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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安良(强取豪夺 黑道 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宿凉
安格斯唇角掠过一丝谑笑,懒得回应她,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佐铭谦是不会强奸她不会伤害她,更不会来接她。
“我在问你午餐想吃什么。”
“酒和烤鸡。”
“……没有酒。”
郗良朝柜子看去,玻璃柜门后面空空如也,她大步走过去,透过玻璃只瞧见自己的模样。
“酒呢?我的酒都去哪了?”
安格斯坐在沙发上,轻抚额角,若无其事道:“扔了。”
郗良还有些沙哑的嗓音立刻吼道:“你怎么不把你自己扔出去!你说你除了扔掉我的东西你还会干什么!滚出去——”
安格斯难得好脾气地忍着,又耐心对这没记性的傻子道:“你怀孕了,怀孕不能喝酒。”
一时找不到头绪,像是迷了路,又像是荷尔蒙作祟,郗良陡然发狂地尖叫着泪流不止,安格斯不禁起身走近她,英俊的眉目担忧蹙起。郗良嘶喊着连连后退,整个人都在暴躁之中,后背撞上冷硬的墙壁,她抱着脑袋往下滑,蹲在角落哭个不停。
安格斯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语重心长哄道:“乖,别哭了,等孩子出世,你想喝多少酒我都给你买来。”
郗良什么也听不进去,钻在他怀里哭着呢喃:“我不要怀孕……我不要怀孕……”
安格斯顺着毛摸她的脑袋,低声道:“良,你再忍几个月,几个月之后就好了,乖。”
监视器开着,监听设备也开着,波顿和比尔都不在,诺亚和爱德华负责起照看郗良的任务。看着监视器里安格斯蹲在墙角抱着人好声好气地哄,诺亚和爱德华还在震惊中,他们刚刚清清楚楚听见郗良劈头盖脸斥骂安格斯,又被她近乎惊悚的尖叫吓得叁魂没了七魄。
许久,诺亚戳了一下爱德华的肩膀,“该去准备烤鸡了。”
爱德华恍惚着回过神来,“噢……酒呢?”
诺亚一惊,“你没听到安格斯说她怀孕了吗?怀孕了怎么喝酒?”
爱德华一拍脑袋,懊恼道:“你看我这脑子。”片刻后仿佛才反应过来,脑海里的筋堪堪搭上,惊呼一声,“我的天,她怀孕了!”
“是啊。”
“难怪安格斯要叫哈特利医生来,是叫医生来给她堕——”话说到一半,爱德华觉得自己猜想得不对。
诺亚知道他想说什么,挑眉道:“要堕胎的话哪里用得着叫哈特利医生亲自从拉斯维加斯赶过来?安格斯不给她喝酒,就是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
爱德华点点头,忧虑道:“可是她之前那么喝酒抽烟,现在怀孕了才不给她喝,有点晚了吧……”
“那也不是我们要担心的事。”
爱德华开车去买烤鸡,回来直接将车开到郗良的房子外面,安格斯闻声走出来拿。
没有酒,郗良发作一通后哼哼唧唧啃了烤鸡的一半,安格斯给她煮一杯甜牛奶,哄她喝下去后又哄她去睡觉。闹也闹累了,吃饱喝足,郗良很快睡熟。安格斯让爱德华在客厅里守着她,自己开车回老据点找比尔。
比尔在等电话,闲着没事拿郗良写的小说在看。他本是不感兴趣,直到发现郗良曾经和夏佐·佐-法兰杰斯一起生活过,怎么说郗良也变得特别了一点,再加上安格斯要他看她写了什么,有这双重原因,他这才抽出时间来欣赏夏佐·佐-法兰杰斯的妹妹的大作。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一看见安格斯,比尔心有余悸道:“安格斯,你知道她的小说写了什么吗?”
“什么?”
“她写了阴原晖!”
“什么?”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她的主人公就是芭蕾明星,名字叫晦生,还有一个欺侮晦生的权势滔天的男人,你知道叫什么吗?就叫科林,听起来耳熟吗?明摆着就是指康里·佐-法兰杰斯。她会知道阴原晖我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她有写小说的心思就是那个痴恋阴原晖的老男人朝她大谈特谈,但她怎么会知道阴原晖和康里有一段呢?”
安格斯很快想出答案,“不要忘了,她是康里的妻子捡来的,她跟着康里的妻子生活了十年。”
“我的天。”比尔一脸不可思议,“所以康里的妻子没有和自己的儿子说他父亲情人的事,反倒是和这个捡来的女儿说了?”
安格斯颔首道:“愚蠢的女人才会和自己的孩子抱怨丈夫,聪明的女人可不会抱怨,只会直接甩了丈夫,康里的妻子显然是后者。至于为什么要和小傻子说,也许她把小傻子当朋友了,反正小傻子不是她亲生的。”
夏佐·佐-法兰杰斯的父母婚姻破裂,在当年是轰动的新闻,坊间十分好奇佐-法兰杰斯太太分走了多少钱,又有流言传她净身出户,毕竟康里·佐-法兰杰斯不是轻易被人拿捏的,因此多的是媒体乐此不疲去访问康里,但每一次康里对外的说法都是他还没离婚,对方还是他的太太。
这就是康里·佐-法兰杰斯嘴硬了,他的太太明明已经不在美国,据说人带着儿子走得很快,头都不回,上流社会的男人女人因此都在茶余饭后笑话康里·佐-法兰杰斯,洋洋得意之时浑然忘了自己也在男女情事上搞得一地鸡毛,不过遮着掩着还没露馅罢了。
“那倒是,要是换个女人,还真不可能干得出来甩了康里·佐-法兰杰斯的事。”
比尔将稿子的最后一页翻出来,“对了,安格斯,你看这是汉字吗?”
安格斯迟疑道:“阴成安……”
郗良在最后一页写了“祝阴成安平安”一行字,用汉字写。
“是什么意思,安格斯?”
阴成安这个名字,一看就知道和阴原晖脱不了干系。安格斯知道阴原晖唯一的女儿全名叫娜斯塔西娅·奥古斯特沃夫娜·希德洛娃,不过被康里·佐-法兰杰斯养后改叫娜斯塔西娅·法兰杰斯了。阴成安会是娜斯塔西娅的汉名吗?安格斯相信是,但他想不通康里的妻子是怎么知道的。
康里的妻子在一九二九年离开美国回到中国,阴原晖一九叁二年在瑞典生下娜斯塔西娅,相距两叁年的时间,相距那么远的两个国家,为什么康里的妻子还能知道曾经的情敌生了个女儿,还知道汉名?
思来想去,安格斯只能怀疑也许是康里在养娜斯塔西娅之后有告知妻子,否则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别的来龙去脉。
纽约下午两点,伦敦晚上七点,安格斯等了大半个小时,总算和伯特·韦斯特通上电话。
伯特的声音有些沉重,他道:“安格斯,父亲让我告诉你,查理不是又发什么疯,只是……的确没人管得了他了,艾维斯五世已经决定退位,现在还没有几个人知道,不过圣诞节会公开,到时全安魂会都会知道,从此最高决策人是查理。”
安格斯缓缓一眨眼,沉吟道:“你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突然?”
伯特叹息一声,“艾维斯五世心不在焉很久了,你知道的,再加上查理旁敲侧击,他终于决定退位其实也不突然。安格斯,你会回来的吧?父亲知道查理给你发电报的事,他希望你如查理所愿回来一趟,得查理要去美国,到时肯定会生事端。”
安格斯波澜不惊道:“我会去。”
安魂会最高决策人的位置就像王位一样,一向是长子继承。安格斯是艾维斯五世的长子,但很遗憾是私生子,由低贱的傀儡所生,自小不受待见。
“父亲给了我一份第十二级成员的名单,他说并不完全,你要记一下吗?”
安魂会等级森严,最高决策人是第十叁级成员,下面还有十二级。通常来说,第八级以上便是高级成员,具体名单从来不公开,只能在日常交际和商谈生意时发现。
伯特·韦斯特是第九级成员,他的父亲是第十一级成员。托他们的福,第八级到第十一级的成员名单安格斯早已拥有,唯独第十二级,他至今窥不见冰山一角。
安格斯闻言拿过纸笔,“说。”
“恺撒·亚历山德罗·卡纳瓦罗。”伯特停顿了一下,“意大利人,这个人在艾维斯五世身边,没想到他居然是第十二级,实在看不出来。”
安格斯回忆了一下,“我知道是哪个了。”意大利人,黑发黑眸,名叫恺撒,在艾维斯五世身边像个寻常跟班。
“第二个,伊桑·洛。这个名字我完全没有印象,父亲也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
“第叁个,戴维·布莱克。你认识吗?”
安格斯写下名字的时候脑海里转了一圈,认识几个戴维,认识几个布莱克,但没一个是戴维·布莱克。
“不认识。”
伯特又接着念了七个名字,其中有叁个是他们在艾维斯五世身边见过的,都有点印象。然而十个人只认识四个,连一半都没有,这使伯特有些不寒而栗。
“我现在才知道父亲为什么老是叫我不要放松警惕了,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掌握安魂会的高级成员资料。”
安格斯一脸凝重,将不认识的六个名字圈了起来。
“安格斯,有件事我得让你知道。目前这里面和查理走得近的就是恺撒,但是,我见过他和康里·佐-法兰杰斯在一起,就在餐厅里,是四个月前的事,恺撒对他毕恭毕敬的,一起用餐头都不敢抬。”
“确定?”
“我确定,我后来去查了,当时康里·佐-法兰杰斯就在伦敦,我确实没看错。可是我和父亲说了,他不信,他说康里的手不可能伸得到艾维斯五世身边的人身上去。”
“你确定真是康里?”
“天,他那张脸我又不是没见过,化成灰都认得出来。而且他手上不是经常戴婚戒吗?那可是他的笑柄,婚姻破裂了还戴着婚戒装深情呢。”
这一日傍晚,外出办事的波顿回到新据点,从诺亚口中得知安格斯和比尔还未回来,爱德华还在郗良家楼下守着,那姑娘还没睡醒。
十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诺亚从监视器里看清来人,忙告诉波顿。
“夏佐·佐-法兰杰斯来了。”
波顿在客厅里,看见夏佐提着个手提箱像回家一样直接进来,把手提箱扔在沙发上,诺亚看得心里一跳,本能害怕是炸弹。
“帮我给她。”
波顿面不改色,“是什么?”
“钱。”
波顿给诺亚一个眼神,诺亚会意,打开手提箱,里面是一沓一沓的美元,装得整整齐齐,满满当当,少说也有十万。
什么也不说,夏佐转身就要走,波顿沉声叫住他。
“怎么不自己给她?”
老实说,波顿不相信一个女孩会拒绝自己从小认识的哥哥,转而选择一个强奸自己的人。昨夜里,安格斯一定用了什么手段,但这呆子却信了。
如果让女孩亲眼见到夏佐,也许……
波顿清楚自己问出这句话就是背叛了安格斯,可他实在不能不问。郗良勾起了他的良知,良知驱使他问。倘若被安格斯知道了,他也不后悔。
夏佐神情黯然,垂眸道:“没必要。”
夏佐走后不久,安格斯回来,看见沙发上的一箱美元,波顿告诉他是夏佐拿来给郗良的。
安格斯微微眯起眼,道:“扣下来。”
一次性给郗良这么多钱,她不会要,若说是她的铭谦哥哥给她的,她不又得爱得要死要活?





昨日安良(强取豪夺 黑道 H) Chapter30看医生
无烟无酒,郗良蜷缩在床上睡了几天,浑浑噩噩,直到被安格斯从温暖的被窝里揪起来,黑色的冬装扔在面前,她才来了神。
“我能出门了?”
“嗯,把衣服换了。”
郗良怯怯一笑,当着安格斯的面把睡袍解开,肌肤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她不禁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也跟着起来了。一件一件穿上冰凉的衣服,纤细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瑟缩,但寒冷阻止不了她要出门的欣喜和内心抱着即将能喝上酒的狂热之情。
一边穿长袜,一边问安格斯,“我的钱呢?你藏在哪里了?”
安格斯若无其事问:“拿钱做什么?”他把她的钱都走,就怕她趁他不在溜出去抽烟喝酒,再买一堆回来这里藏一点那里藏一点。
郗良穿上长袜,停下来,小脸有几分认真地说:“我要去酒吧,得带钱。”
安格斯轻拍她的脑袋道:“我不是跟你说了要明年下面流血了才能喝酒?”
一听到没有酒喝,郗良的天都要塌了,再加上对他的恐惧,眼泪立即溢满眼眶,哭腔也出来了,“那你要让我去哪里!”除了酒吧,她哪里也不想去,何况他曾说要带她去他家,看看他想怎样,威胁气息和可怕的眼神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安格斯眼睁睁地看着她泪水直流,黑眸因此带着氤氲雾气,哭着整个人倒下去钻进被窝里缩起来。他停在半空中的手掌无奈握紧,俯身重新把她从被窝里拎出来,耐着性子哄道:“我带你去看医生,懂吗?不看医生很容易死的,你想死吗?”
她怕死,惜命,从这一点上只要不欺瞒得太过分,导致她暴躁起来破罐子破摔,是可以轻易掌控她的。
郗良停止了哭泣,下颌还挂着几滴泪珠,睨着安格斯,“我不用看医生,我从来不生病,我命很硬的。”
安格斯哭笑不得,“谁说的?”
郗良垂下脑袋,嘟哝了一句,“阿秀啊,反正你也不认识。”
安格斯拉她下床,“是,你命硬,但还是要看一下,看完就回来,嗯?”
郗良赖在床边,眨巴着哭过的清澈眸子,颇有一丝狡黠地和他商量,“你给我喝点酒,我就去。”
安格斯当然不会纵容她,毕竟关乎她肚子里那个,想想那天她抽烟喝酒双管齐下,搞得狼狈不堪,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跟她撒了又有什么用?还是要气到自己。
他脸色一冷,目光凛冽,定定地看着她,“去不去?”
郗良很怕安格斯面无表情,尽管还是那张英俊的脸,但笑都不笑的他实在可怖,活像披着人皮的魔鬼,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她屈辱地蹲下身乖乖把靴子穿好。
当司机的爱德华在车里等着,一看见安格斯和郗良出门,他连忙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朝郗良殷勤地笑着。
郗良看着他,眼神冷漠,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然后白了他一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安格斯锁好门,走过来握住郗良的手臂将她塞进车里去,自己再绕到另一边上车。车子开动,郗良无措地低着头,双手放在双腿上互相绞着,将自己缩得像雪地里畏冷的猫儿一样。
安格斯坐在她身边,一双修长的腿裹在黑色西裤里,本就结实、笔直、修长、有力的腿再加上纯黑笔挺的长裤包裹,她不用特意去看,眼角余光也被霸道的黑暗占据,一股压迫感严严实实朝她这里一边倒,令她难以放松下来。
车厢里不算狭窄,足够宽敞,但有安格斯在,郗良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第一次和安格斯坐在车上。之前是和江彧志,不过她敢于和江彧志划分楚河汉界,当时的江彧志也没有那天晚上那么不讲道理那么可怕。
郗良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着,眼神偷偷摸摸斜睨着旁边的安格斯,他靠着座椅背,将手肘抵在车门上,斜支着脑袋闭目养神,一只手搭在大腿上,皮肤白净,手指很长,手背上可见的青筋脉络也是修长干净的,整只手十分具有观赏性。
郗良看着这只漂亮的手,脑海里一幕幕回放的都是这样一只手揉捏自己胸脯的画面,揉得她的胸疼了红了,比他掌心的血色还要红。
她想把他的手剁下来。
安格斯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一股深厚的怨念滚滚涌来,源头就在自己旁边,不用看也知道是某个阴狠的傻子心里还没舒坦。
这几日安格斯都没碰她,这会儿闲来无事,本可以逗逗她,但前面还有爱德华在。安格斯还没那么禽兽,喜欢当着别人的面玩女人,良好的教养他还是有的。
驾驶座上兢兢业业开车的爱德华只觉车厢内静寂得诡异,从后视镜里看见安格斯在休憩,他身边的姑娘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在酝酿什么诡计。
郗良捅了人以后,比尔向他们几个有可能要和郗良接触的人嘱咐过,“以后你们要小心提防她,她可不是见血就晕的娇女孩,她会杀人。”
令人不安的车程在郗良打了个哈欠,靠进椅背昏昏欲睡,过了一会儿直接睡过去后,爱德华才感到放松些。
叁人的目的地位于长岛纳苏郡的一座森林庄园。当车子穿过覆雪的橡树林,驶上宽敞的车道时,天空渲染出银灰色的云,爱德华望见远处熟悉的深色建筑,远远可见从大窗里泛出的暖黄光芒,如同一盏盏盛着蜡烛远去的心愿小船。
他开心道:“安格斯,我们到了。”
这座庄园隐蔽、清静、奢华、舒适,是遇见郗良之前,他们在纽约常住的地方,像家一样。
安格斯轻轻应了一声,颔首看着枕在大腿上的郗良,她还在睡觉。
一路上,郗良颠来倒去,睡不下去,几回后性子就上来,哭着喊着要回家。安格斯想将她揽入怀里,让她靠着睡,她却紧贴车门不愿过来。可她还是太困了,最后迷迷糊糊蜷缩在座椅上,脑袋枕在安格斯大腿上,终于安安静静地睡了。
车子在门口停下,房子的大门很快被打开。
安格斯轻拍郗良的脸颊,温声道:“良,我们到了。”
郗良轻哼一声,揉揉眼睛,爬起来一看四周,惺忪睡眼一下子呆滞。车头窗外的大门溢出温暖的光芒,与此同时,还有一群黑色的东西走出来——
是人,还是男人,是一个个体格有安格斯那么高大健硕的男人,刀削的脸庞,深邃的眼睛,还有干脆利落的短发,即便颜色是浅的,也看不出半点亮眼的光来。
他们一身黑色,像她一样。
郗良倒吸一口冷气,已经下车的爱德华走到她的车门外喀嚓一声拉开车门,寒风灌注进来,她哆嗦了一下。
“下车。”安格斯对她说,自己开门出去了。
爱德华的手搭在车门上,和善地笑着看她,耐心十足地等着她挪一下位置,伸出长腿下来。
九个站在原地身姿挺拔的男人不约而同朝安格斯点了头,问候了几句,接着房子里又走出来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大步流星走向安格斯,跟他抱了一下,锐利的眼睛在一瞬间穿过车窗玻璃注视着车内的郗良。
郗良惊恐万分,仍坐着没动,一会儿看着前面都在观察她的男人们,一会儿望着车外离她最近的爱德华。
时年四十七岁的约翰·哈特利是被安格斯叫来的,否则他现在还在拉斯维加斯经营他的大赌场,当豪华夜店的老板,每天歌舞升平,两耳不闻窗外事,美女醇酒来相伴。
当然,他还有一个正直体面的身份,是医生。安格斯已经许久没找过他,这一次忽然找他,他还以为他出什么事,要死了,于是急急忙忙赶过来。
约翰·哈特利有一头打理得一丝不苟的浓密深棕短发,还未因岁月变迁和常年用脑心力而发白,浓眉下深邃的棕色眼睛透着一股睿智,英挺的鼻子下削薄的朱唇和往日一样看见安格斯便牵起无奈纵容的笑漪,有几分显而易见的宠溺。
“你搞出什么事了?”约翰问道。
安格斯回头一看,郗良那小傻子还待在车里。约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隐约看得见昏暗的车里是个女孩子。
安格斯迈步走向车子,“先进去再说。”
郗良眼睁睁看着安格斯走过来,示意爱德华离开,然后手搭在车门和车顶上微微俯身,“还不出来?”
“我要回家!”
安格斯眸光一沉,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看完医生就回去。”
郗良又望了一眼那群人,那群人正在看着这里,爱德华还跟他们窃窃私语,她心悸着坚定摇头,“我不看!我要回家!”
安格斯薄唇微启,“你想死?”
清澈的黑眸冒起怯懦的怒火,郗良张口吐出安格斯想都没想到她会说的词,而且还是冲着他的脸字正腔圆地说:“操你。”
不用说,这是她在酒吧学来的。他从欧洲回来的第一天,她就用一大箩筐的脏话招呼他,连婊子贱人都用上了。
安格斯眨了一下眼睛,心平气和地问:“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郗良显然不懂,“骂你啊。”还用瘦削的右手伸出一个修长的手指——中指,“这个,操你。”
安格斯深吸一口气,唇际的笑意带着不易察觉的森冷,温柔握住她的手,看似牵她下车其实是拽,又用温和的语气对她说:“等看完医生,我告诉你这是什么意思。”
郗良被他拉着走,原本想反抗,又好奇于他说的,便用另一只手主动抱住他的手臂,紧紧的。
她现在只有他能依靠了。
安格斯微微颔首睨着她的手的动作,心情好了一丝丝,脚步也稍稍放慢了。
“约翰,等等我再和你说。”
两人旁若无人地走进房子,其他人都好奇地抓着爱德华问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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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安良(强取豪夺 黑道 H) Chapter31只有她
约翰·哈特利医生朝两人的背影看去,几乎愣在原地。
他们看起来像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傻子才会觉得像。
刚刚第一眼看清楚安格斯带来的女孩后,约翰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看,那张致的小脸猛然塞给他一股强烈的熟悉感,仿佛以前见过,一时又说不出来在哪见过。更重要的是,她看起来很小,很稚嫩,他不禁怀疑她还没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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