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与太阳(1V1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圆镜
多幼稚的说辞。沉铭二十二岁,从小被父母宠得单纯无知,没对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说过一句好话,这时却在电话里委委屈屈,六神无主。
不再逼他做任何事?沉培是用命来逼他回国,一旦扛起摊子,哪有那么容易放下?参与集团事务首先需要在光宙任职,只要他踏出这一步,就骑虎难下。贺氏和光宙的斗争到了最后阶段,光宙落于下风,若能挺过去,两个董事必将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民心所向,沉铨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嫡长子就会被顺理成章推上王座。
姜还是老的辣,从沉铨去年终于回国、肯同桌吃饭开始,沉培就看准了这个儿子有所改变。知子莫若父,沉铨聪明,无畏,孤独,欠不得人情,更要命的是心软,叁年前他欠了沉家一笔债,这张底牌沉培一直藏着,现在打出来,成功地让他第一时间回国。
沉铨的能力有目共睹,他回来,就是董事会放出的信号——重振军心,反败为胜。
“去公司。”
韩叔正抵着方向盘发愁,路上车太多,还要给消防车让道,到医院遥遥无期,冷不防听到这一句,诧异地啊了一声:“小沉总,咱们先去医院看看吧,大夫有话要和您说……”
“秦琬和沉铭不是都在吗?做手术该签的字应该已经签过了。”沉铨嘲讽道。
镜子里的目光冷得像冰,韩叔在心中一叹,在前方调头,惹得后面车吃个红灯,狂按喇叭泄愤。
叁环内的繁华地段,车如流水马如龙,紧跟时尚潮流的店铺酒吧一家连着一家,看得沉铨更加烦躁。他习惯了d市每天下午清静的路面,路边破旧的砖瓦房,他想念阿尔马蒂区海边的家,花园里两条德牧,厨房的杯盘碗碟,客厅的版画木雕,还有等他回来、叫他保重身体的人。
离开一天都受不了
他继续翻手机里少得可怜的照片,一条未读消息跳出来。
“右边好停车吗?”
韩叔突然听到沉铨开口问,连忙看向马路右边,原来是一片人流如织的高档商区,爱马仕、梵克雅宝、古驰等名牌店应接不暇。
他摇摇头,“不好停,商场的地下车库一般都满了,大家都是从地铁口出来逛。”
沉铨从某家店收回视线,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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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继承皇位的喵酱只想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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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与太阳(1V1甜) 调职vs离职
【chapitre67 - les deux choix】
周四陆冉去上班,特意迟了几分钟,然而还是有人透过小楼玻璃看她,窃窃私语。
李参站在办公桌后抽烟,烟灰缸里落了满满的灰烬。
她关上门,李参让她坐。五十多岁的人,几天不见就显得更加苍老,灰白的头发刺棱棱扎眼。
“幻灯片放到最后,时间太晚,留下来的嘉宾不多,媒体也没有负面报道,尤其是团组走得早,不在现场。这次很幸运,影响不大。”
陆冉松了口气。
“但是,”李参掐灭烟头,沉声道,“部里对你的安排出来了,虽然没有违反纪律,不加处分,但领导认为你不适合继续驻外。国内正好有个档案管理的空缺,你原来的上级打了报告,要你尽快调回去,至于这儿的随员缺口,部里目前也有人手可以安排过来。”
调回去……
“什么?”陆冉懵然望着他,反应过来,眼里顿时盈满水光,“李参,我才在s国不满一年……我知道错了,我发誓下次一定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有没有可能和领导再争取一下……不,我不是在要求您,您为我做的够多了,我只是……我只是很喜欢驻外工作,我……”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眼泪哗哗流下来,掏出纸巾狼狈地擦拭,怎么也镇静不了,心痛得要死,也后悔得要死。
“李参,我可以证明我的能力,况且您知道,这绝对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陆冉!”李参猛地拍桌。
她一个激灵,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话了。
“驻外不满一年就弄出这样的事,我说影响不大,那是对外!有这样的前科,你还在部里怎么干?徐主任是好心,把你要过去,不然——”
“要么调岗,要么离职?”陆冉忽然问。
她的声音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回荡,分外清晰。
李参又点了支烟,没说话。
陆冉知道那就是默认了。
过了一会儿,她问:“查出什么来了吗?”
李参缓慢地摇摇头。
“小陆,你听话,调回去。我和徐主任谈过了,他对你印象很好,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以后不是不能再出来工作,像我也是回国工作了两年,再来非洲的。”他点了几下鼠标,打印机吐出一张纸。
一个声音在心里尖叫,她不甘心这样的处置,明明不是她的错,她却要为此担责任,丢掉喜欢的岗位!
可是还能怎么样呢?
李参对她不好吗?徐主任对她不好吗?他们尽力了,经商处所有人对她好得没话说。
“你把表格拿回去,仔细考虑考虑。”李参语重心长地道。
陆冉失魂落魄地捡起调任的申请表,原因那栏她要怎么填……难道说无意辱外以致于让使馆颜面尽失吗?
她的肚子又开始疼,在厕所待了好一阵,出来遇上肖秘。
肖秘关切地试了试她的额头温度,把她拉到办公室里,给她泡红糖姜茶。
“这几天有没有企业打电话来投诉?”她白着一张脸问。
肖秘低头,委婉而诚实地道:“很少。”
这两个字让陆冉揪心。
她再待下去,经商处的脸面往哪搁?
本来就是破格从国内调出来的随员,这里缺的是二秘叁秘。
她心中五味陈杂,忽听肖秘皱眉道:“小陆,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身体最重要。许秘说你以前不痛经,这次怎么搞的?”
陆冉其实不是痛经,就是压力太大,肚子不怎么舒服,这几天休息有所好转,就没太在意。
她一五一十说了,肖秘欲言又止,问她男朋友跑哪去了,都不见人影。
“他有急事刚回国。”陆冉有点想哭。
“我听说你们都打算结婚了,等他回来,必须让他陪你去医院查一查,就算没有问题也让他重视起来。”
陆冉揉着眼睛道:“他很忙,我把体检单给他就行了。”
肖秘拍拍她耷拉的脑袋:“傻丫头,要吃亏的。”
*
沉铨从光宙大厦出来,凌晨两点。
四月的都市,春风带着若有若无的酒气,缭绕在中心街区。居酒屋橘黄的暖灯照亮路边一排豪车,几个生意人喝得烂醉,被同伴手忙脚乱地抬上凯迪拉克。
再往前走,夜愈发静,然而有一些极微小的动静,如蚕食桑叶,和夜风一起沙沙作响。
钢铁森林,灯火通明。
金融民工在写研报。
程序员在敲代码。
公关经理在彻夜开会。
沉铨进了家酒吧,左肩搭着西装,右手扯下领带,和当年一样独自坐在角落里等待天明。案头文件太多,他不想看,又不能不看,还要等其他人上班才能处理完。
他也不想回沉培的家。
钟尧发来信息,贺新成回南京了,他的事又多一桩。陆冉在推介会上出的意外,不管经商处因为什么原因查不出,他得追究到底。
时差八小时,她应该已经下班,电话却总占线。
沉铨握着手机,往柔软的沙发背靠了靠,长腿慵懒地架在玻璃茶几上。他眼眸微阖,密而卷的睫毛刷着一层幽蓝的冷光,线条分明的侧脸如同冰川,在光影蒙昧的海洋里沉浮。
指间的火焰也是幽蓝的,泛着金属冷硬的质感,随着打火机盖灭了又起,起了又灭,那点微光在他手中服帖得像猫咪玩的线团。
贺泉茵蹬着细高跟有备而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气质极具攻击性的男人,面前却放着一杯黄澄澄的橙汁,连烟也不抽。
这么多年,丝毫未变。
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ethan,没想到你回来了,我请你喝一杯?”
面前的女人妆容精致,巧笑倩兮,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惊喜。沉铨低头转了下手表,贺泉茵装作没看见,捋着小黑裙坐在沙发上,二十公分的微妙距离。
“不了,早上还有事。”他淡淡道。
“再来一杯橙汁,谢谢。”贺泉茵对打着领结的服务生说。
“听说沉叔在医院里,医生怎么说?”她关切问。
“我刚回来,贺老先生比我清楚,你可以去问他。”他的态度一如往昔带着疏离的礼貌。
“爷爷的身子也不好,最近都在家里挂吊水,不让我们去烦他。”贺泉茵叹气,“他上周还说,病好了要找个机会和沉叔吃饭,把小辈们都叫来,可惜我哥总是不在家,又因为公司的事和爷爷闹矛盾,他肯定来不了。ethan,你会来吧?”
一番话含义深刻,贺氏站在获胜者的立场上伸出橄榄枝。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贺东云要的,如果能联合,贺氏能获益更多。可目前主事的贺桐舟与他意见相左,施以雷霆手段必定要光宙输得一败涂地,在贺东云看来,这样的打法太不理智。
沉铨不置可否地端起杯子,圆弧玻璃映出一双漆黑的眼。这个女人耳目很灵,南京是贺氏的地盘,她能毫不费力在酒吧找到他,他并不意外,可在北京也一样,那就值得警惕。
“你多久没看见贺桐舟了?”
听他这样问,贺泉茵愣了一秒,不知他什么意思,“也就半个月吧。”
她去年从s国回来后,贺桐舟就越来越忙,中途还出国两次,去什么地方都没和她说。因为父母去世得早,兄妹俩自小感情亲密,可近来的交流越来越少,她隐隐感到大哥对她刻意疏远。
她岔开话题,如普通朋友一般和他聊着,言谈举止都挑不出错,分寸掌握得极好。
沉铨又转了转手表,指针指向叁点零七。
“ethan,我奶奶周六晚上订了一家会所邀请伯母,如果你可以来……”
沉铨忽然抬起打火机,指了指前方。
一个男人疾步穿越幢幢暗影,来到沙发前,咣啷一声撞倒了地上的装饰灯架,不少人往这边看。
“迟到了。”
沉铨挑眉,捡了个舒服的姿势抱臂靠着,在旁人眼里无比轻慢。
贺桐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气,唇角紧紧抿着,冷漠英俊的面孔满是敌意。他牢牢盯着沉铨,衬衫领口敞开,颈上带汗,像是一刻不停赶过来的。
沉铨约他见面,他原本没当回事,可二十分钟前他收到短信,贺泉茵也在。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跟我回去。”他去拉贺泉茵的胳膊,贺泉茵想到这个人对自己莫名其妙冷冰冰,赌气甩开手,“别管我!”
“这么晚了,不打招呼就来这种地方,像什么话!”贺桐舟厉声道。
贺泉茵从来没被他吼过,红着眼圈喊:“你出门也没跟我说啊,这么晚都不回家,谁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人家拉你去会所你就去,一身酒气,怎么不玩到天亮再来找我?”
两个人斗鸡似的梗着脖子对视。
精彩。
沉铨抓起领带和外套,与贺桐舟擦肩而过:“管好她,我有未婚妻。”
贺桐舟瞳孔一缩,闪电般伸手,沉铨动作更快,把衣服往地上一甩,眨眼间钳住他受过伤的肩膀,痛得他闷哼一声。
“要动手?你不妨去问酒吧老板,我在这里输过几场。”沉铨冷冷道。
“你都知道什么?”贺桐舟压低嗓音,脸色铁青,举起一只手示意惊恐的贺泉茵退后。
“原先只是猜测。”沉铨拎着他的衣领,力道越来越大,目光森然,“贺东云把你当成亲孙子教了叁十年,到底是个集团总经理,竟和贺新成那种东西为伍,背地里玩伎俩尽管冲我来,既然敢把主意打到我未婚妻身上,就要想到后果。”
他松开手,“滚。”
贺桐舟的拳头僵在空中。
贺泉茵扑上来拦住他,花容失色,“哥,不要动手!你喝多了,我带你回家好不好?ethan,我和我哥先走了,无论你们两个有什么过节,希望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下。”
她咬咬牙,半推半揽着贺桐舟走人。
“半年内收购兼并六家公司,投资叁个领域,贺氏的资金链快断了吧?”
听到这句,贺桐舟脚步一顿,玻璃映出他渐渐上扬的嘴角。
几分疯狂,几分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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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更: (woo14)
狮子与太阳(1V1甜) 贺家的饭局
【chapitre68 - le repas avec he】
沉培入院抢救后的第四天,秦琬站上体重秤,轻了四斤。
“太太,您歇会儿吧,我来照顾先生,您出去散散心,先生醒来看到您这个样子会心疼的。”管家陈妈劝道。
沉铭正好推门进来,手上拿着封精致的烫金请帖,是城东的某家私密会所。他放下单肩包,“妈,贺家老太太遣人送来的,周六晚上请咱们还有沉铨吃饭。去不去?听说那家菜不错。”
秦琬敲了他脑门一个暴栗,“去什么去?整天就知道吃吃吃,打游戏,玩手机,你爸都这样了我还有心情跟贺家人吃饭?”
“爸是被自己公司气的,又不是被贺桐舟气的,再说这种时候贺家想和我们交好,不就是商量停战的意思吗?爸要是知道,也会考虑赴约,圣诞节他不就和贺老爷子喝了杯酒嘛。”
他趴在病床边,几根头发无精打采地垂在洁白的床单上,“爸,你醒醒说句话呗,沉铨回来了,你该高兴了吧!你从小就偏心他,觉得处处都欠他,可他呢,儿子不像儿子,哥哥不像哥哥……”
“闭嘴!”秦琬把手里没吃完的苹果砸进垃圾桶。
她深吸一口气,“贺家要请客,请的也不是咱们,是沉铨!他才是光宙未来的董事长,咱们母子俩去干什么?贺小姐看得上你?”
沉铭眉毛竖起:“贺泉茵怎么就看不上我了?我长相学历都不差,俗话说女大叁抱金砖,要是相亲能相中,我可给咱家抱了一块半砖呢!秦女士,你怎么也帮沉铨说话,他小时候怎么欺负我的你都忘了?真是世态炎凉。”
秦琬被他逗笑了,捏了他腮帮子一把,“就会贫嘴。”又一叹,“依沉铨的性子,他是绝不会去的,可老太太亲自出面,沉家不去,少不得激怒贺氏,对集团不好。所以我们还是去吃顿饭吧……唉,你爸要是醒了就好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对付他们。”
沉铭头痛,他老娘事事都依着他爸,这些年除开有个糟心的大哥,家里和和睦睦,从不吵嘴。可他爸正在床上不省人事呢,凭秦女士的头脑,独立思考比较困难。
“你买件新衣服,打扮得漂亮点,跟他们打打太极,就说沉铨和s国那个女孩没定下来,暗示贺小姐还有机会。我真不明白,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就罢了,怎么连贺家二老都对沉铨这么重视,他有什么好的?图他长得精神,图他不说话?”
秦琬认真想了想,道:“他确实比你长得精神,也比你话少,还从来不打游戏。”
沉铭:“秦女士你是我亲妈啊。喏,黑卡,拿着!赶紧出去买衣服,别在这伤害你儿子的心。”
秦琬记着他的话,想起去年在南京见到的那个姓陆的小丫头,心头涌起不快。她又没有阻止沉铨和她谈恋爱,只不过要求她辞职回国,当个好太太贤内助,完全不计较她的出身,世界上还有她这么开明的后妈吗?
老沉说了,沉铨是要继承光宙的人,这么大一个集团,未来的董事长夫人是要像她一样经常陪同丈夫出席公众场合的,与丈夫的事业和家庭比起来,自己的工作算什么?等她生了儿子,就知道孰轻孰重了。
秦琬如此想着,让司机熟门熟路地开去五公里内最高档的商区。
珍珠项链要换。
翡翠耳环要换。
身上的真丝长裙也要换。
不能叫贺家看不起。
“太太,车库满了,您可以在这里下,前面正好新开了家首饰店。”韩叔恭敬道。
换成往常,秦琬肯定要抱怨几句大城市停车位不够,可她赶时间。明天晚上就要会面了。
她踩着小羊皮细跟款款下车,通身珠光宝气在这个街区并不稀奇,但她保养水灵的皮肤和骄傲的神态还是引起了一些年轻小姑娘注目。她微微一笑,抬动小腿,优雅地踏过石砖地面,眼神蓦地一凝。
那个背影……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眨眨眼,确实是老沉的宝贝儿子。人高马大的,身形跟老沉年轻时像极了。他刚从一家珠宝店离开,手上提着店里的花纹小手袋,是赠品,上面印着玫瑰和白纱。
沉铨买这个干什么?难不成私定终身了?
她鬼使神差地进了那家店。
店员小姐眼光毒辣,看出这是个名副其实的大款夫人,殷勤地迎上来,推销昂贵的新品首饰。
“刚才那位沉先生是我侄子,碰巧遇上,他神神秘秘的,也不知买了什么东西送给女朋友。我这个做姑姑的想私下看看,要是他给人家闺女送的东西不好,我们家就得没脸了。你说这搞金融的吧,审美一直就差……”她无奈地摇摇头。
店员小姐忍不住笑了:“女士,您放心吧!事业有成的男顾客上我们这儿来买钻戒,都挑贵的买,款式倒是其次,可您侄子是个行家,指定要我们家品牌前年获国际金奖的那款戒指,交了定金,还让我们联系设计师改细节。我们挺奇怪,他的法语特别好,完全可以在法国门店订做,私人订制的价位是一样的,拿到手比我们这儿快。”
秦琬挑了条稳重大气的祖母绿挂坠,冷淡道:“谁知道年轻人脑袋里装什么呢,放着国内的工作不要,发达国家也不想待,跑到西非去,快把他爸爸气死了。非洲那个破地方,哪有什么像样的首饰店,他回来一趟,忙前忙后,现在知道国内方便了。”
店员小姐阅人无数,一张巧嘴顺着她说,把她哄得服服帖帖,秦琬听着高兴,随手拈了一对白玉耳坠。玉质莹洁,精雕细琢,价位秦琬没看,反正应该不低。
“像你侄子这么绅士又体贴的男孩子,现在真不多见。”一个在店里购物的中年大妈看到她买白菜似的拿下耳环,插嘴道:“他说他未婚妻没打耳洞,叫她们帮忙把赠品换成耳夹呢。”
秦琬脸色变了。
敢情还真要私定终身。
店员小姐察言观色,见她落在白玉耳坠上的目光闪动,笑着问:“您要送人还是自己戴?”
秦琬大手一挥,“你还怕我退货不成?包起来。”
店员小姐尴尬地拿包装盒去了。
刚才说话的大妈凑过来,指着最中间柜子里一枚钻戒:“喏,你侄子要的就是这款,小姑娘有福气。”
天鹅绒上躺着一枚钻戒,造型流畅大方,在秦琬看来,实在过于简单了,钻石还没她无名指上的大,那是老沉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送她的。
“就这?能获金奖?”她狐疑道。
大妈看过介绍宣传,叽叽呱呱说了一堆,什么法国大师为他女儿设计的啦,参考祖上某位公爵夫人的传家宝啦,启蒙运动时期新古典主义风格啦。秦琬听不懂,也没装懂,等店员打包完,对她道:“这个我也要了。”
店员小姐瞅了眼她从限量版爱马仕钱包里抽出的vip卡,笑得更甜。
有钱人真他妈有钱啊。
*
翌日晚,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会所外。
车里踏出一双红漆皮,艳得夺目,再往上是缎面黑长裙,乍一看有些普通,但搭配红圆帽和流苏手包,庄重中透着几分热烈的妩媚,叫看多了美女的门童移不开眼。这一身行头足有上万美刀,金钱堆出的美丽像玫瑰的刺,容易扎痛人,却过瘾。
何况她还风情万种,一笑倾城。
贺泉茵扶着穿旗袍的贺老夫人,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走进包厢。沙发上坐着神情不安的秦琬和沉铭,来得很早,等了足有半小时,诚意满满。
这两人她是第一次见,听说都不沾集团事务,沉铭本科还没毕业。
意料之中,她最希望见到的那个人没有来。
一顿饭吃得各怀心思,贺老夫人出身名门,言行如春风拂面,和风姿绰约的孙女坐在一块儿,就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秦琬自小远离家人,在北方胡同里放养长大,自知读书少嗓门高,就算镶金饰玉也土里土气,不动声色瞧了她们好几眼,自己先消了一半气势。
沉铭知道她除了和几个贵妇朋友聚会做美容,很少出来见生人,是他爸怕她说错话做错事的缘故,来之前就特意叮嘱过他娘,尽量少开口。
贺家祖孙委婉地数落贺桐舟这阵子的穷追猛打,他听懂了,贺老爷子不满贺桐舟作为,打算停战,是大好事。可是接下来老太太问他光宙运行如何,碰上了什么难处,暗示可以和老爷子提一提,这要他怎么回?
沉铭见过的世面不少,可心思半点不在家业上,应酬起来就是只菜鸟。答不出人家问话,又担心对方觉得他不尊重,错失良机,当下抄起53度的白酒倒了满杯,咕咚一口闷了,红着脸望着贺泉茵,活像要代他缺席的哥哥抱金砖。
“贺老的意思我明白了,先谢过他关心,下周一定让沉铨做东回请您几位,公司的事,他比我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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