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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武里(二战东南亚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六郎
他走后钟洛虞也转身上楼回房。钟老爷拾起报纸对钟太太淡淡道:“你上去劝劝她,做姨娘虽然身份不好听,可苏家不是一般人家。做他们家的姨娘可比一般人家的正头太太体面。”
钟太太还没缓过神,听见丈夫要让她的洛虞去做姨娘她心里是百般抗拒的,脱口道:“我看洛虞不大愿意,还是算了吧。”
钟老爷把报纸啪的拍在桌上,厉声道:“她不愿意的话去勾搭人家做什么?”
钟太太气结:“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么?你那只眼睛看见洛虞去勾搭苏时越了。”
钟老爷冷笑:“他们俩之间要是没事人家会跑上门来提下聘?让她别犯倔,不要吃了亏还弄了个鸡飞蛋打。”
想起昨晚女儿是洗了澡才回来的,钟太太心中一凛。顾不得和钟老爷吵嘴,转身噔噔噔的朝楼上跑去。





吞武里(二战东南亚风) 拒绝
钟洛虞倚在窗前抽烟,平日要是听到钟太太上楼的脚步声她早就扔了烟,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今天钟太太的脚步声一听就是带着火气的,她却纹丝不动。
钟太太推开女儿的房门,见钟洛虞捏着一根烟,愣了一下后过去一把抢了下来狠狠地掼在地板上。掼了后又想起地板是柚木的,又连忙捡起来扔出窗外。
钟洛虞靠在窗边双手抱胸,看着光洁的地板上那些星星点点的烟灰。平日钟太太要是看到她这种不学好的行为肯定是要骂一顿的,可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问。
她抓着钟洛虞的胳膊,严厉地看着她:“我问你,苏时越是不是......是不是欺负你了?”
钟洛虞闭了闭眼,扭头看向窗外。
这......这算是默认了?钟太太放开她的胳膊,不敢相信地往后退了几步,退到床边被床拦住一屁股坐了上去,捂着胸口一副气都喘不上来的模样。
母女俩都没说话,钟洛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钟太太则是太震惊了说不出来话。
沉默了一会,钟太太叹了口气道:“都被他占了便宜你还闹什么脾气,把他惹翻了你这亏不就白吃了。”
钟洛虞目光还是放在窗外,但握着自己胳膊地手紧得青筋都冒了出来。
钟太太自顾自道:“他还算有点良心,知道负责。虽然是去做妾,但苏家是什么人家,他家的姨娘走出去都是体体面面的也不算辱没了你。”
钟洛虞淡淡地打断钟太太:“你就不问问我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么?”
钟太太苦笑:“到了这个地步,你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还重要么?一个女人没了清白要怎么活,就算你是被迫的我们还能去警察局告他?能告赢么?你的名声不要了么?”
眼泪滚了下来,她就知道父母会是这个反应,都会劝她趁着苏时越对她还有新鲜劲做了他的二房,从此衣食无忧地过一生。她若是不懂事闹到警察局,说苏时越强奸她,人家恐怕也只会当她勾引苏时越事后价格没谈拢闹事。
家里最疼她,最舍不得她吃苦受罪的母亲却对她委屈一句不问。她昨晚回来一声不吭、粉饰太平也是明白她家一家子捆起来都斗不过苏时越,硬碰硬只是螳臂挡车,所以她自己咽了这个哑巴亏。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不安慰她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她去迎合苏时越的得寸进尺?
钟洛虞心如死灰抬手抹了眼泪冷冷道:“我是不会去苏家做姨娘的。”
钟太太急了:“那你要怎么办?你都吃亏了啊!”她哪里是不知道女儿受了委屈,可她虽然生在云南那种民风开化的地方,但家里毕竟是汉人,叁从四德是印在骨子里的。对于汉人女子来说失去贞洁那是比天塌下来还大的事。苏时越既然愿意负责,那就是成全了钟家的脸面皆大欢喜的事。
钟洛虞转身面对钟太太:“月小姐说能帮我去英国留学,我打算去英国。”
听见女儿要远走异国他乡,钟太太如遭雷击:“去英国?”这已经有机会进豪门了,她却想去英国?这想的是什么馊主意。脑子能正常运转后她气得大骂:“你是不是疯了?你这么做图个什么?你跟我说图个什么?”
钟洛虞嘴角讥诮地一扯:“图什么?就图不想让苏家正头少奶奶把我当个佣人一样呼来喝去。图不想让我的孩子叫别的女人妈,对着我却只能叫声姨娘。”
钟太太无言以对,她自己就是这么对待二姨娘的。她也不敢保证钟洛虞进了苏家门,苏家的少奶奶不会这么对待她。身为女人她自己很清楚,自己男人有了别的女人再大度的女人心中都会有怨言。
她只能换个话头劝道:“你听妈妈的,这男人最重要的是有能力。你看看你父亲多窝囊,拖着一家老小背井离乡,钱赔了个精光也就算了,他却过上了甩手掌柜的日子。成天一点赚钱的法子都不想就知道看报纸。一个家的吃喝拉撒都要我操心,难道你想过这种日子?苏时越千不好万不好,可他有钱啊!这种拮据得买块点心都要算计半天的日子你还没过够么?还想着出国,你不看看你的年纪,都23了!出国几年再回来,还要你的就只有鳏夫了。”
怎么没过够,就是过够这种日子她才削尖了脑袋往有钱人的圈子挤,还差点上了林家豪的当。可她再怎么穷、再怎么不要脸也不想给人做妾呀!
听到母亲说她的年纪她眨了眨朦胧的泪眼道:“如果当初你们答应了安家,你现在都抱上外孙了。”
钟太太提起安克俭就来气:“你少跟我提他们家,要不是你一直惦记着那个短命鬼能到现在都还没个着落。”那个短命鬼死后他们家索性全家都搬走,自己女儿没少听那些长舌妇的风言风语。“哪家的姑爷上门求取不受气,他倒好,你父亲话还没说完转身就走。他但凡对你是真心的、死心塌地想娶你,挨几句骂怎么了?会死么?抬头嫁女儿、低头讨媳妇,我们汉人自古就这规矩。”
看样子父母是铁了心要让自己去做妾了,钟洛虞推说自己头疼把母亲赶了出去,准备呆会瞅了机会去找月小姐帮忙。就算去英国的事不能算数了,但给她找份工作应该还是可以的。有了固定的工作她就搬出去自己一个人生活,没有谁能强迫她。




吞武里(二战东南亚风) 相见
安克俭临近午饭时来公寓给月小姐送账本。云少爷为了避嫌和安克俭寒暄几句后就上楼办公,让月小姐好好招呼他。虽然他以后会和月小姐结婚,这些东西和他也密不可分,但没结婚之前插手老婆娘家的事不太好看,也容易让人说闲话。月小姐趁机点了根烟自己抽上。当着客人的面云少爷不好说她,警告的瞪了她一眼才转身上楼。
安克俭看着月小姐4无忌惮地吐着烟圈不由得好笑:“真是有娘家人在场你的胆子就是肥,你就不想想我走了云二少会怎么收拾你。”
月小姐满不在乎道:“最多说我一顿,他还能打我不成?”
安克俭笑呵呵道:“就你这性子,进了土司府你婆婆的一天按叁顿饭的点打你,你还是回头是岸算了。嫁给长生多好,你俩青梅竹马,你指东他不敢往西,你说喝汤他就不敢夹菜。”
月小姐白了他一眼:“你别瞎说,我和长生师兄比亲兄妹还亲,没你说的那种事。”
安克俭语重心长道:“你们这些女孩子就是反骨多,喜欢挑战自我。等你嫁进土司府成天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就知道嫁给长生的好处了。他是表叔一手养大的,什么性情、什么人品都是知晓的。别的不说,他绝对不会让你干出去考山路砸人家屋子的事。”
这帮人是没完了是吧?事情都过去多久了,还是不是翻出来嘲笑她。她就是吃醋,她就是厉害,她就是想打狐狸精,怎么着吧!
月小姐下逐客令:“账本你放着我慢慢看,没事你可以走了。”
安克俭双手排在沙发背上,跷着二郎腿坐得自自在在的:“你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昨天忽悠我去参加那么无聊的宴会,说是要给你的朋友在公司找个合适的位子,结果连鬼影子都没看见。今天我亲自给你送账本,你连饭都不留一下。过分了啊!”
月小姐自己心里也犯嘀咕,昨晚钟洛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今早也不见她来上课,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有事。可就算是家里有事,也应该打个电话说一声呀。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让佣人打电话到钟家去问问。
佣人挂了电话后来回话:“钟家太太说钟小姐一刻钟前出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公馆了。”
听着家里应该是没什么大事,月小姐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偏头对安克俭道:“算你运气好,钟小姐可能是要过来,你就留下来吃午饭顺便见见人吧?”
安克俭罕见的没和她贫嘴,脸上的神情有些恍惚和不敢相信:“你说的这个人姓钟,还会讲法语?”
月小姐优雅地端着小底阔口地红茶杯抿了一口茶后笑问:“对呀!你也认识?”
安克俭正了正脸色,朝月小姐笑了笑并不回答。虽然他表面波澜不惊,但内心无比的震惊和激动。他无比地期待和这位很可能是钟洛虞的钟小姐的见面,同时心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父亲他们搬来曼谷的时候说她已经听从家里的安排嫁人了,那为什么她们一家又来了曼谷?佣人打电话是钟太太的接的,她和娘家人一起住?求月小姐帮着找份工作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以她父母的势利眼,怎么着也得给她找个衣食富足之家,她应该过不到这般田地呀?
他表面镇定自若地和月小姐聊着今年公司地收益,心里忐忑又激动地等着钟小姐地来临。
心不在焉地时光总是难熬的。好不容易等到佣人来禀报钟小姐来了。安克俭腾地从沙发站起来,吓了月小姐一大跳。
她抚着胸口埋怨道:“你要百米冲刺呀,这么激动?”
安克俭一言不发,眼睛紧紧盯着门口。当看见钟洛虞穿着黄色乔其纱连衣裙踏进客厅时,他的眼睛忍不住湿润了。
她还是那么美,美得犹如一朵在枝头摇曳的鲜花。开得娇艳却引得人人都香折了她插在自家的花瓶。
甫进门的钟洛虞见月小姐有客人,尽管心急如焚还是扬了扬嘴角准备打招呼,可在看到安克俭后脸上洋溢地笑瞬间凝固。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
眼前地人已经由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剪裁合体地西服,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浑身散发着成功的气息。唯一没变的是那双眼睛,凝视她的时候总是充满了无尽地爱意。
凭着这个眼神钟洛虞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安克俭,不是长得和他相像地陌生人。
他没有死,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可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为什么不和自己联系。
他没有死在风暴中的狂喜瞬间被另一个可怕地猜测压下,她瞬间就平静下来。
她对安克俭道:“好久不见。”语调平静得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对面只是一个仅仅认识没什么交情的人。问候一声只是处于礼貌的寒暄,你应一声也可以,不应也没什么关系。
其实在夜深人静地时刻她幻想过安克俭没有死,他回来找她时自己应该会先甩他一个耳光,然后抱着他又哭又笑再也不让他离开自己一步。可当安克俭真的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时,她除了最初的激动和不敢置信,剩下的就是满心的悲凉。
他好好活着却不愿意与自己再有交集。
钟洛虞的态度仿佛一盆冷水浇熄了安克俭的激动和热情。他有些尴尬还有些不知所措,他调整了一下呼吸,也用同一种语调和表情对钟洛虞道:“好久不见。”
钟洛虞从头到尾将他打量一遍,淡淡笑道:“看样子你过得不错。”




吞武里(二战东南亚风) 陌生人
安克俭讷讷地问道:“你过得好么?”他其实想问的是,你现在的丈夫对你不好还是没能力养家,让你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到处奔波、四处求人。
久别重逢,他小心拘谨自己心如死水。钟洛虞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事情已经变了。对他的爱意早就变成了怀念,到了今天则变成遭受愚弄的愤恨。
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每逢到了他遇难的日子自己都要去海边哭天抹泪地祭奠一番,这几年也一直懊悔自己没及时拦住他,让他踏上那条要了命地船。怨恨父母对他的苛责、辱骂。可到头来,人家活得好好地,风光无限。
就因为被自己父母拒绝伤了脸面,他竟然狠心到不给自己报个只言片语,把她钟洛虞连着那段感情和那条船一起沉到海底,彻底遗忘。自己活生生的一个人到底没有他的自尊心重要。
钟洛虞平静地朝他笑了笑:“挺好的。”
月小姐再一旁疑惑地问道:“你们真的认识呀?”
安克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钟洛虞淡淡道:“以前在越南,我和......我和安先生在同一个学校念书。”
安先生?这个称呼让安克俭心中一颤,他张了张嘴想否认,他们不仅仅是同学。但现如今,罗敷有夫,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月小姐其实不相信他俩仅仅只是同学关系。她要是在异国他乡遇上同学,不管是男是女,不管以前光系好不好,非高兴得扑上去给对方一个拥抱不可。再看看这两人,丝毫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疏离得很。两人的脸上的表情也很耐人寻味,都是一副惊讶对方还活着的样子。
虽然好奇得快爆了,但月小姐还记得自己身为主人的职责。吩咐佣人可以开饭了,邀请安克俭和钟洛虞进饭厅继续叙旧。
想到要和安克俭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钟洛虞觉得自己一秒都呆不下去了。她婉拒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搅你们用餐了。过来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我从明天起就不来给你上课了。”
月小姐不解,她不是很需要钱养家么?先前还担心自己回国后工作没了着落,拜托自己给她介绍一份工作,现在却连教法文的工作都不想干了。
她问钟洛虞:“你找到新的工作了?薪水给得高吗?”
“不是。”钟洛虞摇头:“是家里有点事,没办法来给你上课了。”
“家里出了什么事?”月小姐正想问出了什么事,却被安克俭抢了先。语气急切得月小姐都忍不住侧目。
安克俭也觉得自己激动了些,缓了缓口气对钟洛虞道:“有什么难处你尽管开口,在曼谷这地界我还是能说得上几句话的。”
真是能耐了!钟洛虞心中不屑地冷笑,面上却客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着也挺忙的,就不要为我的事费心了。”
云少爷下楼吃饭,见叁人站在客厅聊天有些奇怪,对月小姐道:“怎么让客人干站着,不是说开饭了么?”
见云少爷下楼钟洛虞恍若见到救星,上前一步道:“云少爷,能麻烦你告诉我苏时越公司的电话么?我找他有事。”
月小姐更加疑惑了,这里面又有苏时越什么事啊?
云少爷心知肚明昨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很痛快地找了纸笔把电话号码抄给钟洛虞,并贴心地买一送一把苏家大宅的电话也抄了上去。
钟洛虞接过后说了声谢谢又朝月小姐微微躬身:“这段日子感谢小姐的照顾和包容,以后有机会咱们再一起聊天、喝茶。”
说完,不带一丝犹豫地走出了云公馆。
“洛虞。”安克俭见状想追出去,却被云少爷喊住。
“安大哥,那是苏时越的女人。我劝你对她不要过分地热心。”
安克俭猛然转身:“什么意思?苏时越不是娶了宋家大小姐宋婉芝么?”
云少爷觉得安克俭智商有问题,既然苏少奶奶另有其人,钟洛虞当然是姨娘呀!小阿月都听明白了还需要他做特别说明么?
见安克俭一脸铁青,再联想一下钟洛虞那反常的态度,月小姐忽然有了个大胆地猜测,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安克俭:“你该不会是钟小姐在越南那个死了的男朋友吧?”
云少爷一脸的不忍卒睹,这两个不愧有血缘关系,智商一样感人。一个大活人她问人家是不是死了。
安克俭则一脸莫名其妙:“她在越南的男朋友就我一个,哪里又冒出来一个死了的男朋友?”
月小姐又问:“你是不是去他家提亲然后被骂得一文不值然后赌气走了?”
这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被月小姐知道安克俭有些尴尬,但还是回答道:“是的。然后我就跟着表叔来了曼谷。”
月小姐傻了眼,抓着云少爷喃喃道:“阿云,我理不清了,钟小姐说她男朋友赌气上了去马来的船遇上风暴连尸骨都没找到。可安大哥明明来了曼谷活得好好的呀!谁在她面前造的谣呀!”
云少爷爱怜地摸摸她的脑袋:“别理了,本来脑子就不怎么够用,再搅合进这破事我怕你痴呆了。”




吞武里(二战东南亚风) 允了
从云公馆出来钟洛虞没有叫车,步行着恍恍惚惚走到大街上,看着马路上人来人往她竟然生出一股天下之大却无处容身的感觉来。
骑楼脚下一个卖鱼汤粉的老板热情的招呼着客人,灶上那口大锅里乳白的鱼汤翻滚着,看着大锅上方雾腾腾地热气她忽然想起今天从起床到现在别说饭食,连水都没喝过一口。
条凳上的客人端着一个土陶瓷碗,大口地嗦着细白的米粉,发出的动静惹得她腹中饥鸣滚滚。
她笑自己想不开,什么事能大得过吃饭啊!为了两个臭男人自己把吃饭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不就是被苏时越给睡了么!不就是被安克俭耍了五六年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会死人!自己为什么要为了别人的过错担惊受怕、茶饭不思。
信步来到鱼汤粉摊前,暹罗话不太会说,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东拼西凑、连说话带比划的跟老板要了碗鱼汤粉。
灰不溜秋的土陶瓷碗盛着汤粉递了过来,粉上撒了些葱花、芫荽,还浇了一勺红红的辣椒酱,酱里混着些小鱼干,五颜六色看着很是开胃。
从桌案上的筷篓里拿了一双筷子拌匀开来,挑了一拄送进嘴里。辣酱太辣了,辣得她眼泪唰的一下子就淌了下来。
从小坤包里掏出手绢一边擦眼泪一边接着吃。老板觉得好笑,他头一次见到这么馋的姑娘,辣得都哭了还舍不得放下碗。用大勺舀了勺鱼汤示意给她添点,添点就不会那么辣了。
钟洛虞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摇头,这碗粉不是辣,是酸,酸到她心里去了,不是一勺鱼汤就能解了的。
一个西装革履的身影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哭得泛肿的眼睛和红红的鼻尖叹口气问道:“你哭成这样不是砸人家招牌么?有那么难吃么?都把你给吃哭了。”
钟洛虞眨着朦胧的泪眼转首朝身侧看去,苏时越那张讨人厌的脸近在眼前。她扭回头看着碗里已经被搅合得没什么卖相的鱼汤粉,抽泣着问:“你来做什么?”
云少爷趁着安克俭给月小姐讲他和钟洛虞的过往、渊源,悄悄上楼回书房给苏时越通风报信。告诉他钟洛虞上家里来要他的电话号码。
早上在钟家碰了一鼻子灰,苏时越心中的火气还没散,顿时冷笑:“要我的号码?怎么,早上没骂过瘾,准备打电话再骂一铺么?”
“我也不知道她要你电话号码做什么,看着倒象是临时找的借口。”想起安克俭急不可耐想追出去的情形他提醒苏时越道:“她以前好像和安克俭有过一段,瞧着安克俭对她可是还有些余情未了的意思。”
听到安克俭的名字他怔了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地求证:“安克俭,小阿月那个远房表哥安克俭?”
还能有那个安克俭,云少爷不屑于回答他这么没营养地问题,语重心长道:“我是看你对她上了心才想着提醒你一下。既然她当着安克俭的面开口跟我要你的电话,那说明她对你也不是一点情意都没有。你再好好哄哄。”
“我才不想再去看她拿乔的样子,也懒得管她和安克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往,她爱跟谁跟谁。”说完硬气地挂了电话。
现在知道找他了,要了电话号码就赶快打呀!要了不打算怎么回事?苏时越觉得,钟洛虞非常不识抬举,他上杆子求着的时候摆脸色。呆会她如果真打电话来自己得好好敲打敲打她,别仗着自己叁分好颜色就把自己当天仙下凡。他苏大少什么绝色没见过,别太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看着门口的大座钟分针慢悠悠地跑了五圈,他坐不住了。这女人的脖子硬得很,等她低头还不如直接砍她头来得容易。抓起椅背上外套一边往外走一边让秘书备车。
听见她问自己来做什么?苏时越腹中滚过一百个借口,每一个都合情合理得能让她不能自作多情,以为自己是专门来找她的。但看看她落满泪痕的脸,最终还是轻叹一口气道:“我怕你气狠了,来哄哄你。”
这么一句算不上情话,也算不上劝慰,但其中的浓浓地无可奈何和认命却让钟洛虞的眼泪落得更凶了。她泪眼滂沱地想,怪不得月小姐爱缠着云少爷撒娇,这有人哄心里就是舒坦。
见她哭得越来越不像话,食客们都顾不上吃饭忙着看热闹。苏时越牵着她来到路边停着地车前,打开副驾让她坐进去。有心问问她到底是哭什么,又怕她不会看眼色说些气话把自己气死。还是让她继续哭吧,自己也好好想想该拿她怎么办?
见他扶着方向盘发呆,钟洛虞哽声咽气地埋怨:“不是说来哄我的么?我都哭成这样了,你怎么还不哄?”
苏时越啼笑皆非,这还撒上娇了,有进步啊!他凑上前捧着她的脸恶狠狠道:“真是个冤家。”
钟洛虞一脸委屈,这就算哄人了么?一句好听的都没有。撇开脸想把脑袋从他手里救出来,没想到苏时越两指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动,脸越凑越近,唇终于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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