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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梦若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灵阮
她綰著一頭垂雲髻,腰際墜發如髻上步搖,隨著動作而輕晃。
她和兩個婢女在古樹下鋪開繡布,將糕點一一放上。
她的一顰一笑扣人心弦,就如春日暖風拂面。
他看著這樣的她,心尖卻微微痛著。
她小跑著走開,去摘了幾朵花,跑回去時不小心絆著了,他心一驚,本能的抬起身。
兩個女婢趕緊上前,將她扶著。
她一邊傻笑,一邊說著什麼。
他揚起嘴角,不用去聽,都知道她肯定在說,我沒事。
她們坐下,談笑了片刻。
忽然,兩個女婢起身行禮。
他視線一轉,見到了衛襲。
衛襲隨性,以玉簪固發,身穿冰絲藍衣,顯得乾淨俐落。
他坐在布上笑言什麼,兩個婢女忍笑抖肩。
她卻鼓起臉,嘟喃著什麼。
衛襲笑著,執起一朵她方才摘來的小花,別在了她的耳背。
她伸手摸了摸,輕輕一笑,也拿起一朵插在他頭上。
兩個女婢笑著行禮後,便一同離開了。
她咬了口糕點,他伸手,為她擦拭嘴角。
花允銘回神時,自己的雙拳正緊緊握著。
他轉過身,從假山的另一個出口離開了。
“你看你,一邊吃,一邊沾。”衛襲笑著,從懷裡掏出白帕,塞進她手裡。
她用他的手帕擦著嘴,小小聲道,“米花糕本來就掉屑……”
他看著她手中咬了兩口的糕點,笑道,“是你嘴巴太小了。”說完,他湊近,把那糕點一口吃掉了。
“啊……”她輕呼,“你咬到我指頭了。”
“是麼?”他笑著拉過她的手,用舌尖舔去上頭的糕點屑。
她輕哼一聲,紅著臉,擦拭著指頭。
他沉笑幾聲,問道,“今日怎麼突然好興致了?”
她努努嘴,“那還不是……因為你難得才得以歇歇……”
他笑歎,“說起來,我們確實許久都沒出來散步了。”
她哀怨的看著他,“你啊,明明是只狐狸,卻總為人事操勞……”
他笑著,移到她身旁坐下,“這幾年,也是辛苦你了。”
她搖了搖頭。
他攬住她的肩頭,“我只是想,既然你人在蓮國,那我定不能讓蓮國敗落,如此而已。”
她看了他一眼,然後靠進他懷裡,輕輕歎息,“好想和你快些離開,去深山老林裡蓋間小木屋……”
他輕笑,“你喜歡什麼樣式的木屋?”
她想了想,比劃著,“下面得支起來,雨季防水,推開門是主廳,兩側是臥房,後面是庖屋……”
“等等。”他戳戳她的臉,“為何要有兩間臥房?”
她眨眨眼,“我要吃蘿蔔呀。”
“所以?”
“所以以後,我午膳才吃蘿蔔,那午休的時候,就可以分開睡了。”
他一臉嫌棄,“吃都吃了,整屋都臭了。”
她可憐的看著他,“那我是不能吃麼?……”
“可以、可以。”他笑歎,真是拿她這小可憐模樣沒有辦法,“多間房,還可以置放雜物。”
她嘻嘻一笑,“就知道衛襲對我好~”
他輕捏她的鼻頭笑道,“你啊,是愈發的懂得如何對付我了。”
她靠在他肩頭,嘴角盈笑。
雖戰亂平息,但衛襲被授予官職之後,難不能再如從前般與她日夜相對。
但這四年以來,她卻沒怎麼閑著,衛襲沒空教她識字,她便用畫的,將要帶走的東西都記上。
鴛鸞殿有的,她都分裝在特定的箱子裡,鴛鸞殿沒有的,她便取出金銀,讓佟欣去管嬤嬤們換取。
算算時日,再有五年,他們便可遠離塵囂,隱居在無人之境。
如今她最大的心願,是和衛襲一起,遊歷世間風光。
轉眼入夏,天氣悶熱,是日衛襲休沐,她在後院幫他剪髮。
連著幾年來的夏季,她都會為他修剪皮毛,逐漸得心應手,將他的狐尾修得很是漂亮。
她剛把他的銀髮剪下一綹,佟德走來,行禮道,“稟告主子,國君來訪。”
“知道了。”衛襲擺擺手,佟德又是行禮,回屋去服侍了。
她趕緊放下剪子,熟練地為他梳好發冠。
他起身笑笑,“一會再剪。”
她點點頭,跟了上去。
才跨入後門,衛襲突然駐足。
她差點撞了上去,剛想開口問他怎麼了,就被他一臉陰霾嚇得說不出話。
他眯起眼,冷笑一聲,走了進去。
見他這模樣,她有些怯怯,低頭跟上。
尋了根柱子,她垂著腦袋,站在一旁。
“衛襲。”陌生的男聲,嗓音如箏,和緩如泉。
“還真的是,許久不見啊。”衛襲話帶輕浮,語帶諷刺。
她從沒見過衛襲對誰這樣輕佻,難好奇,又不敢去看。
花子蓉輕笑,“今本君作引,讓你們故人相見,但礙有旁事,先離開片刻,晚些,再請玉公子一同用膳罷。”
男子笑道,“恭送蓮君。”
“嗯。”花子蓉聽起來心情不錯,袍擺拖地,悉索之聲。
花子蓉一走,衛襲便翹腿撐頭,坐在椅上。
男子笑笑,“一別經年,如今看來,你適應了不少。”
“廢話少說,找我做甚?”衛襲語帶不耐。
“我……”男子似乎要說什麼,卻又忽然停住。
她本是豎耳聽著,突然右手手背一熱,她抬起一看,只見金印浮出。
她驚詫抬眼,和那男子對上視線,爾後,更是驚詫。
因為他和衛襲一樣,一頭銀髮。
再看仔細些,他的髮鬢系於腦後,長髮系於胸前,衣裳純白,掛腰玉葫,面容溫和,醇潤穩重。
更奇怪的,她對這個人並沒有印象,但濃濃的熟悉感,讓她不由的想去親近。
男子一笑,對衛襲說道,“不如,先讓旁人退下吧。”
“你們都退下。”衛襲說道。
她回神,趕緊跟著佟欣和佟德應喏,打算離開。
“那位姑娘。”男子一開口,她便看向他,“可否請你留下?”
她一愣,聽話的點點頭。
衛襲沒好氣的歎了聲。
男子笑著,對她招招手,“過來。”
她聞言,聽話的走了過去。
“雖是越矩,但不知能否借手一看?”玉簫鳳對她伸手,她乖乖的交出手。
“喂!”衛襲迅速起身,一把推開他的手,擋在她面前,蹙眉道,“你到底是來找誰?”
玉簫鳳笑笑,並不理會他,只對她問道,“你叫什麼?”
“沈……”
衛襲咳了聲,打斷了。
玉簫鳳笑了聲,又問道,“你繼續說。”
“沈……唔……沈……”她看向衛襲的側臉,小聲說道,“菲……”
衛襲扭頭,瞪了她一眼。
她閉嘴了。
“沈沈?”玉簫鳳輕笑。
“對。”衛襲對他哼道,“就是叫你省省。”
玉簫鳳沉笑,“那不知我喚姑娘沈沈,是否合適?”
她想了想,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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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梦若莲 五十、祸兮
那日晚膳,花子蓉开口,让玉箫凤在鸳鸾殿住下。
从那时起,卫袭的脸色就没好看过。
而她手背的金印子,自玉箫凤出现之后便会不时闪现,心中便隐约的知道了,这名男子,便是当年的那个大哥哥。
她想问卫袭,又怕他不悦,她想问玉箫凤,又怕卫袭会生气。
第二日,她在后院继续给卫袭剪发。
心不在焉的,不小心多剪了几分,她咳了声,说道,“今年夏热,不如剪短一些……”
“……嗯。”
卫袭似乎也是心不在焉的,于是她默默地修短了些。
玉箫凤走近,对卫袭笑道,“你打算无视我到何时?”
“碍眼。”卫袭蹙眉,闭上双眼。
她拿着他的发,咬着唇,默默地剪着。
玉箫凤笑笑,转而向她问道,“沈沈,卫袭待你可好?”
她看着他,点点头。
“那就好。”玉箫凤点点头,在池边的石头坐下,“初见你时,你尚且年幼,如今,长成大姑娘了。”
她一惊。
‘咔擦’
“唔……”她懊恼的看着,卫袭被自己剪得参差不齐的发。
玉箫凤轻笑,对她招手,“过来聊聊天吧。”
她神使鬼差的放下剪子,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坐在了玉箫凤身旁。
卫袭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将她拉至身后,对玉箫凤怒道,“够了,你不要再指使她了。”
“卫袭……”她担忧地拉了拉他身后的衣。
“你先回屋去。”卫袭转脸对她说了句。
她看向玉箫凤,他只是温和的笑着,没再说什么。
见这样,她把东西拾好,抱着回屋了。
他们在后院聊了好久,她在屋子里坐着,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所有的思绪都在脑子里打了结。
卫袭、玉箫凤、花子蓉、元丹、金印……
几样东西混在一起,让她愈发的捋不清楚了。
用午膳时,他们两个一声不吭,气氛更是尴尬。
她发现,玉箫凤和卫袭不同,只如常人一般吃着饭。
不的,她多看了玉箫凤几眼,又发现,他的外形和卫袭好像,只是跟卫袭张放的妖媚比起来,他的气质要内敛许多,显得温文尔雅。
“咳—!咳—!”
随着卫袭故意的咳嗽声,她看向玉箫凤的眼前挡了只铜盘,她看向卫袭,见他眯着红眸在瞪她。
她轻笑一声,侧过身,盯着他吃。
卫袭满意哼哼,拿起碗筷,把菜夹入自己碗中放在她面前。
玉箫凤摇了摇头,无所谓的笑了声。
午饭过后,她决定还是要帮卫袭把发给剪好,于是去后院继续。
玉箫凤又跟来了,坐在一旁。
卫袭真是忍无可忍,对他怒道,“你难道就没有别的事可做吗?”
玉箫凤笑笑,“确实没有。”
卫袭无奈扶额。
“你别乱动。”她不想再剪坏了。
玉箫凤见卫袭真的不动了,便笑道,“卫袭倒是肯听沈沈的话。”
她本能地嗯了声。
卫袭咬牙,“给我少说点废话。”
剪好之后,她梳去他银丝中的碎发,再用铜圈将发尾束起,吁了声,她笑道,“好了。”
“沈沈手真巧。”玉箫凤笑道。
她脸一红,“……过奖了……”
“你这老东西,到底打算呆到什么时候?”卫袭蹙眉。
“这个嘛……”玉箫凤笑着,“时候到了,自然就会走。”
卫袭哼了声,“可别忘了,把欠我的东西还回来。”
她一怔,看向玉箫凤,难道卫袭的元丹,就是在他的手里……?
玉箫凤转眼,见沈菲倾看着自己的眼神时,先是惊奇,再是一笑,然后对卫袭回道,“理所应当。”
夜寝,卫袭卧在床榻,蹙眉想事。
她在镜前梳着发,从镜里看着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又不想打扰,只好作罢。
上床去时,卫袭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玉箫凤那只老狐狸……果然一来就没好事……”他唉声叹气。
少见卫袭这般无可奈何,她不觉轻笑了声,然后问道,“你的元丹,就是在他那里?”
“嗯。”卫袭垂眸。
她想了想,问道,“那既然他来了……能不能让他早点还给你?……”
他又复沉叹,摇摇头,“虽妖物狡诈,但许诺之事说一不二,既百年未到,那便不能要回。”
“哦……”她有些失落。
卫袭执起她的右手,对她说道,“但我会想办法,让他先解除你的灵狐印。”
“这个?”她奇异的看着自己的手背。
“嗯。”说起这个,他便咬牙切齿,“那只老狐狸,休想凭这个操纵你。”
“啊?”她一惊,“他可以用这个操纵我?”
卫袭摇摇头,叹了声,“也不是,只是印随主意,他说的话,你会比较听从罢了。”
“哦……”她点点头,然后羞赧的抿了抿嘴,“然后……你要给我印上么?……”
他面有难色地说道,“我如今功力不够。”
她笑着,窝在他身前,“那等你功力够了,给我印上你的,好不好?”
他难得心情好了些,笑着抚了抚她的脑袋。
“这么说来,他也是狐妖?”她抬眼看他。
“嗯。”
“那为什么他没有尾巴呀?”她眨眨眼。
“咳……”卫袭揉揉鼻尖,“你能不能不要再问些刺激我的问题了……”
“嗯?”她不解。
“功、力、不、够,、不、起、来。”卫袭没好气的捏着她的脸,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来。
“噗——”她笑了,咯咯的笑着。
“你呀……”他笑叹着躺下,抚着她被自己捏红的脸,“傻乎乎的。”
“既然百年未到,那他来莲国做什么?”她见卫袭不再苦闷,便继续问道。
他深深的叹息着,然后看着她,“倾,你可记得,那本神鬼志里的罗刹?”
“唔……”她想了想,“有点印象,是吸食魂魄的一种鬼么?”
卫袭点点头,“罗刹本是地府恶鬼,偶有几只越界的也不过独行,但……”他顿了顿,蹙眉道,“近百年来,人界罗刹数量激增。”
她抽了口气,紧张不已,“怎么会这样?……”
“玉箫凤说,他查到似有一只罗刹自称为王,名罗刹鬼王,它带领其他罗刹,掀起不少杀戮。”他说着,神色更是凝重,“玉箫凤这百年来,灭它族类不少,如今,罗刹鬼王似已下令,要诛杀于他。”
她瞪大双眼,下意识的问道,“所以,玉哥哥现在是在躲它们么?”
卫袭嗓音高了几度,“你叫他什么?”
“呃……”她苦恼了,“那我该叫他什么?”
“玉爷爷。”他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她一愣,然后大笑了起来,接着摇摇头,抹着笑出的眼泪花,“不要,还是叫玉哥哥吧。”
“玉、爷、爷!”他捏着她的脸颊,拧了拧。
“好啦,说正经的。”她拉开他的手,“那现在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他哼了声,转身躺在自己手臂,“我在担心,他会将罗刹引过来。”
她有些担忧,“罗刹……很难打得过么?……”
他看着樑顶,淡淡说道,“罗刹很弱,但太多了,也难是对手。”
他对此,便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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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晚膳,花子蓉開口,讓玉簫鳳在鴛鸞殿住下。
從那時起,衛襲的臉色就沒好看過。
而她手背的金印子,自玉簫鳳出現之後便會不時閃現,心中便隱約的知道了,這名男子,便是當年的那個大哥哥。
她想問衛襲,又怕他不悅,她想問玉簫鳳,又怕衛襲會生氣。
第二日,她在後院繼續給衛襲剪髮。
心不在焉的,不小心多剪了幾分,她咳了聲,說道,“今年夏熱,不如剪短一些……”
“……嗯。”
衛襲似乎也是心不在焉的,於是她默默地修短了些。
玉簫鳳走近,對衛襲笑道,“你打算無視我到何時?”
“礙眼。”衛襲蹙眉,閉上雙眼。
她拿著他的發,咬著唇,默默地剪著。
玉簫鳳笑笑,轉而向她問道,“沈沈,衛襲待你可好?”
她看著他,點點頭。
“那就好。”玉簫鳳點點頭,在池邊的石頭坐下,“初見你時,你尚且年幼,如今,長成大姑娘了。”
她一驚。
‘哢擦’
“唔……”她懊惱的看著,衛襲被自己剪得參差不齊的發。
玉簫鳳輕笑,對她招手,“過來聊聊天吧。”
她神使鬼差的放下剪子,回過神時,自己已經坐在了玉簫鳳身旁。
衛襲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將她拉至身後,對玉簫鳳怒道,“夠了,你不要再指使她了。”
“衛襲……”她擔憂地拉了拉他身後的衣。
“你先回屋去。”衛襲轉臉對她說了句。
她看向玉簫鳳,他只是溫和的笑著,沒再說什麼。
見這樣,她把東西拾好,抱著回屋了。
他們在後院聊了好久,她在屋子裡坐著,很想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所有的思緒都在腦子裡打了結。
衛襲、玉簫鳳、花子蓉、元丹、金印……
幾樣東西混在一起,讓她愈發的捋不清楚了。
用午膳時,他們兩個一聲不吭,氣氛更是尷尬。
她發現,玉簫鳳和衛襲不同,只如常人一般吃著飯。
不的,她多看了玉簫鳳幾眼,又發現,他的外形和衛襲好像,只是跟衛襲張放的妖媚比起來,他的氣質要內斂許多,顯得溫文爾雅。
“咳—!咳—!”
隨著衛襲故意的咳嗽聲,她看向玉簫鳳的眼前擋了只銅盤,她看向衛襲,見他眯著紅眸在瞪她。
她輕笑一聲,側過身,盯著他吃。
衛襲滿意哼哼,拿起碗筷,把菜夾入自己碗中放在她面前。
玉簫鳳搖了搖頭,無所謂的笑了聲。
午飯過後,她決定還是要幫衛襲把發給剪好,於是去後院繼續。
玉簫鳳又跟來了,坐在一旁。
衛襲真是忍無可忍,對他怒道,“你難道就沒有別的事可做嗎?”
玉簫鳳笑笑,“確實沒有。”
衛襲無奈扶額。
“你別亂動。”她不想再剪壞了。
玉簫鳳見衛襲真的不動了,便笑道,“衛襲倒是肯聽沈沈的話。”
她本能地嗯了聲。
衛襲咬牙,“給我少說點廢話。”
剪好之後,她梳去他銀絲中的碎發,再用銅圈將發尾束起,籲了聲,她笑道,“好了。”
“沈沈手真巧。”玉簫鳳笑道。
她臉一紅,“……過獎了……”
“你這老東西,到底打算呆到什麼時候?”衛襲蹙眉。
“這個嘛……”玉簫鳳笑著,“時候到了,自然就會走。”
衛襲哼了聲,“可別忘了,把欠我的東西還回來。”
她一怔,看向玉簫鳳,難道衛襲的元丹,就是在他的手裡……?
玉簫鳳轉眼,見沈菲傾看著自己的眼神時,先是驚奇,再是一笑,然後對衛襲回道,“理所應當。”
夜寢,衛襲臥在床榻,蹙眉想事。
她在鏡前梳著發,從鏡裡看著他,想開口說些什麼,又不想打擾,只好作罷。
上床去時,衛襲長長地歎了口氣。
她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玉簫鳳那只老狐狸……果然一來就沒好事……”他唉聲歎氣。
少見衛襲這般無可奈何,她不覺輕笑了聲,然後問道,“你的元丹,就是在他那裡?”
“嗯。”衛襲垂眸。
她想了想,問道,“那既然他來了……能不能讓他早點還給你?……”
他又複沉歎,搖搖頭,“雖妖物狡詐,但許諾之事說一不二,既百年未到,那便不能要回。”
“哦……”她有些失落。
衛襲執起她的右手,對她說道,“但我會想辦法,讓他先解除你的靈狐印。”
“這個?”她奇異的看著自己的手背。
“嗯。”說起這個,他便咬牙切齒,“那只老狐狸,休想憑這個操縱你。”
“啊?”她一驚,“他可以用這個操縱我?”
衛襲搖搖頭,歎了聲,“也不是,只是印隨主意,他說的話,你會比較聽從罷了。”
“哦……”她點點頭,然後羞赧的抿了抿嘴,“然後……你要給我印上麼?……”
他面有難色地說道,“我如今功力不夠。”
她笑著,窩在他身前,“那等你功力夠了,給我印上你的,好不好?”
他難得心情好了些,笑著撫了撫她的腦袋。
“這麼說來,他也是狐妖?”她抬眼看他。
“嗯。”
“那為什麼他沒有尾巴呀?”她眨眨眼。
“咳……”衛襲揉揉鼻尖,“你能不能不要再問些刺激我的問題了……”
“嗯?”她不解。
“功、力、不、夠,、不、起、來。”衛襲沒好氣的捏著她的臉,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裡擠出來。
“噗——”她笑了,咯咯的笑著。
“你呀……”他笑歎著躺下,撫著她被自己捏紅的臉,“傻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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