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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与太阳(1V1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圆镜
床头柜的水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手背上。
她要干什么来着?
对,上班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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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叹气。
追-更:info (woo13)





狮子与太阳(1V1甜) 南辕北辙
【chapitre71 - la direction opposée】
周叁傍晚,陆冉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电脑边的文件放整齐,外交照会迭成一摞,《太阳报》和《青年非洲》塞进橱柜。林莉帮她记录办公用品编号,下班前偷偷问她:“参赞好像很生气。你怎么惹到他了?”
陆冉摇摇头,李参和肖秘只是惋惜,她没惹任何人发脾气。她抽出一本翻旧了的《青年非洲》,放进皮包,四下留恋地看了一圈。
十五平的办公室里,黑色的电视、柔软舒适的皮沙发、棕黄光洁的办公桌、关掉电源的打印机、朝南正对花园的阳台,都像她第一天来到这里时一样崭新干净,桌上郭参给她的福鼎白茶还剩一大半。
她把钥匙插在门上,慢慢走下楼。
五点半,楼里空了。今天使馆开会,李参、肖秘、徐武官都在隔壁楼。这样也好,他们看不到她低落的样子。
只有一个人的经商处好像是她的私人财产。这一刻她自由而悲伤。
陆冉第二天就开始往外运东西,甄好和谢北辰来帮她,所幸东西有一半放在阿尔马蒂别墅,锅碗瓢盆留给下一任员工用,要搬的不多。她已经不在使馆住,直接去沉铨家里安顿下来,等他回d市。
炒鱿鱼很难,但犯了错的员工主动辞职,最快叁个月就可以走完程序。她在递交辞职申请的同时,申请休今年的22天探亲假加9天的年假,李参和韩大使都批准了。
陆冉觉得自己很胆小,从她决定辞职的那一刻,上班就变成了折磨。她受不了日常联络的企业人员和s国官员用谴责的目光看她,也受不了同事说她不能承压,任性脆弱。如果可以,她不想在大院里多待一天,待得越久,就越难受,熟悉的环境会提醒她曾经在这里多开心多骄傲,现在又是多么敏感多疑,缩手缩脚。
休假等批复的这段日子她没闲着,上领英发简历,找s国的新工作。她跟爸妈说自己不想干了,不受这个冤枉气,她妈急了,要跟她视频,陆冉怕自己在她妈面前痛哭流涕,推说最近全城网络不好,微信电话也不接。
陆母发语音长篇大论,发挥资深文字工作者的精神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先斩后奏这种事,当初去刚果实习是这样,如今裸辞还是这样,都快二十五了,做事情怎么不考虑后果?
“为了男朋友留在西非?才谈多久啊,你对他一见钟情预测到八十岁了是吧?你没恋爱经验,怎么知道他不会变心?买了几个亿的保险吗?
“什么叫他肯定长居s国?让他给你确切回复!你为了他辞职,还没告诉他?联系不上是什么鬼借口!我生你的时候没给你装脑子吗?这种事你不跟他商量,我是他都得气死!你这是在给他施加压力,也给我们压力!
“我和你爸在国内养老不是问题,我们是担心你,山高水远,他欺负你怎么办?你以后生了孩子谁给你带?既然你辞职书交上去了,那就赶紧找下家,你愿意留在s国,那就找个大公司、国际组织,工资要多,从现在开始存钱。
“冉冉,妈妈是真的担心你啊,你个小傻瓜。”
陆冉听着听着就哭得一塌糊涂。
她怕爸妈知道,她一丝后悔都没有。
她更害怕跟爸妈说,她直觉和沉铨能过很久,到八十岁,九十岁,一百岁。
他们会笑她,骂她幼稚,辛苦养出来的宝贝女儿就这样给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男人拐到非洲了。
可她性子野,靠直觉多,也自私惯了。
年轻啊,总会往好的地方想。
*
沉铨去一家标的公司谈收购,陈秘带着文件满载而归。
车子路过珠宝店,他多看了眼。广告牌上的女明星戴着钻戒,婚纱迤逦曳地,明媚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他的神思飘得很远,想起苏州,想起陆冉家里挂的婚纱照,想象她穿上白纱裙、挽着他臂弯的模样,唯一不愉快的,就是戒指。他得换。
他找到沉铭,当面问清来龙去脉,沉铭喝醉了,被人掏了手机,贺泉茵叁言两语让秦琬解锁,发了条信息给陆冉。沉铨很少对女人有脾气,贺泉茵的挑拨离间让他动了真怒,这笔账,他和另外几笔一起算在她背后的靠山头上。
另外,他说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她就没有再问,这证明他们之间的信任不是区区一个外人能瓦解的,不是吗?
沉铨很满意,连工作都积极了。陆冉也没有不理他,他连续给她发了四天“晚安”,她都有回“安”。
他通宵开会,早上六点出会议室,手机上叁个未接电话,陆冉有一个,他回过去甄好接了,说她刚刚睡下,然后就挂掉,似乎对他很有意见。
沉铨也困了。他记着她的话,要养胃,少喝咖啡,精力就不如以前好。他在董事长办公室冲了个澡,换上干净衬衫在沙发上躺了叁小时。九点半陈秘进来喊醒他,送早餐,顺便拿签字的合同,沉铨顶着一头乱发撑起身,在摊着密密麻麻文件的桌上翻找,半天找不到。
他睡眼惺忪的样子和平时的冷漠威严反差太大,陈秘忍不住像他爸似的念叨:“先吃早餐,喝点粥,不急啊。”
沉铨就坐下来,舀着皮蛋瘦肉粥往嘴里送,被烫了一下。陈秘觉得他还没睡醒,打开窗子通风,四月的北京妖风把他湿淋淋的头发吹得全部倒向一边,陈秘一看,这不作孽吗,好好的光宙硬广,形象都毁了,果断关上。
沉铨喝了几口粥,左手终于扒出合同,揭开钢笔盖子签了两个字。
陈秘问:“小沉总,您不签沉总的字?”
沉铨问:“我坐的是哪间办公室?”
陈秘没说话了。他觉得这一刻自己见证了奇迹,难道是妖风把沉铨回非洲的坚定心志吹跑了?
他坐的是董事长办公室,他签的字是“沉铨”。
沉铨又让他打印几个文档,法语的,陈秘看不懂。他压抑着狂喜,出门差点撞墙上。
等他用法语助手查了加粗体单词,“股权”、“转让”之类的,沉铨的电话也来了。
钟尧的连环夺命call。
“你他妈发股权转让文件给我什么意思?我他妈在做梦吧,你不要星舟了?你当初把我们骗到非洲来,是陪你大少爷玩过家家吗?沉铨你有种就把剩下10%股权都给大伙儿分了,别留一分钱,做你的少董去!”
“钟尧,”沉铨换了只手拿电话,平静道:“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我留在s国,是想在那边建一个基金会,已经筹划叁年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离开星舟,现在我要回国,不管在不在光宙,总会有资金流向s国的教育机构。10%股权是我给自己的纪念,不要也行,你给北辰,他喜欢。”
“不是,沉铨,你知道星舟现在有多少事要决策吗?它已经不是一个小公司了,它在西非都有名望,我们的广告做到科特迪瓦,做到佛得角、尼日利亚,以后规模还会越来越大,沉铨,你竟然可以把它弃如敝履?你他妈中什么邪了!你对它没感情吗?说走就走?沉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钟尧激动地喊。
一个学计算机的程序员,总把感情挂在嘴边。沉铨笑了笑。
“我不会现在走。等我把手头的事处理完就回来办手续,叁个月不一定办得完。”他低声说,“钟尧,我走,我也难受,不要再指责我了。”
星舟是他一手建立的,放手,他比谁都疼。
这话他只能和钟尧说。
电话那头默然良久,问:“是不是因为陆冉?”
沉铨干脆地承认:“我答应过她,要和她在一起。不要怪她。”
“如果她不回国,你是不是就会一直留在星舟?”
“是。”
钟尧没话说了。
两人静了足有一分钟,谁也没有挂电话。
钟尧骂了句:“沉铨,你傻逼!”
沉铨嗯了一声。
钟尧不想和傻逼说话,他那一颗感情充沛的心脏已经悲伤得快停跳了。
他又说:“我傻逼,被你忽悠来非洲。”
他接着说:“谢北辰也傻逼,好好的咨询不做,被你骗来传销。”
“彭丁满也傻逼,死心塌地认你做老板。”
沉铨听他快哭了,冷酷地道:“骂完我就挂了。”
两个人僵持了叁十秒,都在等对方先挂。
最后沉铨骂了他一声傻逼,挂了。
隔着大半个地球,钟尧真哭了。
而沉铨是真难受。
晨风清朗,拂过面颊,他在明净的玻璃前看着穿梭的车辆行人。他不喜欢这座城市,但有她在,他就能生存下去。
他没了星辰大海,还有他的太阳。
她只要对他笑一笑,他就不疼了。
手机又响,沉铨已经不疼了。是陆冉。
听到她柔软清润的嗓音,他扬起唇角:“冉冉,我正在熟悉光宙的事务,以后就在北京工作。”
陆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以为她和钟尧一样,被震惊了。
她那么体贴,知道他是因为她才回国,肯定会内疚,所以沉铨又说:“我爸给我在光宙留了个职位,我觉得还不错。你会支持我,是不是?”
沉培儿子的身份会带来许多不便,他计划初期在光宙待一段时间,等集团指标恢复到还不错的数值,无论如何都要与沉家协商离开,重新创业,只是这个时间不短,实践难度也非常大。
好一会儿,陆冉说是,他听她声音发虚。
她问:“那星舟呢?”
沉铨咽下喉中的刀子,把语气伪装得轻飘飘,说:“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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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是5天,带2周末是9天。
开文前就预告女主要换工作。30章她说过,虽然很喜欢这份工作,但不是必须要做它。
换工作的原因,一是这文写实,引用的都是现实中的例子,如果不辞职,以后的工作我不太敢写,也不知道怎么写。二是女主目前的性格不适合,她太自由了。
咨询了外交官姐姐,女主是法语岗,会不停调动,不像那些学芬兰语土耳其语的,可以在一个国家长久驻外,目前她和沉总不想异地没有别的办法。她非常认可、敬佩沉总的人格和慈善事业,让他为她放弃,会非常愧疚,心里有一道墙,两个人就没法像从前一样了。
大家千万不要学她,世界上几乎没有沉先生这种男人,能力强有钱长得帅未婚,还恋爱脑,能果断为女朋友做出事业上的牺牲,把家庭放第一位。
刺激的剧情要开始了,接下来将展现基层外交官卓越的心理素质、身体素质、沟通技巧和语言能力(~ ̄▽ ̄)~




狮子与太阳(1V1甜) 机场好心人
【chapitre72 - la femme gentille】
后面沉铨又说了什么,陆冉耳膜嗡嗡响,都听不到了。
她太诧异,以致于忘记了通话目的——时隔叁天,领导给她透气说辞职没有问题,她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给他打电话,准备告诉他,他们不用分开。
她在床上枯坐一个小时,脑子全是懵的,踩着拖鞋去浴室洗脸,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打开灯,镜子映出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两只眼睛迟钝地转了一周,身旁是她贴的蓝白色新瓷砖,买的牙刷牙膏,毛巾刷子,沐浴露洗发水香薰精油,还有海边捡来的小贝壳……
他不要这栋房子了吗?
他不要跟他一起打拼的兄弟了吗?
他说他不要星舟了,就像星舟出事那天,她跑去还他衬衫,他敲着键盘喝咖啡,头也不抬地说:“我不要了。”
轻描淡写,毫无留恋。
就像抛弃一件没有价值的废品。
沉铨是什么人?陆冉曾以为自己看得很清楚。
星舟的四个工厂不是假的,办公室堆满文件的桌面不是假的,他生病时家里退烧药和咖啡混杂的气味不是假的,姆布尔开满鲜花的免费学校不是假的。她爱的是站在台上说“一个人要实现自己的梦想,也应当能承载他人梦想”的沉铨,是凌晨四点开车去圣路易、站在烈日下苦等叁小时见客户的沉铨,是那个一诺千金、不惜以身犯险去马里为他人讨回公道的沉铨。他有一腔孤勇,满心热忱,永远不被这个世界消磨棱角,他最终能让他的小星球在宇宙中闪闪发光。她是那么相信,所以选择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见证。
但他刚才对她说的话,不也是真真切切的吗?
他竟然要先一步离开这片土地,他说父亲给他安排了职位,他要去当光宙未来的董事长。他喊沉培“爸”,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这样称呼过,他还要求她支持。陆冉几乎以为电话那头是个陌生人。她认识的沉铨不是现在这样的,他绝不会醉心于权势、为此不惜抛弃辛苦耕耘的成果和朋友。
沉铨怎么了?
陆冉呆呆地看着窗外一片浓黑。灯塔的光线移过来,刺得她缩进被子里。
她学不会怀疑沉铨,他不屑说谎,从没有骗过她,说过的每个字都是真的。
可他为什么会这样做?是因为父命吗?还是,因为贺泉茵?
这个念头乍起,她甩了甩脑袋,把那个名字丢掉。震惊、失望、苦涩、酸痛种种负面情绪逼得她无处可逃,堵在胸口,乱成一团,她喘不过气。这段日子她压力太大,太累,将近有一周,她处于崩溃的边缘,无法冷静思考。
沉铨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陆冉自嘲地苦笑,现在跟他说自己放弃回国留在s国,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做出的决定,哪次因为别人一句话而改变?况且又不是他强按着她的头,逼她离职,她能怨谁?只能怪自己莽撞天真。
手指不小心碰到应用程序,语音留言在偌大的房间里回荡。
“你对他一见钟情预测到八十岁了是吧?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变心?买了几个亿的保险吗?……”
“什么叫他肯定长居s国?让他给你确切回复!……”
“妈妈是真的担心你……”
陆冉抓着手机,眼泪就哗哗下来了,揪着被子嚎啕大哭,她想爸爸妈妈了,她想回家,她不要在这个地方待了!什么使馆,星舟,被陷害,她都不想管,她就要回家。她委屈死了,伤心死了,只有家里是安全的,无论她做出什么决定,她爸她妈都不会把她拒之门外。
她要回家!
陆冉没脸让单位给她公费买机票,自己掏了腰包,两万块就两万块,她混乱得都顾不上心疼钱,哭着截图发给她妈,然后就从杂物间拖出28寸大行李箱。还没来得及把里面的衣物挂进橱柜,就又要带它们走了。
正收拾着,一个法兰西岛的号码拨进来。对方是法兴银行总部中非项目的经理,看到她在领英上投的简历,很感兴趣,可陆冉现在哪有心情谈话,带着浓重的鼻音找借口,说得空回她。
她还在这里找什么工作!
陆冉说走就走,让众人措手不及。李参以为她是年轻气盛,吃不了亏,忍不下气,叹了半天,匆忙派了辆使馆的车送她去机场。
票买得急,法航土航都没了,只能买两程票,第一程从s国飞突尼斯,中转阿尔及利亚,第二程从突尼斯城飞北京,中转阿联酋。这一趟35个小时坐下来,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到北京能不能走路都是问题。
甄好看了票,昨天特意来别墅检查她行李有多少,发现陆冉扔了一堆衣服,只带一个大箱子和一个背包,就知道她归心似箭。
她无奈道:“到北京你们好好聊,一定要谈清楚。有什么整不归一的就立刻戳我。”
闺蜜确实比男人有用。
机场人来人往,边检人员看着陆冉的外交护照,竖起大拇指:“中国大使馆,厉害!”
她厉害什么,没多久就要把护照交还单位了。陆冉登机前回头看了眼熟悉的候机室,心脏一阵抽痛。
她挨着窗口坐,习惯性给亲友发行程单截图:【上飞机了。】
离起飞还有几分钟,她身边的非洲裔姑娘同法国男朋友讲着电话,津津有味地叙述她在s国的志愿经历,说要去卢瓦河谷度假,和他一起美滋滋过耶稣升天节。陆冉越听越伤心,手指在屏幕滑来滑去,最终忍不住,把手机放到耳边。
接通的那一刻,她奇异地平静下来。
“沉铨,我递交辞职报告了,后天早上到北京。我们两个找时间当面谈一谈,飞机马上飞了,不讲了。”
陆冉语气机械,她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对他这么说话。
那一头沉铨听出不对劲,连唤她两声,飞机的广播响起,陆冉又重复一遍:“抱歉,我挂了。”
她就挂了,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大半夜,沉铨从床上惊坐起,出了一身冷汗。
*
自阿尔及利亚向东飞去,北非的海岸线无比清晰。
初夏清晨的天幕坠了下来,变作蔚蓝的地中海嵌在地球表面。山脉波澜壮阔,如同天鹅绒的褶皱,镶着用白色房屋和碧绿湖泊点缀的星钻,棉絮状的云朵聚集在山峰上方,使它们看上去像一座座喷发的火山,饱含苍劲的生命力。
从阿尔及尔到突尼斯城的这条短途航线,美得不可方物,陆冉是第二次欣赏。她实习结束后,和休假的赵晨宇选了阿尔及利亚航空,在中国公民免签的突尼斯玩了一周,然后再回上海。如今再次入境,心情却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不是联程机票,在迦太基机场要取行李,重新安检进关。前半程机餐太油腻,陆冉胃里翻腾,拖着行李往卫生间冲,不小心在水池边把箱子弄倒了。
一个挺面善的金发胖大妈帮她把箱子扶起来,用法语道:“我替你看着,你进去吧。”
陆冉道谢,跑进隔间撑着马桶吐了五分钟,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肠胃越来越娇气,一定是最近饮食不规律、睡眠不足的缘故,她发誓回家一定好好休养。
出来洗漱时大妈正在接电话,瞟了眼行李上写有她姓名的标签,说阿拉伯语,陆冉听不懂。
“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给你叫医生?”大妈放下诺基亚老爷机,关心地望着她。
陆冉摇头说自己没事,只是在阿尔及尔候机一宿没睡,有些不良反应。她脸色很差,大妈又亲切地问了几句,得知她要乘中午十二点的阿联酋航空回国,建议她去一楼找点东西吃,不然胃里空空,等四个小时肯定很饿。
“不了,我身上没现金。”陆冉头晕眼花,肚子响亮地叫了一声。
突尼斯无法使用银联卡,机场可以用第纳尔或美元欧元支付,陆冉随身带的信用卡正好是张银联,能刷的visa卡都在箱子里,不方便拿出来。她走得急,包里没放饼干巧克力等零食,就只能饿着肚子等到上飞机吃。
她都想给胃磕头了,既然饿,干嘛还把辛苦消化的食物吐出来啊?机餐是包含在机票钱里的呀!作为一个在欧洲坐飞机从来不买60欧元以上单程机票的省钱达人,这次花了天价买票,还浪费了机餐,想起来就心疼。
看到她垂头丧气,大妈从口袋掏出一枚糖果,剥了糖纸递给她,陆冉刚吐完,闻到清新怡人的薄荷味,别提有舒坦。她揉着太阳穴放进嘴里,见大妈一只手拎起行李箱上的背包,下意识拦住。
“小姐,别担心,我可不是坏人啊!我是个开放的好穆斯林。”大妈理解地拍拍她的肩膀,“我也要转机,我们一起去出发大厅办手续吧。你的包这么重,我来帮你背,别误会,我不要你的小费。”
陆冉的背包装了电脑照相机硬盘手电筒化妆包还有一双拖鞋,大概有八公斤重,可大妈孔武有力,单手就拎起来了。她不习惯离包太远,亦步亦趋地跟着大妈进电梯,大妈还好心地让她注意脚下。
陆冉对精明的阿拉伯人印象一直不好,在摩洛哥和突尼斯旅游的时候天天被宰,但这个大妈让她的偏见渐渐消失。突尼斯人民还是很热情的嘛。
从电梯出来是个颇具伊斯兰风格的大厅,立着银闪闪的圆拱形柱子,人流量比d市机场多多了,包头巾的阿拉伯妇女和欧洲商人摩肩接踵。办登机的柜台在大厅最东边,途径一排卖叁明治咖啡的小店,陆冉眼巴巴地瞧着,肚子叫得可欢,大妈豪爽一笑:
“我请你吃法棍吧,你要金枪鱼还是火腿的?我正好也饿了。”
陆冉都要感动哭了,选了个最便宜的,“太谢谢您了,请让柜台帮我拿微波炉热一下。”
不一会儿大妈举着两个火腿法棍回来,还有一杯热腾腾的红茶:“他们这里没有微波炉,我给你要了热饮料,你们中国人喜欢喝热的是吧。”
语言都不能表达她的感激之情了,陆冉坐在休息区大口咬着面包,大妈盯着她,笑道:“别光顾吃呀,喝一点,肚子舒服。”
陆冉突然冒出点不适应,她头次碰上这么热情的陌生人,递到嘴边的热红茶就停住了。大妈仿佛没看见,低头咬了一口法棍,示意她把怀里的挎包给自己,把店员找的零钱放进去。
陆冉甩甩头,人家都这么信任她,都让她帮忙拿随身物品了,她怎么能怀疑人家别有用心呢?她抿了一小口,加了糖的红茶舒展开她的眉头,边喝边吃,很快就吃完了。
她打了个饱嗝,冥冥中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妈坐在她旁边聚精会神地看手机,又笑又嘀咕,电视剧外放的声音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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