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梦若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灵阮
在院門口的衛襲,抬起頭,看著屋。
“啊?!”佟德嚇得捂嘴,“真的啊?”
她輕笑,點點頭,“是啊。”
“那難不成……”佟德轉頭看了一眼,趁佟欣還沒回來,小聲問道,“真的就像傳聞的那樣?……”
“唔……怎麼說呢?”她冥想片刻,數道,“他啊,比常人聰明、善良,長得還好看,而且啊——”
“什麼什麼?”佟德趕緊追問。
“他比常人,要跑得更快!”她被自己說的話笑噴了。
“小傾!”佟德撇嘴跺腳,“你是不是在戲弄我呐?”
“不敢不敢~我不過啊,是回答德姐姐的問題罷了。”她嘻嘻笑著,歎道,“再說了,傳聞之事,不可盡信,若衛襲是可怖之人,國君又怎會留作大用?”
“說得也是……”佟德努努嘴,用肘子撞了撞她,“小傾你也真是的,說起衛大人的好,用得著笑得這樣高興麼!”說著說著,侃道,“也不想想我和姐姐,都不得主子垂愛。”
她皺皺鼻子,嘟嘴道,“話說在前頭,情分歸情分……你們啊,誰都不許跟我搶衛襲。”
佟欣捧著午膳,在院前看見衛襲杵在拱門邊笑,趕緊上前,低頭屈膝,“參見主子。”
衛襲起笑容,‘嗯’了一聲,向屋裡走去。
佟欣覺得奇怪,也有些擔憂,趕緊跟上前去。
佟德和沈菲傾本在嬉鬧,不想衛襲竟提早回殿了,嚇得一哆嗦,趕緊跪下。
“起來吧。”衛襲俯身,將渾身顫抖的佟德扶起,“張羅午膳去。”
“……喏……”佟德顫顫巍巍,趕緊走向佟欣。
佟欣看了衛襲背影一眼,才端著盤兒走向飯廳。
她笑笑,走到他跟前,只是……
“嗯?你衣裳怎麼濕了?……”她摸著,發現衛襲的衣從肩頭到胸膛都是濕的,轉到他身後,才發現他發尾粘了兩根茶葉,心頭一痛,拉起他的手,強裝笑意,“去換身衣裳吧,怎麼這麼不小心?”
衛襲握緊她的手,笑笑,“我去歇息一下,你吃完午膳來陪我罷。”
她想了想,乖巧地點點頭。
衛襲拍拍她的臉蛋,揚起柔笑,然後走向寢房。
她用手背撫了撫自己的臉,滿眼擔憂的看向他。
這是……出了什麼事?
作家废话:
即将走向完结了啊,真快~~~
舍不得妹纸们,抱抱~~~
狐梦若莲 六十一、去意
佟欣见沈菲倾心事重重的来到饭厅,思量少许,问道,“妹妹怎么了?”
她笑,摇摇头,“没什么……”
“没事便好。”佟欣笑笑,从竹藤篓里抽出菜碟,端端正正地摆放着,“对了,刚才见妹妹和佟德聊得高兴,不知在谈些什么呢?”
佟德心虚,赶紧接话,“小倾在聊卫大人的百般好处呢,真是叫人听不得……”
佟欣笑笑,看着她,“女子心系情郎,此举不都理所当然的,对吧妹妹?”
她脸红,嚅嗫道,“不过是刚好聊到那处罢了……”
佟欣笑笑,“是吗?”便没再多说话。
她去卫袭的寝房时,卫袭似乎已经睡着,银发散落,披在他赤裸的胸膛前。
她上前为他拉了拉被子,见他睫毛轻颤,微微一笑,倚在床边,托腮看他。
卫袭睁眼,与她相望。
她笑中带叹,轻声问道,“今日事务可还顺遂?”
他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去抚她脸颊。
“……”她心疼,泄气般的将脸倒入他手心,将他的手压在床榻,看着他,眨眨眼。
见她如此可爱,他心情似乎好了些,轻笑道,“怎么了?”
“你嫌我笨。”她埋怨。
他面露无奈,起身将她半身拉入怀中,“怎么这样说?”
“因我不能为你排忧解难……所以……你有事都不与我说……”她背身垂头,搅弄自己的指头。
他下巴垫在她肩上,用小如呢喃的声音说道,“倾,或许,我们要提前离开了。”
她心儿一跳,想转身看他。
“听我说。”卫袭将她压着,“之前战争,罗刹应是插足其中了,如今它们吸饱死魂煞气,祸乱冀国,莲国相连,怕是不久之后,难以幸。”
她惊了,一双鹿眼瞪得滚圆。
卫袭沉叹,“也怪我糊涂,当时玉箫凤来了,我便不该心存侥幸。”
“那……莲国卷入其中……会怎样?……”她忧心忡忡,舌头打结。
他搂紧她,不做声。
“会怎样?”卫袭越是如此沉默,她便越是害怕,扭头看向他。
他脸色凝重,沉沉叹息,“冀国如今瘟疫横行,朝纲动乱,散兵滋事,民不聊生。若非要问,大抵也是如此罢。”
“……怎么会这样……”她心中怜悯,幽幽叹然。
“我会想办法联络玉箫凤,在此之前,你先做好准备。”他说。
“等等……”她转过身,怔怔看他,“我们便就此……离开吗?……”
卫袭看着她,“是。”
“那其他……”
“我管不了其他人。”他打断了她,满眼的认真,“倾,我只能许你周全。”
顿时,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咬咬唇,执起他的手,一声叹息,“如何会这样突然……”
他垂眼,片刻才答道,“之前在专研些它事,一时疏忽,没有留意。”
她又是一声轻叹,抬眼看他,“那我……午后便去拾一番罢。”
“嗯。”卫袭轻抚她头,“辛苦你了。”说完,捧着她的小脸,轻轻落吻。
午后,她着着,心中愈发难忍不舍与愧疚,放下衣裳,缓缓坐了下来。
明明之前,她还是那么样的想离开,日夜只期盼着能早日穿上嫁衣,与卫袭携手,去一地无人之境,只有他俩。
可如今……
她又要如何明知莲国……不……那些曾几面之缘的人也好,佟欣佟德也好,还有花允铭,甚至花子蓉都即将深陷泥沼,自己却怡然自得的离开避祸呢?
即使心怀愧疚,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但此时最让她觉得可怕的是,自己心中的那一丝窃喜,因拥有了卫袭,而感到幸运。
数十日后。
祭天塔上。
花子蓉闭眼,深深吸入一口气,再缓缓呼出,睁开眼,他勾唇一笑,哼道,“纵使相隔千里,我都嗅到了冀国正在腐烂的气息。”
“……”银色的长发随着凉风鼓动,卫袭那双红眸微微眯着,眺望远处。
花子蓉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两指夹着递向他,“给。”
卫袭顿顿,片刻,才接过信函。
“韩国树大招风,玉箫凤一时半会,怕也是来不了。”花子蓉笑笑,垂眼掌玩着暖手小炉。
卫袭看了那信函半晌,才抽出信纸,简短数语,大概是让他稍安勿躁,待那地事了,便会及时赶来归还元丹,助他守护莲国。
“能助你守护莲国的那物,便是玉箫凤拿了你那‘重要的东西’?”花子蓉扭头看了他一眼,笑笑。
卫袭不语。
“冀国挑衅至此,韩国怕也难再安坐,不多许久,又是一场血雨腥风。”花子蓉轻轻一叹,“祖训不假,世间最难得之事,不过平稳二字。”
卫袭走向栏杆,用狐火将信函于手中焚毁,灰烬随风,飘向远方。
花子蓉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事到如今,还打算瞒骗于我?”
“人尚且力求自保。”卫袭一笑,狐媚横生,“依国君看来,禽兽却不能?”
“罢了。”花子蓉淡下神色,显得几分冷漠,“要走的,终归是留不住的。只是不知,玉箫凤也了解你此般想法么?”
卫袭不语,即便是不还元丹,功亏一篑,然而如今形势,只要玉箫凤肯带走她,便也是好的。
“既你去意已决,那作为曾经知己,我们便闲聊片刻罢。”花子蓉说完,撩开后摆,席地而坐。
卫袭叹后,跟随坐下,眼前辽阔顿时为致的雕花所掩,犹如囚笼,顿时心心一念,自嘲一笑。
“玉箫凤拿走你的,到底是什么?”
“元丹。”
“何为‘元丹’?”
“乃妖物修炼之粹。”
“哦?”花子蓉看向他,“同人之神?”
“差不多罢。”
花子蓉轻笑,“如此说来,你倒是一只虚弱的妖怪。”
卫袭黯然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花子蓉片刻默然,说道,“你的神已大不如前,既然虚弱,又为何不再吃肉?”
“……”
“罢了。”花子蓉自嘲一笑,“事到如今,你也懒得再敷衍我了,不是么?”
卫袭摇摇头,“只是觉得……误你甚深,多少有些后悔。”
花子蓉哈哈一笑,“我本性如此,但你若真有悔意,不如拿元丹赔我?”
卫袭轻笑,“你要有何用?”
花子蓉想了想,“功力大增,长命千岁?”
卫袭撑脸膝上,笑笑看他,“若你吞服,不出一个时辰,便会经络爆断而亡。”
花子蓉一震。
“倘若力所能及,我自会出手相助。”卫袭伸手,拍拍他的脑袋,笑道,“毕竟,我亦不望莲国倾覆。”
“是么?”花子蓉若有所思的看了他片刻,扬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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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欣見沈菲傾心事重重的來到飯廳,思量少許,問道,“妹妹怎麼了?”
她笑,搖搖頭,“沒什麼……”
“沒事便好。”佟欣笑笑,從竹藤簍裡抽出菜碟,端端正正地擺放著,“對了,剛才見妹妹和佟德聊得高興,不知在談些什麼呢?”
佟德心虛,趕緊接話,“小傾在聊衛大人的百般好處呢,真是叫人聽不得……”
佟欣笑笑,看著她,“女子心系情郎,此舉不都理所當然的,對吧妹妹?”
她臉紅,嚅囁道,“不過是剛好聊到那處罷了……”
佟欣笑笑,“是嗎?”便沒再多說話。
她去衛襲的寢房時,衛襲似乎已經睡著,銀髮散落,披在他赤裸的胸膛前。
她上前為他拉了拉被子,見他睫毛輕顫,微微一笑,倚在床邊,托腮看他。
衛襲睜眼,與她相望。
她笑中帶歎,輕聲問道,“今日事務可還順遂?”
他沒有回答,只是伸手去撫她臉頰。
“……”她心疼,洩氣般的將臉倒入他手心,將他的手壓在床榻,看著他,眨眨眼。
見她如此可愛,他心情似乎好了些,輕笑道,“怎麼了?”
“你嫌我笨。”她埋怨。
他面露無奈,起身將她半身拉入懷中,“怎麼這樣說?”
“因我不能為你排憂解難……所以……你有事都不與我說……”她背身垂頭,攪弄自己的指頭。
他下巴墊在她肩上,用小如呢喃的聲音說道,“傾,或許,我們要提前離開了。”
她心兒一跳,想轉身看他。
“聽我說。”衛襲將她壓著,“之前戰爭,羅刹應是插足其中了,如今它們吸飽死魂煞氣,禍亂冀國,蓮國相連,怕是不久之後,難以倖。”
她驚了,一雙鹿眼瞪得滾圓。
衛襲沉歎,“也怪我糊塗,當時玉簫鳳來了,我便不該心存僥倖。”
“那……蓮國捲入其中……會怎樣?……”她憂心忡忡,舌頭打結。
他摟緊她,不做聲。
“會怎樣?”衛襲越是如此沉默,她便越是害怕,扭頭看向他。
他臉色凝重,沉沉歎息,“冀國如今瘟疫橫行,朝綱動亂,散兵滋事,民不聊生。若非要問,大抵也是如此罷。”
“……怎麼會這樣……”她心中憐憫,幽幽歎然。
“我會想辦法聯絡玉簫鳳,在此之前,你先做好準備。”他說。
“等等……”她轉過身,怔怔看他,“我們便就此……離開嗎?……”
衛襲看著她,“是。”
“那其他……”
“我管不了其他人。”他打斷了她,滿眼的認真,“傾,我只能許你周全。”
頓時,她的心中五味雜陳,咬咬唇,執起他的手,一聲歎息,“如何會這樣突然……”
他垂眼,片刻才答道,“之前在專研些它事,一時疏忽,沒有留意。”
她又是一聲輕歎,抬眼看他,“那我……午後便去拾一番罷。”
“嗯。”衛襲輕撫她頭,“辛苦你了。”說完,捧著她的小臉,輕輕落吻。
午後,她著著,心中愈發難忍不舍與愧疚,放下衣裳,緩緩坐了下來。
明明之前,她還是那麼樣的想離開,日夜只期盼著能早日穿上嫁衣,與衛襲攜手,去一地無人之境,只有他倆。
可如今……
她又要如何明知蓮國……不……那些曾幾面之緣的人也好,佟欣佟德也好,還有花允銘,甚至花子蓉都即將深陷泥沼,自己卻怡然自得的離開避禍呢?
即使心懷愧疚,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但此時最讓她覺得可怕的是,自己心中的那一絲竊喜,因擁有了衛襲,而感到幸運。
數十日後。
祭天塔上。
花子蓉閉眼,深深吸入一口氣,再緩緩呼出,睜開眼,他勾唇一笑,哼道,“縱使相隔千里,我都嗅到了冀國正在腐爛的氣息。”
“……”銀色的長髮隨著涼風鼓動,衛襲那雙紅眸微微眯著,眺望遠處。
花子蓉轉過身,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兩指夾著遞向他,“給。”
衛襲頓頓,片刻,才接過信函。
“韓國樹大招風,玉簫鳳一時半會,怕也是來不了。”花子蓉笑笑,垂眼掌玩著暖手小爐。
衛襲看了那信函半晌,才抽出信紙,簡短數語,大概是讓他稍安勿躁,待那地事了,便會及時趕來歸還元丹,助他守護蓮國。
“能助你守護蓮國的那物,便是玉簫鳳拿了你那‘重要的東西’?”花子蓉扭頭看了他一眼,笑笑。
衛襲不語。
“冀國挑釁至此,韓國怕也難再安坐,不多許久,又是一場血雨腥風。”花子蓉輕輕一歎,“祖訓不假,世間最難得之事,不過平穩二字。”
衛襲走向欄杆,用狐火將信函於手中焚毀,灰燼隨風,飄向遠方。
花子蓉看了他一眼,淡淡問道,“事到如今,還打算瞞騙於我?”
“人尚且力求自保。”衛襲一笑,狐媚橫生,“依國君看來,禽獸卻不能?”
“罷了。”花子蓉淡下神色,顯得幾分冷漠,“要走的,終歸是留不住的。只是不知,玉簫鳳也瞭解你此般想法麼?”
衛襲不語,即便是不還元丹,功虧一簣,然而如今形勢,只要玉簫鳳肯帶走她,便也是好的。
“既你去意已決,那作為曾經知己,我們便閒聊片刻罷。”花子蓉說完,撩開後擺,席地而坐。
衛襲歎後,跟隨坐下,眼前遼闊頓時為緻的雕花所掩,猶如囚籠,頓時心心一念,自嘲一笑。
“玉簫鳳拿走你的,到底是什麼?”
“元丹。”
“何為‘元丹’?”
“乃妖物修煉之粹。”
“哦?”花子蓉看向他,“同人之神?”
“差不多罷。”
花子蓉輕笑,“如此說來,你倒是一隻虛弱的妖怪。”
衛襲黯然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花子蓉片刻默然,說道,“你的神已大不如前,既然虛弱,又為何不再吃肉?”
“……”
“罷了。”花子蓉自嘲一笑,“事到如今,你也懶得再敷衍我了,不是麼?”
衛襲搖搖頭,“只是覺得……誤你甚深,多少有些後悔。”
花子蓉哈哈一笑,“我本性如此,但你若真有悔意,不如拿元丹賠我?”
衛襲輕笑,“你要有何用?”
花子蓉想了想,“功力大增,長命千歲?”
衛襲撐臉膝上,笑笑看他,“若你吞服,不出一個時辰,便會經絡爆斷而亡。”
花子蓉一震。
“倘若力所能及,我自會出手相助。”衛襲伸手,拍拍他的腦袋,笑道,“畢竟,我亦不望蓮國傾覆。”
“是麼?”花子蓉若有所思的看了他片刻,揚唇一笑。
狐梦若莲 六十二、祖传灵丹
她从不曾想过,花子蓉竟会召见自己。
更不曾去深思,内心对花子蓉是怎样看待的,是怕、是怨,抑或是厌恶?
然而无论是哪种,应该都掺了不少妒嫉。
“奴婢,拜见国君……”她的嗓音不自觉发着颤,看来此时,应是惧怕占了多些。
她笨拙的行着朝礼,方才临时向佟欣学的动作十分僵硬,加上害怕,想必显得愚蠢至极。
最后,她向他服躯贴地,这样的卑微,使得心中酸涩涌起,无从散去。
“你们先下去罢。”花子蓉尖细嗓音在大殿里回回荡荡,一众奴仆应诺之后,纷纷离开。
两人之间的独处让她害怕得心如擂鼓,在耳中震得头晕目眩。
花子蓉从高阶之上缓步走下,来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站了好久。
屈辱加上害怕,胃里翻江倒海般的,让她有些想吐。
“卫袭说,他要离开莲国。”
此话一出,她指甲在地面上碰出颤抖的咯声,双拳立即握紧,连大气都不再出一个。
花子蓉哼笑一声,“别憋死了,卫袭要寻我偿命的。”
她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得了,起身罢。”他冷冷说道。
“……喏……”她起身,双眼盯着自己的鞋尖。
花子蓉打量着她,缓步在她身旁绕圈,“不知你是否知晓,如今城墙之外正是兵荒马乱,玉箫凤来信,说因事困于韩国,不得脱身。”
她怔愣。
“卫袭许久未食人肉,虚弱之身,不知你又是否察觉?”花子蓉每每经过她面前,都在仔细打量。
她抿嘴,不敢作答。
“依本君之见,此时并非离开的最佳时机。”花子蓉说完这句,又走回高阶之上,“你觉得呢?”
“奴婢……”她握紧自己颤抖的手,“不知……”
花子蓉哼笑一声,“看你呆傻愚钝,怕也是什么都不会知晓。”
“……国君英明。”她低眉顺眼的回着。
花子蓉叹了一声,“本君可是不在意你的死活,只是……怕卫袭会出事。”
她心儿一紧,咬住下唇。
“毕竟外边风头火势,可卫袭,却还拿不到他的元丹。”花子蓉说得慢条斯理,在看她面露震惊的微微抬头时,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地牢之阴森,远远地超出了她所想象。
油灯枯槁,满壁苔藓,阴重湿冷,蟑螂横行,远处,还伴着嘶哑窸窣和呐喊叫声。
眼前顿时浮现出幼时见过的鬼怪,她吓得紧紧捂住耳朵,刹时右手手背金印幽现,她吓得只恨不得躲在可怕的花子蓉身后。
花子蓉走得平稳,就连气息都未曾改变。
来到一所铁门前,花子蓉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门。
点燃油灯后,她看见此房中央有一口大箱,箱体老旧,却不掩其厚重华贵。
花子蓉上前打开箱子,横竖的瓶罐之间,有一只小盒,他拿了起来,在她面前打开。
“就是此物。”他笑。
她盯着发呆,愣愣地放下捂耳的双手。
此珠浮在盒里,浑体通透,闪着皎白银光,美得不似凡物。
花子蓉瞬而关上,笑道,“如何?”
她看了他一眼,犹豫了。
花子蓉说,数百年前,莲国祖先有缘结识到了一位修仙道士,获赠几颗能暂时强健体魄的秘珠,可御燃眉之急的危险。
然此珠极为清净,只是其散发而出的清气,便可使体弱的妖物致死。
“路上若遇凶险,便将它吞服,这样一来,卫袭便不必分神护你,而让自己落入危险之中。”花子蓉说着,便递了过去。
她刚一伸手,花子蓉便了回去。
“此乃人情,万万不可告诉卫袭,让他觉得亏欠于我。”花子蓉的双眸在火光之下更显凌厉,“而且万万不可在他面前打开,而误伤了他。”
气氛太过阴森,她似乎有些吓傻了,愣了片刻,才回神点头。
“乖。”花子蓉笑笑,将盒子交给了她。
鸳鸾殿。
她一回来,佟欣和佟德便迎了上前。
她们小心翼翼地确认了没有旁人,佟欣才开口问她,“怎样?国君没有为难你吧?”
她笑着摇摇头,想了想,说道,“今日面君之事,还请姐姐们莫要告诉卫袭。”
佟欣和佟德相互看了一眼,沉思片刻,都点了点头。
“谢谢……”看她们这样关心自己,她心中愧疚难忍,难压哭腔,说道,“我先去换身衣裳……”
快步来到侧房,她关门后,轻轻插上了门栓。
“对不起……”她额头压在门上,红了眼眶。
转过身,她掏出怀里的小盒子,打开壁橱,将它藏在衣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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