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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1 剧情肉】我眠君且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姑儿
【女二出现啦,放心,和男主没有半点关系】
【女主是过敏了,古代没有过敏的说法,所以觉得花藓是比较接近过敏症状的,或者说是丹毒,但听起来像中毒2333】





【1v1 剧情肉】我眠君且归 第二十一章 刁蛮成性(200加更)
这些时日她情怀恶,不时肆怒,看谁谁不顺眼,缳娘说来女子来庚信时容易怒火攻心,前一刻喜眉笑眼后一刻柳眉剔竖是希松的事儿。
一月一回,要习惯。
才把秦妚的婢女赶出去,烦人的曹淮安又来,萧婵转过身,拿着蹙眉怨眼觑他,道:“说,你今日去哪儿了?”
曹淮安俏声道:“右扶风邀我去府中小叙片刻,你今日身子如何?”
缳娘说了,这时候说话要柔声怡色,切勿波波急急露不奈。哪知萧婵一听他去了右扶风府上,撑起半边身子,以横波微顾,气昂昂的说道:“你竟然去了秦府,你以后不许去,不许你问为何,反正不许再去了……快说你是不是见到了?”
“见到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右扶风的掌中明珠见到了吧,你一定见到了。”
曹淮安想反驳,萧婵却不留口的自言自语道:
“君家身上都是花香,是不是还喝了她亲手斟的酒了吧,真是口福不浅。”
“也是,秦姑娘是姑射飞仙,礼数雍容,琴棋书画无不工习,不似我无半点闺阁情致。”
“我总归是二归女,在众人眼里就是一介残花败柳,哪能比得上娇花嫩蕊。残花败柳也罢,还质弱不堪,调皮无赛且脾性极差,眼界且窄狭,好食又贪酒……”
说着泪掉软颊。
眉睫之人伤心透了,否则不会给自己月旦评。曹淮安听到耳里,觉得她说的话甚是发松,遂趁脚跷道:“嗯,还蛮不讲理呢。”
“才没有。”萧婵反袖抹泪,驳道,“是你们的’理’与我的’理’见解不同。”
“是了,”曹淮安附和着点首,“凡从夫人口中道出的都是颠扑不磨的话,我哪敢反驳呢。”
萧婵不说话了,沉思默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蛮不讲理。
萧婵自认为自己是讲道理的,只是性子有一丁点儿波波急急,就只是一丁点儿。
曹淮安闻了闻自己的衣裳,恒笑不言,果真处处花香,想了想褪去外衣丢到一旁。萧婵还在沉思默想,曹淮安摸着乌泽秀发,与她细细剖豁。
“右扶风府上满是花香,难会仆缘到衣上,夫人且都说秦姑娘是明珠,礼数纤合,怎会为男子把盏?不过夫人说的不错,府上的酒挺可口。”
坐久了,腰肢有些酸涩,萧婵复躺回塌上,眼珠不着痕迹溜了一圈,揣摩他说的话似乎并无道理。
右扶风虽疼秦妚,但在治家綦严,错了就是错了,无理可诉。当时秦妚作恶的事情,愣是当面折她过,罚她一日不许吃饭。
秦家不似父亲那般狎溺自己,抛头露面又为男子把盏的事万万不可能的。萧婵心若水落归漕,她看着曹淮安,幽幽说道:“哦……真没见到?那你白去一趟了,多少人眼巴巴想见一面秦姑娘呢。”
萧婵容貌本就殆无比伦,如今还用摄人的水眼山眉胶在他脸上,曹淮安意乱心忙,色念复萌,他想弥补高烧银烛下未完成的事情:解其衣裙侵其嫩体,把一根炙热通通送入,与她来一场被翻红浪……
红粉青娥世间比然,而她不独美丽,更是从内力流露出的一股十足的灵气,比美貌更勾人,否则自己两年前见到她时,怎么会心慌慌与手无足措。
曹淮安想入非非,萧婵可不会让他出神,一直捽袖问他可否后悔没有看到秦妚。曹淮安咽下津唾,轻抹未干的檀痕,道:“我倒也听说,许多人想见夫人一面呢。”
萧婵拍开他的手,道:“唔……我在荆州时都常常出门,他们看腻,反都习以为常。而且我和市肆的摊主都是相熟的,偶尔买东西,还便宜不少呢。”
虽从缳娘口中知晓萧婵在荆州无拘无束,但成日抛头露面,与人打交道,曹淮安倒是没想过。
他还是那句话,道:“江陵侯心也真大。”
提到荆州,萧婵话也多起来,搭抗着头和他絮搭:
“阿兄在旁有何惧?我阿兄文武双全,整个江陵除了华老头,恐没人是他的对手。诶,华老头说他是并州人呢,不知能不能遇见他老人家。”
“你可知道这华老头能文能武,博通洽识,又能通星卜卦,是一奇人也。”
华老头叫华魁,原先是个写书之人,因他有泉石膏肓,烟霞固疾,写得多数是有关山水之情,草木之趣,不少人看了他的书后也去那些山水地探究一番,凡去之人,无不称赞,所以他的书深受大家的热捧,也入了萧瑜青眼。后来华魁就成了萧安谷之师,不分昼夜亲自课读,不想此人功夫也了得,萧瑜与他交手,十有九回是输的,还有一回是惨败。
”但华老头总爱对我念念叨叨的,责我贪玩愆滞了阿兄课业,可在背后又夸我,说我这个丫头机灵得很,就和我阿父一样,也是婵前一套婵后一套。”
“好久没见到他了,说是要去云游四方,一去就杳无音讯,我都还没和他道别呢,要是见到他,非挦他白鬓不可……”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应当满头白发了罢,可是把他白鬓都挦去,不就是秃子吗?”
金炉内烧着香,萧婵口角一开便回是说个不停。曹淮安听着觉得甚有趣,忽然唤她小名:“茑茑?”
萧婵还在琢磨见到华魁要使何法子捉弄他,却缥乎听到有人喊自己的乳名,还是用低抑的嗓音,入到耳里有些发痒。
“啊?你唤我小名作甚?你怎么知晓我的小名的?”
“你前几日疼得死去活来时自己告诉我的。”
“是吗……我不记得了。”
那几日她疼得满口胡言,该说与不该说的都说了,道出自己的乳名也不奇怪。
“是茑萝花的‘茑’?”
“嗯哼!”
“为何取这个小名?”
“说是我出生那日苑圃的茑萝一夜里都开了,可是我好像在渚宫里没见到过有茑萝,不过阿父说在我懂事之前,就从萧府搬到了渚宫里,所以才没有看到的吧。”
渚宫是江陵的一座小宫殿,萧三飞没封侯之前就一直在修筑这座小宫殿,一直到萧婵出生后没多久才建成。
曹淮安道:“你是兔年生,牙口也不错,还怕蛇,应当取小名‘咕咕’才是。”曹淮安打趣道,“萧咕咕,这名字与你甚配。”
兔子生气时,便是“咕咕”叫,萧婵是知道的。说了半日的话,她已口干了,有些乏力道:“彼此彼此……曹蝈蝈。”
曹淮安:“……”
说她是兔子,那他就是蟋蟀,时时聒噪不停,烦人!
【婵前一套婵后一套=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接下来,男主会光明正大吃豆腐了,亲亲抱抱举高高】




【1v1 剧情肉】我眠君且归 第二十二章 蛆心搅肚
在槐里暂留了三日,休息足了,萧婵神提摄,又能与他赌说打闹,于是到了第四日,曹淮安一早辞了槐里侯便束装就道,驱车往并州去。
俩人偶寝数日,萧婵还不成习惯,但也非是反感。曹淮安习惯成瘾,接下来的几日不再另置一间寝房,也不管她然赞与否,夜一深,就蹬履就榻,睡便睡罢,还定搂纤腰不放,把一颗头颅深埋进香颈月湾中。
萧婵醒时总会推囊,但熟睡之后,自己却不自觉会睡进他怀里,拿粗臂当枕,把熊腰搂抱,甚至夜深觉得冷了,嘴巴会嘟囔着要他抱紧。
曹淮安跟声搂紧她,恨不得把她搂进骨子里。
一夜下来身上,萧婵身上沾着男子的亢阳之气,而曹淮安身上也仆缘女子肌香。
*
马车快到并州时,萧婵心苗紧张起来。
曹淮安的祖母梁氏与母亲周氏,皆在上党郡所居。她与曹淮安成婚时,萧婵见过周氏,祖母梁氏 因身子原因受不得劳累,人虽未到,却送了份礼。
萧婵对周氏的印象只有四个字:脸软心慈。
周氏知她曾嫁过人,眼里并没带色相看。因二人婚事匆促,曹淮安欲一切从简,周氏得知,于是令择良辰,亲摒挡二人婚事,不肯苟简礼节,真待她如息女一般。
成婚后第二日,周氏便归上党郡了,走前嘱咐曹淮安三月后来并州庙见。庙见之后那便真成了曹氏儿妇,也不知梁氏是否如周氏一般脸软心慈……她敢对曹淮安大呼小叫,可对上了庚齿的长辈却是没法子,若梁氏真不喜欢自己,在并州的几日可不能好过了。
萧婵一日茶饭不思,又是皱眉叹气,曹淮安自然要过问。
“今日你是怎么了?”
曹淮安这人什么事情都爱管什么事儿都要过问一下,三日五日就找缳娘问些事情,婆妈得很。萧婵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他问出这句话,她佯装无事,道:“没怎么……对了,为何母亲与祖母都不来凉州?” ?
“曹氏祖上一直呆在并州,祖庙也在,不过是到了父亲这里才封了个侯爵管凉地,祖母庚齿大了更兼有疾,受不住凉地的朔风黄土。”
“我也受不住朔风黄土。”萧婵嘀咕了一句。
“你想呆在并州?这倒也可以。”
反正他双月在并州,畸月在凉州,两地奔波。但若并州无大事,在并州待上半月便会走,此地的事务可交于仲父曹楼处理,得力干将也在边郡守着,他大可放心。萧婵想待并州的话,大不了往后在并州多待几日,凉地有周老先生看着,出不了什么惊天大事。
默想半晌,萧婵认真道:“不,我想呆在荆州。”
“你已嫁人,自古东丁,女子出嫁都不可随意回家的。”
曹淮安难得没有怒气冲冲,很是平和的回道。
萧婵得寸进尺,道:“那我想待在扬州。”
扬州丹阳有萧婵的外王父尤厉,她每年伏天都会去逭暑。外王父疼萧婵不啻祖母她们,可惜外王父如今庚齿大了,不能陪她一块疯闹。当初萧婵出嫁,他还送了不少礼到来,满当当的箱箧,羡煞了旁人。
萧婵出嫁后即使归宁,也没去过丹阳,她方才并非是说笑,这一年两年的不见,心里怪想念的,也不知道外王父身子怎么样了。
曹淮安今日心情比平日好上许多,只见他腹内沉吟良久才脱口道:“今次归宁我允你多待七日,整整二十二日,你大可去一趟扬州,顺带替我向丹阳侯问好。”
去并州庙见过后,他要去凉州边境待上很长一段时日,边毒羌族愈发的胆大猖狂了,竟敢袭城掠夺……今次要带甲喋血一番,施一施威风才是。
萧婵一时激动,抓住他的衣袖道:“真的?”
垂眼见手梢上圆滑的指甲,曹淮安那几日总想着她发现了会是什么反应,恼怒或是惊喜?可那几日她蔫得连抬手的气力都无,哪会去关心指甲长短。
说实在他有些失望,自己几尽一刻修的指甲,她却毫不知情,,虽然抱着被发现也不承认的心里,但没想到她真没发现,不仅如此,连缳娘和宛童也不知。
且看着且想着,心情沉闷下来。
萧婵毕竟是女子,自然也心细,察觉曹淮安嘿然变色,连忙岔开话题。
“君上可吃过鱼脍?”
“吃过。”曹淮安回道。
这问的是废话,像他这种人,食兽禽脍者也是常事,鱼脍兴许都吃腻味了。萧婵才不管曹淮安吃没吃过,兴致颇高,往他身旁凑近了几分,道:“那可吃过扬州的鱼脍。”
曹淮安认真想了想,道: “没有,扬州的鱼脍有何特别之处?”
萧婵来了兴趣,趾高气扬的说道:“自然有特别之处,要不鱼脍怎会成为扬州的一道待贵客之食呢?”
鱼脍是扬州地区待客餐食之一,扬州肥鱼无数,择松嫩之质,去肚内杂碎,再将肉拆下切成片薄,洗净后裹上备好的醓醢,配上七菹,美味无比,夏日在脍下置冰块,更是鲜美钻腮。
曹淮安想她在槐里时可不曾对盘里的鱼脍动箸,便问道:“你爱吃?”
萧婵脸色不大好,隐隐讽讽地回道:“不爱……也不是不爱……就是难以下咽……”
鱼脍过软嫩,第一回吃时,她完全不敢咀嚼,塞进嘴里直接吞入,后来闹了好几日的肚子之后就再也没吃过。
曹淮安觉得萧婵在拿好话哄骗他,“那你怎么说江东鱼脍又特别之处?”
“我阿兄嘴很挑剔的,可每回都要吃下一大盆,还整日在我耳边念鱼脍之美……” 萧婵拍脯保证,“反正你若去扬州,一定要去尝尝的。”
萧婵睒眼呀口,余语不绝,手指还比划着,曹淮安不忍拂她好意,便道:“好,到时候一定去尝尝。”
……
千里迢迢来到上党郡,梁氏和周氏却去了洞王府散心,但第三日一早便回来了,萧婵与曹淮安双双 出门相迓。马车在不远处停下,周氏摄衣下马车,给梁氏搭了把手,扶着她下来。
萧婵躲在曹淮安身后,堪堪露出眼挫觑着来人。
祖母梁氏已是霜颅雪额,老夫人脸上的皴皱如老福橘,却平添了几分祥和,那双眸子炳焕灵洁,想来年轻时定是个灵美人儿。搭扶祖母的周氏,约莫四十出头,曲眉丰颊,亦有着一双动人的眸子。
梁氏策杖走来,朝曹淮安招手:“淮安,怎么还愣着。许久不曾见着了,快过来给祖母瞧瞧。”
“母亲,祖母。”曹淮安登步上前,微微屈身打了一躬。
他一走,萧婵没了遮挡,整个身子显露在外,她慌忙敛袖挨近缳娘站靠。
曹淮安儿时与梁氏一起生活过一段时日,恁時他性子孤僻,不爱说话,梁氏与他说什么,他十句才回一句。
梁氏也不嗔,得空就与他讲话。
幼时曹淮安虽不言语,可梁氏所说之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周氏的性子像极了祖母,亦是个嘴嘴舌舌的人。整整二十几年里,曹淮安不是听梁氏唠嗑就是周氏唠嗑。
如今面对萧婵,就似祖母与母亲面对儿时的自己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也难怪萧婵叫他曹蝈蝈。
*
梁氏见到孙儿,乐悦外溢,上上细细觑了曹淮安一通,随后偏头蒙睃,瞟见他身后站着个女子,嘴角咧得更开。
“翁主,她看着你。”宛童轻扯她衣袖。
萧婵面色如常,微切齿道:“我知道。”
“这位可是我乖孙妇?”祖母往侧手走一步,招呼萧婵过来,“我这老花眼瞧不清,来来来,来这儿让祖母瞧瞧。”
乖孙妇……她一点也不乖啊。
萧婵面晕耳热,端着身子蹊蹭上前。
周氏目驻她,看她妆浅淡如出水芙蓉,玄发丰艳上物饰疏散,不过一珠一玉点缀,着宽衣淡服也盖不过妙美余态。
萧婵玉手交叠置于腹,挺着一捻捻儿的纤腰,立着纤浓浓的秀颈,端着丢丢秀秀的步子,分花拂柳的走来。行至曹淮安身旁,她并足止武,向二人行裣衽礼,“外祖母,君姑。”
梁氏一笑粲,拉住她的纤纤手梢,道:“我的乖儿媳生得可真好看,叫什么来着……我这记忆还真不如以前了。”
“祖母,我叫萧婵。”萧婵道。
周氏乐答:“不想我儿能娶到一个娇成团团的姑娘啊,”说着看了一眼曹淮安,见他心不在焉便道,“也不知以后这俩生的孩子,得多好看啊,乖孩子,再叫一声。”
曹淮安听到“孩子”,飘散的魂魄骤归位,拗项轻咳,可耳际通红掩不住羞涩之意。
这生孩子,就要脱光衣裳,而后白肉胶在一块造爱,而后才能摄成孕,可现在亲个吻都难啊,谈何生孩子呢。
不让他碰萧婵的也是母亲,要他生孩子的也是母亲……让人摸不着头脑。
被睒睒的四目盯着,萧婵也红了粉面,梁氏的手颇极暖和,不知是害怕还是热的,手心涔出汗,垂着头,照着周氏所说,又喊了一声:“祖母,君姑。”
梁氏拍着萧婵的手,道:“好好好。”
服侍祖母三十余年的冬娘也在旁侧笑道:“太夫人真有福气,相信不久之后便是孙儿绕膝了。”
这才多久,都在提孩子的事儿,萧婵面上也烫得冒烟,嘴里嗫嚅着欲言无声,频频看向曹淮安求助。
曹淮安眉眼动了几动,出声圆场,“都别在外头站着了,进去且慢慢叙聊罢。”
到无助可怜的娇波,他心里骚痒难忍,想把她带回榻上做个风流事儿,他可是坚牡者,又不是天者,佳人再怀里时,满脑子都是进入极嫩之地时那等畅美销魂之感。
再憋下去,一定会坏的。
且是坏得彻彻底底,就譬如如漏者滑不固,见色失常,自出白淫,又或者如怯者,举而不挺,或是挺而不坚……
曹淮安决定了,就算是使心用腹,定要在她归宁前成夫妻之实。
【坚牡】男子性成熟
【天者】先天性xx短小,甚至没有xx
【漏者】就是易泄
【怯者】举不久
【白淫】就是见色xx就滑,软了
除此之外,还有“犍者”【就是被割去xx的人,和去势是一个意思】和“变者”【两性畸形】
【天、漏、犍、怯、变】是男子xx的五大疾病
【双膝跪下,求珠珠了】




【1v1 剧情肉】我眠君且归 第二十三章 无媒不成鸳鸯
梁氏与萧婵并行,曹淮安负手随在身后,周氏不住盼瞩他们二人。
一行人进了大堂,冬娘带着婢女去拾掇行囊。叙坐之后,婢女不住上茶点,梁氏捽着萧婵的手不放,她只好侍坐一旁。
梁氏庚齿大了,双耳沉沉,得把身子拢近才听见萧婵说什么。萧婵不敢提高声音,便拢过头去与梁氏说耳话。
周氏见梁氏与萧婵亲昵无比,用手肘顶曹淮安,道:“祖母有了孙妇,都不顾你了。”
“这不是还有母亲你顾着我吗?”他非难的说道。
“你别乱长脸,我这是哪门子顾着你,祖母和孙妇说得正火热,我都插不上话,便只能在这里陪你。”
提到祖母,曹淮安有些担忧,“祖母春秋渐高……
曹淮安才悬口寥寥数字便被母亲出言岔断。
“打住打住,你祖母虽年岁高,可成日闷在家中倒不如出来走走,今回去洞王府,身上的老毛病就没犯过,你看看——”周氏开嚬看向着萧婵处,曹淮安也一并看去。
萧婵不知说了什么,让祖母笑得合不拢嘴。周氏也不搭理曹淮安了,劈口道:“如此开心,说出来也与我和淮安。”
祖母却道:“不得不得,这事茑茑只能说与我听。”
“看来是我没耳福了。”周氏故作忧伤的模样。
祖母笑颔着布指覆上萧婵的手,道:“你说也奇怪,方才还腰酸腿疼的,现在一身轻松。没想到和茑茑聊上几句还能解乏,比日日喝苦药都有效。哎,茑茑下去坐着罢,难为你为了陪我这老骨头坐了这么久。”
萧婵搭茬:“这是应该的,若祖母不嫌我吵,往后茑茑日日陪您说话。”
“好好好,我还巴不得呢。”
梁氏放开了手,萧婵也不再她身旁逗留,作一礼后朝曹淮安走去。与祖母说了许多话,不渴乏,无奈手边没有茶杯,只能伸出舌头偷偷舔唇瓣。
曹淮安像是蓄意笃悠悠地饮茶,萧婵溜转眼想劈手去抢。周氏干咳三声,示意曹淮安给萧婵送杯茶水。他却搭趿眼皮,充耳不理,周氏又咳了一声,仍是无果。
叙聊时冬娘也拾掇好行李,在门外候着。周氏蓄意与萧婵单独说几句,便道:“母亲虽神不错, 但也在外头奔波了数日,不如先上屋里睡一会儿。”
经她一说,梁氏困意席来,掩嘴打了个呵欠,道:“也好。”
得了回应,周氏喊来冬娘扶着梁氏去屋里歇息。梁氏前脚走,周氏后脚就把曹淮安往外头赶,而萧婵却被点留。
大堂里止有她们二人, 周氏用戟指碰了碰她的脸蛋,由衷叹道:“还真是嫩的。”
萧婵傻愣着由她动作,周氏学梁氏那般,牵她的手梢到一旁坐下。“过来坐,别拘谨。”
二人联袂坐定,周氏道:“数月未见,在凉地得可好?”
想了想,萧婵回道:“挺好的。”
她说的是如实之言,在凉州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不必承人脸色,嗔时有人哄,喜时有人宠……
周氏听了萧婵的回应,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便好,那孩子越长大越强势,我还担心你在他面前会吃亏。”
“君姑多忧了,王八……“说至一半,萧婵改口道,”夫君待我也挺好。”
“这样便好,我也放心了。”
周氏知道自家儿子要娶亲时,忧喜相半,他都二十七了,一直无成亲的念头,前些年物色了一些女子,也有前来抛枝的女子,个个生得都是梨花袅娜,粹质心慧。可他都摇首,一再固辞,嫌这个面有黑痣,或不喜那个身姿寡瘦……凡是有理无理的措辞都使了个遍。
往后每回与说起此事,他都避开不谈。
再后来他继父之爵,并凉两州来回跑。时年征战频仍,他过着不知疼痒、难辨甘苦之味的日子,日日抱着虽死犹荣的心态,历苦磨难,将生死关一次次透过……最终父亲的遇害,让他成了一个惨刻淡薄之人。
周氏有时候一年也见不着儿子几回面,眼看就要二十七了,身旁还无半个女子,这人若无妻,如屋无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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