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初(父女禁忌,精修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满溪
幸好,四方的学生逐渐骚动,人流开始散会离场,没人关注她。
她定定地坐在那儿,头疼地闭了会儿眼睛,真希望自己能够瞬间消失。
没有其他办法,她只能干等。
等到最后,最后再走。
人群喧哗,熙熙攘攘,她就坐在那个位置上,虚软地将手中的笔记本摊开在两腿上。
睡不着又好难受,真是煎熬,她只能转移注意力。
合上双眼。渐渐凝神。世界变得静谧。
脑海中出现夜晚的山腰,树丛里飞舞的萤火虫,天空上一点点在闪烁的星辰。
田野中奏响热闹非凡的蛙鸣。
还有前方,深入前方,是一整片一整片的蒲公英海洋。
她的世界更静了。
她再次睁开眼。
快速动笔,信手涂鸦。
周边推推搡搡往外走的人流,刚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糗事,在这一刻,她通通遗忘了。
这世界只剩她一个人,在夜晚星空下的丛林中,坐在画架前,作画。
“净初,真的是你!”
画面碎裂,消失。
她停笔,抬头,见一个高个子的男生从下边的台阶跨步走上来,他穿着黑色及膝运动短裤和白色短袖t恤,头发很短,笑得阳光。
她看向他,迎着礼堂中微茫的光,眼神恍惚。
“我是李绪,隔壁一班的李绪,还记得吗?”男生笑容可掬,难掩喜悦。
净初点点头,记起那封信,啊,是他!
“没想到真是你,好久没看见你了呢!”
李绪是学生会干事,正来礼堂里指挥场,远远看见座位上静静坐着个女生,便多瞧了几眼。
身形有些熟悉,但他不太确定,走近一看,没想到真是她。
“好久不见。”净初把笔放下,迎着李绪的目光,不太好意思地问,“能借你手机用下么?”
“当然可以,随便用。”李绪一听,二话不说地掏出手机递给她。
居然连个密码锁屏都没有设置,界面一览无遗,背景图是皑皑白雪里站着两个手牵手的动漫小孩。
她拨通谷樱的电话。
响了几声,那边没接,估计在忙。
她挂断,不好意思地又将手机还给他。
“谢谢,我朋友可能在忙。”她扫了下礼堂,见零零散散还有几个人, 她脸上微红,复又低头打开笔记本,翻了一页,拘谨地对他说,“你去忙吧。”
李绪见到她暂时不打算走,神情又透着不同寻常的红晕,她将笔记本放在双腿上,不自然地低垂着脸,手心紧紧攥着,手背有些白。
他目光挪向座椅,突然反应过来!
“净初,你等等我!”
他一拍脑袋,马上将手机往净初手中一塞,边往外边走边回头对她道:“十五分钟,你等我十五分钟。”
净初抬起眼,视线追过去,却已经看不到李绪人了……
十五分钟后,李绪提了堆东西回来,气喘吁吁,弯腰双手撑在膝盖处,大汗淋漓。
李绪将手提袋轻轻塞到净初怀里。
“……给你的……”他说话气息还很不稳,汗水从额上流下,他不甚在意地抬臂擦去,一双眼睛亮如琥珀。
净初心里一动,她静静地低头看向纸袋,翻了翻,里边有一件黑色外套,一包女士纸尿裤、一包卫生湿巾以及一条新的女生校裤……
……居然还有一杯打包好的红糖姜茶?
净初不可置信地瞄了眼手表,发现真的才过去十五分钟。
他究竟怎么做到的?
男女生宿舍楼离这边距离并不算近,虽然他腿长,但这效率也太高了,他是飞人的后裔吗?
她目瞪口呆。
“我表妹高一,她之前也遇到过你这样的情况,所以我……嗯,比较了解……”他干咳一声,也不太自然地背过身去,高大的身形将她整个正前方挡住,“下去后再往右走五十米,可以看到女生洗手间……去吧……”
净初瞧了眼怀中的手提袋,再看向男生的背影,他背部的白色衣料紧紧贴着身体,濡湿一片,浸得透明。
心中生出些别样的情绪,一点点的聚拢,不轻不重地敲了她一下。
她轻声说谢谢,掏出男生的宽大黑色外套,小心地将袖子围住腰,在前头系住,打了个结。
她低头小步往下走。
几分钟后她从洗手间出来,清清爽爽,换了一条新校裤。
她往之前那座位处走,隔着几步,竟见李绪提着水桶,蹲在她之前坐过的座位旁,在用毛巾细致地擦洗。
净初抬着袋子的手放下去,心中澄澈的海水涌上来,悄悄漫过沙滩上的细沙,再退去,露出洁白的贝壳。
她停住了脚步。
净初(父女禁忌,精修版) 第十章 她头痛欲裂
净初在月底的时候回到学校。
谷樱一脸恹恹,早上来上自习,见久违的净初正端坐在位置上背书时,瞬间痴呆了。
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
“嗨,小樱,早上好。”净初也发现她,放下手里的一册背诵资料,眉开眼笑地抬起手来打了个招呼。
“净初!!”
谷樱简直高兴疯了!
她从班级前门口“哗”地一路狂奔过来,原本柔柔弱弱的妹子,这会儿竟然散发出大汉的气质,不管不顾地张开双臂紧紧给净初送上一个熊抱。
“净初……哇呜呜呜……你终于回来了……天知道我有多想你啊……”
净初颇有些啼笑皆非,这姑娘,居然搂着她,张嘴哇哇大哭起来。
“臭净初……你去哪儿啦?”谷樱抽抽搭搭,情绪失控,有些不能自已,“这段时间根本联系不上你人,我以为你出事了……”
现在教室里已经坐了有些人,有些同学的目光望向这边,安静的行注目礼。
“……”
净初又感动,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一脸歉意地朝那些平时不太来往的同学点了点头。
“没事了没事了……”净初不大会安慰人,她只好一手不停地从桌上纸盒中抽纸给谷樱擦眼泪,另一手安抚谷樱的背,像在安慰一个幼稚园的小朋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怎么请了这么久的假?”谷樱红着眼睛和鼻子问。
“生病了,在家里休养。”净初递给她一瓶没开过的矿泉水,如实回答。
“啊,严重吗?”谷樱接过喝了一口,再凑过来,一脸担心地问。
“已经完全好啦,”净初语气轻松,“我昨天撑了一下体重,好像还胖了几斤呢。”
谷樱听了,也露出笑,两个酒窝甜甜的。
“小樱,我手机和卡都换了,你记下我现在的号码。”净初掏出一款新手机来,摁到拨号界面,让谷樱报号码。
谷樱念了串数字,待净初的新号码打过来,再挂断,将号码存在净初原有的名字上。
净初握着款淡粉色的新手机,还用不太习惯,在换输入法。
谷樱盯着看了小会儿,禁不住好奇地问,“新手机耶,净初,可以借给我看看吗?”
净初想也没想地递给了她。
谷樱接过那款手机,眼睛里生出几分歆羡,她由衷地感叹,“哇,这个款式的很难买到的,还要托人到国外预定……净初,很适合你呢!”
净初对电子设备不是很了解,她问了一句:“这手机……很贵吗?”
“当然啦!”谷樱可是个电子设备迷,手机、电脑、平板一上新就会换最新款,每每提到这个话题她就变得激动,“这款属于限量情侣机,男士款跟女士款系统绑定,先不说它们能太阳能充电、内存超大,还有面部识别、指纹解锁功能,能语音报警、随时定位……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最重要的是女士款小巧、颜值高!”
净初低头再观察手机,发现设计的确别致,美观大方,功能也高科技。
谷樱下巴撑在桌面上,眼睛晶亮地,好奇地卖萌撒娇:“可爱的小姐姐,这是在哪里买的呀,我也超想买同款的!”
净初陷入短暂沉默,回忆起今天吃早饭时,沈霖将包装手机的礼品袋放到她眼前,两人之间那种怪异又莫名和谐的氛围。
“家人给我的。” 她垂眸,听到自己这样回答,“回头我问问,具体的购买方式。”
正巧这时,上课铃响起来,早读的老师踏进教室。
两人归位,净初将手机关机放回书包里,打开大部头复习资料,埋头低声开始背起来。
*
中午吃饭的时候,净初才知道班主任换人了。
“李得生,他在前段时间,离奇失踪了……”谷樱边吃饭,边小声朝净初说,“就是你生病请假期间……”
净初抬头看她,听到这个久远的名字,脑袋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些凌乱的画面,她神情不自然地微变。
“后来发现被……”谷樱降低声音,语气神秘兮兮,做了个刀抹脖子的动作。
净初低头小口地吃饭,默默听她继续复述事情的经过。
前段时间,李得生的失踪闹得整个一中沸沸扬扬。
李得生人没来上班,两天不回家,他老婆去他失踪前出现去过的麻将馆,那里的人居然一问三不知。
李得生,好像从人间蒸发了。
他老婆报了警,学校张贴了寻人启事,连新闻上也做了报道,但这个人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任何音讯。
直到几天前,某火葬场上班的员工报案提供了线索。
原来他们到一个匿名的长条形大纸盒快递。
纸盒里层有一个信封,信封里放着三万元的现金以及委托火化的要求。
大家在火葬场里干了这么多年,头回见到这样的离奇的“快递寄尸体”事件。
快递纸盒里边躺着具残缺的尸体。尸体双眼被挖空,成了两个黑黢黢的窟窿,四肢被斩不知去向,孤零零地只留了中间一个干瘪的躯干和脑袋。
可怖的作案手法,凶手不知道跟死者有多大仇多大怨。
当场就有一个员工吓得尖叫着晕了过去。
火葬场很快有人报了警。
法医过来鉴定,那具尸体,正是失踪的李得生。
关于杀他的凶手是何人,至今还是个匪夷所思的谜。
谷樱刚开始听到这个新闻时,吓得不轻,好几天过去都还觉得唏嘘不已。
净初听着听着,手里的筷子就没再动,眼神飘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谷樱以为她也被吓到了,便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的确,怪吓人的。
虽然李得生这个人好色又讨嫌,但那个死法……确实太残忍了些。
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谷樱不敢再往深处想了。
以暴制暴的人,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净初一个下午都很安静,听课的时候聚会神,偶尔也发发呆。
放学后,有司机来学校,接她回半山腰的别墅。
沈霖现在晚上天天回来,先在二楼书房办公,再到卧室休息。
他住在她的隔壁。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心底深处多出一片又暗又冷的阴影,那片阴影时不时狂风骤雨,将她拖进去,鞭打她电击她,她浑身难受,却又无能为力。
她会断断续续回忆起一些那天晚上的片段,不太真切。
她回想起那套至今没去取的茶具。
回忆起李得生,和他下巴上那个可怕的黑痣。
回忆起另一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模糊的面目,他灼热的呼吸,还有他低沉的嗓音。
……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就像高蕊,死掉了就死掉了,哭天抢地也没有用。
她太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如此努力地尝试遗忘,配合他的若无其事,伪装安然无恙继续好好生活。
可拼命尘封的记忆不肯放过她,一次次一遍遍地来折磨她虐杀她。
她抱着头,蹲在房间的超大浴室里,瞪大眼睛听抽水马桶里水冲下去的声音,太阳穴猛烈地跳。
她盛满一浴缸的水,任自己整个身体淹进去。
脑中渐渐出现男人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她猛地在水下睁开眼,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鼻孔里呛进水,她伸出头来,疯狂地咳嗽。
这是梦吧。她狼狈又混乱地暗示自己。
是啊,一切就是一场虚无缥缈的噩梦,她根本就没有去过那个店铺。
她没见过李得生。
李得生死了?死得真好。
她什么也不想记得。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太想清空脑袋,让一切都停在沈霖生日之前,让一切重头来过。
可再多挣扎不过是徒劳,她头痛欲裂。
净初(父女禁忌,精修版) 第十二章 先生怀中的女孩是小姐?
经期总是令净初很头痛。
是的,偏头痛。
一种在女性经期间,除了腰酸、背痛、小腹作痛外,还会出现的另一种症状。
总之挺折腾人。
放学后,司机照常来接净初。
她拉开车门,弯腰坐进后座,把黑色的手提袋放在左边宽敞的空座位上。
从教学楼走到停车处这段路程,日光还没散尽,晒人。
上车后,一股凉凉的冷气又毫无顾忌地吹拂过来。
冷热的交替,使得她的脸色更苍白了。
“沈小姐好。”前座上的老王回头,和蔼可亲地跟她打招呼。
老王是沈霖的专属司机,这段时间被沈霖派遣来接送净初上下学。
“嗯……”净初抿着唇,闷闷地应了声。
“沈小姐,待会儿还要去接下沈先生。”
净初没太听清,她四肢虚乏,小腹那儿热且酸涨,更难以忍受的是,右半边脑袋神经在一阵一阵的抽痛。
痛得胸闷,痛得泛恶心,整个人昏昏沉沉如陷泥淖。
披下的长发遮在脸颊边,她不太舒服地抬手随意拢了拢,脖子上黏湿一片,腰背无力地缓缓向后倚。
她阖上眼,试图通过入睡缓解疼痛。
车子平缓地行使,窗外的风声隔得好远。
她呼吸渐重,绷着的神经无意识地放松,微微歪过头,她睡得不安稳。
霖初集团在一中与别墅的中途,老王今天没有直接将车开回目的地,而是载着净初,在霖初集团某道门那儿停了几分钟。
沈霖今日应酬喝了酒,没有开车,老王一道过来接。
老王到的时候,西装笔挺的男人正边走边接一个电话。
“沈先生。”老王神色恭敬,连忙下车去为他开车门。
他迈开稳健的步伐过来,目不斜视,绕到老王为他打开的左后门,正欲上车。
座位的那头,净初脑袋倚在右边的窗户和门上,蜷缩着的身子歪歪斜斜。
她双眼紧闭,眉毛皱着,脸白得如同一张纸。
“允之,合作的事情,等你回国我们再谈。”
男人压低声音,盯着车内人两秒,很快结束手上的电话。
“小初怎么了?”他眸色沉沉,侧身问老王。
“小姐身体不大舒服,一上车就睡了,”老王心生惶恐,声音也放得很低很低,生怕吵醒正沉睡的女孩,“我见小姐睡了,就没好问。”
沈霖点了下头。待他上车,老王妥帖地关好车门。
此时已近黄昏,但夏天的白昼显得漫长,空气闷且热,没有风。
车外进入一股热流,内外温差使净初小腹发紧,酸痛加剧,昏睡的她难受地哼了一声。
净初在女生中,身形偏高瘦且单薄。她身上是夏季短款校服,露出细嫩的胳膊和腿。
人在睡梦中体温会降低,尽管空调温度适中,她仍旧觉得冷,身体内却是灼热酸涨的,这种矛盾的感受使她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车子再次向前行驶,车速平缓,她的脸因着发动的车身而蹭着车窗摇晃,她扭了扭身子,再次难受地哼了哼。
像处于太空之中,身体疲倦,想躺下来,却悬空着浮游着,踩不到踏实处。
“老王,把空调关了。”耳边传来男人的嗓音,磁性低沉。
“好的,先生。”老王随即关闭了空调。
净初额上冒出薄汗,手脚却发冷,神色愈发憔悴苍白。昏睡中的她,听到那道声音,莫名觉得安心。
就像那天,那个她不愿主动回忆的夜晚,他的声音也是如此,低低沉沉,魅惑人心。
令人想要靠近,想依偎在这个人怀里,汲取他的温暖。
直觉这样提醒她,但她太困乏,思绪零零散散,身体的每一处都丧失了劲。
有厚重的热源主动从旁边靠近。
一只大手跨过来,轻轻置于她前额上,覆住,凉她的体温。
好温暖啊,她依恋地碰了碰,像只没断奶的小动物。
那只手停顿几秒,又缓缓朝下,有力地从后拥住她的半边肩膀往他那边带去,她一丝力气都无,不受控制地倒过去,下一秒被那人安放在怀中。
熟悉又有些疏离的气息弥漫在鼻端,她蹙着的眉目松懈几分。
*
今天轮到别的佣人负责做晚饭,春姨清闲得很,便坐在婴儿房的浴室中,给小姐的黑猫阿来洗澡。
阿来乌黑的一团,不吵也不闹,乖巧地蹲坐在水盆中。
春姨不太懂猫的品种,但她猜,这猫必定很珍贵。
春姨怜爱地摁一团猫用洗浴液在手中,揉成泡沫,轻搓它的身子。
真像在伺候位小少爷。
她面目慈善,心里有些为自己的想法而发笑。
这猫咪的性子像极净初小姐,安静恬淡。
细绸的毛发绒绒,一双黑溜溜的眸子泛着光,迷人又慵懒。
春姨笑着揉它的脑袋,亲切地唤它阿来,她用温和的清水将它冲净,再用浴巾将那湿漉漉的小猫儿裹起来。
抱娃娃似的,将它搂在怀中,去卧室给它吹毛发。
阿来任她鼓捣自己的身体,待吹风下的身子终于干燥了,春姨才小心翼翼地将它从床上放下去。
“阿来可真乖~”春姨笑得满面春风,她盯着那可爱的猫儿,心里嘀咕着:若沈先生再生一两个小少爷.......
这家里头该有多热闹啊!
阿来却不知道这些,它甩甩身子,在地板上直直伸了个懒腰,前肢试探地迈开两步。
它鼻子蹭着地板朝前嗅了嗅,似乎闻到了些什么。
它瞬间神抖擞,摇着尾巴细细地“喵”出一声。
春姨随着那声叫唤,也朝向门外。
阿来飞快地从门那儿蹿出去。
“喵~”
阿来跟了净初好些年,极有灵气,它几个飞奔,雀跃地出现在别墅门口。
它的猫眼看见夜灯下,高大的男人打横抱着一个女子,正下车往屋里走来。
春姨洗净手,跟过来站在阿来身后,撞见这一幕。
沈先生从没带外边女人回来过夜的先例,这还是头一次。
她拘谨的面色透露出些微诧异,不禁对那女子产生些好奇。
那女子身上盖着件男士西装外套,脸则埋进沈霖怀里。
身形莫名眼熟。
春姨本还想细看,沈霖已经抱着人大步进入客厅。
她马上恭敬地低下头,抱着猫进屋,退到一边,没敢再多想什么。
“喵~”沈霖路过春姨时,怀里的阿来仰起头颅,伸出一只猫爪,朝着沈霖怀中的女子细细地叫了声,带着讨好。
“沈先生,饭菜需要上桌吗?”春姨上身微倾,没敢抬头,抱着阿来后退一步。
有沈霖的地方,气息总被压得很低。
下人们都是经过选拔后才被高薪受聘,她们大都谨慎小心,把细密周到看作最根本的事。
当初签的合同中,第一条规定便是:主人的私事绝不可过问,无论何时何地。
春姨深记于心,且恪尽职守,一日不敢忘记。
“加个红枣粥。”沈霖在佝偻着的春姨面前停下,目光中,那黑色的猫正执着地在嗅着他拎着的手提袋。
他神色冷上几分。
那猫仿佛被他身上的气息吓住,委屈地缩回脑袋,爪子软趴趴地放下,整个蜷进春姨怀中。
沈霖将手提袋丢给春姨,迈开步伐往楼上走。
“处理了。”
春姨抬头,只见沈霖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梯拐角处,而她手里的纸提袋中,是一件黑色的运动外套?
她琢磨着“处理了”这三个字的含义。
“喵~~喵~~”阿来在怀里不安分地叫,春姨蹲下身,一手将它放在深色的地毯上。
春姨把纸袋中叠得整齐的宽大外套拿出来,扯撑,灯光下,眼尖的她瞧见衣服正后方有一片干涸的深色血渍。
阿来凑上来一个劲地要闻,它摇摆着尾巴。
春姨颇显老色的眼眸微微张大。
红枣粥?那可是净初小姐每月例假时必喝的啊。
刚刚先生怀里的女孩子看上去身形清瘦,年纪似乎也小。
这、这……她顿时反应起来........
刚刚那人,是净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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