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秀色可餐(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尚扇弱水
“您二老也算苦尽甘来了,往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陈玉笑道:“我只一说你帮我们搬过家,整条街怕是都会为我亮绿灯!”
“那也好,以后您出门买菜,都不用带钱包了,报我名号就成。”蒋楚风笑着同他们玩笑。
符黛从碗沿抬起头来,顺嘴说了一句:“那不成土匪了?”
“你这熊孩子!”陈玉推了推她的碗,叫她快吃,“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符黛回嘴:“那你们说的也不是什么正事,我还不能旁听了?”
陈玉说不过她,捡了粒花生米让她嚼吧,转头无奈地同蒋楚风道:“一身软肉就嘴硬,歪理一堆,我和他父亲都说不过她!”
蒋楚风笑意更甚,他确实也领教过了,不过那小嘴尝起来,也是甘甜可口,叫人心驰神往。眼见思绪又要脱缰,蒋楚风忙定了定神,说了些别的。
[民国]秀色可餐(限) 挖宝去!
吃罢饭,符秋生去了书房拾自己的藏品,陈玉在屋里拾掇衣裳,符黛出门消食顺便送蒋楚风。
住惯了以前几进门的中式老房子,现在对着新式的二层小洋楼,符黛还有点怀念。
“我以前的小院子才好,还有棵桃树,春天可以看花,夏天可以吃桃,要不是没办法,我铁定连树都挖走,什么都不给他们留!”
蒋楚风放缓脚步,跟她保持差不多的距离,含笑听她絮絮叨叨,蓦然听到她惊声一呼,粉嫩的脸上一片懊恼,于是停下步子转身,“怎么了?”
“我还真忘了,我埋在树底下的银元还没挖走呢!”
蒋楚风笑出声,“你真属鼠的不成,就会挖洞。”
符黛惦记着自己的银元,心烦意乱。想自己回去拿又不敢,也不想父亲母亲再过去看人脸色。
蒋楚风见她蹲在地上托腮犯愁,抬手看了看表,拎着她及腰的长辫直直竖起来,“走吧。”
符黛向上一抬眼,两派浓密的小扇子旋即了起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挖宝去啊。”蒋楚风带着她的发梢,挠了挠她的下巴。
符黛的眼睛亮了一下,转瞬又熄了,“还是不要了,我奶奶可凶!”
蒋楚风一掀眉毛,“有我凶?”
符黛虽没见过他凶的时候,但看他一副被挑衅了的样子,忍不住喷笑,“这有什么好比的。”
蒋楚风不由分说,拉着她坐上车,顺便招呼了一群人,到了老房子将后院一围,连只苍蝇都不许放进来,跟符黛一扬下巴,“挖吧。”
他们来的时候,老太太被带去医院看诊,恰好不在,符音正美滋滋地将自己的东西搬进来,忽然被涌进来的一群人挡去了月洞门外面,吓了一跳后反过来大骂。
跟来的下属个个五大叁粗,凭她在外面怎么跳,连个头顶都露不了。
这种“抱大腿,横着走”的感觉实在太棒了!符黛眼神程亮,举着小铲子兴奋地直奔树底下。雪白的银元从褐色的泥土中翻出来,就让人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符黛拍拍上面的土,当啷一声丢进自己带的小罐里。
蒋楚风坐在一旁,边抽烟边看她挖,没放过她脸上生动的表情。见她东一头西一头,将一块地皮子挖成个马蜂窝,不由好笑:“你这是藏了多少?”
符黛认真找着埋银元的位置,想起来这个事的由来,有点不好意思讲。
小时候家庭虽未富裕,但每年过年的时候她都会到一个银元的压岁钱,她舍不得花,就埋起来,说要等它发芽长大,长出许多的银元来,还隔叁差五给它浇水。父亲为哄她,就在每年秋天时,偷偷埋进去一个,她一挖开看见银元果真多了,就埋得更起劲了。便是懂事后,父女俩也对此乐此不疲,只不过小时候单纯想要许多的钱可以让家里日子变好,长大后更多的是寄托了一些心愿罢了。
蒋楚风掐了烟,从小罐里捡了一枚银元,吹了一下放到耳边,一阵嗡响。紧接着蹲下了身,加入了符黛的挖宝大业。
两人将树下的地皮翻了个底朝天,小罐子装得满满当当,符黛满足地直眯眼。
蒋楚风擦擦手,正想去捏她的脸,听到外面又吵嚷起来,这才让一帮手下放了行。
老太太拄着拐杖进来,一双小脚倒走得虎虎生威,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看见符黛怀里抱的银元,直接开口骂:“反天了!光天化日就来偷东西!”
“这本来就是我的!你们占了我家的房子怎么不说!”符黛受不了她张嘴就给人扣屎盆子,顶了一句,见她手里的拐杖一杵,下意识就抖了一下,抱着罐子躲到了蒋楚风身后。
蒋楚风对她寻求庇护的举动很受用,要不是场合不对,真想拎她出来好好夸一夸。蒋楚风等老太太骂完了,才悠悠开口:“老太太这话说得不对,这哪叫偷呢,这是拿,光明正大不是。”
老太太抠着“偷”和“贼”的字眼不放,叫嚷着要叫警察,左走右转就是不行动。符音盯着符黛手里的罐子,眼红得滴血,碍于周围的人不敢上前。
“你们是谁!这样随便闯人院门,还有没有王法了!去!去叫你父亲来,管管这群土匪!”老太太推了推符音,一把年纪了嗓门却不减,对着符黛眼瞪得老大,“好啊你个小贱蹄子,就学会勾引男人来对付家里人了!”
老太太一句比一句难听,气得符黛眼眶发热,站出来想同她理论,迎面就呼来一拐杖,下意识捂住了脸。没有感到预想中的疼痛,符黛睁眼一看,是蒋楚风握住了拐杖的一端,于是惶惶然又躲回了他身后。
“动口归动口,动手可就没道理了。”蒋楚风语气悠然,神色却不似方才那般舒缓,眉目间像笼着一层阴云,黑沉沉的。
老太太抽了几次拐杖没抽回来,被蒋楚风倏然一拉,扯了个趔趄。
“你、你——”
蒋楚风掂了掂手里的拐杖,膝盖抬起一顶,咔吧一声将之折成了两截。符黛在他身后探着头,嘴跟眼睛张得一样圆。
“这黄梨木不够结实,老太太还是换一根吧。年纪大了,省的走错路摔个半身不遂。”说罢,蒋楚风也不顾对面什么脸色,揽着符黛,带着手下,浩浩荡荡地出了门。
直到坐回车里,符黛才回过神来,一双眼睛亮得蒋楚风都有些不适应。
“九爷,我发现我有一点点爱上你了!”
蒋楚风看着她大拇指比着食指那“一点点”,扬唇浅笑,“才这么一点点?”
感念他帮了自己,又出了这么大口气,符黛好说话地将大拇指又往下比了一点,道:“那就再多一点点!”
蒋楚风心道可真是个活宝,笑着握住她的手指揉捏,见她连眉毛都笑弯了,笑问:“这么高兴?”
符黛重重地点头。
“那不给我点奖励?”
符黛一听,顿时坐直了身体,与他离得老远,举着罐子挡住自己的脸,目露警惕。触到他略含不满的眼神,才娇声嗫嚅:“那次都肿了,让人看见又不好说……”上次回了家,她妈就追问个没完,她谎称是蚊子叮了,遮遮掩掩好不容易才转移话题。
“那亲别的地方——”
“想都不要想!”符黛红着脸将罐子移到胸前,挡住他目的明显的火热视线。
“小气!”
听到他欲求不满的嗤声,符黛只能咬唇瞪他。
家里陈玉正逮着符秋生绕毛线,听到符黛进门,头也没抬,“回来了?让你送个人送这半天,还以为你把自己送人了呢。”陈玉没听到符黛回话,扭头就看见她抱着个罐子往楼上跑,踩了一路的泥印子,顿时叫了起来,“你这倒霉孩子又去哪里野了?鞋!换鞋!”陈玉边叫边跟了上去。
符黛跑进房间,就直奔浴室,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红通通的嘴唇,红着脸跺脚。就不能信那个大猪蹄子!防了一路,临下车还是被他得逞,甚至还分走她一半银元,说是酬劳,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是又被蚊子叮了?天还没热起来,这蚊子倒是多。”陈玉悠悠倚在门边,挥着手作势打蚊子。
“您怎么进来了!”符黛手足无措,最后只能捂着嘴,对上母亲一脸的戏谑,又讪讪地放下,“您都知道?”
陈玉看着她双眼含春的模样,戳了下她的额头,“你们俩眉来眼去当我看不见呢!”
符黛抓不准她的态度,咬了咬唇先承认了错误:“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们的……”
陈玉却骂她:“出息!处个对象有什么不好说的,是你拿不出手还是蒋楚风拿不出手?”
“可是,他的身份——”
陈玉翻白眼:“身份怎么了?他就算是养在金圈里的猪,那也是拱了我们家玉白菜的,有什么高低贵贱!”
符黛憋不住笑出声,陈玉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啊你,跟你爸一样的老实疙瘩,亏还上了这么多年学,思想都跟不上!”
“嫁娶都讲究门当户对,我们俩相差这么大,能走多远都说不准,我这不是怕你们说我不懂事卖了自己嘛!”
“哟,都寻思着嫁人了?”陈玉挑重点调侃。
“人家说正经的呢!”符黛满脸羞红,蹙眉撒娇。
陈玉拍拍她的手,正色了几分:“我跟你爸白手起家,打过交道的人形形色色,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看人还是准的。楚风这小伙子心思虽深沉,倒不是阴险狡诈之辈,他也犯不上算计你一个学生,所以你俩交往我也么什么反对的,再说我女儿虽然笨了点,却也不蠢,不会让自己吃大亏的。”
符黛听这又夸又贬的,哭笑不得,最终眷恋地抱住了母亲的腰。
“我爸也知道了?”符黛抬起头来问。
“你爸那个榆木疙瘩,你要不说,估计得等对方提亲上门才知道。”陈玉想到丈夫方才还在客厅念叨“楚风是个有志青年”,如果知道自己闺女转手就给人套走了,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符黛不由担忧起来,眼巴巴看着陈玉,希望她施以援手。陈玉摆摆手道:“我不刻意瞒着,也不会专门告诉他,看你们自己喽!”
“妈!陈女士!符太太!”符黛一会一个称呼,像条小尾巴一样吊在陈玉身后,一直央求。
陈玉抿着笑,不答应也不拒绝,任她软着嗓音叫个不停。
(15号16号不更(。?_?。)?)
[民国]秀色可餐(限) 英雄难过美人关
蒋成良捅的篓子因为有人推波助澜,最终没能压下去,游行闹了两叁日,政府也不得已出动。在各方施压之下,蒋成良关闭了制药厂,连圣光医院也被撤下了执照,之后又被蒋老爷摁着头登报道歉,面子里子都不剩了。
蒋老爷让他安静呆个一年半载,等风声平息再从头开始,蒋成良只能龟缩在家里,跟老婆吵完跟老二吵,见谁都不顺眼。
与此同时,蒋楚风的制药厂却如火如荼地开张了。
“这风口浪尖上开张,你不会被你那个不着调的叁哥连累么?”因为蒋成良闹出的事,符黛的学校也参与了游行,为此还停了两天课,她在家里闲得几乎发霉。
蒋楚风揉着她的脑袋,正欲解释,韩元清笑呵呵地凑上前来解惑:“我九哥跟蒋老叁能有多大关系,外面人说起来都是‘鸿门蒋九爷’,何曾说过‘蒋家九爷’?九嫂放一百个心!”
符黛对这些门道不是很明白,偷偷问蒋楚风:“你该不会也不是蒋家亲生的吧?”
蒋楚风勾起了嘴角,“也?”
“我觉得我爸就不是符家亲生的,我奶奶就偏心二叔,也不喜欢我!”符黛说起来,依旧有些愤愤难平。
“那是他们蠢,不知道巴结你这位未来的九少奶奶。”
符黛已经习惯他时不时抛出这些超越现实的话来,笑嘻嘻地问他:“是九少奶奶还是九姨太太?”
蒋楚风嫌她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伸指弹了她的额头一下。符黛没坐稳,往后一仰连忙抱住他的手,发懵的眼神像极了无害的小羊羔,让蒋楚风的兽性止不住翻腾,却也只能掰着她白嫩的手指头揉揉捏捏,间或亲亲指尖,引来她娇嗔一瞥。
韩元清一个单身汉坐在旁边,忍不住牙酸,幽幽道:“花椒煮猪头。”
符黛和蒋楚风不明,齐偏头看他,听他接了后半句:“肉麻!”
“……”
符黛站起来抓了一把花生去丢他,却被他顺手一接,边剥边不误吃,还不小心砸中了刚进门的蒋行舟。符黛吐吐舌头,小声叫了声“七哥”,一溜烟跑回蒋楚风身边。
蒋行舟扶了扶眼镜,笑意温和道:“外面可是有好多家报纸的记者等着采访你们呢,偏你们在这里躲懒。”
韩元清连忙摊手,撇清关系,“我一没出钱二没出力,就挂了个名等着分红呢,这搞公关的事儿还是你们来吧。”
符黛看他平时像个花孔雀一样,一点都不低调,这会躲都来不及,笑言:“你不是一天到晚念叨自己单身汉空虚寂寞冷吗,不趁此机会宣扬一下自己的形象吸引大家闺秀?”
“就咱这形象还需要宣扬?根正苗红,往那儿一站就是一道风景!”韩元清张嘴就吹,一点不脸红,罢了又涌现一脸不耐烦,“再说了,那些记者哪是省油的灯,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我脾气好都想抡他两板砖!”
听到“脾气好”几个字,符黛下意识朝蒋楚风看去,暗想这位自诩“很凶”的面对那帮记者会怎么样。
大概知道她的想法,蒋楚风低头凑近她:“给你示范一下?”
符黛连连摇头,她可不想看见黑帮火拼的现场。
墙角的摆钟当当响起,符黛抓过包起身,蒋楚风懒懒地坐在沙发上,勾住她的小手指,“哪儿去?”
“我还有课呢,得去学校了。”
“我送你。”蒋楚风说着就站起身。
符黛却将他推了回去,“我跟同学约好了。”
“男的女的?在哪儿等你?我认不认识?”蒋楚风一连叁问,又觉得分外委屈,“怎么我还见不了人啊?”
“我妈虽然知道了,可我同学还不知道呢,你别吓着人家!”
蒋楚风摸着下巴,忍不住又想找块镜子瞧瞧,他到底怎么个吓人法。
韩元清和蒋行舟相视一眼,笑得莫测,又带点幸灾乐祸。
等符黛走了,韩元清忽而感慨:“我算是知道什么叫英雄难过美人关了,想我叱咤风云的九哥,也有如此憋屈的一天。”
蒋楚风反而得意道:“那可不是,这种痛并快乐的感觉,你们也无法感同身受。”
这种无形中带着优越感的话,让韩元清直嘬牙花子,“这就炫耀上了,不是老丈人还没搞定呢?”
“迟早的事,倒是你们,老丈人姓什么还不知道呢,抓紧了啊。”
一句话顶得两个人齐齐了声,识趣儿地远离了这个无时无刻不在散发恋爱酸臭味的男人。
符黛搬了家,上学也不能和温倩一起走了,只能在半路碰头,温倩为此抱怨道:“你二叔家是真讨厌,不是说政府任职吗,连个住所都买不起?鸠占鹊巢!”
“谁说不是呢,住得还心安理得,换我都羞死了!”
“伯父伯母怎么就搬了?也太便宜他们了!”
符黛耸耸肩,略显无奈:“因为我奶奶铁定是不会走的,我爸又不能赶走她,就想着干脆把房子给他们,全了一份孝心,往后便什么也不欠她的了。”
温倩点点头,“也是,这样的亲眷委实过分了些,早远离了好。”
“不说这个了,等放学我们出去玩!”
“你还说呢,之前我叫了你好几次你都不出来,一个人躲着干什么呢?”
符黛不好意思讲是被蒋楚风绊住了,但也不想再瞒着两人的关系,纠结了一阵便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温倩期初还当她玩笑,可见她说得有板有眼,却不得不信了。
“黛黛你……”
“嗯?”符黛面色酡红,俨然一副沉浸于浪漫幻想中的样子,温倩口中的话便不知如何说出口,符黛反安慰她,“小倩,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其实他并不是别人口中说的那个样子,我不敢说彼此都死心塌地,但他一定不会骗我。”
温倩握着她的手,强笑了一下,心里的担忧并未放下。
人都是这样,对于道听途说的事情深信不疑,先入为主,捕风捉影,让已有的印象难以更改。
温倩从未与蒋楚风一伙人接触过,听符黛现在为他说话,更觉得她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符黛不知道温倩还存着“救赎”自己的心思,高高兴兴地同她分享着少女心事,听在温倩耳朵里,却成了一个小绵羊和大灰狼的既定结局,也激起了心中护短的因子,举凡蒋楚风爆出点不清不楚的花边新闻,温倩比符黛都气愤。
[民国]秀色可餐(限) 舞
西药厂开张后,自然有不少人想巴结蒋楚风分一杯羹,外国人感受到了危机,忙不迭调头想“重修旧好”,蒋楚风在各个宴会场中轮轴转,因为翻译需要,一直带着杜梦婷。他倒是一门心思谈生意,却架不住旁人戴着有色眼镜。
温倩一位表兄是某饭店的经理,无意说起蒋楚风带着漂亮的女秘书员同进同出,温倩顿时就炸了,恨不能摇醒符黛,让她及早抽身。
符黛本来是没什么反应的,被温倩一说,又看到报纸上的照片,俊男美女站在一起,特别登对,这心里也开始冒起了酸泡泡。
其实照片也只是抓拍了一张宴中的场景,蒋楚风正与一个外国人对视,头微微歪向杜梦婷,应该是听她翻译。
符黛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如此护食了,将报纸揉了又展开,弄得皱巴巴的,对着上面的人直骂“大猪蹄子”。
蒋楚风接了她放学,她也一路冷着脸,兀自天人交战中。走进办公楼,迎面碰上照片中的女主角,符黛憋了半天的情绪忽然就点燃了,调头就踩了一脚随后而来的蒋楚风,像个炮仗一样往外冲。
蒋楚风还没明白过来她生什么气,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半哄半迫地弄到了自己办公室。
“我惹你生气了?”蒋楚风挠着她下巴那处嫩肉逗弄。
符黛哼了一声,偏过头连个眼神也不给他。杜梦婷正好端茶进来,符黛看见了,哼得更重了,将身子都拧了一个方向,直接甩他一个后脑勺。
蒋楚风看得好笑,也琢磨出事儿来了,等杜梦婷放下茶就让她出去了,整个人挤到符黛跟前,不顾她反对地乱蹭,“给我闻闻,是不是一股酸味儿。”
“你别过来!手拿开!不准碰!”
女孩双眸盈盈,气鼓鼓地瞪着想动手动脚的男人,脸蛋红扑扑的,像苹果一样,勾着人去咬一口。
蒋楚风舔了下发痒的牙根,将人摁到自己怀里,张嘴就咬了下去,吓得符黛挤紧双眼直叫,未想却听啵地一声,脸上多了个湿乎乎的口水印。
“你讨厌死了!”符黛反应过来,扒着他的领口擦着愈发嫣红的脸。
虽然蒋楚风觉得照片的事情并无意义,但得知符黛在意,还是耐心解释:“我跟杜梦婷没什么,只是因为工作需要,同一些外国厂商洽谈,你不喜欢我就不带她了。”
“真的没什么?”
对上符黛狐疑的目光,蒋楚风自若点头,觉得自己光明磊落得很。虽然之前杜梦婷有意示好,不过被他拒绝了,这事就没必要再说了,身边有了小醋坛,可不能再酿醋了。
对于蒋楚风毫不心虚的态度,符黛倒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肚鸡肠了些,毕竟耳听为虚,她又没亲眼见过,万一人家清清白白没有心思,叫人丢了工作多不好。
“其实……我也没那么生气……这样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蒋楚风看她对着手指,眼里闪着希冀却又小心翼翼,不觉好笑,佯装为难道:“是有些为难。”
符黛正起头,认真地看着他。
“那往后大大小小的宴会你就得陪我去了,不然别人出双入对,我却孤家寡人,我就眼红得紧。”
“又没正经!”符黛嗔了他一句,转而蹙起了眉,“可我又不懂外文,也不会交际,连舞也不会跳,跟花瓶儿比起来,就是能吃,你带着我岂不丢人!”符黛摊着柔嫩的手心,一样一样数下来,忽然发现自己一无是处,顿时委屈得要命,闷闷地低吟了两声。
蒋楚风看她皱着脸快挤出眼泪来了,又怜又笑:“哪里丢人了,我们黛黛往那儿一站就是一道风景!”
符黛觉得这话耳熟,一时没想起来谁说过,沉浸在自我否定之中,“我什么也不会,除了脸一无所有,他们一定会笑你找了个草包!”
蒋楚风听清她念叨什么,险些笑岔气,在自我批评中还能把自己夸成一朵花,也只此一家了。
杜梦婷路过门口,听到里面不加掩饰的笑声,脚步便如同生了根,怔了良久才走开。
符黛这会听着蒋楚风笑个没完,恼羞成怒地掐他,站起身又要走。蒋楚风赶紧抱牢她哄:“黛黛这么聪明,有什么是学不会的,我们一样一样来。”
符黛不买他账:“你说我笨的!”
蒋楚风神色讶异:“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你没明说,可你的潜在意思就是这个!”
蒋楚风全不记得这茬,扣住她的小拳头,不要脸地可劲儿夸:“没有的事,你这么聪明伶俐,讲起道理来我都说不过你,跟笨字哪有半点沾边。”蒋楚风将炸毛的小绵羊哄好了,起身将唱片机的唱针一搁,伴随着优雅的乐声响起,朝符黛做了一个绅士礼,“不知有没有荣幸邀符小姐一支舞?”
“你明知我不会……”符黛拘谨说完,就被蒋楚风搂抱着起来,一旋身站在了中间的大圆毯上,高大的身躯带着她缓缓踱步、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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