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秀色可餐(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尚扇弱水
符黛一把抓过来藏在背后,一双眼睛撑得圆圆的,编贝似的牙齿轻咬着下唇,犹犹豫豫道:“你、你看了?”
蒋楚风神色不变,自若道:“没有。”
符黛心中微松,扭扭捏捏躲进了大门后。
蒋楚风转身,唇角一扯,笑了一声,“小丫头片子。”
符黛这一摔,又在家里歇了叁天,陈玉念叨她犯了太岁,一开春就带着她去庙里求神拜佛了。
符黛对着神像直打哈欠,遭来母亲一瞪,连忙跪端正了,念念有词:“佛祖啊佛祖,保佑信女不要再遇见蒋九爷了,遇见他准没好事!”
大抵知道她心不诚,佛祖也没理会她的祈求,一出门就看见院里一堆人,边上最引人注意的便是蒋楚风。即使穿着儒雅的长袍马褂,也掩不住他身上摄人的气息。
蒋楚风也看见了她,趁着前面几位长辈与主持说话,走了过来瞧了瞧殿堂的匾额,问符黛:“来拜佛啊?是不是求佛祖保佑你不再遇见我?”
虽是玩笑话,却一下戳中符黛的心事,她有些发窘,硬着头皮拍马屁:“九爷可比神佛管用,我若诚心抱上九爷大腿,没准能在越州城横着走。”
蒋楚风黑黢黢的眼眸掠过她,半真半假地说:“那你现在是诚心还不诚心呢?”
符黛睁着眼说瞎话:“比真金还真!”
蒋楚风在那儿笑,连符黛都看出来他心情十分好的样子。
“九爷也信佛?”
“陪几位叔伯来看看。”
符黛噢了一声,脚尖打着转,蹭着台阶缝里的枯草。
陈玉求完平安符出来,看见蒋楚风,倒是十分自然热络,“蒋先生也在啊,像你们这些年轻人,大多不讲究这个。这丫头还是我死拖硬拽才来的,一点都不把自己小命当回事!”
符黛被母亲在人前数落,小脾气一上来,两条眉毛皱成一团,水汪汪的眼睛瞪得虽大,却依旧没什么威慑力,倒像极了玩不着绣球的小猫。
蒋楚风眼睛微弯,道:“讨个吉利,心里也放心。”
“可不是这个理么!”
符黛听着蒋楚风和她母亲投契的谈话,晃着脚尖望着远处的天出神。
[民国]秀色可餐(限) 禽兽的操守
等蒋楚风走了,符黛拉拉母亲的袖子,“不走啊?”
“也不知道我将来的女婿长什么样子,有没有这般好看,赶紧趁现在多看看。”陈玉指指人群里的蒋楚风,提醒女儿。
“要是害您女儿倒霉的就是他,您怎么说?”
陈玉一摆手,道:“怎么可能,他长得那么好看!”
“……”符黛无言了。反正在她母亲眼里,长得好看就没错处,“我想我爸当年一定是惊为天人。”
陈玉扬了扬下巴,颇为骄傲,“那当然,不然我干嘛嫁给他。”
符黛听了这话,也不知该庆幸她父亲生了张好脸,还是为他仅凭“美色”吸引母亲而刚到同情。
其实看现在的符秋生,那也是一表人才的人物。年逾四十仍然神饱满,一点都不邋遢,大概因为平日跟那些古董打的交道多了,人也多了丝厚重,没有花花肠子,沉稳却不死板,仍旧是不少中年妇女一心向往的完美情人。符黛在家里,见得最多的就是夫妻俩打情骂俏了,看得她都牙酸,想谈个恋爱。
“人都走了还看,再不回去,那些太太们又要借买古董之名偷看您丈夫了。”
陈玉听她一说,这才回看女婿的视线,忙不迭叫了黄包车往店里跑。
符家的古董店大多都是些老主顾,位置相对繁华的商业街区要偏一些,倒显得清静。附近的猫儿都喜欢聚在这一带晒太阳,符秋生常笑呵呵地说这是招财猫,从不驱赶他们,时不时还喂些吃食,跟家养的一般无二。花色各异,大小不同的猫仔在门口屋檐或蹲或躺,让路人都以为这是宠物店。
符黛一来,连门儿都没进,就跑到一堆毛团子中间,拿刚买的零嘴喂它们。
“多大的人了,就知道招猫逗狗。”陈玉一边数落,一边接过她手里拎的东西,叮嘱她别乱跑,推门走了进去。
符黛兀自蹲在门口逗猫,没多时,眼前罩过来一片阴影。符黛抬头,对上蒋楚风略微低垂的眼眸,着实讶异了一下。以前怎么没发现走哪儿都能遇到这个人?
显然蒋楚风也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她,眉峰略一挑,与他嘴角的笑意相得益彰,“真是许久不见。”
“九爷来看古董?里边请。”符黛抿了下粉唇,对他的调侃之意略有懊恼,但上门即是客,没道理跟生意过不去,心里还打着小九九,要狠狠赚他一笔。
蒋楚风没多言语,顺着符黛推开的门走了过去。门是向里推的,符黛一手伸着,半个身子站在门外,见蒋楚风没有丁点自己撑门的意思,只能尽力往里推着,差点栽到他身上去。
屋内,符秋生正与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相谈甚欢,见有人进来,正欲起身招呼,对面的年轻人倒是先出了声:“九哥来了,我这都挑好半天了,你再来过过眼。”
符秋生定睛一看,才发现来人是蒋楚风,心里咯噔了那么一下,下意识就去看符黛在哪儿,见她还在外面逗猫,略微一松,罢了又觉得这种唯恐女儿被狼叼走的心理莫名其妙。
符秋生偶然听见蒋楚风喊了那年轻人一声“元清”,心中才恍然大悟,原来跟自己聊了这半天的便是韩家留在越州的小少爷,鸿门的二把手。符秋生一时间有些感慨,他常避讳于四大家,如今一个两个倒全上门了。
蒋楚风看了看桌上一应古董字画,道:“我也不懂这一行,你看着差不多就行。”说罢坐在沙发另一侧,支着头也不知看哪里。
韩元清自顾自说了半天,没见人回应,朝着蒋楚风的视线一望,嘿了一声:“我说呢,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九哥喜欢这一型的?”
蒋楚风嫌他话多,眼一瞥就将视线从窗外的女孩身上了回来,“东西选好了?”
韩元清拍拍手边的字画,正要说什么,符秋生走了过来,“两位可有中意的?”
韩元清睨着自家九哥,大有深意道:“符老板这里宝贝不少,就是怕我九哥中意的,符老板不肯割爱呢。”
符秋生不知他话中意,笑呵呵地说:“上门的生意焉有不做的道理,我倒怕没什么好东西入二位的眼。”
蒋楚风杵了一下韩元清的腰腹,没让他再胡说八道,结了账走人。
符黛见两人手里拿着东西出来,抱着一只胖乎乎的橘猫,露出两个小梨涡,语音轻快:“谢谢惠顾!”
蒋楚风暗笑她认钱不认人,正欲迈开步子,一只叁花猫滚到他脚边,贴着他的裤腿蹭了蹭,然后一翻肚皮,赖在他皮鞋上舒服地喵呜叫。
蒋楚风抬了抬脚,觉得沉甸甸的一团,还挺有分量。
“十五你压着客人了,快过来。”符黛摸着叁花猫颈项的毛,柔声逗哄。
韩元清乐道:“这是名字还是编号?”
符黛将猫儿从蒋楚风脚上拨下来,眼睛微弯,“都算。”
韩元清瞅了瞅,这儿的猫少说也有二十只,一眼望去真是眼花缭乱,手指了下挨在一起的两只煤球,“这双胞胎能分得清?”
“不一样的。”符黛抱起两只猫,分别抬起它们的前爪,“十二是大长腿,十叁是小短腿。”
韩元清听乐了,看见符黛撸猫,竟也有些有手痒,不顾自己西装革履的形象,也弯腰去逗弄。
蒋楚风旋即就睨了他一眼,“你多大了?”
韩元清偏头把这个问题甩给了符黛,符黛不明所以,却还是如实回答:“十九呀。”
韩元清振振有词:“你看,我也只比她大五岁而已。”
符黛看着他一副“凭什么她能我不能”的样子,好一阵无语。蒋楚风也拿他不着调的样子没辙,笑骂了几句让他去开车。
韩元清略带不舍地撸了两把猫尾巴,上了车回头便朝着蒋楚风道:“怎么着九哥,看上了还不下手啊?这万一半路闯出来只猪,好白菜可就没了。”
对于韩元清的直白,蒋楚风也没掩饰,整了整手套,慢悠悠道:“衣冠禽兽也是有操守的,见人就上,那多不好。”
韩元清笑了一声,觉得他这话拿去哄小孩还行,作为跟他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他是什么瓤的,一目了然。
蒋楚风看着逐渐放远的纤细身影,磨着牙低声道:“再碰见,可就不客气了。”然而蒋楚风说这话也没多少诚意,因为打心底里觉得两人一定会再见,就算见不了,主动送上门也得让你见。
符黛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被算计上了,心里还觉得蒋楚风有那么点绅士风度,正在改观之中,殊不知其就是个优雅的土匪。
[民国]秀色可餐(限) 欲望
鸿门的元老在蒋老爷子过世后,也相继释权颐养天年了,到如今,也只剩一两位古稀老人,除了过寿叫个人热闹热闹,其他的事也不参合。
因为寿星江老的威望,寿宴中不乏除了鸿门以外的帮派来祝寿,最显眼的莫过于无定堂。
外界的人一直都不太理解鸿门跟无定堂这两个齐头并进的组织到底什么关系,说他们好,却鲜少打交道,说不好,类似的场合都不会缺席。特别是无定堂被沉家大少爷沉铎接手后,众人更是议论纷纷。
蒋楚风本来也是军校出身,跟沉铎还是同校同届,毕业后,沉铎子承父业,蒋楚风又跑到国外学习了两年。一政一商的关系,看着既不融洽又莫名和谐,用韩元清的话来说,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又惺惺相惜。
蒋楚风这个人就像一口古井,幽深难猜,而沉铎便像凝了千年的冰,站在那里都让人觉得滋滋地冒冷气。两人打了个照面,也没多寒暄,一左一右让夹在中间的一片人倍感压力。
韩元清挂着一脸不怎么正经的笑容,问道:“你俩不会真因为抢女人翻脸了吧?”
蒋楚风觉得这话没道理,“从没对过脸,何来翻脸?还有,关女人什么事?”
“报纸上那小说都连载了八十回了,一出豪门大戏啊!”
“荒谬,我看这报社也不用办了。”蒋楚风回头睨他,“你成天就没事干看这些劳什子?”
韩元清怕他知道自己太闲又扔一堆事过来,连忙摇头摆手,“我这不是闲来无事看看。说起来那小说还有声有色的,我倒好奇结局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不是你缺胳膊我少腿,就是同归于尽了。”敢影射四大家的,哪个不是盼着他们倒台的,能写好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利益链无非是钱、权、女人。钱呢你不缺,老爷子又不准你从政,就剩女人了,这么说这小说也是从实际出发嘛。”韩元清分析得头头是道,罢了又担忧起来,“不过沉铎如果接手了沉督军的位置,怕是会打破鸿门跟无定堂的平衡,他若要发动,咱岂不是棘手了?”
蒋楚风倒不这么想,瞟了眼那头面无表情的沉铎,嗤道:“你以为沉铎是什么温文尔雅的白脸人物?少帅和堂主的身份他玩得比谁都溜,动了鸿门,无定堂也存续不下去,他没那么傻。”
韩元清也笑了一声:“这倒是,总得留条黑道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两人这厢正说着话,韩元清看见门口又来了人,撇了撇嘴:“八宝饭上撒胡椒,又添一位。杨家都没了,这蒋老叁打着谁的旗号来送礼啊?”
蒋楚风头也没拧一下,喝了口酒,笑道:“亲爹呗。”
“岳丈倒了才想起来自己亲爹,捡芝麻丢西瓜的事也就他能干得出来。”
蒋楚风一向对蒋成良的糊糊事不感兴趣,没再多说。倒是韩元清一直对他上次遇险耿耿于怀,若不是因为他没同意,早一枪毙了蒋成良。
蒋楚风知道他心里有气,碰了下他手里的杯子,“一口把他咬死多无趣,要瞅个恰当的时机,咬他一个致命的窟窿,看他慢慢把血流干,这才解气。”
韩元清干了杯里的酒,舔了舔唇,与蒋楚风坐在那儿,就像两匹舔血的狼。
蒋成良大概是在蒋楚风这里碰钉子碰怕了,没主动往上凑,可着劲儿跟周围的权贵打交道,韩元清直说他是给人当儿子当惯了,刚借了亲爹的名,又想找几个干爹。
如今蒋老爷年纪大了,身体每况愈下,家里明争暗斗的苗头已经冒了出来。蒋成良作为大太太的嫡亲儿子,打心底里觉得继承家产是理所当然的,回了蒋家就迫不及待想揽权,这次也是装了好一阵乖,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露脸的机会抓到手,必然要物尽其用。
蒋楚风坐了一阵,便假托有事离开,韩元清本来打算叫上叁五好友去“不夜城”纵情一下,见他兴致缺缺,勾上他肩头揶揄:“九哥当了柳下惠,还想当和尚呐?走呗,找几个美女先疏解疏解!”
蒋楚风给了他一拳,“你个童子鸡充什么花花公子!”
韩元清被戳了痛脚,当即一炸:“我今儿就去破了这童子身!”
“行,回头给你包份大礼,恭贺你开荤。”蒋楚风语含调笑,眼神轻淡,压根也不信他。
韩元清一噎,气急败坏地走了。
蒋楚风其实并不是重欲之人,比起女色,他更喜欢埋首于工作,以此感觉自己存在的价值。
天气还未彻底回暖,酝酿已久的夜雨已经迫不及待下了起来,冷意透过玻璃窗,直逼人身。
蒋楚风处理了一些事,也懒得回寓所,一个人坐在黑黢黢的屋子里感受难得的清静。指尖橘红色的烟蒂,在晦暗之中明明灭灭。
门外轻敲了几下,蒋楚风略微神,“进来。”伴随着房门打开,屋内亮起了灯。乍然的光亮让蒋楚风不适地皱了皱眉,看向门口婀娜多姿的女郎,“有事?”
蒋楚风的生意有不少出口贸易,少不得跟洋人打些交道,身旁也招揽了一些留过洋的翻译、秘书员。杜梦婷便是其中一员,因为确实有几分本事,在蒋楚风身边也算说得上话的。
当然,学识好,外貌出众的女秘书员,总会被人误会出那么点旖旎事情,虽然杜梦婷也确实有这个心思。
杜梦婷端着杯茶水,像进出自己家一样熟稔,“我见九爷还没回去,沏了茶来。工作虽要紧,身体也要看重才是。”
杜梦婷的语气就像关怀丈夫一样,一般人都能听出来,奈何蒋楚风就要当个聋子,默然不搭腔。
在蒋楚风身边叁年,杜梦婷也摸出了几分他的性子,仗着蒋楚风对她稍微的不同,言行之间都比较随意。当下放下杯子,绕到椅子后面,替他按摩着太阳穴。
发紧的眉头有了一瞬放松,蒋楚风不得不说杜梦婷这一手很有效用,不过觉察到杜梦婷的手从头移到了肩,要往他马甲里钻的时候,就不是那么淡定了。对于女人,他想要的时候,从不会委屈自己,但主动送上门的,也得考虑他接不接受。此时闻着杜梦婷逼仄而至的香芬气息,蒋楚风只觉得额头一跳,疼得更厉害了,于是一起身,避开了杜梦婷的示好。
“我今天歇在这儿,叫司机送你回去。”
蒋楚风倚在窗边,视线都没在女人的脸上流连一下。昏黄的路灯透过窗户,打在他的脸际,轮廓分明的五官投下一片阴影,无不散发着惑人的魅力。
杜梦婷如同着魔,心底发疯地叫嚣着,想要得到这个男人,眸光浮上一层潋滟,带着一丝不管不顾的决然。
“我陪着九爷?”杜梦婷虽然是询问的语气,身体却先一步贴了过去,指尖划过男人纽扣严谨的前胸和刚劲有力的腰际,抚上了灰色西裤间沉睡的昂扬。
身体的反应总是比人的心理快一步,蒋楚风也不刻意禁锢自己。裤链被拉开,摩挲于女人手心的东西已经悄然挺立,圆硕的龟头胀扑扑地举着,底下青筋盘错的柱身粗大而坚挺,跟他无波无澜的神色大相径庭。
蒋楚风正在犹豫是臣服生理还是顺应心理,眼一撇,看见楼下路灯旁抱臂躲雨的符黛,微仰的白净脸庞,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更像水洗过一样,明净剔透。蒋楚风不禁心猿意马,胯前若换成那张脸该是什么情景,只一想硬挺的巨物便倏然一跳,胀得有丝疼。
杜梦婷以为他情动,心底泛上一丝窃喜,正欲俯首下去,蒋楚风却伸手将她的脸挡开了。
“九爷~”杜梦婷的声音犹如灌了蜜,甜腻黏人。
蒋楚风好像丁点不在意已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欲望,回到椅子上,下了逐客令:“不早了。”
杜梦婷听到他简短的叁个字,纵然心有不甘,犹豫了一下也没敢再继续痴缠,想着反正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却不想一出门,就听到蒋楚风给楼下挂了电话,依稀听到是请谁上来。好奇心驱使之下,杜梦婷便没急着离开,在大厅那里逗留了片刻,不多时就见符黛跟人进来。
不同于蒋楚风以往接触过的女人,符黛清纯无染的样子,让杜梦婷原本胜券在握的心湖霎时一震,开始不安定起来,虽然她知道蒋楚风这样的人,不一定会为女人多留情。
各种猜测搅得杜梦婷犹如烈火灼心,终是按捺不住,主动接过侍者要往楼上送的姜茶。
杜梦婷进去的时候,见两人一个仍然坐在桌后,一个在沙发上,并没有多热络地交谈,暗觉奇怪。故意放缓步子磨蹭了片刻,也没听到谁动嘴,不由暗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民国]秀色可餐(限) 以身相许
此刻,符黛坐在温暖的室内,冷意激起的鸡皮疙瘩消下去,四肢一阵舒缓,觉得碰见蒋楚风这么多回,这一次真真是雪中送炭了,虽然她依旧是一副狼狈的样子。
“把姜茶喝了。”
符黛一时间没觉察到蒋楚风命令一般的语气,旋即端起了茶杯,可闻到那一股辛辣的生姜味,眉间立刻皱出了两道细褶。她伸出舌尖飞快地舔了一丁点,已经一脸菜色,暗搓搓地放了回去。
沙发很宽大,符黛坐在上面,两条小腿还翘在半空,红色的羊绒连衣裙,配着小巧的圆头皮鞋,就像摆在橱窗里的洋娃娃。
蒋楚风一手支在椅子扶手上夹着烟,偏头吸了一口,另一手却在桌下安抚着越形肿胀的欲望。幽深的眸子透过缭绕的烟雾,一寸寸肆虐着沙发上的女孩。
符黛毫无所觉,乖巧等着人把自己的外套烘干送来,细细的手指头伸进沙发上不知被谁的烟头烫出的窟窿里,无聊地往外抠着海绵,蓦然听到蒋楚风低沉的喘息,抬起脸茫然地问:“九爷不舒服?”
是舒服地快疯了……连男人自慰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还真是嫩得可以。蒋楚风笑了声,道:“没事,就是有点累了。”蒋楚风说着,手下的动作却未停,握着粗壮的阴茎撸动得更快,铃口冒出的滑液,染就整个棒身,环绕的青紫经脉愈加清晰。
过了良久,蒋楚风才觉腰眼一麻,射意袭来,紧着套弄了几下,任浓稠的白液喷射在红棕色的木柜上,空气中立时弥漫上一股浓郁的气味。
符黛听到他呼了口气,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锲而不舍地抠起了海绵。
蒋楚风瘫在椅子上晾了会儿,拿手帕清理干净,就那么把满是痕迹的帕子扔在桌子上,将发泄过后仍旧可观的欲望塞回裤裆里,拉链一拉,抬腿朝沙发走去。
符黛抠得正欢,旁边忽然坐下一个人来,将她的身体带得歪了过去,手指头勾着沙发上的窟窿,刺啦一下撕了道口子。符黛僵了僵,不好意思地回手,讷讷道:“我不是故意的……”
蒋楚风看见她抠出来的一堆海绵碎,嘴角忍不住勾起,“你属鼠的?”
“我属羊……”符黛顺嘴一回,才发现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鹅蛋似的脸庞染上一层红粉,长长的眼睫遮住了烟波似的眼眸,两手悄咪咪地将倒腾出来的海绵碎塞回了那个窟窿眼里。
蒋楚风抬了抬眉毛,不买账,“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你得赔。”
符黛鼓了鼓脸颊,雪白的贝齿磕着樱粉色的下唇,呢喃似的语气里带着小小的不服气:“那我还救了你的命呢。”
蒋楚风听到了,后面准备的“以身相许”也就没接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发顶的璇儿。之前巴不得跟他撇清关系,这会终于念叨起救命之恩了。
“这样啊,那我以身相许算了。”
符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脱口而出:“你这不是恩将仇报么?”说完暗叫糟糕,连忙低下了头。
蒋楚风眯眼,他得被不待见到什么程度,才成了报仇的利器?蒋楚风摸着下巴问:“我长得丑?”
符黛连连摇头,就是不抬头。
想起那天她在庙里说的话,蒋楚风抬起一条腿搁在茶几上,“大腿给你抱,让你在越州城横着走怎么样?”
符黛略一呆愣,飞快地瞅了他一眼,还是摇了摇头,“九爷这条大腿太粗,我怕半路抱不住撒了手,摔得体无完肤。”
蒋楚风听她嘴里说出来“太粗”二字,某处不可抑制地跳动了一下,忙摒除心中那旖旎思想,翘回二郎腿,压制着又要抬头的欲望。
“那你赔我沙发。”蒋楚风懒懒散散靠着,说完这话又为自己的幼稚感到好笑。
可符黛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翻了翻手提包问:“多少钱?”
蒋楚风歪头看着她微翘的唇,像欣赏一幅画,有丝着迷,说话却不打草稿:“进口的,一两万吧。”
“你怎么不去抢?”符黛一下捂紧自己的小荷包,瞪向沙发垫,有种把里面海绵都抠出来的冲动。
“抢劫犯法。”
“黑道头子还讲法呢?”符黛纳闷地嘀咕了一句,局促地搓搓手心,“我没带那么多钱,下次、下次再给你……行不行?”
蒋楚风盯着她把话说完,悠悠道了句:“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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