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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与太阳(1V1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圆镜
一切都极为正常。
身上有些热,陆冉站起来,向几米外的洗手间走,刚进去,眼前骤然一黑,朝前倒去。
“哎呀,你怎么了?”
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她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穆斯林怎么可能吃火腿,那是猪肉啊!
洗手间里人声嘈杂。
“这个女孩怎么回事?”
“我朋友突然晕倒,已经叫救护人员过来了……”
“大家让一让!”
两个穿着工作服戴口罩的女人从门口冲过来,上厕所的旅客们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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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更:blpopo (woo18)





狮子与太阳(1V1甜) 卡洛斯的复仇
【chapitre73 - la vengeance de carlos】
恢复意识,是在一间灯光昏黄的屋里。
陆冉醒了,刚把眼眯了一条缝就闭上,因为她听到有惨叫和殴打的声音。
拿不知道是铁还是木头的棒子,一下下,把人体当鼓敲。她装睡,努力压低呼吸,女人的哭泣和求饶让她冷汗潸潸,头皮发麻,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很疼。
那个女人和她挨得不远,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她?
一声闷响后,所有声音都停止了,陆冉大气也不敢出,心跳快如擂鼓。
有人推门,开了大灯,慢慢地走过来。一步一步,皮鞋和瓷砖摩擦的颤音让她觉得有一条响尾蛇在靠近猎物。
她眼下无疑就是猎物。
“人我给你带来了,钱呢?”大妈的声音在左前方响起。
陆冉把自己骂了一千八百次,老油条栽在人贩子手里了!
仗着独自走过十几个国家都没遇见意外,连幼儿园教的不要吃陌生人给的食物这一条都忘了,真是白活二十多年!
“丽玛,你能不能别一张嘴就是钱?”脚步停在她身边的男人不耐烦地开口。
陆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短短几秒把诸天神佛拜了个遍,这声音竟然……
“陶瓷娃娃,别装睡,我知道你醒了。”
“什么?”丽玛惊讶,“这丫头抗药性还真强,她吃了糖又灌了水,现在就醒了?”说罢粗暴地踹了几脚地上捆着牛筋绳的躯体。
陆冉确定刚才没有人看到她睁眼,认为对方耍诈,硬是紧闭双目,任由鞋子重重踩在背上。一只手把她从地面拽起来,摔到什么上面,坚硬的木头撞到尾椎骨,疼得她耳鸣,可仍旧将装晕贯彻到底。
“亲爱的小姐,你装过头了,就是死人这下也该醒了。”
陆冉暗叫不好。下巴被他捏起,她不得不放弃伪装,吃痛地对上一双带着兴奋的黑眼睛。
那是猎物落入陷阱的兴奋。
她心里霍然一沉,内心泛上的恐惧盖过了惊诧。
凶多吉少。
“怎么,看见我很害怕?”他放开她,退后几步,让整张脸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犹如一个噩梦中的幽灵,“不过你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拉丁人种的长相,皮肤微褐,黑发蜷曲,浓眉大眼,外加一个贵族式的窄下巴——赫然是本该死在巴马科大酒店、被房梁砸得面目全非的卡洛斯·瓦德尔!
他比之前憔悴许多,留着参差不齐的青色胡茬,右颊多了条疤痕,显然这两个月过得很不如意。
电光火石间,陆冉明白了他和他老爹何塞·瓦德尔的打算。
何塞知道国际刑警组织和联合国在查他,预料到家族没有好下场,就配合儿子演了一出戏。卡洛斯假死,他为了隐瞒到底,不惜冒着被捕的危险去西班牙大使馆开第二份死亡证明。何塞在荷兰法庭受审,瓦德尔家账面上的资产已经被冻结,但联合国可不知道他们家的地下金库到底有多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卡洛斯活下去,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卡洛斯聪明的话,就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抓她。这个行为有概率暴露他的行踪。
陆冉想到了自己出现在他面前的原因,果然,卡洛斯用拇指揩了下脸上的疤,勾起鲜红的嘴唇,嗓音带着刻毒的愉悦:
“沉铨没告诉过你不要乱跑吗?他一直不信我死了,花重金从美国请了个大名鼎鼎的私家侦探查我的踪迹,那只老狗,鼻子该死的厉害……我这道伤就是东躲西藏时留下的。如果你一直乖乖待在s国,我怎么会有下手的机会?这半个月我活得像只冬眠的青蛙,知道你在突尼斯转机,就再也忍不住了,就算引起猎狗注意也要把你弄到手,哈哈!”
卡洛斯大笑起来,眼里闪烁着冰冷至极的光,“我们遭的罪,全拜沉铨所赐,你说我要怎么对你呢,沉铨的未婚妻?我听说他只有你一个女人,爱你爱得连星舟都不要了,准备在中国发展,唉,你为什么不能早几年出现呢,这样ncg就不会有他这样一个对手了!好了,小东西,现在我们终于有机会独处了,我之前说过我对亚洲女孩在床上很温柔,真是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
卡洛斯怎么知道她要在这里转机?是谁走漏的消息?
陆冉来不及思考,就被另一句话给绊住了,面容越来越惨白。
——他爱你爱得连星舟都不要了。
她想起来,自己赌气和沉铨说,要调职回国,冲他发脾气。
然后他说他爱她,等一切稳定下来,就和她结婚。
然后过了叁天,他笑着说他不要星舟了,光宙的职位也不错。
陆冉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她怎么笨成这样!她居然怀疑怀疑沉铨的风骨,沉铨对她的心!
沉铨是怕她觉得她成了阻碍,会愧疚,所以才这样说的啊!他抛弃星舟心里不痛吗?他回国为逼死自己母亲的沉培卖命不反感吗?他面对冷言冷语的秦琬和沉铭不难受吗?
都是为了她。
他不要她承担这份愧疚。
沉铨是个温柔而勇敢的男人,对她更是。
陆冉险些当场哭出来。
“把她送到笼子里,先让我们的陶瓷娃娃休息一晚,她绝对能卖个好价钱。”卡洛斯嫌恶地弹弹手上的灰,命令道。
丽玛没动,眉头拧了一下,极为不满:“卡洛斯,你到现在都不掏腰包是什么意思?机场有摄像头,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抓到,这一单成本太高,你说过会付双倍价钱!你可别骗我,要是让我知道你一个第纳尔都没有,你和你的人休想出港!我告诉你,最近总统大选,海关查的特别严……”
咳嗽声突兀地响起,陆冉伏偏过头,原来是刚才被丽玛痛打一顿的女人苏醒了。她这才发现地上有五六个不省人事的年轻女性,白皮肤,金发棕发都有,看脸都长得都不赖,有人还穿着昂贵的丝绸睡衣,好像是从高档酒店里被拖出来的。同时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卡洛斯不亲自动手把她关“笼子”,因为他嫌脏,她趴着的长椅沾满了血,散发出一股陈旧腐败的臭味,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作孽的案件。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只是个游客,你们要钱我有……”女人捂着腹部呜咽,湛蓝的眼睛盛满畏惧。她的短袖t恤已经红透了,出血量令人心惊。
丽玛心头火起,不多废话,抄起木棍又是一顿猛击,拳脚相加之下,那女人连喊都喊不出了。
“你把她打成残废,明天中东那帮远道而来的大老爷可不会出高价。”卡洛斯兴致勃勃地说。
“少废话,你是付第纳尔还是欧元?”
陆冉一面祈祷女人不要被打死,一边趁他们争论偷偷四处瞄,即使浸透血,这张绣满飞禽花卉的长椅也还是显得十分精致。屋子大概有叁十平米,是个废弃的阿拉伯风格会客室,放着几张落满灰尘的金色方垫,一张读古兰经用的半圆形矮床,还有几个碎裂的柏柏尔罐子,里面种着早已枯死的仙人掌。屋子上方的电扇掉了两个翅膀,样式非常老旧,灯泡时亮时灭,照得地上躺的人如僵尸一般。
正对面的墙壁挂着一个相框,玻璃有弹孔,模糊的黑白照片只剩一半,陆冉眯起眼,看见一对手挽手的夫妻,20世纪初的衣帽打扮,背景是一艘冒着黑烟的轮船。
出港……
总统大选……
船……
她还在突尼斯!
难道她现在离海不远?待看到远处墙角堆放的许多破破烂烂的船只模型,这个猜测在脑海中逐渐形成。突尼斯靠海,以前有权有势的官员和大商人喜欢把宅邸建在海边,她参观过几座老房子,里面的陈设和这间屋子有点像。
“闭上你的嘴!她一个人,我给你四十万欧元足够了,你不要告诉我走这一趟货只带了她回来,这些女人可不是我要的!你想拿百万千万,管那群操羊的老东西要,他们不过是动动手指刷卡的工夫。”
四十万?
她就值四十万欧?北上广的老破小都不止这个价啊?
陆冉的火蹭地一下蹿起来了,她觉得自己至少也值个把千万吧……但现在不是气这个的时候,她敢怒不敢言。
丽玛冷笑几声,“我明白了,你根本就是在耍我。你别说跟我说什么西班牙经济萧条,我上一个客户就是西班牙人,买亚洲女童花了五十万!给你玩过再转手卖出去,阿联酋土耳其那边哪有市场?我还得自己找路线把她运到叙利亚去。”
战火纷飞的叙利亚……陆冉抖都不敢抖了。就算是中国,交通这么发达,女大学生被拐到山沟里,照样出不来。现代社会看起来发达,露出来的阴暗只是冰山一角,海面下不知有多少魑魅魍魉,走私人体器官、贩卖妇女儿童、折磨性奴的暗网社区,这些狰狞可怕的名词让她不住地打颤。
她落在卡洛斯手里,被卖之前,必定不会好过。眼圈顷刻红了,陆冉把头一撇,不愿让他们看见自己胆怯的样子。
卡洛斯厌烦地看着丽玛,像看一只吸血的臭虫。他出去片刻,提着一个黑箱子进来,低咒一声,“二十五万欧元,五十万西非法郎,包清洗服务。”
丽玛见他连压箱底的法郎都拿出来了,又已经预付了出境费,这么多钱高于心理预期,她自诩职业道德良好,当下接过,喊了一个獐头鼠目的跟班把箱子拎下去。
“素质低得和非洲土着似的,非说自己是欧洲人,见鬼去吧。”丽玛在心里暗骂,为了维护几十年的五星售后好评,还是叫人把这群晕倒的女孩搬出去,洗刷干净。
“那个中国人没体味,香油别抹了,洗干净点就行。”陆冉听到她说。
这年头人贩子都这么抠门吗!
陆冉没时间吐槽,就被带到了“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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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xp578 (woo13)




狮子与太阳(1V1甜) 好胃口
【chapitre74 - bon appétit】
沉铨喝咖啡的时候看了眼窗外,大白天,乌云压城,黑得和傍晚似的,莫名一阵心悸。
视线重归屏幕,空白的表格里哪有数字,一串乱七八糟的井字符,都是他敲出来的。
陈秘进来时,一屋子烟味。烟灰缸里堆满干瘪的烟头,装不下就溢出来,滚落在格子纸上,毛织地毯上也有。
沉铨站在窗前抽烟,火星灭了,他仍用手指夹着,神思飞得很远。
“董事长让我给您送这些材料来,四点钟的会议用得上。”陈秘瞧他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说。
自从陈秘告诉沉培,沉铨有意接任,沉培欣喜之下恨不得把所有加密文件都给他看,是个迫不及待告老退休、潇洒卸任的形容。但沉铨虽在文件上签自己的名,对公行事却十分谨慎,像只狡猾的、探爪子试洗澡水的猫。
“下午的会麻烦你和赵董去。”沉铨转过身,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做重要工作。
他认为自己没休息好,又被陆冉那通电话搅得心神不宁。
她竟然交了辞职报告,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和他商量!国家部委是好进的吗?她的理想是开玩笑的吗?挥挥手就弃如敝履了?怎么这样任性!
沉铨得知时气了半分钟,之后回想起她说要回国面谈,实在异常。她的口吻就像对着一个欠了大单、需要好好协商的客户,生疏又冷淡,甚至有些……失望?
沉铨是个骄傲的人,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让她失望,也不觉得有哪句话说的不对,陆冉越异常,他就越要追根溯源,看看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原因让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连再见都不说就直接掐电话。
他样样都在为她考虑,怎么结果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他确定陆冉是爱他的,她辞职,除了咽不下被人欺负的那口气,肯定有他的因素。假设她为了他辞职,留在s国,那么应该心里憋闷,找他骂两句,但她并没有埋怨他。再假设她还在误会别的女人和他有不正当关系,以她的性子,就会直接找贺泉茵,或者和他提分手,但她也没有。
沉铨怎么也推理不通,生生把自己想出了轻度抑郁。
最后他想起谢北辰总说他不懂女人,太直。然而他也不太懂什么叫直。
他都后悔在她之前没找过女朋友,不明白女人的心思了。
抽烟吧。
这包抽完,她应该就能落地了,她要面谈,他就去机场接她,找个安静的餐厅谈。她最近胃不舒服,阿联酋的机餐又是奶酪又是慕斯,油重,她肯定没怎么吃,再说从迪拜到北京的旅客很多,等行李要等很久,她会饿的。
沉铨这么想着,和陈秘说:“晚上的例会我也不去了,你早点下班吧。”
陈秘扶住快落地的下巴,差点撞到玻璃门上。
他一走,沉铨就待不住了,哪能耐着性子等到一包都抽完,利落地掐灭手中半支烟,拾起车钥匙就准备从私人电梯下去。
电脑的skype提示音响了一下,他没管,打开手机找航班号,一条陌生人的信息跳出来。
“bjr shen, voyez-vous votre fiancée! c'est vraiment une poupée en céramique, n’est-ce pas? elle est plus douce que le velours, nous n'avons donc plus besoin d'une couette. c’est super! hahahaha”
(沉,看看你的未婚妻!她真是个陶瓷娃娃,不是吗?她比天鹅绒还软,我们睡觉都不用被子了。顶呱呱!哈哈哈哈)
下面还附了一条网址链接,后缀被人恶意改成“aussitotditaussitotfait-mdr(说干就干,大笑)”
沉铨的手指悬空几秒,微颤,点进去。
“当啷!”
陈秘在楼下办公室和赵董说了安排,有几个要点需要和沉铨敲定,两人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外,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碎裂音,急忙冲进去,见沉铨安然无恙地站在电脑旁,舒了口气。
瓷砖上的烟灰缸碎成两半,陈秘没去管,快步走到沉铨身边,担忧地望着他:“小沉总,怎么了?”
沉铨把网址发出去,声线还算冷静,绷得极紧,“查这个ip地址,无论用什么方法。”
他抬起头,双目通红的狠厉神情把陈秘和赵董吓了一跳。好在两人反应快,手机叮咚一声收到,立马退出办公室。陈秘不放心地回望一眼,正好看到他捂住上腹部,身躯如中枪般顺着桌子滑下去,额上缀满汗珠。
陈秘挡住赵董的视线,砰地关上门,一个箭步冲回办公桌,拉开抽屉找出胃药让沉铨吞下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扶起来。沉铨站不住,全身冷得像从冰水里捞出,嘴唇发白,唯有一双眼黑得怕人,亮似寒星,烧着两簇滔天火焰。
冷汗从脸庞滑下,他疼,越疼越清醒,抓住秘书的手臂命令:“走漏一个字,后果你知道。”
陈秘拗不过他,六神无主地跑了。
沉铨剧烈喘息着,费力地抬动指头,拨号,接通的那一刻近乎崩溃地吼出来:“仔细看,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一定要尽快查到!”
说出这话时,仿佛有千万根带着盐水的钢针狠狠扎在他心脏上,那是世间最难以忍受的痛苦,可他得忍,“求求你,帮我找到她,我知道你可以,我不管她遭受什么,她得活着,必须活下来!钟尧……”
“你冷静一点。”钟尧刚看到链接,点开,顿时从椅子上惊跳起来,“陆冉她没回国吗?她怎么被人绑架了!”
那一头沉默,钟尧放轻语气,用肩膀夹着手机,修长十指在键盘上挥洒如飞:“沉铨,我们别急啊,不急,你相信我,她人机灵,现在一定还没事。我看看,这个视频的拍摄时间是当地7:43……
他顿了一下,对方的隐藏真实地址的手段很高明,他需要时间,“你把陆冉机票发给我。沉铨你记着,卡洛斯的目标是你,他想激怒你,如果你还没有给他发任何信息,他应该不会继续下一步动作。他想看你痛苦,说不定还会弄个直播,你先稳住,以静制动,我马上联系你的私家侦探,地址我尽快发你。”
沉铨嗯了一声,声音很低,“拜托了。”
几乎是同时,彭丁满的内线打进来:“钟哥,谢总问他账户里多出来的钱是怎么回事。”
“操,老子没时间管,你告诉他沉铨把星舟托孤给他了!”钟尧暴躁道,“叫他小子滚过来商量事儿!”
“谢总出短差了呀。”
“我操,出什么差?”
“他跟你说过吧?”
钟尧才想起来谢北辰好像是昨天晚上的飞机,飞哪儿去了?摩洛哥还是利比亚?
……一个个都不顶用,他就是操心的命!
北京的办公室里,沉铨再次看了一遍视频。
他陷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两根木质扶手颤动不已,好像下一瞬就会被巨大的握力捏为齑粉。他死死盯着电脑屏幕,目眦欲裂,额角青筋暴起,用尽全力逼迫自己思考。
黑白画面上的女人是陆冉,特意给了个面部特写。她闭着眼,长发无力地披散在一张窄小的床上,半透明的袍子衣领敞开,露出诱人的曲线,腰以下的位置染着一片暗色,是血。一个男人正在脱上衣,另一个男人急不可耐地解裤带,床下放着凌乱肮脏的物品,有钢丝、鞭子、吊环、钳子等等,用过,上面也沾着深色阴影。
镜头一转,卡洛斯沧桑不少的脸出现在他眼前。他咧开嘴,露出一个饱含恶意的微笑,手持一杯香槟往前虚虚一碰,做出几个口型。这时视频下方出现字幕:
“a la tienne. bon appétit.(干杯,祝你好胃口)”
然后他走到床边,把酒倒在她脸上,液体顺着裸露的肌肤下滑,两个男人像饿了几天的狼,垂涎叁尺。卡洛斯傲慢地推开他们,手上一拽,陆冉软绵绵地伏在他腿上,他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忽然一巴掌扇了过去,她眉毛一动,唰地睁开眼睛。
镜头蓦地拉近,她眸中的疼痛和惊慌如同一支利箭,穿破时间和空间的阻隔,从万里之外直插沉铨胸口。
可还不止这样,视频到此结束,未知的恐惧才是重头戏。
每看一遍,都是千刀万剐的凌迟。
他爆发出一声愤怒至极的嘶吼,一拳打在木桌上,指骨渗出血丝。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她的脸庞,褪去仓皇,她的表情坚定而冷静,没有畏惧,一眨不眨地直视镜头,竟像能看到他,嘴唇动了动:
——我没事。
沉铨听见嚓的一声,心碎了。
他瞬间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
时间回到前一晚。
陆冉被人拖出去洗刷,人贩子团队分工明确,下等活由当地说阿拉伯语的女人干。
这栋阿拉伯式宅邸很大,一共有叁层,二楼辟出专门的桑拿间,浴池、大理石台、休息室一应俱全,房间外装着上世纪二叁十年代的老旧电闸箱。
走廊里黑漆漆的,借着墙壁上昏暗的灯光,陆冉看清了这里的布置,岂止是雕梁画栋可以形容,搁一个世纪以前,绝对够格住下一家公爵。夜晚的穿堂风凉飕飕,带着大海的腥气,让她头脑清醒。
这么富丽堂皇的房子年久失修,不是主人已经离开多时,就是主人自己把房子打造成犯罪窝点,对外宣称废弃掩人耳目。陆冉绞尽脑汁回想突尼斯的地图,这个国家海岸线很长,手表显示九点半,这么短的时间,她应该还在首都周边。
两个女人把她扒光衣物扔进桑拿间的热水池,这池子深得很,陆冉呛了好几口水,脚底踩到疙疙瘩瘩的鹅卵石。可能是她身上的血腥味太重,她们觉得客人会给差评,出去和丽玛商量了一会儿,拿来几个瓶瓶罐罐,一丝不苟地给她涂抹香油香膏。
阿拉伯人爱干净,又精细,陆冉被她们摆弄了两个小时才上来,裹在半透明的纱袍里,有种在演十八禁电影的错觉。
还好她接下来去的不是某个男性的私人房间,而是一个集中营,也就是卡洛斯口中的“笼子”。这间房在地下室,里面装了十几个和她年纪相仿的漂亮姑娘,大多金发碧眼,统一穿着白纱,手脚拴着铁链躺在一张张写着号码的窄床上。她们被堵着嘴,泪水盈盈,看到陆冉被带进来,目光没有同情,已经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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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喵喵要哭了
那段法语如果不地道,不是因为作者法语不好,是因为男配是西班牙人(胡说)~男配冒着暴露自己位置的风险发消息,是因为他这手机只用几次,而且马上要离开突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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