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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手抄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姑梁
姜豆娥站在一团灰色的树影下,原本围在脖子上遮春光的帔子,此时搭在臂弯里,脖颈勾挠,目光直直地射在地上的碎石头上,做着思考状,颈上涔出了小汗珠。
小汗珠在微弱的晴光下朦胧地闪动,一颗一颗往下流,打湿了衣襟。叁花的头,静静地放在姜豆娥的鞋面上,目眹往上抬,露出带着浅蓝色的眼白。
“汪。”叁花低吼一声,姜豆娥丝毫没有反应。
谢齐走过去,担心地问:“怎么突然停下来了?身体不舒服”
姜豆娥保持姿势不动,说:“往前一步就得晒着晴光,柚柚有预感,只要晒到一点晴光,立马会变成大胖藕。”皮肤正失水中,变得紧巴巴的,姜豆娥表情都不敢有,生怕脸上裂出一道可怕的血痕。
谢齐:“……”
太阳西移一分,树影往后移一分,姜豆娥用小碎步往后退,全身定要被树影笼罩着:“晴光想杀藕不成。”与从地府上来的阴质一般,见不得光。
小碎步踩得有孩童时候的活泼,谢齐失笑,取下腰上的水壶,咬开盖子,给姜豆娥喝之前,他倒一些在掌心里,湿润的掌心轻拍姜豆娥的脸蛋儿,拍得鬓下的耳环一前一后荡了荡。
脸蛋儿恢复往日的红润。
“水对你那般重要,但你从不记得带。”谢齐两排牙齿咬着盖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水壶里的水姜豆娥分叁口饮尽,低黛一笑,踮起脚跟,带着水光的粉唇在谢齐脸上香一口:“以后要麻烦谢大夫随时带水啦。”
……
谢齐去医馆,姜豆娥积极地要给他打手下,全然忘了自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什么都做不得,勉强去做骨头还容易断开。
谢齐装了一盆凉水,切了一碟去籽的寒瓜,引她到内房里,寻一支竹签儿送过去:“你就在这儿玩水吃寒瓜吧,晚些我送你回家。”给姜豆娥准备好吃的、喝的,他不忘给叁花备上一根大骨头。
气候苦热,姜豆娥甚病,打湿帕子,又扭绞帕子,去了多余的水分,迭成小方块,覆在额上。凉意进入脑子里,姜豆娥昏昏若半醉,偏坐在小榻上,慵懒地拈起竹签儿,叉块寒瓜放入口中细嚼。寒瓜的汁水颇能解热,姜豆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谢齐张个眼慢,一个拔步,溜出去忙乎了。
今日来看诊的人多,一个接一个地来,大多是因为暍暑而呕吐,来寻药吃的。
忙了接近一个半时辰,谢齐拨冗去看姜豆娥。
盘里的寒瓜一块不留,盆里的水少了大半,姜豆娥撩起裙子,臂上的两只袖子不见了踪影,见谢齐回来,身躯一个翻动,侧躺起来,说:“柚柚好想喝越王头。”
谢齐把越王头从医箱里拿出来,摇晃一番,掂量一番,判断这是不是蔫了的越王头。
重量足,水声不清亮,确定是颗新鲜的越王头,谢齐才把汁水倒在碗内。姜豆娥看着那碗偏黄的甜香浆水,不想一个人待在内房里,又说:“柚柚牙痒,想吃越王头里那层甘脆的肉。”
越王头内生坚壳,砸之难碎,寻常刀具亦难砍开,医馆里没有开越王头的刀具,饶是谢齐有十八般武艺,徒手也开不了,他啧一声,陪小心道:“下次再给你开,可好?”
“现在就想吃。”怕谢齐丢下自己离开,姜豆娥劈脊将他一抱,不肯松手,“谢大夫,柚柚一个人呆着太无趣了。”
“要不……我给你针灸?你可以睡一觉。”谢齐今日实在没有太多闲暇陪她。
“不要。”姜豆娥果断回绝,话里藏阄道,“柚柚哪儿好像受伤了,谢大夫帮柚柚擦个药。”
谢齐没反应过来姜豆娥的话中之意,姜豆娥脊下边压着枕头躺下,松了领口,两颗酥胸跃然跳出,裙子翻卷而脱,张开粉腿引诱谢齐:“昨天沐浴时,下边好疼的。”
酥乳一点粉,花穴夹淡红,美景全不遮掩。再见女子那具我见犹怜的肉身,谢齐如游春梦里,不知姜豆娥所言是真还是假,洗干净手,硬着头皮扇开花穴检查伤势,肉眼看不出什么问题,但他的下半身有问题了。话儿蓦地抬起头,硬挺如棍,在裤下散着温气。
谢齐面红儿躁,声岔了:“我看着没有什么、什么问题。”
“有的。”姜豆娥两眼泪汪汪,伸手脱掉谢齐的衣裳,抓住抬头的话儿,“痒痒的,要谢大夫止止痒。”
说罢把话儿在纤手上又粗硬了若许,谢齐如醉如痴,腰身挤进粉股中,手指往里一挖,指尖碰着肉壁戳弄。姜豆娥仰身一倒,美眸一翻,两足稍天,直弄出穴口遗下一片亮稠的春水,他才扶住话儿,凑近花洞尽根插入。
粗大的话儿与花洞衔接,两片肉儿外翻如鸟儿展翅。
榻腿不稳,动作稍大,时不时发出一阵刺耳的擦地之音,怕惹外头的人多疑,谢齐只能慢下动作,再不尽根插入。
话儿在花径里顶,手指在缝隙里摸,一顶一摸,姜豆娥两只脚掌呈硬弓状,踩在谢齐臀上,躬起腰肢,迎凑帮衬谢齐抽插,口中不住叫着好爽,十分骚发。谢齐的话儿只插入一半,抓不着花心,底处的嫩肉骚极,姜豆娥哀求:“再深一些,唔,谢大夫再插深一些。”





【古言】手抄卷 3
姜豆娥要谢齐深一些,他体力倍增,深插到底,抓着乳儿鼎力抽插,话儿在里头几番斜刺抓挠。
此次毫无痛意,阴阳和谐,一阵又一阵的酥麻感直彻骨髓,姜豆娥呻吟有声,连呼有趣好爽。
终尝清楚情事的滋味,好比是枯骨复春,枯苗逢雨,又好比吃惯了粗羹粝饭时偶尝得一回珠翠之珍,乐不思蜀,极力锁紧一弹一缩的花径,欲将郎君棍物永远留在里头为己搔痒。
半刻钟后,谢齐捣有千余下,下肢一阵波动,几欲崩溃。复捣十下,抓着花心捣,忽有一股温暖的潮水打到圆头上,圆头上的皮肉一个激灵,小眼慢慢流出精水。
姜豆娥眼角堆情书,邀君射在内:“君,今次功夫已用尽,何不彻底尽兴一场?”
谢齐上一刻受诱,贴住粉唇索香唾,但下一刻便临阵逃脱。
暑气蒸头,姜豆娥昏昏欲睡,你欢我爱一场后疲倦更加,全身每处骨头都是软的,谢齐帮她理净粉股稠物时,想强打拍精神也难挨涌上心间的疲倦,眼皮紧紧胶起,红着脸蛋儿睡熟了。
谢齐第一方帕子用来擦去沾在阴面上的稠物,第二方帕子沾了温水,包裹手指,进一步把深处的残留物擦去,第叁方帕子还是沾了温水,里外再细细擦一回。不管春夏秋冬,下方清爽了,精神也会好上许多。
理讫垂头打量姜豆娥的睡状,心软如棉:“莲藕精。”亲一口她的额头,提早闭了医馆大门,与她交颈而眠。
相次晚饭时辰,叁花在屋外狂吠,二人闻声悠悠醒来,姜豆娥见外头天擦黑半边,想起姜小白所言,顿时不寒而栗,家中还有个令人烧心的兄兄,她好不自由!
回到家,姜小白定黑着一张小白脸乱下风雹,指着她的粉鼻大骂:“姜豆娥这是鼻涕往上流了啊,未成婚就与郎君焐脚!”
不肯饮气的她,定也是手叉腰乱下风雹:“你管不着!”
兄妹之间,口角发生多了始终会惹人笑话,再说姜小白也退一步了,姜豆娥不想再为此事而闹脾气。
似苍蝇掐了头,姜豆娥滴扑溜跳下床,忙穿好衣裳,岔开五指以手作梳,梳好那头鸡窝似的头发,嘴里嘀咕:“惨了,再不回去兄兄要杀人 。”
“我送你。”谢齐叁两下穿好衣服。
姜豆娥和上回一样拒绝了:“不成,兄兄要知道我俩从白天黑夜的都腻在一块,非把我拿来炖莲藕汤。”
自己回去,姜小白怎么怀疑她都能拿一堆道理搪塞过去。
谢齐到滴水檐哪儿望天,天上重迭地浮着彩云,月亮与星星隐约可见,他担心姜豆娥在途中出事儿,不论如何也要送她一程。
贪欢忘时的姜豆娥,此时此刻是无计可施,急得冷汗狂流。
叁花蹲坐在榻边,舌头吐出,露出小尖牙,贴在地上的尾巴左右摇摆,姜豆娥心生一计,两眼放出绿光:“有了!我变成藕,让叁花叼着我回去,这般准不会出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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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手抄卷 4
姜小白一连七天没有回家,姜豆娥好没良心,捻着额上寥梢的秀发,哼唱小曲,牵上不情愿的叁花,日日跑谢齐医馆里。或是跟着谢齐去出诊,或是在医馆里睡觉,夜色降临方知要归家。
日头一旦暗下来,姜家健壮些的小奚奴,个个手持灯笼,面露忧色,站在街头等姜豆娥回家。
见到姜豆娥,路上就是一阵好说:“姜小娘子容貌赛天仙,可是天上少有,地上难寻,所以下回可不能这般晚了,都不知豺狼虎豹匿在何处,姜郎可是最担忧姜小娘子的,姜小娘子出事儿了,可怎么办?”
姜小白的话都不听,小奚奴的话姜豆娥不以为意,且当是秋风过耳。当中有一日,姜豆娥说要夜不归宿,吓得小奚奴一夜不敢睡,次日精神罔罔,眼底下的乌青,都快挂到腮颊上了。
第八日的时候,他们打帐要去姜小白哪儿状告姜豆娥的不是,但不想姜豆娥午时就回来了。
小奚奴们面面相觑,不知姜小娘子今天哪根筋不对。
姜豆娥腮上堆笑,进门就问:“兄兄还没回来吗?”今日偶然得知谢齐与李嫦娥是兄妹,她心里憋不住事儿,迫切地想要告诉姜小白,想看姜小白的反应。
小奚奴款款摇头,头摇得整齐,和田里一头倒的麦子一样:“姜郎这几日在城门呢,没有回来过。”
这儿离城门稍远了些,马车轮儿轱辘转,不停地转也要用上两刻钟,姜豆娥撇一眼叁花,撮着下巴,心里想:不知是马儿跑的快,还是叁花跑的快呢……
叁花与姜豆娥睒睒的目光,在晴光里亲切地相逢了。
逢上那刻,叁花感到不妙,舌头一吐,涎唾流出一尺,身体僵硬地侧倒在地上,作那可怜兮兮的暍暑状。
姜豆娥:“……”这狗不要也罢。
叁花不愿意送她去城门,姜豆娥只好坐马车去,听说姜小白这段时日劳苦,饭都无暇吃,脱了五味,走路都打晃。她脑筋儿一转,对饔人道:“无暇吃饭,那不如做些馒头给兄兄送去,尔等觉得如何?”
话问出来饔人就懂了,这就是要他们做馒头,纷纷赞同:“妙也。”
饔人捋起袖子,准备和面。姜豆娥想一出是一出,又说:“馒头不好,无肉无油的,只能暂填肚子,不如包些粽子?”
“更妙也!”饔人无怨言,在柜里翻出一斤糯米洗净了,切了一盆肉质松软,肥瘦相当的猪肉,姜小白不喜红豆的口感,于是用绿豆、花生与糯米搅拌。
饔人围在装着糯米的盆前,边包粽子边笑道:
“前个月,就是端午那日,咱府里的姜小娘子,为了粽子里的一块肉和姜郎打了一起来,使心用腹,只为了一块肉。”
“如今啊,姜小娘子都知道兄兄辛苦,把肉让给姜郎了,真是姜家有女初长成。”
“我猜姜郎看着粽子,定会发出一个疑问——怪哉?此物有毒否?”
“哈哈哈哈哈。”
手脚利索的饔人,包了五十个粽子,能吃上叁天了。用大火一蒸,两刻就能出锅,姜豆娥背上热腾腾的粽子,牵起叁花坐上马车。
马蹄怒张,打个盹儿就到了城门。
姜小白一身黑红,头顶黑帽,腰挂长剑,站在左侧,验来往之人所携的符验是真是假。天热如烤,他一张脸都是汗,负日七日,整整七日,皮肤黑成了炉中炭,指甲缝里还有脏物。
姜豆娥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不修边幅的兄兄,反复瞧自己粉白娇嫩,如腻玉的手,心里不是滋味,促车夫继续往前走就,假意要出城。
车夫摸不着头脑,但听吩咐就是了。马蹄刚靠近城门,姜小白伸臂拦之,冷冷道:“轿中何人?示了符验方能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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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手抄卷 5
富贵人家的小娘子不见踪影后,姜小白立刻去把守城门:“人失踪多半是遭人掳走,这下应当还没出城门,能藏人的马车、运粮车,得严查,符验也得严查,我们之前都没有查过这些,或许为了遮人耳目,他们还会易钗而弁,或是易弁而钗。”
之后便有叁人来报案,哭诉自己的符验遭窃,姜小白更认定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与守城门将打好交道,白日一刻不眠守在城门,夜间闭城门后亦坚持守在城门旁,闭城门的时段一旦有人挨近,便要抓起来打破砂锅问到底。要出城门的马车、运粮车等,通通搜查一遍,车底也不放过。
官府那边怕姜小白忙不过来,昨日加派一个捕快去帮忙,谢运井得知,自请去帮忙。
刻下马车内的人迟迟未拿出符验,姜小白大起杀心,不禁握紧剑柄,剑随时出鞘:“再不示出符验,别怪我不讲理!”
谢运井在阙上歇息,闻阙下有怒声,不迭穿好衣服,跑下来张嘴就问:“发生什么事儿了?发现了可疑人物?”
姜小白脸色铁青,霍地车帘被撩开一角,从中伸出一只狗爪,跟手一道俏皮的人声传出:“没有符验,但有粽子哦。”
话毕狗头与人脸一起探出半边来。
七日未见大主子,叁花甚想念姜小白,扑到姜小白身上扯娇。姜豆娥探出半个身子,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兄兄,柚柚来给你送吃的了。”
怕姜小白烦心事又多了一件,姜豆娥打帐先不告诉他李嫦娥和谢齐其实是兄妹的事情。
不是可疑的人物,姜小白悬起的心放下,啧了一声道:“送什么吃的,净回给兄兄添乱。”话虽这般说,还是伸手接过粽子。
第要严查行人的符验,只开了左侧的小城门,大城门并未开。
小城门窄窄别别不轩敞,人不能骈肩走,马车遮了道路,姜豆娥下了马车,姜小白挥手要车夫先到别处去等待,别扰了后面的秩序。
姜豆娥见到谢运井,脸色宛然一变,从头到脚写着“我不喜欢谢运井”七个大字。姜小白是头上打一下脚底板响的人,系意到姜豆娥的脸色变化,不着痕迹,用肩头撞了一下谢运井。
谢运井识趣,笑了笑转身离开。
不过刚到申时,这时进出的行人最少,姜小白趁机喘口气,与姜豆娥聊天。
“粽子里有好多肉,柚柚听府里的人说兄兄忙得无暇吃饭,所以让人包了粽子,粽子吃着方便,可以一边查符验,一边吃。”姜豆娥的行径简单,她鲜少离开松州,城门这处地方也不是脚边路,最近一次出城门是跟着谢齐上山采药。
还是第一次站在门首看行人进进出出,她好奇,不眨眼地打量行人的打扮以及携带的包裹,心里猜测他们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儿。
姜小白拎着五十来个粽子,成了他人眼中的风景,他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越想越奇怪,查完一个人的符验,扭头就问姜豆娥:“这么好心给我送粽子?里头的肉都被你挖走吃了吧?端午节的时候,你说粽子里的肉忒香了,我可是一块都没吃到,全进你肚子里了。”
“冤枉!总是这样冤枉我。” 姜豆娥这次是真的冤,滴溜圆的眼睛瞪着姜小白,辞气比往常烈,旁边的守卫听了个一清二楚。
“兄兄一般不冤枉你。”姜小白有些热气换冷气的,“兄兄不在的这几日,你应当疯的厉害,和谢大夫形影不离啊。”
“这几日我日日针灸,骨头坚了许多。”姜豆娥意意思思回道,心虚非常,把目光移到地板上,不敢看姜小白。
“哦?也许还夜不归宿呢。”姜小白回道,“眼睛都不敢看兄兄了,被我说中了吧?”
这话要人怎么回答,反正说多错多,姜豆娥索性闭嘴不说话。
今日天黑沉沉似要下雨,蚊虫最喜这种时候频频出没咬人肌肤,姜小白的手背被咬出好几个红色的囊肿。
姜豆娥的裙边飞着几只长着长薄翅的吸血虫,有的灵活地钻进裙里,惹得姜豆娥双脚乱跌,嘴上乱叫。
姜小白催促姜豆娥回家待着:“兄兄不在的这段时日也管不了你,总之不要乱跑,天黑了就要回家。”
“来都来了,我就在这儿多呆一会儿呗,柚柚其实有些想兄兄了,兄兄这么久没回家,柚柚都没银子花了,哼。”姜豆娥忽就积粘起来,低头踱到离城门不远酒肆里,买了一壶甜滋滋的浆水,顺道礼貌地管酒肆的人借一张矮凳,然后搬着矮凳到酒肆对面的大树下坐,不打扰姜小白。
目眶里可以看见姜豆娥,姜小白仍放心不下,谢运井移步靠近,劝道:“换这儿我守着,你就去陪她吧。”
“罢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姜小白轻踢叁花的爪子,“去陪她吧,你要她去马车上坐,外头虫子多。”
叁花跑向姜豆娥所在的位置,张嘴咬住姜豆娥的裙摆,用力扯一下,而后对着马车停靠的位置汪一声。
“里头闷热,我要在外头纳凉。”姜豆娥在树下一声不吭地坐了半个时辰,时不时与酒肆里的几个留着胡子,穿着草鞋的男子偶视。
偶视以后男子总是先移开眼,显得有些逼手逼脚,他们的一双眼睛,也总飘到城门上。
姜豆娥神色不改,把眼睛放空,假装自己在发呆,假装自己是块石头。她嘴唇动两下,垂头落颈,偷腔和叁花说:“叁花,这是心虚的表现啊,你说他们是不是有些奇怪?”
叁花鼻里哼哼,似在回答姜豆娥的疑问。姜豆娥蹀躞不下,眨起眼皮子:“嗯……我突然想去酒肆里头买些花生搭嘴了。我是说,要不要先去试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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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手抄卷 6
姜豆娥今日穿着滴绿的衣裙,与头顶上柔绿的树叶宛然为一色,坐成一团,肉感宛然,好在小脸够粉嫩,才没被当做是一颗青门绿玉房。
她站起身,系紧腰襻,甩手臂活络坐僵的骨头,装模作样说一句该回家了,搬起那张借来的凳子,踩上余阴到酒肆里归还,嘴上不停道谢:“您人真好,今年的财运一定滚滚哦。”
酒肆的老板掀髯而笑:“好乖的小娘子,不必多谢哈哈哈。”
“我想买些脆生生的花生、核桃在路上搭嘴,再来一份香喷喷的烧鸡,买给我兄兄吃。”姜豆娥拣了一张干净无杂物的桌子坐下等待,与那些男子的位置是相对的,中间只隔了一条小道,距离之近,对方鼻腔里的呼吸声入耳逼清。
一共有四个男子,一个料料窕窕如竹竿,满脸是饿文;一个局局促促如大朗,横肉显面;一个肥头大耳似地里的冬瓜,低头见重颐;一个骨瘦如柴不类人,手内影影绰绰有握刀纹。
都是安眉带眼的人,长得可没有一点相似的。
竟然生握刀纹啊,姜豆娥多看了几眼那位骨瘦如柴的男子,想象自己的脑袋被削菜瓜一样削下来,心里有些胆怯。
不知是他们桌上的余腥残秽有酸臭味,还是身上的衣服有酸臭味,常有几只苍蝇扇着薄翅而来。
姜豆娥呼吸屏住,注意力都放在有握刀纹的男子身上,交替摆甩两条胖腿,颊鼓鼓,对着叁花自言自语:“兄兄抓不到坏人,明日要回家休息了,那我明日就不能出门了呢。”
对面四个男子正举杯饮酒,听了这句话,八只眼睛相互乱觑,姜豆娥看在眼里,继续说:“好在只回那么一日,要不他天天在家,我可就没了自由,成了有翅而不能飞的笼中鸟。不过已经进入漏月,往后出门都不方便了。”
话说到此处,姜豆娥声音轻虚清脆,转而一字一字地背起诗文,一首念讫,余倦宛然,打哈欠的档儿,老板送来她要的东西。
花生核桃、烧鸡用涮过油的黄纸紧包了起来。包得正正方方的,最后用细麻绳在底部打个松波波的结,好让人能拎着走。
姜豆娥摸出银子付去,揣着东西,站起来时有几分着忙,怕露出破绽,便假意失筋摔倒在地,手中的东西一并飞到男子的桌底下。
这一摔摔得实在,骨头发出一道焦脆的响,姜豆娥强忍不嘶,扶着腰起身,香汗涔出反增余娇,她对男子歉然一笑:“哎呀,打扰几位客官了,叁花你快把烧鸡叼出来。”
叁花听话地钻进桌底,鼻头在男子脚边乱凑乱嗅一番才叼出姜豆娥的烧鸡。四个男子一言不发,付帐离开。
姜豆娥目送他们离开,一瘸一拐走出酒肆,刚下台阶,就见到谢齐穿着一身静绿衣裳,脚踩黑鞋,头打一把油纸伞,背着竹筐往城门走。
谢齐眼睛直直地注视前方,被无视的姜豆娥气不打一处来,拖着尾腔大喊:“谢大夫,柚柚在这儿呢。”
结果天公来凑趣,连珠箭打了叁个震耳欲聋的响雷,一个响过一个,姜豆娥败阵,谢齐一个字也没听见,头也没转继续往前走。
姜豆娥两下里委屈极了,珠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叁花不愿小主子难过,迈开四肢冲到谢齐跟前,挡住他的脚步:“汪汪~”
不妨头看见叁花,谢齐循着叁花所吠的方向扭过头,结果就看见满脸忧容的姜豆娥,站在酒肆门首。
今日姜豆娥趱前归家,谢齐本想偷偷去山上采药,谁知竟会在这儿遇上。
所以她怎么在这里?
谢齐带着疑惑走过去,不迭问话,姜豆娥嘴巴一张诉委屈:“方才步儿错,膝着地跌了一跤,给天公行了一个大礼,跌伤了腿脚,走不快,眼睁睁看见谢大夫从面前走过,负疼也不能追上,扯开喉咙喊谢大夫,谁知受了礼的天公欺负柚柚,偏在那时凑个趣,打了几道雷。也不知谢大夫心里在想什么,竟一点也没听见柚柚的声音。哼,或许是听到了,觉得柚柚太烦人,故意不搭理,叁花前去遮路,谢大夫才不得已回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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