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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脑袋又进水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边古栈
绛儿眉头拧得更紧,盯着帐营中央已经熄灭的火堆,趁着天还早出了帐营,捏动隐身诀跑到伙房了抱来几堆木柴。
在房中堆了几处,眉头已拧成麻绳,问道:“谁会生火,来生一下。”
有余力的伤兵簇拥而上,叁两下便燃起四五个火堆,他们忍不住打量那救了性命的神医,斯斯文文、细皮嫩肉怪道连生火都不会。
有人忍不住问道:“神医是哪个世家的公子?”
绛儿道:“不是哪家的。”
有人道:“神医是哪儿的人?”
绛儿随口道:“附近城镇上的。”
一人哄笑道:“这一阵风能吹死人的北境能养出神医这样的鲜嫩的人?我是不信。神医别是天上神仙下凡来救我们的吧。”
众人附和道:“对对对,简直是活神仙啊。”
绛儿起初吃了一惊,以为不小心暴露了身份,最后才发现军营里的大男人就喜欢凑在一块胡诌。
绛儿摇摇头,去伙房里领了一碗仍是很稀的粥,她是不想再尝那怪异滋味了,若是倒掉岂不可惜,好像军营里人人都爱惜粮食。
想起昨日将馒头珍重放在怀里,送给她作为谢礼的人,端着稀粥返回营帐。
只见那人已支撑坐起,看到绛儿便想站起身来拜谢。
绛儿连忙按住他,端着稀粥颇是不好意思开口道:“这儿有碗粥,你想喝吗?”毕竟她不想喝的东西,让别人喝好像不太好。
那人立即摆手道:“神医辛苦了一夜,定要吃饱,我不碍事。”
绛儿见他误会,又不能说明真情,其实她根本不用吃饭。
正苦恼间,忽地门帐掀开,绛儿立时站起身,以为是给重伤士兵送饭的人来了,不想却见一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大姑娘,正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抱着厚实的棉衣。
一双大眼睛焦急四寻,目光落在那本奄奄一息的身上,登时惊呼一声,朝那人奔过去,立时将大棉衣盖到他单薄的身上,哭声道:“青弟!昨日阿姐找不到你,还以为你丢下阿姐去了!”
那人蜡黄的面上落下一行清泪与那姑娘相拥,哭作一团。
绛儿听他们互称阿姐、阿弟,恍然他们是姐弟俩儿。
叫青弟的揩了楷泪,向他阿姐道:“阿姐,这是昨日救了我的恩人,若是没有他,或许今日我就见不到阿姐了。”说着,指向绛儿。
“恩人”一词落入绛儿耳内,她不禁感慨,曾经受了神君的一滴血化人,她一路寻找恩人成长,如今她自己也成了别人的恩人。
那姑娘忙抹干眼泪,福身向绛儿道谢:“谢神医大恩。”说着,抬眸望向那位神医,看清容貌,不觉吃了一惊,芳心乱跳。
绛儿对她微微一笑,道:“不必客气,此乃医者分内之事。”
这一笑落在那姑娘眼里温文有礼,话语斯文高雅,在满军营粗汉子里实是难得一见。
那姑娘面色一红,道:“我名为苗莲莲,我阿弟名为苗启青,不知神医怎么称呼?”
绛儿早把她的假名想好,笑道:“唤我蒋炎便是。”
苗莲莲垂首称好,正见她手上的稀粥,一双手修长素净,便知他约莫是富贵人家、书香子弟的公子,不知怎么跑到这死人堆里来。
忙放下食盒,取出几碟小菜,虽做得不算致,但比之稀粥也算色相味俱全,她道:“请蒋神医用早饭。”
说着,接过神医手上的稀粥,一把塞到她阿弟苗启青手上。
苗启青一愣,道:“这是神医的……”
苗莲莲瞪了他一眼,蒋神医一看自小便是衣食无忧的主,怎喝得下去这种难以入口的稀粥。
绛儿见那饭菜本是给苗启青准备,摆手拒绝。
姐弟俩一见,赶忙劝她不要客气,在旁的伤兵虽也眼馋,但他们都受了绛儿的恩情,一齐来劝她身体为上,劳累了一夜定要吃饱。
绛儿见盛情难却,只要捧起个饭碗,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
她从前吃人间的饭食贪图的是个美味口感,如今几十双眼睛盯着她,她只觉如坐针毡,吃没两口便说还有伤兵等她治疗,仓惶地离开了。
刚从这个伤兵营里出来,她仿若有用不完的活力,又去昨天白日里诊治伤兵的宽阔营帐。
受伤的士兵大抵不过是刀箭伤,昨日一天下来,她虽未使用灵力,但化神期的眼力还是在的,当下几乎看一眼伤者便可断定其伤势几何。
她的动作越发熟练,别人治一个人的工夫,她能治五人,非但把叮嘱昨日来换纱布的伤兵处理好,还帮别的大夫分担了不少压力。
一日之间,大夫与伤兵里都知道有个叫蒋炎的大夫医术不错,样貌清秀,脾气温和。
别的营帐里的伤兵也都忍不住来瞧一瞧寻治疗,原因无他,长期呆在军营里的老大夫医术虽不错,脾气却很大。
跑到蒋炎大夫这里来,他非但手法轻柔,温声细语,模样还很养眼,一次疗伤下来,仿若遭受的不是伤筋动骨的痛,而是沐浴了一场春风,道谢离开时整个人飘飘然起来。
没去蒋炎大夫治疗过的伤兵听闻伙伴描述,不禁都等着明日到蒋炎大夫那儿去瞧瞧。
不想掌灯时刻,绛儿正在灯下接诊排起长队的病人,忽有一个将领模样的男人高声问道:“昨夜是哪个大夫擅闯重伤兵士的营帐!”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宁国这个境况每打一仗受伤的人数不胜数,大夫治疗主动跑来的伤兵已是累得苦不堪言,怎会夜里还去那几乎被放弃的重伤兵营里治疗。
那他真是个不要命的傻子,救人的命是要紧,但自己的命也要惜。
不要命的傻子绛儿站起来道:“是我,怎么了?”
她并不觉半夜去救人有何不妥,既有余力那便该竭力救每一条生命。
那将领刀一般锐利的目光落在站起来的文弱大夫身上,道:“你?全是你做的?”
绛儿胆子本小,见他语气甚是不好,声音怯了几分道:“嗯,是我做的,整个营帐里的人都是我治的。”
将领盯着绛儿片刻,面上尤有怀疑之色,还是道:“即是如此,往后你负责重伤兵营里的伤者,每月多领二钱军饷,饭食到东面伙房去吃。”
绛儿欢喜得点点头。
众大夫见这后生到底年轻,多几分军饷,多几口好饭便连命都不顾了,不禁暗自摇首。
绛儿了解到重伤的兵营不止一处,白日里在治疗轻伤的人,总放不下随时可能死去的伤兵,惦念着半夜再去诊治他们。
未曾想喜从天降,竟派她去重伤兵营治疗,如此她便能多救回一些人的性命。
那将领见着清秀斯文大夫乐得傻乎乎的,身板也不强壮,不禁提醒道:“伤兵众多,能治几个便治几个,不必拼命。”
天知道他今日接到手下禀报有一处重伤兵营里一夜之间、不声不响地十数个兵士性命得救时有多震撼。
如今战况严峻,大夫人手不足,为今之计便是舍难治、难愈的重伤士兵,先行治愈轻伤兵士。
但他作为久战沙场的将领,当然不忍心并肩作战的兄弟随意抛弃等死,如今发现有位大夫愿意且极有效地能治重伤士兵,他赶忙上报大将军,请求调动这位大夫。
绛儿不知其中隐情,只喜得向他道谢道:“多谢大将军!”
那将领被他天真的话语吓得一惊,道:“小大夫可不能乱称小将,这儿的大将军只有一位。”
绛儿对人间的官职不甚了解,她初入天界时也是一通乱称呼神女神君,心里只惦念着救人,似懂非懂道:“好的,小将军。”
那将领蒲扇般的大手一拍宽阔的额际,心想他真的是那一夜之间救了十数人的神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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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脑袋又进水了 姐弟
月上中天,众人皆回帐安睡。
绛儿造了个幻象回到住处躺下睡觉,自己隐身前往昨夜的营帐里去。
清点好大千袋里的草药、纱布等物,走进了营帐却见昨夜空旷的帐房里,每人都得了张木板子睡在上头,众人见绛儿来都纷纷睁眼打招呼,绛儿帮几个神头好的士兵换好药后,让他们每人负责几个重伤不能动的士兵,教他们如何捣制负责的伤兵的药换上,再以纱布包扎。
众人获她所救甚是听绛儿的话,无不配合。
没一会儿她检查完每个人的伤口无甚异常,正拾药箱往旁的重伤兵营去。
“蒋神医还没回去休息吗?”一个浑厚的声音道。
绛儿抬首,正见昨夜在死亡边缘徘徊的苗启青,他已裹上了厚厚的棉袄,面上恢复人色,浑身上下拾得整整齐齐,大约是他那位好姐姐照顾的。
她反问:“你看起来能离开这里了,怎么还不回自己的住处?”
苗启青挠挠头,憨笑道:“我猜神医今晚要来。”
绛儿道:“你有哪里不适?”
苗启青连忙摆摆手,道:“没有不适,是我见神医没有帮手,我想来帮忙。”
绛儿上上下下打量他,只见他双手揣在棉衣衣兜,昨天还流成血泊的人,现在就能站在她面前,真不知是军队里的人身体格外强健,还是凡人的脆弱的肉体里都蕴藏极大意志力、生命力。
望见他眼里的恳切,她也确实很需要人帮忙,遂道:“捣药、包纱布你会吗?”
苗启青立时道:“我看过他们捣,我会,我会。包纱布我可以学!”
绛儿点点头,其实她吩咐给他们的捣的药都是她配好药材放进药碗里,他们动动手便可以。
不再多言,带着苗启青往近旁一个营帐去。
这一个营帐里的士兵仍是很多人,绛儿方掀开帐门,忽见两个士兵抬着个血肉模糊的人出去,那人一张脸僵硬、发黑,双目涣散凸出,她吓了一跳倒退两步。
苗启青忙扶住她的手臂,低声道:“是人死了,神医。”
“人……死了……”绛儿不可置信道。神君说战场上天天死人,她这两天看到的都是病人,好容易适应了那血气冲天的环境,却又有了死人。
死人,人死了会投胎转世,可这一世的人已经死了,所谓灵魂相同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人。
死了,一个人便彻底消失,永远不复重现。
她若死了,转世千万遍也不会再是绛儿,神君若死了,轮回千百年也再不是傲视六界的小霸王。
她突然领悟到了生命的可贵。
看到这一个死人,越发让她拼命救下重伤的凡人,一个晚上,她又救下数十条生命。
直至红日东升,苗莲莲寻到苗启青呵斥道:“兔崽子不要命了吗?听说整夜没回去睡觉,有哪个女人勾着你不成?”
苗启青稍显疲惫的脸上露出苦笑,道:“姐,胡说什么,我跟着神医做事呢。”
苗莲莲叉腰道:“狗屁!有哪个神医整夜不睡觉,你真当是神仙啊!”
说完,见一个白净的公子掀帘而出,她立时闭上嘴,垂下手举止端庄,泼辣的声音忽然温柔,“是、是蒋神医啊……你怎么不早说……”说着,使劲向苗启青瞪眼。
苗启青无辜道:“我说了啊,姐。”
绛儿连着两天没休息,若是往常她可以月余不睡觉也没关系,但她亲力亲为治疗伤兵极耗心力,正打算回屋休息,忽见姐弟二人大清早便聚在一起,遂向苗莲莲打了个招呼,而后让苗启青回去休息,叮嘱他一定养好神再来帮忙。
苗莲莲觑眼见那蒋大夫治了一夜的伤,也不见疲色,白净面上的笑容越加温润有礼,不禁道:“蒋神医没吃过早饭吧,我做了几个好菜,不知蒋神医肯赏脸吗?”
绛儿差些又忘了去领伙食,好装成一个需要一日叁餐的凡人,想起军队里每人只能领一份饭,婉拒道:“莲莲姐姐留着和苗大哥吃吧。”
她外貌虽扮成男子,一股子女儿心态没改变,一整天光忙着治病疗伤,哪有心思注意这些细枝末节,便自然地以惯常方式称呼别人。
哪知苗莲莲一听,脸色发红,语声含羞道:“客气啥,我在东面伙房里当差,几个小菜我还是有的。”
绛儿一听是东面伙房,她也本该去东面伙房领早饭,便答应了下来。
*
转眼绛儿到人间一个月有余。
上一次败仗留下的重伤者在她日夜不休地忙碌了十余日中,堪堪留下性命。
一双手救了数百条性命,她本该骄傲自豪,但心下却是无尽的伤感,只因她只有一个人一双手,有许多人等不到她去救治,就已经死在这个寒冬里,看不到来年的春天。
或许是天气益发寒冷,敌军一个月来都未发动侵袭,现下绛儿每日复诊伤兵,苗启青跟在身后,很是熟练地帮她打下手。
绛儿只觉苗家姐弟待她实在好,每日为她帮忙又送饭,甚至苗家姐姐还给她缝补了件衣裳,常给她送些甚么编好的五绳等小玩意。
苗家姐姐说这是凡间女子送给心上人的小物,绛儿欢喜下,又问她要了些没编过的绳,她打算闲暇时编了送给神君,等昆海再来时交与他。
在人间一个月,神君倒是真的没跟着来,但已派昆海来了叁躺,不是送衣服就是送草药、吃食。
然而衣服太华贵,她一个小小大夫万万不能军营穿,吃食过于致,她还得偷摸躲着人家吃,草药倒是能起来。
昆海第一次来时,绛儿便问了神君近日在做什么。
昆海憋着话头许久,甚是难以启齿道:“刚把魔宫给拆了。”
绛儿讶然道:“我离开前他们不是关系很好,还喝了半日的酒?”
昆海苦着脸道:“就是为着这事,神君说魔君请他喝酒的日子选得不对,就……把人家的魔宫给拆了,现在魔君还忙着重建。”
魔界遭了炎鸣神君这一通闹,原先还传言小霸王被绛儿仙子压制得不敢再惹祸的谣言不攻自破,原想上门挑衅他的对头都急忙回了蠢蠢欲动脚。小霸王还是小霸王,惹不得惹不得。
昆海每次临走前都问不下叁遍,绛儿没有什么话要传给神君的吗?
绛儿道:“你说,我很喜欢神君送的东西,我在人间过得很好,没有哭不用担心。”
昆海听了皱着眉头道:“没有了吗?”这样客气的话,神君一定不会满意。
绛儿摇头道:“没有了,麻烦昆大哥了。”
昆海一路飞回天界,想起前两次神君听到绛儿客气的话语,拧着眉头甚是不满地盯着他足有一刻钟,他想起来仍觉浑身发毛。
这回他决定添上那么一句,绛儿很想神君。
不料神君一听,立即嗤笑一声,道:“这是她在你面前说的?”
昆海坚定点头,只听神君毫不留情戳穿,“你为了好交差编的吧,小草那么怕羞怎可能在你面前如此直白地讲。”
昆海:“……”想听到这个回复的人是你,不满这个回复的人也是你,男人心,海底针。
绛儿知道了神君在天界过得甚是充足便放下心来。
当下正在二十人的营帐内,盘坐在床上,布了个她躺在床上睡觉的假象,自低首编五绳。
她晚上闲暇时偶回营帐与那些大夫交流行医救人的心得,天色渐晚便假装睡觉,看起来就是如假包换的凡人。
此时暗夜里,一片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响起,她在男人堆里待了一个月,见过许许多多的男人,这才发现她一入天界便遇到了个最好的男人。
至少神君睡觉时不打震天响的呼噜,不会脱了鞋就抠脚丫子,身上也不会臭烘烘。
她来军营里最受不了的不是神君所说的死人、鲜血,而是军营里随处可闻的男人汗臭味儿,逼得她随时布着个屏障隔绝臭气,抽取天空中清新的气息入内。
每次一见这些五大叁粗的男人围作一圈讲些她没听过的荤话,就想起她的神君言语好、样貌好、身材好、习惯好、脾气对她也好。
故见过越多的人,反倒让她越发喜欢起神君。
绛儿正自神游间,忽听号角齐鸣,铜锣乱响。帐外瞬时脚步纷杂,人语喧闹。
帐营内的灯也亮了起来,众大夫不禁都哀声叹气:“又打仗了,回来又有得忙活。”
“是啊,连吃多少回败仗,有多少人够死的,造孽啊。”一位年老的大夫叹道。
绛儿心里也跟着叹气,在战场上人命好似都不如一袋粮食值钱,而她一个大夫能做的也就是尽力挽回更多人的生命。
放下刚编了头的五绳,元神进入大千袋清点草药,又进灵府内看小竹栽种草药栽得如何。
如今她每日需用大量草药,军队里提供的药材她嫌药效不佳,光依靠带来的草药不是长久之计,便在灵府内栽种大片草药。
见小竹在灵府长日无聊,就交与它栽种草药的任务。它小小几根竹节干得倒是乐在其中,见绛儿进来主动将成熟的草药取给她。
绛儿笑眯眯地夸了它一顿,小竹“咿呀咿呀”地叫,甚是欢悦,只感这段日子过得充实舒心,尤其是最近没有那个红头发的人来欺负他。
备好草药等物,绛儿又将记得滚瓜烂熟的众生典翻出来,凝思这回她第一时间就能接到伤者,如何更快更有效地治疗,辛艾散人的法子是否能够改进。
思索间,不觉过了一夜,外面从匆忙备战,到空荡无人、四下静寂,再至红日东升,大军回归。
不出所料,宁国军队又吃了一个大败仗。
绛儿已握好药箱,等在惯常放置重伤兵士的营帐外,还未等到伤兵来到,只见曾见过的将领一把提起她。
绛儿唬得一惊道:“小将军你干吗?”
那将领面色焦急,脚步匆匆,道:“去救大将军!”




神君脑袋又进水了 大将军
豪华营帐内。
一张宽大舒适的床上,正闭目躺着一个男人,伤得极重,无法医治的男人。
数个大内宫廷中带出来的御医凑在一团,愁眉苦脸低声议论。
更有十余个身穿寒光闪闪的盔甲的魁梧大汉侍立,拍额跺步,满心焦急。
一个面有刀疤的大汉低吼道:“养的你们一群废物,大将军又没中毒,区区箭伤治了半天非但一点起色没有还愈发严重!”
身着贵的御医蹙眉苦脸道:“臣等无能。”
刀疤大汉怒火中烧,又急得团团转,在战场上他挥手间能杀无数人,在战场下却救不了一个人。
整个营帐内正陷入在焦急、无奈的气氛中,床上的男人忽惨呼一声,猛地鲜血如利箭般射出。
众人大惊,簇拥而上,急呼:“大将军!大将军!”
大将军,军营里唯有一人能称大将军。
是整个军队的支柱,他的命令或许比圣上还有震慑力,他若倒下,连吃败仗的宁国军队能支撑几日,没人敢想。
“都让开!”一道娇喝兀然响起。
众人以为闯进哪位姑娘,不禁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净文弱,身穿东补西缝破旧棉袄的年轻后生,正推开众人往床榻处闯。
守在此处的哪一个不是力可举鼎的大将,立时揪住那年轻后生的领子。
还未问出她进此处做什么,一位将领模样的人便匆匆向刀疤禀报道:“左将军,这位是重伤兵营里的大夫,治愈严重的刀箭伤很有一手。”
来人正是绛儿,这些日子所见的生命易逝,让她在伤势面前的弦都绷得很紧,眼见床上那男人病势危急,顾不得胆怯羞涩挤上前。
揪住她的左将军松开手,犹疑地打量着她。
像个傻头傻脑的读书人,他不相信这小大夫能治好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
绛儿不需要任何人相信,稍一得放松,顾不得许多便立即跪坐上床,撕下闭眸躺床那男人身上华贵的衣裳,定睛一看伤口,心头一跳,立时道:“全都出去,我要治伤。”
左将军道:“你治,我们就守在这里。”
他们显然不放心把大将军交给这后生。
绛儿眼见床上的男人伤势耽搁不得片刻,咬了咬唇,冷声:“你们再出去迟半刻,我担保他马上丧命!”
这话说得太重,在场众人无不大吃一惊,那带绛儿来的将领道:“属下以性命担保他绝不会伤害大将军!”
这位叫蒋炎的大夫救治他手下的伤兵之多,他心里很感激,更相信他的医术。
左将军看了那直吐鲜血,昏迷不醒的大将军一眼,沉声道:“都出去!”
绛儿见人都退去,连忙催动碧绿灵力。
她一进门便发觉这位被称作大将军的男人被魔气缠上,魔气纠缠在他血肉绽开的伤口上,一点点吞噬他的骨血。寻常人间治疗法子绝缓解不了他的伤势,故整个军营里也没能让昏迷的大将军醒来。
她不知魔界的人怎么插手战争,只知若是不立时祛除魔气这个凡人片刻便会丧命。
几息之间,魔气在碧绿灵力下消散干净。对于长久对抗黑煞之气的绛儿来说,这简直就是举手之间的事,但眼前这人是凡人,超越凡间寻常民众的力量,他们都承受不住,命丧黄泉。
绛儿净化完魔气,记着不能以灵力救治凡人,方才那是驱逐不属于凡人的力量,此时了灵力,低头拿刀撕开他肩膀伤处的衣服,他们的衣裳穿得太繁复,现下用脱擦碰到伤口,不是个好计策。
她不怕病人会着凉,只因大将军听起来威风,用的东西也实在威风,地下铺着绒毯,燃着火炭,满屋子暖意融融。哪里是她每天待的漏风营帐能比。
绛儿正敛神凝目割裂那肩头衣裳,忽地刀光一晃,她的手腕猛地被一只大手抓住,力气之大,像是想把她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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