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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男配救救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二崽
今天是他第十叁次上山推演,盘坐着的是被他和沉清阴阳交合之物浸透了的石块,偏他每次往这里一坐还能静下心来,比起禅宗那些个经文还好使——这却是沉清原话了。
神定念。金色的矩阵在面前缓缓展开,有无数晦涩的字符在其上密密麻麻铺陈着,安舒竺信手一捻便将那些杂乱的字符碾碎至齑粉,独留下沉清、茜琪和甄渡歌叁人有关的信息浮沉其上。在沉清交杂如乱线的命途上,有两根细若须子的金色丝线与另外两条略粗的蜿蜒线段捆扎在一起,像是藤蔓缠绕着大树般拖住了两条线段的脚步。
这一条条的命途安舒竺已经是能够倒背如流了,自然打眼一扫就知道这是茜、甄二人的命线,然而那团杂乱的线团中间有一片灰紫色的雾气游离不定,仿若活物,他却始终无法参透其中奥妙。这页册子中记载了所有人的命途,但是唯独没有安舒竺自己的,也就是说沉清命途奇诡的原因与自己并无关系,却跟其他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他不知道对于这个结果自己该持以什么样的态度,因为就连千年前武蜀海的武圣,沉清的亲生父亲的命途对于沉清的影响都没有这个尚不知道是谁的人大。如果说世上还能有谁比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的影响还大,除去母亲,那便不作他想了。
但世人皆知武圣一生未婚,却鲜有人知沉清不过是武圣割裂自己灵识所诞生的异类罢了。
只要想到还有一个他所不知道的、极有可能会成为沉清未来道侣的人存在,安舒竺就觉得胸口钝痛,仿佛整个人都要喘不上来气。这种负重前行的感觉着实不好,但他并不想告诉沉清,如果未来有任何意外,也许这未知的人就是沉清最好的归宿。
安舒竺叹了口气回思绪,准备将眼前伴随自己许久的册子起,现在下山还来得及在沉清从镇上回来前赶回去给她做饭。算算时间,归仙宗那几个明字辈的修士也该来接回这几个人了,虽然他对于这两个女修没有多大恶感,但是他不希望沉清的手上再徒增罪孽。
他在动作前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眼前的册子。
灰紫色的气团游离不定,有一节细短的线丝不知何时搭在了它的外缘,将这混沌的气团慢慢凝成紫色的人形,为他捏造的眉眼俱是英俊无比,带着长久以来耳濡目染得来的肃正之气。
“姜——云——浩——”
只消叁个字在舌尖辗转来回一趟,他便觉整个人仿佛瞬间掉进了冰窟窿里,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带着冰凌的。
回过神后,他一挥手,下意识地拿出了一枚顶端有着凹陷的戒指——这是他与沉清之间特制的传讯器物,安舒竺还没来得及告诉沉清,这枚戒指最大的特点就是能让人看到对方所处的位置,这件不大不小的事,却在此刻显得尤为重要。
他拿出一枚灵石嵌在戒指顶端的凹陷处,莹绿色的光缓缓升起,有清冷的女声传来:“找我何事?”
安舒竺微微敛眉,说不清是什么语气:“你现在还在镇子上吗?”
对面顿了顿,一如既往道:“还在,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带给你。”
安舒竺望着那一片碧色,心口一阵抽疼,疼的他几乎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我,我没什么想要的。”
他听见那边传出一声轻笑,“那我就看着买给你吧。”
安舒竺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沉清没听到回答,下意识调笑一句:“怎么,想我想到说话都失神了?”
安舒竺猛一回神,指尖抖得不成样子。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攥住颤抖的右手,嘴里一片苦涩,“对啊,你快些回来吧。”
只要你回来,就什么都没发生。
他抬眼看着面前的虚空。
那边,一身月白衣袍的女修被人牵住手,正温柔地往她腕上系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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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是独自一人去的镇上,屋子里头那两位本来也要来,临出门的时候正好先前被她拾了的婆子的家人找来,她当即隐了身形没叫他们看见自己,自两个灵力尚未恢复的人面前大摇大摆走了出去,将烂摊子交由两人处理。
她自然不怕会出什么意外,这两个人又不是多简单的,即便是有伤在身,沉清也相信她们绝对能拾这几个村民——只不过可能吃点苦头,大不了等山上推演完的安舒竺下山了再解救她们,总归于她是没有多大损害的。
这么想着,她在镇上闲逛的时候竟然无巧无不巧的碰到了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归仙宗的白纪。
他既然在此,说明姜云浩也差不多在这里了。
沉清记得他多半是因为他当时替甄渡歌求了情,也知道他本性不坏,但起先并不想搭理他,然而白纪眼尖,一下子就瞅见了在大堂里坐着慢悠悠喝茶吃点心的沉清,腆着脸就凑了上去。
这孩子还挺有礼貌,看见沉清先是双手结印朝她行了一礼,接着才道:“有幸能在此处偶遇沉前辈,实在是万幸!不知前辈可曾见到门中茜琪、甄渡歌两位师妹?”
前些日子沉清一人力挫珩门叁大长老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修士界,她的身份也早就被透的清清楚楚,活过千年的修士并非没有,但是修为如此奇诡还能撼动天雷,关键是外表还是双十少女的那属实很难找出第二个来,是以他称沉清前辈倒并无问题。
彼时沉清懒懒的抬眼扫了白纪一转,没计较他生硬的过分的“偶遇”,只不咸不淡的答:“人在我院中,你可自行领回去。”
白纪大喜,连忙向沉清施礼道谢。
这镇子再大也不过是个俗世聚落,沉清两人看起来就不似凡人,这番奇特的行礼手印和谈吐本来该引起店里店外好些人探究的视线,然而这些人的视线扫过两人却如同无视了般一掠而过,丝毫没引起任何的探视。
白纪知晓这是沉清使的手段,心下一凛,对待她更加小心翼翼。
待沉清给他指明了方向,白纪拜别她之后即刻启程去接回弟子,留下沉清一人离开镇子往郊外悠悠哒哒的走去。
她看似悠闲,脚下一步迈出却是已经悄然前进了数丈,周围的路人在即将碰到她的时候被一层轻柔的结界挡住,丝毫没能进她身,她便一步不停地往郊外行去,直至四周杳无人烟才停下脚步。
月白衣袍的女修立在葱茏的草地上,头也不回的冲空气叫道:“你若再不出来我便回去了。”
话音刚落,便见一身蓝色衣衫的男子自空气中显露出身形。
身形颀长挺阔,一身凛然肃正,可不就是姜云浩本人。
两人谈完要事之后使了神通回到磨子庄,刚好赶上家家户户开饭时间,隔着墙都能闻到的阵阵饭菜香气让沉清想起了那个一身暗青色儒衫的人,不由得唇角含笑,瞧着倒是减去了叁分戾气。这般与世无争的村落看得旁边的姜云浩眉宇如她一般,也忍不住舒展开来。
一进到院中,却见一片狼藉。
沉清看着衣衫凌乱窝在安舒竺怀中的茜琪,以及同样头发散乱缩在白纪身后的甄渡歌,眸色渐渐暗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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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要开始尾了





快穿:男配救救我 副本一:一言不合拔剑修士×生死眼免伤小可怜
“这是怎么回事?”
姜云浩瞧着院中被绑在一处的几个村民,先声朝着白纪问道。
此时院中的几人也看到了两人,不待几人说话,沉、姜便先听到了甄渡歌的叫骂声和茜琪的抽泣声。
姜云浩听的头疼,挥手将两人的嘴堵上,朝着白纪看去一眼。
白纪看了眼沉清,眼里尽是厌恶痛恨之色,哪里还看的出一刻钟之前的那般尊崇,然而沉清此刻盯着安舒竺揽着茜琪肩膀的手,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自然是瞧不到他的神色。白纪瞧得她这般淡漠的样子,心下火起,瞪着沉清道:“还不是这个妖女!要不是她,甄师妹和茜师妹怎会让人凌辱至此?!”
这下沉清总算是将目光移到了他身上,微微皱眉,“与我何关?”
白纪气的发笑,“好一个与你何关!这些人——”他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几人,“他们就是你前些日子随手杀死的张翠兰的家人,是你告诉他们可以拿甄师妹和茜师妹随意出气,若非如此,她们哪里会变成现在这样!”
沉清想了想,顿悟这张翠兰就是那个嘴不干不净的婆子。
她这般一想,却让白纪觉得她更是杀人如麻,连自己手下过过几条人命都记不清了,当下也是昏了头,指着沉清道:“妖女,枉我将你视为前辈,你却如此歹毒!简直为我修士界奇耻大辱!遑论武圣......”
“白师弟!慎言!”
姜云浩闻言心道不好,眉头一皱,一道清心诀便迅疾打在白纪头上,同时声若洪钟,堵住他嘴的同时震得连地上抽噎腹诽的茜、甄二人都有瞬间的失神。
白纪熟读诗书,也是气急了才口出此语,幸而辱及沉清父亲的话语未出得口,当下灵台一凉,又被师兄以灵力喝醒,一时顿觉失态,低头不敢再言语。
从始至终,半蹲在地上的安舒竺抱着香肩毕露的茜琪,竟是未曾说过一句话。
沉清扫了两人一眼,朝着白纪问道:“两人可是被人奸辱了?”
言语间,袖里有红色的腕饰带子被风带起,在空中打了个转儿。
躺在安舒竺怀中的茜琪身形一僵,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手掌蓦地紧了,连忙抬头看着安舒竺,碍于不能言语,只能眨着眼睛眸中含泪看着他,生怕他误会自己。
安舒竺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却没能露出笑来,只能低声道:“我知晓,茜道友不必紧张。”
沉清只觉这一幕扎眼的紧,气海中是非剑感应到主人的心意,恨不得此刻飞身而出就斩了两人。幸好她忍住了,耳边是白纪的冷笑声,“那可真是要让你失望了,幸亏我与安道友赶来及时,两位师妹才得以保留清白,否则日后留下心魔,呵,那......”
“那可真是可惜呢。”
白纪话还没说完,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道:“什么?”
“我说,”沉清施施然走到安舒竺旁边,盯着茜琪的眼神幽暗深邃,“那可真是可惜了。你说这些凡人就是没用,连两个女人都搞不定,要是我,就先把两个人打晕了——或者打死了再上,何至于有这么大的动静呢?”
她低头朝着瑟瑟的茜琪笑道:“你说是吧,茜道友?”
茜琪被她吓得浑身哆嗦,下意识拽紧了旁边安舒竺的袖子。
沉清正待嗤笑,却忽觉眼前一暗。
安舒竺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窄袖长衫,茜琪这一抓就直接摸到了他的手腕。安舒竺微微错身挡住了沉清看向茜琪的目光,顺势挣开了茜琪抓着自己的手,淡声道:“沉道友不必如此。”
不必如此诋毁自己,也不必在他面前这番作态。
他明明心口疼的厉害,想要现在就冲上去问问沉清,自己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但是方才他瞧着沉清手上的腕饰,突然觉出自己的可笑来。
谁说只有男人在床上会骗人,沉清她也是会的,而且比他厉害许多。
他压下喉间的酸涩,不肯再看沉清一眼。
姜云浩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安舒竺怎么一下就变了脸,心想着是他误会沉清了,连忙上前道:“沉道友为人并非如此,这件事定有隐情,还待细细调查之后再说也不迟。”
他一开口,就将院中除了沉、安两人之外的其他人视线都引了过去。
姜云浩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安舒竺更觉出心中酸涩,起身抱了茜琪就往屋子里走去,“那便有劳姜道友了,安某先将茜道友安置好,余下的事实等你调查好了告诉我们也不迟。”
言语间竟是不想插手此事的态度。
沉清冷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而身侧的虚空中蓦地闪出一柄乌湛湛的剑来,四尺长剑铮鸣一声,若有灵性一般前探而出。
姜云浩瞧见长剑的刹那眼里闪过惊艳之色,继而又有些不是很好的预感,轻声道了个“沉道友”,便见剑身窜了出去,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白纪大喝一声:“安道友小心!”
地上的甄渡歌也瞪大了眼,似乎是不敢相信沉清会当众杀人,继而又有些幸灾乐祸,只想瞧着沉清担了罪名被世人唾骂,也就窝在白纪身边不动了。
安舒竺只觉背脊一凉,似有万点寒芒射在自己身上,心中微叹:她这是恼羞成怒,要杀人.....
思绪未完,却听得“轰隆”一声巨响自面前响起,让他的耳朵都有一时半刻的鸣声阵阵。
身后一片寂静,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乌湛湛的剑一化十、十化百,瞬间就组成了剑网将眼前的房子绞灭至土坯。一阵黄色的烟土劈头盖脸就将安舒竺和茜琪染了个色,仿若掉漆多年的泥坯子般站在废墟前面,呆愣愣的看着还能瞧见寝具被褥样子的室内,不知该说些什么。
姜云浩不知为何有些想笑,被沉清看了一眼后连忙轻咳一声将唇间的笑意压了下去,伸手拂出一道轻柔的风将院子里的烟尘吹散了,这才发觉早已有结界在四周撑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沉清,后者正拈叶为巾擦着手中的剑身,在众人诡异的眼神中不紧不慢道:“这间屋子本就是我买下来的,给两只野鸡白白占了几天人住的房子不说,现在还来膈应我——反正都有味儿了,不如就拆了重建算了。”
白纪没想到沉清一张嘴这么不饶人,又想起甄渡歌一贯高傲的性子,连忙低头看向靠在自己腿上人,果不其然就见对方柳眉倒竖,一副要择人而噬的样子,张嘴开开合合半天也没见有声音传出来——姜云浩给她们下的禁制还没解开呢。
在沉清剑的空隙里,姜云浩早早就来到了角落里被捆成一团的人面前,方才屋子倒塌,这几个人倒是运气挺好没被波及,此刻见姜云浩来了俱是浑身发颤几欲昏厥。他伸手抹了几人身上的禁制,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就此传来:“仙人饶命!仙人饶命啊!”
姜云浩眼神一动,又禁了其他人的声,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人问道:“你们是何人?”
那人是个叁十左右的汉子,平素一身熊胆谁也不怕,然而先有安、白施法在前,后又有沉清一剑之威绞灭房屋,此时早就吓得两股战战,但在一群人里面还算的上是镇定的,也难怪姜云浩会向他问话。
他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勉强镇定下来,声音有些颤抖:“仙人,小的叫......叫杨虎,是先前被那位女仙赐死的张翠兰的二儿子。”说着,他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沉清,恰好见她瞥过来的视线,连忙低下头继续道:“有个眉头上有痣的是我家大哥,还有个年纪轻些的是我大哥的儿子,剩下的那些都是村里的族老,来......来主持公道的。”
安舒竺此时已经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托白纪给他和旁边的茜琪使了个清洁术,便垂了眉眼不再发声。茜琪见他丝毫没有怪沉清的意思,心下黯然,自行拉了衣衫将自己整顿妥当,乖顺的依在他身边望着姜云浩的方向出神。
沉清将手中的布巾抖回原形,化作一片暗绿的叶子被她随手丢在了地上。
举步踩过这片毫不起眼的叶子,沉清来到了姜云浩身边站定,朝杨虎问道:“可是我说你们能随意处置她们?”说着,伸手点了点那边的两个人。
杨虎听见她的声音浑身都是一抖,却又硬着头皮顺着她的手往甄渡歌方向看去,被白纪和甄渡歌齐齐瞪了一眼,飞快回视线道:“是,是您的吩咐。”
沉清挑眉,有意无意的扫过地上的几人,“我走的时候,你们好像不止这几个人啊。”
杨虎背在身后的手猛地一抖,颤声道:“我,我们后来,后来让婆娘们回去了。”
沉清恍然,伸出素白的手按在杨虎头顶叁寸的地方,微微一笑:“你说话有些含糊,不妨还是让我自己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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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场火葬场!
老竺私心里对于沉清其实是欣赏和爱慕兼有,但是他身世特别,面对沉清的时候会有同类相惜的感觉,但因为沉清命途最关键的人不是自己,自己也没能阻止她手染鲜血,所以会失望痛心兼有(加上亿点点恰醋)。主要是也不能说两个人啪啪啪几次就爱的死去活来了是吧,还需要一点催化剂来着~
不妨大胆猜一猜老竺的真身是什么?




快穿:男配救救我 副本一:一言不合拔剑修士×生死眼免伤小可怜
杨虎此时心跳如雷,浑身不受控制的战栗,来自对危险的本能直觉让他下意识躲避沉清的动作,嘴里告饶道:“仙子,不......”
沉清五指轻动,还未来得及告饶的杨虎瞬间哑了声,眼睛死死瞪着不远处的甄渡歌,眸子里的悔恨、怨毒、对生的渴望像是浆糊一样搅作一团,最后呆滞的任由沉清的五指动作。
旁边的姜云浩见状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沉清带着笑意的声音挡住了脚步,“姜道友,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妄动。”他视线放低,却见沉清另一只手五指微微蜷起,显然正在防备着自己,他自知不敌,于是心下苦笑,又退了回去。
白纪对于沉清的动作也是再熟悉不过,这是修士拷问的一种常用手段,用在凡人身上有些过于残忍,但是念及这些人对于归仙宗弟子如此折辱,当下也是别开眼不想去理。
说到底,修士对于凡人总归没有多少真正的护佑之意,最多不过是身为同族而心有怜悯罢了,这种要不了性命的手段在他们眼中不过家常便饭而已。
于是只消数弹指的功夫沉清就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没有理痴傻呆滞的杨虎以及他身后抖若筛糠的几人,缓缓回了手掩在袖中,看向死死盯着自己的甄渡歌,唇角慢慢展开一线和善的笑。
她知道了。
甄渡歌脑子一炸,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顿时手脚冰凉。
怎么可能,除非渡劫期的大能,否则怎么可能有人解开那个禁制?!
她死死瞪着沉清。若是此刻她站在沉清的位置,便能看见自己眼里的惊骇、懊悔以及对自己下场的恐惧——一如方才杨虎看着她。
“呃——”“唔——”
耳边突然有几声闷哼传来,等所有人回神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之际,却见沉清身前的一干人等俱是瞪大了眼歪倒在了一起,散开灵识去探查的时候竟发现他们的生机已然泯灭殆尽。
“你做了什么!”
白纪大喝一声,推了甄渡歌站起身执剑正对着不远处的沉清,面色一片铁青。
被推倒在地的甄渡歌不敢置信地看着沉清,没想到她会一言不发就大开杀戒,当下一阵惊悚的冷寒自心间窜起,骇得她几乎要立马昏厥过去——她对于知晓真相的人尚且如此不顾名声的出手,何况是对始作俑者?
然而到底没能如她愿,只因女修的声音清而淡,却仿佛夹杂着无数的腥风血雨,“构陷于我自然要承担代价——怎么,白道友可是想要为他们伸张正义?”言语间,一股浩正的威压已经笼罩在院落中。
原本瞪着沉清的甄渡歌毫无防备的被这股气息一压,登时呕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靠着安舒竺的茜琪倒是好了许多,虽不能像安舒竺那样对于灵力悉数无感,但也仅仅只是脸色白了几个度,倒是神智清醒。
白纪喉间一哽,被这股威势压得持剑的手都在颤抖,却仍咬了牙就要应她:“我.....”
姜云浩站定的身子微动,仿佛游鱼般荡开周身的威压,身形骤然一闪便到了白纪的身边。这厢白纪只觉一阵清风迎面拂来,接着自己就被下了禁制,周身都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神失望又愤怒地看着身边的姜云浩。
姜云浩没空理他,眼睛盯着站在他们对面的沉清,语气里有着微微的惋惜:“修士界明令规定修士不得随意向凡人出手,更不得伤人性命,沉道友此举,怕是要遭到修士界的驱逐。”
坐在地上的安舒竺闻言抬眼看了一眼沉清,她正垂眸盯着脚边一株绿油油的嫩芽,芊芊素手未沾半点血腥,看着倒是一派和善。
沉清伸出一只脚慢慢碾了这一株意外破土的嫩芽。安舒竺不知怎的心蓦地一沉,只听女修道:“我武蜀海之人行事,何须问过你们同意?”
她回视线,周身气势内敛,目光转而投向安舒竺,也不知说话给谁听,“招惹了我还想全身而退,需得问过我手中的是非剑,不过区区数人耳,便当做沉清送给中土门派的见面薄礼了。”
姜云浩喉间微动,空气一阵波动,有数名归仙宗弟子站在院子外面待命,想来是方才赶到。他微微抬手,唤人将茜琪和甄渡歌扶走,朝着沉清微微颔首道:“云浩必悉数转告门中,此番一别,还望沉道友——珍重!”
旁人不懂他在打什么哑谜,沉清心里却是跟明镜一样,当下也是朝他点了点头,接着脚步一转,却是先一步要离开的样子。
路过安舒竺的时候,沉清停了下来,自乾坤袋中抽出一条红色的腕带丢到他脚下,“本想着买条腕带送给你,看来你珠玉在侧也是不需要了。但我沉清送出去的东西向来不会回,你自丢了也无妨,左右以后我们再不相干了。”
安舒竺心里一突,“你......”
你原是买给我的?
他瞧见沉清眼里的讥笑,下意识拉住了她的袖子,“沉......阿清——”
许久未曾听到过的称呼让沉清有了瞬间的怔愣,旋即回过了神施力抽回袖子,“安道友这是作甚?不过是露水姻缘罢了,沉道友该不是当真了吧?你如今也亲眼看到我有多不择手段了,难不成我沉清魅力已经大到能让小判官甘心与天下为敌了不成?”
见安舒竺果然神色一僵,沉清只道他是想清楚了,扬声道:“多谢这段时间以来安道友的照料,从此天高路远——”她背对着众人拿出一枚戒指放在安舒竺手上,声音低了下去:“你我便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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