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秀色可餐(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尚扇弱水
老板笑着附和:“是是是,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嘛!”
陈玉给两个姑娘做的都是呢绒的长斗篷,符黛是大红色,符月是藕粉色。两个穿着各有特色,一个娇俏可爱,一个温婉娴静。
老板看了止不住夸:“真是两个标志人儿!”
符月还有些不好意思,不着痕迹的了一下微坡的那只脚,显得有些自卑,却又带着期许。
符黛就不一样了,自小就是个臭美的,此刻对着镜子左拧右转,罢了脆生生道:“我要穿着走!”
几人都忍不住笑了,陈玉笑着数落她:“这是给你过年穿的,快脱下来!”
符黛不肯,紧了斗篷,生怕被人抢了似的往门外躲去,不小心就同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一个尖利的声音当即就骂道:“没长眼睛啊!”
符黛一回头就看见满脸怒容的符音,她身旁是拄着拐杖的老太太,下意识就跑回了陈玉的身边。
符月看到余秀娟和符音,也不由往陈玉的身后缩了缩。
陈玉抬手把两个姑娘拨到身后,迎上余秀娟的叫嚣,“有些日子没见弟妹,还是这么中气十足。”
余秀娟见是他们,忙端起了一张笑脸,“哟,原来是大嫂,黛黛和阿月也在啊!”
慢悠悠进门的老太太见陈玉丝毫没有同她打招呼的意思,重重咳了两声以引起注意。
陈玉斜了下眼,只当她是老痰卡了喉咙,跟老板付了余款,就要起身。
符音是个没眼色的,看见符黛身上的斗篷也喜欢,对着余秀娟就道:“妈,我也要那斗篷!”
老板却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了,这斗篷都是定制的,呢绒料子也要提前进货, 眼下快到年节,也来不及做了。小姐若是喜欢,留个尺码下来,等有了货,我再给您做一身。”
符音哪里是非这斗篷不可,不过是看着符黛和符月都有了,眼热而已。当下便不依了,“我现在就要!符月把你的脱下来给我!”
符月被她压榨惯了,被她一指,下意识的就要把斗篷脱下来。
陈玉压住她的手,将她护回了身后,道:“一个姑娘家大呼小叫不说,还没大没小,连声姐姐都不叫直呼其名,这就是长辈教给你的家教?”陈玉话落的同时,瞟向了一旁故作镇定的老太太。
余秀娟虽然也是个刁蛮跋扈的,但是也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们现在住了大房的屋子,符黛又嫁了那般有头有脸的人物,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同他们撕破脸的。于是转过头呵斥符音:“眼皮子浅的东西,怎么什么都要跟你姐姐抢,我这不是带你出来裁衣裳了吗,别咋咋呼呼的!”
符月被余秀娟训了一顿,心里更加不服气,转而去找老太太撑腰。
老太太老神在在地杵了这半天,早就因为陈玉的视而不见满怀不满,经符音一闹,也开口训斥:“他们是一家姐妹,还分什么你我,你个当伯母的说话未也太不留情面。”
陈玉听老太太这话只觉得可笑,一个刁钻惯了的人居然说她不留情面,这区别对待真是叫人没眼看。
“得了老太太,窗户纸都捅破了,何苦还装一家人。”陈玉摆摆手,并没有闲心同他们周旋,“以往我念着您是长辈,许多事也不消说了,往后最好桥归桥路归路,如果再有人无端生事,我可不管老的小的。”
陈玉瞥了眼那祖孙俩,拉着符黛和符月往外走。
符音挪了一步,上去就要拉符黛的衣裳,陈玉先一步挡在她面前,凤眼一凛,平日温婉的神色都冷了下来,“小丫头,你敢碰我闺女试试?”
符音被陈玉唬了一跳,还真就没敢动手,眼睁睁看着仨出了门,憋得脸色通红,只能扔了自己的手套撒气。
说实话,符黛也从没见过自己母亲发火,对她刚才那气势崇拜不已,笑嘻嘻道:“陈女士很威武嘛!”
陈玉也是一副不怕夸的样子,“那是!也不看看我现在是谁的丈母娘!”所谓多年媳妇熬成婆,符黛都要出嫁了,陈玉自然也不是当年那个忍气吞声的新媳妇了,再有对他们家指手画脚的人,她也是不让的。
陈玉叫了黄包车,搂着俩姑娘一本满足地回了家。
[民国]秀色可餐(限) 过年
腊月的时候,各家各户都开始忙着置办起了年货。
符家以往都是符秋生操办大件的,其他吃的穿的就是符黛娘俩,今年不但有符月参与,更加上了蒋楚风这个又有效率的劳动力,符秋生可乐得在家里写对联。
陈玉见符黛颠颠儿地跟着蒋楚风,也就没去打扰他们小两口,这置办年货的事儿就全落在了他们身上。
体力活自然也是不需要蒋楚风亲力亲为,不过是享受跟符黛在一起的感觉,所以跟一堆人挤在店里也就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有蒋楚风在,符黛也不是个干活的料,从开始就在吃,一应瓜子松子核桃仁,噼里啪啦磕了一兜。
蒋楚风一直听到自己身旁咔嚓咔嚓的,感觉自己带了只松鼠。
“吃了一路了,小心上火。”蒋楚风没了她手里的纸袋,颠了颠里面也没剩多少了。
符黛抿抿嘴巴,看着对面卖干货的铺子,道:“我们再买点腊肉吧,我想吃冬笋炒腊肉。”
“小猪仔。”蒋楚风捏捏她的鼻子,还是依言过去了。
符黛就是想一阵来一阵,拿着两件腊肉脑子想的全是怎么炒,把自己馋的不行。
蒋楚风见她眼巴巴盯在那肉上,好像下一秒就要上嘴去啃了,有点好笑:“这些日子是饿着你了不成,你这饿死鬼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符黛不好意思道:“要过年了嘛,这么多好吃的。”
其实现在什么东西是平时吃不着的,只是自小习惯了过年的氛围,觉得一到过年就会有很多好吃的,心底里就冒着一种期盼和满足。
两人正说这话,迎面就碰见了熟人,正是符黛二叔的姨太太罗盈。
罗盈抱着女儿刚才黄包车上下来,正指派丫头婆子往一条小街里搬东西,看见符黛二人,笑盈盈地打招呼:“二小姐出来逛啊,我这刚搬过来,里头还乱着,不然还能请你们两口子进去喝喝茶。”
快过年了才搬家,符黛不有些奇怪,罗盈见状,直言道:“家里怪闹腾的,不如搬出来我们娘俩个清静些,老太太的那个人你也知道,冥顽不灵的,每天呆在一个屋檐下,气都喘不过来。”
符黛对这个姨太太的直白倒是挺喜欢,闻言笑了笑,看向她怀里抱的女儿,粉雕玉琢的一团,正团着小手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安安静静的,十分乖巧。
符黛心道可爱,碰了下她白胖的小手,“取名字了么?”
“大名你二叔还在想,说是要按八字取个好的,就捏了小命叫肉肉,先这么叫着。”
“肉肉?”符黛看着女娃娃软乎乎的脸蛋,还真是肉得可爱。
“二小姐要不要抱抱?这丫头一点不怕生,我啊都怕哪天被人抱走了她都不会哼一声。”罗盈笑着将肉肉放到了符黛手里。
符黛慌忙抱牢怀里的肉团子,闻了闻肉肉身上的奶香气,有点爱不释手。
蒋楚风站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想象着自己以后若有个女儿,该是什么样的情景。
“你来抱抱?”符黛说着,把肉肉抱向了蒋楚风。
蒋楚风抱着小肉团举了举,软软的一团在他手里,亦触动着他的心尖。等跟罗盈辞别,蒋楚风就低低在符黛耳边提议:“我们也生个小黛黛吧。”
说到生孩子,就不能不提生孩子的准备工作,符黛觉得这话题不能聊,一聊准又滚到床上去,往蒋楚风嘴里塞了一半核桃,娇声道:“我还小呢!”
蒋楚风看着她娇俏的模样,确实怎么看都是个不经世事的学生,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期盼着美好的以后。
转眼便是大年,蒋楚风照例还是回蒋家过年。
年叁十晚上,随着爆竹声声,越州城被一片年节气氛重重包围,橘红的灯笼参差错落,别有一番景致。
符黛守在电话跟前,好几次想打去蒋宅,可是一想到那么一大家子人,又怪不好意思的。
仿佛心有灵犀一样,符黛正发愁,电话就想了。
符黛一把抓起来,就听到蒋楚风低沉温和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夹带着隐隐的笑意:“这么快就接起来了,是不是一直在电话前等着我呢?”
“才没有!”符黛搅着一圈一圈的电话线,听着他那边热闹的声音,虽然想念却又不好意思,“你在干嘛呀?”
“你在干嘛我就在干嘛。”
符黛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在想他,见陈玉端着菜指了指桌边,朝蒋楚风道:“我要去吃饭了!”
“去吧,多吃点,冬天养膘。”春天开动。
符黛嗔了一声,又跟他说了一会话,然后飞快道:“新年快乐大猪蹄子!”说罢赶紧挂了电话,跑到了餐桌前。
符秋生不平衡道:“大年叁十的哪来那么多话,饭都凉了。”
符黛还没开口,陈玉就白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大年叁十就不用说话了么?”
符秋生被夫人一怼,委屈地张了张嘴,悄声跟符黛说:“我觉得你妈太偏心楚风了,你小心被争了宠。”
符黛拍拍自家父亲的肩膀,信心十足道:“放心吧,就是得了我妈的宠爱,他也会原封不动给我奉上的!”
符秋生被闺女的自信堵得无话可说,默默回了要往她碗里夹的红烧肉。
一家人吃过年夜饭,正围着茶几切水果,就听大门外一阵响动,张妈开门迎人进来,正是刚通过电话没多久的蒋楚风。
符黛心底忍不住雀跃,从沙发上下来一溜跑到门边,眼睛亮闪闪的,“你怎么来了?”
“有人骂我,我自然要来找她算账的。”蒋楚风把几个礼盒递给张婶,脱下手套掐了下她的连,一面朝符秋生夫妇打招呼,“伯父伯母,过年好。”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符秋生虽然嘴上没少嫌弃蒋楚风霸占自己女儿,心里还是满意的,当下笑呵呵地让他过去坐。
随着蒋楚风进来,后面还跟着个韩元清,咋咋呼呼的嗓门一下就让家里闹腾起来。
“伯父伯母,我也来打扰了!祝二位心想事成事事如意!”韩元清抱拳移向符黛,压低声音,“也祝九嫂早生贵子。”
符黛转头就朝陈玉喊:“妈,快把这个人扫出去!”
众人哄堂大笑,一时间热闹不已。
一伙人说笑一阵,已经接近十二点钟,要不是有韩元清闹着,符秋生和陈玉也熬不住。
符黛看着远处的人家开始放烟火,回头问符秋生:“爸,咱家的烟火爆竹放哪儿了?”
符秋生这才想起来,蒋楚风买来的那一大堆还搁在库房里,遂站起身来道:“不说我倒忘了,我还愁这东西放不完,可巧你们来了!”
蒋楚风跟韩元清把几个小腿高的礼花依次摆在了外面空旷的地方,点了两根烟边抽边站在那里点火,姿态随意地不得了。
符黛和符月捂着耳朵站在大门内,被砰砰的礼花声炸得说话声都听不见,看见半空中五颜六色的焰火,又乐得直叫。
点了一半,韩元清挥手赶蒋楚风:“行了浪漫去吧,这种点火的事儿还是我这种单身汉来得合适!”
蒋楚风丢了手里那半支烟,用脚尖踩灭,举步朝符黛走过去,一径捂上了她的耳朵。
“符黛黛,新年快乐!”
符黛听不清他说什么,不过依他口型就懂了,紧接了一句:“恭喜发财!”
蒋楚风笑着圈住她,一同看向绚烂而下的焰火,空余了多年的心境终于再次被填满,夫复何求。
[民国]秀色可餐(限) 大年初一
符黛原本还打算守岁,却撑不住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是大年初一的上午了。
陈玉弄好了早饭过来叫她:“快起来洗脸吃饭,一会楚风该来接你了。”
符黛这才想起来,之前答应蒋楚风初一的时候去蒋宅吃饭,于是揉揉眼睛,晃荡着去了盥洗室。
蒋楚风来的时候,符黛还在饭桌前,嫌粥烫一直拿汤匙舀来舀去,听到动静回过头,招了招手:“过来喝粥!”
蒋楚风笑着走过去,就见陈玉没好气地拍了下她的手道:“喝你的!楚风要喝锅里还有呢,用得着沾你的口水!”
“我不喜欢红枣。”符黛戳了戳里面煮得破皮的大红枣,就像吞丸药一样苦大仇深的。
“又不用你吃了它。”
“可是粥里也有红枣味。”符黛拿起汤匙抿了一点点,光捡着吃里面的莲子。
陈玉是个注重养生的,时常会煮些滋补的粥水,红枣滋阴补血对女人是最好的,可偏偏符黛不爱吃,陈玉每次煮东西用了红枣,她总要推脱半天。
“那捏着鼻子喝。”陈玉瞥了下她一转一转的黑眼珠子,拾碗进了厨房,半点不容情。
对符黛身体有益的,蒋楚风跟陈玉站在同一阵线,当下将粥碗往她跟前挪了挪,哄道:“快喝吧,喝完给你奖励。”
“你们都骗小孩……”符黛嘟嘟嘴,还是端起碗,呼噜呼噜大口喝完了,然后一抹嘴就伸出了手,“奖励呢?”
蒋楚风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放在她手里。
符黛乐得直晃腿,罢了却又伸出一只手,“这是奖励,我的压岁钱呢?”
“挺贪心的啊。”蒋楚风捏了下她的手指头,又拿出一个大红包来,“喏,小财迷。”
符黛摸着两个厚厚的红封,揣进了自己的线衣口袋里。
蒋楚风见她口袋里还塞着别的红包,笑道:“获不小啊。”
符黛把红包都拿出来,快赶上手掌厚了,满足地直眯眼。
出门的时候,符黛手里拿了一个小红封,倒出里面一块银元,在蒋楚风不明所以的眼神下,拿着铲子去了后院。
蒋楚风跟着过去,见她正往院里那棵香樟树底下埋银元,恍然大悟的同时又忍俊不禁,这父女俩对这小游戏还真是贯彻始终。
符黛埋好了拍拍手,笑道:“等秋天长出来多的,分你一个!”
蒋楚风轻笑一声,道:“那我可等着了。”
蒋宅的人虽然明争暗斗不止,可逢年过节还是都凑在一起,不管是为了巴结蒋老爷还是其他原因,只除了一直跟大太太有嫌隙的老大蒋昀旗。
蒋老爷自是不遗憾,不过看见符黛偎在蒋楚风身侧,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等到今年的除夕,老蒋家可就又能多一个人了,也没准还能多个小的。”
符黛缩在蒋楚风胳膊跟前,羞涩地抿着嘴。
大年初一,大家也都不想把去年的晦气带过来,饭桌上倒也其乐融融。
饭罢,蒋老爷上楼去服药,蒋家的兄弟、姨太太们起了牌桌,符黛坐在蒋楚风一旁,看着他跟蒋行舟他们打,虽然不懂,可见他碰牌胡牌就跟着高兴。
“要不要来打一圈?”蒋楚风看她一个劲盯着牌面,怕她无聊。
符黛摇摇头,道:“我又不会,还是看你们打好了。”
蒋行舟笑道:“让老九给你看牌,输了全算他的。”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蒋楚风把跃跃欲试的符黛换到自己的位置,小声给她指点。
四川麻将相对来说比较简单,符黛看蒋楚风打了几圈,再加上他说的,基本摸清了规则,还知道怎么听牌。
但是其他人都是老手了,出牌极快,符黛看得眼花缭乱,眼里差点转蚊香。
人说打牌全凭运气,就是再怎么盯牌也比不上财神爷让你赢。符黛早上了一堆红包,这会手也红,虽然有时候一炮双响,可是自摸一把就全回来了。
蒋行舟叹道:“怪不得老九处心积虑要娶弟妹呢,原来是貔貅转世啊。”
蒋楚风看了看符黛莹白玉润的小手捏着麻将牌的欣喜样,心尖便发软,“貔貅太凶悍,我家黛黛顶多是个招财猫!”
话落,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符黛的脸颊上腾起两朵粉红,伸手打了他一下,就像小猫刨爪子。
一伙人正热闹着,忽听隔壁一阵响动,一个佣人匆匆跑进来道:“不好了!二爷和叁爷打起来了!”
众人听罢都放下了手头的事情,不论是看热闹也好,拉架也好,都围拢到了一起。
符黛拽着蒋楚风的袖子跟过去,就见蒋学为和蒋成良被分开了,两人都是鼻青脸肿,像两头暴躁的狮子,互相瞪着眼不服气。
大太太急忙过去看了下蒋成良的伤,骂道:“大年初一就这样闹,让你父亲知道了又要生气!就不能安生些么!”
这话看似是骂两人,实则大太太的目光一直是对着蒋学为的。反正在她眼里,从来都是老二看不惯老叁,处处针对他们母子。
蒋学为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吊儿郎当地看着大太太,也不说话,只嗤了一声。
大太太脸色一变,待要发火,蒋成良嘴没把门又跳了出来,哼道:“蒋学为,你也就配捡我的破鞋了。”
蒋学为眼神一沉,伸着拳头又要上去拼命,被其他几个兄弟拉住了。
蒋成良指着自己的脸,继续挑衅:“怎么着,你是能打死我不成?就算打死我,你那个白月光也回不来,你也就捡老子的破鞋添添堵了。”
“蒋成良!我杀了你!杀了你!”蒋学为一瞬红了眼,仿佛被戳中了心底的禁地,也不管蒋老爷会不会听见,声嘶力竭地叫骂。
蒋楚风见蒋成良不肯闭嘴,脸色也淡了下来,道:“大过年的,积积口德。”
众人都明白蒋学为和蒋成良的梁子结在哪里,听两人之间的叫骂似乎又因此牵扯了别的什么人,皆默然不语。
这么大的动静,蒋老爷也不可能听不到,听佣人是他们两个闹,叹了声气没去管。
这两个儿子,是注定不能和平相处了。
众人将两人拉开两处,蒋学为冷静下来,披上大衣就摔门出去了。
符黛看着大太太给蒋成良上药,想起来两人之间的纠葛,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把人害死了还能活得这么理所当然,真是老天无眼。
符黛看大太太和蒋成良母子情深看得牙疼,起身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恰见蒋学为又开门回来了,四下瞭望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符黛下意识跟着低头,在先前两人大战的毛毯一角看见一只怀表,走过去捡了起来。
怀表还是几年前的旧样式,金色的表皮似乎是被经常摩挲,泛着比金色还亮的光。符黛摁了摁上面纽,里面却不是表盘,而是一张姑娘的黑白照片,婉约娴静,就像一轮明月。
符黛合上怀表,叫住前面的蒋学为:“二哥,这是你的东西么?”
蒋学为几步走过来,接过了怀表,小心翼翼地打开看了眼里面的照片,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神色间泛起怀念。他将怀表贴身放好,朝符黛点了下头,顶着外面的寒风又出去了。
后来,符黛听蒋楚风说起才知道两人发生争执的原因。
可能是蒋学为为了报复蒋成良当年横刀夺爱,举凡蒋成良在外面养着什么可心的人,蒋学为总能想方设法撬过来。
这次也是蒋成良养的一个女学生,被蒋学为哄得五迷叁道,不只背地里与其来往,还听蒋学为的指示套了些商业机密给他。东窗事发后,蒋学为还上门挑衅,这才致使两人大打出手。
符黛听罢摇摇头,道:“我怎么觉得你二哥这报复方法挺幼稚的。”他心里揣着个白月光,却又能轻而易举地去睡别的女人,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深情都是无用的男人给自己找的借口。”蒋楚风吐了口烟,别有深意,对上符黛质问的眼神,瘫在椅子上挺了挺腰,“我这么有能力,自然不用找借口,都是实打实的。”
“臭流氓!”符黛抓起沙发上的坐垫,朝他丢了过去。
[民国]秀色可餐(限) 元宵
一个正月大家都在忙着走亲访友,符黛有符月陪着,更乐意窝在家里看外面的人冻得缩脖子,好似一件特别快乐的事。
转眼到了元宵节,符秋生夫妇下午的时候就出去过二人世界了,符黛不好把符月一个丢下去跟蒋楚风过节,想着等毕业结了婚,跟小姐妹们过节的机会怕是不多了,于是狠了狠心,推了蒋楚风的邀约,带着符月约上温倩,欢欢喜喜去看灯了。
蒋楚风心里苦,可是面对那时候符黛眨巴着眼可怜兮兮地说:“这是我跟同学过的最后一个元宵节了,以后都是你的!”蒋楚风纵然心有不满,也觉得赚到了。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蒋楚风还是给他们带了两个人,连带负责付钱拎东西。
夜晚,越州城灯火辉煌,连半空中都是飘着的各色花灯,临河的街道还保持着以往的古朴风气,舲船在河面上缓缓而过,伴着周围飘动的河灯,璀璨梦幻。
符黛拉着符月和温倩在街道两旁的各个小摊上逛,完全不知道在灯火阑珊处,那个原本说过心里拔凉不出来的大猪蹄子,也悠悠哉哉跟着他们的路线。
韩元清双手插兜,看着身旁来来往往都是一对一对的鸳鸯,纳闷道:“我说元宵佳节的,九哥你不找九嫂也倒罢了,逮着我这么个大男人算什么事?”
蒋楚风心道,你以为我不想找,还不是之前答应那小绵羊,若反悔了以后还不知能不能吃着甜头了。
为了自己以后无穷的福利,蒋楚风可是比任何时候都讲信用。
“咱俩这灯也不看,东西也不买,简直就是西湖边搭草棚,大煞风景嘛!”
蒋楚风听韩元清嘚吧了一路,也烦了,挥了挥手道:“行了,知道你惦记沉铎那个背后灵呢,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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