下一口。
亲完不忘想瞥向苗莲莲得意洋洋宣誓主权。
苗莲莲如遭雷击,呆呆挣挣地站着一动不动,目中的闪过的情绪极其。
绛儿忽遭炎鸣神君当着人的面亲了一口,羞得推开他的脸,低声道:“有人呢。”
不禁看了眼苗莲莲的反应,只觉神君不顾场合就和她亲密吓到了别人。
她虽扮为男儿身,那只不过是方便待在军营治伤,并没有身为男人的自觉。哪里会想到苗莲莲对她会怀有爱慕之心,男人喜欢她,她都察觉不出来,何况是个女人,她当成姐妹相交的女人。
苗启青惊得跳了起来,他敬爱的神医……是、是断袖……
但他没有苗莲莲那般震惊,不久就平静下来,断袖就断袖,蒋神医依然是他见过最好的大夫。
绛儿觉得今日他们姐弟俩怪怪的,但她无暇思及缘由,神君在她身边手脚总痒得不行,她应付他已分了心神,何况她还正事做。
跟着神君入座,绛儿从苗莲莲送给她的小荷包里取出八钱银子,这是两个月入重伤兵营的军饷,她拿来无用,但听说二钱银子就足够人间平凡人家生活一个月。
苗家姐弟甚是照顾她,且他们家里还有一位老母亲,遂将银子交与苗启青。
苗启青连连拒绝,神医救了他的命,他谢还来不及,怎么拿他的辛苦挣来的银子。
绛儿塞给他,笑道:“就当是饭菜钱,白吃白喝我可不大好意思。”
苗启青立即又塞回去给绛儿,正色道:“神医对我的恩情怎么是几顿饭菜能报答的。”
炎鸣神君见他俩推来拒去,心想凡人大都爱财,怎么这苗憨憨看起了穷得叮当响也不愿接受小草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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