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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刀见笑
这事情讲的是天时地利情投意合,叶海涛早早便习惯了,此刻觉出了古谷川的柔情蜜意,就坦然地放开心绪来去与对方好一好。两个人摸着黑翻上了木头床板,拉起军毯掩住了半身,就在那竹席上水□融起来。
叶海涛轻喘着与他亲嘴呷舌,后来动情到了极处,一条腿骑到了古谷川身上。古谷川喜欢在这事上让叶海涛快活,压着他两手忙碌地去前后耕耘,在叶海涛仰头粗喘的时候,张嘴咬了咬叶海涛的下巴,还不忘问道:“阿海,你硌不硌?”
这木板子不比以前那宽大的棉被窝,不等叶海涛回应,古谷川就一把翻过来,给两人颠倒了位置。叶海涛压在了他身上,两腿蜷起来趴跪着,把额头抵在古谷川的颈窝里,频频地哈出热气。古谷川褪去了他的裤衩,手指沾了口水就直闯而入,开天辟地一样地进行闯荡。
叶海涛皱着脸也不知是何故,下意识地去夹紧了,古谷川感到那销魂处把自己的手指吸得厉害,心里就挠痒得慌,他按着先前那样用手指去与叶海涛做了接触,待到叶海涛足兴射了液,破天荒地凑到叶海涛耳边,模糊地说道:“阿海,我也有些热了。”
叶海涛汗涔涔地抬眼,愣了好半晌才听明白了古谷川的话。他在黑夜中眨眼,古谷川等了片刻,以为叶海涛不情愿,正要搂住他安慰的时候,叶海涛茫茫然地出了声音:“得……怎么办呀?”
古谷川见叶海涛有了反应,先是一愣,之后便满怀了激动,轻声地说:“你给我摸摸。”叶海涛听话了,依言颤颤地伸手去探了动静,隔着那粗质军裤轻轻地上下摩挲似乎是真有点意思了。叶海涛无措地摸了好一阵子,古谷川微闭着眼享受了片刻,待到心火燃到了高处,便起身握着叶海涛的腰肢将他托起来跨坐在自己身上,两个身躯贴着,犹如以坐姿交媾一样地拱了十几下,弄得这木床嘎吱作响。
隔日叶海涛依旧起了个大早,抱着一箩筐的衣物要去搓洗。古谷川穿戴齐整要去指挥所做指挥,两人一早便抱着亲亲热热地碰了嘴,接着才各自分开去做事。在这战乱军营里,这一对过着俨然伴侣夫妻般的日子,倒还算是他们相识将近二十年来最为亲密的时光。
那一处有人亲密快活,这一厢便有人要黯然神伤了。
亨利怀里攥着几片饼,原来鬼鬼祟祟站在草棚外,不知看到了什么地定格了,后来一瘪嘴,扭头就含着泪泡就跑远了。
他伤心不已地躲在军医的帐篷角落,泄愤似地抓起饼来咬了几口他很饿,很伤心。可是吃了一阵子,又食不知味地呆坐了起来。
叶海涛、将军一起了,好了。
亨利擦着泪,仰头快要哇地大哭出来了,结果他一抬眼,就看见前头一只黑猴子向自己奔过来。
藤野平老远就看见了自己这小冤家,嘻嘻哈哈地抓着早晨来的野果,打算跑来献上好让这小冤家高兴。他是个小小军补,还没上过战场,每天都干些杂事很碰巧地,又一起被指派来缅北了。藤野平因为先前在仗着古谷将军作威作福,故此现下在一干小兵里很受排挤,如今也只有这洋人能与他做一对了。
战乱下是没有什么长久的太平日子的,五月下旬的时候,盟军趁夜突进二十英里,在距离几十码的地方开炮。
渡边营长带的千人师团全数遭到歼灭,消息一传回来,日军干部立马做出了迁徙的决定,渡河往西岸再退。
当下,古谷川扛着枪直奔回窝棚去,把自己头上的钢盔帽脱下来给叶海涛戴上。叶海涛二话不说,也系了个白刺刀,拿了几件干净的衣服、干粮和急救包,扔进了背篓又开始了颠沛流离的行军逃亡。
第三十三回
囚徒
古谷川与池中指挥长在与干部们经过了短暂的商讨之后,决定兵分几路,把将近万人的兵力分散开来,分配了子弹枪支杂粮,向八方暂时撤退。
古谷川带着三个大连队和麾下的幕僚长,持续地往孟拱河西南突进,向深山密林里钻去。这期间他们与盟军两次会师,在云浓雨密之下展开了激战,山炮射出的炮弹轰向溪河,惊起了几十码的水花。双方人马经历了几场的厮杀,山林间横尸遍野,硝烟弥漫,短瞬之间成了人间炼狱。
这样断断续续折腾了十几天,日军暂且成功地隐在了荒山野林之中,在密林中的小溪流边扎营。
叶海涛窝在了刚搭好的茅蓬内,躺在松乱的泥土上他连着几天没法睡好,耳边嗡嗡嗡的虫鸣在脑海里凝成了炮弹声,让他就连在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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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困倦的情况之下,还紧绷着神经。叶海涛隐约听见了那把熟悉的声音,蓦地睁开眼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茅篷的破帘被掀开,叶海涛难以适应地把眼睛眯成了细缝,果真就见古谷川弯腰钻了进来他肩上还荷着冲锋枪,也有些灰头土面,不过他不生胡须,感觉上还是白白净净的。
“阿海。”古谷川运动着两膝移动了过来,挨着叶海涛坐下来,扭开了水壶盖,拦着叶海涛的肩让他靠向自己,把瓶口凑到了叶海涛的嘴边,“阿海,喝点水。”
叶海涛有些无力地点着头,张开嘴来喝了一些。古谷川晓得他是有些脱水了,不过他无计可施,只能一劲儿给叶海涛灌水,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好受一些。叶海涛喝了大半瓶的水,人也跟着清醒多了,一眨眼汗水就从睫毛上抖落下来。
古谷川从叶海涛随身的背囊里找出了一两件还算干净的衣服,毫不心疼地平铺在泥地上,扯过了背囊充当枕头,勉为其难地制成了一处能落榻的地方,让叶海涛躺下来。
“阿海……还难不难受?”古谷川替叶海涛拂去他脸上的汗滴。叶海涛闻言摇了摇头,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古谷川摸着他的脸,满目红丝地看着他说:“你别说话了,躺着吧。”
叶海涛知道自己再说话就是给古谷川添麻烦,让他哥内心添堵、难受,故此就听话地颔首,虚弱地闭上眼,身子往古谷川那里静静地靠去。
在这一处扎了两天的营,古谷川到了消息,说是在十英里外的平坡发现了村落民宅。他当机立断地发下了命令,派了百来个兵攥着刺刀,一举去把整座村给残杀洗劫殆尽他们不用枪,子弹不大够了。
当日,古谷川就运着叶海涛往那村里去。
暌别半个月来,叶海涛终于又重新躺在了干净的床榻上,膳食里也终于能瞧见盈满的米粒了。亨利烧来了热水要给叶海涛擦擦身,古谷川从他手里接了盆子就把他一脚踹了出去。
破军毯被撕成了片,古谷川把破布浸在热水里,扭干了便凑到叶海涛身边去,细细地温柔地给他擦起脸来。
叶海涛已经醒过来了,身上的烧热也已经退了,抬起手来握住古谷川的手腕,沙哑地说:“哥,我自己来吧,没事的。”
古谷川坐在床缘,脸上占了污血泥灰,在叶海涛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狰狞,反而只从那张难辨面目的脸上瞧出了暖意。
“让哥来。”古谷川把他的手轻轻地按了下来,抬着叶海涛的下颚给他擦脸,然后凑过去在他的脸上小心地亲了一口,轻声细语地缠绵说:“哥喜欢伺候你。”
放在从前,叶海涛是要觉着他哥这些话毫无正经,十分肉麻恶心的。然而事到如今,叶海涛也终于看清了里头的真心诚意,一颗心凌凌乱乱的觉出了一丝丝的感动。在古谷川的紧唇贴上来的时候,叶海涛不禁在心里叹道就这样了吧。往后一辈子就这样过了。
老天爷,待他……真的不薄啊……
早晨暮色苍茫,叶海涛一睁开眼就没瞧见古谷川的影子。他前晚听到了古谷川与幕僚长的简单对话,长久的一段日子使他大略明白了东洋话。他们的谈话里头无非是提到了伤亡人数和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古谷川当时说到一半就忽然“嘘”了一声,拍着叶海涛的脸蛋儿,转头把幕僚长请到了屋子外去继续谈。
他这是怕把叶海涛给吵着了。
叶海涛一早起来就带着茫然地走到外头,他倚在门口看了看这周围的平房,已经有小兵开始搬锅造饭,还有一些拿着缅刀、十字镐等,砍树割草地来做掩护。还挪散不开的血腥味持续地蔓延着,叶海涛并不觉得恶心,他已经渐渐地与这一切同化了,反而享受起了这半个月来难得的宁静。
但是,叶海涛也明白。这一处平坡并没有丛林高木做掩护,并非是个适合久待的地方。也许过两天、也许明天、也许就在今晚,他们又要迁离此处,开始没完没了地退兵、打仗、逃亡……
叶海涛正麻木呆愣地站着的时候,亨利忽然就从角落钻了出来,脸上红扑扑地,好像紧张得厉害。
亨利瞧见叶海涛站在那里,先是愣了两秒,眨了眨眼扑簌簌地就要掉泪。叶海涛先前不喜欢这少年老在自己面前掉眼泪,如今二人共过不少患难,也就接受对方这小毛病来。叶海涛看了他半晌,怕他站在那里哭,待会儿让小兵看见就要受欺负羞辱,就像他招了招手,带他进了屋子里。
一走进屋子里,亨利就跟大狗一样地扑了过去,抱着叶海涛的腰,生生地把叶海涛撞退了几步。
叶海涛看他哭得没天没地,仿佛受了巨大的委屈,便伸手拍抚着亨利的背部,沙哑出声安慰起来他要不对这亨利好,怎么对得起这少年往日勤恳辛劳地服侍自己呢?
亨利在叶海涛怀里受了安慰,擦了眼泪仰起头来,红着脸腼腼腆腆地就笑起来。
亨利从外头端来了汤水,他在锅里多捞出了两块鸡骨,上头带着一点肉他把这珍贵的肉味自私地扒到叶海涛的碗里,快速地溜了回来。
叶海涛瞅着这漂漂亮亮的清俊少年,脑海里忽然之间就勾勒出了一些模糊的画面。他伸手摸了摸亨利的脑袋,把心中的打算说出来:“等未来的日子平安了,也是得让你找个好姑娘。”
……好姑娘?
亨利抬起了头,似乎完全不明白这句话代表了什么意思。
叶海涛以为他还没开窍,拍着膝一笑,说:“你也不能老在我这里哭一辈子,以后娶个老婆,生个胖娃娃,好好过日子……”叶海涛说到这里,难要神游一番
这也是他曾经的梦想,不过,他在这方面已经没有任何的指望了,只好把主意转移到亨利身上去。
叶海涛兀自计划着,循循善诱地道:“要讨什么姑娘都好,就盼着她也对你一片真心,肯跟你过一辈子就行了。你以后有了老婆孩子,还要肯跟着我的话,我也就当你是我亲人。”
亨利一字一句地听着,听到最后,一张脸几乎都要白得透绿了。
叶海涛自认这是个极好的打算,夜里古谷川从指挥处回来了,便与他说起了这事情。
古谷川听完了叶海涛的计划,嘴角大大地扬了起来,赞道:“阿海,这主意很好。”
很好、简直好极了!
这样堪称平稳的日子持续到了六月下旬,营里的士兵也在这段日子里耕地种粮,探山打猎,期间遇上了敌军,幕僚长便派人去做出攻击,零零散散的有胜有败,却终究没来一场震动山林的大仗。
这日月落星稀,古谷川与剩下的几名干部在这村落唯一的砖屋内召开了会议日军干部做出了猜测,认为盟军也面临了支援艰难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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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打不起了,双方毫无预警地进入了短暂的休战。
然而,如今的境况却丝毫不能让他们感到松懈。
虽然还不至于到弹尽粮绝的地步,他们却长久地无法和密支那的日军总署联络上,也无法与其他的分部部队以及军事阵地取得联系。无线电台和电话已经失去了它们的功用,他们现在犹如困在了这深山之中,与外界彻底地断开了联系。
故此,除了留守之外,他们已经无法再主动进攻了。
解散之后,古谷川回去了草棚,就看见叶海涛趴在桌案那里假寐,跟前的陶碗用了小篓子盖住了。在他一踩进屋子的时候,叶海涛机敏地睁开眼来,呼咻地就坐直了,不过却还没完全醒过来,朦朦胧地睁眼看了看四周,好一会儿才恍然地叫了一声“哥哥”。
叶海涛一看见古谷川就来了神,急急地就去把那小篓子掀开,边说:“快过来,我下午也跟着去林里,捕了只野兔。”陶碗里果真有大半只的烤兔肉。
叶海涛素来无所事事,后来瞅见藤野平常带着猎物回来,便跃跃欲试地也跟着去。他的腿不灵活,不过手和脑都很好使,就简单地做了个捕猎陷阱,蹲在芦草堆里苦等了半日,才总算有只灰兔入套了。
古谷川笑盈盈地听着叶海涛叙述,一颗心跟着叶海涛一颦一笑跳动着,几口把那瘦小无肉的烤兔吃了,吐了骨头擦了擦嘴,揽着叶海涛就往床上滚去了。
叶海涛饱经风霜,清楚了他和古谷川的命都是悬在了刀口上,而他自认与古谷川是上辈子相互欠了对方,这辈子长久地相互折磨把两人都逼到了一无所有的境地。
这一个月来他们好了许多回,已经准确地摸出了门道来。古谷川把叶海涛的衣服掀起来,瞧见了那几处被蚊子咬肿的红包,伸手轻轻地摸了起来。叶海涛也谈不上害臊了,只是红着脸轻轻去推他哥的肩,小声说道:“痒。”
“涂点香油吧。”古谷川应道。叶海涛摇头:“之前跑的时候掉了。”
古谷川笑了一下,两手圈紧了叶海涛,在他耳畔说起了下流话,“那哥给你舔舔。”他这话是含了其他意思的,叶海涛一开始没会意过来,以为古谷川真是把口水当万灵膏药了,浅笑着斥他胡说八道。直到古谷川越舔越下,挪到了床尾去褪去了他的裤子,才猛然意识过来。
叶海涛的腿都蹬了起来,他颤了一下,接着便抓紧了竹席,扭头憋着呻吟。古谷川口技高超,没来几下就让叶海涛硬了起来,待觉得已经到了极处,他便慢慢退出来在铃口处用力吸了吸,叶海涛忽然抽搐,反手搂着他低呼着就一波一波地泄了出来。
两人在屋里情意正浓,窗口那里却蹲了个白影。
亨利已经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怨妇,他鬼鬼祟祟地缩在屋角,去偷听屋里的动静。一有任何暧昧的声响,就要涨红脸哀怨地拿树枝抠地,用力地抠出几个小坑来。
他不是妒忌,而是伤心他很清楚自己没法比上将军,根本配不上叶海涛,可是叶海涛居然说让他去娶老婆,居然、居然是准备把他甩开,从来没想过要带着他一辈子。
亨利想嚎啕大哭,可是他的泪只有在叶海涛面前才流得出来,现在也只能茫茫然地长大眼睛,像个黑夜中索命的可怜鬼。
此刻,还无人意识到即将面临的灾难。
赫然之间,远处凭空响起一大声的闷雷。所有士兵都被震出来了,古谷川也咻地跳起来从屋子里大步走出去,情报参谋长也疯狂地跑来了,急急地嚷嚷百码之外看到了敌人的炮弹。
古谷川与日军干部连忙召集了队伍,带领着几个连队大兵就要往敌人的阵地围剿而去。
叶海涛穿好了衣服与古谷川拥抱做了一番简单的别离,目送着他带兵火速离去。
然而,就在营中主力都向着山坡突进的时候,由天际蓦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就在那一瞬间,一枚炮弹就于黑夜之中往营地中央落了下来,剧烈的爆炸声之后紧接而来的便是漫天火花。
叶海涛被这样的画面撼住了,呆站在门边动也不动。
由这一枚炮弹拉开了序幕,于后方的盟军接二连三展开了一连串的大轰炸。营里残留的兵苍茫地躲避着炮弹,叶海涛忽然让人用力地扯到前方去,快速地拖行,而在此时,又一枚远程炮弹轰隆落地,正中在他居住的草棚他受到了爆炸的冲力与抓住自己的人一块儿向前滚去。
这会儿叶海涛终于回过神了,他仓皇地爬了起来,看清了身旁的亨利,两人的眼神还来不及交汇,在硝烟土灰弥漫之中,埋伏在军营后方的盟军便大举地蜂拥而来。
第三十四回
囚徒
叶海涛听见了后方连绵不断地机关枪声,踉跄地让亨利拖行着自己疯狂地向树林里钻去,但是盟军显然是有意要把这里夷为平地,带着满腹仇恨地展开轰炸,紧追着那些残留的日本兵不放。
他们由四面八方地围堵而来,时不时往林里扔出一个榴弹,要不操枪来直接把那些窜动的人头射成了马蜂窝。
亨利带着叶海涛胡跑了一阵,见那一阵枪林弹雨铺天盖地般的落下,机警地把叶海涛压下来,两个人匍匐地在草丛中向前爬行。然而此刻前后左右几乎都有机关弹射击,没一会儿盟军的迫击又响了起来,不过那是在日军连队离去的山头方向。
叶海涛震惊地抬起眼来,却只看见了漫天黑烟古谷川远在另一处,除非他是长了千里眼,否则哪里能知道他哥现下是死是活!
一想到古谷川也许遭遇不测,叶海涛在硝烟之中仿佛魔怔了一般,提着嗓子喊了一声“哥”,就要从草丛堆里爬出来往那山头跑去。
好在亨利及时拽住了从后头抱住了他的腰,使着蛮力将叶海涛拖动回去,埋入了葱茏草堆之中那草堆之下有个不大的坑洞,两个人往后栽倒滚到了下方,都吃了一嘴的泥。
叶海涛急忙爬了起来,一双眼睛只顾着盯着不远处的山头的零星火光他要爬上去,要去跟古谷川一起死。
然而,叶海涛这样的主意却被亨利给制止住了。那小洋人见叶海涛又要怕起来,疯了一样地跳起来把自己这主子给压回了泥坑之中,最后竟是演变成两个人在这由芦草掩盖的小坑里一阵扭打。
叶海涛腿残无力,亨利又是红了眼地使了浑身力气,发疯似地拳打脚踢,没一会儿就把叶海涛给拉倒在身下,气喘吁吁地与他对望。
“亨利,你……你放开我吧……我……”轰天的炮弹声之中,也只有亨利能听得见叶海涛发抖的声音。
亨利想也没想就摇头,在黑暗与旁侧的火光之中狰狞着脸。叶海涛气愤地去揪住他的衣襟,恨不得再抬手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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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却一点也不怕,他压在叶海涛的腰上,忽然又听见了由远而近的轰炸声,纵身扑去把叶海涛紧紧地搂住。
他们这对主仆似乎受到了神助,时不时有弹片枪弹飞掠上空,却只碰得满面泥灰,让土石刮伤了皮肤这全是亨利遭罪,叶海涛让他给挡着,完好无缺。
轰炸在黑夜之中悄悄地停止了,亨利也颤抖地由草丛之中把头小心翼翼地抬起来,等待了一阵,发现外头确实是平静下来了。
他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又慢慢地坐起,看了看自己,又瞧了瞧平安无事的叶海涛,欣喜得快要手舞足蹈了。
“……停了?”叶海涛愣愣地问道。亨利频频点头,想要咧嘴笑开来,奈何脸上被刮出了好几道伤痕,一扯动嘴角就害疼。
叶海涛也跟着茫然点头,猛地又想起了什么,无声喃了几声“哥”,挪动着身躯要爬起来。但是,亨利却又忽然把他给按下来,一脸惊恐地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不一会儿,他们果真听见了脚步声,亨利在芦草堆里颤颤地去偷看,就见那些灰色军服的盟兵正用枪柄上荷着的刺刀戳动着草丛。
那一瞬间,他们从天上再次被打回了炼狱。
叶海涛怔怔地看着前方,茫然之间便失了主意。亨利也回头呆呆地瞅着叶海涛,几秒之间他的眼里便蓄积了泪光,满满地溢了出来。叶海涛瞧了他这模样,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吁了口气抬手要去擦他眼里的泪,极其轻声沙哑地道:“好孩子,别哭……看样子……”
我们是要一起死在这儿了。
叶海涛想到此处蓦地悲从中来。他没法跟哥一起死,只好等到了奈何桥去把他哥追回来了吧……
亨利仿佛是看穿了叶海涛的想法,他难过地喘着看着对方,突然之间就发了狠地往前扑上去,去和叶海涛密不透风地搂在一起,把头埋进了叶海涛的颈窝里。叶海涛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猛地觉出了一点痛楚。
亨利在他的锁骨上极其用力地咬了一口,牙齿似乎都埋进肉里了。
叶海涛还来不及回过神来,亨利就与他分开来,睁着眼和他对视片刻。在那短短的时间内,叶海涛似乎明白了他脑中的想法,在亨利爬起来的时候,赶忙去要去拽住他,却也只抓到了他的裤管。
亨利用力一蹬腿,就把叶海涛给蹬回了坑里去,头也不回地向前拔腿就跑。
“诶!那里有人!”
“快去追!
脚步声啪嗒啪嗒地往另一个方向追了过去,叶海涛挣扎地爬起来,好容易从坑里挪出来,疯了一样地提起嗓子大喊着:“亨利!!”
一串尖锐的枪声,伴随着叶海涛的嘶吼响起。
叶海涛抬着眼,似乎瞅见了那个方向,有个人影颤动了片刻,缓缓地便歪倒下去了。
之后,一切都回归沉寂,不过一会儿,围在前头的几个兵便扛着枪离去了。
叶海涛窝在草堆里睁大着眼,茫茫然地望着那个方向。好半晌之后,叶海涛才顿然惊起,犹如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踉跄艰难地向前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叶海涛跌了好几次,后来两腿再也无法站直了,便四肢着地往那方向爬了过去。
最后,他总算从一处草堆里,看见了那双湛蓝的眼眸。
叶海涛一喜,疯狂快速地往那方向爬去,后来,他顿住了那双眸子由始至终都睁开着,却失去了往日的那抹光辉。
叶海涛颤抖着,缓缓地爬了过去,渐渐地看清了亨利的面孔。
亨利歪歪地倒着,卧在一滩黑血之中,一双眼睛木然地睁开着,执拗地望着叶海涛躲藏的方向。
“亨、亨利……”叶海涛哆哆嗦嗦地托起了他,轻轻地抚摸着那张泥灰满布的面容,含糊蒙蒙地哀戚唤道:“亨利、亨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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