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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安良(强取豪夺 黑道 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宿凉





昨日安良(强取豪夺 黑道 H) Chapter37老虎变猫
房门大开,那两人站在廊道上不知道在嘀咕什么,郗良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权衡之下起身跑到墙边,钻进厚重的窗帘里躲起来抱膝坐着。
过了许久,开始打瞌睡的郗良听见逼近的脚步声,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惊恐地瞪大眼睛,寒毛竖起,大气不敢出。
约翰用一个小托盘托着一个致的小杯子走过来,满屋子见不着人,先朝盥洗室看去,目光回时,敏锐地落在微微一动的窗帘上。
窗帘的下面,有一角鼓起来了。
“乖女孩,快出来。”约翰勉为其难微笑道,“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东西。”
郗良在昏暗中思考了一会儿,迟疑地探出小脑袋,一脸懵懂,在望见约翰手上的杯子时,她的眼里瞬间亮了起来,“是酒?”
约翰忍着若隐若现的酸臭味走近她,半跪下来,让她看托盘中的一小杯葡萄苏打水,面不改色道:“这是我研制的酒,想喝吗?”
郗良有些惊讶,“你不是和安格斯一样……不给我喝吗?”
“噢,不给你喝是因为喝多了对你不好,但是一次喝这么点就没事了。你想喝吗?”
郗良一脸乖巧地点点头。
“想喝是有条件的,你得把你自己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
郗良爽快地点点头,道:“我要喝。”
“先去把你自己洗干净,洗完就给你喝。”
看着小姑娘一步叁回头乖乖走进盥洗室,约翰站在原地感叹了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这小姑娘喝酒跟喝水似的,那么他为什么不能把水反当成酒来哄她呢?
半小时后,换上干净长裙的郗良揪扯湿漉漉的头发抽噎着出来找约翰,嘴里念叨着,“脖子要断了……”
“怎么了?”约翰看她的头发根本还没洗好,凌乱之余还有泡沫,湿淋淋淌着水。
“打结了……”
咸涩的头发有几处打了结,她解不开,浓密又及腰的长发一湿水就变重,她不知道顶着一头湿发磨蹭了多久,以致于纤细的脖颈承受不住了。
“我的脖子要断了呜呜……”
约翰还在状况外,不过听她哭着嚷嚷,当机立断道:“你先把头靠在这里,我拿剪刀来帮你剪掉。”
郗良坐在沙发上,身子前倾,伸直了脖颈将脑袋放在案几上,总算减轻了头上的压力。
不一会儿,约翰拿着一把大剪刀过来,抓起她的长发先剪掉一半。
郗良的头发又多又长,黑乎乎一大团,光泽还不错,手感也上乘,像在抓棉花,摸绸缎,约翰感觉她吃的东西都用来养这顶头发了,干脆提议道:“再剪短好不好?剪到耳朵下面?”
郗良点了点头。于是,约翰神不知鬼不觉当起了理发师,细心将郗良的长发修剪成短发,还因为她不想洗头,进盥洗室里打一盆清水帮她洗掉没洗干净的泡沫。洗完头,再自觉抓起毛巾帮她擦干头发。
“好了大小姐,现在还重不重?”
郗良红着眼睛咧嘴笑,摇摇头。
约翰看着她,半干的短发还没梳直,有几缕挂在小脸上,头发的黑衬得小脸愈发白嫩,再挂上孩子气的笑容,没有了苦大深仇,清清爽爽的短发令她看起来更加稚嫩了。
约翰心口忽然像堵住一样,这分明还是一个孩子,可她竟然已经订过婚,杀过人,现今肚子里还揣着一个。明明是一个命运多舛的孩子,他却先入为主因为她是夏佐的妹妹而对她有了几分偏见,少了几分怜悯。
“我要喝酒。”郗良眼巴巴盯着托盘里的杯子,吞咽一下。
约翰将托盘推到她面前,神色柔和道:“喝吧。”
郗良欢欢喜喜叁口就将葡萄苏打水喝完,抿着唇回味了一下,诧异道:“这是酒?”
约翰面不改色道:“当然,你没喝过这种酒?”
“它没有酒味,我当然没喝过。”郗良的脸上有什么垮了下去,“你是不是骗我啊?”
“……我骗你做什么?”
“你骗我,不给我喝酒,跟安格斯一样!”郗良相信自己,这杯玩意就是喝不出酒味,她生起气来,握着圆润的陶瓷杯砸向约翰,“骗子!”
约翰一手接住杯子站起身,郗良见状恨得牙痒痒,抓起桌上的一团头发扔向他,“骗子!骗子!骗子!滚——”
被赶出房外的约翰默不作声带上门扉,深吸一口气,心中好不容易泛滥的善心被明的小疯子驱散得一干二净,他继续锁上门——小疯子还是在里面待着好。
不过很快,约翰冷静下来,就发现自己不能关着小疯子拖时间等安格斯回来将这麻烦扔还给他,自己还是得和小疯子打交道,要帮她检查身体,还得想个办法求小疯子出来走动走动,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她肚子里还没成形的胎儿。
傍晚,给郗良送晚餐的年轻人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笑着回食厅,跟其他人通风报信,说小姑娘剪头发了,短发看起来可爱极了,其他人便火急火燎跑去看,这辈子好像没见过小姑娘似的。
只有约翰冷静地喝酒解闷,对于安格斯非要这个小疯子不可一事仍耿耿于怀。
隔天一早,趁郗良还没睡醒,约翰抽了她一点血,像偷偷摸摸在老虎身上拔毛一样小心翼翼。等她醒来,洗漱完吃了早餐,约翰继续用恐吓的方法,对她说:“外面有阳光,出门散步吧,不然再过段时间,恐怕你就走不动路了,要一辈子都窝在这里。”
郗良脸色煞白,嚷道:“我不要在这里!”
这一天没什么工作的杰克担负起看守郗良的任务。郗良走在前,他走在后,两人之间隔了十几步的距离。郗良有意甩开他,走着走着回过头来看他,然后撒腿就跑。
她根本跑不掉,杰克怕她摔进雪地里,明明白白朝她喊:“你跑断腿也跑不了的。”
怎么跑都还是在庄园内。
郗良不顾一切往前跑,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身后扇动翅膀追击她。寒风迎面而来,围巾在背后腾空。她极目远望看不见尽头的车道和两边覆雪的橡树林,白茫茫,黑黢黢。热气从口鼻呼出,她气喘吁吁,难得一见的蓝天高阔,她看着自己的热气上升,转瞬消逝,触不及的无际苍穹正如她回家的路,已远得不可预见。
杰克慢悠悠在后面走着,哪怕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远了也没有半点忧虑。他望着逐渐远去的黑衣姑娘,感觉自己在遛狗。还没养熟的怕生的小狗以为自己可以跑得很快很远,但其实只在主人圈出来的游乐场里。
直到视线里的小黑点往前摔,杰克连忙赶上去,他跑得可比郗良快多了,没一会儿就赶上她。
“你还好吗?快起来。”
郗良在雪地里翻了个身,避开他的触碰,喘息着沮丧地哭起来,“我要回家……”
杰克叹一声,“起来,我们回去了。”
“我要回家……”郗良哭着,没戴手套的手抓起雪往杰克身上砸,“我要回家……”
杰克站着给她砸,没有闪躲的意思。
“你不怕把手冻坏?”说完灵机一动,补充道,“冻坏了以后拿不了酒瓶。”
郗良立刻停下来,哭着忙在身上拍干净指间的雪花。
“起来吧,回去休息。”
往回走的一路上,郗良再也没跑,一边抽噎一边气喘吁吁,呼吸很重,萦绕在杰克耳畔久久不散。他看着她的背影,很想和她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干脆不说,不惊扰她渐渐平息的情绪。
约翰发现,出去走了一圈回来的郗良平静了很多,他给她一杯温牛奶,她看也不看接过去喝了,也不问是不是酒,也不骂他是骗子,一下子从老虎变成猫。
见她坐着一动不动,约翰问:“你想做点什么吗?喜欢画画吗?还是听音乐?或者看书?”
郗良抬眸,微微泛红的眼眶里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抬手指着一台古典唱片机。她的房子里有一台差不多长那样的东西,是一开始安格斯给她的,她用亲吻交换,但事实上她根本用不着这东西。
“想听音乐?想听什么?”
郗良没有说话,约翰给她放了一张海顿的唱片。
“还想画画吗?”
“……我不会画。”
想起那幅被她摧残的画,约翰也知道她不会画。
郗良平静下来,温顺乖巧,还挺好说话,不知这种状态能持续多久,约翰抓紧时间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和她聊天,看到她的指甲有些长,他殷勤说要帮她剪指甲,她便将手伸给他。
接下来约翰问一句,郗良答一句,相当配合,氛围也相当和谐,直到——
约翰问:“上回安格斯回欧洲的时候,你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郗良呆了一会儿,像在思考,而后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我骑自行车出门,在酒吧喝酒、抽烟,我还吃了好多红酒烩牛肉,很好吃,我自己煮的。”
约翰一脸不可思议,声音不自觉变得无力,“还有呢?”
“我不记得了,就是这么过的,我有钱买好多酒和香烟的。安格斯脑子被门挤了,明明是他给我酒的,现在又不给了,还不准我喝,还拿走我的钱,还把我丢在这里。”
郗良没好气地发牢骚,浑然未觉身边的约翰脸色变得苍白,一脸死亡临头的模样。
“你说他怎么还不去死?你说他这回会不会死在路上了?你说他会不会再也回不来了?”
约翰听不进去她的话,满脑子只剩她说的抽烟喝酒,怀孕之后她就是这么过的。
约翰估计她应该有叁个多月的身孕,也就是说,她喝了叁个多月的酒,抽了叁个多月的烟。
一个可怕的事实凛然出现在约翰眼前——
这女孩肚子里的胎儿恐怕不能要了。
忍一天没看数据,居然涨藏啦!
太惊喜了!我要继续忍着( ????? )




昨日安良(强取豪夺 黑道 H) Chapter38圣诞快乐
一转眼已是十二月,圣诞节近在眼前。
郗良逐渐习惯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被人伺候的日子,纯粹是因为这些人总会朝她笑嘻嘻,跟她说话小心翼翼,声音都压着,至今也还没扑过来脱掉她的衣服,她便觉得还过得下去。
但这总归不是长远之计,她还是想回自己的房子,去骑她的红色自行车兜风,去莱利酒吧喝酒,有好多人她好久没见到,都快忘记他们的长相和名字了。
当爱德华抱着需要约翰过目的文件和账本回来的时候,郗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想起他是那个开车送自己和安格斯来这里的人后,她鼓起勇气追他到楼上。
爱德华毛骨悚然回身,生怕郗良在背后给他来一刀,故作镇定强颜欢笑问:“怎么了?”
郗良抿着唇,心里陡然充满希冀道:“跟我回家。”
“啊?”爱德华的脑海里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后,受宠若惊一笑,“为、为什么要我跟你回家?”
郗良面无表情道:“是你带我来的。”
自作多情的爱德华尴尬地松了一口气,“你要回家啊?是这里住得不舒服吗?”
郗良连连点头,“我要回家。”
“可是……要等安格斯回来才行啊……”
“为什么?要是他不回来,我要一直在这里吗?”
“他会回来的。”
话音刚落,爱德华看见郗良平和的眼神转为愤怒,阴沉沉的,垂在身侧的小手也攥成拳头,他下意识害怕地喊了起来,“来人啊——”
叁楼很快有人下来,是杰克。
“爱德华?你在喊什么?”
见多了一个人下来,郗良转身扶着楼梯扶手跑下楼去。
爱德华心有余悸,“杰克,你绝对不敢相信,她刚刚想杀了我!”
杰克不在意地笑笑,“你一个大男人还怕她?”
安格斯远行期间,东部的生意暂时由约翰把看着,而约翰管理的西部的生意最近也并不平静,官方盯他的人盯得很紧,还有一些仇家发现他不在,小动作也多了起来,很多事就算他交给别人决定,也还是有不少横生枝节需要他出面处理,电话铃铃铃地响个不停。
约翰在繁忙时会暂且忘了郗良这个麻烦,等他歇下来时,郗良肚子里健康状况不明的胎儿令他心烦意乱。明明只是做个手术就能解决的事,可他还是得等安格斯回来,否则堕了胎,安格斯不相信那是个病胎,对他的信任就会崩裂。
这是他以安格斯养父的身份所做的决定,而以医生的身份,他怜悯无知的郗良,理应即刻为她施行堕胎手术。
安格斯的养父终究压过医生,约翰已经如此决定,可他不知道自己还在心烦什么。
郗良忘记怀孕的事,一切举止都没因顾忌肚子里的胎儿而变得小心翼翼。约翰见过她在最后一层台阶踩空摔倒,见过她在雪地里踉踉跄跄摔得一身雪白,见过她在车道上飞奔妄想离开此地,他阴险地希望她不慎流产,却什么事也没发生,仿佛她的子宫里什么也没有。
爱德华一进门就和约翰告状,说郗良吓到他了。约翰眉一挑,问他郗良一个人时的生活。爱德华回答的和郗良自己说的无差,她有一辆红色自行车,她每天骑着车去酒吧,常常从白天喝到傍晚,再骑车回家。
“她很厉害,喝不醉的,可以一直喝一直喝。”说到这一点,爱德华对郗良只有佩服。
约翰听着,脸上风平浪静,心里却更加想死了。
杰克在一旁整理文件,问爱德华,“圣诞节你们过来吗?我订了一棵冷杉。”
冷杉树,用来装饰成圣诞树。
爱德华不解道:“我们不是不过圣诞吗?”
圣诞节是基督徒的节日,安魂会和教廷关系密切,安魂会里都是基督徒。安格斯不信那玩意儿,对其嗤之以鼻,甚至厌之入骨,跟着安格斯混的他们便也是无神论者,从来不过圣诞节。
圣诞节终归是个大日子,它还没到时外面到处都在准备庆祝它,处处热闹非凡。虽然安格斯不给过节日,但一群人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大吃大喝还是允许的,就当是聚餐,享受一下欢乐和热闹。
“是啊,我们不过,”杰克理所当然道,“但也许她过呀。”
爱德华震惊,“她是基督徒?”
约翰幽幽插一嘴道:“她肯定不是,肯定也不过圣诞节。”
杰克颔首道:“对。这一次准备圣诞树其实是想让她看点新玩意,转移注意力,我们每个人再送她礼物,让她高兴点。”
爱德华委婉道:“我想我们来不了,最近……”
杰克道:“来不了也没关系,人多了她好像会害怕。”
圣诞节前几日,杰克订的圣诞树到货,有六七英尺高,叶子青翠,生机蓬勃,单看是个大块头,立在高阔宽敞的大厅里后像一棵稀松平常的小绿植。
两个年轻人负责装扮这棵树,从早上就开始忙活,扔了一地带、金铃铛、红铃铛、小灯泡、雪花吊饰、圣诞老人娃娃、雪橇娃娃、小礼盒等等。
照常要在大厅里听音乐的郗良一走进大厅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她走到树前,两个年轻人和她打招呼。
“这是什么?”
“这是圣诞树,喜欢吗?”
出乎他们意料,郗良摇了摇头。
“……你不喜欢?”
“不喜欢。”郗良蹲下身,捡起一个红色铃铛拿在手里玩。
“……等我们装饰完它会很漂亮的。”
郗良不管他们,转身将铃铛在手上抛着玩,走到沙发边坐下,认真地玩着崭新的红色铃铛,大小刚好嵌在掌心握着。
像是注定要白忙活一场,但圣诞树还是被心装扮了一番。直到平安夜,打开开关,绕在圣诞树上的小灯泡都亮起来,散发着五斑斓的光。
郗良因此多看了几眼圣诞树,它被装扮得繁复华丽,仿佛星河倾泻笼罩它,一眼望过去熠熠生辉,树下还堆着许多个礼盒,大小不一,包着红的、橙的、黄的、绿的等等颜色的包装纸和丝带,五颜六色好看极了。
当约翰说这些盒子都是给她的礼物时,她一脸懵懂,其他人都叫她拆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郗良坐着没动,“我不要拿你们的东西。”
众人一愣。
约翰问:“为什么不要?”
“要交换的,我没有可以交换的……”郗良垂眸道,“我的钱都被安格斯拿走了……”
“这些是他们自己想送你的礼物,不用你拿什么换,也不用你给钱,明白吗?”
郗良眨巴眨巴眼睛,讶异道:“有这么好的事?”
在众人的坚持下,郗良终于走近圣诞树,坐在地毯上认认真真地拆礼物盒子,缤纷的光投射在致的小脸上,勾勒出绮丽秀美的气韵。
黑色斗篷大衣、蝴蝶钻石胸针、名贵的钢笔、巴赫的黑胶唱片、豪华客轮模型、战机模型、坦克模型……
“喜欢这些礼物吗?”
被各种各样的礼物围绕着,郗良微微笑着点点头,一会儿摸摸大船,一会儿摸摸坦克,脸上的笑意很是腼腆。
这时,一人问:“过几天就新年了,你新年几岁了?对了,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给她过圣诞节,她没什么反应,给她过生日总该开心点吧。
郗良低声道:“十二月十日。”
她知道这其实不是她真正的生日,真正的生日她不记得,江韫之把捡到她的那天作为她的生日,每年都给她煮长寿面,吃鸡蛋。
众人一听日期错愕了一下,她的生日才过去十四天,他们居然没有早点问,这傻子也不会早点说。
郗良想了想问:“新年要到了?”
“还有一个星期。”
郗良眨眨眼睛,神色恍惚,乌黑发亮的瞳孔里闪烁着圣诞树的五光芒,晶亮异常。
“我还没有吃汤圆,怎么就新年了……”
没有人听懂她呢喃的这句话,因为她不自觉用汉语说出口。
没有人知道她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
……
寒冷的平安夜,昏暗的路灯下,一辆轿车停在风雪中,在一座静寂漆黑的庄园前。
从驾驶座上下来,安格斯微微抬头,凝望夜色下庞然的建筑物。
副驾驶座上也下来一个年轻男人,伯特·韦斯特,他用手捋着一出车厢就被风吹乱的短发,笑道:“你得多久没来这里了?”
“离开多久,就多久没来。”
这是哈特利的庄园,约翰的家,安格斯长大的地方。由于约翰的离开,本就沉静的家愈发死寂,现今仅仅住着管家一个人。
独自过平安夜的老管家久违见到自己服侍着长大的安格斯,慈祥的笑漪漾在脸上再没消失过。安格斯和伯特四处走走看看,他也跟着自说自话,说哪里都没变,一切他都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一个地下室里有一屋的骷髅标本,在昏暗的灯光下十分渗人,安格斯却看得入神,看着看着,拿起一个浑圆头骨上有刀痕的骷髅头给伯特,“这是你划的。”
从小当安格斯唯一的玩伴,伯特来到这里,看着这些东西,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逛了一圈,眷念了一圈,让年迈的老管家去休息,不必管他们后,安格斯拿着一把铲子径自往花园走。
花园里没有花,只有层层迭迭的雪。
伯特好奇地跟着,“你埋了什么吗?”
安格斯不作声,在花园里踱步,凭记忆寻找方位,定下以后,他半跪在雪地上开始挖。
雪有几十英寸厚,安格斯挖出一个小雪丘,这才看见漆黑的土,冻得冷硬结实。
伯特默默看着,直到铲子铲到金属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安格斯挖出一个金属容器,方方正正,能装得下两个骷髅头的东西,但伯特听着安格斯拿动它的声音,感觉像是空的。
等安格斯打开来,伯特大跌眼镜,“这么大个东西你装了什么?”
他以为会装很多很重要的东西,不然也不会埋得这么深,事实上里面装的只有一个戒指盒,戒指盒里装一枚嵌蓝宝石金戒指。
一枚对于他们而言平平无奇也不昂贵的嵌蓝宝石金戒指,花点零钱就能买到。
不过,伯特是负责情报工作的人,他的眼光仍是毒辣,注意到了戒指的款式和大小显然是女人戴的。他不禁疑惑,什么女人的戒指值得安格斯藏在地下这么深这么久?安格斯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这里,戒指该是多年前,安格斯还是孩子时埋下的。
多年前,他作为安格斯唯一的玩伴,清楚知道安格斯没有母亲没有姐妹,约翰也没有母亲没有姐妹没有妻子,因此,他真的很好奇,这对完全没有女性亲属的父子家里为什么会埋着女人的戒指?
难道是哈特利家流传下来的宝物?
伯特心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多得不知道怎么问。
“这是谁的?”
“我的。”
“你?你戴得下?”
“不一定要戴得下。”
“……安格斯,这是女人的戒指。”
写着写着刚好就圣诞节了耶!
祝大家开开心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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